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女高怪谈
空白在池尔手底下拼命挣扎，眼见硬的行不通，话锋一转开始怀柔。
“都是这夫妻两的主意，我只是从犯，从犯而已……小妹妹，啊不！大姐！我罪不至死啊！”
“闭嘴。”
回应他的是池尔的一耳光。
她用了狠劲，手掌都扇麻了，空白的脸顿时红肿一片。
对方见她情绪不佳，悻悻住了口。
“把他按到地上。”
阎磊听从吩咐，反剪着空白的双手把他摁倒在地。
池尔蹲在空白旁边，他的脑袋被阎磊按着，他死命抬头朝池尔的方向看，嘴里又开始威胁：“这是法治社会！你动用私刑是违法的，我死了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他的身体在挣扎中碰到了隔壁的陈列架，上头的罐子被撞得摇晃两下摔到地上。
罐子里的液体和碎片一起炸开，溅得满地都是。
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眼球骨碌碌地滚到池尔脚边。
她看了眼飘窗方向，唐笑一动不动的看着地上的眼珠子发呆。
池尔心下了然，徒手将眼球捡了起来用卫生纸包好揣到自己口袋里，然后蹲了下去，手里把着小刀，刀/尖贴在空白枯树皮般褶皱的脸上往下滑，手中微微用力。
血液顺着刀/刃向下低落，池尔的声音低沉，眼里攀附着不明笑意，整个人透露着一种危险的气息：“你们对她下手的时候，想过这是法治社会吗？你信不信就算我今天在这儿把你片儿了，我也能安然无恙？”
池尔把小刀挪开，嫌恶扯过空白的麻布衣服擦拭上头的血液。
果然这种人的血都是臭的。
擦拭完毕，池尔饶有兴致的想吓一吓这人。
她把空白身上的佛珠符纸全都收走，刀尖在他脸上比划着，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下刀位置。
空白面颊上的肉因恐惧而颤抖，刀尖离他的眼眶越来越近，他死命想往后退，却被按住脑袋动弹不得。
“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姑奶奶，我求你饶了我吧！”
空白常在河边走，没想到竟然在一个小姑娘这儿栽了跟头，他一边求饶，脑子里飞速想着有没有什么脱身之法。
乱颤的眼珠子出卖了他的想法，池尔莞尔，小声问他：“我有没有说过我要把你的手拆了？”
空白挣扎的动作一僵，梗着脖子颤巍巍问她：“你什么时候说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池尔手起刀落。
“啊！！”
杀猪般的哀嚎声回荡在房中。
见状，池尔眼里染上嗜血地兴奋，她控制了下表情，略为遗憾地看着插在空白手上那把刀，这刀实在是太小了，如果是剁骨刀，这人的手就没了。
剥皮放血拆骨。
没办法，条件有限，她只能给这人放放血了。
架着许茹的两人看着这边的情景一时间有点沉默，冯钰钰看着那把反复搅动在空白手腕处的小刀，恍然又想起在上一站两人对峙那晚，池尔眼中的杀意，脖颈处传来一阵恶寒。
舒情和阎磊也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是阎磊，他按着空白，跟两人算是近距离接触，一点不落地把池尔眉目间的癫狂收入眼底。
明明她跟他们俩差不多的年龄，阎磊却从她身上看见一种老成的狠戾。
“我就跟你说吧，她是个疯子。”
冯钰钰低声对徐瑾抱怨，徐瑾充耳不闻，凝眸看着池尔的方向。
这头池尔折磨人折磨得差不多，空白痛昏过去，徐瑾和冯钰钰把许茹往地上一扔：“还有一个。”
池尔清楚看见许茹紧闭的双眼睫毛微颤。
她懒得揭穿她，就像空白说的，这是法治社会，会有人收拾她。
“绑起来，我用徐可可手机报警了。”
舒情回过神，拿了张面巾纸走到池尔面前擦了擦溅到她脸上的血，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见她并没有害怕自己，池尔还是有点小欣慰。
“我不确定这一站有几张车票，但这里和四班教室应该都有，四班还有个叶和萍没解决，我得跟着唐笑一块儿回去一趟。”
带唐笑回去一为解决叶和萍，二则是履行之前和姜娜的约定。
舒情没犹豫：“那我们留在这儿。”
知道她是不想面临跟自己抢票的局面，池尔从她手里接过面纸，轻笑了下：“好。”
另外两人她问都没问，有阎磊在，两人对对方观感也不好，时刻防备着，硬抢起来应该不至于吃亏。
