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你说什么？没问题吗？”
“对，检查没有任何问题，你很健康！”中年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将电脑上的CT结果展示给季南娉。
她当然看不懂，但结果不会骗人，医生也不可能说谎。
季南娉眉间微蹙，难道那系统的存在真的没办法用科学解释？
还是……它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季南娉没办法相信它话里的可能性，那太过荒谬！
她可是季晟霖跟陆望瑜唯一的女儿，虽然爸爸还有季澜青那个私生子，但和她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说是季澜青被赶出季家还差不多！
她有妈妈，舅舅和表哥做后盾，那私生子有什么？
不过是有点小聪明……
“季小姐？”医生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你来检查…是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
“脑袋。”季南娉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但又不能说的太严重，要不然这医生指定会跟妈妈报信，她想了半天，委婉道: “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有点不清醒。”
医生盯着她的面色看了会，说道，“从检查结果来看，你身体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像你说的这些症状，也可能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睡眠还是很重要的。”
“行吧，没问题就好。”既然检查不出任何问题，季南娉也就打算回去了。
她走了两步，又有些不甘心，就又回过头去，问道，“吴医生，我在国外有一个朋友，她经常说自己脑子里有人在说话，并且她还能跟那个人对话，这是什么情况呢？”
“头脑中有人说话？”吴医生皱了下眉，思索了一会才解释道，“你说的这些症状，临床上倒是很少见，有那么几例通常都是跟抑郁症、精神分裂症、焦虑症等疾病有一定的关系，但具体病症与否还是需要到医院就诊，我们了解病因，才能对症治疗。”
“行吧，等她回国我带她过来看看。”
果然不能直接向医生坦白。
这说的还挺严重，季南娉可不觉得自己有任何精神疾病。
难道那玩意真的是什么更高纬度的存在？
季南娉还是没办法相信它说的是真的。
再纠结也没个结果，季南娉跟医生告别后，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刚走出专属大楼，一阵冷风就灌了过来，季南娉拢了拢身上的外套，这才发现外面居然下雪了。
荣海几年都下不了一次雪，没想到今年居然飘起了雪花。
好在这里离停车场不远，雪下的也不大，季南娉拒绝了护士递过来的伞，心不在焉的去了停车场。
刚坐进车里，陆望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娉娉，回来了没有呀？”
“妈妈我在路上了，爸爸呢他回来了吗？”季南娉握着手机，边说话边扣上了安全带。
陆望瑜的声音格外温柔: “在家呢，宝贝女儿回来了，他能不在吗？”
“这还差不多，”季南娉瘪了瘪嘴巴，有些委屈的抱怨道：“我以为爸爸要偏心偏的没边了。”
“他敢……”电话那边的陆望瑜似乎有些顾虑，没有再多说什么，季南娉刚发动了车子，又听电话那头说到：“今天是腊八节，澜青也回来了，你跟你爸爸又都在家，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你可不能任性啊。”
这语气，不用猜就知道爸爸肯定也在旁边，她最看不得妈妈委曲求全的样子，说也不说就一声不吭的挂了电话。
季南娉烦的不行，她就是为季澜青这事回来的，要是爸爸还偏心那私生子，让妈妈伤心，那她就把家给掀了。
