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于是乎，就在当晚，坎蒂丝见到了原罗宾，现夜翼的新制服。
迪克整个人都很兴奋，穿着他自己制作的新制服在坎蒂丝面前表演了一个高难度的后空四连翻，大剌剌地展示着新制服复古的猫王立领，以及胸口那处大大开敞着的V领处露出的，明晃晃的线条分明，看起来手感颇佳的胸肌，这些都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她的视线。
坎蒂丝猛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对于迪克的审美一直抱有错误的认知，她原本以为罗宾时期的绿鳞小短裤和花里胡哨的红绿灯配色源于他那消失的比较晚的童心，但现在这套复古款制服显然证明了那就是迪克·格雷森的发自内心的喜好。难怪他成年后也坚持裸露着线条优美的大腿飞翔在哥谭的夜空，感情不是为了维系经典，而是乐在其中。
真的是活该你被女反派调戏。
“新代号我打算叫夜翼，源于超人告诉我的氪星童话。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新代号很不错，充满神秘感。”坎蒂丝艰难地把视线重新放回到迪克充满期待的漂亮脸蛋上。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
看着坎蒂丝认真的表情，迪克也正襟危坐，打算听听小伙伴有什么高见。
“你之前说过蝙蝠侠初代制服胸口上的亮黄色蝙蝠标志是为了吸引敌人的攻击，而且还特别做了加厚处理。”
“那么你把胸口露出来是有同样的打算，还是想要开通新的功能？”
听到新的功能的时候，迪克的内心浮现出一个不好的预感，他想要阻止坎蒂丝继续说下去，可惜已经迟了。
“鉴于你说过你想要当警察，那我不得不提醒你，钓鱼执法是不可取的，这样很容易拉高布鲁德海文的色情犯罪率的你知道吗。”
我！就！知道！！
迪克缓缓蹲下，双手捂住脸，微卷的黑发间露出泛红的耳尖。
“虽然我很欣赏你这种大胆的设计啦，但考虑到安全问题，还是要把要害挡住比较好吧。”坎蒂丝用自己仅剩的良心找补道。
谢谢，看在我们脆弱的友谊的份上，千万别告诉我你欣赏的是哪方面的设计。
———————————————————
以锐评布港未来义警新制服作为一个令人难以评价的开端，坎蒂丝与翘屁义警貌合神离的同居生活正式拉开帷幕。
听起来似乎会是很长的一段时光，但实际上总共也只有七天假期而已。
在第三天的夜晚，等迪克翻窗去夜巡后（制服还是没来得及改），坎蒂丝熟练的起身翻出电脑，开始查看自己前两晚辛辛苦苦踩点安装的监控。
被她重点关注的对象有两个，一个是BPD的那位尼克警官，以及惠特尼夫人那位心系医疗事业的好朋友莎布医生。
自从前天迪克拿到他托朋友查的资料后（根据行文习惯，坎蒂丝认为那位朋友应该是芭芭拉），他们就开始着手调查，果然发现了可疑之处。
令人惊讶的是，尼克?弗里曼居然并不是一位尸位素餐的人渣警察，正相反的是，他反而可以称得上是BPD最后的良心。看着尼克警官的那些好人好事，莫名让坎蒂丝有一种，他那么针对我，是不是我真的干了什么坏事的感觉。
不过这种惊讶没有持续多久，敏锐的二人很快就找到了好人警官突然性情大变的原因。
他妻子亡故后给他留下的唯一的女儿，患上了难以治愈的绝症，在他多方求医未果且散尽家财，甚至想要走上犯罪的道路的时候，一个声称能够治愈他女儿的医生抛出来的橄榄枝的确令人无法拒绝。
不是很有新意，但老套的剧情的确令人感到同情。
在迪克的猜测中，那个条件大概就是想办法给坎蒂丝扣上凶手的帽子。
可这不合理，坎蒂丝在心中默默想到。
如果说那位医生利用尼克是想要让自己当真凶的替罪羊，那凶手就没必要留下染血的凶器并在死者手腕上留下抓痕，这样的挑衅反而为她洗清了嫌疑。显而易见的，凶手和医生的行动并不一致，他们可能是两拨人。
当然如果是一拨人，那他们在坎蒂丝眼中就变成了一个不让人省心熊孩子和跟在后面擦屁股的熊家长的天才组合了。
事情有了进展，坎蒂丝的心情相当不错，转头一看，却发现迪克的脸色十分不好。
“我只是觉得有点难过。”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面孔在灯光下晦暗不明。
“在这样的环境中一直坚持自己的底线，他明明已经很努力的在做了，可有人偏偏要利用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来打破它。”
