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一路打探黎礼的消息到云国,听到黎家的丫鬟一跃成为了皇贵妃,变得心狠手辣。

    本以为是旁人,就在她想觉得这事肯定与叶连翘无关时。

    一旁的路人突然同另一个嘀咕道:“听说这皇贵妃,卖主求荣,还是自小跟在黎家嫡女身边的。”

    另一个点头应道:“那可真是养虎为患,狼子野心,狼心狗肺……”

    自小跟在黎家嫡女身边的除了自己就是连翘,那这皇贵妃不就是……

    玉竹以为这二位凭空捏造,扭曲事实。

    一向不爱招惹是非的人,直接对此二人拔高声音提出质疑:“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

    二人一看一个俏生生的姑娘无缘无故剑拔弩张。

    其中一个无所畏惧道:“谁胡说八道了,你去永安城满街随便抓个路人打听打听,看我是不是胡扯。”

    玉竹接着问道:“那是你们亲眼所见吗?”

    路人摇摇头。

    玉竹便义正言辞说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也不怕半夜被人拔了舌头。”

    另一个一直为开口说话的人,对玉竹说道:“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未必有虚,这事既然传到了柳州城,那便不是空穴来风。”

    振振有词把玉竹堵的哑口无言。

    那人又接着道:“若是姑娘认识皇贵妃,不若直接问问她本人,是不是卖主求荣了,不就好了?”

    而那人又上前讥讽道:“我倒是忘了,这皇宫连个丫鬟都是需要精挑细选的,姑娘姿色虽是上佳,口中的话可不讨喜,怕不是连宫门都进不去。”

    玉竹:“你……”

    那人接着道:“你什么你,柳州城最忌讳的两个词就是“拔舌”“瞎眼”,你如此猖狂用它们来诅咒别人,难不成还想我们尊敬你不成。”

    旁边的人,用胳膊提示那人,不要咄咄逼人了。

    那人最后说了句:“抱歉,我说话难听了些。不过我们是背后议论了别人,你也咒骂了我们,谁也别欠谁。”

    说完就拉着先开口的妇人走了。

    玉竹对自己心中说出别人忌讳之词而愧疚,被斥责的当场愣住,反应过来想道歉之时,却发现人已经没了踪影。

    她沿途打听黎礼下落的同时,也询问者皇贵妃的来头。

    只是众人并不知黎礼,听到最多的便是皇贵妃“卖主求荣”的消息。

    直到最后麻木背着包袱,孤身来到永安城。

    而永安城却已经变得不是当初那般景象。

    她站立在黎府门前。

    回想起自己在这附近背着妹妹四处寻医的场景。

    那时连翘年幼,因战乱失去了国家,同大姐走散。

    只留连翘在身边,若不是要承担照顾好连翘的责任。

    她怕是早就饿死在那个冬天。

    若不是黎家收留她,她就尸骨无存,不知死在何方。

    若不是黎礼教她念书,她现在或许还是个小哑巴,不会开口说话。

    往日种种,一幕幕浮现。

    她替黎礼打掩护,逃季先生的课堂,躲林夫人的追打,偷看陆云初舞剑。

    反倒是她对连翘总是不苟言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对她要求太过苛刻,逼得连翘竟做出背叛黎家之事。

    辰星流转,午夜宵禁。

    她回了自己经常和黎礼一同习武的校场。

    在哪里流过不知流过多少汗水。

    惆怅昨日还是美好时光,今日便是无家可归。

    临走之时,却意外撞见了云弘笙。

    不成想他也是来睹物思人的。

    只是如今他思的人站在他面前,他却退缩了向前一步的勇气。

    反倒是玉竹看到他,便先上前一步笑道:“好久不见,云师兄。”

    云弘笙笑道:“好久不见,叶师妹。”

    离近些玉竹才得以看清他身上的衣服是明黄色。

    她难以置信道:“你……你是……”

    “朕是这云国新任皇帝。”他正了正身姿说道。

    玉竹连忙跪地:“民女拜见皇上。”

    他迅速把玉竹伸手欲要将她拉起身来,道:“这里没有旁人,不必这样守规矩,你还是我的小师妹。”

    玉竹跪地不起,抬头祈求道:“皇上既然是一国之主,我能不能问问,皇贵妃之事。”

    听到此消息云弘深眼里飘忽不定,他道:“她是李云昭的皇贵妃,犯了些错,朕许她终生与半佛灯作伴,不得与人相见,不得出寺庙了。”

    “原来这都是真的啊。”玉竹难以掩饰伤心。

    “你若是想见她,朕可以特许你见一面。”他安慰道。

    玉竹拒绝说道:“不用了,既然皇上下令不让她与人相见,那民女便不见了。”

    云弘深解释道:“玉竹,你与旁人不同。”

    她摇头道:“君无戏言,岂能随意更改,现如今我只想找到小姐的下落,祈求她平安无事。”

    云弘深:“黎礼前些时日也在皇宫。”

    玉竹追问:“她可有事发生?”

