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曜电话响了，拼命示意苏晴鹤小声点，摁开了电话。
“阳阳，你爸爸还没回来，你陪我去超市吧。”韩母温温柔柔的声音传出来。
“我回不去。”韩曜看了一眼时间，“我现在去超市买上，你说你要啥吧。”
“多买点薯片吧，上次的全让皮蛋糟蹋了……买两瓶子打折的洗衣液，再买把剪刀，要你姥姥用的那种大剪子……”韩母想起什么就说什么，“剩下的等我想起来再发消息给你。”
苏晴鹤已经顾不上抽噎了，打开手机备忘录记下这一长串的物品。
本来两人已经快到苏晴鹤租住的滨海华庭了，韩曜只好掉头去了滨海华庭附近的全福商场。公司逢年过节就会发全福商场的购物卡，可惜韩曜的都上交给他妈妈了。
苏晴鹤拿出小镜子瞅了瞅，脸上脏得不行，车上也被扔了好些纸巾。现在神智回笼，苏晴鹤很不好意思，甚至有点怕韩曜直接把她从车上扔下去。从包里翻了下，苏晴鹤掏出一个黑色垃圾袋。她常年犯鼻炎，经常要备着垃圾袋装纸巾之类的垃圾。
苏晴鹤手脚麻利的把垃圾都捡到袋子里，又撕开一包消毒湿巾，擦了手擦了脸，还把车前擦了一遍。这种事苏晴鹤干得也是很熟练了。犯鼻炎的时候鼻涕不停，经常是扔一地回头再收拾，所以一般情况下，苏晴鹤都是抱着垃圾桶边扔边擦。
“你和我一起去吧。”韩曜眼角的余光时不时扫向这个勤劳的小蜜蜂，“你有什么要买的吗？”
“不买，我都是从网上买。”苏晴鹤对这家商场并不熟。而且她在这座城市的时间只剩不到三个月了，并没有添置物品的意思。
韩曜犹犹豫豫地问：“来都来了，买点吧，要不要买点零食？”
“我买零食不在这里买。”苏晴鹤有点纳闷，这些事，韩曜不都是知道的吗？
苏晴鹤从来不在商场买零食的。
以前苏晴鹤每次去碧海广场买零食，都是韩曜领着她去零食折扣店的。因为苏晴鹤总是记不住路，新开的折扣店在哪里、有几家，韩曜明明比她都清楚。
还是说，一年过去后，关于她的一切，韩曜都淡忘了？
亦或者说，是别的女人在他身上重新刻画了烙印，盖过了她留下的痕迹？
苏晴鹤的眼眶有一瞬间的湿润。
“那你在车上等我？”韩曜有点不甘心。
“我不。”苏晴鹤嘴比脑子快，满心不乐意。既然她知道他马上去工地见不着了，自然不会再跟他继续这样闹下去，反而想着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好。
多见一面是一面。
反正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等她开学以后，再也不要回到海城这个伤心地了。
苏晴鹤沉吟了一下，给自己找补：“我坐长时间了腰疼。”
韩曜停好车，两人戴上口罩一起进了商场。苏晴鹤是那种完完全全的路痴，来过多少次都和没来过一样，怯生生地躲在韩曜后面，等着他领路。
韩曜推了一个推车，问她：“我先给你买水果去？家里还剩什么？”
苏晴鹤心里总算有了些安慰。
以前这些事都是苏晴鹤不停地念叨给他听的。她家里剩了什么水果，还能吃几天，要补充什么水果，吃了有什么好处和坏处。
以前韩曜从来不主动关心这些，最多是在她买回来后看几眼，在她给他吃的时候默不作声吃掉，或者苏晴鹤买了多余的应季水果和点心给他时不客气地收下。
“我想吃甜瓜。”苏晴鹤嗓子不舒服，估计是有点上火，想买点凉性的去火。
“不行。你吃甜瓜不是容易拉肚子吗？”韩曜别的记不住，对这个还是有印象的。韩曜自己肠胃不好，所以平时格外留意容易拉肚子的吃食。
