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自从雨宫莲转学到了秀尽，他被陌生同学搭话的几率就垂直下降了，与之相对的是他被当面蛐蛐的几率。
总而言之，他每次被陌生学生搭话似乎都是因为……
“你能把来栖同学的联系方式给我吗？”天台，一个轻小说中的表白圣地，他面前的女孩有些窘迫地说，“上次遇见的时候我把这件事忘了。”
“晓的联系方式？”雨宫莲的镜片一闪，“我能问问，你要他的联系方式是打算做什么吗？”
如果是来东京以前，雨宫莲大概会因为“晓也有被搭讪的一天”感到大喜过望，但是现在的情况又有所不同，他实在是觉得奥村春有点可疑。
而且她看起来也并不是因为什么浪漫故事才来要晓的电话号码的！
奥村春微微抬起眼睛，脸上挂上了柔和又不容拒绝的笑意：“这是我和来栖同学的事，你不妨问问他本人？”
“至少我得先问问他的意见。”雨宫莲这么说着，却并没有拿出手机问问的意思。
然而奥村春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他的言外之意，脚步纹丝不动。注意到雨宫莲的目光，她微笑着歪了歪脑袋：“抱歉，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做奥村春，你可以把我的名字告诉他。”
两个人又对视了一会儿，直到雨宫莲败下阵来。
和来栖晓混熟的就没有省油的灯！雨宫莲没有自知之明地想着，照着奥村春的说法把有人要联系方式的事编成短信发给来栖晓。
来栖晓的回复来得很快：【OK】
消息那边的毛利兰冲来栖晓摆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居然相信了吗？”来栖晓匪夷所思地把自己的手机翻来翻去，又再次点进他和雨宫莲对话的聊天框，试图发现这其中有没有什么他还没有发现的秘密，“如果有人给我一个U盘，说里面装着莲的犯罪记录，我的第一反应绝对是把那个东西扔进垃圾桶？”
“如果那个人给你的U盘里装的是雨宫同学做怪盗的证据呢？”毛利兰对事态的发展很满意，“也许她已经发现奥村先生不太对劲，只是没有证据。”
来栖晓苦大仇深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也许吧，但是她的动作也太快了，我本来打算今天打工结束以后再联系美鹤前辈的——”
他的话音还没落，手机就像催命一样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出一行陌生的电话号，来栖晓和毛利兰对视一眼。
他们已经走到了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楼下，毛利兰眨眨眼睛，指了指楼上：“要去事务所打电话吗？”
“不了，”来栖晓叹了口气，“万一有客人呢，我还是去波洛吧。”
“一杯咖啡，谢谢。”来栖晓冲有点惊讶的降谷零打了个招呼，急匆匆地接起了电话。
“是奥村同学吗？”
“是的，”来栖晓看不到电话那边奥村春的表情，但是她的声音很平静，就好像并没有为来栖晓昨天告知她的消息烦恼一样，“我想和你谈谈昨天的事。”
“奥村同学真的想好了吗？”虽然知道对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是来栖晓还是忍不住露出了怀疑的表情，“你不需要再考虑一段时间？”
“我已经考虑好了，”奥村春的语气很坚决，“我认为继续拖下去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
降谷零把咖啡放到来栖晓面前的桌子上，目光不动声色地从他的身上扫过。
来栖晓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降谷零记得他和喜多川祐介聊天时也并不是这个状态。现在的来栖晓看起来不止严肃，还有些警惕，电话那边是什么关系不好的人吗？
不止如此，来栖晓进来以后也没有坐在他习惯的位置上，而是挑了一个最偏僻，也最不容易被人偷听的位置。降谷零不觉得这是偶然，也许来栖晓在和电话对面的人进行什么严肃的谈判。
思及此处，降谷零悄悄把一个小窃听器贴到了附近。
根据以前的调查来看，来栖晓这个孩子的反侦察能力也实在是……聊胜于无，降谷零并不担心自己会被发现。
降谷零竖起耳朵，听筒里传来了来栖晓的声音。
“那你打算怎么做？”来栖晓平静地问，“要委托怪盗团吗？”
降谷零在心里说了一声果然，屏息凝神地听下去。
他没有听到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但是他能看到来栖晓的表情一下子像是枯萎一样蔫了下来：“所以你想联系……”
电话那边的人又说了什么，来栖晓的动力看起来已经完全消失了：“好吧，我先去联系美鹤前辈，然后我会把她的回复告诉你的。”
所以这件事比起和怪盗团有关，其实和桐条美鹤的关系更大？