不掀也得闹个鸡犬不宁，只要妈妈不开心那谁都别想好过！
老宅不在市区，季南娉开了大概四五十分钟才到，雪已经下的稍微大了些，车子刚停下，侯在一旁的管家周伯就撑着一把伞跑了过来，笑的一脸慈爱，“大小姐回来了。”
季南娉没想到是周伯在门口等，就把车子交给小郑，让他开去车库，叮嘱完后她便去搀扶住周伯，抱怨道：“这下雪多滑呀，你还在门口等。”
“不滑，不滑……”周伯笑呵呵的摆手，像一尊慈祥的弥勒佛。
周伯腿不好，起因是在二十多年前，听妈妈说早些年外公那边是涉黑发家的，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又赶上政策收紧，外公就想把生意给洗白，据说得罪了当时荣海的好几拨人，导致妈妈从怀孕到自己一岁多那几年她们一直都是躲在外地的，后来生意洗白，外公解决掉那些人后才放心把她们和小舅舅接回来。
周伯的腿就是当年为了保护怀孕的妈妈被打伤的，所以季南娉心里对他一直都是感激的，也是真心拿他当长辈一样对待。
室内暖气很足，季南娉脱了外套刚交给一旁的佣人，陆望瑜就已经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季南娉刚转过身，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陆女士的声音温柔如水，“宝贝，想死妈妈了。”
“妈妈我也想你。”季南娉回抱住陆望瑜，恨不能躲在妈妈的怀抱里撒一辈子娇。
“想我还跑去外面住？”陆望瑜埋怨似的点了点她的脑袋。
季南娉笑着躲了过去。
母女俩在玄关说了好一会话，直到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声响起，周伯极有眼色的适时的开口，“夫人，小姐先进屋再说话吧。”
家里隔音很好，这里并不能听到客厅的声音，陆望瑜了然一笑，说道: “肯定是你爸等急了，还爱面子不愿意出来。”
“他是根本就不想我回来吧。”季南娉没好气的嘟囔道。
“你这孩子，不想你回来，他能一早就在楼下等着？走吧，素姨专门煲了你爱喝的汤，这会该好了。”
指不定等谁呢，说不定是等他那宝贝儿子。
佣人打开了过厅的门，季南娉也就没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她被陆望瑜拉着进了客厅。
没走几步便看到了季晟霖，他就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桌子上已经提前摆好了四个杯子，他正拿着一个紫砂壶往杯子里倒茶，听到脚步声这才抬起头来，儒雅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说道，“娉娉回来了，快来喝点热茶暖暖。”
“我不喝茶！”
季南娉抿着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住心里的不平衡。
真是做什么都要带着他那个私生子，就连喝个茶也不忘摆四个杯子！
“你这是什么语气？”季晟霖把茶壶放回桌子上，板着脸还没来得及教育女儿几句就被陆望瑜打断了。
“娉娉喝不惯你又不是不知道。”陆望瑜瞪了季晟霖一眼，见他心虚的摸了摸下巴，又回头去训季南娉，说的煞有其事，“你也是，怎么跟爸爸说话呢？还不快道歉。”
“我有什么好道歉的，我本来就不喜欢！”季南娉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抿着嘴巴委屈的不行，她本来就长的好看，又是被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在外面是有些娇纵坏脾气，可在家就像个小太阳一样明艳又爱笑，很少会有受委屈的时候，此时水汪汪的眼睛里蓄满了泪珠，要落不落的，看着就可让人心疼了。
“行了。”季晟霖皱了下眉头，精明的目光在望向母女俩时转成了温和，他把杯子推到一旁，妥协道：“是爸爸不好，爸爸忘了你不爱喝茶。”
季南娉抹掉了未落的泪水，嘟囔道：“就知道敷衍。”