“那买点蓝莓吧。”被韩曜干脆利落地否定，苏晴鹤有点委屈。
韩曜想起来她哭得红红的眼睛，的确是要多买点蓝莓补补眼，点头应了。
两个人对着备忘录里的清单在负一层超市转来转去，韩曜好像突然变得体贴了，都不让苏晴鹤来推购物车：“你手太凉了，不要摸这个金属柄。”
其实韩曜是有点怀疑苏晴鹤能不能推得动，又怕说出来她要恼。
以前在单位里给各自科室打水，韩曜每每都要帮苏晴鹤打了水送到楼上去。她是半壶水都拎不动的，人长得高大然而弱不禁风，却最不喜欢人们把她比做林妹妹一样的人物。
再者，韩曜还记得在车上时她记仇，说她来事那次他不帮她搬东西的事。要是韩曜主动挑起了这个话头，苏晴鹤又和他翻旧账怎么办？
苏晴鹤不知道韩曜的腹诽，只是听了他的话，一股子愁绪又有点上头，心里酸涩难堪。
苏晴鹤气血不足，她的手常年冰凉。以前她在他脖子上暖手，韩曜却经常不乐意，说是他脊椎不好，不能冰。现在韩曜都能贤惠得因为她手冷不让她推小推车了。
这一切的功劳，都该算在张颖的头上吧？
果然还是张颖调教得好。
谈了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都学会主动照顾人了。
“小韩？”刚转过一个货架，就遇到了公司的熟人。
“孙姨。”韩曜打了声招呼。苏晴鹤有些尴尬，讪讪地把刚才两人挑出来的比较满意的花色的袜子扔进购物车。
“孙姨。”苏晴鹤喏喏地喊道，都快愁死了。
孙姨是公司办公室的。不用说，明天的八卦一定又是满天飞。
孙姨是和她丈夫一起来逛超市的，一购物车都是菜：“你这两天请假了，生病了？”
苏晴鹤手上的胶布还没撕掉呢：“嗯嗯，感冒了。”
韩曜在边上补充：“发烧到三十九度，在诊所打针打了两天了，但是忘记开诊断证明了。孙姨，她这个情况怎么补病假条啊？”
“她科室主任同意就行，在请假条上标上“病假”。”孙姨狐疑地扫了下他们满满当当的购物车，男女用品都有。孙姨忍不住有些怀疑，韩曜和苏晴鹤是不是有啥亲戚关系。
毕竟苏晴鹤和韩曜都是通过王院长的关系进的单位。这两个人都特殊的很，韩曜是加了几个月班之后就调去了清闲的监理岗；苏晴鹤去年辞职了，考完研还能再回来实习三个月。
几人寒暄了几句分开。
没走两步，孙姨拍了一下脑门，突然想起来以前单位里的传闻。
苏晴鹤和韩曜就是一对啊！
也是她老糊涂了，没能想起来，他两个早就在一起了。孙姨回头看了一眼两人的背影，挨得那么近，可不就是一对小夫妻的模样吗？
刚转过货架转角，苏晴鹤没忍住，就在韩曜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下。
都怪他让她来一起逛超市！
以前的时候，因为苏晴鹤和韩曜走得实在是太近了，单位里经常风传他两个人的八卦，其中就有人说曾经看到苏晴鹤和韩曜一起逛商场。
现在好了，直接坐实了曾经的谣言。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和韩曜在一起的可不是她。
以前还有人说看到苏晴鹤和韩曜一起在永定桥上手牵手压马路。真是笑话。苏晴鹤最讨厌走路了，怎么可能压马路，说韩曜和他家的狗子皮蛋一起压马路还差不多。
现在的单位是事业单位改企改来的。以前是事业单位的时候，多少年都进不了几个新人。后来改制之后，因为不满十年的人，不能划作事业编制内，很多年轻人都走了。改制之后留下的人多是老人，大家一起工作这么多年，彼此都太熟了。一有新人应聘进来，一整个单位的目光都会投注过来。新人的家世背景，新人的感情状况，新人的吃喝拉撒，新人的衣着穿戴，甚至新人的腿粗不粗，都在大家的眼皮底下。如同七八十年代蜗居的筒子楼一样，一有风吹草动，八卦就像锅里闷不住的红烧肉的香气，飘得满单位都是。
