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血钳夹住动脉的瞬间，单熠清听到了子弹穿透防弹玻璃的脆响。
周澈的血液在无影灯下呈现诡异的蓝紫色——这是磺胺类药物过量的特征。她剪开他左臂的战术服，发现皮下埋着三支自动注射器，标签上的"镇痛剂"被刮花，露出底层的"MK-Ultra"字样。
"别分心。"周澈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他的瞳孔因失血扩散，却仍保持着狙击手特有的焦距，"弹头是达姆弹，需要扩大创面。"
单熠清的手术刀停在半空。这个要求违反所有战地医疗守则，但她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周澈也是这样教她处理被硫酸腐蚀的伤口，剜去腐肉时连麻药都不肯用。
"你给自己注射了多少？"她划开肿胀的肌群，弹片混着黑色血块涌出。
"足够保持清醒。"周澈的右手突然抽搐，打翻了器械盘。镊子坠地的脆响中，单熠清看见他掌心用血画的符号：←·→（L）
帐篷外传来装甲车履带的碾轧声。护士长掀开门帘时带进一阵硝烟："政府军要求交出所有伤员！"
单熠清将最后一段肠管塞回腹腔，缝合线在指尖勒出深痕："告诉他们我们在处理传染病人。"她的白大褂沾着周澈的血，在紫外线灯下泛起荧光——与周漾临终时床单上的痕迹如出一辙。
***
**2013年4月，战地医院实习期**
消毒灯将停尸房照成冰冷的蓝。单熠清在第七具遗体颈后发现针孔时，带教医生突然关掉了照明。
"这是辛国特色。"他的手术刀抵住她后背，"有些病毒需要特殊处理。"
单熠清摸到解剖台上的骨锯。当刀锋擦过耳际时，她听见相机快门声——周澈从通风管倒挂下来，镜头正好拍下罪证。
"医疗队与叛军交易疫苗。"他将照片塞进她口袋，"明天黎明前离开。"
单熠清在暗室冲洗胶卷时发现异常：每张照片边缘都有摩尔斯电码，串联起来是周漾的病历号。而最后一张照片里，带教医生胸前的蓝蝶纹身正在溃烂。
***
现世线的探照灯扫过帐篷。单熠清用身体挡住手术台，汗水顺着脊椎流进周澈的弹孔。他的体温正在骤降，但瞳孔仍死死盯着通风口——那里藏着半卷未冲洗的胶卷。
"磺胺嘧啶银。"她伸手时发现药柜已空。周澈突然扯断输液管，将针头扎进自己颈静脉："用我的血...抗体浓度够..."
单熠清握针筒的手开始颤抖。十年前他拒绝给周漾输血时说过同样的话，那时她以为只是医学伦理问题，现在才明白是怕传染变异病毒。
帐篷突然被掀翻。五个戴防毒面具的士兵持枪逼近，臂章上的蓝蝶沾着新鲜脑浆。单熠清抓起骨锯扑向领队，却在对方防弹衣上看到熟悉的编号——是上周她亲手缝合伤口的政府军上尉。
"他们换了心脏。"周澈的子弹精准击碎士兵的夜视仪，"看左胸疤痕。"
单熠清在翻滚中扯开敌人衣领。缝合线是军用标准的三重锁扣，正是她独创的手法。这个发现比枪口更令她战栗——所有经手的伤员都成了可替换零件。
***
**2014年8月，难民诊所**
产床上的孕妇突然抽搐，羊水在紫外线灯下泛着荧光。单熠清接住滑落的胎儿时，发现其肩胛骨凸起如蝶翼。助产士举起的针管里，淡蓝色液体与周澈当年用的一模一样。
"这是祝福！"产妇夺过针管扎入心脏，"神蝶会带他去乐园..."
