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晚饭时间，薛家宝给她夹了一口尖椒肉丝。
禾苒眼睛亮起来：“好正宗的味道！”
薛家宝自豪介绍：“那当然，这可是杜昊的拿手家乡菜！”
杜昊反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有没有，我做的没我妈做的正宗。”
三个人短暂吃了个饭，杜昊把整理好的证据和材料发给她们，又嘱咐了几句才离开。
禾苒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盯着坐在电脑桌前正在奋力修改工作文件的薛家宝，将脸埋进抱枕，闷闷道：“要是我不在这里，今天就是你和杜昊的二人时光了。”
打键盘的手一顿，薛家宝歪歪头，透过电脑一侧看向她，笑道：“开什么玩笑，就算我想，我的领导也不允许，喏，这份文件我得做到凌晨两点，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
禾苒摇头，说：“我不困。”
薛家宝叹了口气，将手边的巧克力扔给她：“禾苒，我知道所有的一切，所以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的。”
禾苒攥着巧克力，眼眶发热，别开头不想被看见，低声：“谢谢你，家宝。”
薛家宝没再多说，见她这样，鼻子也有些酸，她知道禾苒骄傲，外人面前总是一个足够坚强的女孩，但自小被保护的很好的孩子，遇见这种事怎么可能还像平时展现的那样平静，此刻，她的内心正在呼啸着一场怎样的海啸，只有她自己知道。
第二天早上，薛家宝出门上班，禾苒准备早饭，昨晚怕梁鸿渊担心没去医院，今天该去看看病人的情况如何了。
她正收拾餐具，想着再看看附近有没有好喝的奶茶，打开手机，热点推送的内容让她一瞬愣住。
#综艺女嘉宾床照
冰冷从脚底蔓延到头顶，她的手指好像失去知觉，不受控制般点开这条推送，一点点向下滑，只有二百字的篇幅内容却如同上万字让她无法消化。
“不是的，不是……”
手腕软下去，手机在餐台应声落地。
“滴滴哒——”
禾苒被声音吓了一跳，耳鸣声逐渐变小，眼前重新恢复了视线。
薛家宝进来时看见的就是一张苍白到完全失去血色的脸，她把包扔到一旁，慢慢朝她走去，舔了舔干涩的唇，温声道：“苗苗，别害怕，我们报警，我们请律师，这都是造谣，别害怕……”
她碰到她的手，格外冰，忍不住的颤抖代表了她内心有多慌乱。
“我们……”薛家宝的话还没说完，门那边再次传来声响。
只不过这次不是通过密码开门，而是通过钥匙开。
两个人的目光一齐朝门口看去，短发羊毛卷女人走进来，身后还跟着有些驼背的高瘦大叔，一进门她就立刻锁定这边，眼神变得犀利：“薛家宝！你给我过来！”
“爸？妈？”薛家宝难以置信地看着不请自来的两人，心中涌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紧张地将禾苒挡在身后，“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你还好意思问！你看看你现在天天和谁混在一起！”薛妈妈见她没有过来的意思，怒上心头，也管不了其他了，气冲冲走过去。
薛家宝拉着禾苒向后退，但是地方总共就这么大，退也退不到哪里去，急道：“你们先听我说，这里面是误会！”
手腕被狠狠抓住，薛妈妈用力扯着她，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薛家宝，我和你爸爸从来不要求你什么，只希望你成为一个乖孩子，你呢？你非要和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待在一起！”
“她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她是我的朋友！禾苒！你们也知道的朋友！”薛家宝执拗地站在原地，即便被扯痛到面容扭曲，也不肯让步，“妈，你相信我们，这都是外面的谣言，你难道不相信我的话吗？”
“我怎么相信你？你带她来两天了都没和我们说，要不是心虚你怎么会瞒着我们？”