她声音说的小，季晟霖没有听到，他见季南娉不哭了，摊了摊手跟陆望瑜调侃道：“就咱们这女儿，你让她道歉，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女儿本来也没做错什么。”陆望瑜摸了摸女儿柔顺的长发，温声哄道，“累不累？要不先上楼去换件衣服，收拾一下，等会下来喝素姨煲的汤。”
季南娉还没缓过来，只闷闷的点了下头，“好。”
陆望瑜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低声道，“好就别丧着个脸了，说好了今天回来要和和气气的，别的事回头再说。”
说着便把她推到了楼梯口，季南娉不想妈妈为难，也就顺势走了上去。
主楼的别墅共有三层，爸妈住在二楼，她和后来的季澜青住在三楼。
季南娉一路想着事情，心不在焉的，却在三楼的楼梯口遇到了正在打电话的季澜青，背对着她，似乎是在聊工作。
季南娉听不懂，她再次意识到了自己和季澜青的差距，除了不甘心外她还想到了自己这次回来的目的，心思活动了两下，季南娉便没有继续上去，而是倚在楼梯口听起了墙角，但季澜青说的东西有些深奥，又是她没有接触过的工作项目，季南娉越听越迷糊，正要放弃时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
季南娉点开看了眼，是姚雯发的信息，好巧不巧正是跟季澜青有关。
〔查不到季澜青的公司跟你家集团有资金往来。〕
〔如果真有的话，像这种内部的资金输出，只能得你亲自去查了。〕
季晟霖还真是做的滴水不漏，季南娉才不信季澜青有今天的成就全都是靠他自己，季晟霖不知道在背后帮了多少。
帮他在荣海站稳脚跟不说，居然还撺掇着董事会要改立继承人。
看来她们是忘了谁才是聚明集团真正的继承人。
季南娉扣着手机，打了个大大的感叹号过去表示自己的愤怒。
姚雯似乎一直守着手机，很快就又回了过来。
〔别气别气，你想一下季澜青那么阴沉沉的一个人，像个毒蝎子似的，不蜇人才怪了，也就你心大，喜欢钢琴就当个业余爱好不行吗？还非要跑到国外进修，后面有了男朋友就更不愿意回来了，你说说我都多久没见你了？〕
季南娉算了算，也就四个月不到，她上次是过完中秋节才走的呢。
正想着，姚雯又打了一串字过来，〔季澜青这个人阴的很，早就让你提防着，你不放在心上，就一门心思扑在钢琴上，你说说你上学时学的专业现在还记得多少？这以后怎么跟心思深沉的季澜青斗啊！〕
不是，季南娉觉得姚雯也太小看自己了。
这简直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对方还是季澜青！
季南娉特别不服气，〔担心这干嘛，那季澜青我还真就不放在心上了！再说了，我怎么折腾不还有我哥和小舅舅给我兜底呢，他们还能不管我呀！〕
季南娉怕麻烦，也确实没心思管理公司。
但，她不管是她的事，这集团怎么样都别想落到季澜青手里！
〔是是是，你是大家的掌上明珠，陆季两家宠着的小公主，有那么多人做你后盾，合着我就是瞎操心呗。〕
季南娉当然知道姚雯是为自己好，但她那个人性子急，脾气一上来说话就不是太中听。
季南娉呢恰恰就有那么一个喜欢听好话的缺点，她是从小就被恭维着长大的大小姐，从来都不会也不用去迁就别人，虽然知道姚雯唠叨的好意，但她就是听不进去。
当然换个角度也可以将此行为解释为，她更独断，更自主，关于跟自己相关的决定不会听取别人的意见。
姚雯像是猜到她不一定能听的进去，又打了一句过来，可谓是苦口婆心，〔虽然知道你不一定能听的进去，但作为朋友，我还是想再提醒你一句，毒蝎子蜇人可是会致命的，提防着点总没错。〕
季南娉觉得这有些危言耸听，明明以前还跟自己一起欺负过季澜青，怎么现在这么怕他。
该不会是季澜青对她做过什么吧？
比如恐吓，威胁什么的。
下一刻季南娉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就季澜青那胆子。
怎么可能……
她扯了扯嘴角，将手机收了起来，抬头时却对上了一双深邃的视线。
是已经挂了电话的季澜青，倚在走廊上不知观察了她多久。
沉着的眉眼下意识的会让人想到暗中窥视猎物的孤狼。
两人目光相撞，几乎是瞬间，季澜青便敛了眉目，将手机放进休闲裤的口袋里，淡淡叫了声，“姐。”
季南娉也收了笑容，她倨傲的抬了抬下巴，理也不理便与他擦肩而过，回了自己的房间。