    云弘笙:“她很英勇,灭了李云昭这个奸邪,寻到朕,让朕做了这云国皇帝。”

    “那现在她身在何处?”

    “不久前往西南走了,她说她要去看看你,再继续追逐自己的梦想。”

    玉竹把头一磕,她道:“多谢皇上,若无其他事,我先走了。”

    玉竹起身,略过云弘笙身边,走出几步。

    云弘笙赫然转身道:“玉竹,可不可以不要走了。”

    她脚下一顿,并为转过头,说了一句:“我不愿。”

    潇洒的背影,在云弘笙眼前慢慢消失。

    也许这一辈子,她都无法再为他而回头了。

    玉竹踏上了寻找黎礼的路,出了永安城往西南走,那不是柳州城吗?

    本以为不用在回此,去不想一番折腾,竟然真让她在柳州城寻到了黎礼。

    那夜,她看一个身形消瘦的姑娘与黎礼身形相似,却又比曾经的黎礼瘦了许多,叫她不敢确定。

    本打算上前一看,可她身后竟有一男人跟着。

    她悄悄跟在男人身后,想看看他究竟寓意何为。

    只在黎礼摔倒在墙边之时,男人瞅准时机把女孩架住。

    玉竹看到此处便觉得这个男子不怀好意。

    上去就是一脚踹开了男子。

    就在女孩快倒地之时,玉竹一把接住了她。

    而这时黎礼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昏睡过去。

    玉竹看清面前之人就是黎礼,一阵欣喜。

    而地上的男子,刚刚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他问道:“我与姑娘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踹我?”

    玉竹收起好脸色,斥责道:“刚刚我一直不敢确定,你跟着在姑娘身后在什么,现在看清这是黎礼,我便更加确信,你不是好人。”

    男子并未因此话而生气道:“你又如何确信我不是好人?”

    玉竹说道:“深更半夜,你跟在一姑娘身后,能是什么好人?”

    男子笑道:“我认识她。”

    玉竹怀疑道:“那你说她叫什么名字?”

    “黎礼。”

    玉竹接着说道:“这不算,我刚刚说过了她叫黎礼。”

    他又道:“我不止知道她叫黎礼,还知道她另一个名字,廖轻轻。”

    他逐步走进,站在玉竹面前,说道:“我还知道她的未婚夫叫陆云初,她还有三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姐妹。”

    玉竹不敢相信眼前人竟是陆云初。

    她惊讶的问道:“你是陆云初?那永靖国的人是谁?”

    陆云初:“现在先把黎礼带回去吧,看她这样子应该很不舒服。”

    玉竹点点头应道。

    回了客栈,陆云初将自己和黎礼一路上发生的事,一一转述给玉竹听。

    听完这些,她越看陆云初越觉得不顺眼。

    她气愤道:“你知道这些年她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吗?”

    陆云初低头不语。

    她继续道:“你明明知道黎礼为了你去了云国皇宫,你为何不阻拦她?”

    陆云初知道此刻玉竹失而复得的心情,对他有抱怨是应该的。

    “陆云初,我有时候觉得小姐真是瞎了眼,看上了你。你真的不配得到她的喜欢。”

    陆云初缓缓开口:“对不起。”

    玉竹不领情道:“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她。”

    “你最好祈祷她没留什么病根,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不管你是什么靖川王还是什么西倾皇,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直到黎礼同玉竹讲话时,她才感受到那个鲜活又充满力量的黎礼终于被她找到了。

    正当她还想与黎礼说话之时。

    门外传来一声敲门声。

    黎礼开口问道:“谁啊?”

    “店小二说,孩子哭闹的很厉害,我过去看看,你有事叫我。”陆云初说道。

    黎礼应声道:“好!我待会过来。”

    玉竹不可置信的看向黎礼,盯着黎礼身躯打量一番。

    黎礼不解道:“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问题吗?”

    玉竹说道:“不应该啊!”

    “什么不应该。”黎礼看着她疑惑道表情问道。

    玉竹说:“看你这样子,你不像是生过孩子的人啊,怎得我才一年未见你,你和陆云初竟有了个孩子?”

    黎礼知道玉竹的想法后,无奈道:“你多虑了,那不是我生的孩子。”

    玉竹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直接就要去找陆云初算账。

    黎礼一把拉住她问道:“哎哎哎,你干什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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