薛家宝一愣，嘴唇抖了抖，问：“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带她来的？”
空气短暂凝滞住，薛家宝像是被狠狠砸了一下，尖声质问：“你们监视我？！”
响亮的巴掌声冲破僵局。
禾苒大脑发懵，目光紧紧落在薛家宝被打偏脸颊的红指印上，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慢慢向前：“家宝……”
薛爸这次也反应过来，拉着还要动手的薛妈妈，无奈道：“你打她做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脸上是火辣辣的痛，但根本不及她胸腔的刺痛，眼泪顺着脸颊滑下，她转过头咬着牙：“你们在我房子里藏监控了是不是？”
“是！”薛妈妈毫不畏惧地瞪着她，甩开薛爸的手，指着她喊道，“你别不知好歹，我和你爸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全，要不是监控，我们怎么会知道你和这种人在一起？你现在立刻和我回家！立刻！！”
“我不走！”
“我看你真是疯了！你信不信我报警！”
眼见薛妈妈又要冲上来，薛家宝站在原地倔强地不动。
手腕搭上了一方暖意，薛家宝一愣，僵硬地偏头。
憔悴的脸上勉强挤出笑容，禾苒轻声道：“家宝，你先回家，你放心，我会解决好的。”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现在……”
“家宝，你听我说。”禾苒安慰着她，抬起雾蒙蒙的眼睛，“你说你相信我，你会相信我能处理好的，对吗？”
薛家宝张张嘴，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
“还不快走！”薛妈妈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等到屋内彻底寂静下来时，禾苒才弯腰将手机捡起来，二十几个来自不同人的未接电话，在她还未看清都是谁时，电话锲而不舍地再次打来。
她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接通。
“喂？苗苗？”
声音出来的那刻，她忍不住蹲下，捂住嘴巴。
“怎么了？听的见吗？信号不好吗？”
“……听得见。”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才轻声道：“我和你爸今天包了饺子，回家吗？”
禾苒咬住手指，浑身发抖，眼泪砸在地上。
见她不说话，女人的声音更加温柔，却很坚定：“宝宝，困难都是暂时的，要是累了，回家睡一觉，爸爸妈妈都在等你，你永远都是我们最好最骄傲的女儿，好吗？”
她抬腕擦了擦眼睛，声音嘶哑：“嗯，妈妈，我一定能解决好这些。”
“尽力就好。”
她这次没了看舆论的勇气，她怕看完之后自己会彻底逃走，躲起来，再也没勇气面对。
坐在椅子上，她重新将扣好的餐盒打开，食物散发着热腾腾的香气，禾苒拿好餐具，开始一大口一大口地吃起来。
她得好好吃下这顿饭，这样才有力气思考，才能在思考后有力气行动，不管这条路有多艰难，都不会比饿肚子更难受。
直到同一个电话号码第十八次打过来，她才完完整整吃完这顿饭，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喝下。
打开手机，从发生到现在，来自胡斌的有十二个未接，梁鸿渊五十八个。
不由感叹两个人锲而不舍的精神。
她简单给胡斌回了个安抚短信，翻到另一个电话时指尖在半空犹豫了几秒，最终打过去。
“喂……”
“你在哪儿？”
梁鸿渊好像在外面，她转向窗外，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顷刻间变得乌云密布，细密的雨丝掉落在玻璃上。
抿了抿唇，她问：“你眼睛好了吗？现在已经可以出院了吗？”
“禾苒，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他声音哑的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外面的气温太低，他的声音正在发颤。
