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如愿
“不客气，你喝什么不，一起吃个早饭？”
“不用了，我等会还有事。”
这就是婉拒的意思了，金昔把早点好的杯果茶推过去，脸上是不让他走的强硬。
“喝杯茶再走吧。”
许知望提到半路的身子重新归位，把纸杯的塑料盖掀了，没有要喝的意思。
“知望哥，请你帮我。”
“我还以为你有多忍得住，才见了三面就把你的目的表于人前，这可不是聪明人会做的事。”
他的表情冷冷的，说出的话一针见血，金昔没有被拆穿的无措慌张，她的未来队友很聪明，她应该与有荣焉。
“你早就知道我的目的。”
“不知道，我看得出来，你用心不纯，你在故意接近我，你想干什么？”
“许知望，你不帮我你一定会后悔。”
“为什么？我可没那么强烈的道德心，我和以今充其量算得上远房亲戚，见的面单个手掌都数的过来。我凭什么要帮你，帮你们？”
金昔自嘲一笑，果然，验证了她的猜想，世界上哪那么多烂大街的好心人。这样也好，利用许知望，她也不会良心不安。
“你叫许知望，秦城生，美国长，前年归国，取得秦大计算机网络技术硕士学位。你因为一次扫墓认识了金昔，你对她动了心思，之后你经常借口约她出来，并在某天完成了你的恶行，金昔心里害怕，为了惩治这样的人杜绝其他的女生再遭遇这样的事，她报了警，找了媒体，披露出许知望的种种劣迹，许知望这个人被大众扒出来，人人唾骂，世道不容，前途破碎，再加上金昔自杀未遂，这是最后的一把火，许知望这个人下场如何，你觉得呢？”
一大串话不停歇的说出来，金昔缓了下呼吸，不急不慢的喝了口饮料，等着对面的人如何反应。
“你威胁我？”
“对，就是威胁。”
“你拿你自己威胁我？你的前途也不要了？你要知道，社会舆论对一个有这样经历的女生可不太友好。”
“对，不要了。”
次次坚定，句句不疑。
许知望和她对视，这几天里他刻意的去了解了以今和她的事，对她想做的事情大概有了些猜想。
而她跟着师父治疗心理，看似被开解轻松了很多，可是不是心里的郁结隐藏的更深尤未可知。
许知望的心里思绪一瞬间迸发出了千万条，最终还是暗了神光，妥协般道：“好，我答应你。帮你得到你想要的。”
金昔粲然一笑，举杯向前，“谢谢望哥，以后多多照顾阿。”
许知望任她空举着杯子，身子靠后嗤笑一声，“川剧的变脸师傅都得认你当老师。”
金昔嘿嘿笑，自己端着杯子没意思，尴尬的喝了口。
“多谢夸奖。”
既已商定，金昔也不再隐瞒，借着去看病的间隙，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彼时老马正在研究着芝士的八百种做法，他们面对面两张严肃脸。
把打探到的以今交往的那个男朋友，那个人的性格喜好，他朋友们间的等级等等，还有那张染血的照片，金昔没带，她拍了照片。
“你怀疑是这个陈见巡？”
“对，我接近过他一回，他的嫌疑最大，还有一个人，是他朋友，是除陈见巡之外接触以今最多的人。”
许知望面前摆着一部手机和一张A4白纸，上面是她画的人物关系图，核心人物是以今，包括他，都在上面占据了一方天地。
“照你的分析，陈见巡，夏惊湍，都有可能，不过他俩一个是浪荡子看着像没脑子的，一个是普通家庭出身要摆平但没钱的，看着都不太可能。”
“那就是还有人参与了，陈见巡的父亲，哥哥，母亲，夏惊湍的师傅，都有可能，这我不确定。”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抹除你的痕迹。”
金昔疑惑，“抹除痕迹？为什么？”
拿过支笔，许知望把那上面金昔的名字划去，又在一角写上，隔着银河般，与这杂乱的关系网毫无关联。
“这是什么意思？”
“凭现在的金昔根本接近不了他们，你抱着目的去接近他们，就要做好被调查的准备，你的过去经不起他们细查。陈见巡不一定会联想到你和以今，但夏惊湍和背后那个人的警觉心不可忽视，就算我们掩盖了你们，他们就象是嗅觉灵敏的豹，大雪雨水是浇不灭他们的嗅觉的。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你有应对的办法了？”
“金昔，这个办法我要求你做到且做得好。”
