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思郁提了那张从小用到大的小桌子走到外面，身后的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他没什么表情地展开折叠小书桌，没有像小时候一样蹲着把作业放桌上趴着写，他用纸把墙上的灰擦干净，直接靠着墙坐在书桌上。
他头抵在墙上发了会儿呆，直到眼睛睁久了变得酸痛才眨了下眼，拉开书包拉链从小夹层里拿出暑假攒钱偷偷买的psp。他用手背揩掉刚刚睁眼被刺激出来的那颗泪，点开俄罗斯方块玩了起来。
上了初中奶奶去世后他才开始跟着父母生活，但之前每次放长假他都会被奶奶送去父母那里，说是要让他们培养感情，于是每次放长假都是边思郁的噩梦。
边章平和廖镜除了给他吃的让他饿不死，其他的根本不会管他，一有不顺心的事还会拿他撒气。他只要做错了一点事就会被赶出去，在门外一直等到父母气消了把门打开。
最开始被关在门外的那几次，他会期待父母不忍心真的让他在外面待一个晚上，于是他会乖乖蹲在地上认真写作业，想让父母打开门看见一个听话懂事的孩子。
但是没有，他们一次都没有打开过那扇可怖的门，边思郁在外面蹲了很久，蹲到把作业写完，蹲到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后来他就学乖了，被赶出去前总会带上一些可以玩的东西，坐在桌子上玩累了就趴在腿上睡觉，反正第二天他会比父母先醒，没有人会发现。
有时候他还会跑到外面去，吃东西看风景，到了特定的时间再跑回去。
方块堆到顶了，得分还是没有破上次的记录。边思郁收起了psp，拿出两本书把它们垫在地上，他站起来把书桌搬前了一点，随即坐到那两本书上，趴着小书桌开始睡觉。
…
早上陈祝荷说今天降温，出门前强制让梁雾换了厚一点的衣服。从家里走路到教室加上爬了楼梯，她已经出薄汗了。
梁雾今天来得很早，教室里只有几个人，她走到位置上，后面边思郁正趴在桌上睡觉，露出一个看起来毛茸茸的脑袋向着她。
有点想摸……
梁雾这想法一出赶紧搓了搓手，把这个危险的想法了赶出脑袋。
不就是头发，摸摸自己的得了，她揉了两把自己的头顶，坐到凳子上。
梁雾把昨晚整理好的月考错题拿出来放桌上，挂好书包后脱了校服外套，抖开来和书包一起挂在那根勾子上。
昨天听了万茹的一席话，她决定认真对待英语，抽出一本3500就开始大背特背。
“哇哇哇，这是什么绝世小可爱！”
梁雾把两个相似的单词圈起来，听见万茹激动的声音刚抬起头就被她抱住脑袋，埋在她怀里被狠狠揉搓了一番。
“怎么了？”梁雾顶着被揉乱的头发在她双臂里艰难抬头。
“你今天穿得太可爱了。”万茹终于放开她，两只手抓着她的肩膀摇了两下，“妈妈要被萌晕了。”
有吗？梁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她今天本来穿的是一件圆领的白卫衣，妈妈出门前给她选了两件衣服让她换上。她现在穿的是一件粉色的v领薄毛衣，里面搭了件娃娃领的白衬衫。
好像是有点幼稚，梁雾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
“这还真是我妈妈给我买的衣服。”她摸了一下娃娃领中间的系绳蝴蝶结，冲万茹弯了弯眼睛。
“唔。”万茹捧着她的脸揉了两下。
“你们在干嘛？”
“天呐，我也要！”
刘依婷单肩背着包从后门蹿过来，看见穿着粉嫩被万茹揉得头顶炸毛的梁雾轻呼了一声，抓着书包丢到了凳子上，勾过梁雾的脑袋也开始揉。
头发要打死结了，梁雾闭着眼想，她以后不会再穿这种衣服了。
她们的说话声有些大，吵醒了早早来教室补觉的边思郁。
他打了个哈欠，抬头把下巴枕在小臂上，挣开被压久了的眼睛。
