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敏

    小敏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一开始并不怎么看好我们俩之间的相处。总觉得两个人会闹得不欢而散。

    时间久了,习惯了也就这样了。有时候并不是觉得情感上有什么羁绊了,而是时间把彼此的生活,硬生生缠在了一起,解不开了。两个人,一个沉默寡言,是我。一个活脱脱一个疯子,是小敏。

    刚开始为了省个房租,硬着头皮合租,不然相互之间可能都是彼此的路人。我们在这万千世界上,每天与上百人擦肩而过,却没有一人相互驻足、倾诉。小敏的性格对我来说一开始真的就如同炸弹一般,随时都能把我带入崩溃的深渊。我不喜欢闹腾,可她真的是,一时一刻都停不下来的闹腾,小嘴砸吧砸吧的,一串串的话语从她嘴里奔涌而出,让我很是诧异,人类的吐字速度真的可以和机关枪一决高下。

    刚开始合租是刚毕业,都穷,实习基本没工资。我是孤家寡人一个,所以只能尽可能节俭过日子。其实,据小敏后来说的,她是实习的时候谈了个男朋友,被对方小小的PUA了一下下,导致不再好意思管家里伸手要钱,便找了中介,说要找人合租。

    租房,对于生活比较拮据的人来说,当然是越便宜越好。但是,便宜就意味着破旧,进小区的时候,路边的流浪猫冲我龇牙咧嘴,仿佛我就是那个闯进它地盘的入侵者。头顶上,各种线缆,横飞,当时心里就想着,可能是维修的师傅也捋不清了,索性重新扯一根。楼道里根本没有灯,就这环境,没灯也是常见,不稀奇吧。摸索着打开门,找不到屋里的开关,好不容易找到了,发现根本没有反应,是没有电了吗?

    那一刻,真的觉得,黑暗里真的好安静,一种诡异的肃静,静的让人吧自己的所有感官都放大了数倍。我捂着头蹲在原地,整个人蜷缩在开关下面,一动也不动。呼吸都觉得是一种巨响,自己的心跳砰砰,眼睛里确是干涩的。

    我并不知道自己蹲在那里有多久,我是真的害怕,但是却又是啥也不会,生存技能几乎为零,碰到棘手的事情只能原地发呆,把自己的大脑放空,无我、无他,天马行空,神游四海。在这种自认为是末日降临的时刻,时间已经不再是有刻度的。我不清楚蹲在那里有多久,也不知道好要等多久,最坏的打算就是等天亮吧。

    说也奇怪,这么害怕的时候居然没有眼泪。就保持着蹲抱的姿势,睡着了。

    小敏叫醒我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天已经亮了。但是看不清太阳的位置,我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一个趔趄,没站起来。小敏嘴里嘟囔着,把我扶起来,站起来眼前一黑,就又睡过去了。昏睡。

    梦的颜色可以是最纯正的白色。

    “你见过金色的花吗?金子的颜色,蒲公英的形状,但是吹不散,永远屹立在花瓶的上端。”

    “你见过吗?”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对方只是嘻嘻笑个不停,却看不见任何东西,一片纯色的白,声音是从远处飘来的。

    “你是不认识我,我叫于晓敏,叫我小敏就行。

    我说你也是,自己一个人不害怕啊?蹲在那里,你看看你的脸色,蜡黄蜡黄的,还不赶紧打电话,哪怕报警,让警察叔叔来帮你也行啊。

    你可真是有够大胆的,黑天半夜,一个女孩子家家,就不怕遇见个坏人。”

    眼睛睁不开,就只是觉得吵,也看不清对方的脸。慢慢深呼吸,再一次努力睁开眼。看见了让我再也不想睁开眼睛的脸——方脸配长发,眼睛大如牛。

    “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麻烦倒是不麻烦,就是被你吓够呛。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啧啧。”

    “你可以走了,我这边稍微躺一下就好了。”

    “走?去哪?本姑娘住这儿,那,租赁合同,我的室友。”

    “哦,抱歉,我还以为是邻居。”

    “行吧,看你这么弱不禁风的份上,我给你做点吃的垫吧垫吧”

    撑起身子,环顾四周,才发现房子虽破却是格外的温暖,阳光铺在褪色的地板上,金灿灿的,真好看。储物柜上照着淡蓝色镂空防尘罩,床头柜也是做旧的,上面还有雕花,旧,但是不俗气。

    这一瞬间就觉得元气恢复了一点,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家”的意义吗?

