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女高怪谈
在徐可可的带领下众人动身前往人民医院。
进了住院部大门，按照徐同富给的病房号，几人上了三楼，来到311病房门前，除徐可可外，其余人都停下了脚步。
按照在寝室时商量好的，先让徐可可一个人进去，看能不能在徐同富那儿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她衣服兜里的手机和姜娜的手机保持着通话状态，池尔拍拍徐可可的胳膊，用口型对她说：“去吧。”
池尔拿着手机和几人一起来到了离311病房有点距离但又不是特别远的另一间病房门口，在外头的座椅上坐下，实时监听徐可可和徐同富的对话。
徐可可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入眼，徐同富躺在床上，脖子上缝了针，贴着医用胶带，脑袋上还缠了层厚厚的纱布，脸上有种失了血色的苍白。
徐可可原以为他是夸大其词，现在一看，老师下手还真够狠的。
听见推门的声音，床上的人睁开眼睛，见来人是徐可可，徐同富没好气地看她一眼，在看到她手中空空如也的时候，徐同富本就惨白的脸色又添几分不悦，他看上去虚弱着，说话声音不减，语气依然令人生厌。
“谁教你来看望病人空着手来的？”
徐可可早就习惯了他这种说话方式，她说：“拿你们的钱给你买补品营养品？”
反应过来徐可可口中的“你们”指的是他和许茹，徐同富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
徐可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病床上的人估计都忘了自己还是未成年的学生，需要考他和许茹给生活费抚养的年纪。
徐同富面色不善地瞥了她一眼。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
徐可可走到他身侧拉开病床旁边的椅子坐下。
徐同富也没好意思告诉自己闺女自己是猥亵她人未遂被人反伤，依旧像在电话里含糊其辞那样道：“遇到神经病了，瞅瞅这臭娘们儿给我打的，嘶！”
徐可可看着因为麻药劲渐渐过去疼得龇牙咧嘴的徐同富，恍惚又想到自己从前被他因一点不顺心的小事打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心底不自主地升起一抹隐秘的快意。
“那你可得小心点儿。”
徐可可面对徐同富实在说不出什么关心的话，只好干巴巴挤出这么一句。
徐同富和自己女儿关系怎么样他自己心底也清楚，他没好气地看着她：“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有什么事？”
徐可可靠着椅背盯着徐同富，按照池尔教她的说辞开口道：“我妈说有急事要跟你商量。”
徐同富一顿：“什么事？”
徐可可伸出大拇指在自己脖颈处从左滑到右：“这件事。”
这些都是池尔让她这么做的，虽然她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徐同富在见到她这个动作的时候神色变得极其不自在。
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徐同富忽然满眼谨慎地盯着她，挺着受伤的脑到往前凑了凑，语气带着小心的试探：“你妈跟你说了多少？”
徐可可愣了下：“说什么？”
见她呆愣的表情不似作假，徐同富暗暗松了口气。
“没什么，大人的事，你个小孩子就别过问太多。”
徐同富又倒回去靠着病床床头，只不过看起来明显心事重重。
他不说话徐可可也不说，两人就这么沉默了十来分钟，徐同富终于抬起了脑袋。
他看向徐可可：“你们寝室新来了几个生活老师？”
徐可可心里咯噔一下，不自觉地往衣兜处瞟了一眼，怕徐同富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见徐同富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徐可可稍稍放心了些，做不解状问他：“怎么？”
徐同富半眯起的眼睛里酝酿着名为阴谋的情绪，他看向徐可可问：“上次送你回寝室那个，长得特漂亮，姓池的那个，还记得吗？”
“当然。”
徐同富笑了笑，脸上挤出两条褶子，配合着脑袋上缠绕的纱布看起来有点滑稽。
“你和她混熟了吗？关系怎么样？”
“还不错。”
“想办法把她约出来。”
徐可可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她不自在地摩挲了下自己的校服口袋，电话那头，除池尔本人以外，其他人纷纷把目光聚集到她身上。
冯钰钰上下打量她一眼，不屑地努嘴，心底暗嘲徐同富什么眼光。
池尔握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与衣服摩擦的“沙沙”声，倒是比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要淡定，好像对方口中要约出来的人不是她一样。
