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大小姐不是正经人
包厢内。
拍桌而起的男人是恒川影视的赵宽，他身边泪眼婆娑的女人是苏冬青。
赵宽怒指对面的温蘅，“如果不是冬青求我，你以为我会跟你这种人合作？”
温蘅面不改色，还没开口，他经纪人袁文博先怒了，“赵总这话可就过分了，合作是双方的事，你若是勉强，我们自然也不会上赶着要跟贵司合作。”
“不会上赶着？”赵宽呵呵冷笑两声，“你去外面问问，好项目会跟他合作？你还真以为上面允许他复出，他就又能跟从前一样嚣张了？少天真了，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有才华又听话的人。而且他一个污点艺人，你以为大公司都是冤大头吗？”
“你——”
“赵总，我是不是污点艺人你身边的苏小姐最清楚。”温蘅打断袁文博，他说罢看向苏冬青，“苏小姐既有心助我复出，不如召开发布会还原真相。”
“......阿蘅。”苏冬青刚擦干净的眼泪又再次流出来。
“正如赵总所说，我目前的困局恐怕不止接不到项目那么简单，苏小姐该做的也不止给我介绍项目那么简单。”面对她的眼泪，温蘅声冷面更冷，说罢起身看向赵宽：“既然勉强，那就不必合作，告辞。”
“你他妈的——”
“你别说了！”苏冬青阻止赵宽，起身走到温蘅面前，拉住他的去路，扬脸道：“阿蘅，你别走，你相信我，我当初真的有自己的苦衷。”
“那现在是你赎罪的时候了。”温蘅不看她。
“我知道，但现在你复出最重要，你先跟赵宽把合同签了好不好？”苏冬青说着想去拉温蘅的手，最后却落了大空，她看向温蘅身后的袁文博，“袁哥，你帮我劝劝阿蘅吧。我是什么人你该清楚的，你会相信我当初有难言之隐的吧。”
袁文博曾是温衡和苏冬青共同的经纪人，温蘅出道即巅峰，直到出事前，事业都是一帆风顺的，所以袁文博很大精力就放在了苏冬青身上。他是亲眼看着苏冬青从跑龙套、小配角一点点成为女主角，知道她有野心，也知人心不坏。
三年前，温蘅转行做导演拍摄第一部处女作，因为袁文博提议，温蘅用了苏冬青做女主，而苏冬青也没令温蘅失望，她凭借那个角色获得最佳女主角。
颁奖典礼后台两人拥抱被拍，全网就开始流传两人恋爱的新闻。然而恋爱传闻还来不及辟谣，苏冬青就召开发布会坚称她遭到了温蘅的性骚扰。
事发后袁文博去找她，却被她拒之门外，从那天开始，他就不再了解她了。
可袁文博终究没温蘅狠心，他劝苏冬青：“冬青啊，你要是有苦衷你就说出来。既然你现在能帮温蘅介绍项目，为什么不能帮他澄清真相？”
苏冬青欲言又止，“袁哥......我.......”
“她都说了是难言之隐！”赵宽冲过来把苏冬青拉到身后，又心疼又怒其不争，“你傻吗？人家根本不稀罕你给项目，人家不过是想利用你给自己洗白罢了。”
温蘅被这话逗笑了，他抬手把散落在额前的黑发撸到脑后，有些烦恼地抓挠了几下后脑勺，“苏冬青，你换男人的速度可比你换良心快多了。”
他说完不再给旁边虚情假意的两人说话机会，抬脚离开包厢。
苏冬青没来之前，赵宽对他们还算客气，温蘅以为赵宽是诚心找他合作，于是喝了一杯赵宽递过来的酒。但他酒量差，刚在里面就觉出了不适，这会儿更是感觉头晕脑胀。
包厢门推开，远处大厅的震耳音响凿得他太阳穴登登跳，视线也不太清朗，就在这样的浑浑噩噩中，程申申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程申申还是浓妆，但没化下眼线，左眼下眼睑的痣在明亮灯光下更加明显，她斜靠在墙上，脸上是已看好戏良久的闲适。
那颗痣让温蘅产生了片刻恍惚，下一秒他就清醒过来——他们之间并不是见面需要打招呼的关系。然而他正要无视离开，就听对面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原来你跟苏冬青曾经真是一对啊，没想到你也喜欢这一款。”
“？”温蘅皱眉。
“所以你真的是被冤枉的咯？”程申申放下双臂，站直走过来。
“你现在还对她余情未了？”程申申表情似有些惊讶。
“你问题太多了。”温蘅眉心皱得更深，她明明跟自己之间隔了半米多距离，但他还是清楚闻到了她身上浓郁的酒气。
此时袁文博也从包厢出来，看到门外情形呆愣住了，这又是什么情况？
他看对面年轻漂亮的女人有些眼熟，又看向温蘅，试探着问：“阿蘅，这是......”