池尔没多停留，和唐笑一起回了学校。
到教学楼下，池尔刻意停留几分钟，见没人跟来她才和唐笑一起上了楼。
五楼依然静谧，池尔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被人牵扯住，脚步怎么也迈不开。
“怎么了？”
片刻，这感觉消失了，池尔又能自如行动。
“没什么，走吧。”
高三四班教室门大开着，里头漆黑一片。
唐笑的灵体从池尔身上抽离，一人一鬼一前一后进了教室。
叶和萍就趴在教室正中的课桌上，听到池尔的脚步声，她抬起头。
在害死自己的凶手的鬼魂前，唐笑显得格外淡定。
“好久不见，和萍。”
池尔竟然从叶和萍扭曲狰狞的脸上看出一种无措和迷茫，像做错事的小孩儿。
她从座位上起身，看起来像是内心在挣扎究竟要不要靠近唐笑。
“叶和萍，你该走了。”
池尔打破僵持的局面，叶和萍闻言似是被激怒，一阵阴风袭来，就在叶和萍要对池尔动手的时候唐笑上前制止了她。
两个厉鬼扭打在一起的画面着实不怎么美观，池尔站在一边尽量远离她们避免自己被误伤。
不一会儿，两人之间渐渐分出了高下，唐笑在这场战争中占了上风。
叶和萍算是害唐笑惨死的凶手之一，就像凶手永远在被害人面前抬不起头，厉鬼之间的因果羁绊也让叶和萍不是唐笑的对手。
叶和萍发出一声悲鸣，在寂静的一层楼里阴森刺耳。
两位厉鬼的肉搏以唐笑把叶和萍按在课桌前结束。
叶和萍头侧贴在课桌上，两行血红色的泪从她冲血的眼眶里缓缓落下。
唐笑叹息一声：“叶和萍，我知道你不甘心，我知道你最在意自己的名声。”
叶和萍身形一顿，唐笑松开了押着她的手。
叶和萍直起身子，两人面对面地，跨越了时空和生死再次会面。
“可是我呢，我做错了什么？”
唐笑话音落下，叶和萍的血泪更像是断了线的眼珠子。
“对不起，笑笑，对不起……”
迟来的道歉让唐笑短叹一声，忽然，她的五官和面皮开始从脸上剥落，霎时间一张脸只剩血肉模糊，只能用惨烈二字来形容。
“我现在才想起来，她们生生剥下我的脸的时候，好疼啊，真的好疼。”
不过几秒之后，唐笑又恢复成正常的模样。
叶和萍别开眼睛不敢看唐笑，池尔第一次知道原来怨鬼也会心虚。
“给你看这些是想让你认清现实，我们都已经死了，你应该放下心中的执念了。”
“害死我们的凶手，害死我的凶手，都得到了报应。”
“和萍，我们该离开了。”
唐笑每说一句就朝叶和萍的方向前进一步，最后她们俩几乎脸贴脸。
池尔看见唐笑弯腰在叶和萍耳边说了句什么。
叶和萍怔在原地，面容逐渐恢复成正常模样，眼泪扑簌簌地掉，因为是鬼魂，眼泪没有实体，泪珠掉到一半就消失不见。
唐笑转身朝着站在一旁的池尔走过来，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
池尔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搞定了。
她跟唐笑说：“你等一等。”
话音刚落，楼梯口传来“噔噔”的脚步声，有人小跑着朝四班教室过来。
“老师！”
姜娜气喘吁吁地闯进教室，抬头的瞬间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
“姐……姐姐！”
唐笑看向池尔的眼神里是道不清的谢意，池尔冲她扬着手里的手机，隔空朝她无声地说了句：“不客气。”
“小妹。”
唐笑温柔地喊着姜娜，姜娜克制住自己扑向唐笑的冲动，生怕这是一场梦，脚步太快都将人惊散。
唐笑两步走到姜娜面前，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是鬼魂，灵体没有实体，姜娜只感觉有一阵很温柔的风拂过她的头顶。
见到至亲之人的激动让她红了眼，豆大的泪珠从脸上顺着下巴滑落，浸湿了她的校服。
唐笑心疼抚摸着她的脑袋，温声安慰：“好啦小妹，都快十八岁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
池尔默默退到教室门口关上门，她想这两姐妹一定有许多话要说，反正自己也不急于一时。
她站在门口少见地耐心等着，不知过了多久，姜娜眼睛红红的开了门，她吸了吸鼻涕，特别真挚地跟池尔再次道谢：“老师，谢谢你！”
池尔说了句“不客气”，随后从口袋里拿出用卫生纸包着的东西。
“这是什么？”
姜娜看着她递给自己的东西。
“唐笑的眼睛，抱歉，完整的尸体没有了。”
