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季南娉不想再下楼了，她不想看见季澜青，陆望瑜来劝几次都没用，她说的多了，季南娉还烦，不可避免的吵了几句。
吵完之后季南娉就后悔了。
她也真是不明白妈妈是怎么想的，明明不喜欢季澜青，为什么还要委曲求全呢？
让那个私生子在家里住了这么多年。
她都不止一次的看到妈妈偷偷抹眼泪，如果不开心就应该把他赶走啊！
就算爸爸舍不得，让他把私生子养在别的地方好了，至少眼不见心不烦。
她以前也没少跟妈妈说把季澜青赶走的事情。
可她每次提起，陆望瑜就只会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
那个时候她或许还小，但现在长大了季南娉还是不懂陆望瑜的想法。
【宿主，绑定我，我会告诉你陆望瑜为什么会容忍季澜青留在季家。】消失了快一天的系统又开始在脑海中说话，依旧不遗余力的推销自己。
季南娉却是面色一变，皱眉问它，“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258当然不可能知道，它怕季南娉更反感自己，选择实话实说，【不知道的，宿主，我没有权限知道你脑海中在想什么，只是从刚刚你们的谈话中猜到宿主你可能会在意这个问题。】
“哦。”她怎么知道258有没有在说谎，季南娉越发觉得这系统是一个可怕的存在，得赶紧想个办法把它弄走。
258看出了她的敷衍，更加用力的解释道，【宿主，我是真心想帮你的，为了诚意，我也不会说谎。】
“帮我？”季南娉摇头，一边想着怎么把它弄走，一边敷衍着说道，“你找别人吧，我不需要你帮。”
【你需要的。】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258也不再委婉，【宿主，你难道真的什么都不做吗？就任由自己被赶出季家，后半生都过着流落街头，食不果腹的日子？让曾经那些巴结过你的人踩在你的头顶嘲笑，欺辱，你难道想经历这些吗？】
季南娉当然不想。
不，她是根本就不觉得自己会经历那些。
这系统苦口婆心的想跟她绑定，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比起前半生得到的，季南娉根本就不可能会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东西所说的未来。
那对她来说太虚无缥缈。
亲情友情爱情，这些能切身感受的东西才是真的。
所以季南娉还是那句话，“你找别人吧。”
258也很固执，机械的声音一板一眼，【宿主，我既然选定了你就不会放弃，我说过…会让你相信我的！】
“行。”季南娉挑了下眉，她没想出怎么把系统弄走，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说我会被赶出季家，但你又不说我是因为什么被赶出季家，含含糊糊的，我怎么可能会相信你？”
“那是因为……”机械的声音卡了一下，258知道这是规则的干预，自己不能再多说什么了。
258有些泄气，季南娉的反应跟它所设想的完全是背道而驰。
在258的设想里，把季南娉说成是一部小说里的炮灰，结局潦倒又凄惨，而自己是能拯救她逆天改命的系统，她应该会迫不及待地跟自己绑定才是，有了自己的干预，相信过不了多久它就可以借助季南娉的气运回去了。
之前流浪过的小说世界里不都是这个套路吗，为什么就失败了呢？
258想不明白。
偏偏它还受到规则的约束，为了跟季南娉连接消耗了大半的能量，要是能直接说出真假千金的真相就好了，告诉季南娉她不是陆望瑜跟季晟霖的女儿，季南娉知道了真相就不可能还不相信它的话。
但这些258也就只能想想了，规则是不会允许它过多干预世界秩序的，可能它刚说完就会被抹杀了，就连季南娉会被赶出季家这事，还是它付出了很大代价才被允许预言的，还只能说个半真半假。
哎……
它都已经那么努力了，偏偏季南娉还一点都不相信。
真是难办。
季南娉没有得到系统的回答，她等了一会反而听到了叮的一声，那种类似于关机的声音，
“258？”季南娉叫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看来是真不在了。
最好是永远都别再回来了。
季南娉非常在意隐私，有这系统在，搞得她做什么都像是有人在盯着自己一样，很不舒服。
让佣人把食物送到三楼的餐厅里，季南娉随意吃了个午饭，就被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叫去阳光房喝下午茶。
似乎忘记了中午的不快，陆望瑜在电话里的声音温柔又有耐心，“刚好还可以看雪，你不是很喜欢雪吗？”