“不认识，”温蘅说罢直接走了。
“......？”可袁文博却知道——这可不是面对陌生路人该有的态度。
“袁经纪是吧？”对面的女人已经走了过来，还递上来一张名片，“您好，我是罗布斯塔的程申申，我运气可真好啊，在这里遇见您，碰巧我还带了名片，简直double lucky！”
“啊......”袁文博还没搞清状况，机械接过名片，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了——谁？程申申？程氏影业那位千金？开电影公司的那位程大小姐？
“原来是程总啊！”袁文博单手接住名片的姿势立刻换成双手，脸上肥嘟嘟的肉被笑容挤到一起，开启恭维奉承模式：“能在这里遇见您，那是我天大的运气啊！”
“缘分缘分，这都是缘分，”程申申笑着说完，又指了指远处，“温导好像在等您，要不我们改天有时间再聚。”
“那必须得聚啊！全看程总您的时间！”袁文博瞟了眼远处的温衡，眼神暗示人过来，无果后只能无奈跟程申申说：“程总别介意啊，阿蘅一杯倒，这会儿人有点晕了。”
“哦，一杯到啊。”程申申意味深长说了句。
“那说定了，我们改天一定要聚哦，”袁文博的大白身体已经转出离开角度。
“ok没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拜拜程总~”
温蘅喝酒了，袁文博开车。但他太胖了，坐进驾驶座调试了好久位置才能顺利踩下刹车。
车子启动前，袁文博特意把程申申的名片扔到副驾驶前面的柜面上。结果温蘅下一秒就落下车窗，头靠在椅背上，视线纹丝不动地望向窗外。
等车子在主路行驶安稳，袁文博终于憋不住问：“你跟程大小姐认识啊？”
温蘅装听不见，他继续说：“我跟你讲，程大小姐可比赵宽有实力多了，她可是程氏影业的独生女，你要是认识她，复出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温蘅觉得烦，闭上眼睛，心道一个酒鬼拍电影还不是为了好玩？
可下意识他又想起《重置》的剧本，大小姐是玩咖的定论在这一秒竟有些松动了——玩咖会那么用心创作剧本吗？可那位大小姐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正经拍电影的人，松动的定论再次坚不可摧。
袁文博见他这状态就更断定他认识程申申了，此时突然想到一件事：“哎，她公司马上要开机的那部电影，导演好像是你老师啊，要不问问高导是啥项目？”
温蘅声音冷冷地：“安静会儿。”
袁文博才不听他的，“我听说这个项目投资两个亿！绝对大投资啊！而且还是高导坐镇，质量也没得说。那个......高导不是摔断腿了么，还能继续拍啊？”
他话里的潜台词再明显不过——高导受伤不能拍肯定要换导演，那你可以通过高导拉拉关系啊。
这种事不是温蘅性格做得出的，可袁文博实在太吵，他只好扭过头去，臭着脸随便甩出一个理由：“我不跟酒鬼合作。”
袁文博：“啊？谁是酒鬼？”
温蘅对他很无语，给他一个你自己想的眼神。
袁文博很快反应过来了，“你说大小姐啊？哦对，我刚也闻到了。”
温蘅以为终于可以清净了，哪知他紧跟着又来了句：“还你不跟酒鬼合作？人大小姐这么爱喝酒，肯定也不乐意跟你这个一杯倒合作啊。”
温蘅：“......”