晚上苏晴鹤免不了对着薛菁菁又是一顿嚎啕大哭，第二天苏晴鹤恹恹地肿着眼泡来上班了。八点半左右，苏晴鹤去四楼接热水喝药，张颖尾随而来。
“晴姐。”张颖欲言又止，又忍不住，跟苏晴鹤分享道，“晴姐我有个大胆的计划。”
肯定是和韩曜有关的事。苏晴鹤提起几分精神，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我们今晚上出去吃饭。”张颖扭捏了几秒，就痛快地说出来了，“我想趁他不注意偷偷地亲他。”
？
！
！！！
苏晴鹤立马就不困了。更何况，苏晴鹤瞄了一眼热水器附近的男厕所。
据她所知，每天早上这个时间段都是韩曜的蹲坑时间。
那么，天天“守”热水器的张颖不知道吗？
“你计划好了？”苏晴鹤低声问，“你个子比他矮这么多，你可得找好角度。”
“我都设想好了。”张颖笑得和偷吃了奶酪的老鼠似的，“就吃饭都坐下的时候，突然袭击。”
张颖只要臆想一下那时的情形，就兴奋得要跳起来了，眉飞色舞地和苏晴鹤分享自己的计划。动作她都预设好了，可以在餐厅里和韩曜坐成一排，凑近他的手机，让他转过头来，亲吻他的唇。
苏晴鹤对她竖起大拇指。
虽然心里酸涩得很，但是人家是正牌女友，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而她，只能做个工具人罢了。苏晴鹤可不相信张颖不知道韩曜就在厕所里听着，这不过是两人之间的小情趣，她只要乖乖配合张颖演出，做一个张颖传话的木头人就行了。
“阳阳，你爸爸还没回来，你陪我去超市吧。”韩母温温柔柔的声音传出来。
“我回不去。”韩曜看了一眼时间，“我现在去超市买上，你说你要啥吧。”
“多买点薯片吧，上次的全让皮蛋糟蹋了……买两瓶子打折的洗衣液，再买把剪刀，要你姥姥用的那种大剪子……”韩母想起什么就说什么，“剩下的等我想起来再发消息给你。”
苏晴鹤已经顾不上抽噎了，打开手机备忘录记下这一长串的物品。
本来两人已经快到苏晴鹤租住的滨海华庭了，韩曜只好掉头去了滨海华庭附近的全福商场。公司逢年过节就会发全福商场的购物卡，可惜韩曜的都上交给他妈妈了。
苏晴鹤拿出小镜子瞅了瞅，脸上脏得不行，车上也被扔了好些纸巾。现在神智回笼，苏晴鹤很不好意思，甚至有点怕韩曜直接把她从车上扔下去。从包里翻了下，苏晴鹤掏出一个黑色垃圾袋。她常年犯鼻炎，经常要备着垃圾袋装纸巾之类的垃圾。
苏晴鹤手脚麻利的把垃圾都捡到袋子里，又撕开一包消毒湿巾，擦了手擦了脸，还把车前擦了一遍。这种事苏晴鹤干得也是很熟练了。犯鼻炎的时候鼻涕不停，经常是扔一地回头再收拾，所以一般情况下，苏晴鹤都是抱着垃圾桶边扔边擦。
“你和我一起去吧。”韩曜眼角的余光时不时扫向这个勤劳的小蜜蜂，“你有什么要买的吗？”
“不买，我都是从网上买。”苏晴鹤对这家商场并不熟。而且她在这座城市的时间只剩不到三个月了，并没有添置物品的意思。
韩曜犹犹豫豫地问：“来都来了，买点吧，要不要买点零食？”
“我买零食不在这里买。”苏晴鹤有点纳闷，这些事，韩曜不都是知道的吗？
苏晴鹤从来不在商场买零食的。
以前苏晴鹤每次去碧海广场买零食，都是韩曜领着她去零食折扣店的。因为苏晴鹤总是记不住路，新开的折扣店在哪里、有几家，韩曜明明比她都清楚。