视线里是一团粉色和白色，他抽出一只手揉了揉眼睛，这下看得清楚了。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
梁雾的头发从芦苇絮变成了被风吹过后杂乱的芦苇荡，乱得比鸡窝更艺术，边思郁没忍住笑出声，刚睡醒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万茹和刘依婷不明所以地看向他，见他的目光停在梁雾的头上，也忍不住跟着笑了两声。
揉得太大力了，小鸡仔都能在上面住上包间，刘依婷怀有一丝愧疚，伸手将她的头发理了理。
梁雾听到他毫不掩饰的笑声，缓缓扭头看过去:
“你是在笑我吗？”
她朝他微笑，语气里含着几丝警告，眼睛里蓄满了针。
边思郁没有接受到针的威胁，肆无忌惮地说:“是啊。”
梁雾没有生气，盯着他的额头看了几秒，语气柔和:“你睡觉的时候出汗了吧，头发都黏在额头上了，有点像海苔。”
边思郁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迅速伸手摸上自己的额头。
什么也没有，没有汗也没有头发。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次是万茹和刘依婷笑出来的，刘依婷咧着嘴冲梁雾比了一个大拇指:“你怎么这么会说。”
梁雾抬了抬下巴，勾起唇角:“哼。”
边思郁看着她得意的样子，眼底也忍不住染上笑意，不太明显地翘了一下唇。
……
一中午休前要用半个小时进行限时训练，今天考的是数学，一共十道题，梁雾花了二十四分钟做完，剩下六分钟用来在草稿纸上画小人。
她画了一个迷你版边思郁，他的头发乱成了真鸡窝，上面有两只鸡仔在互啄，他的额头上真的黏上了两片海苔一样的头发，他还傻兮兮地捧着脸笑。
梁雾在小人身上打了个箭头，写上“在下边思郁”，并在旁边写了一大堆“哈哈哈哈”。
交卷铃一响，她就朝后面伸手，随即把边思郁递来的卷子和自己的一起往前传。
“都写完了吧。”
雷华生卡着铃声响完走进教室，腰上挂着的那一大串钥匙发出噼啪的声音。
“我讲个事情，昨天忘了说。”他双臂撑在讲台桌上，“运动会的时间大家都知道吧？”
五班:“知道。”
“老师你怎么现在才说这事啊？别的班早就知道了。”
中间大组的一个男生冒头，他问雷华生:“你是不是被其他老师孤立了？”
“嘿，别乱说。”雷华生皱起脸:“我们老师间关系可好了。”
“我这不是年纪大了老忘事。”
五班哄他:“你还年轻着。”
“好了好了。”雷华生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我们聊回运动会的事。”
他看向体委余林海:“边思郁把表给你了吧。”
余林海:“给了，大家都挺积极的，项目都报满了。”
“不错不错，那个，我听隔壁班的杨老师说他们班要订那啥班服，咱们班要不要啊？”
“要！”
“要！”
应的声音不齐，大部分人都很兴奋，在地下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梁雾快速转身向后看了边思郁一眼，他正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看着前面，手里转着笔。
她转前去，低头撕下刚才画了小人的那张草稿纸，用尺子把周围的算题草稿裁掉了。
边思郁刚才的余光里看见了梁雾转过来看了自己一眼，他挪了下脑袋朝向前面，对着她的后背疑惑地歪了歪头。
没多久梁雾又转过来了，对着他狡黠地笑了笑，浅浅的露出了小虎牙。
边思郁愣了一下，下一秒一张纸条被迅速地放在他的桌子上，梁雾转了回去。
什么？边思郁有些懵地拿起那张被折成方块的纸条。
