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断片的人不少，但是像段野这样的“选择性失忆”，梁钰多少有些无语。
段野坦然又清澈的眼神，无不昭示着他对那晚的记忆确确实实只是单纯的在她房间睡了一晚。
好，既然他不记得了，那难道不是更没有理由不告而别了吗？
梁钰吃了瘪又藏着气，正想好好质问他。
“梁钰？”
手指刚碰上段野的衣领子，身后方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来人推抬了一下他的眼镜，有些惊喜地上前。
“真的是你啊小梁？”他朝梁钰的左腿仔细看了一会儿，道：“看来恢复得还不错。”
说话的人带着黑框眼镜，长相淳朴儒雅的男人是梁钰的主治邬医生，看起来四五十岁左右。
病人看医生，和学生看见老师一样会不自觉地变得乖巧，更不要说梁钰这样的“问题学生”。
几乎是在听见邬医生声音的瞬间，梁钰就收了欲咄咄逼人的手，整个人的气场也柔和下来。
她转过身和邬医生寒暄了几分钟，留下段野在她身后偷偷打量她。
她现在一副“老鼠见到猫”的怂样，段野是第一次领略。
有些可爱……
邬医生对梁钰记忆深刻，连着问了好多次她的恢复状况，可见她作为病人的时候，给邬医生留下了怎样的印象。
“挺不错的！”邬医生欣慰地连连点头，嘴角咧得更开，这才注意到梁钰身后这个高高大大的帅哥。
他歪头看一眼段野：“谈恋爱啦？”
两人具是一愣，梁钰斜眼瞧见段野爆红的耳根子，干脆假装没有听见。
段野的手轻轻摆动，嗫嚅着嘴想解释，邬医生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满意又欣慰地点点头就要走。
梁钰趁机斜着身小声冲段野吐槽：“邬医生还挺八卦哈？”
不知道是不是被听到了，本来走出好几步的邬医生又折返回来。
梁钰立正站好，双手交叉在腹前，笑：“怎么了邬医生？”
“小戚不在，我替她问问……”邬医生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示意，“最近心情如何？”
梁钰很讨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总感觉和这里大楼的地砖和灯光一样，明晃晃、冰冰凉，以前她觉得医生也是。
像一个个救命的机器，面对生命的诞生、挣扎和逝去仍然保持理性和冷静，少了很多温度。
但是她知道，这些都是她的偏见。
因为曾经见识过一部分一些无情，所以带着有色眼镜看待了这个群体。
可至少对她的主治医生们来说，这样的想法是不公平，也是不贴切的。
他们每个人都很好，专业、可爱、又温暖，治愈着那段时间布满尖刺的梁钰。
她心中淌过一道道暖流，郑重地点了点头，“好多了，谢谢你们。”
梁钰的声音很轻，落在段野的心里，痒痒的。
段野认真回味着两人的对话，不知不觉盯着梁钰金色的脑袋入了神。
邬医生顺着医院来来往往的人流走远。
梁钰收回目光，转身和身后男人的目光对上。
陷入沉思的他目光泛着冷，专注中带着一丝隐约的茫然，眸色幽深地像是要将梁钰吸进去。
在感受到瞬息的侵略性后，段野已经移开视线，终于注意到远处抱柱独自焦急的小黄毛。
接收到段野的信号，小黄毛松了手张牙舞爪地飞奔过来。
“野哥，夫人打电话来了。”他呲着嘴，朝梁钰打了个招呼。
野哥……
本来还算是正常的一个称呼，被这小黄毛喊着……倒像是某个帮派的老大……
梁钰憋着笑。
没想到看起来有些一板一眼的段野身边还有有趣的人。
她不禁问：“他是你的……”
“保……”
“不是！”段野及时出声，打断了小黄毛想要说出口的“保镖”。
梁钰睁大了眼睛，看着小黄毛一张脸被没说出口的字卡得满脸通红。
“bao……什么啊？什么不是？”
“宝贝！”黄七满脑子都是“哇塞我脑子转得真快”的自豪感。
为了显得真实，他还佯装亲近的挽上段野的胳膊，再次强调：“什么不是！我可是野哥的宝贝!”