荣海很少下雪，小的时候季南娉没见过，所以喜欢，长大后见的多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了，更何况这两年她在国外几乎把大大小小的滑雪场都玩了个遍，再也没有小时候见到雪就能高兴一整天的心境了。
但陆望瑜会记得她所有喜欢的，讨厌的事物。在她眼里季南娉似乎还是那个只要妈妈一哄就会喜笑颜开的孩子。
季南娉没办法拒绝这样温柔的妈妈。
阳光房在前院，要绕过喷泉，季南娉下了楼才发现雪又变的很小了，下了这么久连房顶都没白。
佣人已经撑好了伞。
季南娉觉得也没有打伞的必要，她摆了摆手，向院子里走去。
因为是在家里，季南娉只穿了件薄毛衣，走在院子里的时候还有些冷。
但阳光房里很暖和，佣人们正在细心的布置茶点，陆望瑜在一旁叮嘱着什么，她见季南娉来了，笑着招了招手。
“上个月刚让人重新修整了这里，改成了你喜欢的风格，供暖设备也换成了壁炉，还有这个梨木摇椅，你快试试。”
季南娉被拉着坐到了摇椅上，那不过是两人闲聊时她随意说过的话，但陆望瑜就是能记住这些细节。
季南娉咬了下嘴唇，掩饰掉几乎要涌上眼眶里的情绪。
她抱住站在一旁的陆望瑜，搂着她的腰沉默了很久，才仰起头去看妈妈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连声音都变得绵软起来：“妈妈对不起，我中午说了不好的话，让你伤心了。”
季南娉傲慢惯了，平时趾高气昂的，很少会这么撒娇，连声音都软软的，仰头看人时的眼神里像藏了钩子般惑人。
陆望瑜觉得，这样的季南娉是谁都无法拒绝的，只要她开口，不管要什么，她都会双手奉上。
“没关系。”陆望瑜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安慰道：“妈妈没有怪你。”
季南娉这才安心。
妈妈真好，永远都是这么温柔，就算生气也不会说重话，受了委屈也选择忍气吞声，从来不会反抗，所以才会让别人觉得好欺负。
季南娉不理解妈妈的想法，但是她想成为妈妈的后盾。
季晟霖，季澜青，还有集团里的那些股东，这些人她都替妈妈记着呢！
佣人布置好茶点后就都离开了，陆望瑜拉着季南娉在餐桌旁坐下，母女俩这才有机会说起别的事。
把季南娉最喜欢的糕点往她面前推了推，陆望瑜再开口时说的话格外语重心长，“娉娉，过完年你就24了，准备准备也该进公司了。”
季南娉咬了口陆望瑜递过来的糕点，也不算意外，“是因为季澜青吗？”
陆望瑜点了点头，“最近董事会那边对你颇有微词，他们认为澜青更有能力，更出色，并且他也是你爸的儿子，有继承集团的权力。”
季南娉问道: “可是爸爸不是说过不会让季澜青进公司的吗？”
陆望瑜叹了口气，女儿的想法太过天真，“时移世易，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你们都还小，现在澜青把他那个小公司经营的这么出色，董事会那边也都看在眼里，自然会认为他更有能力继承集团。”
“都是一群墙头草！”季南娉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都是什么货色。
没有季晟霖的授意，他们怎么可能会主动挑事，爸爸果然还是更喜欢他那个儿子。
季南娉有些失望。
“娉娉，妈妈知道你不喜欢，”陆望瑜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劝她，“但你也该去公司历练了，只有做出了实绩，才能让那些人闭嘴，不然你爸爸真被那些人撺掇着让澜青进公司了怎么办？”
“可是，”季南娉有些犹豫，她还没有想好……
“妈妈知道你很喜欢钢琴，不喜欢管理公司，但是…”陆望瑜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渐渐红了眼眶。
作为母亲，她当然希望女儿能做她自己喜欢的事情，但是…
季南娉知道妈妈又想起了什么，一下手足无措起来，“妈妈你别多想。”
陆望瑜摇了摇头，哽咽道，“都是妈妈不好，是妈妈没用，不能给你生个兄弟撑着，这些东西还要靠你自己去争去抢。”
没有儿子，这是陆望瑜的遗憾，
她每次这么说的时候，季南娉都会妥协，这次也不例外。
她不再迟疑，而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我听你的，年后就去公司。”季南娉轻轻帮妈妈抹掉眼泪，安慰道，“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
没有儿子的遗憾，就让她来弥补吧，她不会比儿子差的。
“以后我来保护妈妈。”季南娉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陆望瑜被哄的破涕为笑。