还是说，一年过去后，关于她的一切，韩曜都淡忘了？
亦或者说，是别的女人在他身上重新刻画了烙印，盖过了她留下的痕迹？
苏晴鹤的眼眶有一瞬间的湿润。
“那你在车上等我？”韩曜有点不甘心。
“我不。”苏晴鹤嘴比脑子快，满心不乐意。既然她知道他马上去工地见不着了，自然不会再跟他继续这样闹下去，反而想着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好。
多见一面是一面。
反正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等她开学以后，再也不要回到海城这个伤心地了。
苏晴鹤沉吟了一下，给自己找补：“我坐长时间了腰疼。”
韩曜停好车，两人戴上口罩一起进了商场。苏晴鹤是那种完完全全的路痴，来过多少次都和没来过一样，怯生生地躲在韩曜后面，等着他领路。
韩曜推了一个推车，问她：“我先给你买水果去？家里还剩什么？”
苏晴鹤心里总算有了些安慰。
以前这些事都是苏晴鹤不停地念叨给他听的。她家里剩了什么水果，还能吃几天，要补充什么水果，吃了有什么好处和坏处。
以前韩曜从来不主动关心这些，最多是在她买回来后看几眼，在她给他吃的时候默不作声吃掉，或者苏晴鹤买了多余的应季水果和点心给他时不客气地收下。
“我想吃甜瓜。”苏晴鹤嗓子不舒服，估计是有点上火，想买点凉性的去火。
“不行。你吃甜瓜不是容易拉肚子吗？”韩曜别的记不住，对这个还是有印象的。韩曜自己肠胃不好，所以平时格外留意容易拉肚子的吃食。
“那买点蓝莓吧。”被韩曜干脆利落地否定，苏晴鹤有点委屈。
韩曜想起来她哭得红红的眼睛，的确是要多买点蓝莓补补眼，点头应了。
两个人对着备忘录里的清单在负一层超市转来转去，韩曜好像突然变得体贴了，都不让苏晴鹤来推购物车：“你手太凉了，不要摸这个金属柄。”
其实韩曜是有点怀疑苏晴鹤能不能推得动，又怕说出来她要恼。
以前在单位里给各自科室打水，韩曜每每都要帮苏晴鹤打了水送到楼上去。她是半壶水都拎不动的，人长得高大然而弱不禁风，却最不喜欢人们把她比做林妹妹一样的人物。
再者，韩曜还记得在车上时她记仇，说她来事那次他不帮她搬东西的事。要是韩曜主动挑起了这个话头，苏晴鹤又和他翻旧账怎么办？
苏晴鹤不知道韩曜的腹诽，只是听了他的话，一股子愁绪又有点上头，心里酸涩难堪。
苏晴鹤气血不足，她的手常年冰凉。以前她在他脖子上暖手，韩曜却经常不乐意，说是他脊椎不好，不能冰。现在韩曜都能贤惠得因为她手冷不让她推小推车了。
这一切的功劳，都该算在张颖的头上吧？
果然还是张颖调教得好。
谈了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都学会主动照顾人了。
“小韩？”刚转过一个货架，就遇到了公司的熟人。
“孙姨。”韩曜打了声招呼。苏晴鹤有些尴尬，讪讪地把刚才两人挑出来的比较满意的花色的袜子扔进购物车。
“孙姨。”苏晴鹤喏喏地喊道，都快愁死了。
孙姨是公司办公室的。不用说，明天的八卦一定又是满天飞。
孙姨是和她丈夫一起来逛超市的，一购物车都是菜：“你这两天请假了，生病了？”
苏晴鹤手上的胶布还没撕掉呢：“嗯嗯，感冒了。”
韩曜在边上补充：“发烧到三十九度，在诊所打针打了两天了，但是忘记开诊断证明了。孙姨，她这个情况怎么补病假条啊？”
“她科室主任同意就行，在请假条上标上“病假”。”孙姨狐疑地扫了下他们满满当当的购物车，男女用品都有。孙姨忍不住有些怀疑，韩曜和苏晴鹤是不是有啥亲戚关系。