“弗里曼在BPD不是一个有话语权的人，那个人，不管是不是那个医生，他明明可以选择那些职位更高，内心更加堕落的警员来达成他的目的，可他偏偏故意选择了一个好警察去做这些事。”
恶趣味。
坎蒂丝的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总是会有那样一些人，以毁坏美好的事物为乐趣，然后再转过头来洋洋得意地告诉你，看吧，世界就是这样腐坏又堕落的。
“在一些人的眼里，道德、信念，就是一些一文不值的东西而已。”
她呆呆地看着有些沮丧的青年。
可是世界就是这样的呀……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无穷无尽的罪恶，早在小时候的那场大火中，坎蒂丝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明白了外面的世界其实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比实验室里美好，爱她的养父母就像是她初入新手村的大礼包，随着玩家的深入探索，终究会被遗忘在角落里。
有的时候，好人和坏人的区别又能有多大呢？
“那个……反正我们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可以不追究他的责任嘛。”坎蒂丝有些无措的试图安慰对方，却不想迪克一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笑着解释道：“或者说，我认为你可以谅解他，但不应该选择毫不追究。”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当他选择去陷害一个和他女儿差不多大的女孩的时候，他就已经犯下了错误。如果被陷害的并不是你，而是一个普通的姑娘，那他很可能已经把一个无辜的人送进了监狱。”
“我会尽我的努力为他提供帮助，但也不会抹消他犯下的罪责。”
坎蒂丝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着那一天的对话，眼中看着面前依旧毫无动静的监控，她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其实她心里早就清楚的，过早的打击犯罪的生涯虽然让迪克经历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黑暗，但他其实本质上还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虽然看起来似乎更加温和，但在某些原则方面的问题上，固执的和他的导师简直如出一辙。
“但我可不完全像你看到的那样欸……”坎蒂丝有些莫名的心烦意乱，不由自主哼哼唧唧地乱点鼠标。
等等……他那天当时是不是说我不是个“普通姑娘”来着？
原本摊在椅子上，一副颓废宅女模样的坎蒂丝一个鲤鱼打挺猛地跃起，有些焦虑地揪着乱糟糟的红发。
不要误会，她可不认为这其中有什么暧昧的深层含义……或许深层含义是有的，但绝对不暧昧！
要知道，这些年她在迪克面前展示的一直只是一个有些聪明和擅长电脑的普通女孩的形象，在这些形象的加持下，除她自己以外的人眼中，不考虑BAU的良心问题，她这次能从BPD脱身应该是全靠韦恩大少的面子才对。
所以为什么重点会落在不普通上？难道是我什么时候不小心暴露了什么吗？
然而，还没等坎蒂丝深入地去思考一下这个问题，电脑上传来EVA的提示音。
{4号摄像头，画面出现异常。}四号摄像头，是位于那个医生在医院的办公室，因为目标很反人类的喜欢上夜班，不仅上自己的，还要替同事上，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个行为，导致这里的监控极难安装，让坎蒂丝坚信这个在同事之间口碑极好的医生不是好人。
哪有好人喜欢无偿加班的！！！
坎蒂丝猛地警觉起来，看向4号监控的小窗，但那处画面此时已经空无一人。
“EVA，把那里倒回到一分钟前。”不对劲，夜班达人居然在摸鱼！
{没问题。}
画面回到一分钟前，莎布还好好的待在办公室里，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但坎蒂丝没有松懈，死死地盯着屏幕。
