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各位客官，近日京都又多了件新鲜事，你们可知？”
“何事？未曾听闻啊，余先生你快说说，就别卖关子了。”
“是啊是啊，别卖关子了。”
堂前坐着的老头摸了摸自己的那缕胡子笑眯眯的道：“礼部尚书李大人与琦安郡主的女儿李佛衣，诸位可有耳闻？”
“哎呀余老头你快说！”
任由台下闹哄哄的吵作一团余先生依旧慢悠悠的：“莫急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我要说的就是这李府嫡长女，李佛衣的事，这李佛衣可是千娇万宠，自打记事以来可谓是顽劣不堪，那些个事迹诸位也都有所耳闻，这京中与她年纪相仿的就没有不被她欺负的，就在昨日这李大小姐向军侯府刚回府的三公子杨纶提亲了。”
“提亲？!”
“女子向男子提亲？!”
“对，提亲，且不说杨三公子看见门口还滴着血的大雁，大雁山上还系着合欢铃被装在一个鸳鸯袋里，当场就气急攻心，这病殃殃的身子当即就晕了过去。”余先生慢悠悠的拨着他胡子。
“我记得这李大小姐今年才六岁吧。”这位是金都人士。
“六岁就做出此等惊世骇人之事，这日后还不知要如何呢。”
众人皆是附和，三岁看老并不是毫无根据。
那个穿着白麻衣的男子一听这话来了兴趣，倾身向前：“哎哎哎，诸位，关于这李大小姐我还知道别的，就说前两日李大人带着琦安郡主也就是李大小姐的爹娘，大包小包提了不少东西去那韩府。”
白麻衣战术性停顿。
“去干啥了？”
有人插话：“那个，冒昧了，这个韩府是……”
白麻衣正讲到关键部分抽空看了他一眼：“哎呀，不重要。”
“……好吧”
“那个说到哪里了，哦对对对，这个你说家里有个不省心的爹娘拿着礼品上门能去干什么？”白麻衣挑眉，“这李大小姐小小年纪就极好美色，一旦看到谁家的公子长得好看就急哄哄的上去要娶回家呢，这韩府的小公子就是这样被看上的。可怜韩小公子才两岁就被收为小妾。”
“小妾啊，这李大小姐当真有趣。”
“嘿，真是奇了，李大人寒门出生赐婚琦安郡主，阖府上下也就一房姨娘，官做到李大人这个品阶的谁不是三妻四妾，你说这李大小姐究竟是像谁？”
这话聊到这算是到了瓶颈期。
青衣男子憋了半响实在忍不住了扯了扯白麻衣男子的袖子：“哎，老兄，你这消息都是哪里听来的，我怎么从未知道。”
“啧，听你口音外地的？”
青衣男子一拍桌子，这眼看着瞬间就激动了：“咦，恁咋知道？”
“我早年去游学，五湖四海的认识不少人。我这消息啊是听我远方表叔家隔壁花婶家大儿子他媳妇的三姑母家的妹妹的舅母的儿子说的。我这个远方表叔……”
青衣一把摁住他，憨着张脸：“说重点。”
白麻衣扒拉开他的手：“还是个急性子，就是那人在宫里当值，听那些大人说了几句。”
青衣惊叹：“宫里大人这么闲，上朝都是拉家常吗？”
“啧，你看你这话，那不得是劳逸结合一下子。”
“哦～”青衣男子一脸恍然，老人诚不欺我，还是城里人会玩。
这坊间沸沸扬扬闹了好几天了，杨家三子的身子一向不好，李佛衣又是太后皇后的香饽饽，这宫里也议论好几天了。
宫里虽然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富丽堂皇巧夺天工，但是待久了，四季流转眼里能看到的并无不同。
甚是无趣皇帝盯着这事好几天了，近日算得上国泰平安，早朝没什么事可以商议，工部尚书捡了些事说道说道好让这个早朝不那么安静，也是想让皇帝看看他们工部还是有好好工作的。
