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啊，顾辞。”苏拾卷唇角扬起，毫无掩饰地对上那双一直盯着她的眼睛。
顾辞抵了抵后槽牙，似是对她的冷淡表示不满。
他微弯着头，颈线紧绷，两鬓微白。
顾辞似乎是淋着外边的薄雨进来，发稍有些湿漉漉地贴在过于苍白的脸颊上，像黑夜里寒风和大雾中走来的人。
他一只手拄着手杖，倾身向前，漆黑的眼底掠过一抹悠然的神色。
那双手顺着脉络青筋延展，指尖隔着细微的距离虚空搭在苏拾卷的锁骨上。
顺着皮肤纹路轻轻地扫过指腹下那脆弱的肌理，携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漫不经心。
一抹飘扬的红色腰带系于劲瘦的腰间，暗红色长衫衬得男人身姿挺拔，耳后的墨绿色长链垂在胸前，肆意张扬，荡尽桀骜风流。
苏拾卷那张素来平静的面孔上终是染上了别样的神色，她抬起手攥上顾辞的手腕，停止对方的动作。
红色的剑镯挂在腕骨上，极致的红与白晕染出颓靡的对比，冷薄的筋骨凸起，泛着凉意的指尖下是对方跳动的脉搏。
窗外过街甬道车马穿行，窗内血色与光的交缠穿过时间的重逢，透过满树的玉兰花在地上投出俩道重叠的墨影。
人群攒动，带动帘布微动，风过时衣尾隐秘地堆叠紊乱。
苏拾卷淡漠的黑眸里此刻被眼前男人的身影势不可挡地占据，如湿濡旧土里藏匿的枯叶，令人喘息不得。
顾辞的视线肆无忌惮地扫过苏拾卷那张半面具，一分一寸，流连过眉眼直至每一处，手腕上的力道提醒着他对方的抗拒。
顾辞轻摇了摇头，似是无意，手顺着力道离开。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的。”
随意的一句话，伴随着苏拾卷摘下面具，露出那清清冷冷的眉眼，无悲无喜，如黛色墨染的美人骨。
顾辞轻啧一声，长指覆上面具，肆意泛滥的凌厉和野心压在如雾的眼底，极具张力和迷惑性的皮相毫无掩饰得氤氲在光中，如凌云飒烟处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是我已经在这了，该如何，嗯？”
尾音如慢慢折磨人的钩子，慵懒随性得很。
“要不把我带回南山怎么样？”说着他懒散地敞开双臂撑在窗台，眉眼轻挑，从容不迫地立于荧荧昏黄烛火里，就像未雨绸缪的裁决者难得等待着审判。
“南山”两个字就像刻意深埋在神经深处的忌讳，乍一听到这个名字苏拾卷乌睫轻垂，心想道：就知道这人记仇。
她嘴唇轻抿：“你不应该在这杀人的。”
苏拾卷没有直面回答那个问题。
人是系统让关的，并不是她本意。
两个“不应该”闯进顾辞的耳里，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微蜷，他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身子前倾，幽幽地凑到苏拾卷耳边：“别怕，他们可掀不起什么风浪，反正都要死，在我手上多痛快啊。”
恣意张扬，眼角是肆虐的风流。
苏拾卷微白的唇微扬，侧过头去，赤裸裸地对上对方的眼睛：“那我可得跟你保持点距离了。”
他们目光交汇，是二人跃跃欲试地试探。
炙热的气息在呼吸间蔓延开来。
二人都没有动作。
苏拾卷目光摩挲过男人如罂粟料峭的眉眼，她的眸色很浅，却又深到要将对方淹没。
克制在沉默地极致拉扯。
顾辞手指微动，率先移开视线，有些不着目的地落在女人身后，身子向后挪了挪，喉结轻滚，眼睫忍颤，殷红在衣物之下漫延。
顾辞的变化自然没有逃过苏拾卷的眼睛，她轻哼一声，更前一步：“怎么，顾公子有何顾虑？”