终于，在画面进行到第四十六秒的时候，异变陡生。
她突兀的从画面里消失了。
似是提前猜到坎蒂丝想问什么，EVA冷静地开口说道。
{经检测监控画面未经过特殊处理。}
“我知道了。”坎蒂丝揉了揉额头，将画面分屏，一边试图在其他几个监控里寻找莎布的身影，一边指挥EVA将刚刚那一小段慢速播放。
终于在慢道八倍速的时候，坎蒂丝看清了那一闪而过的身影。
“嗯哼，老鼠尾巴露出来了~”另一边，其他的镜头中也终于出现了目标的身影。
那是在……尼克警官女儿的病房？！坎蒂丝面色凝重，却不是因为莎布的目的地有多么的出人意料，而是因为……
“把病房左下角镜子那里放大！”就着病房内昏暗的光线，从那一面小小的镜子中，能够模糊地看见在病房对面走廊的角落里，两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蹲在那里，而其中一个的面容让人相当的熟悉。
亲爱的、智商187的、天才的瑞德博士，能不能告诉我一个能记得自己三岁前的事情的高质量普通人，不好好当个文职人员，而要来出这种极度考验身体素质和经验的外勤！？
坎蒂丝有些抓狂，火急火燎的开始翻箱子找自己带过来的制服。
先不管莎布是不是真正的“红发杀手”，鉴于近年来超能力人类频频出现，也不能就认为她是混血种，但根据她之前做的事来看，很显然肯定不是什么好人，那么BAU的普通人装上去很显然就只能是凶多吉少了。
倒也不是不能呼叫夜翼去支援，毕竟警察和医生的资料都经过他手，他也清楚监控的事，倒不如说没有这个蝙蝠崽在，坎蒂丝也很难弄到这么多的监控设备。
但谁让她自己心虚呢……
快速换好全套装备的坎蒂丝乘着凛冽的夜风，灵活的穿梭在布鲁德海文林立的高楼之间，不需要使用抓钩枪，仅仅依靠混血种卓越的身体素质，就能在楼群间自由的跳跃，几分钟之内就赶到了现场。
然后她就看着地上晕倒的两位BAU专员，与一脸惊慌和无辜的莎布医生在尼克女儿的病房里面面相觑。
“都这种场面了你确定还要在我面前装这一下吗……”坎蒂丝一言难尽地看着对方有些做作的神情。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嘛。我可是个相当敬业的演员呢。”莎布扶了扶相当知性的黑框眼镜，一脸魅惑地冲她抛了个媚眼。
坎蒂丝猛地打了个寒颤，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不对劲，相当的不对劲！要知道她作为一个绝对的颜控，虽说不至于三观跟着五官跑，但也是绝对没有什么道德洁癖的，毒藤女和小丑女的颜值她都能来者不拒，眼前的莎布医生颜值相当不错，为什么反而让她有一种恶寒的感觉。
凭借着颜狗的天生直觉，坎蒂丝不进反退。
“你退一步的动作认真的吗～”空气中突兀的响起悠扬且十分应景的音乐，为目前紧张局势增添了一丝沙雕的气氛。
听得懂华夏语的坎蒂丝一脸黑线。
令人意外的是，莎布并没有接听这通电话，而是果断的将其挂断了。
“怎么，前男友的骚扰电话？”坎蒂丝试探道。
“只是不想在镰鼬的使用者面前接电话呢，毕竟要是一不小心泄密的话会被某个死人脸数落好久呢～”
确实偷偷张开领域的坎蒂丝心中一沉，在确认对方的确是混血种的同时，也知道自己恐怕早就被对方的组织注意到了。
好消息是，只认为她的言灵是镰鼬，注意的时间肯定不长，且不包括她在哥谭的时候，感谢蝙蝠侠对哥谭的超强控制欲。
“所以……你们关注我多久了？”
莎布上下打量了坎蒂丝一眼，露出一种泫然欲泣的表情。
“居然能问出这种问题。”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个白手绢，女人很有信念感的把它叼在嘴里，嘤嘤道。
“阿崽，你果然不记得阿爸了吗～阿爸好难过啊～”
？！！！！！！！
坎蒂丝后退数步，捂住自己的嘴，瞳孔剧震的盯着对方怎么看都是女人的外表。
暗处传来某个偷听人士脚滑的声音。
阿爸？阿爸？！！你跟我聊这个我是真的会睡不着！！！你明明连黑丝袜都穿上了！
“你……能不能背过身去。”坎蒂丝颤声说道。
莎布扬起一个神秘的微笑，了然的点点头，居然真的乖乖听话地转过身，还掏出手机横过来举到胸前。
咔嚓，咔嚓，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在坎蒂丝脑海中响起，面对着熟悉的背影，尘封的记忆大门轰然倒塌的声音。
“亲爱的沙里昂研究员。”坎蒂丝这样感慨道。