单熠清在焚烧尸体时找到了答案：每具焦尸的骨骼都呈现蓝蝶状钙化。而周澈寄来的匿名信中，夹着这种变异病毒的抑制药剂。
***
现世线的枪声忽然静止。周澈用最后一颗子弹击穿油桶，燃油在战壕间流淌成火河。单熠清趁机拖着他滚进排水渠，污水冲刷掉血迹，却冲不散他作战服上的福尔马林味。
"冷库...第三层..."周澈的士兵牌塞进她掌心，背面刻着医院坐标，"小漾的遗体...有抗体..."
单熠清在淤积的泥浆里拆开防水袋。褪色的病历本夹着蓝蝶标本，翅膀内侧用血写着：2012.6.15。那是化学实验室爆炸的日期，也是周漾最后一次清醒着喊"哥哥"。
***
**2012年6月15日 16:30**
周澈握着硝酸甘油冲进火场时，周漾正在给蓝蝶标本喂食。她的静脉留置针连着三台泵药机，监控屏上的数据却显示全部是安慰剂。
"哥哥要当英雄了？"她将标本盒藏进病号服，"记得把我的照片拍好看些。"
爆炸冲击波震碎玻璃的瞬间，周澈用身体护住标本盒。单片嵌入后背的灼痛中，他听见妹妹最后的声音："告诉那个医学生姐姐...蝴蝶知道答案..."
***
现世线的黎明染红排水渠。单熠清用口红在绷带上画出静脉图，将针头刺入周澈的股动脉。当蓝色血液开始回流，她终于看懂病历本上的密码——周漾每项异常指标的首字母，拼成了"LOVE U"。
追兵的皮靴踏碎水洼。单熠清举起空针管走向光处："想要抗体就退后十米。"她的白大褂在风中扬起，露出腰间捆绑的□□——用医用酒精和纱布自制的引信正在燃烧。
周澈在昏迷中扣动扳机，子弹擦过她耳际，击碎了她身后狙击手的瞄准镜。这个0.3秒的延迟，让单熠清有机会扑倒最近的敌人，手术刀精准刺入其颈动脉的蓝蝶刺青。
"活下去..."她将抗体血清注入周澈心脏时，听见他破碎的呓语。这个瞬间与十年前重叠，只不过这次他的手指没有松开，而是死死攥住了她的红十字袖章。
周澈的血液在无影灯下呈现诡异的蓝紫色——这是磺胺类药物过量的特征。她剪开他左臂的战术服，发现皮下埋着三支自动注射器，标签上的"镇痛剂"被刮花，露出底层的"MK-Ultra"字样。
"别分心。"周澈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他的瞳孔因失血扩散，却仍保持着狙击手特有的焦距，"弹头是达姆弹，需要扩大创面。"
单熠清的手术刀停在半空。这个要求违反所有战地医疗守则，但她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周澈也是这样教她处理被硫酸腐蚀的伤口，剜去腐肉时连麻药都不肯用。
"你给自己注射了多少？"她划开肿胀的肌群，弹片混着黑色血块涌出。
"足够保持清醒。"周澈的右手突然抽搐，打翻了器械盘。镊子坠地的脆响中，单熠清看见他掌心用血画的符号：←·→（L）
帐篷外传来装甲车履带的碾轧声。护士长掀开门帘时带进一阵硝烟："政府军要求交出所有伤员！"
单熠清将最后一段肠管塞回腹腔，缝合线在指尖勒出深痕："告诉他们我们在处理传染病人。"她的白大褂沾着周澈的血，在紫外线灯下泛起荧光——与周漾临终时床单上的痕迹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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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4月，战地医院实习期**
消毒灯将停尸房照成冰冷的蓝。单熠清在第七具遗体颈后发现针孔时，带教医生突然关掉了照明。
"这是辛国特色。"他的手术刀抵住她后背，"有些病毒需要特殊处理。"
单熠清摸到解剖台上的骨锯。当刀锋擦过耳际时，她听见相机快门声——周澈从通风管倒挂下来，镜头正好拍下罪证。
"医疗队与叛军交易疫苗。"他将照片塞进她口袋，"明天黎明前离开。"
单熠清在暗室冲洗胶卷时发现异常：每张照片边缘都有摩尔斯电码，串联起来是周漾的病历号。而最后一张照片里，带教医生胸前的蓝蝶纹身正在溃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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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线的探照灯扫过帐篷。单熠清用身体挡住手术台，汗水顺着脊椎流进周澈的弹孔。他的体温正在骤降，但瞳孔仍死死盯着通风口——那里藏着半卷未冲洗的胶卷。
"磺胺嘧啶银。"她伸手时发现药柜已空。周澈突然扯断输液管，将针头扎进自己颈静脉："用我的血...抗体浓度够..."