母女俩在阳光房里待了一下午，离开时季南娉并没有回房间，而是去了琴房。
因为她对钢琴的重视，琴房也被佣人打扫的一尘不染。
季南娉挺喜欢弹钢琴的，在这上面也算颇有天赋。
而这也是除了家世外另一个能让她得到鲜花和掌声的东西。
她喜欢被簇拥、被仰望，所以后来也就学的越发刻苦。
琴房里一共有三架钢琴，其中一架是她第一次得奖时外公送的。
季南娉打开琴盖，她看了很久，才伸出手。
葱白的指尖在黑白琴键上随意敲击了几下，清泠泠的声音顿时响起，如钢珠洒向地面，前赴后继。
很乱。
应了她的心境，一点都不平和。
季南娉甩上钢琴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季晟霖跟季澜青下午出去还没回来，晚餐季南娉陪妈妈吃的素斋。
饭后，季南娉去地下室的私人影院看了会电影。
一部影片都还没看完，258那机械的声音又再次出现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相较于以往来说258这次的声音有些虚弱。
【晚上十点，陆望瑜会来跟你说联姻的事情。】
“什么？”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季南娉有些懵。
【这是我的预言。】
也是它跟规则交易过后所得到的特权，虽然只能预言一天之内的事情，有些鸡肋。但一次两次或许不够，十次八次呢？季南娉总有一天会相信的吧，只要她相信了，并且主动跟它绑定，那它就能回去了，这是258毕生的夙愿。
为此它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预言？”季南娉把电影按了暂停，她更关心联姻，“妈妈要跟我聊什么联姻？”
【当然是明景，你不会忘了他是你未婚夫吧？】
“什么未婚夫！”季南娉皱了下眉，语气不善，“那只是我爷爷口头上说的，早就不做数了。”
【我只是预言，宿主，不管是我今天说的这个，还是以前说的那些，都会是真的。】
这话说的笃定，季南娉心里也乱糟糟的。
她不想被系统看出来，不服气的说道，“那我拭目以待。”
258没有再说什么。
季南娉心不在焉的把电影看完，回房洗了个澡，刚收拾好还没来得及看时间就听到了敲门声。
开门前季南娉扫了眼脱在梳妆台上的手表，十点整。
妈妈还真的来了。
吵完之后季南娉就后悔了。
她也真是不明白妈妈是怎么想的，明明不喜欢季澜青，为什么还要委曲求全呢？
让那个私生子在家里住了这么多年。
她都不止一次的看到妈妈偷偷抹眼泪，如果不开心就应该把他赶走啊！
就算爸爸舍不得，让他把私生子养在别的地方好了，至少眼不见心不烦。
她以前也没少跟妈妈说把季澜青赶走的事情。
可她每次提起，陆望瑜就只会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
那个时候她或许还小，但现在长大了季南娉还是不懂陆望瑜的想法。
【宿主，绑定我，我会告诉你陆望瑜为什么会容忍季澜青留在季家。】消失了快一天的系统又开始在脑海中说话，依旧不遗余力的推销自己。
季南娉却是面色一变，皱眉问它，“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258当然不可能知道，它怕季南娉更反感自己，选择实话实说，【不知道的，宿主，我没有权限知道你脑海中在想什么，只是从刚刚你们的谈话中猜到宿主你可能会在意这个问题。】
“哦。”她怎么知道258有没有在说谎，季南娉越发觉得这系统是一个可怕的存在，得赶紧想个办法把它弄走。
258看出了她的敷衍，更加用力的解释道，【宿主，我是真心想帮你的，为了诚意，我也不会说谎。】
“帮我？”季南娉摇头，一边想着怎么把它弄走，一边敷衍着说道，“你找别人吧，我不需要你帮。”
【你需要的。】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258也不再委婉，【宿主，你难道真的什么都不做吗？就任由自己被赶出季家，后半生都过着流落街头，食不果腹的日子？让曾经那些巴结过你的人踩在你的头顶嘲笑，欺辱，你难道想经历这些吗？】
季南娉当然不想。
不，她是根本就不觉得自己会经历那些。
这系统苦口婆心的想跟她绑定，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比起前半生得到的，季南娉根本就不可能会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东西所说的未来。
那对她来说太虚无缥缈。
亲情友情爱情，这些能切身感受的东西才是真的。