池尔以为姜娜会害怕，可她没有。
她红得像兔子的眼睛里又蓄了一茬眼泪，小心翼翼的从池尔手里接过自己姐姐身体的一部分，珍而重之。
“好好告别过了，回去吧。”池尔说，“对了，把这个还给徐可可，别忘了去值班室捞她。”
她把徐可可的手机丢给姜娜，姜娜收好，跟她道了别，转身离开了教学楼。
接下来小朋友们会怎样，不是她该担心的事了。
池尔推开教室门进去，叶和萍已经不见，只有唐笑一人站在课桌旁。
见她进来，唐笑回头。
“我也该走了，就是觉得走之前还是得跟你说一声谢谢。”
池尔摆了摆手。笑她：“你们两姐妹真是如出一辙地爱道谢，时间差不多了。”
唐笑点头，随后像拥抱姜娜那样拥抱了一下池尔。
“再见，池尔。”
“再见。”
希望你下辈子顺遂一生，平安喜乐。
唐笑的身形逐渐变得透明，慢慢在消失在教室中。
随着她的离开，一张四四方方的车票掉落在课桌上。
她上前将车票捏在手里，眼看着上面缓缓出现下一站目的地的名字：西陵古城。
接下来的流程就是熟悉的眼前一黑，周遭的割裂重组。
等到眼前一片清明的时候，池尔已进身处月台之上。
这次看上去还算幸运，轨道上停着一辆动车。
至少不会像绿皮火车那样硬梆梆的。
月台上已经有两个人，站在车门边缘，看着在等人，没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
池尔背靠着月台蹲下休息，站在前面的两人不经意转身，才发现身后多了个她。
两人朝她走过来，离得近了，池尔才看清这是两个年轻的男生，十七八的样子。
两人穿着一黑一白的T恤，看着跟黑白无常似的。
其中一个穿黑T留着寸头的走过来蹲在她旁边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嗨美女。”
池尔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回道：“嗯。”
“在等人？”
他看起来挺自来熟的，反倒是那个白衣服的，一脸警惕的盯着池尔，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池尔没回答他。
她猛地起身，因为月台上多出的两个人。
是冯钰钰和舒情。
“都是这夫妻两的主意，我只是从犯，从犯而已……小妹妹，啊不！大姐！我罪不至死啊！”
“闭嘴。”
回应他的是池尔的一耳光。
她用了狠劲，手掌都扇麻了，空白的脸顿时红肿一片。
对方见她情绪不佳，悻悻住了口。
“把他按到地上。”
阎磊听从吩咐，反剪着空白的双手把他摁倒在地。
池尔蹲在空白旁边，他的脑袋被阎磊按着，他死命抬头朝池尔的方向看，嘴里又开始威胁：“这是法治社会！你动用私刑是违法的，我死了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他的身体在挣扎中碰到了隔壁的陈列架，上头的罐子被撞得摇晃两下摔到地上。
罐子里的液体和碎片一起炸开，溅得满地都是。
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眼球骨碌碌地滚到池尔脚边。
她看了眼飘窗方向，唐笑一动不动的看着地上的眼珠子发呆。
池尔心下了然，徒手将眼球捡了起来用卫生纸包好揣到自己口袋里，然后蹲了下去，手里把着小刀，刀/尖贴在空白枯树皮般褶皱的脸上往下滑，手中微微用力。
血液顺着刀/刃向下低落，池尔的声音低沉，眼里攀附着不明笑意，整个人透露着一种危险的气息：“你们对她下手的时候，想过这是法治社会吗？你信不信就算我今天在这儿把你片儿了，我也能安然无恙？”
池尔把小刀挪开，嫌恶扯过空白的麻布衣服擦拭上头的血液。
果然这种人的血都是臭的。
擦拭完毕，池尔饶有兴致的想吓一吓这人。
她把空白身上的佛珠符纸全都收走，刀尖在他脸上比划着，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下刀位置。
空白面颊上的肉因恐惧而颤抖，刀尖离他的眼眶越来越近，他死命想往后退，却被按住脑袋动弹不得。
“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姑奶奶，我求你饶了我吧！”
空白常在河边走，没想到竟然在一个小姑娘这儿栽了跟头，他一边求饶，脑子里飞速想着有没有什么脱身之法。
乱颤的眼珠子出卖了他的想法，池尔莞尔，小声问他：“我有没有说过我要把你的手拆了？”
