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败露风险

    陈见巡隔天回了老宅,他特意挑了早饭时间来,为的就是这个时间段全家人都会在这,他想好了,金昔是她余生认定的妻子,他想把她娶回家。

    陈擎揽着陆星从二楼下来,看见了他在这,不甚情绪的看了他一眼。

    陈见巡搅拌着瓷碗里的粥,打着招呼,“爸,妈。”

    陈颂一身正装的下来,看见了他有点诧异,“老二怎么回来了?”

    “哥,有点事要和你们说。”

    陈擎剥好了一个茶叶蛋,放到她的小碟子上,轻声对她说:“吃个鸡蛋,芳姐做的很有味道。”

    面色清冷的女人看了他一眼,略过那个鸡蛋去夹前面的小笼包,讨好失利,他也不觉得尴尬,这才回陈见巡的话。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在他们之前,盖因为情感的不对等,一方偏执蛮横,一方无奈屈服,谁都不肯后退半步,这样的局面也就在陈家维持了十几年。

    陈颂还记得还没有陈见巡的时候,陆星还很年轻,初初被陈擎掠夺还有心力逃跑对抗,还是那么鲜活的一个人,可是生活的禁锢总就是磋磨了她,她再没有笑过,对于亲生儿子虽不至于厌恶打骂,更多的是冷暴力冷漠疏离。

    有时候他也会冷嗤,他的母亲总觉得自己一颗热心去贴陈擎总有一天他会爱上自己,可她到死都没能等来丈夫的一个爱字,现在陈擎爱的偏激,他的所爱也不爱他,这算不算是报应呢?

    “钱不够花了还是闯什么祸了?”

    “不是,爸,我谈了女朋友,很长一段时间了,想带回家见见你们。”

    这句话的潜台词在场的两个男人都听懂了,可陈擎说的却是,“谈恋爱是好事。”

    陈见巡面色不太好看,闭口不说他的意思,反而给他打了回去。

    陈颂也接话,“你才多大,谈恋爱我们就不用知道了,过几年家里自然会安排你的婚事。”

    “我说我打算和她结婚,领结婚证的结婚。”

    陈擎笑了,嘲笑的看着他,“我说,谈恋爱是好事。”

    但是结婚想都不要想,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陈见巡亦冷着眼回望他,“我听着了,但是我只是通知你们一声,”他视线扫过旁边淡然的陆星,眸子里闪过失望,“我可不想未来我的家庭是以您为模板复制粘贴,不过也不会。”

    陆星一直都是这样,对他不管不问,像是一团空气,或许空气与她还有呼吸的作用,他连空气都不如,不都已经习惯了吗?

    陈颂不急不慢的擦了擦嘴角,“我们不同意,婚前可以谈恋爱,别出事我们就不会管你,但你要知道分寸,身为陈家人,你的婚姻是家族的筹码,由不得你私自决定。”

    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陈见巡压了压眼角,忽地站起来,板凳滑着地板驶过一段距离,发出低沉冗长的声音。

    “呵,你们真可悲,这样有意思吗?我可以放弃争权,也可以从陈家除名,哥,你少了一个对手难道不应该极力促成我的选择吗?”

    陈见巡离开之后餐厅很安静,陆星一碗粥没吃完先上楼去了,陈擎自然的拿过她的瓷碗用她的勺子吃着,吩咐陈颂。

    “老大,你去查查他最近身边的人,要是别有用心的,趁早解决了。”

    “好。”

    *

    金昔在楼下见到陈颂的那一刻就知道她成功了,陈见巡这是把她看得多重要阿,家长约谈都来了。

    她故作不识的走过去,擦肩而过间,一个方正的男人过来,语气尊敬,“您好,金昔小姐,我们陈总请您吃顿饭。”

    “陈总?”

    “陈颂,您男朋友陈见巡的大哥。”

    金昔有点拘谨的落座,陈颂看似平平的对视,往往都蕴含着上位者的压迫打量,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不安的沉默。

    陈颂缓缓的笑了,“金昔,你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人,我就是找你像普通朋友那样聊一聊。”

    “好,好啊,您说聊什么?”

    “我还挺意外的,你们在一起这么久。”

    金昔含笑,像是回忆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是啊,从大二开始到大四,真的挺幸运的,我们彼此还没有生厌。您呢?我看您估计都结婚了吧?”

    “呵呵,我未婚。见巡没给你说我们家的事吗?”

    “我要上学他还要忙事业,一周见不了几面的,我们不常说这些。”顿了顿,她又说:“颂哥您和巡哥还挺像的。”

    “哦?哪里像了?”