昭然若揭的挑衅勾起空气中的躁动。
顾辞微微低头，眯了眯眼，舌尖顶着后槽牙，歪了歪头，唇角是惹人的风月，有些懒懒道：“我的顾虑，你难道猜不到吗？”
男人尾音习惯性地上扬，声音低沉慵懒，近乎缱绻的耳语，压着丝丝喉音，热气萦绕在俩人之间，有种深深沉溺，无法呼吸的错觉。
苏拾卷感觉自己的耳后根丝丝麻麻，
泛着冷感的脖颈在光晕下更显得瓷白，她轻缩了缩肩膀，锁骨凹陷出明显的弧度，透着月色的雾离，微凸的青筋似冷月溶溶无端沾惹上了一丝滚烫。
顾辞与苏拾卷离极近，忽然觉得有种来自本源的贪婪，那种渗入骨髓里沟壑难填的贪嗔痴念正在悄悄地侵蚀他的四肢百骸，每一道血管，每一寸目光。
“快，快，快……”
霍家人急匆匆地往地上的尸体拥去和处理现场那些“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一边“旁若无人”的两人。
他们俩靠的很近，苏拾卷微微抬头额头便能抵上男人的下颌。
顾辞身子微滞，下颌线条微微紧绷，薄唇轻抿，黑睫轻颤，如深谭的眸子雾色流动，喉结小心翼翼地滚了滚。
从缝隙泄下的光线，在地上映照出俩人交缠的黑影，体型差带来的视觉张力在朦胧的暗处里显得欲盖弥彰。
喜怒不形于色下含蓄的退让在苏拾卷轻微扬起侧过的脸上显得淋漓尽致。
顾辞唇角扬起挑衅且又戏谑的弧度：“你说霍家那些人现在要是发现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躲在帘子后边会怎么样，嗯？”
尾音带着拖拉的腔调，慵懒勾意，炙热的呼吸铺洒在苏拾卷冷白的皮肤上，痒意渗起，苏拾卷敛抬起黑眸就对上男人漫不经心的笑意。
捉摸不透的暧昧流泻于尘埃里，那双黑眸早已变了神色，青山哗然，雾色散尽，只剩下习惯的平静和料峭。
顾辞就像慢斯条理地卸下优雅只剩下看不透的欲壑难填，隔着刻意的隔阂。
他低头鼻尖就快触到苏拾卷的耳边，下巴若有似无地搭在对方的肩窝上，另一只手抬起撩动飞扬的发带：“跟我走吧。”
一声如鬼魅的轻叹在苏拾卷耳边徘徊，清冷如包裹着岩浆迸发的眉眼依旧清清冷冷。
苏拾卷垂眼瞥了一眼顾辞，似是无奈，开口道：“你觉得呢？”
她知道顾辞有事要办，她也有，所以他们彼此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顾辞低低地笑着，晃了晃头，直起身子，眼睛盯着苏拾卷，眼里满是坦然：“我觉得你等会肯定会跟着我走。”
说罢，没有等苏拾卷回答，指尖抬起拿过苏拾卷手里摘下的面具替她带上：“等着。”
顾辞抬手在苏拾卷周围罩下鬼气，又如来时那般像鬼魅一样离开，未被人察觉。
苏拾卷看着脚下衣袂离开时扫开的幻影，目光微愣，而后好像在过去十年里停滞的时间在这个不经意的空间里和缝隙里开始流动，眼底如寒池里化开的墨，泛起阑珊的烛火。
雪月阁的灯笼总比别处红三分，映得她腕间剑镯泛起血色。
苏拾卷抬起下颌喝尽最后一口酒，突如其来的重逢让人猝不及防。
今日她刚到子夜城，顾辞便出现了。
这一切未免过于巧合。
难不成系统的任务——还是和顾辞有关？
苏拾卷任由那抹鬼气围着她叫嚣，指尖搭在朱漆窗台上。
浊酒入喉，四肢百骸有了丝丝暖意，浓烈地好像眼前的喧嚣。
“安静点。”轻缓而又平淡的一句话。
方才还嚣张的鬼气顿时瑟缩成团，化作只黑毛小兽，讨好地蹭着她的袖口。
顾辞安顿好苏拾卷，拄着手杖踩过满地碎玉，靴尖忽然碾住一具尸体的颈椎。
"咔嗒"骨裂声中，他抬脚将头颅踢向主台，那头颅滴溜溜滚到萧总管蟒纹靴边，凝固着惊惧的瞳孔正对台上。
顾辞微微躬身长臂半扶在腰间，漫不经心地直起身子：“萧总管，别来无恙啊，这份薄礼满意吗？”裸露在外的唇角是肆意的弧度。
