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迷雾古城
或许是独自一人睡觉要放松点的缘故，池尔脑袋沾着枕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又开始做梦。
她的梦乱七八糟。
一会儿是医院里的护士一脸严肃地告诉她：“池小姐，我们是医院，不是慈善机构，请您尽快补缴住院费。”，一会儿是一堆家境不错的同学专程到小吃街照顾她打工那家店的生意，一会儿又是开着迈巴赫的油腻男人挺着个大肚子色眯眯地将她堵在校门口，说：“一个月五万还不够？你这小丫头年龄不大胃口还不小。”
千奇百怪的人从她梦里一闪而过，最后画面停格在她哥背着双肩包，蹲在他们一家人租住的破旧城中村的房子门口穿鞋，语气平静地跟她说：“尔尔，我才是家里的顶梁柱，这些不是你一个小女孩儿该承受的。”
夕阳橘红色的光模糊了池耀的轮廓，他就站在门口，背对着池尔，跟她挥挥手。
“哥，你要去哪儿？”
明明是近在咫尺的人，池尔想去抓住他的手，却怎么也走不到他身旁。
“尔尔，你在家里乖一点，记得听妈的话。”
池尔看着池耀打开那出租屋的门，又关上。
“哥！”
池尔从梦里惊醒，胸膛剧烈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她揉了揉发胀的脑袋，看向窗口。
她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天还没大亮，估摸时间还早。
池尔决定洗漱完再去昨晚那地方看一眼。
刚洗完脸，门口传来敲门声。
池尔打开房门，是舒情。
她让人进来，自己回卫生间拿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
“池尔，昨晚你出去过了？”
池尔的声音隔着卫生间的门传出来：“嗯。”
“有什么发现吗？”
池尔推开洗手间的门从出来：“等会儿我要再出去看看，一起吗？”
“好，”舒情点点头，脸上有种欲言又止的表情，“那个……”
池尔不明所以地看她：“什么？”
“你跟那个人一起去的？”
反应过来她嘴里的“那个人”指的是谁，池尔点点头。
“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有的人会进来刷进度条吗？”
池尔说：“记得，怎么了？”
舒情看她一眼，好像在看什么不开窍的呆瓜一样。
池尔回过味来：“你是说蔺怀琛就是这种？”
“所以就算他朝你抛了橄榄枝你也小心点，他本来就带着两个人，指不定存着什么心思。”
池尔点头：“放心。”
她拉上外套拉链开了门：“走吧。”
两人才出房门，池尔隔壁的房间里又出来一个人。
蔺怀琛看着她，眸中带笑：“怎么，故地重游也不带上我吗？”
这副神情，和昨晚面对孙异时冷冰冰的样子有点割裂。
池尔倒是无所谓，毕竟两人昨晚是一起去的：“你想一起就一起吧。”
于是两人的队伍变成三人，舒情贴在池尔旁边，始终对蔺怀琛保持警惕。
三人刚出大门，遇到了招待所老板钱芬芳。
钱芬芳看见几人，脸上立刻洋溢起热情的微笑同他们打招呼：“三位这是要去哪儿啊？”
池尔笑着敷衍：“随便逛逛。”
钱芬芳闻言热心的为几人推荐起来：“这不是来得巧了吗，过两天就是咱们西陵的祀神大典，最近村子里和山里都热闹得很，几位要是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祀神大典？”
“是啊，”见池尔好奇，钱芬芳开始给她解释，“几位都是城市里来的，大概不太清楚，咱们山里人讲究一个靠山吃山，吃山就得祭山神，山神高兴了才能保咱们出入平安收成丰足，几位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池尔从前听说过沿海地区有拜妈祖的习俗，想来钱芬芳说的这个山神是西陵的地域习俗。