她垂眸，安静了几秒才说：“在别墅。”
“好，你在家等着，我马上到。”
从这里回别墅的距离不远，禾苒打车到的时候雨已经下的很大了，但这一切都如她所愿。
提前在隐秘的角落支好支架，打开直播，她站在门口等候梁鸿渊的到来。
事情闹到现在的局面，也许真的怪她一直以来的一意孤行，不计结果地胡闹。
如果这都是她的错，她现在只希望由她一个人承担，不要再有其他人卷进来了。
【？？？？？？？】
【什么情况？！】
【不是，这是要干什么？】
【五分钟视频，私信。】
【我要！】
【谁有视频啊？】
【说私信的不要信，都是骗子！】
【视频是真的假的？】
【来看女主播。】
弹幕疯狂滚动，但禾苒一条都没看到，她静静地站在屋檐下，看着在雨中慌乱跑来的男人，从医院出来，他甚至没来得及换病号服，只披了一件大衣，拖鞋早就布满泥泞。
脚步才迈出去一半就被她硬生生遏制住，攥紧手心，不断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再害其他人了。
或许是雨太大了，梁鸿渊站在门口看见她平安无事的那刻，才感觉到深秋的雨有多么寒凉，明明她完完整整站在那里，可他总觉得她是在勉强。
身上太凉，不忍心这样抱住她，他盯着她微红的眼眶，冻的发乌的唇抖动：“别怕，我在。”
“梁鸿渊，别装了。”
六个字，在暴雨中却分外清晰，传遍小院内的每个角落。
禾苒咬住牙，见他怔住，心一狠，将他重新推回雨中：“梁鸿渊，我讨厌你的冷漠，讨厌你的一成不变，最讨厌你的自以为是、永远瞒着我，你无需因为节目的影响来找我，这里没有摄像头！”
刚刚恢复的身体并没有那么坚强，那些声音如同尖刀划开他的身体，他慢慢往前，试图稳住她的情绪：“别怕，我会一直在的……”
“我不需要你！”禾苒用力拍开朝她伸来的手，泪腺再也忍不住，硕大的泪珠滚落，抬起头眼前模糊成一片，她大声地重复，“你不是也讨厌我，恨我吗，你滚啊！滚啊！”
那明明是强势难听的话语，可此刻在梁鸿渊眼里，全是她破裂的痕迹。
他突兀地笑起来，冰冷的手指划过她的下巴，将滚烫的泪珠接进手心，声音喑哑：“可是禾苒，我爱你——”
禾苒眼睛亮起来：“好正宗的味道！”
薛家宝自豪介绍：“那当然，这可是杜昊的拿手家乡菜！”
杜昊反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有没有，我做的没我妈做的正宗。”
三个人短暂吃了个饭，杜昊把整理好的证据和材料发给她们，又嘱咐了几句才离开。
禾苒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盯着坐在电脑桌前正在奋力修改工作文件的薛家宝，将脸埋进抱枕，闷闷道：“要是我不在这里，今天就是你和杜昊的二人时光了。”
打键盘的手一顿，薛家宝歪歪头，透过电脑一侧看向她，笑道：“开什么玩笑，就算我想，我的领导也不允许，喏，这份文件我得做到凌晨两点，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
禾苒摇头，说：“我不困。”
薛家宝叹了口气，将手边的巧克力扔给她：“禾苒，我知道所有的一切，所以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的。”
禾苒攥着巧克力，眼眶发热，别开头不想被看见，低声：“谢谢你，家宝。”
薛家宝没再多说，见她这样，鼻子也有些酸，她知道禾苒骄傲，外人面前总是一个足够坚强的女孩，但自小被保护的很好的孩子，遇见这种事怎么可能还像平时展现的那样平静，此刻，她的内心正在呼啸着一场怎样的海啸，只有她自己知道。
第二天早上，薛家宝出门上班，禾苒准备早饭，昨晚怕梁鸿渊担心没去医院，今天该去看看病人的情况如何了。
她正收拾餐具，想着再看看附近有没有好喝的奶茶，打开手机，热点推送的内容让她一瞬愣住。
#综艺女嘉宾床照
冰冷从脚底蔓延到头顶，她的手指好像失去知觉，不受控制般点开这条推送，一点点向下滑，只有二百字的篇幅内容却如同上万字让她无法消化。
“不是的，不是……”
手腕软下去，手机在餐台应声落地。
“滴滴哒——”
禾苒被声音吓了一跳，耳鸣声逐渐变小，眼前重新恢复了视线。
