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冰鲜区凉飕飕，龙桑桑的后背也凉飕飕，她老觉得被人盯着。可是她不敢回头，万一对上旧同学的视线，一切前功尽弃。
“要换个口味鸡肉吗？”比起提心吊胆的龙桑桑，顾雪州气定神闲地思索买哪种肉类。
“我都可以。”她心不在焉地左顾右盼。
“牛排呢？蛋白质高。”
“可……”她回神：“不要牛排，太贵了。”
顾雪州只好拿起一盒普通的牛肉端详。
张望的龙桑桑发现眼熟的魂色跟过来冰鲜区，瞬间如临大敌。
女生则仔细辨认她的背影。
深蓝色的男式西装外套遮挡她原本的身形，但身高是一样的，害女生不能确认她是不是高中同学龙桑桑。
她认识的龙桑桑在念大学才对，不会穿着男式的高中的校服。
余光处的女生还没离开冰鲜区，龙桑桑心慌不已，低声对顾雪州说：“陪我去蔬菜区看看？”
“好。”顾雪州把鸡肉和牛肉放进购物车。
蔬菜区在冰鲜区旁边，龙桑桑借着摆放蔬菜的架子遮掩，偷看女生那边。
天啊，还跟过来！
对方的视线像502胶水，牢牢地粘着她。
不行，她解释不清为什么身穿男式的校服，必须逃！
“不如先去零食区看？”
顾雪州疑惑不解：“还没挑好要买的蔬菜。”
“等会回来挑。”
他带着疑问，推着购物车跟她走。
她步履匆匆，走路带风。
零食区的货架很高，给她强烈的安全感。旧同学暂时没有出现在视线范围内，她松一口气。
蹙眉的顾雪州妥协：“既然你很想吃就买，但是不能买太多。”
“啊？”
抬头的龙桑桑瞥见货架的转角出现购物车，接着出现旧同学穿的裙角和鞋子。
糟糕！
她正想逃跑，不料顾雪州顺着她的视线回头。
情急之下，龙桑桑拉扯他的黑色领带。
顾雪州被迫身体前倾，吃惊地瞪着脸色惨淡的龙桑桑。“你怎——”
靠！她过来了！
一不做二不休，龙桑桑扑到顾雪州的怀里，抓住他的西服衣领挡她的脸，故意压粗声线说：“呜呜呜，别抛弃我，你不喜欢我哪一点我改就是了……呜呜呜……”
“……”
顾雪州虽然满头问号，但是扑鼻的幽香令他恍惚，恍然听见空洞的胸膛传来心脏跳动的声音——是他的心脏。
靠近她又何妨。
他抬起手，想搂上她的肩膀。
经过的两个女生投来八卦的审视，其中一个女生认真盯着他怀里的“男生”，然后摇头。
“那个男生好帅啊，可惜是弯的。”
“嗐，同性的爱才是真爱。”
两个女生渐渐走远，窃窃私语传到顾雪州的耳里。
“龙桑，你怎么了？”他偷偷地放下手。
龙桑桑悄悄地回望，瞧见她们拐去另一条过道，笑眯眯地松开顾雪州的衣领，帮他整理好衣领。“我貌似碰见以前的同学，但不想让她看见我挂着护具的丢脸样子。抱歉，吓着你了吧。”
他看着帮他抚平衣领的手。
这只手比他的手小多了，软多了。
衣领残留她发丝上的洗发水香味。
龙桑桑意识到手约等于摸了他的胸膛，触电般抽回来。“对不起，忘了你不喜欢被碰。”
“也不是……”他悄声呢喃。
“我们去……肉类应该还不够，再去冰鲜区吧。”
顾雪州心不在焉地跟在她身后。
龙桑桑磨磨蹭蹭地挑选食材，终于不再碰见旧同学。
回公寓的路上，他冷不丁地问：“如果你崇拜的会长复学，你会怎么样？”
她认真思考。“会想方法和他认识。”
接近他，调查他，她心想。
“然后呢？”
“然后……我不知道，他有那么多追随者，谁知道会不会注意我呢？”