降谷零想起数据库里桐条集团劣迹斑斑的黑历史，心里又提起了几分警惕。
他看着来栖晓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桌面，一边抱着咖啡一边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算了，”听筒里的声音有些失真，但是降谷零还是能听得出来，来栖晓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他拿起自己的手机，在屏幕上敲击了两下。
从刚才的对话看，来栖晓似乎是打算联系桐条美鹤……？
虽然没有怪盗团的消息，但是桐条集团也一样是条大鱼。降谷零打起精神，在心里赞叹自己挑选岗位时的远见卓识。
来栖晓又盯着手机屏幕发了一会儿呆，难道说他不想联系桐条美鹤吗？之前松田阵平说来栖晓和他们的关系很好，难道说松田那家伙误解了什么……
“美鹤前辈，你现在有空吗？”降谷零刚刚头脑风暴到了一半，来栖晓心一横眼一闭，伸手拨通了电话，“我有事想和你说。”
降谷零从吧台后不经意地抬起头来，和他想的不大一样，来栖晓的表情倒不像他之前的表现那么紧张，随着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他露出了有点不好意思的尴尬笑容。
“您已经知道了？”来栖晓没想到妃英理和桐条美鹤的关系好到这个地步，看起来他刚刚离开律师事务所，妃英理就把他调查奥村集团的事告诉了桐条美鹤。
幸好奥村春没有选怪盗团，不然他刚刚问了消息，紧接着奥村邦和就接到怪盗团的预告信……
妃英理那边尚且能用“我只是有渠道下委托”含糊过去，但是想拿这种借口糊弄桐条美鹤，那还是做梦比较快。
“是啊，我还在想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桐条美鹤的声音里有些微的笑意，“所以，这几天的调查有发现什么新进展吗？”
“嗯……”来栖晓咳了咳，把自己混到宴会上和奥村春搭话的行动告诉了桐条美鹤，果不其然……
“太冲动了。”隔着电话来栖晓都能充分感受到桐条美鹤的不赞同。
“我已经充分意识到了，”来栖晓叹了口气，“奥村小姐说她想向你请教一些问题……”
“好啊，你把我的电话告诉她吧。”桐条美鹤爽快地同意了。
来栖晓就知道桐条美鹤会这么说。
“好的，那其他的事……”
“接下来就是我和奥村小姐的事了。”桐条美鹤毫不犹豫地下了逐客令。
来栖晓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虽然有点不甘心，奈何来栖晓对于这方面的确是一窍不通，现在连个据理力争的立场都拿不出来，只能发出不甘心的声音然后老老实实地听话。
桐条美鹤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不高兴：“最近那边不太平，你和雨宫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我都已经度过暗杀危机了，还有哪里不太平？出于对前辈的尊重，来栖晓还是谨慎地问：“不太平是指……”
“明彦说最近有一起连环杀人案，凶手到现在还没有被逮捕。”桐条美鹤的声音很严肃，但是听到这番话的来栖晓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就这样吗？没别的了？
来栖晓掐了自己一把，及时把差点脱口而出的疑问咽了回去。
……明明他在事务所也没有见过多少命案，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呢。
“凶手还没有被抓住吗？”他关切地问。米花町的案件虽然多，但是迟迟抓不到凶手还是很罕见的。
“是的，你和明彦都要多加小心。”
降谷零看着来栖晓像小鸡啄米一样不住点头，知道他们大概已经把要说的事说完了。
……好像和超能力完全没有关系，不如说根本就是彻彻底底的商战……
来栖晓似乎想要用怪盗团的力量让奥村邦和悔改，但是奥村邦和的女儿坚决地选择了现实一点的做法。降谷零在心里为来栖晓口中那个素未谋面的常识人鼓掌。
奥村集团的规模可不小，降谷零搞不明白来栖晓为什么要挑这么出名的目标。
因为是高中生吗？他自己高中的时候也没有想着天天搞大新闻？
既然只是商战，降谷零就安心地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就当自己没听说过这件事。
至于来栖晓和桐条美鹤最后说到的那个话题，“凶手”这个词稍微有点引起他的注意，但是那两个人也没有说到更具体的信息，只提到了凶手还没有被捕……
……符合这个条件的案件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降谷零利落地放弃了。