他指尖蘸着酒液在空气中画符，每滴落下的酒珠都燃起青紫色火焰，将满地绸缎烧成扭曲的鬼影。
萧总管背在身后的手青筋暴起，面色不变：“顾公子今日造访雪月阁，备下如此“厚礼”，看来是不介意把自己也留下了。”
萧总管背后手掌捏碎翡翠扳指，翠色粉末混着血珠坠地。
十二名白衣弟子凌空跃起，剑锋却在触及顾辞发梢的瞬间凝滞——他们脖颈被血色丝线勒出紫红肉痕，整个人如提线木偶般吊在梁柱间，脚尖离地三寸疯狂抽搐。
空中腾起的黑雾已穿透窗棂。
森冷鬼气凝成无数骷髅，獠牙开合间竟发出婴孩啼哭般的声响。
顾辞看都没看那些被他吊在半空中的人，面具后的双眼是运筹帷幄的胸有成竹：“萧总管，有事好好说，那么兴师动众的，有失风雅。”
苏拾卷缩在帘后倒抽冷气，看着顾辞袖中游出无数丝线。
这些丝线穿透燃烧的帷幕，将惨叫的世家子弟们绑了起来。
萧总管沉着眼，盯着顾辞，也不知是真的在意那些弟子的性命，还是有别的考虑，终于开口。
"萧某再说一次。"他向前半步，"把这些孩子..."话音戛然而止，因为顾辞身后的人突然翻转刀刃。
淬着蓝光的刀划过那些少年咽喉。
“把金贺放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诶，我可没说我要的是他。”顾辞随意地摇了摇头，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身后的人突然现身，手中拿着刀，架在那些被封了灵力的世家弟子脖子旁，刀刃在肌肤上轻轻一划，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萧总管握着拳的手指嵌入掌心：“你到底要什么。”
“哦，我要的人已经到了。”
说罢，后边他的人推出一位坐着轮椅的男人。
顾辞抵了抵后槽牙，似是对她的冷淡表示不满。
他微弯着头，颈线紧绷，两鬓微白。
顾辞似乎是淋着外边的薄雨进来，发稍有些湿漉漉地贴在过于苍白的脸颊上，像黑夜里寒风和大雾中走来的人。
他一只手拄着手杖，倾身向前，漆黑的眼底掠过一抹悠然的神色。
那双手顺着脉络青筋延展，指尖隔着细微的距离虚空搭在苏拾卷的锁骨上。
顺着皮肤纹路轻轻地扫过指腹下那脆弱的肌理，携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漫不经心。
一抹飘扬的红色腰带系于劲瘦的腰间，暗红色长衫衬得男人身姿挺拔，耳后的墨绿色长链垂在胸前，肆意张扬，荡尽桀骜风流。
苏拾卷那张素来平静的面孔上终是染上了别样的神色，她抬起手攥上顾辞的手腕，停止对方的动作。
红色的剑镯挂在腕骨上，极致的红与白晕染出颓靡的对比，冷薄的筋骨凸起，泛着凉意的指尖下是对方跳动的脉搏。
窗外过街甬道车马穿行，窗内血色与光的交缠穿过时间的重逢，透过满树的玉兰花在地上投出俩道重叠的墨影。
人群攒动，带动帘布微动，风过时衣尾隐秘地堆叠紊乱。
苏拾卷淡漠的黑眸里此刻被眼前男人的身影势不可挡地占据，如湿濡旧土里藏匿的枯叶，令人喘息不得。
顾辞的视线肆无忌惮地扫过苏拾卷那张半面具，一分一寸，流连过眉眼直至每一处，手腕上的力道提醒着他对方的抗拒。
顾辞轻摇了摇头，似是无意，手顺着力道离开。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的。”
随意的一句话，伴随着苏拾卷摘下面具，露出那清清冷冷的眉眼，无悲无喜，如黛色墨染的美人骨。
