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节课的铃声一响，梁雾就把笔盖上了，盯着那道没写完的向量大题去摸抽屉里的钱包。
“你还剩什么作业？”万茹合上书问她，拿过书包从里面拿出一张20块钱。
“英语报纸和化学固学案没写，数学还剩两道大题。”
生物老师外出交流学习了，下午的生物课变成了自习课，刚好最后一节课也是自习，梁雾和万茹两个人一下天都没聊，花了两节课把大部分作业写完了。
“我差不多也剩这么多，第一节晚自习我们就能把作业写完，后面两节课放松一下。”万茹把钱塞进口袋，站起来跨过书箱走出去。
梁雾比了个ok的手势，有点期待:“我们想想玩点什么。”
“好好好。”
万茹凑到刘依婷座位边，她还趴在桌子上看着一道物理题发呆，万茹轻拍了拍她的背。
“走了，我们先吃饭。”
“啊？”刘依婷眨了下眼，侧头看她们。
“好，走吧。”她磨蹭着站起来，拿了本书盖在桌上那张物理卷子上。
教室里的人走了大半，王星涛还坐在前面转着笔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盯着他的发旋看了一秒，很轻地咳一声，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
“你干嘛？不去吃饭？”
王星涛被她拍得一顿，转头回道:“我等会儿再去，你先吃。”
刘依婷:“作业吃完饭再写又不影响你考第一。”
“不是。”他抬头想解释又不知道说什么，一脸欲言又止。
“随便你。”
刘依婷扔给他一句话，挽过万茹的手臂转身转身就走。
万茹尴尬地朝王星涛笑了笑，回头喊梁雾:
“雾雾，吃饭。”
“好。”梁雾应一声，垂眼和坐在位置上看着她的边思郁对视，她弯着眼笑了笑，把手里的纸条抛给他。
边思郁接住:“还有后续？”
“有，下午忘了回。”
梁雾举手跟他拜拜，冲万茹她们小跑过去。
她跳起来勾住万茹的肩，边思郁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手里那张新的纸条，无声勾了下唇。
李卓阳和路岩还没来，他先把桌上用过的书整理好才将纸条展开。
这次不是中午那种草稿纸的边角，展开是一张正方形的小卡纸，应该是她用来画画的卡纸，他手里这张上面也是画。
两个小人并排站，左边的那个松松垮垮地穿着没拉拉链的校服外套，顶着个乱七八糟的短发爆炸头，一脸没睡醒的表情。对比起来右边的那个实在优雅，规规矩矩地穿好校服，拉链到最上面，长发整齐地扎成马尾，看起来充满朝气。
很显然，左边的是他，右边的是梁雾。这两个小人的下面还用橙色的笔写了一句:你艺术你艺术，我不如你。
边思郁看着描了好几遍加粗的字，又看了看那两个小人，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他揉了下眼角，没忍住笑出声。
真的可爱。
他把纸条压平，又笑着去看那两个小人。
嗯，画的可爱。
李卓阳和路岩从五班教室后门走进来就看见边思郁抓着张纸在那笑，连他们进来都没发现。
他笑得可肉麻，李卓阳转头将食指抵在唇上示意路岩噤声，路岩看一眼还在笑的边思郁挑了一下眉。
两个人轻手轻脚从边思郁身后绕到他旁边，没看纸上是什么，李卓阳靠过去直接在他耳边呼了一声。
“嗬—”
边思郁一个激灵，下意识把纸条反盖在桌上。
他侧头看见他们两个，闭了下眼，故作淡定地站起来。
“吃饭去。”
李卓阳贼笑:“你刚才在看什么？”
边思郁:“没什么。”
“真的吗？你笑得百花齐放的样子。”
什么鬼形容，边思郁斜他一眼:“滚。”
路岩:“行了，吃饭。”
“嗯。”边思郁转回去从桌上那一叠书里随便抽了一本，把画了两个小人的纸条夹进去。
一张纸条这么珍惜，李卓阳和路岩对视一眼，都有点好奇。
边思郁不想让他们看，两个人再好奇也没凑上去问。
把书摆好，边思郁抬头看见还坐在位置上没走的王星涛，后者右手握着笔在纸上算题，左手拿着一个已经咬了一半的面包，写两下就啃一口。
他们没说过几句话，边思郁怕尴尬就没问他怎么不吃饭，顿了几秒就拍了拍李卓阳，三个人从教室里走出去。
安林的秋天昼夜温差大，白天的温度边思郁还能适应，到了傍晚一出教室被风一吹他就扛不住，冷得嘶了声 。
“吃完饭拿件衣服给我穿。”
路岩是住校生，一年四季的衣服都带了，边思郁就问他借。