    呼吸着房间里掺杂着细微颗粒的空气,忽然觉得这个房子也还行。

    行李安静的堆在卧室门口,慢慢地向我招手,快来呀,快把我放好呀。

    踢踏着鞋子,走出卧室,厨房里小敏叮当一通。坐在餐桌旁,这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在厨房里为我做饭。就觉着这辈子值了。

    对于房子,我自己的感觉就只是简单的居住而已,并不觉得有什么其他的意义。一直以来,我的行李从来都不会超过两个28寸的行李箱,没有必要把短暂的时间浪费在这些繁杂的事情上。不是我悲观,而是没有多余的条件允许我去拥有大把的青春。一张化验单再加上一张医生诊断书,便足以剥夺一个人活下去的权利。

    一直习惯于一个人生活的我,现在正面对着厨房里忙碌的小敏。这种陌生的而感觉从来就不属于我,这种奢望,想都不敢想。但是像现在这种情况也是我自己自以为的。第一次见面,能有什么情感夹杂在里面,只不过是对方的一点怜悯之心而已。

    “快吃吧。”

    一个汤碗里漂浮着几根青菜,下面平铺这一个煎蛋,一坨面条浮游于碗底。

    “你哪里弄得这些东西?”

    “快吃吧,这些东西是我带来的,搬家没舍得扔。”

    “谢谢你。”

    “这么多谢谢,你不累啊,以后就是室友了,回回都说谢谢,那得多累啊!”

    我低头吃着面,小敏在对面托着腮盯着我,看得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刚被捡进家门的流浪儿童。我低着头问了一句:“你在哪上班?”

    “原来你还是愿意和我说话的!”

    “我只是不太喜欢说话而已,又没有言语障碍。”

    “我在奥斯卡中心那边的一个广告公司。”

    “哦,我也在,但是我不经常去,一周去两天就行。”

    “我的天,那里面就一家广告公司,我前天刚收到的入职通知,不会就是同一家吧?”

    “是《盛世》。”

    “呦呵,还真是,我就去过一次,听说有一位不用每天打卡的文案编辑,就是你吧?”

    “应该是的。”

    “你这是妥妥的有后门吧,不然怎么能这么轻松拿到这种特权?还是说,那家公司的老板是你男朋友?不对,要是你男朋友肯定会过来陪你,哪能让昨晚的事情发生呢?”

    我没有说话。我总不能说那个黑心的老板是怕我死在办公室里吧,劳动合同一签,还没超过三个月呢,就查出这个病,整一个瘟神附体,倒在办公室解释不清啊,开除也是不忍心,就只能养着呗。

    小敏看着不愿再说话的我,也没再继续追问,就说了一句:“我收拾收拾,你吃完记得把碗刷一下。”

    我在厨房刷着碗,听见小敏在她自己的房间哼着歌,好像很快乐。是有什么极好的事情发生吗?莞尔一笑,只不过萍水相逢,总不能逮着人家一顿问吧。

    没心思收拾更多的家务活,我排在阳台的栏杆上,闻着霉菌和铁锈混合的气息,慢慢地让自己放空一下,感受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有一种自己还在健在的错觉。不管需不需要我打扫卫生,此刻的我都是提不起任何兴致。指甲少许长了点,但是扣起来栏杆上的铁锈还是很方便的。

    “你打算牺牲你的指甲,给栏杆抛光啊?”

    我没回头,也没接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你不会是失恋了吧?”

    小敏歪着头盯着我,见我不说话便又自顾自的说道:“你可真是个闷葫芦!我到扫卫生了,你要是不想动手就在这好好暗自伤神吧。”

    我直起上半身,有气无力地说:“我帮你。”

    “可别,也没多少活,再累着你,我可不想再拖你一次,你虽说不沉,但是也快要了我的老命了。”

    “没事,正好活动下,不然也不得劲,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打扫,你得给我分好工。”

    “行吧,嗯~,那你就洗块抹布,擦擦家具,我呢,就把地板消消毒。对了,洗的时候,记得放点消毒液。”

    “好,消毒液在哪?”

    “对哈,还没买,我叫个跑腿小哥吧。”

    “好,我把钱转给你。”

    “不是什么大钱,我自己用的也多,就这吧,转来转去没意思,实在不行就下次你买,这总行了吧。”

    我点点头,看着小敏吧地上的凳子全部倒扣在桌子上,再把两个卧室的门打开。开我的卧室门的时候,她还知道回头看看我,征求下我的意见。这个举动我来说,是很有安全感的。最起码对方不是一个冒失鬼。

    看着小敏在房间里忙活,我也跟在后面看着,顺便看看能不能插得上手。看着小敏先是把地面都扫了一遍,在泼上水,用拖把当做刷子来回摩擦地面。嗯,还有这种干法,我还真是不知道。

    “你要是现在没啥事,可以先把自己的床铺好手收拾下,昨晚太着急了,也没顾得上床干不干净。”

    “哦,没事,我没那么矫情。”

    “你还不算矫情啊?我感觉你比我的钢化膜都脆弱,我们是不是要签一个免责声明?万一哪天你倒下了,我再就解释不清。”