段野只差没把“不可思议”这四个大字贴在脑门上。
假装没看见受害者宛如钢铁般僵硬的手臂，梁钰煞有其事地点头，没有拆穿小黄毛拙劣的借口和表演，眼神在两小孩之间掠过。
终是没忍住，她上前贴近段野，指着黄七。
“还真是你的……”梁钰轻声吐出，“宝贝？”
红晕从脖子根开始爬，直到爬上了段野整张脸，连一双好看的眼睛都染上了羞意，他才很小声地说：“不是。”
看着他满面粉红，梁钰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水蜜桃也可以用来形容男生。
他还真是小瞧了段野这张脸对她的杀伤力。
被调戏后的眼神带着羞赧，一下吹散了梁钰今日心中的气。
她突然觉得心情畅快，不太想现在和他掰扯之前他不告而别的事情。
水蜜桃般的帅哥已经欣赏够了，玩笑也已经开过，梁钰心情颇好地和他们告别。
“行了小黄毛，带着你的……宝贝，从哪来回哪去吧。”
梁钰招手，又被段野喊停了脚步。
“我的微信，能别拉黑了吗？”
梁钰歪头，佯装沉思了一瞬严肃开口：“不能。”
段野心头一紧，又听她说。
“等你刑满，再行释放。”
想都没想问为什么，段野有些焦急的问：“那是什么时候？”
“你知道你什么罪名吗？”
段野被反问地懵住。
是啊，光想着什么时候从她地黑名单中解放出来，完全没想过是什么原因进的黑名单。
梁钰才不会直接告诉他答案。
“自己想。”
等什么时候想起来，再讨论那天的事情。
说完，转身利落地走了。
气氛微妙到黄七不自觉放下挽着段野的手臂，看看走远的梁钰，又瞧瞧疑惑的段野。
怪般配的，只是……
“野哥，你这短短十几分钟，就和这个美女姐姐这么熟了？厉害啊！”
他竖起一根大拇指。
“她叫梁钰。”段野看他一眼，“还有，别叫我野哥。”
黄七挠挠头有些苦恼：“你又不让我叫少爷，又不让我喊野哥，难不成真叫宝贝？”
段野：“……”
“……那你还是叫野哥吧。”
黄七得了批准，有些高兴。
他话多，段野话少，回病房的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段野没理，应该说是没听清。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会儿想：我做了什么事情让她生气了吗？
一会儿又想：梁钰什么意思，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是吗？
少年向来清醒的脑袋因为梁钰短短的几句话开始变得混乱，早已习惯了一个人自在独处的他，也开始因为一个可能的见面而变得期待……
梁钰在一医院和悦悦玩了一小会儿，等她休息后就起身告辞了。
她经过护士站，想起来段野出现在医院的住院部，上前去问。
“你好，请问一下，这边住院部有姓段的患者吗？”
“住院部人很多，姓段的应该有好几个。”
梁钰回想了一下，“应该是9楼的患者。”
“9楼都是VIP病房。”护士有些为难，“不好意思，这个我们不好方便透露。”
梁钰已经想到了这样的结果，摇头示意没有关系，没有再追问。
在卜洱县的时候相处中，从他的谈吐、修养、以及出现在席青上次所在的那个慈善晚宴，都可以猜到他身份不简单。
只是……
梁钰又想到他身后随时跟着的小黄毛，还有那双充满郁气的眼睛……
总觉得他心里藏着事。
梁钰心里也多了一丝疑惑，等接回梁小八见到席青，心里的疑团更是不解反浓。
她回忆起刚刚席青说的她打听到的消息有些意外——
段野是华尚集团董事长的儿子，同样是南山段家的独子。
梁钰和席青也算是在A市打拼到小有成，这两家的名号她们还是如雷贯耳的。
宣、段、还有徐家都是A市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宣氏掌控华尚，徐家则坐镇恒利。
目前华尚集团的董事长是宣锦会，A市出了名的女企业家。
而段家更是在A市扎根百年，且不说他们的家族企业在A市如何的盘根错节，便是近几十年来段家从商从政走上高位的便不在少数，现今爬得最高的，就是和宣锦会结婚的那位，也就是段野的父亲。
集团女总裁和政界大佬……
如此一来，梁钰又回到当初看见段野的第一面那通身的名牌高奢品，和满身的贵气。
原来真是含着金汤钥匙长大的真少爷……
那小黄毛喊少爷看来还真没喊错。
“段野上大学之前都没怎么在大众眼前出现过，也没听说过最近要接手什么家族企业，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
梁钰觉得奇怪：“那你怎么打听到这些消息的？”