所以季南娉还是那句话，“你找别人吧。”
258也很固执，机械的声音一板一眼，【宿主，我既然选定了你就不会放弃，我说过…会让你相信我的！】
“行。”季南娉挑了下眉，她没想出怎么把系统弄走，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说我会被赶出季家，但你又不说我是因为什么被赶出季家，含含糊糊的，我怎么可能会相信你？”
“那是因为……”机械的声音卡了一下，258知道这是规则的干预，自己不能再多说什么了。
258有些泄气，季南娉的反应跟它所设想的完全是背道而驰。
在258的设想里，把季南娉说成是一部小说里的炮灰，结局潦倒又凄惨，而自己是能拯救她逆天改命的系统，她应该会迫不及待地跟自己绑定才是，有了自己的干预，相信过不了多久它就可以借助季南娉的气运回去了。
之前流浪过的小说世界里不都是这个套路吗，为什么就失败了呢？
258想不明白。
偏偏它还受到规则的约束，为了跟季南娉连接消耗了大半的能量，要是能直接说出真假千金的真相就好了，告诉季南娉她不是陆望瑜跟季晟霖的女儿，季南娉知道了真相就不可能还不相信它的话。
但这些258也就只能想想了，规则是不会允许它过多干预世界秩序的，可能它刚说完就会被抹杀了，就连季南娉会被赶出季家这事，还是它付出了很大代价才被允许预言的，还只能说个半真半假。
哎……
它都已经那么努力了，偏偏季南娉还一点都不相信。
真是难办。
季南娉没有得到系统的回答，她等了一会反而听到了叮的一声，那种类似于关机的声音，
“258？”季南娉叫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看来是真不在了。
最好是永远都别再回来了。
季南娉非常在意隐私，有这系统在，搞得她做什么都像是有人在盯着自己一样，很不舒服。
让佣人把食物送到三楼的餐厅里，季南娉随意吃了个午饭，就被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叫去阳光房喝下午茶。
似乎忘记了中午的不快，陆望瑜在电话里的声音温柔又有耐心，“刚好还可以看雪，你不是很喜欢雪吗？”
荣海很少下雪，小的时候季南娉没见过，所以喜欢，长大后见的多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了，更何况这两年她在国外几乎把大大小小的滑雪场都玩了个遍，再也没有小时候见到雪就能高兴一整天的心境了。
但陆望瑜会记得她所有喜欢的，讨厌的事物。在她眼里季南娉似乎还是那个只要妈妈一哄就会喜笑颜开的孩子。
季南娉没办法拒绝这样温柔的妈妈。
阳光房在前院，要绕过喷泉，季南娉下了楼才发现雪又变的很小了，下了这么久连房顶都没白。
佣人已经撑好了伞。
季南娉觉得也没有打伞的必要，她摆了摆手，向院子里走去。
因为是在家里，季南娉只穿了件薄毛衣，走在院子里的时候还有些冷。
但阳光房里很暖和，佣人们正在细心的布置茶点，陆望瑜在一旁叮嘱着什么，她见季南娉来了，笑着招了招手。
“上个月刚让人重新修整了这里，改成了你喜欢的风格，供暖设备也换成了壁炉，还有这个梨木摇椅，你快试试。”
季南娉被拉着坐到了摇椅上，那不过是两人闲聊时她随意说过的话，但陆望瑜就是能记住这些细节。
季南娉咬了下嘴唇，掩饰掉几乎要涌上眼眶里的情绪。
她抱住站在一旁的陆望瑜，搂着她的腰沉默了很久，才仰起头去看妈妈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连声音都变得绵软起来：“妈妈对不起，我中午说了不好的话，让你伤心了。”
季南娉傲慢惯了，平时趾高气昂的，很少会这么撒娇，连声音都软软的，仰头看人时的眼神里像藏了钩子般惑人。
陆望瑜觉得，这样的季南娉是谁都无法拒绝的，只要她开口，不管要什么，她都会双手奉上。
“没关系。”陆望瑜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安慰道：“妈妈没有怪你。”
季南娉这才安心。
妈妈真好，永远都是这么温柔，就算生气也不会说重话，受了委屈也选择忍气吞声，从来不会反抗，所以才会让别人觉得好欺负。
季南娉不理解妈妈的想法，但是她想成为妈妈的后盾。
季晟霖，季澜青，还有集团里的那些股东，这些人她都替妈妈记着呢！
佣人布置好茶点后就都离开了，陆望瑜拉着季南娉在餐桌旁坐下，母女俩这才有机会说起别的事。
把季南娉最喜欢的糕点往她面前推了推，陆望瑜再开口时说的话格外语重心长，“娉娉，过完年你就24了，准备准备也该进公司了。”
季南娉咬了口陆望瑜递过来的糕点，也不算意外，“是因为季澜青吗？”