“您还是这么爱在上班时间看剧找灵感吗。”
迪克整个人都很兴奋，穿着他自己制作的新制服在坎蒂丝面前表演了一个高难度的后空四连翻，大剌剌地展示着新制服复古的猫王立领，以及胸口那处大大开敞着的V领处露出的，明晃晃的线条分明，看起来手感颇佳的胸肌，这些都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她的视线。
坎蒂丝猛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对于迪克的审美一直抱有错误的认知，她原本以为罗宾时期的绿鳞小短裤和花里胡哨的红绿灯配色源于他那消失的比较晚的童心，但现在这套复古款制服显然证明了那就是迪克·格雷森的发自内心的喜好。难怪他成年后也坚持裸露着线条优美的大腿飞翔在哥谭的夜空，感情不是为了维系经典，而是乐在其中。
真的是活该你被女反派调戏。
“新代号我打算叫夜翼，源于超人告诉我的氪星童话。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新代号很不错，充满神秘感。”坎蒂丝艰难地把视线重新放回到迪克充满期待的漂亮脸蛋上。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
看着坎蒂丝认真的表情，迪克也正襟危坐，打算听听小伙伴有什么高见。
“你之前说过蝙蝠侠初代制服胸口上的亮黄色蝙蝠标志是为了吸引敌人的攻击，而且还特别做了加厚处理。”
“那么你把胸口露出来是有同样的打算，还是想要开通新的功能？”
听到新的功能的时候，迪克的内心浮现出一个不好的预感，他想要阻止坎蒂丝继续说下去，可惜已经迟了。
“鉴于你说过你想要当警察，那我不得不提醒你，钓鱼执法是不可取的，这样很容易拉高布鲁德海文的色情犯罪率的你知道吗。”
我！就！知道！！
迪克缓缓蹲下，双手捂住脸，微卷的黑发间露出泛红的耳尖。
“虽然我很欣赏你这种大胆的设计啦，但考虑到安全问题，还是要把要害挡住比较好吧。”坎蒂丝用自己仅剩的良心找补道。
谢谢，看在我们脆弱的友谊的份上，千万别告诉我你欣赏的是哪方面的设计。
———————————————————
以锐评布港未来义警新制服作为一个令人难以评价的开端，坎蒂丝与翘屁义警貌合神离的同居生活正式拉开帷幕。
听起来似乎会是很长的一段时光，但实际上总共也只有七天假期而已。
在第三天的夜晚，等迪克翻窗去夜巡后（制服还是没来得及改），坎蒂丝熟练的起身翻出电脑，开始查看自己前两晚辛辛苦苦踩点安装的监控。
被她重点关注的对象有两个，一个是BPD的那位尼克警官，以及惠特尼夫人那位心系医疗事业的好朋友莎布医生。
自从前天迪克拿到他托朋友查的资料后（根据行文习惯，坎蒂丝认为那位朋友应该是芭芭拉），他们就开始着手调查，果然发现了可疑之处。
令人惊讶的是，尼克?弗里曼居然并不是一位尸位素餐的人渣警察，正相反的是，他反而可以称得上是BPD最后的良心。看着尼克警官的那些好人好事，莫名让坎蒂丝有一种，他那么针对我，是不是我真的干了什么坏事的感觉。
不过这种惊讶没有持续多久，敏锐的二人很快就找到了好人警官突然性情大变的原因。
他妻子亡故后给他留下的唯一的女儿，患上了难以治愈的绝症，在他多方求医未果且散尽家财，甚至想要走上犯罪的道路的时候，一个声称能够治愈他女儿的医生抛出来的橄榄枝的确令人无法拒绝。
不是很有新意，但老套的剧情的确令人感到同情。
在迪克的猜测中，那个条件大概就是想办法给坎蒂丝扣上凶手的帽子。
可这不合理，坎蒂丝在心中默默想到。
如果说那位医生利用尼克是想要让自己当真凶的替罪羊，那凶手就没必要留下染血的凶器并在死者手腕上留下抓痕，这样的挑衅反而为她洗清了嫌疑。显而易见的，凶手和医生的行动并不一致，他们可能是两拨人。
当然如果是一拨人，那他们在坎蒂丝眼中就变成了一个不让人省心熊孩子和跟在后面擦屁股的熊家长的天才组合了。
事情有了进展，坎蒂丝的心情相当不错，转头一看，却发现迪克的脸色十分不好。
“我只是觉得有点难过。”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面孔在灯光下晦暗不明。
“在这样的环境中一直坚持自己的底线，他明明已经很努力的在做了，可有人偏偏要利用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来打破它。”