“对，检查没有任何问题，你很健康！”中年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将电脑上的CT结果展示给季南娉。
她当然看不懂，但结果不会骗人，医生也不可能说谎。
季南娉眉间微蹙，难道那系统的存在真的没办法用科学解释？
还是……它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季南娉没办法相信它话里的可能性，那太过荒谬！
她可是季晟霖跟陆望瑜唯一的女儿，虽然爸爸还有季澜青那个私生子，但和她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说是季澜青被赶出季家还差不多！
她有妈妈，舅舅和表哥做后盾，那私生子有什么？
不过是有点小聪明……
“季小姐？”医生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你来检查…是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
“脑袋。”季南娉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但又不能说的太严重，要不然这医生指定会跟妈妈报信，她想了半天，委婉道: “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有点不清醒。”
医生盯着她的面色看了会，说道，“从检查结果来看，你身体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像你说的这些症状，也可能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睡眠还是很重要的。”
“行吧，没问题就好。”既然检查不出任何问题，季南娉也就打算回去了。
她走了两步，又有些不甘心，就又回过头去，问道，“吴医生，我在国外有一个朋友，她经常说自己脑子里有人在说话，并且她还能跟那个人对话，这是什么情况呢？”
“头脑中有人说话？”吴医生皱了下眉，思索了一会才解释道，“你说的这些症状，临床上倒是很少见，有那么几例通常都是跟抑郁症、精神分裂症、焦虑症等疾病有一定的关系，但具体病症与否还是需要到医院就诊，我们了解病因，才能对症治疗。”
“行吧，等她回国我带她过来看看。”
果然不能直接向医生坦白。
这说的还挺严重，季南娉可不觉得自己有任何精神疾病。
难道那玩意真的是什么更高纬度的存在？
季南娉还是没办法相信它说的是真的。
再纠结也没个结果，季南娉跟医生告别后，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刚走出专属大楼，一阵冷风就灌了过来，季南娉拢了拢身上的外套，这才发现外面居然下雪了。
荣海几年都下不了一次雪，没想到今年居然飘起了雪花。
好在这里离停车场不远，雪下的也不大，季南娉拒绝了护士递过来的伞，心不在焉的去了停车场。
刚坐进车里，陆望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娉娉，回来了没有呀？”
“妈妈我在路上了，爸爸呢他回来了吗？”季南娉握着手机，边说话边扣上了安全带。
陆望瑜的声音格外温柔: “在家呢，宝贝女儿回来了，他能不在吗？”
“这还差不多，”季南娉瘪了瘪嘴巴，有些委屈的抱怨道：“我以为爸爸要偏心偏的没边了。”
“他敢……”电话那边的陆望瑜似乎有些顾虑，没有再多说什么，季南娉刚发动了车子，又听电话那头说到：“今天是腊八节，澜青也回来了，你跟你爸爸又都在家，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你可不能任性啊。”
这语气，不用猜就知道爸爸肯定也在旁边，她最看不得妈妈委曲求全的样子，说也不说就一声不吭的挂了电话。
季南娉烦的不行，她就是为季澜青这事回来的，要是爸爸还偏心那私生子，让妈妈伤心，那她就把家给掀了。
不掀也得闹个鸡犬不宁，只要妈妈不开心那谁都别想好过！