龙桑桑心想不注意她更好，她偷偷摸摸地调查不会引起他注意。
顾雪州一路沉默。
黄昏的晚霞染红云层，天空宛如一张腼腆的脸庞。
厨房里，顾雪州怀着心事切牛肉片。忽而，他听见龙桑桑的笑声。
他放下刀走去主卧。
龙桑桑正小幅度活动左手。看见顾雪州，她欣喜地分享这个好消息：“我的左手能动了！我可以擦身了！”
他的浅笑发自内心。
“今晚我可以自己缠绷带，这两晚辛苦你了。”
他顿时笑不出来，有些失落。“你要注意别扯疼胸口。”
“明白。”她兴高采烈地收拾毛巾，准备去擦身。
高三的学生不能荒废学业，晚饭后，他们一起做练习题，做错一题就提问对方一个问题，回答的一方必须说真话。
龙桑桑首先找到顾雪州做错的题目，笑容狡黠：“哼哼，我先提问。你每顿饭都喝稀粥，真的不饿吗？”
“不饿。”
他言之凿凿，龙桑桑拿他没辙。
“你这道选择题选错了，答案是D。”顾雪州挑眉。“轮到我提问。上一次野外生存考试，你怎么和段子麒组上队？”
她托腮。“偶然遇到。他提出和我们组队，我们觉得他有兽人的优势，就组呗。”
“他提出的？”顾雪州皱眉。
“哼，每次只能提一个问题！”她接着指顾雪州做的选择题，说：“这题选A，你选错了。”
“你问吧。”
龙桑桑想了想，灵机一闪，狡黠的笑容夹带一丝期待之色。“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他一怔，注视她炯炯有神的双眼。“一定要回答吗？”
“这是游戏规则，不准耍赖！”
他抿唇：“有生气的。”
“啊？”龙桑桑对他的答案很不满意。“别敷衍，要认真回答，不然要多加一道问题。”
顾雪州看向桌面，硬着头皮回答：“像阳光一样的……女生。”他忽而话锋一转：“这个规则有些无聊，换更刺激的游戏规则，你敢不敢玩？”
龙桑桑昂首挺胸：“来，谁怕谁。”
“每个人说一件事，对方判断是真的还是假的。判断错误有惩罚。”
“什么惩罚？”
他的目光在龙桑桑的脸上流连。“捏对方的鼻子十秒。”
“可以。来，再检查错题。”
这两页练习题，双方再没有出现做错的情况，于是他们再做两页。
做完后，龙桑桑首先检查顾雪州的选择题。可恶，只有一道做错。“这题选A，你先说。”
顾雪州仔细地想了想。“我曾经加入学生会。”
闻言，龙桑桑审视他不慌不忙的神色。他也是转校生，不排除进过以前的高中的学生会。哼，打信息差。
“是真的。”
他笑了：“假的。”
她诧异：“你成绩这么好，没进学生会？”
顾雪州没有回答她的疑问，上手捏她的鼻尖，自顾自地计时：“十……九……”
不服的龙桑桑憋着气，狠瞪顾雪州。
轮到顾雪州检查她做的练习题，可惜她也只做错一题。“这题错了，到你说。”
你等着！
她环手抱胸思索，片刻得意洋洋：“我交过一个女朋友。”
他几乎脱口而出：“假的。”
龙桑桑瞪大双眼。“理由？”
“游戏规则没有要求回答的人提供理由，你就说真的还是假的吧。”他气定神闲。
她咬牙切齿：“是假的。我这么帅气，就不能交过女朋友吗？你的逻辑是什么？”
“猜的。”
她更不服气。“再来！”
他们又做两页练习题，这次换英语。
“哦豁，你这单词拼错了，说吧。”
顾雪州漫不经心：“以前考试时，我的理科经常满分。”