他身上就穿了两件衣服，里面那件看起来很单薄，路岩扫他一眼问:“穿这么点，里面长袖短袖？”
边思郁:“短袖。”
李卓阳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边思郁把他手拍掉:“谁知道昨天温度跟今天差这么多。”
“你没看……”
李卓阳抓他的胳膊，刚想说他怎么不看天气预报就想到什么，抬眼看他，迟疑:“你昨晚又被…”
他顿一下把声音压小了点:“你爸妈关外面了？”
边思郁没什么情绪:“嗯。”
“服了。”
他爸妈一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就拿他出气，他们又没什么立场去管，李卓阳烦躁地抓了抓头:“啧。”
边思郁有些好笑地看他:“都习惯了。”
“再忍两年吧。”路岩在他们肩上拍了一下，转头对边思郁道:“我教室还有一件厚外套，现在就去拿，等吃完饭你都感冒了。”
“谢了。”
……
小炒店里都是一中的学生，一屋子的蓝黑色校服，梁雾她们坐在靠墙中间的位置。
万茹和刘依婷吃的比较快，她们擦完嘴梁雾还剩小半碗，刘依婷把纸巾丢垃圾桶里，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再去点个菜。”
万茹:“你没吃饱？”
“帮王星涛带的。”她说完朝里面厨房走去。
万茹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
梁雾放下碗筷抽了张纸，万茹见她碗里还剩的几口饭，有些无奈:“又吃不完。”
“吃不下了。”梁雾擦好嘴对她弯了弯眼睛。
万茹:“谁让你每次吃饭前吃那么多零食，吃得下饭才怪。”
梁雾也不想，但她坐在教室里就想吃东西，特别是认真听了课和写作业的时候，总想吃好吃的奖励一下自己，属于是精神饿。
她背往后靠在椅子上，神情放松:“反正我吃饱了。”
万茹点破:“晚自习你还会饿。”
梁雾:“我那不叫饿，叫……”
她也说不上来，懒得想了:“就是我肚子不饿，嘴巴饿。”
万茹就回:“这样啊。”
梁雾笑，柔着嗓音学她:“就酱啊～”
“神经。”
“说什么呢。”刘依婷提着打包好的饭菜走过来，“走了，回学校。”
梁雾起身:“我在学她讲话。”
“我才没那样讲话。”
“嗯嗯嗯。”
天色暗下来，吃完饭后有些热，三个人都把校服拉链拉下了，插着衣兜靠肩在路上走着。
地上很多冬青树的落叶，风让它们靠近三人，亮起的昏黄路灯站在一排树外，光透过树叶照在她们身上。
万茹看着地上的影子，把被风吹乱的短发别到耳后，随口问刘依婷:“你点的什么菜？”
“啊？”刘依婷看她，见她用下巴点了点她提着的打包盒反应过来，回:“炒牛肉。”
梁雾跟着看了一眼:“你这么知道王星涛没吃饭。”
刘依婷:“他以前就经常这样，饭点还坐在教室里就说明他不会去吃饭了，顶多吃个面包。”
梁雾和万茹了然点头，平常看王星涛的穿用能猜出他的家庭状况，两个人没再多问。
“你们认识很久了？”梁雾挑了个接下去的话题。
刘依婷:“是啊，我初中在外婆家那边读的，我们初一是同桌。”
万茹:“那他以前成绩就这么好吗？”
刘依婷勾着打包袋的手握了一下:“没上次考试那么高。”
万茹侧头看了一眼她的表情，上次月考成绩出来后她心情不好，问她怎么了也没说，现在看来估计是因为王星涛进步很大而自己没考好所以才不高兴的。
“有什么不会的来问我和雾雾，你以后也考这么高。”万茹伸手挽住刘依婷的胳膊，超梁雾使了个眼神。
梁雾也明白了，笑着勾住刘依婷的肩:“带你飞。”
“什么啊？”刘依婷愣了一下，被她们整笑了，“我又不是嫉妒他的成绩。”
她垂下眼:“我只是觉得有点别扭，有点…愧疚。”
“他对学习看得很重，上了高中更加努力，我们以前说过要考一个大学，他还给我制定了学习计划，说好要一起进步，结果他真的做到了，我就考了这么点分，感觉有点…对不起他。”
“啊。”
她心情低落，万茹和梁雾对视一眼，全靠在她肩上，安慰道:“没事啦，成绩起起伏伏很正常，下一次进步就好了，我们帮你。”
万茹直起身:“而且我觉得王星涛不会怪你的。”
刘依婷不确定:“是吗？”
“是啊。”梁雾接话，“我看他挺关心你的，你回去跟他聊聊？”
刘依婷咬唇想了一下，决定:“行。”
“那我们快走了。”梁雾拉着她加快步子，“别又迟到了。”
“好。”
三个人小跑起来。