袁文博没察觉他奇怪的表情，只顾着幻想：“要不你出卖下色相？大小姐喜欢漂亮男人，你把你的胡渣刮了她肯定喜欢。”
温蘅：“......滚。”
拍桌而起的男人是恒川影视的赵宽，他身边泪眼婆娑的女人是苏冬青。
赵宽怒指对面的温蘅，“如果不是冬青求我，你以为我会跟你这种人合作？”
温蘅面不改色，还没开口，他经纪人袁文博先怒了，“赵总这话可就过分了，合作是双方的事，你若是勉强，我们自然也不会上赶着要跟贵司合作。”
“不会上赶着？”赵宽呵呵冷笑两声，“你去外面问问，好项目会跟他合作？你还真以为上面允许他复出，他就又能跟从前一样嚣张了？少天真了，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有才华又听话的人。而且他一个污点艺人，你以为大公司都是冤大头吗？”
“你——”
“赵总，我是不是污点艺人你身边的苏小姐最清楚。”温蘅打断袁文博，他说罢看向苏冬青，“苏小姐既有心助我复出，不如召开发布会还原真相。”
“......阿蘅。”苏冬青刚擦干净的眼泪又再次流出来。
“正如赵总所说，我目前的困局恐怕不止接不到项目那么简单，苏小姐该做的也不止给我介绍项目那么简单。”面对她的眼泪，温蘅声冷面更冷，说罢起身看向赵宽：“既然勉强，那就不必合作，告辞。”
“你他妈的——”
“你别说了！”苏冬青阻止赵宽，起身走到温蘅面前，拉住他的去路，扬脸道：“阿蘅，你别走，你相信我，我当初真的有自己的苦衷。”
“那现在是你赎罪的时候了。”温蘅不看她。
“我知道，但现在你复出最重要，你先跟赵宽把合同签了好不好？”苏冬青说着想去拉温蘅的手，最后却落了大空，她看向温蘅身后的袁文博，“袁哥，你帮我劝劝阿蘅吧。我是什么人你该清楚的，你会相信我当初有难言之隐的吧。”
袁文博曾是温衡和苏冬青共同的经纪人，温蘅出道即巅峰，直到出事前，事业都是一帆风顺的，所以袁文博很大精力就放在了苏冬青身上。他是亲眼看着苏冬青从跑龙套、小配角一点点成为女主角，知道她有野心，也知人心不坏。
三年前，温蘅转行做导演拍摄第一部处女作，因为袁文博提议，温蘅用了苏冬青做女主，而苏冬青也没令温蘅失望，她凭借那个角色获得最佳女主角。
颁奖典礼后台两人拥抱被拍，全网就开始流传两人恋爱的新闻。然而恋爱传闻还来不及辟谣，苏冬青就召开发布会坚称她遭到了温蘅的性骚扰。
事发后袁文博去找她，却被她拒之门外，从那天开始，他就不再了解她了。
可袁文博终究没温蘅狠心，他劝苏冬青：“冬青啊，你要是有苦衷你就说出来。既然你现在能帮温蘅介绍项目，为什么不能帮他澄清真相？”
苏冬青欲言又止，“袁哥......我.......”
“她都说了是难言之隐！”赵宽冲过来把苏冬青拉到身后，又心疼又怒其不争，“你傻吗？人家根本不稀罕你给项目，人家不过是想利用你给自己洗白罢了。”
温蘅被这话逗笑了，他抬手把散落在额前的黑发撸到脑后，有些烦恼地抓挠了几下后脑勺，“苏冬青，你换男人的速度可比你换良心快多了。”
他说完不再给旁边虚情假意的两人说话机会，抬脚离开包厢。
苏冬青没来之前，赵宽对他们还算客气，温蘅以为赵宽是诚心找他合作，于是喝了一杯赵宽递过来的酒。但他酒量差，刚在里面就觉出了不适，这会儿更是感觉头晕脑胀。
包厢门推开，远处大厅的震耳音响凿得他太阳穴登登跳，视线也不太清朗，就在这样的浑浑噩噩中，程申申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程申申还是浓妆，但没化下眼线，左眼下眼睑的痣在明亮灯光下更加明显，她斜靠在墙上，脸上是已看好戏良久的闲适。
那颗痣让温蘅产生了片刻恍惚，下一秒他就清醒过来——他们之间并不是见面需要打招呼的关系。然而他正要无视离开，就听对面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原来你跟苏冬青曾经真是一对啊，没想到你也喜欢这一款。”
“？”温蘅皱眉。
“所以你真的是被冤枉的咯？”程申申放下双臂，站直走过来。
“你现在还对她余情未了？”程申申表情似有些惊讶。
“你问题太多了。”温蘅眉心皱得更深，她明明跟自己之间隔了半米多距离，但他还是清楚闻到了她身上浓郁的酒气。
此时袁文博也从包厢出来，看到门外情形呆愣住了，这又是什么情况？
他看对面年轻漂亮的女人有些眼熟，又看向温蘅，试探着问：“阿蘅，这是......”
