“唉……”

    这是童仪一上午不知道第几次听到何云絮叹气了,她好奇问道:“姐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让你这么费神?”

    何云絮不加思索地回道:“家里的事。”

    昨晚一顿饭基本是将人安抚好了,事情实际上并没有得到解决,该伤脑筋还是要伤脑筋。

    童仪凑到她跟前,小声说:“是不是何董又为了冯总为难你了?”一次两次都是这样,童仪认同何云絮说的,冯渊做的那些事背后极有可能是董事长示意的。

    “不是,是凌先生那边。”何云絮最近都没有回何家,何家现在是什么状态,她不清楚,乱她心绪的另有其人。

    童仪听后欣慰地眨了眨眼,打趣她道:“姐,你现在跟凌先生关系挺不错啊,我昨天还看到他来接你了,其实我觉得,凌先生那儿比何家更像是一个家,如果有机会化干戈为玉帛,姐,你要不要努力一下?”

    虽说不能用婚姻来逃避生活里的问题,可已经结婚了,不妨先处处看,既是下属又是朋友的童仪希望何云絮能过的安稳舒心,至少凌无契的出现,巩固了何云絮在公司的地方。

    “家?”一个家字,触动了何云絮,她无意识间已经把凌无契的别墅当成她的家了吗?脱口而出的话莫非是她心里真正想要的?

    对她而言,“家”并非什么温暖的代名词,可这个字的里面带着凌无契,“家”这个字也变得有温度了。

    “是家,絮姐你住的地方,住的更安心的地方,就是你的家,而且你和凌先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他家就是你家,没错,就是这样。”

    何云絮轻咳了一下,各个方面都算不上名正言顺,不过有些私事还是不要摆到台面上来说,否则大家都尴尬,她绕开“家”这个字,生硬地转移话题:“资料上那两个人的行踪调查得怎么样了?”

    “哪两个人?”话题变得太快,童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何云絮指了指办公桌上的文件,她恍然答道:“查清楚了,他们的住所和上班地点我一会就发给你。”

    这样就好,要处理她跟凌无契的关系,最大的障碍就是十四年前的事,何云絮找不出一个合适的态度对凌无契,那就先解决拦路石。

    她略微思考后说:“好,你准备一下,过两天我们一去拜会这两人。”

    **

    三天后,何云絮跟童仪一起,伪装成杂志编辑,先找到了两人之中的一个名叫李鸿的。

    李鸿一听是关于十四年前的厂房起火事件,本来不愿意配合,提供资料素材,但得知她们愿意付一笔不小金额的钱和愿意对他的名字进行保密后,他就动心了。

    咖啡馆内,何云絮拿出录音笔,并跟李鸿保证:“李先生请放心,我们是文字工作者,录音是为了收集资料,不会向媒体暴露您的声音,而且后续我们的文章要是火了,我们还会给您提供一笔分红,但您必须保证你所说的话都是真实的,如有虚假内容,您就必须退回钱款,并付赔偿,您听明白了吗?”

    李鸿的眼睛盯着桌上信封里那一叠厚厚的钱,乐呵呵地拿到手里数起来,数完后,咧嘴笑着说:“童编辑你放心,收了钱,我一定实话实说。”

    何云絮从起火原因,起火地点以及现场的情况都一一询问,李鸿的回答跟新闻报道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入。

    于是她想到了些什么,询问李鸿:“除了火灾外,我们还想了解火灾现场人们的反应和各种各样的人情世故,请问当时值夜班的人里有李先生的朋友或者关系很好的同事吗?”

    “有啊,我兄弟罗庆,我俩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起火那天,我们……”说到一半,李鸿脸色一变,拿起杯子囫囵喝了口水,又被呛得直咳嗽。

    何云絮跟身边的童仪使了个眼色,童仪将录音笔稍稍往前移了移,何云絮则是将纸巾送到李鸿跟前道:“李先生,你没事吧,我们可以继续吗?您和您的朋友在火灾现场有发生什么令您一生难忘的事吗?”