空白挣扎的动作一僵，梗着脖子颤巍巍问她：“你什么时候说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池尔手起刀落。
“啊！！”
杀猪般的哀嚎声回荡在房中。
见状，池尔眼里染上嗜血地兴奋，她控制了下表情，略为遗憾地看着插在空白手上那把刀，这刀实在是太小了，如果是剁骨刀，这人的手就没了。
剥皮放血拆骨。
没办法，条件有限，她只能给这人放放血了。
架着许茹的两人看着这边的情景一时间有点沉默，冯钰钰看着那把反复搅动在空白手腕处的小刀，恍然又想起在上一站两人对峙那晚，池尔眼中的杀意，脖颈处传来一阵恶寒。
舒情和阎磊也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是阎磊，他按着空白，跟两人算是近距离接触，一点不落地把池尔眉目间的癫狂收入眼底。
明明她跟他们俩差不多的年龄，阎磊却从她身上看见一种老成的狠戾。
“我就跟你说吧，她是个疯子。”
冯钰钰低声对徐瑾抱怨，徐瑾充耳不闻，凝眸看着池尔的方向。
这头池尔折磨人折磨得差不多，空白痛昏过去，徐瑾和冯钰钰把许茹往地上一扔：“还有一个。”
池尔清楚看见许茹紧闭的双眼睫毛微颤。
她懒得揭穿她，就像空白说的，这是法治社会，会有人收拾她。
“绑起来，我用徐可可手机报警了。”
舒情回过神，拿了张面巾纸走到池尔面前擦了擦溅到她脸上的血，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见她并没有害怕自己，池尔还是有点小欣慰。
“我不确定这一站有几张车票，但这里和四班教室应该都有，四班还有个叶和萍没解决，我得跟着唐笑一块儿回去一趟。”
带唐笑回去一为解决叶和萍，二则是履行之前和姜娜的约定。
舒情没犹豫：“那我们留在这儿。”
知道她是不想面临跟自己抢票的局面，池尔从她手里接过面纸，轻笑了下：“好。”
另外两人她问都没问，有阎磊在，两人对对方观感也不好，时刻防备着，硬抢起来应该不至于吃亏。
池尔没多停留，和唐笑一起回了学校。
到教学楼下，池尔刻意停留几分钟，见没人跟来她才和唐笑一起上了楼。
五楼依然静谧，池尔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被人牵扯住，脚步怎么也迈不开。
“怎么了？”
片刻，这感觉消失了，池尔又能自如行动。
“没什么，走吧。”
高三四班教室门大开着，里头漆黑一片。
唐笑的灵体从池尔身上抽离，一人一鬼一前一后进了教室。
叶和萍就趴在教室正中的课桌上，听到池尔的脚步声，她抬起头。
在害死自己的凶手的鬼魂前，唐笑显得格外淡定。
“好久不见，和萍。”
池尔竟然从叶和萍扭曲狰狞的脸上看出一种无措和迷茫，像做错事的小孩儿。
她从座位上起身，看起来像是内心在挣扎究竟要不要靠近唐笑。
“叶和萍，你该走了。”
池尔打破僵持的局面，叶和萍闻言似是被激怒，一阵阴风袭来，就在叶和萍要对池尔动手的时候唐笑上前制止了她。
两个厉鬼扭打在一起的画面着实不怎么美观，池尔站在一边尽量远离她们避免自己被误伤。
不一会儿，两人之间渐渐分出了高下，唐笑在这场战争中占了上风。
叶和萍算是害唐笑惨死的凶手之一，就像凶手永远在被害人面前抬不起头，厉鬼之间的因果羁绊也让叶和萍不是唐笑的对手。
叶和萍发出一声悲鸣，在寂静的一层楼里阴森刺耳。
两位厉鬼的肉搏以唐笑把叶和萍按在课桌前结束。
叶和萍头侧贴在课桌上，两行血红色的泪从她冲血的眼眶里缓缓落下。
唐笑叹息一声：“叶和萍，我知道你不甘心，我知道你最在意自己的名声。”
叶和萍身形一顿，唐笑松开了押着她的手。
叶和萍直起身子，两人面对面地，跨越了时空和生死再次会面。
“可是我呢，我做错了什么？”
唐笑话音落下，叶和萍的血泪更像是断了线的眼珠子。
“对不起，笑笑，对不起……”
迟来的道歉让唐笑短叹一声，忽然，她的五官和面皮开始从脸上剥落，霎时间一张脸只剩血肉模糊，只能用惨烈二字来形容。
“我现在才想起来，她们生生剥下我的脸的时候，好疼啊，真的好疼。”
不过几秒之后，唐笑又恢复成正常的模样。
叶和萍别开眼睛不敢看唐笑，池尔第一次知道原来怨鬼也会心虚。
“给你看这些是想让你认清现实，我们都已经死了，你应该放下心中的执念了。”
“害死我们的凶手，害死我的凶手，都得到了报应。”
“和萍，我们该离开了。”