席青一脸傲娇，坐直叉腰，斜睨着她哼哼：“我可是最会找这些一手资料的！虽然很多人都没见过这个段家的独苗苗，但是道上却一直流传着他的传说！”
“什么传说？”
“首先！就是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其次，就是说他不仅长得好品行好，学习也很好，老师夸长辈也夸反正就是十全十美的美少年！”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去年年后出了趟过国，听说最近才回来，回来之后就露面了那次的慈善晚会，就是你回来那天。”
出国？
在卜洱县的时候，段野说过他是休学了，但是为什么休学以及有没有出国他并没有提及过。
但是看他当时的那个装扮，不像是留洋归来的大少爷。
身无分文，行李又不多，她当时还以为他是从哪里“逃难”来的。
结果是刚刚回国吗？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席青的大脑跟段家的资料库一样，不知道她从哪得来的这些段野“传奇故事”，这会正在兴头上，嘴上八卦，手上动作也没闲着。
左手揉着梁小八的狗头，右手捏着梁钰圆溜溜手感很好的断肢顶端。梁钰拍了她两巴掌没反应，也就随她了。
席青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刷手机和八卦，所以梁钰本来不打算打断她的八卦之魂。
但是她讲到段野高中蝉联三年桂冠，爱慕者如云还男女都有时梁钰还是没忍住。
“现实生活中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吗？”她摊手，“就算他是学识好品行好人也长得很帅，但怎么可能一个缺点也没有，也怎么会所有人都喜欢他。”
而且段野确实不是个十全十美的人，就和他卜洱县相处的这一个月，梁钰就发现了他一个最大的缺点——喝酒断片！醉酒还容易被人拐跑。
“行吧，确实是我夸大其词了。”
席青反思得很迅速，她撇嘴摊回沙发，和梁钰一起把头搁在沙发背上。
她讲的也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不是当事人自述，更不是亲历者，左右这些不过是被当成那个圈子里的谈资，说难听一点就是流言。
流言会被预留出想象的空间，通过修饰创造出神秘的色彩进吸引他人的目光。
听到或看到的人们就会在真假参半的故事中相信自己想相信的，加入主观色彩，从而变成谣言。
流言是乐子，谣言是子弹。
席青不是持枪者，这些事她也只讲给梁钰听而已。
段野坦然又清澈的眼神，无不昭示着他对那晚的记忆确确实实只是单纯的在她房间睡了一晚。
好，既然他不记得了，那难道不是更没有理由不告而别了吗？
梁钰吃了瘪又藏着气，正想好好质问他。
“梁钰？”
手指刚碰上段野的衣领子，身后方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来人推抬了一下他的眼镜，有些惊喜地上前。
“真的是你啊小梁？”他朝梁钰的左腿仔细看了一会儿，道：“看来恢复得还不错。”
说话的人带着黑框眼镜，长相淳朴儒雅的男人是梁钰的主治邬医生，看起来四五十岁左右。
病人看医生，和学生看见老师一样会不自觉地变得乖巧，更不要说梁钰这样的“问题学生”。
几乎是在听见邬医生声音的瞬间，梁钰就收了欲咄咄逼人的手，整个人的气场也柔和下来。
她转过身和邬医生寒暄了几分钟，留下段野在她身后偷偷打量她。
她现在一副“老鼠见到猫”的怂样，段野是第一次领略。
有些可爱……
邬医生对梁钰记忆深刻，连着问了好多次她的恢复状况，可见她作为病人的时候，给邬医生留下了怎样的印象。
“挺不错的！”邬医生欣慰地连连点头，嘴角咧得更开，这才注意到梁钰身后这个高高大大的帅哥。
他歪头看一眼段野：“谈恋爱啦？”
两人具是一愣，梁钰斜眼瞧见段野爆红的耳根子，干脆假装没有听见。
段野的手轻轻摆动，嗫嚅着嘴想解释，邬医生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满意又欣慰地点点头就要走。
梁钰趁机斜着身小声冲段野吐槽：“邬医生还挺八卦哈？”
不知道是不是被听到了，本来走出好几步的邬医生又折返回来。
梁钰立正站好，双手交叉在腹前，笑：“怎么了邬医生？”
“小戚不在，我替她问问……”邬医生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示意，“最近心情如何？”