龙桑桑谨慎地回忆他的两次成绩，问题是他强调以前，她不知道他在以前高中的成绩。思前想后，她拼一把：“假的。”
他含笑：“真的。”
“什么……”
鼻尖又被他捏住。
她超！级！不！服！气！“不公平，你也是转校生，我根本不知道你以前的成绩，万一你撒谎呢？”
“我引以为傲的成绩，没必要撒谎。”他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捏她鼻尖。“七……六……”
可恶的顾雪州！
逼她上杀手锏是吗！
轮到她说的时候，她扬起唇角：“我以前是学生会的副会长。”
顾雪州审视她志在必得的神色，没有思考太久。“真的。”
她笑容垮了：“为什么觉得是真的？”
她确实是军校学生会的副会长，会长是她的好朋友。
“看来我猜对了。”他不紧不慢地分析说：“第一次你撒谎，然后经过我提到以前的真事，你肯定也会说一件真实的往事混淆我。”
她被戳中心思，心虚地舌尖顶腮。“顾雪州你等着，下一次你绝对猜错！”
她故意做错一题，眼含挑衅。
“你说吧。”
“呵，我喜欢御姐，尤其是身材好的御姐。”
顾雪州目光灼灼，随之无奈一笑。“真的。”
“假的！哈哈，你栽了吧！”
他无奈地摊手，等待惩罚。
龙桑桑压不住上翘的嘴角，搓搓手，终于捏上他冰凉的鼻子。“十……九……”
顾雪州目不转睛，注视她洋溢笑意的眸子。
“七……”她盯着他棕色的眼睛，仿佛坠入深沉的海洋。等她发现这片海洋其实是围绕她缓慢转动的漩涡，她已深陷其中。
“……四……”
他们之间的距离居然变得这么近，能清晰地看见对方眼中泄露的心事。
“……一。”她马上松开他的鼻子，飞快地收拾文具。“不玩了，我要早点休息，晚安。”
顾雪州回过神，收敛泄露的情绪。“晚安。”
“要换个口味鸡肉吗？”比起提心吊胆的龙桑桑，顾雪州气定神闲地思索买哪种肉类。
“我都可以。”她心不在焉地左顾右盼。
“牛排呢？蛋白质高。”
“可……”她回神：“不要牛排，太贵了。”
顾雪州只好拿起一盒普通的牛肉端详。
张望的龙桑桑发现眼熟的魂色跟过来冰鲜区，瞬间如临大敌。
女生则仔细辨认她的背影。
深蓝色的男式西装外套遮挡她原本的身形，但身高是一样的，害女生不能确认她是不是高中同学龙桑桑。
她认识的龙桑桑在念大学才对，不会穿着男式的高中的校服。
余光处的女生还没离开冰鲜区，龙桑桑心慌不已，低声对顾雪州说：“陪我去蔬菜区看看？”
“好。”顾雪州把鸡肉和牛肉放进购物车。
蔬菜区在冰鲜区旁边，龙桑桑借着摆放蔬菜的架子遮掩，偷看女生那边。
天啊，还跟过来！
对方的视线像502胶水，牢牢地粘着她。
不行，她解释不清为什么身穿男式的校服，必须逃！
“不如先去零食区看？”
顾雪州疑惑不解：“还没挑好要买的蔬菜。”
“等会回来挑。”
他带着疑问，推着购物车跟她走。
她步履匆匆，走路带风。
零食区的货架很高，给她强烈的安全感。旧同学暂时没有出现在视线范围内，她松一口气。
蹙眉的顾雪州妥协：“既然你很想吃就买，但是不能买太多。”
“啊？”
抬头的龙桑桑瞥见货架的转角出现购物车，接着出现旧同学穿的裙角和鞋子。
糟糕！
她正想逃跑，不料顾雪州顺着她的视线回头。
情急之下，龙桑桑拉扯他的黑色领带。
顾雪州被迫身体前倾，吃惊地瞪着脸色惨淡的龙桑桑。“你怎——”
靠！她过来了！