老宅不在市区，季南娉开了大概四五十分钟才到，雪已经下的稍微大了些，车子刚停下，侯在一旁的管家周伯就撑着一把伞跑了过来，笑的一脸慈爱，“大小姐回来了。”
季南娉没想到是周伯在门口等，就把车子交给小郑，让他开去车库，叮嘱完后她便去搀扶住周伯，抱怨道：“这下雪多滑呀，你还在门口等。”
“不滑，不滑……”周伯笑呵呵的摆手，像一尊慈祥的弥勒佛。
周伯腿不好，起因是在二十多年前，听妈妈说早些年外公那边是涉黑发家的，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又赶上政策收紧，外公就想把生意给洗白，据说得罪了当时荣海的好几拨人，导致妈妈从怀孕到自己一岁多那几年她们一直都是躲在外地的，后来生意洗白，外公解决掉那些人后才放心把她们和小舅舅接回来。
周伯的腿就是当年为了保护怀孕的妈妈被打伤的，所以季南娉心里对他一直都是感激的，也是真心拿他当长辈一样对待。
室内暖气很足，季南娉脱了外套刚交给一旁的佣人，陆望瑜就已经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季南娉刚转过身，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陆女士的声音温柔如水，“宝贝，想死妈妈了。”
“妈妈我也想你。”季南娉回抱住陆望瑜，恨不能躲在妈妈的怀抱里撒一辈子娇。
“想我还跑去外面住？”陆望瑜埋怨似的点了点她的脑袋。
季南娉笑着躲了过去。
母女俩在玄关说了好一会话，直到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声响起，周伯极有眼色的适时的开口，“夫人，小姐先进屋再说话吧。”
家里隔音很好，这里并不能听到客厅的声音，陆望瑜了然一笑，说道: “肯定是你爸等急了，还爱面子不愿意出来。”
“他是根本就不想我回来吧。”季南娉没好气的嘟囔道。
“你这孩子，不想你回来，他能一早就在楼下等着？走吧，素姨专门煲了你爱喝的汤，这会该好了。”
指不定等谁呢，说不定是等他那宝贝儿子。
佣人打开了过厅的门，季南娉也就没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她被陆望瑜拉着进了客厅。
没走几步便看到了季晟霖，他就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桌子上已经提前摆好了四个杯子，他正拿着一个紫砂壶往杯子里倒茶，听到脚步声这才抬起头来，儒雅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说道，“娉娉回来了，快来喝点热茶暖暖。”
“我不喝茶！”
季南娉抿着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住心里的不平衡。
真是做什么都要带着他那个私生子，就连喝个茶也不忘摆四个杯子！
“你这是什么语气？”季晟霖把茶壶放回桌子上，板着脸还没来得及教育女儿几句就被陆望瑜打断了。
“娉娉喝不惯你又不是不知道。”陆望瑜瞪了季晟霖一眼，见他心虚的摸了摸下巴，又回头去训季南娉，说的煞有其事，“你也是，怎么跟爸爸说话呢？还不快道歉。”
“我有什么好道歉的，我本来就不喜欢！”季南娉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抿着嘴巴委屈的不行，她本来就长的好看，又是被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在外面是有些娇纵坏脾气，可在家就像个小太阳一样明艳又爱笑，很少会有受委屈的时候，此时水汪汪的眼睛里蓄满了泪珠，要落不落的，看着就可让人心疼了。
“行了。”季晟霖皱了下眉头，精明的目光在望向母女俩时转成了温和，他把杯子推到一旁，妥协道：“是爸爸不好，爸爸忘了你不爱喝茶。”
季南娉抹掉了未落的泪水，嘟囔道：“就知道敷衍。”
她声音说的小，季晟霖没有听到，他见季南娉不哭了，摊了摊手跟陆望瑜调侃道：“就咱们这女儿，你让她道歉，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女儿本来也没做错什么。”陆望瑜摸了摸女儿柔顺的长发，温声哄道，“累不累？要不先上楼去换件衣服，收拾一下，等会下来喝素姨煲的汤。”