她点点头：“所以这几天村里是在筹备祀神大典？”
钱芬芳摇着手里精致的小折扇勾着唇：“没错，几位去看看吧，可有意思了。”
“没问题，谢谢钱老板，我们这就去。”
蔺怀琛应下，钱芬芳则笑盈盈地转身朝大堂方向而去。
“去看看？”
蔺怀琛询问池尔的意见。
池尔想了想，说：“先到昨晚那里看看再过去吧。”
蔺怀琛欣然同意，三人一前两后朝昨晚发生变故的地方过去。
一路上，如钱芬芳所说，村子里热闹得很，有几户人家门户大开着，池尔不经意朝里头看一眼，发现里面的人几乎都在做手工活。
“那是什么？”
舒情顺着池尔的目光看过去，奇怪道。
池尔说：“纸扎人。”
她在丧葬一条龙的店里见过。
现在时间还早，山里的气温本就比其他地方要低些，一阵山风吹过几人身侧，吹起池尔散落的几率碎发，也把舒情冻得起了层鸡皮疙瘩。
她搓了搓胳膊，手里的余温让冷冰冰的胳膊暖和了一丝：“那纸人长得好怪。”
“是吗？我没仔细看。”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昨晚的柴火棚外。
棚里的干草乱糟糟地堆成一摞，昨晚被她们破坏的草堆也被人收拾过了。
池尔看了眼棚，直接转身朝不远处的青石板路走过去。
舒情和蔺怀琛跟在她后头。
池尔走到路中央，朝四周张望了会儿，忽然转头看向蔺怀琛。
蔺怀琛被她一看，莫名竟然有些局促：“怎么了？”
池尔看了他一会儿才缓缓道：“可能有些冒昧，但，你过了一晚上还能闻到味道吗？”
……
这已经不是有些冒昧了。
蔺怀琛苦笑一下：“我只是五感稍微灵敏一点，不是搜救犬。”
“抱歉。”
蔺怀琛摆手：“没什么。”
舒情不知道昨晚是什么情况，她在原地站了会儿，见两人也好像没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便提议：“咱们去打探打探钱老板说的祀神大典？”
池尔正想应下，忽然瞥见一抹颜色，她转身的动作停住，原地蹲下查看。
“怎么了？”
见她不动反而蹲下去，另外两人不约而同地凑了上来。
“有什么发现？”
蔺怀琛问。
池尔指着地上干涸的一抹黄泥：“我记得好像只有进山的头一段路是这种泥土路？”
蔺怀琛若有所思地看了干涸的黄泥一眼：“就目前来看，我们在这村子里经过过的地方基本是青石板路，不过也不排除有些地方修漏了？”
池尔没说话，她盯着黄泥看了会儿，起身对两人说：“走吧。”
三人往村子的更深处行进。
一路上，她们发现每家每户的大门口张灯结彩，每家人家宅两旁也挂了许多红灯笼，看着十分喜庆。
有个蹲在路边的小女孩儿看见她们三个，立刻丢下手里的糖糕往屋子里跑。
舒情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莫名其妙：“我们看起来很吓人吗？”
池尔朝大开的门内看了眼，女孩子扑在一个中年女子的怀中，一双眼警惕地看向大门口。
见池尔看过去，她立刻把脸埋进了中年女子的怀中。
一副对她们避之如蛇蝎的模样。
几人继续朝前走，路过一条分叉路口之后好像来到了村里的街市。
这里就更热闹了。
街道两侧挤满了小摊贩，琳琅的商品让人应接不暇，小贩的叫卖声更是络绎不绝。
不过无一例外的，这些人穿着都非常古朴，池尔几人立于其中便显得格格不入。
更奇怪的是无论是挑着挑子走街串巷的，又或是坐站在街道两边的小贩，大多数竟然都是女子，一眼望去，只有极少数的男商贩。
“去逛逛？”
池尔犹豫着说：“可是，咱们好像没钱吧？”
蔺怀琛略带深意地看她一眼，没等他说话，舒情两步上前挽住池尔，然后扯着她迅速朝前走了两步，边走边念：“糟了，他这下知道你是个新手，估计觉得你更好下手了！”
池尔“啊？”了一声：“他怎么知道的？”
舒情长叹息一声：“咱们是在游戏系统里，当然花不了人民币，游戏默认需要花钱的地方使用游戏币。就比如你要买这碗圆子汤，你只用跟NPC说你要一碗，他就会默认你已经付过钱了。”
池尔心说：还有这种好事？
她面上不表，脚步自然而然地往卖小馄饨的摊位靠拢。