手机那头沉默了会儿，徐同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上次我和这位老师有点小误会，你把她约出来，我想当面跟她道个歉，顺便把误会解开。”
徐可可满眼怀疑地看着他：“真的？”
徐可可头一回见到徐同富在她面前用一种近乎谄媚的笑容，殷切地点头：“真的。”
“可是……”
“你爸我从没要求过你什么，今天就当帮爸一个忙行吗可可？”
徐同富见她还在犹豫，干脆搬出了她爸的身份来道德绑架，并且用上求这样的字眼。
徐可可听得作呕，心中白眼快翻上天。
也亏徐同富脸皮这么厚，没要求过她什么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
但她面上不显，只是沉默了会儿，最后犹豫地点了点头：“那好吧，什么时候约在哪里？”
徐同富兴奋的神色几乎抑制不住，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中带着一丝没控制好流溢出来的急迫：“明天！记得用你名义，约她晚自习下课之后去高三四班的教室里。”
徐可可所在校服袖子里的手在徐同富看不见的角度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才冷静下来。
“高三四班？”
哪里不好，偏偏是高三四班。
徐同富没听出徐可可语气中的复杂，沉浸在她答应了自己的兴奋中，懒得跟她多解释，复又叮嘱徐可可：“晚上回去跟你妈说一声，把她也叫上。”
徐可可简直懵得不能再懵，他想把老师约过去也就罢了，怎么还要牵扯到许茹。
徐可可问：“为什么？”
大概是察觉自己这样的要求有些不合常理，徐同富举着一只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收敛了脸上的兴奋之色，又恢复成平日里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毕竟你们生活老师是个女士，孤男寡女容易惹人误会，况且我们之间本来就有点小误会，叫上你妈妈一起，也好让小池老师放心，你说是不是？顺便，和你妈商量商量她说的急事。”
徐同富循循善诱，试图说服徐可可。
可是哪有什么急事？那不过是池尔教她的套他话的说辞，徐同富这反应是不是恰恰也说明，许茹和他暗中做的那些龌龊事有关系？
徐可可抿了抿唇，看起来像是被他洗脑成功的样子：“那好吧，可是你这伤……”
徐同富立马接过她的话：“不打紧，皮肉伤而已！那咱们就说定了，你可别忘了啊。”
徐可可“嗯”了声。
徐同富目的一达成便原形毕露，不耐烦地立刻催促她：“行了行了，你还要上课，本来成绩就不好，赶紧回去吧。”
徐可可站起身朝病房外走，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问徐同富：“爸，如果我约不出来老师呢？”
徐同富躺在床上，看都没再看她一眼，语气轻飘飘的：“多约几次，总能约出来的，我看得出来那个小池老师挺关心你们的。”
徐可可握着病房门把手的手松开：“我知道了。”
说罢便走出了病房，不再多看一眼。
池尔她们坐在医院通道尽头的座椅上，看见徐可可从病房出来的身影，她挂断电话朝徐可可的方向挥了挥手。
徐可可走了过来，表情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老师，你听到了吧。”
“当然，做得不错。”池尔夸她。
“你会赴约吗？”
自然会，不然怎么知道徐同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池尔点头。
“许老师那边……”
“我会去跟她说。”
徐可可在和徐同富谈话之前其实尚心存一丝侥幸。
有父如此已是大不幸，相较之下，许茹除了性格怪异看上去冷漠了点，但实际上对徐可可还是关心的。
所以她祈祷。
祈祷许茹对徐同富参与的事情并不知情。
然而徐同富却对她说把许茹也叫上。
少女的祈祷落了空。
“可可，你还好吗？”
姜娜温声叫着徐可可的名字。
徐可可对着她扯出一抹苦笑：“我要是说没事是不是太假了。”
姜娜上前握住她的手，看起来于心不忍。
徐可可从姜娜手里抽出手反圈住姜娜的胳膊，她细声细语在姜娜耳边安慰：“好了，别这样。如果这些事情是徐同富做的，那无论是什么样的后果都是他该受的。”
她顿了顿，继续道：“如果我妈也参与其中，她……也该为她自己的行为负责。”
池尔看着徐可可，她脸上始终是平淡无波澜的，但年纪毕竟还小，情绪从眸子里流露，一双眼中是难以掩藏的悲伤。
池尔叹了口气，难得轻言细语地安慰人：“徐可可，你和他们完全不一样，你是一个很棒的小孩。”
……
徐可可哭笑不得：“老师，有没有人说过你安慰人真的毫无天赋。”
她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池尔却很认真地点点头：“还真有，那人说我天赋点全点在气人上了，安慰人这方面可谓是十窍通了九窍。”
徐可可愣了愣：“什么意思？”