他还没说什么办法，单单两个“要求”的字眼令金昔脸蓦地一白，得他这么严肃且认真的，她要是做到不死也要脱层皮。
“…你说。”
“斩断和以今的联系，给你最后的时间和她告别，直到再面对和以今的一切你能够毫无波澜，直到你变成了真正的和以今没有关系的金昔。”
果然，金昔苦涩的笑笑，这就是那条路上的第一难吧，真tm的痛。
低垂着头，金昔低声答应，“给我一周时间，让我去忘了她。”
许知望眼里闪过不忍，心里有很多劝她结束的话，可她眼睛里除痛苦外更多的是坚韧，他忽地说不出来了。
有时候，想要执拗的人回心转意，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撞撞南墙。
想到曾经的“黑历史”，金昔问：“痕迹在纸上容易抹除，可现实生活中呢？我在互联网上留下的印象可不像这纸上一样轻易就消除了。”
许知望示意她稍安勿躁，打开桌子前的台式电脑，手指飞速操作着键盘，屏幕上是黑幕白字的代码。
敲下最后的发送键，许知望淡然道：“你上网去看看。”
听他说的，金昔翻看着手机头条新闻，关于她的新闻已经搜不到了，与此同时各大头条被娱乐明星的爆点快速占据。
用新闻来压制新闻，这都是眼前的青年人的手笔，不动一分一毫目的已然达成。
金昔后知后觉意识到对他来说她那小儿科的威胁，那根本威胁不到他，他只需在网络上动动手指，她的阴险，根本无处遁形。
“为什么你明知道我对你构不成威胁，你还帮我？”
许知望扭过头仰视着她反问：“呵，你就知道我一定会帮你？”
她当时那个架势，只怕他不答应帮她，她真敢和他同归于尽。
对于他是否答应，金昔也不敢打包票，从见许知望的第一面她就知道，她需要他的帮助。
“不确定，所以你中计了。”
金昔左手托着右手，比了个打枪的姿势，眯着眼睛瞄准开口。
许知望嘴角挂着浅笑，真是欠你的。
“上了贼船也只能认命阿。”
和老马结束最后的治疗，他们一块吃散伙饭。就在老马小院子里的玻璃房中，吃的是火锅。
马全民有慢性肝炎，喝不得酒，喝着茶水聊着天，倒也醉态乍现。
“金昔阿，你的这一站我也只能陪你到这了，接下来的路纵有千难万难咬一咬牙挺一挺就过去了，千万别自我放弃，保持心灵的正直，相由心生呐。”
那一瞬间金昔都以为马老头知道了她的计划，细细看去，他也只是老生常谈，想把自己的人生阅历道理说给小辈听而已。
心头微暖，金昔拍了拍马老头的肩，茶杯相碰，“马老头，江湖很大，我们有缘再见。”
“你这丫头，欸，会再见的。”
许知望应老马要求送金昔回去，按老马的话就是，务必亲眼看着小丫头进家门才算送人回家。
金昔从学校休学之后租了房子，和秦大隔了一条街的两室一厅，不算便宜，胜在清静。
许知望走在前面，身子没入路灯下时他说话。
“大概，是你给我的那把伞。”
“阿，什么？”
许知望等金昔跟上来了，和她并肩走。
“伞？那是什么原因。”
其实他也带伞了，就在汽车后座，如果没拿把伞，他不过淋一段小雨而已，也没什么损失的。
不过，对一个没有群体童年的人来说，那是他不再异类，被别人同等看待的表现，格外珍贵。
他不答，略微沉思了一会，金昔撞了撞他肩膀，打趣道：“你也是有故事的人阿望哥。”
“因为他太聪明，幼儿园里不哭，是老师夸赞的榜样；小学里举一反三，是学什么都快的神童；中学连老师都在跟他的思路，直言他是金鳞。就是因为太聪明，所以别的小朋友都排斥他，他的童年永远都是一个人，后来长大了别人又把他尊为神，高高在上的捧着，他从来没有真正的朋友，直到有个女孩在一个雨天递给了他一把伞。”
说完最后一个字，许知望低头看向金昔，“那是他的第一位朋友。”
金昔躲开他的对视，青年眼神专注炽热，直白的表达着他的喜好哀怒。
可她带着目的而来，给不了他纯粹的友谊。
“许知望，许神，她只是你的一位普通朋友而已，你未来还会有很多朋友，她只是你的一个开端而已。”
所以，别对她抱有太多的好心阿，趁她还有点良心，就别让她去糟践他人的善良了。
亲眼看着金昔上楼，看着四楼灯亮起他才转身。
她拒绝的潜台词许知望听出来了，只是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故而沉默。
他生平第一次邀请人做自己的朋友，单纯的普通朋友，还被拒绝了。
这种感觉，啧，有点落差阿。