他想起梁雾那一看就是做坏事的表情，没立刻拆开，里面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然，他拆开来看见了一个很蠢的小人，上面还写上了他的名字。
他盯着这个小人看了好一会儿，抬头去看梁雾，她背对着他，早上被揉乱的头发已经被她梳好扎了起来，只是下面还剩一缕发丝没被捉到，肆意地黏在她的毛衣上。
边思郁把脸埋进掌心，无声地笑了两下。
很可爱……
“停下来啦。”
雷华生拍了拍讲台桌，班上的说话声逐渐安静。
“人家班上都要午休了，你们吵得别人睡不着。”
“我知道你们都很有想法，这样，班服的事就交给文艺委员。”
他看向刘依婷:“你课后再和同学们讨论讨论，投票决定大家要穿的班服。”
这种事刘依婷最爱干，她积极接下任务:“收到。”
“其他没什么事了，你们睡觉吧。”
上了半天课还做了半小时数学题，脑细胞已经累得大喘气，雷华生一出教室门，五班的人就倒下了一大片。
梁雾把桌面上的书收拾好，给自己睡觉空出合适的区域，她微起身调整好凳子的位置，手臂叠好放在桌上，刚要趴上去进行午休。
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梁雾侧头看见了一只骨节分明经脉清晰的手。边思郁食指和中指间夹了张纸条递过来。
这么久才回复，梁雾把纸条抽出来，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他的指尖。
好冰，梁雾感觉自己被扎了一下，她握着纸条侧身看了看边思郁，目光停在他的衣服上。
他敞着校服外套，里面的衣服看起来很薄。
“你里面穿的长袖还是短袖？”梁雾问他。
边思郁摩挲了一下刚刚被她碰到过的手指:“长袖啊，怎么了？”
“你看起来很冷。”
她总不可能说我刚刚摸到了你的手，好冰，这说出来也太尴尬了。
边思郁笑了一下:“还好，你看纸条吧，看完睡觉了，好困。”
“嗯。”
梁雾没再说什么，拿着纸条转回前面。
她把纸条拆开，里面还是她画的那个小人，只是下面多了一个箭头和一句话。
“大家都是鸡窝头，谁比谁更艺术？”
他头抵在墙上发了会儿呆，直到眼睛睁久了变得酸痛才眨了下眼，拉开书包拉链从小夹层里拿出暑假攒钱偷偷买的psp。他用手背揩掉刚刚睁眼被刺激出来的那颗泪，点开俄罗斯方块玩了起来。
上了初中奶奶去世后他才开始跟着父母生活，但之前每次放长假他都会被奶奶送去父母那里，说是要让他们培养感情，于是每次放长假都是边思郁的噩梦。
边章平和廖镜除了给他吃的让他饿不死，其他的根本不会管他，一有不顺心的事还会拿他撒气。他只要做错了一点事就会被赶出去，在门外一直等到父母气消了把门打开。
最开始被关在门外的那几次，他会期待父母不忍心真的让他在外面待一个晚上，于是他会乖乖蹲在地上认真写作业，想让父母打开门看见一个听话懂事的孩子。
但是没有，他们一次都没有打开过那扇可怖的门，边思郁在外面蹲了很久，蹲到把作业写完，蹲到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后来他就学乖了，被赶出去前总会带上一些可以玩的东西，坐在桌子上玩累了就趴在腿上睡觉，反正第二天他会比父母先醒，没有人会发现。
有时候他还会跑到外面去，吃东西看风景，到了特定的时间再跑回去。
方块堆到顶了，得分还是没有破上次的记录。边思郁收起了psp，拿出两本书把它们垫在地上，他站起来把书桌搬前了一点，随即坐到那两本书上，趴着小书桌开始睡觉。
…
早上陈祝荷说今天降温，出门前强制让梁雾换了厚一点的衣服。从家里走路到教室加上爬了楼梯，她已经出薄汗了。
梁雾今天来得很早，教室里只有几个人，她走到位置上，后面边思郁正趴在桌上睡觉，露出一个看起来毛茸茸的脑袋向着她。
有点想摸……
梁雾这想法一出赶紧搓了搓手，把这个危险的想法了赶出脑袋。