薛家宝进来时看见的就是一张苍白到完全失去血色的脸，她把包扔到一旁，慢慢朝她走去，舔了舔干涩的唇，温声道：“苗苗，别害怕，我们报警，我们请律师，这都是造谣，别害怕……”
她碰到她的手，格外冰，忍不住的颤抖代表了她内心有多慌乱。
“我们……”薛家宝的话还没说完，门那边再次传来声响。
只不过这次不是通过密码开门，而是通过钥匙开。
两个人的目光一齐朝门口看去，短发羊毛卷女人走进来，身后还跟着有些驼背的高瘦大叔，一进门她就立刻锁定这边，眼神变得犀利：“薛家宝！你给我过来！”
“爸？妈？”薛家宝难以置信地看着不请自来的两人，心中涌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紧张地将禾苒挡在身后，“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你还好意思问！你看看你现在天天和谁混在一起！”薛妈妈见她没有过来的意思，怒上心头，也管不了其他了，气冲冲走过去。
薛家宝拉着禾苒向后退，但是地方总共就这么大，退也退不到哪里去，急道：“你们先听我说，这里面是误会！”
手腕被狠狠抓住，薛妈妈用力扯着她，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薛家宝，我和你爸爸从来不要求你什么，只希望你成为一个乖孩子，你呢？你非要和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待在一起！”
“她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她是我的朋友！禾苒！你们也知道的朋友！”薛家宝执拗地站在原地，即便被扯痛到面容扭曲，也不肯让步，“妈，你相信我们，这都是外面的谣言，你难道不相信我的话吗？”
“我怎么相信你？你带她来两天了都没和我们说，要不是心虚你怎么会瞒着我们？”
薛家宝一愣，嘴唇抖了抖，问：“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带她来的？”
空气短暂凝滞住，薛家宝像是被狠狠砸了一下，尖声质问：“你们监视我？！”
响亮的巴掌声冲破僵局。
禾苒大脑发懵，目光紧紧落在薛家宝被打偏脸颊的红指印上，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慢慢向前：“家宝……”
薛爸这次也反应过来，拉着还要动手的薛妈妈，无奈道：“你打她做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脸上是火辣辣的痛，但根本不及她胸腔的刺痛，眼泪顺着脸颊滑下，她转过头咬着牙：“你们在我房子里藏监控了是不是？”
“是！”薛妈妈毫不畏惧地瞪着她，甩开薛爸的手，指着她喊道，“你别不知好歹，我和你爸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全，要不是监控，我们怎么会知道你和这种人在一起？你现在立刻和我回家！立刻！！”
“我不走！”
“我看你真是疯了！你信不信我报警！”
眼见薛妈妈又要冲上来，薛家宝站在原地倔强地不动。
手腕搭上了一方暖意，薛家宝一愣，僵硬地偏头。
憔悴的脸上勉强挤出笑容，禾苒轻声道：“家宝，你先回家，你放心，我会解决好的。”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现在……”
“家宝，你听我说。”禾苒安慰着她，抬起雾蒙蒙的眼睛，“你说你相信我，你会相信我能处理好的，对吗？”
薛家宝张张嘴，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
“还不快走！”薛妈妈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等到屋内彻底寂静下来时，禾苒才弯腰将手机捡起来，二十几个来自不同人的未接电话，在她还未看清都是谁时，电话锲而不舍地再次打来。
她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接通。