一不做二不休，龙桑桑扑到顾雪州的怀里，抓住他的西服衣领挡她的脸，故意压粗声线说：“呜呜呜，别抛弃我，你不喜欢我哪一点我改就是了……呜呜呜……”
“……”
顾雪州虽然满头问号，但是扑鼻的幽香令他恍惚，恍然听见空洞的胸膛传来心脏跳动的声音——是他的心脏。
靠近她又何妨。
他抬起手，想搂上她的肩膀。
经过的两个女生投来八卦的审视，其中一个女生认真盯着他怀里的“男生”，然后摇头。
“那个男生好帅啊，可惜是弯的。”
“嗐，同性的爱才是真爱。”
两个女生渐渐走远，窃窃私语传到顾雪州的耳里。
“龙桑，你怎么了？”他偷偷地放下手。
龙桑桑悄悄地回望，瞧见她们拐去另一条过道，笑眯眯地松开顾雪州的衣领，帮他整理好衣领。“我貌似碰见以前的同学，但不想让她看见我挂着护具的丢脸样子。抱歉，吓着你了吧。”
他看着帮他抚平衣领的手。
这只手比他的手小多了，软多了。
衣领残留她发丝上的洗发水香味。
龙桑桑意识到手约等于摸了他的胸膛，触电般抽回来。“对不起，忘了你不喜欢被碰。”
“也不是……”他悄声呢喃。
“我们去……肉类应该还不够，再去冰鲜区吧。”
顾雪州心不在焉地跟在她身后。
龙桑桑磨磨蹭蹭地挑选食材，终于不再碰见旧同学。
回公寓的路上，他冷不丁地问：“如果你崇拜的会长复学，你会怎么样？”
她认真思考。“会想方法和他认识。”
接近他，调查他，她心想。
“然后呢？”
“然后……我不知道，他有那么多追随者，谁知道会不会注意我呢？”
龙桑桑心想不注意她更好，她偷偷摸摸地调查不会引起他注意。
顾雪州一路沉默。
黄昏的晚霞染红云层，天空宛如一张腼腆的脸庞。
厨房里，顾雪州怀着心事切牛肉片。忽而，他听见龙桑桑的笑声。
他放下刀走去主卧。
龙桑桑正小幅度活动左手。看见顾雪州，她欣喜地分享这个好消息：“我的左手能动了！我可以擦身了！”
他的浅笑发自内心。
“今晚我可以自己缠绷带，这两晚辛苦你了。”
他顿时笑不出来，有些失落。“你要注意别扯疼胸口。”
“明白。”她兴高采烈地收拾毛巾，准备去擦身。
高三的学生不能荒废学业，晚饭后，他们一起做练习题，做错一题就提问对方一个问题，回答的一方必须说真话。
龙桑桑首先找到顾雪州做错的题目，笑容狡黠：“哼哼，我先提问。你每顿饭都喝稀粥，真的不饿吗？”
“不饿。”
他言之凿凿，龙桑桑拿他没辙。
“你这道选择题选错了，答案是D。”顾雪州挑眉。“轮到我提问。上一次野外生存考试，你怎么和段子麒组上队？”
她托腮。“偶然遇到。他提出和我们组队，我们觉得他有兽人的优势，就组呗。”
“他提出的？”顾雪州皱眉。
“哼，每次只能提一个问题！”她接着指顾雪州做的选择题，说：“这题选A，你选错了。”
“你问吧。”
龙桑桑想了想，灵机一闪，狡黠的笑容夹带一丝期待之色。“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他一怔，注视她炯炯有神的双眼。“一定要回答吗？”
“这是游戏规则，不准耍赖！”
他抿唇：“有生气的。”
“啊？”龙桑桑对他的答案很不满意。“别敷衍，要认真回答，不然要多加一道问题。”
顾雪州看向桌面，硬着头皮回答：“像阳光一样的……女生。”他忽而话锋一转：“这个规则有些无聊，换更刺激的游戏规则，你敢不敢玩？”