不就是头发，摸摸自己的得了，她揉了两把自己的头顶，坐到凳子上。
梁雾把昨晚整理好的月考错题拿出来放桌上，挂好书包后脱了校服外套，抖开来和书包一起挂在那根勾子上。
昨天听了万茹的一席话，她决定认真对待英语，抽出一本3500就开始大背特背。
“哇哇哇，这是什么绝世小可爱！”
梁雾把两个相似的单词圈起来，听见万茹激动的声音刚抬起头就被她抱住脑袋，埋在她怀里被狠狠揉搓了一番。
“怎么了？”梁雾顶着被揉乱的头发在她双臂里艰难抬头。
“你今天穿得太可爱了。”万茹终于放开她，两只手抓着她的肩膀摇了两下，“妈妈要被萌晕了。”
有吗？梁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她今天本来穿的是一件圆领的白卫衣，妈妈出门前给她选了两件衣服让她换上。她现在穿的是一件粉色的v领薄毛衣，里面搭了件娃娃领的白衬衫。
好像是有点幼稚，梁雾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
“这还真是我妈妈给我买的衣服。”她摸了一下娃娃领中间的系绳蝴蝶结，冲万茹弯了弯眼睛。
“唔。”万茹捧着她的脸揉了两下。
“你们在干嘛？”
“天呐，我也要！”
刘依婷单肩背着包从后门蹿过来，看见穿着粉嫩被万茹揉得头顶炸毛的梁雾轻呼了一声，抓着书包丢到了凳子上，勾过梁雾的脑袋也开始揉。
头发要打死结了，梁雾闭着眼想，她以后不会再穿这种衣服了。
她们的说话声有些大，吵醒了早早来教室补觉的边思郁。
他打了个哈欠，抬头把下巴枕在小臂上，挣开被压久了的眼睛。
视线里是一团粉色和白色，他抽出一只手揉了揉眼睛，这下看得清楚了。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
梁雾的头发从芦苇絮变成了被风吹过后杂乱的芦苇荡，乱得比鸡窝更艺术，边思郁没忍住笑出声，刚睡醒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万茹和刘依婷不明所以地看向他，见他的目光停在梁雾的头上，也忍不住跟着笑了两声。
揉得太大力了，小鸡仔都能在上面住上包间，刘依婷怀有一丝愧疚，伸手将她的头发理了理。
梁雾听到他毫不掩饰的笑声，缓缓扭头看过去:
“你是在笑我吗？”
她朝他微笑，语气里含着几丝警告，眼睛里蓄满了针。
边思郁没有接受到针的威胁，肆无忌惮地说:“是啊。”
梁雾没有生气，盯着他的额头看了几秒，语气柔和:“你睡觉的时候出汗了吧，头发都黏在额头上了，有点像海苔。”
边思郁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迅速伸手摸上自己的额头。
什么也没有，没有汗也没有头发。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次是万茹和刘依婷笑出来的，刘依婷咧着嘴冲梁雾比了一个大拇指:“你怎么这么会说。”
梁雾抬了抬下巴，勾起唇角:“哼。”
边思郁看着她得意的样子，眼底也忍不住染上笑意，不太明显地翘了一下唇。
……
一中午休前要用半个小时进行限时训练，今天考的是数学，一共十道题，梁雾花了二十四分钟做完，剩下六分钟用来在草稿纸上画小人。
她画了一个迷你版边思郁，他的头发乱成了真鸡窝，上面有两只鸡仔在互啄，他的额头上真的黏上了两片海苔一样的头发，他还傻兮兮地捧着脸笑。
梁雾在小人身上打了个箭头，写上“在下边思郁”，并在旁边写了一大堆“哈哈哈哈”。
交卷铃一响，她就朝后面伸手，随即把边思郁递来的卷子和自己的一起往前传。
“都写完了吧。”
雷华生卡着铃声响完走进教室，腰上挂着的那一大串钥匙发出噼啪的声音。
“我讲个事情，昨天忘了说。”他双臂撑在讲台桌上，“运动会的时间大家都知道吧？”