“谢谢你们啊。”
“谢毛。”
“毛是谁？”
“你还剩什么作业？”万茹合上书问她，拿过书包从里面拿出一张20块钱。
“英语报纸和化学固学案没写，数学还剩两道大题。”
生物老师外出交流学习了，下午的生物课变成了自习课，刚好最后一节课也是自习，梁雾和万茹两个人一下天都没聊，花了两节课把大部分作业写完了。
“我差不多也剩这么多，第一节晚自习我们就能把作业写完，后面两节课放松一下。”万茹把钱塞进口袋，站起来跨过书箱走出去。
梁雾比了个ok的手势，有点期待:“我们想想玩点什么。”
“好好好。”
万茹凑到刘依婷座位边，她还趴在桌子上看着一道物理题发呆，万茹轻拍了拍她的背。
“走了，我们先吃饭。”
“啊？”刘依婷眨了下眼，侧头看她们。
“好，走吧。”她磨蹭着站起来，拿了本书盖在桌上那张物理卷子上。
教室里的人走了大半，王星涛还坐在前面转着笔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盯着他的发旋看了一秒，很轻地咳一声，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
“你干嘛？不去吃饭？”
王星涛被她拍得一顿，转头回道:“我等会儿再去，你先吃。”
刘依婷:“作业吃完饭再写又不影响你考第一。”
“不是。”他抬头想解释又不知道说什么，一脸欲言又止。
“随便你。”
刘依婷扔给他一句话，挽过万茹的手臂转身转身就走。
万茹尴尬地朝王星涛笑了笑，回头喊梁雾:
“雾雾，吃饭。”
“好。”梁雾应一声，垂眼和坐在位置上看着她的边思郁对视，她弯着眼笑了笑，把手里的纸条抛给他。
边思郁接住:“还有后续？”
“有，下午忘了回。”
梁雾举手跟他拜拜，冲万茹她们小跑过去。
她跳起来勾住万茹的肩，边思郁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手里那张新的纸条，无声勾了下唇。
李卓阳和路岩还没来，他先把桌上用过的书整理好才将纸条展开。
这次不是中午那种草稿纸的边角，展开是一张正方形的小卡纸，应该是她用来画画的卡纸，他手里这张上面也是画。
两个小人并排站，左边的那个松松垮垮地穿着没拉拉链的校服外套，顶着个乱七八糟的短发爆炸头，一脸没睡醒的表情。对比起来右边的那个实在优雅，规规矩矩地穿好校服，拉链到最上面，长发整齐地扎成马尾，看起来充满朝气。
很显然，左边的是他，右边的是梁雾。这两个小人的下面还用橙色的笔写了一句:你艺术你艺术，我不如你。
边思郁看着描了好几遍加粗的字，又看了看那两个小人，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他揉了下眼角，没忍住笑出声。
真的可爱。
他把纸条压平，又笑着去看那两个小人。
嗯，画的可爱。
李卓阳和路岩从五班教室后门走进来就看见边思郁抓着张纸在那笑，连他们进来都没发现。
他笑得可肉麻，李卓阳转头将食指抵在唇上示意路岩噤声，路岩看一眼还在笑的边思郁挑了一下眉。
两个人轻手轻脚从边思郁身后绕到他旁边，没看纸上是什么，李卓阳靠过去直接在他耳边呼了一声。
“嗬—”
边思郁一个激灵，下意识把纸条反盖在桌上。
他侧头看见他们两个，闭了下眼，故作淡定地站起来。
“吃饭去。”
李卓阳贼笑:“你刚才在看什么？”
边思郁:“没什么。”
“真的吗？你笑得百花齐放的样子。”
什么鬼形容，边思郁斜他一眼:“滚。”
路岩:“行了，吃饭。”
“嗯。”边思郁转回去从桌上那一叠书里随便抽了一本，把画了两个小人的纸条夹进去。
一张纸条这么珍惜，李卓阳和路岩对视一眼，都有点好奇。
边思郁不想让他们看，两个人再好奇也没凑上去问。
把书摆好，边思郁抬头看见还坐在位置上没走的王星涛，后者右手握着笔在纸上算题，左手拿着一个已经咬了一半的面包，写两下就啃一口。
他们没说过几句话，边思郁怕尴尬就没问他怎么不吃饭，顿了几秒就拍了拍李卓阳，三个人从教室里走出去。
安林的秋天昼夜温差大，白天的温度边思郁还能适应，到了傍晚一出教室被风一吹他就扛不住，冷得嘶了声 。
“吃完饭拿件衣服给我穿。”
路岩是住校生，一年四季的衣服都带了，边思郁就问他借。
他身上就穿了两件衣服，里面那件看起来很单薄，路岩扫他一眼问:“穿这么点，里面长袖短袖？”
边思郁:“短袖。”