反正桐条美鹤提起这件事也只是为了让来栖晓注意安全，那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总而言之，他每次被陌生学生搭话似乎都是因为……
“你能把来栖同学的联系方式给我吗？”天台，一个轻小说中的表白圣地，他面前的女孩有些窘迫地说，“上次遇见的时候我把这件事忘了。”
“晓的联系方式？”雨宫莲的镜片一闪，“我能问问，你要他的联系方式是打算做什么吗？”
如果是来东京以前，雨宫莲大概会因为“晓也有被搭讪的一天”感到大喜过望，但是现在的情况又有所不同，他实在是觉得奥村春有点可疑。
而且她看起来也并不是因为什么浪漫故事才来要晓的电话号码的！
奥村春微微抬起眼睛，脸上挂上了柔和又不容拒绝的笑意：“这是我和来栖同学的事，你不妨问问他本人？”
“至少我得先问问他的意见。”雨宫莲这么说着，却并没有拿出手机问问的意思。
然而奥村春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他的言外之意，脚步纹丝不动。注意到雨宫莲的目光，她微笑着歪了歪脑袋：“抱歉，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做奥村春，你可以把我的名字告诉他。”
两个人又对视了一会儿，直到雨宫莲败下阵来。
和来栖晓混熟的就没有省油的灯！雨宫莲没有自知之明地想着，照着奥村春的说法把有人要联系方式的事编成短信发给来栖晓。
来栖晓的回复来得很快：【OK】
消息那边的毛利兰冲来栖晓摆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居然相信了吗？”来栖晓匪夷所思地把自己的手机翻来翻去，又再次点进他和雨宫莲对话的聊天框，试图发现这其中有没有什么他还没有发现的秘密，“如果有人给我一个U盘，说里面装着莲的犯罪记录，我的第一反应绝对是把那个东西扔进垃圾桶？”
“如果那个人给你的U盘里装的是雨宫同学做怪盗的证据呢？”毛利兰对事态的发展很满意，“也许她已经发现奥村先生不太对劲，只是没有证据。”
来栖晓苦大仇深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也许吧，但是她的动作也太快了，我本来打算今天打工结束以后再联系美鹤前辈的——”
他的话音还没落，手机就像催命一样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出一行陌生的电话号，来栖晓和毛利兰对视一眼。
他们已经走到了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楼下，毛利兰眨眨眼睛，指了指楼上：“要去事务所打电话吗？”
“不了，”来栖晓叹了口气，“万一有客人呢，我还是去波洛吧。”
“一杯咖啡，谢谢。”来栖晓冲有点惊讶的降谷零打了个招呼，急匆匆地接起了电话。
“是奥村同学吗？”
“是的，”来栖晓看不到电话那边奥村春的表情，但是她的声音很平静，就好像并没有为来栖晓昨天告知她的消息烦恼一样，“我想和你谈谈昨天的事。”
“奥村同学真的想好了吗？”虽然知道对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是来栖晓还是忍不住露出了怀疑的表情，“你不需要再考虑一段时间？”
“我已经考虑好了，”奥村春的语气很坚决，“我认为继续拖下去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
降谷零把咖啡放到来栖晓面前的桌子上，目光不动声色地从他的身上扫过。
来栖晓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降谷零记得他和喜多川祐介聊天时也并不是这个状态。现在的来栖晓看起来不止严肃，还有些警惕，电话那边是什么关系不好的人吗？
不止如此，来栖晓进来以后也没有坐在他习惯的位置上，而是挑了一个最偏僻，也最不容易被人偷听的位置。降谷零不觉得这是偶然，也许来栖晓在和电话对面的人进行什么严肃的谈判。
思及此处，降谷零悄悄把一个小窃听器贴到了附近。
根据以前的调查来看，来栖晓这个孩子的反侦察能力也实在是……聊胜于无，降谷零并不担心自己会被发现。
降谷零竖起耳朵，听筒里传来了来栖晓的声音。
“那你打算怎么做？”来栖晓平静地问，“要委托怪盗团吗？”
降谷零在心里说了一声果然，屏息凝神地听下去。
他没有听到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但是他能看到来栖晓的表情一下子像是枯萎一样蔫了下来：“所以你想联系……”
电话那边的人又说了什么，来栖晓的动力看起来已经完全消失了：“好吧，我先去联系美鹤前辈，然后我会把她的回复告诉你的。”
所以这件事比起和怪盗团有关，其实和桐条美鹤的关系更大？
降谷零想起数据库里桐条集团劣迹斑斑的黑历史，心里又提起了几分警惕。