顾辞轻啧一声，长指覆上面具，肆意泛滥的凌厉和野心压在如雾的眼底，极具张力和迷惑性的皮相毫无掩饰得氤氲在光中，如凌云飒烟处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是我已经在这了，该如何，嗯？”
尾音如慢慢折磨人的钩子，慵懒随性得很。
“要不把我带回南山怎么样？”说着他懒散地敞开双臂撑在窗台，眉眼轻挑，从容不迫地立于荧荧昏黄烛火里，就像未雨绸缪的裁决者难得等待着审判。
“南山”两个字就像刻意深埋在神经深处的忌讳，乍一听到这个名字苏拾卷乌睫轻垂，心想道：就知道这人记仇。
她嘴唇轻抿：“你不应该在这杀人的。”
苏拾卷没有直面回答那个问题。
人是系统让关的，并不是她本意。
两个“不应该”闯进顾辞的耳里，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微蜷，他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身子前倾，幽幽地凑到苏拾卷耳边：“别怕，他们可掀不起什么风浪，反正都要死，在我手上多痛快啊。”
恣意张扬，眼角是肆虐的风流。
苏拾卷微白的唇微扬，侧过头去，赤裸裸地对上对方的眼睛：“那我可得跟你保持点距离了。”
他们目光交汇，是二人跃跃欲试地试探。
炙热的气息在呼吸间蔓延开来。
二人都没有动作。
苏拾卷目光摩挲过男人如罂粟料峭的眉眼，她的眸色很浅，却又深到要将对方淹没。
克制在沉默地极致拉扯。
顾辞手指微动，率先移开视线，有些不着目的地落在女人身后，身子向后挪了挪，喉结轻滚，眼睫忍颤，殷红在衣物之下漫延。
顾辞的变化自然没有逃过苏拾卷的眼睛，她轻哼一声，更前一步：“怎么，顾公子有何顾虑？”
昭然若揭的挑衅勾起空气中的躁动。
顾辞微微低头，眯了眯眼，舌尖顶着后槽牙，歪了歪头，唇角是惹人的风月，有些懒懒道：“我的顾虑，你难道猜不到吗？”
男人尾音习惯性地上扬，声音低沉慵懒，近乎缱绻的耳语，压着丝丝喉音，热气萦绕在俩人之间，有种深深沉溺，无法呼吸的错觉。
苏拾卷感觉自己的耳后根丝丝麻麻，
泛着冷感的脖颈在光晕下更显得瓷白，她轻缩了缩肩膀，锁骨凹陷出明显的弧度，透着月色的雾离，微凸的青筋似冷月溶溶无端沾惹上了一丝滚烫。
顾辞与苏拾卷离极近，忽然觉得有种来自本源的贪婪，那种渗入骨髓里沟壑难填的贪嗔痴念正在悄悄地侵蚀他的四肢百骸，每一道血管，每一寸目光。
“快，快，快……”
霍家人急匆匆地往地上的尸体拥去和处理现场那些“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一边“旁若无人”的两人。
他们俩靠的很近，苏拾卷微微抬头额头便能抵上男人的下颌。
顾辞身子微滞，下颌线条微微紧绷，薄唇轻抿，黑睫轻颤，如深谭的眸子雾色流动，喉结小心翼翼地滚了滚。
从缝隙泄下的光线，在地上映照出俩人交缠的黑影，体型差带来的视觉张力在朦胧的暗处里显得欲盖弥彰。
喜怒不形于色下含蓄的退让在苏拾卷轻微扬起侧过的脸上显得淋漓尽致。
顾辞唇角扬起挑衅且又戏谑的弧度：“你说霍家那些人现在要是发现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躲在帘子后边会怎么样，嗯？”
尾音带着拖拉的腔调，慵懒勾意，炙热的呼吸铺洒在苏拾卷冷白的皮肤上，痒意渗起，苏拾卷敛抬起黑眸就对上男人漫不经心的笑意。
捉摸不透的暧昧流泻于尘埃里，那双黑眸早已变了神色，青山哗然，雾色散尽，只剩下习惯的平静和料峭。
顾辞就像慢斯条理地卸下优雅只剩下看不透的欲壑难填，隔着刻意的隔阂。
他低头鼻尖就快触到苏拾卷的耳边，下巴若有似无地搭在对方的肩窝上，另一只手抬起撩动飞扬的发带：“跟我走吧。”