“喂？苗苗？”
声音出来的那刻，她忍不住蹲下，捂住嘴巴。
“怎么了？听的见吗？信号不好吗？”
“……听得见。”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才轻声道：“我和你爸今天包了饺子，回家吗？”
禾苒咬住手指，浑身发抖，眼泪砸在地上。
见她不说话，女人的声音更加温柔，却很坚定：“宝宝，困难都是暂时的，要是累了，回家睡一觉，爸爸妈妈都在等你，你永远都是我们最好最骄傲的女儿，好吗？”
她抬腕擦了擦眼睛，声音嘶哑：“嗯，妈妈，我一定能解决好这些。”
“尽力就好。”
她这次没了看舆论的勇气，她怕看完之后自己会彻底逃走，躲起来，再也没勇气面对。
坐在椅子上，她重新将扣好的餐盒打开，食物散发着热腾腾的香气，禾苒拿好餐具，开始一大口一大口地吃起来。
她得好好吃下这顿饭，这样才有力气思考，才能在思考后有力气行动，不管这条路有多艰难，都不会比饿肚子更难受。
直到同一个电话号码第十八次打过来，她才完完整整吃完这顿饭，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喝下。
打开手机，从发生到现在，来自胡斌的有十二个未接，梁鸿渊五十八个。
不由感叹两个人锲而不舍的精神。
她简单给胡斌回了个安抚短信，翻到另一个电话时指尖在半空犹豫了几秒，最终打过去。
“喂……”
“你在哪儿？”
梁鸿渊好像在外面，她转向窗外，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顷刻间变得乌云密布，细密的雨丝掉落在玻璃上。
抿了抿唇，她问：“你眼睛好了吗？现在已经可以出院了吗？”
“禾苒，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他声音哑的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外面的气温太低，他的声音正在发颤。
她垂眸，安静了几秒才说：“在别墅。”
“好，你在家等着，我马上到。”
从这里回别墅的距离不远，禾苒打车到的时候雨已经下的很大了，但这一切都如她所愿。
提前在隐秘的角落支好支架，打开直播，她站在门口等候梁鸿渊的到来。
事情闹到现在的局面，也许真的怪她一直以来的一意孤行，不计结果地胡闹。
如果这都是她的错，她现在只希望由她一个人承担，不要再有其他人卷进来了。
【？？？？？？？】
【什么情况？！】
【不是，这是要干什么？】
【五分钟视频，私信。】
【我要！】
【谁有视频啊？】
【说私信的不要信，都是骗子！】
【视频是真的假的？】
【来看女主播。】
弹幕疯狂滚动，但禾苒一条都没看到，她静静地站在屋檐下，看着在雨中慌乱跑来的男人，从医院出来，他甚至没来得及换病号服，只披了一件大衣，拖鞋早就布满泥泞。
脚步才迈出去一半就被她硬生生遏制住，攥紧手心，不断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再害其他人了。
或许是雨太大了，梁鸿渊站在门口看见她平安无事的那刻，才感觉到深秋的雨有多么寒凉，明明她完完整整站在那里，可他总觉得她是在勉强。
身上太凉，不忍心这样抱住她，他盯着她微红的眼眶，冻的发乌的唇抖动：“别怕，我在。”
“梁鸿渊，别装了。”
六个字，在暴雨中却分外清晰，传遍小院内的每个角落。
禾苒咬住牙，见他怔住，心一狠，将他重新推回雨中：“梁鸿渊，我讨厌你的冷漠，讨厌你的一成不变，最讨厌你的自以为是、永远瞒着我，你无需因为节目的影响来找我，这里没有摄像头！”
刚刚恢复的身体并没有那么坚强，那些声音如同尖刀划开他的身体，他慢慢往前，试图稳住她的情绪：“别怕，我会一直在的……”
“我不需要你！”禾苒用力拍开朝她伸来的手，泪腺再也忍不住，硕大的泪珠滚落，抬起头眼前模糊成一片，她大声地重复，“你不是也讨厌我，恨我吗，你滚啊！滚啊！”
那明明是强势难听的话语，可此刻在梁鸿渊眼里，全是她破裂的痕迹。
他突兀地笑起来，冰冷的手指划过她的下巴，将滚烫的泪珠接进手心，声音喑哑：“可是禾苒，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