池尔把手搭在许可可脑袋上揉了一把她的头发：“一窍不通啊。”
进了住院部大门，按照徐同富给的病房号，几人上了三楼，来到311病房门前，除徐可可外，其余人都停下了脚步。
按照在寝室时商量好的，先让徐可可一个人进去，看能不能在徐同富那儿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她衣服兜里的手机和姜娜的手机保持着通话状态，池尔拍拍徐可可的胳膊，用口型对她说：“去吧。”
池尔拿着手机和几人一起来到了离311病房有点距离但又不是特别远的另一间病房门口，在外头的座椅上坐下，实时监听徐可可和徐同富的对话。
徐可可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入眼，徐同富躺在床上，脖子上缝了针，贴着医用胶带，脑袋上还缠了层厚厚的纱布，脸上有种失了血色的苍白。
徐可可原以为他是夸大其词，现在一看，老师下手还真够狠的。
听见推门的声音，床上的人睁开眼睛，见来人是徐可可，徐同富没好气地看她一眼，在看到她手中空空如也的时候，徐同富本就惨白的脸色又添几分不悦，他看上去虚弱着，说话声音不减，语气依然令人生厌。
“谁教你来看望病人空着手来的？”
徐可可早就习惯了他这种说话方式，她说：“拿你们的钱给你买补品营养品？”
反应过来徐可可口中的“你们”指的是他和许茹，徐同富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
徐可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病床上的人估计都忘了自己还是未成年的学生，需要考他和许茹给生活费抚养的年纪。
徐同富面色不善地瞥了她一眼。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
徐可可走到他身侧拉开病床旁边的椅子坐下。
徐同富也没好意思告诉自己闺女自己是猥亵她人未遂被人反伤，依旧像在电话里含糊其辞那样道：“遇到神经病了，瞅瞅这臭娘们儿给我打的，嘶！”
徐可可看着因为麻药劲渐渐过去疼得龇牙咧嘴的徐同富，恍惚又想到自己从前被他因一点不顺心的小事打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心底不自主地升起一抹隐秘的快意。
“那你可得小心点儿。”
徐可可面对徐同富实在说不出什么关心的话，只好干巴巴挤出这么一句。
徐同富和自己女儿关系怎么样他自己心底也清楚，他没好气地看着她：“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有什么事？”
徐可可靠着椅背盯着徐同富，按照池尔教她的说辞开口道：“我妈说有急事要跟你商量。”
徐同富一顿：“什么事？”
徐可可伸出大拇指在自己脖颈处从左滑到右：“这件事。”
这些都是池尔让她这么做的，虽然她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徐同富在见到她这个动作的时候神色变得极其不自在。
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徐同富忽然满眼谨慎地盯着她，挺着受伤的脑到往前凑了凑，语气带着小心的试探：“你妈跟你说了多少？”
徐可可愣了下：“说什么？”
见她呆愣的表情不似作假，徐同富暗暗松了口气。
“没什么，大人的事，你个小孩子就别过问太多。”
徐同富又倒回去靠着病床床头，只不过看起来明显心事重重。
他不说话徐可可也不说，两人就这么沉默了十来分钟，徐同富终于抬起了脑袋。
他看向徐可可：“你们寝室新来了几个生活老师？”
徐可可心里咯噔一下，不自觉地往衣兜处瞟了一眼，怕徐同富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见徐同富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徐可可稍稍放心了些，做不解状问他：“怎么？”
徐同富半眯起的眼睛里酝酿着名为阴谋的情绪，他看向徐可可问：“上次送你回寝室那个，长得特漂亮，姓池的那个，还记得吗？”
“当然。”
徐同富笑了笑，脸上挤出两条褶子，配合着脑袋上缠绕的纱布看起来有点滑稽。
“你和她混熟了吗？关系怎么样？”
“还不错。”
“想办法把她约出来。”
徐可可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她不自在地摩挲了下自己的校服口袋，电话那头，除池尔本人以外，其他人纷纷把目光聚集到她身上。
冯钰钰上下打量她一眼，不屑地努嘴，心底暗嘲徐同富什么眼光。
池尔握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与衣服摩擦的“沙沙”声，倒是比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要淡定，好像对方口中要约出来的人不是她一样。