但是工部尚书口都说干了也没见皇帝有什么话，一抬头就看见皇帝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就在礼部尚书李之仪和军候两人之间游走。
为官除了做好分内的事最重要的就是揣摩圣意了。
个中翘楚工部尚书挺了挺大肚子："……望陛下准奏。"
皇帝点点头也不不知道听没听到工部尚书说了什么：“准了。”
“谢陛下。”
到这个时候，大总管就要宣布退朝了，只是等了半天依旧没有反应。
大总管轻轻咳了两声，跑神跑到这地步也是厉害。
“哦，诸位没事了可朕忽然还有一件事。听闻朕有两位爱卿不日将结为儿女亲家，这聘礼都下了。李爱卿可有此事？”
该来的躲不掉。
被李佛衣欺负过的大半朝臣幸灾乐祸，李佛衣后台强大得罪不起，爹娘认错态度又良好拉不下脸，这口气弄得他们不上不下的。
李之仪一脸肃然：“臣教女无方，望陛下恕罪。”
“这男婚女嫁乃是你情我愿，怎么还有罪上了。”
李之仪不接话，这要他怎么说？说他闺女六岁就给人下聘？说他闺女只是好色不是想把杨三公子气吐血的？那不是诚心给军候找不痛快嘛。
于是李之仪把头低下：“臣身为礼部尚书掌礼仪祭祀却没有教好犬女礼义廉耻冲撞了杨三公子，是臣的罪过，臣有负圣恩。”
皇帝点头懒得和倔驴说，自顾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杨纪中，这事李家小姐一个人也干不了，你有什么想说的。”
“回陛下，臣没什么想说的，这都是小辈自己的事，臣不干涉。”
这些个人精，一个比一个会说话。
“说的也是，朕也是这样觉得，所以朕就自作主张把李家小姐杨三公子一起请到了宫里陪太后解解闷，顺便让太后帮忙相看一下这门亲事合不合适，若是合适有太后做媒也是好事。”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两位亲家相视一眼，挖坑把自己埋了。
退朝之后，那些个官员就像那雨后春笋嗖嗖的往外冒，尤其是曾经或多或少受了李佛衣气的那些个人一窝蜂的望李之仪和军候两人身边涌。
也不是所有为官的都圆滑，如果都会拍龙屁识眼头见识就没那么多人被贬谪了。
没什么眼力见的大臣幸灾乐祸的格外刺眼。
“恭喜恭喜啊，这有太后做媒那可真是锦上添花啊。若是亲事定下来可一定邀请我们喝喜酒啊。”
杨纪中黑眉一扬：“行，若是再等个十几年你还没被贬，我就亲自去请你喝喜酒，若是大人路上不幸早逝了，我把酒到你坟上也得请您喝这个酒。”
“……老匹夫！”这位前几日刚惹了圣上不快差一点就被贬的大人一甩袖子气汹汹走了。
滥竽充数在哪都不算新奇，偌大朝堂总有些没什么功绩也没什么大错的人，这种喜欢偷偷凑热闹。
“我家夫人今日进宫，说是赴皇后娘娘的宴会或许能见到太后。”说话的是刚刚的工部尚书。
“这……尚书大人，我那里还有坛酒，咱们聚香楼坐坐？”
工部尚书含蓄一笑：“好说好说。”
“这宫里……”
“放心放心，等夫人回来了我就派人送消息到你府上。”
“那我就先(??ω`?)谢过大人好意了……哈哈”
话说，皇帝最重风姿，这走路尤其讲究所谓龙章凤姿就是不能快不能慢每一步都要有君临天下的感觉。
但是如果做皇帝连走路都不能凭自己心意，这皇帝岂不是做的太憋屈。别的不说遇到重要的事快一点还是可以的。至于多块算快看皇帝自己。
王韩迈着小碎步一路小跑：“爷，爷，您慢着点，当心摔着了。”
“王韩，你怎么回事，朕就说你缺乏锻炼吧。快点的。”