    “你放心,我没什么家人,就我一个。”

    接下来就是长久的沉默。小敏似乎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可是,这大可不必,本来就是,一个人,这么久了,肯定会有人问及家人,我能怎么说,就只能谎称自己是一个人,没有家人。

    孤身的帽子戴得久了,就连自己都快信以为真了。

    “我开玩笑的,你别介意。”小敏一脸歉意地说。

    “本来就是事实,也没什么,再说,咱俩这才刚认识,我理解,你,不用觉得有什么。”

    “那好吧,还好你不拧巴,不然我又得因为多说话自己心里上过意不去。”

    小敏吐吐舌头,闭嘴继续干活,我有点乏了,便在床上躺下了。

    昨天的到现在,一直都在病蔫蔫的,心理上也是没有人的兴趣去做事。

    “有人敲门,你去帮我开下门,应该是外卖小哥。”

    “我去开门。”

    撑起身体走到门口,这老式的门锁还真是厚重,我有点吃力地打开。

    “您好!你的代买外送,消毒液四瓶。”

    “好的,稍等。”我转过身,慢慢挪步到小敏的旁边,“那个,是四瓶吗?小敏,你对对数,还有牌子。”

    “错不了,我和他说。”小敏快速走到门口,和外送小哥说着话。

    隐约听到小哥问小敏我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有啥事,有需要随时联系就行,他们俩好像还加了微信。

    小敏关上门,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大力,门发出的砰砰声也是一次比一次响。

    “这破门,改换锁了,不安全不说,还这么难用。”

    我觉得晓敏这是在自说自话,便没再接话,接了盆水,拿过消毒液便往盆里倒。

    “我的妈呀,你这也太招人恨了,这么浪费,上面有稀释比例。”

    “啊?我没怎么用过。”

    “合着你这以前是千金大小姐啊,算了,正好拖地也得用,你再拿个盆,倒出来一半,留着拖地,”小敏刚转过身,又猛地转回来,对我说:“厨房又橡胶手套,你抓紧戴上,消毒水对皮肤不好。”

    面对小敏的各种安排,心里莫名的心安。我平时也是懒得做决定,懒得考虑事情,小敏这种性格正好,让我跟着她所说的做就好了。简简单单,没有人的前后顺序障碍。在做选择题的时候,总是会让人头痛的。当屋子里乱糟糟的,同时窗户还是打开状态,窗外声音嘈杂,厨房里水龙头也是开着的状态,垃圾桶堆满如山。这种情况先做什么呢?有相当多的一部分人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这种无从下手的状态,是不是就来自于人本身的选择困难呢?

    对于合租的第一天,我真正领悟到为什么做家务能给人带来治愈的感觉。一整天的打扫对于我来说已经是破天荒头一次了,可是此刻的小敏还在拿着抹布扣阳台推拉门轨道的缝隙。我的天,这个人真的是不知疲倦,她都不累的嘛?

    反正我已经累到虚脱不想说话,不想思考,更不想挪动一步。只是歪在沙发上,静静听着自己的呼吸,一呼一吸间,才觉得自己还没有被这个世界抛弃。

    “你累了啊?我一干起活来就忘了时间了,你饿不饿,我们出去吃?”

    我半睁开眼睛,看了看小敏,看着她体力充沛的样子,很是羡慕。

    “出去吃就算了吧,我点外卖咱俩一块对付一口就行了,我实在是不想动了。”

    “好吧,那下次我点,或者我把钱转给你。”

    说完便转身继续她的“微小尘埃大作战”去了。

    眼睛看着手机,一点点划找,心里却在想着,弄这么多花里胡哨的菜名干啥,搞得人都不知道该吃什么好,我也很少点外卖,也不知道什么饭菜才是合口的。哎呀!算了,推荐啥就选择啥吧。

    “酸菜鱼行吗?”

    “我都行,不怎么挑食,你看着来吧,你要是休息的差不多就赶紧去先洗个澡。等你洗完我也就忙活的差不多,我再洗,热水器早上就打开了,有热水的。”

    “有你可真好哎!”

    小敏回头眼睛都笑了,回应着我的感叹。好久没有被人这么迁就着,照顾着了。

    回到卧室扒拉开自己的行李箱,找出浴巾,进到浴室,看着置物架上小敏的用品,恍惚间,这才是人间的烟火气。再看看手里的浴巾和沐浴露,就这两样,真的是不好意拿出来摆着。看着小敏的我瓶瓶罐罐出神。当即决定改变下自己也是好的。有的时候人只有尝试着改变再能更好的生存,没有一成不变的客观存在,就像没有一成不变的人际关系。我们都在前进中不断遇见,又不断告别,来去之间总会让人恍惚。

    冲完澡出来,喊了声小敏,小敏飞快的从阳台窜出来。光速冲进卧室拿起浴巾俯身窜进浴室。这敏捷的速度,也不怕摔倒。小敏在里面哼着歌,水流声哗哗响。有人在敲门。

    慢步走到门口,用一只眼睛看猫眼,是外卖,但是只有一个外卖的头盔,有点不敢开门,但是小敏又在洗澡,只能硬着头皮问了句:“谁呀?”