毕竟苏晴鹤和韩曜都是通过王院长的关系进的单位。这两个人都特殊的很，韩曜是加了几个月班之后就调去了清闲的监理岗；苏晴鹤去年辞职了，考完研还能再回来实习三个月。
几人寒暄了几句分开。
没走两步，孙姨拍了一下脑门，突然想起来以前单位里的传闻。
苏晴鹤和韩曜就是一对啊！
也是她老糊涂了，没能想起来，他两个早就在一起了。孙姨回头看了一眼两人的背影，挨得那么近，可不就是一对小夫妻的模样吗？
刚转过货架转角，苏晴鹤没忍住，就在韩曜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下。
都怪他让她来一起逛超市！
以前的时候，因为苏晴鹤和韩曜走得实在是太近了，单位里经常风传他两个人的八卦，其中就有人说曾经看到苏晴鹤和韩曜一起逛商场。
现在好了，直接坐实了曾经的谣言。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和韩曜在一起的可不是她。
以前还有人说看到苏晴鹤和韩曜一起在永定桥上手牵手压马路。真是笑话。苏晴鹤最讨厌走路了，怎么可能压马路，说韩曜和他家的狗子皮蛋一起压马路还差不多。
现在的单位是事业单位改企改来的。以前是事业单位的时候，多少年都进不了几个新人。后来改制之后，因为不满十年的人，不能划作事业编制内，很多年轻人都走了。改制之后留下的人多是老人，大家一起工作这么多年，彼此都太熟了。一有新人应聘进来，一整个单位的目光都会投注过来。新人的家世背景，新人的感情状况，新人的吃喝拉撒，新人的衣着穿戴，甚至新人的腿粗不粗，都在大家的眼皮底下。如同七八十年代蜗居的筒子楼一样，一有风吹草动，八卦就像锅里闷不住的红烧肉的香气，飘得满单位都是。
晚上苏晴鹤免不了对着薛菁菁又是一顿嚎啕大哭，第二天苏晴鹤恹恹地肿着眼泡来上班了。八点半左右，苏晴鹤去四楼接热水喝药，张颖尾随而来。
“晴姐。”张颖欲言又止，又忍不住，跟苏晴鹤分享道，“晴姐我有个大胆的计划。”
肯定是和韩曜有关的事。苏晴鹤提起几分精神，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我们今晚上出去吃饭。”张颖扭捏了几秒，就痛快地说出来了，“我想趁他不注意偷偷地亲他。”
？
！
！！！
苏晴鹤立马就不困了。更何况，苏晴鹤瞄了一眼热水器附近的男厕所。
据她所知，每天早上这个时间段都是韩曜的蹲坑时间。
那么，天天“守”热水器的张颖不知道吗？
“你计划好了？”苏晴鹤低声问，“你个子比他矮这么多，你可得找好角度。”
“我都设想好了。”张颖笑得和偷吃了奶酪的老鼠似的，“就吃饭都坐下的时候，突然袭击。”
张颖只要臆想一下那时的情形，就兴奋得要跳起来了，眉飞色舞地和苏晴鹤分享自己的计划。动作她都预设好了，可以在餐厅里和韩曜坐成一排，凑近他的手机，让他转过头来，亲吻他的唇。
苏晴鹤对她竖起大拇指。
虽然心里酸涩得很，但是人家是正牌女友，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而她，只能做个工具人罢了。苏晴鹤可不相信张颖不知道韩曜就在厕所里听着，这不过是两人之间的小情趣，她只要乖乖配合张颖演出，做一个张颖传话的木头人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