王韩抹了把汗，眼前的皇帝都快跑出残影了，平时御书房里几位大人都等发霉了，这位还在那喂鱼呢，这要不是为了看热闹……王韩叹了一声，认命跟着。
福寿宫里面对面摆了两套孩童用的桌具，还摆着一些茶点。
穿着粉色襦裙梳着两髻的女童坐在桌边的椅子上，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对面蓝色衣衫漂亮到过分的男孩，然后一只把糕点塞到嘴里，另一只手重新给糕点换一个摆盘假装自己没偷吃。
直到盘子里的糕点只剩一块孤零零的躺在翠玉盘子里，怎么弄都没办法装作没被吃过的样子，李佛衣拿着衣袖擦了擦嘴索性一口塞嘴里，把盘子压在坐垫下面。
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滴溜溜乱转，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提着裙摆噔噔噔的跑到她心仪对象身边。
音甜而清脆，软乎乎的开口：“允言相公，你在玩什么东西呀，可以给我看看吗？”
杨纶从鲁班锁抬头看她，一眼就能看见小姑娘没擦干净的嘴角，还有身后空荡荡的桌子。
小姑娘眼眸清澈的看着他没有一丝邪念的样子。
李佛衣悄悄垂下眼瞄准糕点的位置，眼看着糕点就要到手眼前硬生生闯入一只白嫩的手，糕点被这只漂亮的手拿开了。
李佛衣眨眨眼，好漂亮的手好像桂花糕。
“不问自取，非君子所为。”
李佛衣咬咬唇，好好听的声音像桃子。
眼前的人显然没在听他在说什么，杨纶记得那天提亲的事，骄纵任性的大小姐。
“李佛衣。”
这回李佛衣反应过来了，小相公这是凶她了，她长这么大还没挨过训，这小脾气也是一下子就上来了“允言相公！”话一出口又后悔了，怕他觉得自己始乱终弃，不自觉就软了“你又不吃，给我好不好？”
相公两字把杨允言小脸都气红了，一字一句的强调：“我不是你相公。”
小佛衣一下子子迷糊了，歪着脑袋：“为什么呀，我不是都向你提亲了吗？”
殿内传来噗嗤一声，还有一些细细碎碎的声响。
小佛衣一下子扑到杨纶怀里：“允言相公我害怕！”手悄悄拿糕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就怕把小心思藏起来。
杨纶一边扒拉李佛衣一边朝屏风的方向看。屏风后的皇帝没忍住笑出了声，太后生怕被殿里的两个小的发现着急忙慌的要去打皇帝，就是手抬得高高的落下去轻轻的。
“小点声，杨家那小子聪明着呢。”
皇帝撇撇嘴，不以为然：“能有多聪明……”
杨纶扒拉开李佛衣，朝着屏风的方向行礼：“草民杨纶见过太后娘娘，太后万福金安。”
一抬头就对上皇帝那张脸，要笑不笑的。
被太后推出来的皇帝：“……”这一天天的。
“何事？未曾听闻啊，余先生你快说说，就别卖关子了。”
“是啊是啊，别卖关子了。”
堂前坐着的老头摸了摸自己的那缕胡子笑眯眯的道：“礼部尚书李大人与琦安郡主的女儿李佛衣，诸位可有耳闻？”
“哎呀余老头你快说！”
任由台下闹哄哄的吵作一团余先生依旧慢悠悠的：“莫急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我要说的就是这李府嫡长女，李佛衣的事，这李佛衣可是千娇万宠，自打记事以来可谓是顽劣不堪，那些个事迹诸位也都有所耳闻，这京中与她年纪相仿的就没有不被她欺负的，就在昨日这李大小姐向军侯府刚回府的三公子杨纶提亲了。”
“提亲？!”
“女子向男子提亲？!”