他看着来栖晓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桌面，一边抱着咖啡一边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算了，”听筒里的声音有些失真，但是降谷零还是能听得出来，来栖晓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他拿起自己的手机，在屏幕上敲击了两下。
从刚才的对话看，来栖晓似乎是打算联系桐条美鹤……？
虽然没有怪盗团的消息，但是桐条集团也一样是条大鱼。降谷零打起精神，在心里赞叹自己挑选岗位时的远见卓识。
来栖晓又盯着手机屏幕发了一会儿呆，难道说他不想联系桐条美鹤吗？之前松田阵平说来栖晓和他们的关系很好，难道说松田那家伙误解了什么……
“美鹤前辈，你现在有空吗？”降谷零刚刚头脑风暴到了一半，来栖晓心一横眼一闭，伸手拨通了电话，“我有事想和你说。”
降谷零从吧台后不经意地抬起头来，和他想的不大一样，来栖晓的表情倒不像他之前的表现那么紧张，随着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他露出了有点不好意思的尴尬笑容。
“您已经知道了？”来栖晓没想到妃英理和桐条美鹤的关系好到这个地步，看起来他刚刚离开律师事务所，妃英理就把他调查奥村集团的事告诉了桐条美鹤。
幸好奥村春没有选怪盗团，不然他刚刚问了消息，紧接着奥村邦和就接到怪盗团的预告信……
妃英理那边尚且能用“我只是有渠道下委托”含糊过去，但是想拿这种借口糊弄桐条美鹤，那还是做梦比较快。
“是啊，我还在想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桐条美鹤的声音里有些微的笑意，“所以，这几天的调查有发现什么新进展吗？”
“嗯……”来栖晓咳了咳，把自己混到宴会上和奥村春搭话的行动告诉了桐条美鹤，果不其然……
“太冲动了。”隔着电话来栖晓都能充分感受到桐条美鹤的不赞同。
“我已经充分意识到了，”来栖晓叹了口气，“奥村小姐说她想向你请教一些问题……”
“好啊，你把我的电话告诉她吧。”桐条美鹤爽快地同意了。
来栖晓就知道桐条美鹤会这么说。
“好的，那其他的事……”
“接下来就是我和奥村小姐的事了。”桐条美鹤毫不犹豫地下了逐客令。
来栖晓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虽然有点不甘心，奈何来栖晓对于这方面的确是一窍不通，现在连个据理力争的立场都拿不出来，只能发出不甘心的声音然后老老实实地听话。
桐条美鹤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不高兴：“最近那边不太平，你和雨宫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我都已经度过暗杀危机了，还有哪里不太平？出于对前辈的尊重，来栖晓还是谨慎地问：“不太平是指……”
“明彦说最近有一起连环杀人案，凶手到现在还没有被逮捕。”桐条美鹤的声音很严肃，但是听到这番话的来栖晓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就这样吗？没别的了？
来栖晓掐了自己一把，及时把差点脱口而出的疑问咽了回去。
……明明他在事务所也没有见过多少命案，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呢。
“凶手还没有被抓住吗？”他关切地问。米花町的案件虽然多，但是迟迟抓不到凶手还是很罕见的。
“是的，你和明彦都要多加小心。”
降谷零看着来栖晓像小鸡啄米一样不住点头，知道他们大概已经把要说的事说完了。
……好像和超能力完全没有关系，不如说根本就是彻彻底底的商战……
来栖晓似乎想要用怪盗团的力量让奥村邦和悔改，但是奥村邦和的女儿坚决地选择了现实一点的做法。降谷零在心里为来栖晓口中那个素未谋面的常识人鼓掌。
奥村集团的规模可不小，降谷零搞不明白来栖晓为什么要挑这么出名的目标。
因为是高中生吗？他自己高中的时候也没有想着天天搞大新闻？
既然只是商战，降谷零就安心地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就当自己没听说过这件事。
至于来栖晓和桐条美鹤最后说到的那个话题，“凶手”这个词稍微有点引起他的注意，但是那两个人也没有说到更具体的信息，只提到了凶手还没有被捕……
……符合这个条件的案件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降谷零利落地放弃了。
反正桐条美鹤提起这件事也只是为了让来栖晓注意安全，那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