手机那头沉默了会儿，徐同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上次我和这位老师有点小误会，你把她约出来，我想当面跟她道个歉，顺便把误会解开。”
徐可可满眼怀疑地看着他：“真的？”
徐可可头一回见到徐同富在她面前用一种近乎谄媚的笑容，殷切地点头：“真的。”
“可是……”
“你爸我从没要求过你什么，今天就当帮爸一个忙行吗可可？”
徐同富见她还在犹豫，干脆搬出了她爸的身份来道德绑架，并且用上求这样的字眼。
徐可可听得作呕，心中白眼快翻上天。
也亏徐同富脸皮这么厚，没要求过她什么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
但她面上不显，只是沉默了会儿，最后犹豫地点了点头：“那好吧，什么时候约在哪里？”
徐同富兴奋的神色几乎抑制不住，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中带着一丝没控制好流溢出来的急迫：“明天！记得用你名义，约她晚自习下课之后去高三四班的教室里。”
徐可可所在校服袖子里的手在徐同富看不见的角度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才冷静下来。
“高三四班？”
哪里不好，偏偏是高三四班。
徐同富没听出徐可可语气中的复杂，沉浸在她答应了自己的兴奋中，懒得跟她多解释，复又叮嘱徐可可：“晚上回去跟你妈说一声，把她也叫上。”
徐可可简直懵得不能再懵，他想把老师约过去也就罢了，怎么还要牵扯到许茹。
徐可可问：“为什么？”
大概是察觉自己这样的要求有些不合常理，徐同富举着一只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收敛了脸上的兴奋之色，又恢复成平日里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毕竟你们生活老师是个女士，孤男寡女容易惹人误会，况且我们之间本来就有点小误会，叫上你妈妈一起，也好让小池老师放心，你说是不是？顺便，和你妈商量商量她说的急事。”
徐同富循循善诱，试图说服徐可可。
可是哪有什么急事？那不过是池尔教她的套他话的说辞，徐同富这反应是不是恰恰也说明，许茹和他暗中做的那些龌龊事有关系？
徐可可抿了抿唇，看起来像是被他洗脑成功的样子：“那好吧，可是你这伤……”
徐同富立马接过她的话：“不打紧，皮肉伤而已！那咱们就说定了，你可别忘了啊。”
徐可可“嗯”了声。
徐同富目的一达成便原形毕露，不耐烦地立刻催促她：“行了行了，你还要上课，本来成绩就不好，赶紧回去吧。”
徐可可站起身朝病房外走，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问徐同富：“爸，如果我约不出来老师呢？”
徐同富躺在床上，看都没再看她一眼，语气轻飘飘的：“多约几次，总能约出来的，我看得出来那个小池老师挺关心你们的。”
徐可可握着病房门把手的手松开：“我知道了。”
说罢便走出了病房，不再多看一眼。
池尔她们坐在医院通道尽头的座椅上，看见徐可可从病房出来的身影，她挂断电话朝徐可可的方向挥了挥手。
徐可可走了过来，表情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老师，你听到了吧。”
“当然，做得不错。”池尔夸她。
“你会赴约吗？”
自然会，不然怎么知道徐同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池尔点头。
“许老师那边……”
“我会去跟她说。”
徐可可在和徐同富谈话之前其实尚心存一丝侥幸。
有父如此已是大不幸，相较之下，许茹除了性格怪异看上去冷漠了点，但实际上对徐可可还是关心的。
所以她祈祷。
祈祷许茹对徐同富参与的事情并不知情。
然而徐同富却对她说把许茹也叫上。
少女的祈祷落了空。
“可可，你还好吗？”
姜娜温声叫着徐可可的名字。
徐可可对着她扯出一抹苦笑：“我要是说没事是不是太假了。”
姜娜上前握住她的手，看起来于心不忍。
徐可可从姜娜手里抽出手反圈住姜娜的胳膊，她细声细语在姜娜耳边安慰：“好了，别这样。如果这些事情是徐同富做的，那无论是什么样的后果都是他该受的。”
她顿了顿，继续道：“如果我妈也参与其中，她……也该为她自己的行为负责。”
池尔看着徐可可，她脸上始终是平淡无波澜的，但年纪毕竟还小，情绪从眸子里流露，一双眼中是难以掩藏的悲伤。
池尔叹了口气，难得轻言细语地安慰人：“徐可可，你和他们完全不一样，你是一个很棒的小孩。”
……
徐可可哭笑不得：“老师，有没有人说过你安慰人真的毫无天赋。”
她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池尔却很认真地点点头：“还真有，那人说我天赋点全点在气人上了，安慰人这方面可谓是十窍通了九窍。”
徐可可愣了愣：“什么意思？”
池尔把手搭在许可可脑袋上揉了一把她的头发：“一窍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