“对，提亲，且不说杨三公子看见门口还滴着血的大雁，大雁山上还系着合欢铃被装在一个鸳鸯袋里，当场就气急攻心，这病殃殃的身子当即就晕了过去。”余先生慢悠悠的拨着他胡子。
“我记得这李大小姐今年才六岁吧。”这位是金都人士。
“六岁就做出此等惊世骇人之事，这日后还不知要如何呢。”
众人皆是附和，三岁看老并不是毫无根据。
那个穿着白麻衣的男子一听这话来了兴趣，倾身向前：“哎哎哎，诸位，关于这李大小姐我还知道别的，就说前两日李大人带着琦安郡主也就是李大小姐的爹娘，大包小包提了不少东西去那韩府。”
白麻衣战术性停顿。
“去干啥了？”
有人插话：“那个，冒昧了，这个韩府是……”
白麻衣正讲到关键部分抽空看了他一眼：“哎呀，不重要。”
“……好吧”
“那个说到哪里了，哦对对对，这个你说家里有个不省心的爹娘拿着礼品上门能去干什么？”白麻衣挑眉，“这李大小姐小小年纪就极好美色，一旦看到谁家的公子长得好看就急哄哄的上去要娶回家呢，这韩府的小公子就是这样被看上的。可怜韩小公子才两岁就被收为小妾。”
“小妾啊，这李大小姐当真有趣。”
“嘿，真是奇了，李大人寒门出生赐婚琦安郡主，阖府上下也就一房姨娘，官做到李大人这个品阶的谁不是三妻四妾，你说这李大小姐究竟是像谁？”
这话聊到这算是到了瓶颈期。
青衣男子憋了半响实在忍不住了扯了扯白麻衣男子的袖子：“哎，老兄，你这消息都是哪里听来的，我怎么从未知道。”
“啧，听你口音外地的？”
青衣男子一拍桌子，这眼看着瞬间就激动了：“咦，恁咋知道？”
“我早年去游学，五湖四海的认识不少人。我这消息啊是听我远方表叔家隔壁花婶家大儿子他媳妇的三姑母家的妹妹的舅母的儿子说的。我这个远方表叔……”
青衣一把摁住他，憨着张脸：“说重点。”
白麻衣扒拉开他的手：“还是个急性子，就是那人在宫里当值，听那些大人说了几句。”
青衣惊叹：“宫里大人这么闲，上朝都是拉家常吗？”
“啧，你看你这话，那不得是劳逸结合一下子。”
“哦～”青衣男子一脸恍然，老人诚不欺我，还是城里人会玩。
这坊间沸沸扬扬闹了好几天了，杨家三子的身子一向不好，李佛衣又是太后皇后的香饽饽，这宫里也议论好几天了。
宫里虽然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富丽堂皇巧夺天工，但是待久了，四季流转眼里能看到的并无不同。
甚是无趣皇帝盯着这事好几天了，近日算得上国泰平安，早朝没什么事可以商议，工部尚书捡了些事说道说道好让这个早朝不那么安静，也是想让皇帝看看他们工部还是有好好工作的。
但是工部尚书口都说干了也没见皇帝有什么话，一抬头就看见皇帝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就在礼部尚书李之仪和军候两人之间游走。
为官除了做好分内的事最重要的就是揣摩圣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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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点点头也不不知道听没听到工部尚书说了什么：“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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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诸位没事了可朕忽然还有一件事。听闻朕有两位爱卿不日将结为儿女亲家，这聘礼都下了。李爱卿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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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之仪一脸肃然：“臣教女无方，望陛下恕罪。”
“这男婚女嫁乃是你情我愿，怎么还有罪上了。”
李之仪不接话，这要他怎么说？说他闺女六岁就给人下聘？说他闺女只是好色不是想把杨三公子气吐血的？那不是诚心给军候找不痛快嘛。
于是李之仪把头低下：“臣身为礼部尚书掌礼仪祭祀却没有教好犬女礼义廉耻冲撞了杨三公子，是臣的罪过，臣有负圣恩。”
皇帝点头懒得和倔驴说，自顾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杨纪中，这事李家小姐一个人也干不了，你有什么想说的。”
“回陛下，臣没什么想说的，这都是小辈自己的事，臣不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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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之后，那些个官员就像那雨后春笋嗖嗖的往外冒，尤其是曾经或多或少受了李佛衣气的那些个人一窝蜂的望李之仪和军候两人身边涌。