五班:“知道。”
“老师你怎么现在才说这事啊？别的班早就知道了。”
中间大组的一个男生冒头，他问雷华生:“你是不是被其他老师孤立了？”
“嘿，别乱说。”雷华生皱起脸:“我们老师间关系可好了。”
“我这不是年纪大了老忘事。”
五班哄他:“你还年轻着。”
“好了好了。”雷华生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我们聊回运动会的事。”
他看向体委余林海:“边思郁把表给你了吧。”
余林海:“给了，大家都挺积极的，项目都报满了。”
“不错不错，那个，我听隔壁班的杨老师说他们班要订那啥班服，咱们班要不要啊？”
“要！”
“要！”
应的声音不齐，大部分人都很兴奋，在地下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梁雾快速转身向后看了边思郁一眼，他正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看着前面，手里转着笔。
她转前去，低头撕下刚才画了小人的那张草稿纸，用尺子把周围的算题草稿裁掉了。
边思郁刚才的余光里看见了梁雾转过来看了自己一眼，他挪了下脑袋朝向前面，对着她的后背疑惑地歪了歪头。
没多久梁雾又转过来了，对着他狡黠地笑了笑，浅浅的露出了小虎牙。
边思郁愣了一下，下一秒一张纸条被迅速地放在他的桌子上，梁雾转了回去。
什么？边思郁有些懵地拿起那张被折成方块的纸条。
他想起梁雾那一看就是做坏事的表情，没立刻拆开，里面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然，他拆开来看见了一个很蠢的小人，上面还写上了他的名字。
他盯着这个小人看了好一会儿，抬头去看梁雾，她背对着他，早上被揉乱的头发已经被她梳好扎了起来，只是下面还剩一缕发丝没被捉到，肆意地黏在她的毛衣上。
边思郁把脸埋进掌心，无声地笑了两下。
很可爱……
“停下来啦。”
雷华生拍了拍讲台桌，班上的说话声逐渐安静。
“人家班上都要午休了，你们吵得别人睡不着。”
“我知道你们都很有想法，这样，班服的事就交给文艺委员。”
他看向刘依婷:“你课后再和同学们讨论讨论，投票决定大家要穿的班服。”
这种事刘依婷最爱干，她积极接下任务:“收到。”
“其他没什么事了，你们睡觉吧。”
上了半天课还做了半小时数学题，脑细胞已经累得大喘气，雷华生一出教室门，五班的人就倒下了一大片。
梁雾把桌面上的书收拾好，给自己睡觉空出合适的区域，她微起身调整好凳子的位置，手臂叠好放在桌上，刚要趴上去进行午休。
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梁雾侧头看见了一只骨节分明经脉清晰的手。边思郁食指和中指间夹了张纸条递过来。
这么久才回复，梁雾把纸条抽出来，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他的指尖。
好冰，梁雾感觉自己被扎了一下，她握着纸条侧身看了看边思郁，目光停在他的衣服上。
他敞着校服外套，里面的衣服看起来很薄。
“你里面穿的长袖还是短袖？”梁雾问他。
边思郁摩挲了一下刚刚被她碰到过的手指:“长袖啊，怎么了？”
“你看起来很冷。”
她总不可能说我刚刚摸到了你的手，好冰，这说出来也太尴尬了。
边思郁笑了一下:“还好，你看纸条吧，看完睡觉了，好困。”
“嗯。”
梁雾没再说什么，拿着纸条转回前面。
她把纸条拆开，里面还是她画的那个小人，只是下面多了一个箭头和一句话。
“大家都是鸡窝头，谁比谁更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