“弗里曼在BPD不是一个有话语权的人，那个人，不管是不是那个医生，他明明可以选择那些职位更高，内心更加堕落的警员来达成他的目的，可他偏偏故意选择了一个好警察去做这些事。”
恶趣味。
坎蒂丝的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总是会有那样一些人，以毁坏美好的事物为乐趣，然后再转过头来洋洋得意地告诉你，看吧，世界就是这样腐坏又堕落的。
“在一些人的眼里，道德、信念，就是一些一文不值的东西而已。”
她呆呆地看着有些沮丧的青年。
可是世界就是这样的呀……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无穷无尽的罪恶，早在小时候的那场大火中，坎蒂丝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明白了外面的世界其实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比实验室里美好，爱她的养父母就像是她初入新手村的大礼包，随着玩家的深入探索，终究会被遗忘在角落里。
有的时候，好人和坏人的区别又能有多大呢？
“那个……反正我们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可以不追究他的责任嘛。”坎蒂丝有些无措的试图安慰对方，却不想迪克一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笑着解释道：“或者说，我认为你可以谅解他，但不应该选择毫不追究。”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当他选择去陷害一个和他女儿差不多大的女孩的时候，他就已经犯下了错误。如果被陷害的并不是你，而是一个普通的姑娘，那他很可能已经把一个无辜的人送进了监狱。”
“我会尽我的努力为他提供帮助，但也不会抹消他犯下的罪责。”
坎蒂丝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着那一天的对话，眼中看着面前依旧毫无动静的监控，她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其实她心里早就清楚的，过早的打击犯罪的生涯虽然让迪克经历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黑暗，但他其实本质上还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虽然看起来似乎更加温和，但在某些原则方面的问题上，固执的和他的导师简直如出一辙。
“但我可不完全像你看到的那样欸……”坎蒂丝有些莫名的心烦意乱，不由自主哼哼唧唧地乱点鼠标。
等等……他那天当时是不是说我不是个“普通姑娘”来着？
原本摊在椅子上，一副颓废宅女模样的坎蒂丝一个鲤鱼打挺猛地跃起，有些焦虑地揪着乱糟糟的红发。
不要误会，她可不认为这其中有什么暧昧的深层含义……或许深层含义是有的，但绝对不暧昧！
要知道，这些年她在迪克面前展示的一直只是一个有些聪明和擅长电脑的普通女孩的形象，在这些形象的加持下，除她自己以外的人眼中，不考虑BAU的良心问题，她这次能从BPD脱身应该是全靠韦恩大少的面子才对。
所以为什么重点会落在不普通上？难道是我什么时候不小心暴露了什么吗？
然而，还没等坎蒂丝深入地去思考一下这个问题，电脑上传来EVA的提示音。
{4号摄像头，画面出现异常。}四号摄像头，是位于那个医生在医院的办公室，因为目标很反人类的喜欢上夜班，不仅上自己的，还要替同事上，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个行为，导致这里的监控极难安装，让坎蒂丝坚信这个在同事之间口碑极好的医生不是好人。
哪有好人喜欢无偿加班的！！！
坎蒂丝猛地警觉起来，看向4号监控的小窗，但那处画面此时已经空无一人。
“EVA，把那里倒回到一分钟前。”不对劲，夜班达人居然在摸鱼！
{没问题。}
画面回到一分钟前，莎布还好好的待在办公室里，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但坎蒂丝没有松懈，死死地盯着屏幕。
终于，在画面进行到第四十六秒的时候，异变陡生。
她突兀的从画面里消失了。