也不是所有为官的都圆滑，如果都会拍龙屁识眼头见识就没那么多人被贬谪了。
没什么眼力见的大臣幸灾乐祸的格外刺眼。
“恭喜恭喜啊，这有太后做媒那可真是锦上添花啊。若是亲事定下来可一定邀请我们喝喜酒啊。”
杨纪中黑眉一扬：“行，若是再等个十几年你还没被贬，我就亲自去请你喝喜酒，若是大人路上不幸早逝了，我把酒到你坟上也得请您喝这个酒。”
“……老匹夫！”这位前几日刚惹了圣上不快差一点就被贬的大人一甩袖子气汹汹走了。
滥竽充数在哪都不算新奇，偌大朝堂总有些没什么功绩也没什么大错的人，这种喜欢偷偷凑热闹。
“我家夫人今日进宫，说是赴皇后娘娘的宴会或许能见到太后。”说话的是刚刚的工部尚书。
“这……尚书大人，我那里还有坛酒，咱们聚香楼坐坐？”
工部尚书含蓄一笑：“好说好说。”
“这宫里……”
“放心放心，等夫人回来了我就派人送消息到你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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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皇帝最重风姿，这走路尤其讲究所谓龙章凤姿就是不能快不能慢每一步都要有君临天下的感觉。
但是如果做皇帝连走路都不能凭自己心意，这皇帝岂不是做的太憋屈。别的不说遇到重要的事快一点还是可以的。至于多块算快看皇帝自己。
王韩迈着小碎步一路小跑：“爷，爷，您慢着点，当心摔着了。”
“王韩，你怎么回事，朕就说你缺乏锻炼吧。快点的。”
王韩抹了把汗，眼前的皇帝都快跑出残影了，平时御书房里几位大人都等发霉了，这位还在那喂鱼呢，这要不是为了看热闹……王韩叹了一声，认命跟着。
福寿宫里面对面摆了两套孩童用的桌具，还摆着一些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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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盘子里的糕点只剩一块孤零零的躺在翠玉盘子里，怎么弄都没办法装作没被吃过的样子，李佛衣拿着衣袖擦了擦嘴索性一口塞嘴里，把盘子压在坐垫下面。
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滴溜溜乱转，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提着裙摆噔噔噔的跑到她心仪对象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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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纶从鲁班锁抬头看她，一眼就能看见小姑娘没擦干净的嘴角，还有身后空荡荡的桌子。
小姑娘眼眸清澈的看着他没有一丝邪念的样子。
李佛衣悄悄垂下眼瞄准糕点的位置，眼看着糕点就要到手眼前硬生生闯入一只白嫩的手，糕点被这只漂亮的手拿开了。
李佛衣眨眨眼，好漂亮的手好像桂花糕。
“不问自取，非君子所为。”
李佛衣咬咬唇，好好听的声音像桃子。
眼前的人显然没在听他在说什么，杨纶记得那天提亲的事，骄纵任性的大小姐。
“李佛衣。”
这回李佛衣反应过来了，小相公这是凶她了，她长这么大还没挨过训，这小脾气也是一下子就上来了“允言相公！”话一出口又后悔了，怕他觉得自己始乱终弃，不自觉就软了“你又不吃，给我好不好？”
相公两字把杨允言小脸都气红了，一字一句的强调：“我不是你相公。”
小佛衣一下子子迷糊了，歪着脑袋：“为什么呀，我不是都向你提亲了吗？”
殿内传来噗嗤一声，还有一些细细碎碎的声响。
小佛衣一下子扑到杨纶怀里：“允言相公我害怕！”手悄悄拿糕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就怕把小心思藏起来。
杨纶一边扒拉李佛衣一边朝屏风的方向看。屏风后的皇帝没忍住笑出了声，太后生怕被殿里的两个小的发现着急忙慌的要去打皇帝，就是手抬得高高的落下去轻轻的。
“小点声，杨家那小子聪明着呢。”
皇帝撇撇嘴，不以为然：“能有多聪明……”
杨纶扒拉开李佛衣，朝着屏风的方向行礼：“草民杨纶见过太后娘娘，太后万福金安。”
一抬头就对上皇帝那张脸，要笑不笑的。
被太后推出来的皇帝：“……”这一天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