“不客气，你喝什么不，一起吃个早饭？”
“不用了，我等会还有事。”
这就是婉拒的意思了，金昔把早点好的杯果茶推过去，脸上是不让他走的强硬。
“喝杯茶再走吧。”
许知望提到半路的身子重新归位，把纸杯的塑料盖掀了，没有要喝的意思。
“知望哥，请你帮我。”
“我还以为你有多忍得住，才见了三面就把你的目的表于人前，这可不是聪明人会做的事。”
他的表情冷冷的，说出的话一针见血，金昔没有被拆穿的无措慌张，她的未来队友很聪明，她应该与有荣焉。
“你早就知道我的目的。”
“不知道，我看得出来，你用心不纯，你在故意接近我，你想干什么？”
“许知望，你不帮我你一定会后悔。”
“为什么？我可没那么强烈的道德心，我和以今充其量算得上远房亲戚，见的面单个手掌都数的过来。我凭什么要帮你，帮你们？”
金昔自嘲一笑，果然，验证了她的猜想，世界上哪那么多烂大街的好心人。这样也好，利用许知望，她也不会良心不安。
“你叫许知望，秦城生，美国长，前年归国，取得秦大计算机网络技术硕士学位。你因为一次扫墓认识了金昔，你对她动了心思，之后你经常借口约她出来，并在某天完成了你的恶行，金昔心里害怕，为了惩治这样的人杜绝其他的女生再遭遇这样的事，她报了警，找了媒体，披露出许知望的种种劣迹，许知望这个人被大众扒出来，人人唾骂，世道不容，前途破碎，再加上金昔自杀未遂，这是最后的一把火，许知望这个人下场如何，你觉得呢？”
一大串话不停歇的说出来，金昔缓了下呼吸，不急不慢的喝了口饮料，等着对面的人如何反应。
“你威胁我？”
“对，就是威胁。”
“你拿你自己威胁我？你的前途也不要了？你要知道，社会舆论对一个有这样经历的女生可不太友好。”
“对，不要了。”
次次坚定，句句不疑。
许知望和她对视，这几天里他刻意的去了解了以今和她的事，对她想做的事情大概有了些猜想。
而她跟着师父治疗心理，看似被开解轻松了很多，可是不是心里的郁结隐藏的更深尤未可知。
许知望的心里思绪一瞬间迸发出了千万条，最终还是暗了神光，妥协般道：“好，我答应你。帮你得到你想要的。”
金昔粲然一笑，举杯向前，“谢谢望哥，以后多多照顾阿。”
许知望任她空举着杯子，身子靠后嗤笑一声，“川剧的变脸师傅都得认你当老师。”
金昔嘿嘿笑，自己端着杯子没意思，尴尬的喝了口。
“多谢夸奖。”
既已商定，金昔也不再隐瞒，借着去看病的间隙，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彼时老马正在研究着芝士的八百种做法，他们面对面两张严肃脸。
把打探到的以今交往的那个男朋友，那个人的性格喜好，他朋友们间的等级等等，还有那张染血的照片，金昔没带，她拍了照片。
“你怀疑是这个陈见巡？”
“对，我接近过他一回，他的嫌疑最大，还有一个人，是他朋友，是除陈见巡之外接触以今最多的人。”
许知望面前摆着一部手机和一张A4白纸，上面是她画的人物关系图，核心人物是以今，包括他，都在上面占据了一方天地。
“照你的分析，陈见巡，夏惊湍，都有可能，不过他俩一个是浪荡子看着像没脑子的，一个是普通家庭出身要摆平但没钱的，看着都不太可能。”
“那就是还有人参与了，陈见巡的父亲，哥哥，母亲，夏惊湍的师傅，都有可能，这我不确定。”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抹除你的痕迹。”
金昔疑惑，“抹除痕迹？为什么？”
拿过支笔，许知望把那上面金昔的名字划去，又在一角写上，隔着银河般，与这杂乱的关系网毫无关联。
“这是什么意思？”
“凭现在的金昔根本接近不了他们，你抱着目的去接近他们，就要做好被调查的准备，你的过去经不起他们细查。陈见巡不一定会联想到你和以今，但夏惊湍和背后那个人的警觉心不可忽视，就算我们掩盖了你们，他们就象是嗅觉灵敏的豹，大雪雨水是浇不灭他们的嗅觉的。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你有应对的办法了？”
“金昔，这个办法我要求你做到且做得好。”
他还没说什么办法，单单两个“要求”的字眼令金昔脸蓦地一白，得他这么严肃且认真的，她要是做到不死也要脱层皮。
“…你说。”