梁钰很讨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总感觉和这里大楼的地砖和灯光一样，明晃晃、冰冰凉，以前她觉得医生也是。
像一个个救命的机器，面对生命的诞生、挣扎和逝去仍然保持理性和冷静，少了很多温度。
但是她知道，这些都是她的偏见。
因为曾经见识过一部分一些无情，所以带着有色眼镜看待了这个群体。
可至少对她的主治医生们来说，这样的想法是不公平，也是不贴切的。
他们每个人都很好，专业、可爱、又温暖，治愈着那段时间布满尖刺的梁钰。
她心中淌过一道道暖流，郑重地点了点头，“好多了，谢谢你们。”
梁钰的声音很轻，落在段野的心里，痒痒的。
段野认真回味着两人的对话，不知不觉盯着梁钰金色的脑袋入了神。
邬医生顺着医院来来往往的人流走远。
梁钰收回目光，转身和身后男人的目光对上。
陷入沉思的他目光泛着冷，专注中带着一丝隐约的茫然，眸色幽深地像是要将梁钰吸进去。
在感受到瞬息的侵略性后，段野已经移开视线，终于注意到远处抱柱独自焦急的小黄毛。
接收到段野的信号，小黄毛松了手张牙舞爪地飞奔过来。
“野哥，夫人打电话来了。”他呲着嘴，朝梁钰打了个招呼。
野哥……
本来还算是正常的一个称呼，被这小黄毛喊着……倒像是某个帮派的老大……
梁钰憋着笑。
没想到看起来有些一板一眼的段野身边还有有趣的人。
她不禁问：“他是你的……”
“保……”
“不是！”段野及时出声，打断了小黄毛想要说出口的“保镖”。
梁钰睁大了眼睛，看着小黄毛一张脸被没说出口的字卡得满脸通红。
“bao……什么啊？什么不是？”
“宝贝！”黄七满脑子都是“哇塞我脑子转得真快”的自豪感。
为了显得真实，他还佯装亲近的挽上段野的胳膊，再次强调：“什么不是！我可是野哥的宝贝!”
段野只差没把“不可思议”这四个大字贴在脑门上。
假装没看见受害者宛如钢铁般僵硬的手臂，梁钰煞有其事地点头，没有拆穿小黄毛拙劣的借口和表演，眼神在两小孩之间掠过。
终是没忍住，她上前贴近段野，指着黄七。
“还真是你的……”梁钰轻声吐出，“宝贝？”
红晕从脖子根开始爬，直到爬上了段野整张脸，连一双好看的眼睛都染上了羞意，他才很小声地说：“不是。”
看着他满面粉红，梁钰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水蜜桃也可以用来形容男生。
他还真是小瞧了段野这张脸对她的杀伤力。
被调戏后的眼神带着羞赧，一下吹散了梁钰今日心中的气。
她突然觉得心情畅快，不太想现在和他掰扯之前他不告而别的事情。
水蜜桃般的帅哥已经欣赏够了，玩笑也已经开过，梁钰心情颇好地和他们告别。
“行了小黄毛，带着你的……宝贝，从哪来回哪去吧。”
梁钰招手，又被段野喊停了脚步。
“我的微信，能别拉黑了吗？”
梁钰歪头，佯装沉思了一瞬严肃开口：“不能。”
段野心头一紧，又听她说。
“等你刑满，再行释放。”
想都没想问为什么，段野有些焦急的问：“那是什么时候？”
“你知道你什么罪名吗？”
段野被反问地懵住。
是啊，光想着什么时候从她地黑名单中解放出来，完全没想过是什么原因进的黑名单。
梁钰才不会直接告诉他答案。
“自己想。”
等什么时候想起来，再讨论那天的事情。
说完，转身利落地走了。
气氛微妙到黄七不自觉放下挽着段野的手臂，看看走远的梁钰，又瞧瞧疑惑的段野。
怪般配的，只是……
“野哥，你这短短十几分钟，就和这个美女姐姐这么熟了？厉害啊！”
他竖起一根大拇指。
“她叫梁钰。”段野看他一眼，“还有，别叫我野哥。”
黄七挠挠头有些苦恼：“你又不让我叫少爷，又不让我喊野哥，难不成真叫宝贝？”
段野：“……”
“……那你还是叫野哥吧。”
黄七得了批准，有些高兴。
他话多，段野话少，回病房的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段野没理，应该说是没听清。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会儿想：我做了什么事情让她生气了吗？
一会儿又想：梁钰什么意思，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是吗？
少年向来清醒的脑袋因为梁钰短短的几句话开始变得混乱，早已习惯了一个人自在独处的他，也开始因为一个可能的见面而变得期待……
梁钰在一医院和悦悦玩了一小会儿，等她休息后就起身告辞了。
她经过护士站，想起来段野出现在医院的住院部，上前去问。