“你干嘛？”
池尔有点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下：“饿了。”
人是铁饭是钢，况且是免费的。
两人坐下之后蔺怀琛也跟了上来，摊主是个看上去挺年轻的女人，这会儿摊子上没什么人，她边热情地招呼几人边站在锅边儿下馄饨。
“几位是从外地来的吧？”
“嗯。”
摊主笑了笑，往每个碗里加了一勺汤。
“我就说几位穿着看着不像我们西陵的。”
她盛好馄饨给几人端了上来，漂浮着辣椒油的馄饨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池尔拿着勺子舀了一个吹了吹，送进嘴里。
肉香鲜美，面皮筋道，微辣。
味道真不错。
“老板，你家馄饨真好吃。”
池尔夸赞道。
没有做生意的不喜欢爱夸人的客人，老板嘴角翘起来，一边道谢一边又给几人送了个小酥饼。
“几位尝尝这个，我刚烙好的，可香了。”
池尔拿了一个尝了下，又对着老板的手艺一顿夸，老板乐得合不拢嘴，开始跟池尔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
眼见闲话说得差不多了，池尔开始切入正题：“老板，我这一路走过来，怎么家家户户都门前都喜庆得很啊？”
老板似乎并不避讳这个话题，手上擀着馄饨皮儿，笑嘻嘻地跟她解释：“这啊，两天之后就是咱们这儿的祀神大典，打扮喜庆点儿，招神庇佑。”
池尔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原来如此。”
“你们现在过来旅游也算是赶巧了，过两天有时间可以跟着向导进山里一起拜神，求个家宅安宁财运亨通什么的。”
池尔“好，好”地答了两句，将话题往别的方向引：“对了老板，我看到有几户人家在做纸扎人，也是祀神用的？”
话音刚落，池尔看见刚刚笑容满面的摊主表情瞬间不自然地僵了下，不过很快恢复正常，还是用那种乐呵呵的语气同她搭话：“没错，是祀神用的。”
池尔低垂眼睫看着碗里漂浮着辣油的馄饨，没再接话。
她的梦乱七八糟。
一会儿是医院里的护士一脸严肃地告诉她：“池小姐，我们是医院，不是慈善机构，请您尽快补缴住院费。”，一会儿是一堆家境不错的同学专程到小吃街照顾她打工那家店的生意，一会儿又是开着迈巴赫的油腻男人挺着个大肚子色眯眯地将她堵在校门口，说：“一个月五万还不够？你这小丫头年龄不大胃口还不小。”
千奇百怪的人从她梦里一闪而过，最后画面停格在她哥背着双肩包，蹲在他们一家人租住的破旧城中村的房子门口穿鞋，语气平静地跟她说：“尔尔，我才是家里的顶梁柱，这些不是你一个小女孩儿该承受的。”
夕阳橘红色的光模糊了池耀的轮廓，他就站在门口，背对着池尔，跟她挥挥手。
“哥，你要去哪儿？”
明明是近在咫尺的人，池尔想去抓住他的手，却怎么也走不到他身旁。
“尔尔，你在家里乖一点，记得听妈的话。”
池尔看着池耀打开那出租屋的门，又关上。
“哥！”
池尔从梦里惊醒，胸膛剧烈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她揉了揉发胀的脑袋，看向窗口。
她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天还没大亮，估摸时间还早。
池尔决定洗漱完再去昨晚那地方看一眼。
刚洗完脸，门口传来敲门声。
池尔打开房门，是舒情。
她让人进来，自己回卫生间拿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
“池尔，昨晚你出去过了？”
池尔的声音隔着卫生间的门传出来：“嗯。”
“有什么发现吗？”
池尔推开洗手间的门从出来：“等会儿我要再出去看看，一起吗？”
“好，”舒情点点头，脸上有种欲言又止的表情，“那个……”
池尔不明所以地看她：“什么？”
“你跟那个人一起去的？”
