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如何云絮所料,有了李鸿跟罗庆对不上的录音,这俩人很快就招架不住拷问,将事情全招了出来。

    他们是在冯渊的指示下,选了一个两人同时上夜班的时间,罗庆负责毁坏监控,李鸿偷偷放火,凌家厂房就是这样被烧毁的,调查清楚后,主谋冯渊没过几天也被带走了。

    何氏刚回升的股价又跌了回去,同时总经理的位子空了下来,虽然何立新跟部分董事会的人对何云絮的意见挺大,但短时间内找不到比她了解公司也跟合适的人选,她就顺利地走马上任。

    何云絮看着办公桌上的座位牌,对“总经理”三个字很是满意,她从名校毕业,在自家企业工作多年,为的就是在生意场上大发光彩,她也想成就一个商业帝国。

    她目光再次扫过座位牌,梦想更近了一步,与此同时危机也同步在逼近,冯渊被抓造成的损失不可谓不小,但鉴于十四年前的是是非非,一旦坐实她爸何立新跟此事有关,甚至是幕后真正的策划人,何氏遭遇的动荡会更加剧烈。

    她得为最糟糕的情况做好充足的备案,当然,她是更期望那些都是她的杞人忧天,整件事能到此为止,可几率太小,没有动人心的利益,冯渊不会无缘无故地做脏活。

    因此,她上任后立马就投入到工作中来,拓展业务增加订单,让公司朝好的方向发展,也让那些对她坐上这个位置有微词的人,见识到她的能力而闭嘴。

    工作繁忙的时候,爱情也不能放下,她和凌无契最近腾不出时间出去约会,不过两人住在一起,早餐和晚餐都是一定会在一起吃,已经有点提前迈入老夫老妻的行列了。

    何云絮觉得这样似乎不够完美,于是,她趁着午餐跟童仪一起吃饭的时间,跟她的小秘书咨询起恋爱的小烦恼来。

    “小仪,你跟你男朋友在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有没有温馨感远大过甜蜜感的阶段?”

    童仪听到她的这种描述,疑惑了好一会后才明白其中的意思,笑着反问她道:“那你先告诉我,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何云絮想了想回道:“如果是指恋爱的进程,是处在互明心意互相珍惜对方的阶段,但如果指两人之间的身体接触的话,还在牵手拥抱的阶段。”

    童仪摇了摇头,叹气道:“姐,理智和冷静是一件好事,可谈恋爱的时候要稍微偏向感性才好,想要甜甜的恋爱,那就抛开什么进程,什么阶段之类的东西,顺着自己的心来,想和凌先生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去想不合时宜,不合身份的问题。”

    “你说的有点宽泛了,而且人和人之间本就该循序渐进。”何云絮没太懂,依旧苦恼着。

    “好吧好吧,讲道理是没用了,就用简单的方式来。”童仪拍了一下手,继续说:“姐,你现在就给凌先生发信息,说你正在想他,要他早点下班过来接你。”

    “可是……”

    童仪打断她:“没有可是,没有工作,没有麻烦,就顺着你的心,姐确实想他了不是吗?”

    倒也没错,每天都见面是不假,而在谈论恋爱的烦恼时,何云絮便更想他了,她拿出手机,给凌无契发了一条信息。

    童仪见状很是欣慰,趁机又说:“就是这样,姐以后和凌先生,不管是生活里的小事,还是身体上的接触,念头升起的一瞬间,不要犹豫地就去做,哪怕是无缘无故地跑到对方面前傻笑,在相爱的双方眼里,这都是一件甜蜜的事情。”

    傻笑吗?何云絮想象了一下凌无契对着她傻笑的场景,心也跟着变得软乎乎的了。

    到了下午,何云絮处理工作的速度就变得快起来,她要尽快将今天的事情都做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得了空闲的她盯着腕上的手表,数着下班的点。

    **

    凌无契对现状很满意,他和何云絮心意相通,互相喜欢,相处的时光越来越趋向寻常夫妻的模式了,唯一有点小遗憾是她当上何氏总经理不久,工作忙下班晚,压缩了不少两人独处的时间。

    “我想你,想早点见到你,下班后来接我,好吗?”

    收到这条信息后,他不知道多少次点进来,仔细看着每一个字,每看一次,心口的跳动就比平常的节奏快一些。

    这种不上不下,挠人心肺的感觉,他在已化作记忆的数据库里搜索,各种比对后,得出一个成语,叫“牵肠挂肚”。

    为了化解“牵肠挂肚”,凌无契拿出了他身为系统的能力,多核处理技术,一次性处理多个事件,将一下午的工作量压缩到半个小时完成,接着休了年假,开车来到何氏企业楼下。

    到了地方,他想起何云絮的下班时间还早得很,就坐在车里,反复拨弄着手机,直到下班的点,才把早已编辑好的信息发给何云絮。

    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的消息发出去还不到五分钟,她人就出现在了停车场。

    她的想,她的思念,在她出现的一刻起,有了真实真切的体验,倚靠在车上的他大步急切地朝她走去,她也小跑着奔向了他。

    理所当然地拥抱,凌无契被一股奇妙的情绪笼罩,等他稍稍回神,他的吻已经落在了她的唇上。

    心底涌上来的冲动促使他更进一步,杰出的分析能力又让他浅尝辄止,没有乱了分寸,毕竟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停车场。

    停留在嘴唇上的感觉太过清晰,以致于何云絮明明坐在他的副驾驶位上,他的渴望仍旧没能得到丝毫的平息。

    “去约会吧,我记得你喜欢听歌舞剧。”

    歌舞剧院里,台上的旋律优美,朗诵动人,舞姿豪迈,共同谱写着爱情的篇章,然而台上种种,皆不入凌无契之眼,从他无意识地吻上何云絮后,他的眼里就只能看到她了。

    歌舞剧之后是烛光晚餐,灯光摇曳下,她的美越发摄他心魂。

    红酒杯轻轻地放到桌上,他对面的何云絮与他对视一眼,又匆匆别开眼,支支吾吾地对他说:“你,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看着我了?”

    凌无契不解:“为什么,我身边的人是你,不看你我还能看谁?”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看我的眼神,怎么形容呢,炙热?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我不是说不好,就是,就是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点?”

    他有吗?他不过是在渴求她,从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起,他就在渴求她,但今天的渴求确实和往常相比,起了变化。

    是一种喉焦唇干,渴不能言的感觉。

    有一点点像他被下药的那晚的样子,却又多了心焦,心痒难耐的情绪。

    因而,当回到家,何云絮搂住他的脖子后,所有压抑的心绪就如火山爆发,他急切地将人抵在沙发上,不知从何而来的本能促使他攻城略地一样吻着她。

    她的表情,她的声音,她的细微的动作,都成为了助燃剂,让那把火越烧越旺,凌无契第一次体会到理智被烧光的感觉。

    够了吗?

    不够,怎么会够,他看着她那么多年,守着她那么多年,因可望而不可即,因嫉妒催生出来的不属于系统的情绪,才拥有这么一点,哪里会够呢。

    越是得到,越是不满足,他想要更多,想永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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