唐笑每说一句就朝叶和萍的方向前进一步，最后她们俩几乎脸贴脸。
池尔看见唐笑弯腰在叶和萍耳边说了句什么。
叶和萍怔在原地，面容逐渐恢复成正常模样，眼泪扑簌簌地掉，因为是鬼魂，眼泪没有实体，泪珠掉到一半就消失不见。
唐笑转身朝着站在一旁的池尔走过来，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
池尔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搞定了。
她跟唐笑说：“你等一等。”
话音刚落，楼梯口传来“噔噔”的脚步声，有人小跑着朝四班教室过来。
“老师！”
姜娜气喘吁吁地闯进教室，抬头的瞬间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
“姐……姐姐！”
唐笑看向池尔的眼神里是道不清的谢意，池尔冲她扬着手里的手机，隔空朝她无声地说了句：“不客气。”
“小妹。”
唐笑温柔地喊着姜娜，姜娜克制住自己扑向唐笑的冲动，生怕这是一场梦，脚步太快都将人惊散。
唐笑两步走到姜娜面前，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是鬼魂，灵体没有实体，姜娜只感觉有一阵很温柔的风拂过她的头顶。
见到至亲之人的激动让她红了眼，豆大的泪珠从脸上顺着下巴滑落，浸湿了她的校服。
唐笑心疼抚摸着她的脑袋，温声安慰：“好啦小妹，都快十八岁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
池尔默默退到教室门口关上门，她想这两姐妹一定有许多话要说，反正自己也不急于一时。
她站在门口少见地耐心等着，不知过了多久，姜娜眼睛红红的开了门，她吸了吸鼻涕，特别真挚地跟池尔再次道谢：“老师，谢谢你！”
池尔说了句“不客气”，随后从口袋里拿出用卫生纸包着的东西。
“这是什么？”
姜娜看着她递给自己的东西。
“唐笑的眼睛，抱歉，完整的尸体没有了。”
池尔以为姜娜会害怕，可她没有。
她红得像兔子的眼睛里又蓄了一茬眼泪，小心翼翼的从池尔手里接过自己姐姐身体的一部分，珍而重之。
“好好告别过了，回去吧。”池尔说，“对了，把这个还给徐可可，别忘了去值班室捞她。”
她把徐可可的手机丢给姜娜，姜娜收好，跟她道了别，转身离开了教学楼。
接下来小朋友们会怎样，不是她该担心的事了。
池尔推开教室门进去，叶和萍已经不见，只有唐笑一人站在课桌旁。
见她进来，唐笑回头。
“我也该走了，就是觉得走之前还是得跟你说一声谢谢。”
池尔摆了摆手。笑她：“你们两姐妹真是如出一辙地爱道谢，时间差不多了。”
唐笑点头，随后像拥抱姜娜那样拥抱了一下池尔。
“再见，池尔。”
“再见。”
希望你下辈子顺遂一生，平安喜乐。
唐笑的身形逐渐变得透明，慢慢在消失在教室中。
随着她的离开，一张四四方方的车票掉落在课桌上。
她上前将车票捏在手里，眼看着上面缓缓出现下一站目的地的名字：西陵古城。
接下来的流程就是熟悉的眼前一黑，周遭的割裂重组。
等到眼前一片清明的时候，池尔已进身处月台之上。
这次看上去还算幸运，轨道上停着一辆动车。
至少不会像绿皮火车那样硬梆梆的。
月台上已经有两个人，站在车门边缘，看着在等人，没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
池尔背靠着月台蹲下休息，站在前面的两人不经意转身，才发现身后多了个她。
两人朝她走过来，离得近了，池尔才看清这是两个年轻的男生，十七八的样子。
两人穿着一黑一白的T恤，看着跟黑白无常似的。
其中一个穿黑T留着寸头的走过来蹲在她旁边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嗨美女。”
池尔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回道：“嗯。”
“在等人？”
他看起来挺自来熟的，反倒是那个白衣服的，一脸警惕的盯着池尔，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池尔没回答他。
她猛地起身，因为月台上多出的两个人。
是冯钰钰和舒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