    “眼睛,内双,黑眸,看人的时候很真诚也很平和。”

    陈颂嗤了声,“平和?”你可真敢说,自从陈颂完全掌权后,平和这个字眼已经好久没有听过了,更何况还是说的他。

    金昔很认真的点头,“我说的不对吗?”

    陈颂微乎其微的颔首,既不反驳,答应的也不准确。

    她似乎是有点怕他,好不容易钻出个头扯了个话题,又在安静的环境中不敢主动说话了。

    “金昔,你还挺……”

    他迟疑了好几秒,似乎是找不到什么措辞来说,金昔接过他的话,“挺可爱?还是挺可以?”

    陈颂礼貌性的浅笑,反问她,“你觉得爱情能战胜一切吗?”

    “人定胜天。”

    她吐字清晰,温温软软的嗓音看着他说话很坚定。

    “呵,如果没有面包,你从哪思考爱情?”

    陈颂不知道她是单纯还是心机,金昔给她的印象就是有点聪明但不多,觉得爱情能战胜一切的理想女。

    难听点就是有点傻白痴。

    不过他可不是什么会心软的人,遇到软妹人家卖个萌就手下留情的,

    “金昔,你的妈妈和你弟弟在秦城医院,他们前个月刚被撵出来,因为未及时缴费且催促多次仍未理会,哦,他们还在医院大闹了一场,最终警察也去了,这件事,你怎么看?我把选择权给你。”

    “颂哥……”

    “金昔,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你很好,见巡也很喜欢你,你可以怨恨我把原因都归结于我身上,什么原因都可以,只要你说话,你的母亲弟弟立马可以重新入院,专家看诊,我出资,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

    金昔嘴唇白了白,“我要是不答应呢?”

    陈颂慢条斯理的扯唇,似乎早就料定她会这么说,他抿了口咖啡,嫌弃的撇了下嘴。

    “你不答应当然也有不答应的办法,你就在这栋大厦上班吧,你们领导叫是康笳吧,我也许能认识他。”

    也许,能,的意思是因为你而认识他。

    “我,没想到您是这样的陈总。”

    她看着快哭了,但是倔强的咬着唇,努力压下眼睛里的湿意,陈颂定了定神移开了视线。

    陈颂心里暗骂,陈擎就会把陈见巡的破事都叫他来办,现在好了吧,把人家给惹哭了吧。

    “我可以从别的地方补偿你,没了爱情事业肯定要有一个的吧,你别急得拒绝,就当这是一物换一物,世界上的陈见巡很多,但陈家的陈见巡不能给你。”

    “还有那个你的前男友,是叫许知望的吧,他和以今是什么关系你应该知道吧?”

    他提到许知望,金昔下意识的摇头,却被他手势打断,“不知道也没关系,我告诉你,他和以今是亲戚关系,以今是你大一时候的舍友,以今是见巡的前女友,以今死了。我可以相信你不知道这些关系,但是金昔,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也不知道你和以今和许知望更深层的关系,但是你记得,在绝对的钱权面前,一切都是蚍蜉撼树。你是那只蚍蜉吗?”

    金昔张张嘴,苍白无措的看着他,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走了很长时间,金昔手里的温水完全变冷,她呆呆地坐在那,低头看着前面似在发呆。

    金昔兀的涌现出一股无力,陈颂调查出来了,虽然只是一部分,但还是很危险。

    她对于陈家还是太弱小了,就像现在,陈颂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否定她一直以来的做为。

    同时的情绪还有浓浓的挫败感,陈颂是个精明的商人,他不好糊弄,也不好接近,她想不到能够用什么方法去接近他。

    金昔步行回到澄园的时候许知望也在家,她有点失魂,“你怎么了?金昔。”

    “今天陈颂来找我了,他威胁我了。”

    “他知道我们的目的了?”

    金昔摇摇头,在沙发上坐下,“没有,我让他以为我很看重陈见巡,就是他,他很独断,他要我和陈见巡分手,他还威胁我,他太强大了,我有点应对不了了,撼动不了他怎么办阿?”

    把录音笔给许知望,金昔眼神愣怔的,她保持那个动作好几息,才说话,“望哥,我不知道了。”

    “金昔,你可以放弃,没有人会逼迫你,没有人会指责你。”

    许知望蹲下来很认真的仰着头和她对视。

    “许知望,我以为我忘了,我以为我伪装的很好。”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我忘不掉,它已经牢牢的刻在了我的骨血中,非死不能剥离。我不可能也不绝不会放弃,但是阿,为什么这么难阿?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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