季南娉还没缓过来，只闷闷的点了下头，“好。”
陆望瑜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低声道，“好就别丧着个脸了，说好了今天回来要和和气气的，别的事回头再说。”
说着便把她推到了楼梯口，季南娉不想妈妈为难，也就顺势走了上去。
主楼的别墅共有三层，爸妈住在二楼，她和后来的季澜青住在三楼。
季南娉一路想着事情，心不在焉的，却在三楼的楼梯口遇到了正在打电话的季澜青，背对着她，似乎是在聊工作。
季南娉听不懂，她再次意识到了自己和季澜青的差距，除了不甘心外她还想到了自己这次回来的目的，心思活动了两下，季南娉便没有继续上去，而是倚在楼梯口听起了墙角，但季澜青说的东西有些深奥，又是她没有接触过的工作项目，季南娉越听越迷糊，正要放弃时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
季南娉点开看了眼，是姚雯发的信息，好巧不巧正是跟季澜青有关。
〔查不到季澜青的公司跟你家集团有资金往来。〕
〔如果真有的话，像这种内部的资金输出，只能得你亲自去查了。〕
季晟霖还真是做的滴水不漏，季南娉才不信季澜青有今天的成就全都是靠他自己，季晟霖不知道在背后帮了多少。
帮他在荣海站稳脚跟不说，居然还撺掇着董事会要改立继承人。
看来她们是忘了谁才是聚明集团真正的继承人。
季南娉扣着手机，打了个大大的感叹号过去表示自己的愤怒。
姚雯似乎一直守着手机，很快就又回了过来。
〔别气别气，你想一下季澜青那么阴沉沉的一个人，像个毒蝎子似的，不蜇人才怪了，也就你心大，喜欢钢琴就当个业余爱好不行吗？还非要跑到国外进修，后面有了男朋友就更不愿意回来了，你说说我都多久没见你了？〕
季南娉算了算，也就四个月不到，她上次是过完中秋节才走的呢。
正想着，姚雯又打了一串字过来，〔季澜青这个人阴的很，早就让你提防着，你不放在心上，就一门心思扑在钢琴上，你说说你上学时学的专业现在还记得多少？这以后怎么跟心思深沉的季澜青斗啊！〕
不是，季南娉觉得姚雯也太小看自己了。
这简直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对方还是季澜青！
季南娉特别不服气，〔担心这干嘛，那季澜青我还真就不放在心上了！再说了，我怎么折腾不还有我哥和小舅舅给我兜底呢，他们还能不管我呀！〕
季南娉怕麻烦，也确实没心思管理公司。
但，她不管是她的事，这集团怎么样都别想落到季澜青手里！
〔是是是，你是大家的掌上明珠，陆季两家宠着的小公主，有那么多人做你后盾，合着我就是瞎操心呗。〕
季南娉当然知道姚雯是为自己好，但她那个人性子急，脾气一上来说话就不是太中听。
季南娉呢恰恰就有那么一个喜欢听好话的缺点，她是从小就被恭维着长大的大小姐，从来都不会也不用去迁就别人，虽然知道姚雯唠叨的好意，但她就是听不进去。
当然换个角度也可以将此行为解释为，她更独断，更自主，关于跟自己相关的决定不会听取别人的意见。
姚雯像是猜到她不一定能听的进去，又打了一句过来，可谓是苦口婆心，〔虽然知道你不一定能听的进去，但作为朋友，我还是想再提醒你一句，毒蝎子蜇人可是会致命的，提防着点总没错。〕
季南娉觉得这有些危言耸听，明明以前还跟自己一起欺负过季澜青，怎么现在这么怕他。
该不会是季澜青对她做过什么吧？
比如恐吓，威胁什么的。
下一刻季南娉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就季澜青那胆子。
怎么可能……
她扯了扯嘴角，将手机收了起来，抬头时却对上了一双深邃的视线。
是已经挂了电话的季澜青，倚在走廊上不知观察了她多久。
沉着的眉眼下意识的会让人想到暗中窥视猎物的孤狼。
两人目光相撞，几乎是瞬间，季澜青便敛了眉目，将手机放进休闲裤的口袋里，淡淡叫了声，“姐。”
季南娉也收了笑容，她倨傲的抬了抬下巴，理也不理便与他擦肩而过，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