反应过来她嘴里的“那个人”指的是谁，池尔点点头。
“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有的人会进来刷进度条吗？”
池尔说：“记得，怎么了？”
舒情看她一眼，好像在看什么不开窍的呆瓜一样。
池尔回过味来：“你是说蔺怀琛就是这种？”
“所以就算他朝你抛了橄榄枝你也小心点，他本来就带着两个人，指不定存着什么心思。”
池尔点头：“放心。”
她拉上外套拉链开了门：“走吧。”
两人才出房门，池尔隔壁的房间里又出来一个人。
蔺怀琛看着她，眸中带笑：“怎么，故地重游也不带上我吗？”
这副神情，和昨晚面对孙异时冷冰冰的样子有点割裂。
池尔倒是无所谓，毕竟两人昨晚是一起去的：“你想一起就一起吧。”
于是两人的队伍变成三人，舒情贴在池尔旁边，始终对蔺怀琛保持警惕。
三人刚出大门，遇到了招待所老板钱芬芳。
钱芬芳看见几人，脸上立刻洋溢起热情的微笑同他们打招呼：“三位这是要去哪儿啊？”
池尔笑着敷衍：“随便逛逛。”
钱芬芳闻言热心的为几人推荐起来：“这不是来得巧了吗，过两天就是咱们西陵的祀神大典，最近村子里和山里都热闹得很，几位要是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祀神大典？”
“是啊，”见池尔好奇，钱芬芳开始给她解释，“几位都是城市里来的，大概不太清楚，咱们山里人讲究一个靠山吃山，吃山就得祭山神，山神高兴了才能保咱们出入平安收成丰足，几位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池尔从前听说过沿海地区有拜妈祖的习俗，想来钱芬芳说的这个山神是西陵的地域习俗。
她点点头：“所以这几天村里是在筹备祀神大典？”
钱芬芳摇着手里精致的小折扇勾着唇：“没错，几位去看看吧，可有意思了。”
“没问题，谢谢钱老板，我们这就去。”
蔺怀琛应下，钱芬芳则笑盈盈地转身朝大堂方向而去。
“去看看？”
蔺怀琛询问池尔的意见。
池尔想了想，说：“先到昨晚那里看看再过去吧。”
蔺怀琛欣然同意，三人一前两后朝昨晚发生变故的地方过去。
一路上，如钱芬芳所说，村子里热闹得很，有几户人家门户大开着，池尔不经意朝里头看一眼，发现里面的人几乎都在做手工活。
“那是什么？”
舒情顺着池尔的目光看过去，奇怪道。
池尔说：“纸扎人。”
她在丧葬一条龙的店里见过。
现在时间还早，山里的气温本就比其他地方要低些，一阵山风吹过几人身侧，吹起池尔散落的几率碎发，也把舒情冻得起了层鸡皮疙瘩。
她搓了搓胳膊，手里的余温让冷冰冰的胳膊暖和了一丝：“那纸人长得好怪。”
“是吗？我没仔细看。”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昨晚的柴火棚外。
棚里的干草乱糟糟地堆成一摞，昨晚被她们破坏的草堆也被人收拾过了。
池尔看了眼棚，直接转身朝不远处的青石板路走过去。
舒情和蔺怀琛跟在她后头。
池尔走到路中央，朝四周张望了会儿，忽然转头看向蔺怀琛。
蔺怀琛被她一看，莫名竟然有些局促：“怎么了？”
池尔看了他一会儿才缓缓道：“可能有些冒昧，但，你过了一晚上还能闻到味道吗？”
……
这已经不是有些冒昧了。
蔺怀琛苦笑一下：“我只是五感稍微灵敏一点，不是搜救犬。”
“抱歉。”
蔺怀琛摆手：“没什么。”
舒情不知道昨晚是什么情况，她在原地站了会儿，见两人也好像没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便提议：“咱们去打探打探钱老板说的祀神大典？”
池尔正想应下，忽然瞥见一抹颜色，她转身的动作停住，原地蹲下查看。
“怎么了？”
见她不动反而蹲下去，另外两人不约而同地凑了上来。
“有什么发现？”
蔺怀琛问。
池尔指着地上干涸的一抹黄泥：“我记得好像只有进山的头一段路是这种泥土路？”