龙桑桑昂首挺胸：“来，谁怕谁。”
“每个人说一件事，对方判断是真的还是假的。判断错误有惩罚。”
“什么惩罚？”
他的目光在龙桑桑的脸上流连。“捏对方的鼻子十秒。”
“可以。来，再检查错题。”
这两页练习题，双方再没有出现做错的情况，于是他们再做两页。
做完后，龙桑桑首先检查顾雪州的选择题。可恶，只有一道做错。“这题选A，你先说。”
顾雪州仔细地想了想。“我曾经加入学生会。”
闻言，龙桑桑审视他不慌不忙的神色。他也是转校生，不排除进过以前的高中的学生会。哼，打信息差。
“是真的。”
他笑了：“假的。”
她诧异：“你成绩这么好，没进学生会？”
顾雪州没有回答她的疑问，上手捏她的鼻尖，自顾自地计时：“十……九……”
不服的龙桑桑憋着气，狠瞪顾雪州。
轮到顾雪州检查她做的练习题，可惜她也只做错一题。“这题错了，到你说。”
你等着！
她环手抱胸思索，片刻得意洋洋：“我交过一个女朋友。”
他几乎脱口而出：“假的。”
龙桑桑瞪大双眼。“理由？”
“游戏规则没有要求回答的人提供理由，你就说真的还是假的吧。”他气定神闲。
她咬牙切齿：“是假的。我这么帅气，就不能交过女朋友吗？你的逻辑是什么？”
“猜的。”
她更不服气。“再来！”
他们又做两页练习题，这次换英语。
“哦豁，你这单词拼错了，说吧。”
顾雪州漫不经心：“以前考试时，我的理科经常满分。”
龙桑桑谨慎地回忆他的两次成绩，问题是他强调以前，她不知道他在以前高中的成绩。思前想后，她拼一把：“假的。”
他含笑：“真的。”
“什么……”
鼻尖又被他捏住。
她超！级！不！服！气！“不公平，你也是转校生，我根本不知道你以前的成绩，万一你撒谎呢？”
“我引以为傲的成绩，没必要撒谎。”他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捏她鼻尖。“七……六……”
可恶的顾雪州！
逼她上杀手锏是吗！
轮到她说的时候，她扬起唇角：“我以前是学生会的副会长。”
顾雪州审视她志在必得的神色，没有思考太久。“真的。”
她笑容垮了：“为什么觉得是真的？”
她确实是军校学生会的副会长，会长是她的好朋友。
“看来我猜对了。”他不紧不慢地分析说：“第一次你撒谎，然后经过我提到以前的真事，你肯定也会说一件真实的往事混淆我。”
她被戳中心思，心虚地舌尖顶腮。“顾雪州你等着，下一次你绝对猜错！”
她故意做错一题，眼含挑衅。
“你说吧。”
“呵，我喜欢御姐，尤其是身材好的御姐。”
顾雪州目光灼灼，随之无奈一笑。“真的。”
“假的！哈哈，你栽了吧！”
他无奈地摊手，等待惩罚。
龙桑桑压不住上翘的嘴角，搓搓手，终于捏上他冰凉的鼻子。“十……九……”
顾雪州目不转睛，注视她洋溢笑意的眸子。
“七……”她盯着他棕色的眼睛，仿佛坠入深沉的海洋。等她发现这片海洋其实是围绕她缓慢转动的漩涡，她已深陷其中。
“……四……”
他们之间的距离居然变得这么近，能清晰地看见对方眼中泄露的心事。
“……一。”她马上松开他的鼻子，飞快地收拾文具。“不玩了，我要早点休息，晚安。”
顾雪州回过神，收敛泄露的情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