李卓阳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边思郁把他手拍掉:“谁知道昨天温度跟今天差这么多。”
“你没看……”
李卓阳抓他的胳膊，刚想说他怎么不看天气预报就想到什么，抬眼看他，迟疑:“你昨晚又被…”
他顿一下把声音压小了点:“你爸妈关外面了？”
边思郁没什么情绪:“嗯。”
“服了。”
他爸妈一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就拿他出气，他们又没什么立场去管，李卓阳烦躁地抓了抓头:“啧。”
边思郁有些好笑地看他:“都习惯了。”
“再忍两年吧。”路岩在他们肩上拍了一下，转头对边思郁道:“我教室还有一件厚外套，现在就去拿，等吃完饭你都感冒了。”
“谢了。”
……
小炒店里都是一中的学生，一屋子的蓝黑色校服，梁雾她们坐在靠墙中间的位置。
万茹和刘依婷吃的比较快，她们擦完嘴梁雾还剩小半碗，刘依婷把纸巾丢垃圾桶里，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再去点个菜。”
万茹:“你没吃饱？”
“帮王星涛带的。”她说完朝里面厨房走去。
万茹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
梁雾放下碗筷抽了张纸，万茹见她碗里还剩的几口饭，有些无奈:“又吃不完。”
“吃不下了。”梁雾擦好嘴对她弯了弯眼睛。
万茹:“谁让你每次吃饭前吃那么多零食，吃得下饭才怪。”
梁雾也不想，但她坐在教室里就想吃东西，特别是认真听了课和写作业的时候，总想吃好吃的奖励一下自己，属于是精神饿。
她背往后靠在椅子上，神情放松:“反正我吃饱了。”
万茹点破:“晚自习你还会饿。”
梁雾:“我那不叫饿，叫……”
她也说不上来，懒得想了:“就是我肚子不饿，嘴巴饿。”
万茹就回:“这样啊。”
梁雾笑，柔着嗓音学她:“就酱啊～”
“神经。”
“说什么呢。”刘依婷提着打包好的饭菜走过来，“走了，回学校。”
梁雾起身:“我在学她讲话。”
“我才没那样讲话。”
“嗯嗯嗯。”
天色暗下来，吃完饭后有些热，三个人都把校服拉链拉下了，插着衣兜靠肩在路上走着。
地上很多冬青树的落叶，风让它们靠近三人，亮起的昏黄路灯站在一排树外，光透过树叶照在她们身上。
万茹看着地上的影子，把被风吹乱的短发别到耳后，随口问刘依婷:“你点的什么菜？”
“啊？”刘依婷看她，见她用下巴点了点她提着的打包盒反应过来，回:“炒牛肉。”
梁雾跟着看了一眼:“你这么知道王星涛没吃饭。”
刘依婷:“他以前就经常这样，饭点还坐在教室里就说明他不会去吃饭了，顶多吃个面包。”
梁雾和万茹了然点头，平常看王星涛的穿用能猜出他的家庭状况，两个人没再多问。
“你们认识很久了？”梁雾挑了个接下去的话题。
刘依婷:“是啊，我初中在外婆家那边读的，我们初一是同桌。”
万茹:“那他以前成绩就这么好吗？”
刘依婷勾着打包袋的手握了一下:“没上次考试那么高。”
万茹侧头看了一眼她的表情，上次月考成绩出来后她心情不好，问她怎么了也没说，现在看来估计是因为王星涛进步很大而自己没考好所以才不高兴的。
“有什么不会的来问我和雾雾，你以后也考这么高。”万茹伸手挽住刘依婷的胳膊，超梁雾使了个眼神。
梁雾也明白了，笑着勾住刘依婷的肩:“带你飞。”
“什么啊？”刘依婷愣了一下，被她们整笑了，“我又不是嫉妒他的成绩。”
她垂下眼:“我只是觉得有点别扭，有点…愧疚。”
“他对学习看得很重，上了高中更加努力，我们以前说过要考一个大学，他还给我制定了学习计划，说好要一起进步，结果他真的做到了，我就考了这么点分，感觉有点…对不起他。”
“啊。”
她心情低落，万茹和梁雾对视一眼，全靠在她肩上，安慰道:“没事啦，成绩起起伏伏很正常，下一次进步就好了，我们帮你。”
万茹直起身:“而且我觉得王星涛不会怪你的。”
刘依婷不确定:“是吗？”
“是啊。”梁雾接话，“我看他挺关心你的，你回去跟他聊聊？”
刘依婷咬唇想了一下，决定:“行。”
“那我们快走了。”梁雾拉着她加快步子，“别又迟到了。”
“好。”
三个人小跑起来。
“谢谢你们啊。”
“谢毛。”
“毛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