    李鸿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们那天都不在一层工作,压根就没碰过面,不,不过,没碰面也好,真出了事,估计那小子抛下我就跑了。”

    顺着这个话题,何云絮又跟他聊了一些关于罗庆的事,李鸿说了很多,唯独在两人凌家工厂工作的相处事迹,他避而不谈。

    “最后一个问题,李先生抽烟吗?”

    “早戒了。”李鸿低着头声音发虚。

    何云絮又追问:“什么时候戒的?”

    “很多年了,记不清了,不是说最后一个问题吗?我该走了,到我上班的时间了。”

    李鸿匆匆离开,童仪收好录音笔,摇头道:“也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也是,要是真能问出什么,当年他们就被抓了。”

    何云絮在纸上写着“罗庆”的地方画了个圈,笔尖一转说:“也不一定,我们现在就去问这个叫罗庆的,你提前跟他约好了,要他一小时后到隔壁那条件的咖啡馆了吧?”

    童仪看了眼表,确定好时间道:“约好了,我们现在就去,姐,其实咱们也没必要把时间安排在同一天,这要是跟李鸿多聊一会,那边不就赶不上了吗,咱们又不是挤不出时间来。”

    何云絮起身,边走边跟童仪解释:“就得要同一天,时间越近越好,这样就能减少他们串词的概率。”

    两人赶到另一家咖啡馆,对罗庆跟对李鸿也是同一套说辞,不过在问及两人当晚有没有在一起时,罗庆却给出了不同的回答。

    “当时李鸿那小子在二楼,我在三楼,中间休息时间我找他说过话,起火的时候,我们明明在同一层,那小子自己一个人跑了,也不通知我一声,明明他是第一个知道起火的,太不够义气,万一那火烧的快,我不就惨了,不过他事后请我吃饭赔罪,我这人心眼实,也就原谅他了。”

    何云絮抓住他话里的字眼,问道:“这么说,李先生是第一个发现起火的人?”

    “不,不,不是。”罗庆大力摆手摇头,忙不迭地解释,生怕她们误会,“我的意思是,他是我们两个里第一个发现起火的人,因为当时他,不,我,在更里面的位置,没留意外头。”

    何云絮心里有了数,她想要接着提问时,罗庆的电话响了,他出门接了个电话,回到位置上时,一脸惶惶张张地跟她们求助:“两位是开车来的吧,我女儿打电话来说,我老婆昏倒了,叫我赶紧回去,能不能麻烦你们送我一程。”

    罗庆脸上的焦急不似作假,何云絮有所触动,就答应了下来。

    童仪开着车,照着罗庆的指示,驾驶进了一条小巷子,小巷子有点偏,两边的建筑都很老旧,何云絮还想着怪不得罗庆这么着急,巷子里基本没人,更不用说车了,里面的人生病里也只能从外头叫车来。

    到了地方,她们打开车门,罗庆不下车,反而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刀子,抵在了何云絮的脖子上,她们的车前跟车后也各有两个男人堵住了路。

    罗庆呲着大黄牙,笑道:“下车吧,童编辑,不,是何大小姐,没错吧。”

    何云絮震惊不已,这些人怎么这么快就得到她的信息了,那个电话?不,为什么会有电话,在见过李鸿后,只隔了一个小时就见了罗庆,都拿到一笔丰厚的报酬了,李鸿不想着怎么花钱,怎么会想到要跟冯渊汇报,还能快速地推断出假冒编辑的人是她?

    她飞速地思考着,不,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冯渊早就想对她动手,把她的资料给了他的手下人,李鸿才会在离开咖啡馆后意识到她的身份。

    她跟童仪被威胁着下了车,她扫了一眼在场的五个大男人,这些人被冯渊叫回来,目的并不是凌无契,而是她吗?

    太失算了,这不是自己送上门吗?

    何云絮担忧地看向一旁的童仪,把她牵扯进来,是她做的最错误的决定了。

    后悔时,不远处似乎传来的汽车的引擎声。

    “这鬼地方怎么还有车来?”李鸿抱怨了一下,又赶紧吩咐罗庆,“别傻愣着了,赶紧把人压进去,一会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他刚说完,巷子的拐角处一道身影快速闪现在几人中,一脚踢飞了罗庆手里的刀子。

    何云絮落入一个结实又令人安心的怀中,随即,童仪也被人从辖制她的人手里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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