陆望瑜点了点头，“最近董事会那边对你颇有微词，他们认为澜青更有能力，更出色，并且他也是你爸的儿子，有继承集团的权力。”
季南娉问道: “可是爸爸不是说过不会让季澜青进公司的吗？”
陆望瑜叹了口气，女儿的想法太过天真，“时移世易，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你们都还小，现在澜青把他那个小公司经营的这么出色，董事会那边也都看在眼里，自然会认为他更有能力继承集团。”
“都是一群墙头草！”季南娉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都是什么货色。
没有季晟霖的授意，他们怎么可能会主动挑事，爸爸果然还是更喜欢他那个儿子。
季南娉有些失望。
“娉娉，妈妈知道你不喜欢，”陆望瑜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劝她，“但你也该去公司历练了，只有做出了实绩，才能让那些人闭嘴，不然你爸爸真被那些人撺掇着让澜青进公司了怎么办？”
“可是，”季南娉有些犹豫，她还没有想好……
“妈妈知道你很喜欢钢琴，不喜欢管理公司，但是…”陆望瑜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渐渐红了眼眶。
作为母亲，她当然希望女儿能做她自己喜欢的事情，但是…
季南娉知道妈妈又想起了什么，一下手足无措起来，“妈妈你别多想。”
陆望瑜摇了摇头，哽咽道，“都是妈妈不好，是妈妈没用，不能给你生个兄弟撑着，这些东西还要靠你自己去争去抢。”
没有儿子，这是陆望瑜的遗憾，
她每次这么说的时候，季南娉都会妥协，这次也不例外。
她不再迟疑，而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我听你的，年后就去公司。”季南娉轻轻帮妈妈抹掉眼泪，安慰道，“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
没有儿子的遗憾，就让她来弥补吧，她不会比儿子差的。
“以后我来保护妈妈。”季南娉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陆望瑜被哄的破涕为笑。
母女俩在阳光房里待了一下午，离开时季南娉并没有回房间，而是去了琴房。
因为她对钢琴的重视，琴房也被佣人打扫的一尘不染。
季南娉挺喜欢弹钢琴的，在这上面也算颇有天赋。
而这也是除了家世外另一个能让她得到鲜花和掌声的东西。
她喜欢被簇拥、被仰望，所以后来也就学的越发刻苦。
琴房里一共有三架钢琴，其中一架是她第一次得奖时外公送的。
季南娉打开琴盖，她看了很久，才伸出手。
葱白的指尖在黑白琴键上随意敲击了几下，清泠泠的声音顿时响起，如钢珠洒向地面，前赴后继。
很乱。
应了她的心境，一点都不平和。
季南娉甩上钢琴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季晟霖跟季澜青下午出去还没回来，晚餐季南娉陪妈妈吃的素斋。
饭后，季南娉去地下室的私人影院看了会电影。
一部影片都还没看完，258那机械的声音又再次出现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相较于以往来说258这次的声音有些虚弱。
【晚上十点，陆望瑜会来跟你说联姻的事情。】
“什么？”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季南娉有些懵。
【这是我的预言。】
也是它跟规则交易过后所得到的特权，虽然只能预言一天之内的事情，有些鸡肋。但一次两次或许不够，十次八次呢？季南娉总有一天会相信的吧，只要她相信了，并且主动跟它绑定，那它就能回去了，这是258毕生的夙愿。
为此它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预言？”季南娉把电影按了暂停，她更关心联姻，“妈妈要跟我聊什么联姻？”
【当然是明景，你不会忘了他是你未婚夫吧？】
“什么未婚夫！”季南娉皱了下眉，语气不善，“那只是我爷爷口头上说的，早就不做数了。”
【我只是预言，宿主，不管是我今天说的这个，还是以前说的那些，都会是真的。】
这话说的笃定，季南娉心里也乱糟糟的。
她不想被系统看出来，不服气的说道，“那我拭目以待。”
258没有再说什么。
季南娉心不在焉的把电影看完，回房洗了个澡，刚收拾好还没来得及看时间就听到了敲门声。
开门前季南娉扫了眼脱在梳妆台上的手表，十点整。
妈妈还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