蔺怀琛若有所思地看了干涸的黄泥一眼：“就目前来看，我们在这村子里经过过的地方基本是青石板路，不过也不排除有些地方修漏了？”
池尔没说话，她盯着黄泥看了会儿，起身对两人说：“走吧。”
三人往村子的更深处行进。
一路上，她们发现每家每户的大门口张灯结彩，每家人家宅两旁也挂了许多红灯笼，看着十分喜庆。
有个蹲在路边的小女孩儿看见她们三个，立刻丢下手里的糖糕往屋子里跑。
舒情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莫名其妙：“我们看起来很吓人吗？”
池尔朝大开的门内看了眼，女孩子扑在一个中年女子的怀中，一双眼警惕地看向大门口。
见池尔看过去，她立刻把脸埋进了中年女子的怀中。
一副对她们避之如蛇蝎的模样。
几人继续朝前走，路过一条分叉路口之后好像来到了村里的街市。
这里就更热闹了。
街道两侧挤满了小摊贩，琳琅的商品让人应接不暇，小贩的叫卖声更是络绎不绝。
不过无一例外的，这些人穿着都非常古朴，池尔几人立于其中便显得格格不入。
更奇怪的是无论是挑着挑子走街串巷的，又或是坐站在街道两边的小贩，大多数竟然都是女子，一眼望去，只有极少数的男商贩。
“去逛逛？”
池尔犹豫着说：“可是，咱们好像没钱吧？”
蔺怀琛略带深意地看她一眼，没等他说话，舒情两步上前挽住池尔，然后扯着她迅速朝前走了两步，边走边念：“糟了，他这下知道你是个新手，估计觉得你更好下手了！”
池尔“啊？”了一声：“他怎么知道的？”
舒情长叹息一声：“咱们是在游戏系统里，当然花不了人民币，游戏默认需要花钱的地方使用游戏币。就比如你要买这碗圆子汤，你只用跟NPC说你要一碗，他就会默认你已经付过钱了。”
池尔心说：还有这种好事？
她面上不表，脚步自然而然地往卖小馄饨的摊位靠拢。
“你干嘛？”
池尔有点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下：“饿了。”
人是铁饭是钢，况且是免费的。
两人坐下之后蔺怀琛也跟了上来，摊主是个看上去挺年轻的女人，这会儿摊子上没什么人，她边热情地招呼几人边站在锅边儿下馄饨。
“几位是从外地来的吧？”
“嗯。”
摊主笑了笑，往每个碗里加了一勺汤。
“我就说几位穿着看着不像我们西陵的。”
她盛好馄饨给几人端了上来，漂浮着辣椒油的馄饨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池尔拿着勺子舀了一个吹了吹，送进嘴里。
肉香鲜美，面皮筋道，微辣。
味道真不错。
“老板，你家馄饨真好吃。”
池尔夸赞道。
没有做生意的不喜欢爱夸人的客人，老板嘴角翘起来，一边道谢一边又给几人送了个小酥饼。
“几位尝尝这个，我刚烙好的，可香了。”
池尔拿了一个尝了下，又对着老板的手艺一顿夸，老板乐得合不拢嘴，开始跟池尔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
眼见闲话说得差不多了，池尔开始切入正题：“老板，我这一路走过来，怎么家家户户都门前都喜庆得很啊？”
老板似乎并不避讳这个话题，手上擀着馄饨皮儿，笑嘻嘻地跟她解释：“这啊，两天之后就是咱们这儿的祀神大典，打扮喜庆点儿，招神庇佑。”
池尔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原来如此。”
“你们现在过来旅游也算是赶巧了，过两天有时间可以跟着向导进山里一起拜神，求个家宅安宁财运亨通什么的。”
池尔“好，好”地答了两句，将话题往别的方向引：“对了老板，我看到有几户人家在做纸扎人，也是祀神用的？”
话音刚落，池尔看见刚刚笑容满面的摊主表情瞬间不自然地僵了下，不过很快恢复正常，还是用那种乐呵呵的语气同她搭话：“没错，是祀神用的。”
池尔低垂眼睫看着碗里漂浮着辣油的馄饨，没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