一声如鬼魅的轻叹在苏拾卷耳边徘徊，清冷如包裹着岩浆迸发的眉眼依旧清清冷冷。
苏拾卷垂眼瞥了一眼顾辞，似是无奈，开口道：“你觉得呢？”
她知道顾辞有事要办，她也有，所以他们彼此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顾辞低低地笑着，晃了晃头，直起身子，眼睛盯着苏拾卷，眼里满是坦然：“我觉得你等会肯定会跟着我走。”
说罢，没有等苏拾卷回答，指尖抬起拿过苏拾卷手里摘下的面具替她带上：“等着。”
顾辞抬手在苏拾卷周围罩下鬼气，又如来时那般像鬼魅一样离开，未被人察觉。
苏拾卷看着脚下衣袂离开时扫开的幻影，目光微愣，而后好像在过去十年里停滞的时间在这个不经意的空间里和缝隙里开始流动，眼底如寒池里化开的墨，泛起阑珊的烛火。
雪月阁的灯笼总比别处红三分，映得她腕间剑镯泛起血色。
苏拾卷抬起下颌喝尽最后一口酒，突如其来的重逢让人猝不及防。
今日她刚到子夜城，顾辞便出现了。
这一切未免过于巧合。
难不成系统的任务——还是和顾辞有关？
苏拾卷任由那抹鬼气围着她叫嚣，指尖搭在朱漆窗台上。
浊酒入喉，四肢百骸有了丝丝暖意，浓烈地好像眼前的喧嚣。
“安静点。”轻缓而又平淡的一句话。
方才还嚣张的鬼气顿时瑟缩成团，化作只黑毛小兽，讨好地蹭着她的袖口。
顾辞安顿好苏拾卷，拄着手杖踩过满地碎玉，靴尖忽然碾住一具尸体的颈椎。
"咔嗒"骨裂声中，他抬脚将头颅踢向主台，那头颅滴溜溜滚到萧总管蟒纹靴边，凝固着惊惧的瞳孔正对台上。
顾辞微微躬身长臂半扶在腰间，漫不经心地直起身子：“萧总管，别来无恙啊，这份薄礼满意吗？”裸露在外的唇角是肆意的弧度。
他指尖蘸着酒液在空气中画符，每滴落下的酒珠都燃起青紫色火焰，将满地绸缎烧成扭曲的鬼影。
萧总管背在身后的手青筋暴起，面色不变：“顾公子今日造访雪月阁，备下如此“厚礼”，看来是不介意把自己也留下了。”
萧总管背后手掌捏碎翡翠扳指，翠色粉末混着血珠坠地。
十二名白衣弟子凌空跃起，剑锋却在触及顾辞发梢的瞬间凝滞——他们脖颈被血色丝线勒出紫红肉痕，整个人如提线木偶般吊在梁柱间，脚尖离地三寸疯狂抽搐。
空中腾起的黑雾已穿透窗棂。
森冷鬼气凝成无数骷髅，獠牙开合间竟发出婴孩啼哭般的声响。
顾辞看都没看那些被他吊在半空中的人，面具后的双眼是运筹帷幄的胸有成竹：“萧总管，有事好好说，那么兴师动众的，有失风雅。”
苏拾卷缩在帘后倒抽冷气，看着顾辞袖中游出无数丝线。
这些丝线穿透燃烧的帷幕，将惨叫的世家子弟们绑了起来。
萧总管沉着眼，盯着顾辞，也不知是真的在意那些弟子的性命，还是有别的考虑，终于开口。
"萧某再说一次。"他向前半步，"把这些孩子..."话音戛然而止，因为顾辞身后的人突然翻转刀刃。
淬着蓝光的刀划过那些少年咽喉。
“把金贺放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诶，我可没说我要的是他。”顾辞随意地摇了摇头，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身后的人突然现身，手中拿着刀，架在那些被封了灵力的世家弟子脖子旁，刀刃在肌肤上轻轻一划，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萧总管握着拳的手指嵌入掌心：“你到底要什么。”
“哦，我要的人已经到了。”
说罢，后边他的人推出一位坐着轮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