“你好，请问一下，这边住院部有姓段的患者吗？”
“住院部人很多，姓段的应该有好几个。”
梁钰回想了一下，“应该是9楼的患者。”
“9楼都是VIP病房。”护士有些为难，“不好意思，这个我们不好方便透露。”
梁钰已经想到了这样的结果，摇头示意没有关系，没有再追问。
在卜洱县的时候相处中，从他的谈吐、修养、以及出现在席青上次所在的那个慈善晚宴，都可以猜到他身份不简单。
只是……
梁钰又想到他身后随时跟着的小黄毛，还有那双充满郁气的眼睛……
总觉得他心里藏着事。
梁钰心里也多了一丝疑惑，等接回梁小八见到席青，心里的疑团更是不解反浓。
她回忆起刚刚席青说的她打听到的消息有些意外——
段野是华尚集团董事长的儿子，同样是南山段家的独子。
梁钰和席青也算是在A市打拼到小有成，这两家的名号她们还是如雷贯耳的。
宣、段、还有徐家都是A市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宣氏掌控华尚，徐家则坐镇恒利。
目前华尚集团的董事长是宣锦会，A市出了名的女企业家。
而段家更是在A市扎根百年，且不说他们的家族企业在A市如何的盘根错节，便是近几十年来段家从商从政走上高位的便不在少数，现今爬得最高的，就是和宣锦会结婚的那位，也就是段野的父亲。
集团女总裁和政界大佬……
如此一来，梁钰又回到当初看见段野的第一面那通身的名牌高奢品，和满身的贵气。
原来真是含着金汤钥匙长大的真少爷……
那小黄毛喊少爷看来还真没喊错。
“段野上大学之前都没怎么在大众眼前出现过，也没听说过最近要接手什么家族企业，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
梁钰觉得奇怪：“那你怎么打听到这些消息的？”
席青一脸傲娇，坐直叉腰，斜睨着她哼哼：“我可是最会找这些一手资料的！虽然很多人都没见过这个段家的独苗苗，但是道上却一直流传着他的传说！”
“什么传说？”
“首先！就是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其次，就是说他不仅长得好品行好，学习也很好，老师夸长辈也夸反正就是十全十美的美少年！”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去年年后出了趟过国，听说最近才回来，回来之后就露面了那次的慈善晚会，就是你回来那天。”
出国？
在卜洱县的时候，段野说过他是休学了，但是为什么休学以及有没有出国他并没有提及过。
但是看他当时的那个装扮，不像是留洋归来的大少爷。
身无分文，行李又不多，她当时还以为他是从哪里“逃难”来的。
结果是刚刚回国吗？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席青的大脑跟段家的资料库一样，不知道她从哪得来的这些段野“传奇故事”，这会正在兴头上，嘴上八卦，手上动作也没闲着。
左手揉着梁小八的狗头，右手捏着梁钰圆溜溜手感很好的断肢顶端。梁钰拍了她两巴掌没反应，也就随她了。
席青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刷手机和八卦，所以梁钰本来不打算打断她的八卦之魂。
但是她讲到段野高中蝉联三年桂冠，爱慕者如云还男女都有时梁钰还是没忍住。
“现实生活中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吗？”她摊手，“就算他是学识好品行好人也长得很帅，但怎么可能一个缺点也没有，也怎么会所有人都喜欢他。”
而且段野确实不是个十全十美的人，就和他卜洱县相处的这一个月，梁钰就发现了他一个最大的缺点——喝酒断片！醉酒还容易被人拐跑。
“行吧，确实是我夸大其词了。”
席青反思得很迅速，她撇嘴摊回沙发，和梁钰一起把头搁在沙发背上。
她讲的也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不是当事人自述，更不是亲历者，左右这些不过是被当成那个圈子里的谈资，说难听一点就是流言。
流言会被预留出想象的空间，通过修饰创造出神秘的色彩进吸引他人的目光。
听到或看到的人们就会在真假参半的故事中相信自己想相信的，加入主观色彩，从而变成谣言。
流言是乐子，谣言是子弹。
席青不是持枪者，这些事她也只讲给梁钰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