似是提前猜到坎蒂丝想问什么，EVA冷静地开口说道。
{经检测监控画面未经过特殊处理。}
“我知道了。”坎蒂丝揉了揉额头，将画面分屏，一边试图在其他几个监控里寻找莎布的身影，一边指挥EVA将刚刚那一小段慢速播放。
终于在慢道八倍速的时候，坎蒂丝看清了那一闪而过的身影。
“嗯哼，老鼠尾巴露出来了~”另一边，其他的镜头中也终于出现了目标的身影。
那是在……尼克警官女儿的病房？！坎蒂丝面色凝重，却不是因为莎布的目的地有多么的出人意料，而是因为……
“把病房左下角镜子那里放大！”就着病房内昏暗的光线，从那一面小小的镜子中，能够模糊地看见在病房对面走廊的角落里，两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蹲在那里，而其中一个的面容让人相当的熟悉。
亲爱的、智商187的、天才的瑞德博士，能不能告诉我一个能记得自己三岁前的事情的高质量普通人，不好好当个文职人员，而要来出这种极度考验身体素质和经验的外勤！？
坎蒂丝有些抓狂，火急火燎的开始翻箱子找自己带过来的制服。
先不管莎布是不是真正的“红发杀手”，鉴于近年来超能力人类频频出现，也不能就认为她是混血种，但根据她之前做的事来看，很显然肯定不是什么好人，那么BAU的普通人装上去很显然就只能是凶多吉少了。
倒也不是不能呼叫夜翼去支援，毕竟警察和医生的资料都经过他手，他也清楚监控的事，倒不如说没有这个蝙蝠崽在，坎蒂丝也很难弄到这么多的监控设备。
但谁让她自己心虚呢……
快速换好全套装备的坎蒂丝乘着凛冽的夜风，灵活的穿梭在布鲁德海文林立的高楼之间，不需要使用抓钩枪，仅仅依靠混血种卓越的身体素质，就能在楼群间自由的跳跃，几分钟之内就赶到了现场。
然后她就看着地上晕倒的两位BAU专员，与一脸惊慌和无辜的莎布医生在尼克女儿的病房里面面相觑。
“都这种场面了你确定还要在我面前装这一下吗……”坎蒂丝一言难尽地看着对方有些做作的神情。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嘛。我可是个相当敬业的演员呢。”莎布扶了扶相当知性的黑框眼镜，一脸魅惑地冲她抛了个媚眼。
坎蒂丝猛地打了个寒颤，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不对劲，相当的不对劲！要知道她作为一个绝对的颜控，虽说不至于三观跟着五官跑，但也是绝对没有什么道德洁癖的，毒藤女和小丑女的颜值她都能来者不拒，眼前的莎布医生颜值相当不错，为什么反而让她有一种恶寒的感觉。
凭借着颜狗的天生直觉，坎蒂丝不进反退。
“你退一步的动作认真的吗～”空气中突兀的响起悠扬且十分应景的音乐，为目前紧张局势增添了一丝沙雕的气氛。
听得懂华夏语的坎蒂丝一脸黑线。
令人意外的是，莎布并没有接听这通电话，而是果断的将其挂断了。
“怎么，前男友的骚扰电话？”坎蒂丝试探道。
“只是不想在镰鼬的使用者面前接电话呢，毕竟要是一不小心泄密的话会被某个死人脸数落好久呢～”
确实偷偷张开领域的坎蒂丝心中一沉，在确认对方的确是混血种的同时，也知道自己恐怕早就被对方的组织注意到了。
好消息是，只认为她的言灵是镰鼬，注意的时间肯定不长，且不包括她在哥谭的时候，感谢蝙蝠侠对哥谭的超强控制欲。
“所以……你们关注我多久了？”
莎布上下打量了坎蒂丝一眼，露出一种泫然欲泣的表情。
“居然能问出这种问题。”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个白手绢，女人很有信念感的把它叼在嘴里，嘤嘤道。
“阿崽，你果然不记得阿爸了吗～阿爸好难过啊～”
？！！！！！！！
坎蒂丝后退数步，捂住自己的嘴，瞳孔剧震的盯着对方怎么看都是女人的外表。
暗处传来某个偷听人士脚滑的声音。
阿爸？阿爸？！！你跟我聊这个我是真的会睡不着！！！你明明连黑丝袜都穿上了！
“你……能不能背过身去。”坎蒂丝颤声说道。
莎布扬起一个神秘的微笑，了然的点点头，居然真的乖乖听话地转过身，还掏出手机横过来举到胸前。
咔嚓，咔嚓，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在坎蒂丝脑海中响起，面对着熟悉的背影，尘封的记忆大门轰然倒塌的声音。
“亲爱的沙里昂研究员。”坎蒂丝这样感慨道。
“您还是这么爱在上班时间看剧找灵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