“不认识，”温蘅说罢直接走了。
“......？”可袁文博却知道——这可不是面对陌生路人该有的态度。
“袁经纪是吧？”对面的女人已经走了过来，还递上来一张名片，“您好，我是罗布斯塔的程申申，我运气可真好啊，在这里遇见您，碰巧我还带了名片，简直double lucky！”
“啊......”袁文博还没搞清状况，机械接过名片，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了——谁？程申申？程氏影业那位千金？开电影公司的那位程大小姐？
“原来是程总啊！”袁文博单手接住名片的姿势立刻换成双手，脸上肥嘟嘟的肉被笑容挤到一起，开启恭维奉承模式：“能在这里遇见您，那是我天大的运气啊！”
“缘分缘分，这都是缘分，”程申申笑着说完，又指了指远处，“温导好像在等您，要不我们改天有时间再聚。”
“那必须得聚啊！全看程总您的时间！”袁文博瞟了眼远处的温衡，眼神暗示人过来，无果后只能无奈跟程申申说：“程总别介意啊，阿蘅一杯倒，这会儿人有点晕了。”
“哦，一杯到啊。”程申申意味深长说了句。
“那说定了，我们改天一定要聚哦，”袁文博的大白身体已经转出离开角度。
“ok没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拜拜程总~”
温蘅喝酒了，袁文博开车。但他太胖了，坐进驾驶座调试了好久位置才能顺利踩下刹车。
车子启动前，袁文博特意把程申申的名片扔到副驾驶前面的柜面上。结果温蘅下一秒就落下车窗，头靠在椅背上，视线纹丝不动地望向窗外。
等车子在主路行驶安稳，袁文博终于憋不住问：“你跟程大小姐认识啊？”
温蘅装听不见，他继续说：“我跟你讲，程大小姐可比赵宽有实力多了，她可是程氏影业的独生女，你要是认识她，复出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温蘅觉得烦，闭上眼睛，心道一个酒鬼拍电影还不是为了好玩？
可下意识他又想起《重置》的剧本，大小姐是玩咖的定论在这一秒竟有些松动了——玩咖会那么用心创作剧本吗？可那位大小姐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正经拍电影的人，松动的定论再次坚不可摧。
袁文博见他这状态就更断定他认识程申申了，此时突然想到一件事：“哎，她公司马上要开机的那部电影，导演好像是你老师啊，要不问问高导是啥项目？”
温蘅声音冷冷地：“安静会儿。”
袁文博才不听他的，“我听说这个项目投资两个亿！绝对大投资啊！而且还是高导坐镇，质量也没得说。那个......高导不是摔断腿了么，还能继续拍啊？”
他话里的潜台词再明显不过——高导受伤不能拍肯定要换导演，那你可以通过高导拉拉关系啊。
这种事不是温蘅性格做得出的，可袁文博实在太吵，他只好扭过头去，臭着脸随便甩出一个理由：“我不跟酒鬼合作。”
袁文博：“啊？谁是酒鬼？”
温蘅对他很无语，给他一个你自己想的眼神。
袁文博很快反应过来了，“你说大小姐啊？哦对，我刚也闻到了。”
温蘅以为终于可以清净了，哪知他紧跟着又来了句：“还你不跟酒鬼合作？人大小姐这么爱喝酒，肯定也不乐意跟你这个一杯倒合作啊。”
温蘅：“......”
袁文博没察觉他奇怪的表情，只顾着幻想：“要不你出卖下色相？大小姐喜欢漂亮男人，你把你的胡渣刮了她肯定喜欢。”
温蘅：“......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