    “还是我,你的外卖到了。”

    打开这个仿佛下一次就打不开的门锁,拿进外卖,发现还是送消毒水的小哥。

    “请记得给个好评,谢谢!”

    “哦,好的,谢谢!”

    “对了,方便加个微信吗?我也住在这个小区,你们以后点餐可以在平台指定我。”

    “还是不要了,你叫什么名字?我直接点名字就好了,或者你有工号一类的也行。”

    “那我给你写下来,以后有什么简单的维修类的你都可以找我,我要是有空就过来。”

    “好的,谢谢!”

    赶紧关门,多说一句话感觉自己都要浑身紧张打哆嗦。又不认识,这么热情,真的是别有用心。嗯!

    小敏也快洗完了。

    把饭菜放在桌子上摆好,坐在餐桌前,盯着餐桌正对着的厨房发呆,墙面的油污告诉我它的顽固,小敏很用心地在打扫了,却依旧还有深浅不一的油污牢牢地附着在上面。

    小敏擦着头发,踢踏着拖鞋,走到餐桌旁坐下。“哇,好香,还真饿了。”

    “快吃吧,刚打开。”

    “哇,这味道,真的是——没有什么是一顿美味解决不了的,吃上一口,浑身轻松啊!”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你不觉得仔仔细细吃一顿饭是极其享受的吗?认认真真地做一件事本来就是很解压,心情很是舒畅,不是吗?”

    是啊,这么久了,我都快忘记心情舒畅是种什么感受了。一直在怨天尤人,为什么这么多屁事摊在我身上;一直在紧张,紧张自己时日无多,好多事都还没有完成;一直在病态的看这个世界,仿佛没有什么事情是值得开心一笑的。

    对面的小敏,似乎有一种能把坏事变成好事的魔法一般。似乎她总能把事情看得很积极阳光。有一种“存在即合理”印在她的又大又方的脸颊上。

    “我吃好了。”

    “这么一点就吃饱了,怎么和有厌食症似的,再多吃点吧。”

    “吃不下了,这还是史无前例的多了。”

    “怪不得你病病殃殃的,合着是因为在能量摄取上就不够啊!”

    “活动量本来就小,吃的肯定也不会多。”

    “好吧,好吧,我也快了,我来收拾就行了,你衣服是不是还没收拾完,赶紧去吧。”

    看着半满的衣柜,下一季可能就没有机会再穿上他们了。摸着自己最喜欢的连衣裙,想象着穿上它们,在一片郁金香的花海里,尽情地奔跑。太阳啊,你晒一点最好,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感觉到生命的温度。

    “唉,我煮了点花茶要不要一起。”

    “好,就来。”

    桌子上一堆荧光绿的马克杯,蒸腾着丝丝热气,热气蒸腾着跳着舞,一丝丝欢快地旋转上升。

    一口温热的花茶入口,驱散所有的疲倦,窗外的余晖映射进客厅,躺在沙发上懒洋洋。

    “你身体没什么其他毛病吧?”

    面对小敏的问询,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忽然觉得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并接受和一个“病秧子”同居一个屋檐的。

    “要是有的话,我是不是得和你签一个免责声明,省的哪一天我真的嗝屁了,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呸呸呸!说什么呢!这么晦气的话你也说得出口,看来你是脑袋里有毛病,真的是,哪有你这么咒自己的。”

    “哎呀,你别着急,死不了,要是真的能把自己咒死,那我不就发财了。”

    “怎么讲?”小敏一听要发财,眼睛里都开始冒光。

    “你想啊,我开个神学媒介公司,专门诅咒该死之人,你觉得生意能有多好?”

    “可拉倒吧,咱们这种小老百姓,何德何能,能去决定别人的生死,太不靠谱了,法律有时候都会有失公允,别说是人心了。”

    没想到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小敏,在思想方面,比我认识的人更加有宽度。

    “我看你呀,就是操不完的闲心,累不累?”

    “操心会累吗?又不是上班、搬砖、摸鱼。”

    “不是,我是问你,打扫一天了,累不累?”

    “哦,你不要小瞧胖子的活力,这才哪跟哪。”

    “好吧,在下佩服佩服。”

    小敏一脸的傲娇小表情,我俩眼睛对视的那一秒钟,都笑了。

    小敏在用她对生活的热忱,感染者我,一天天的朝夕相处,让我觉得,虽然生命的长度自己解决不了,但是最起码可以有一定的宽度。

    浪费时间都是可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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