单熠清握针筒的手开始颤抖。十年前他拒绝给周漾输血时说过同样的话，那时她以为只是医学伦理问题，现在才明白是怕传染变异病毒。
帐篷突然被掀翻。五个戴防毒面具的士兵持枪逼近，臂章上的蓝蝶沾着新鲜脑浆。单熠清抓起骨锯扑向领队，却在对方防弹衣上看到熟悉的编号——是上周她亲手缝合伤口的政府军上尉。
"他们换了心脏。"周澈的子弹精准击碎士兵的夜视仪，"看左胸疤痕。"
单熠清在翻滚中扯开敌人衣领。缝合线是军用标准的三重锁扣，正是她独创的手法。这个发现比枪口更令她战栗——所有经手的伤员都成了可替换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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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8月，难民诊所**
产床上的孕妇突然抽搐，羊水在紫外线灯下泛着荧光。单熠清接住滑落的胎儿时，发现其肩胛骨凸起如蝶翼。助产士举起的针管里，淡蓝色液体与周澈当年用的一模一样。
"这是祝福！"产妇夺过针管扎入心脏，"神蝶会带他去乐园..."
单熠清在焚烧尸体时找到了答案：每具焦尸的骨骼都呈现蓝蝶状钙化。而周澈寄来的匿名信中，夹着这种变异病毒的抑制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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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线的枪声忽然静止。周澈用最后一颗子弹击穿油桶，燃油在战壕间流淌成火河。单熠清趁机拖着他滚进排水渠，污水冲刷掉血迹，却冲不散他作战服上的福尔马林味。
"冷库...第三层..."周澈的士兵牌塞进她掌心，背面刻着医院坐标，"小漾的遗体...有抗体..."
单熠清在淤积的泥浆里拆开防水袋。褪色的病历本夹着蓝蝶标本，翅膀内侧用血写着：2012.6.15。那是化学实验室爆炸的日期，也是周漾最后一次清醒着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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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6月15日 16:30**
周澈握着硝酸甘油冲进火场时，周漾正在给蓝蝶标本喂食。她的静脉留置针连着三台泵药机，监控屏上的数据却显示全部是安慰剂。
"哥哥要当英雄了？"她将标本盒藏进病号服，"记得把我的照片拍好看些。"
爆炸冲击波震碎玻璃的瞬间，周澈用身体护住标本盒。单片嵌入后背的灼痛中，他听见妹妹最后的声音："告诉那个医学生姐姐...蝴蝶知道答案..."
***
现世线的黎明染红排水渠。单熠清用口红在绷带上画出静脉图，将针头刺入周澈的股动脉。当蓝色血液开始回流，她终于看懂病历本上的密码——周漾每项异常指标的首字母，拼成了"LOVE U"。
追兵的皮靴踏碎水洼。单熠清举起空针管走向光处："想要抗体就退后十米。"她的白大褂在风中扬起，露出腰间捆绑的□□——用医用酒精和纱布自制的引信正在燃烧。
周澈在昏迷中扣动扳机，子弹擦过她耳际，击碎了她身后狙击手的瞄准镜。这个0.3秒的延迟，让单熠清有机会扑倒最近的敌人，手术刀精准刺入其颈动脉的蓝蝶刺青。
"活下去..."她将抗体血清注入周澈心脏时，听见他破碎的呓语。这个瞬间与十年前重叠，只不过这次他的手指没有松开，而是死死攥住了她的红十字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