“斩断和以今的联系，给你最后的时间和她告别，直到再面对和以今的一切你能够毫无波澜，直到你变成了真正的和以今没有关系的金昔。”
果然，金昔苦涩的笑笑，这就是那条路上的第一难吧，真tm的痛。
低垂着头，金昔低声答应，“给我一周时间，让我去忘了她。”
许知望眼里闪过不忍，心里有很多劝她结束的话，可她眼睛里除痛苦外更多的是坚韧，他忽地说不出来了。
有时候，想要执拗的人回心转意，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撞撞南墙。
想到曾经的“黑历史”，金昔问：“痕迹在纸上容易抹除，可现实生活中呢？我在互联网上留下的印象可不像这纸上一样轻易就消除了。”
许知望示意她稍安勿躁，打开桌子前的台式电脑，手指飞速操作着键盘，屏幕上是黑幕白字的代码。
敲下最后的发送键，许知望淡然道：“你上网去看看。”
听他说的，金昔翻看着手机头条新闻，关于她的新闻已经搜不到了，与此同时各大头条被娱乐明星的爆点快速占据。
用新闻来压制新闻，这都是眼前的青年人的手笔，不动一分一毫目的已然达成。
金昔后知后觉意识到对他来说她那小儿科的威胁，那根本威胁不到他，他只需在网络上动动手指，她的阴险，根本无处遁形。
“为什么你明知道我对你构不成威胁，你还帮我？”
许知望扭过头仰视着她反问：“呵，你就知道我一定会帮你？”
她当时那个架势，只怕他不答应帮她，她真敢和他同归于尽。
对于他是否答应，金昔也不敢打包票，从见许知望的第一面她就知道，她需要他的帮助。
“不确定，所以你中计了。”
金昔左手托着右手，比了个打枪的姿势，眯着眼睛瞄准开口。
许知望嘴角挂着浅笑，真是欠你的。
“上了贼船也只能认命阿。”
和老马结束最后的治疗，他们一块吃散伙饭。就在老马小院子里的玻璃房中，吃的是火锅。
马全民有慢性肝炎，喝不得酒，喝着茶水聊着天，倒也醉态乍现。
“金昔阿，你的这一站我也只能陪你到这了，接下来的路纵有千难万难咬一咬牙挺一挺就过去了，千万别自我放弃，保持心灵的正直，相由心生呐。”
那一瞬间金昔都以为马老头知道了她的计划，细细看去，他也只是老生常谈，想把自己的人生阅历道理说给小辈听而已。
心头微暖，金昔拍了拍马老头的肩，茶杯相碰，“马老头，江湖很大，我们有缘再见。”
“你这丫头，欸，会再见的。”
许知望应老马要求送金昔回去，按老马的话就是，务必亲眼看着小丫头进家门才算送人回家。
金昔从学校休学之后租了房子，和秦大隔了一条街的两室一厅，不算便宜，胜在清静。
许知望走在前面，身子没入路灯下时他说话。
“大概，是你给我的那把伞。”
“阿，什么？”
许知望等金昔跟上来了，和她并肩走。
“伞？那是什么原因。”
其实他也带伞了，就在汽车后座，如果没拿把伞，他不过淋一段小雨而已，也没什么损失的。
不过，对一个没有群体童年的人来说，那是他不再异类，被别人同等看待的表现，格外珍贵。
他不答，略微沉思了一会，金昔撞了撞他肩膀，打趣道：“你也是有故事的人阿望哥。”
“因为他太聪明，幼儿园里不哭，是老师夸赞的榜样；小学里举一反三，是学什么都快的神童；中学连老师都在跟他的思路，直言他是金鳞。就是因为太聪明，所以别的小朋友都排斥他，他的童年永远都是一个人，后来长大了别人又把他尊为神，高高在上的捧着，他从来没有真正的朋友，直到有个女孩在一个雨天递给了他一把伞。”
说完最后一个字，许知望低头看向金昔，“那是他的第一位朋友。”
金昔躲开他的对视，青年眼神专注炽热，直白的表达着他的喜好哀怒。
可她带着目的而来，给不了他纯粹的友谊。
“许知望，许神，她只是你的一位普通朋友而已，你未来还会有很多朋友，她只是你的一个开端而已。”
所以，别对她抱有太多的好心阿，趁她还有点良心，就别让她去糟践他人的善良了。
亲眼看着金昔上楼，看着四楼灯亮起他才转身。
她拒绝的潜台词许知望听出来了，只是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故而沉默。
他生平第一次邀请人做自己的朋友，单纯的普通朋友，还被拒绝了。
这种感觉，啧，有点落差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