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迷雾古城
“那不是钱芬芳吗？”
躲在院侧的几人听见舒情的话，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看见钱芬芳出现在了沈夷君家门口。
她扭动着腰肢，身型袅袅，叩门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四下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沈夷君家的大门很快打开，钱芬芳消失在院门口。
池尔回头去看秦齐洛，他满脸惊恐加狐疑，表情堪称精彩。
不知道为什么，池尔觉得他对钱芬芳表现出的恐惧略为夸张。
“这么害怕？”
她漫不经心地问了声。
秦齐洛没回答，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力不在这儿所以没听见。
“你觉得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找沈夷君？”
蔺怀琛忽然问她。
“不知道，”池尔朝陵山的方向看了眼，“或许是来问她纸扎人的进度如何了吧。”
蔺怀琛笑了下，没说话。
秦齐洛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神了，他紧张得要命，着急地问池尔：“池小姐，你有办法了吗？”
池尔面无表情地拍了拍他肩膀，告诫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道理他都懂，可他怕还没吃上热豆腐他的朋友们先凉了。
“先在这儿守一会儿吧。”
池尔学着蔺怀琛压低声音。
舒情对池尔可谓百分百信任，她点头，甚至不过问缘由。
孙同却是个闲不住的，他问池尔：“为什么要等在这儿，你觉得她们会有动作？”
池尔没回答，反倒是说了句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你们检查过自己的窗台吗？”
除了蔺怀琛，其余三人一头雾水。
“不是在说沈夷君和钱芬芳吗？怎么说上窗台了？”
孙同挠了挠自己的寸头，满头问号。
不过蔺怀琛显然是注意到了。
他说：“来了两次也不敢露面，看来是他是打算等着我们找上门去了。”
池尔点头：“当然不能让他失望。”
孙同感觉自己和这两个人不在一个频道，眼下的情况又不大适合追问，他只能强压满肚子的疑问。
不过横竖是跟着琛哥行动，准没错。
“池尔，沈夷君会出来吗？”
“会的，院子里还有她没处理的东西。”
只有蔺怀琛和秦齐洛知道，她口中的东西代指什么。
果然，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沈夷君院子口传来动静。
池尔朝几人使了个眼色，众人心领神会，跟在她后面鬼鬼祟祟地绕到沈夷君家对面的院侧，以便观察和跟踪她。
青天白日，沈夷君似乎一点也不顾及旁人的眼光，她将处理好的骨架放在门口。
如果说上次她的动作还算小心，那这次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比较粗暴了。
“我靠！她胆子真大！”
孙同只知道她扎纸人用的是血肉，但不知道那都是她亲自一刀一刀从人身上剔下来的，乍一看眼前这副景象也被唬住了。
没一会儿，钱芬芳跟在她后面出来，两人在门口低声交谈了会儿，钱芬芳便朝着市集的方向离开了。
“她好像完全不担心被人看见。”
舒情小声说。
池尔点头。
光天化日，拖着一副骨架出行，再如何小心也不可能躲过众人的目光。
刚刚的确有不少人路过沈夷君家门口，然而她们甚至没有停留一下多看一眼。
难道真如秦齐洛所说，这个村子就是个光明正大屠杀男人的魔鬼村庄？
“跟上她。”
蔺怀琛低沉的嗓音将池尔的思绪拉了回来。
几人跟沈夷君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再次跟她踏上前往陵山的路。
这次，池尔的心情稍微有些不一样。
她心跳稍稍有些快，强烈的第六感让她感觉破局的关键或许会在陵山上出现。
跟了沈夷君一路，众人又来到了陵山底下。
“卧槽，这么看，这山上这些骨架不会全是她的手笔吧？”
孙同大胆猜测。
舒情说：“可是她扎纸人不是用来祭祀的吗？祭祀一年一次，怎么会有这么多？”
秦齐洛看着入目即可见的骨架，头皮止不住发麻，脚下动作加快，紧紧跟在池尔后面，仿佛这样能给他带来更多的安全感。
“秦齐洛，你脑袋埋这么低干什么？”
池尔回头看天色，恰好看到跟在她身后，脑袋埋着，像只鸵鸟一样的秦齐洛。
秦齐洛小声说：“我有点害怕。”
孙同对他的表现嗤之以鼻，他上前，一巴掌炫在秦齐洛悲伤：“大老爷们儿的，跟在女生后面当缩头乌龟，像什么样子！”
秦齐洛后背挨了一巴掌，疼得龇牙咧嘴，他懒得搭理孙同，加快脚步，跟池尔跟得更紧了点。
池尔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秦齐洛时不时感觉有道凛冽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几人又跟了会儿。
奇怪的是这次沈夷君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将骨架随意扔到一旁就走，而是拖着它往陵山深处行进。
等她终于停下的时候，池尔明白了她这么做的用意。
沈夷君将手里的骨架随手往旁白一扔，手上沾了些血迹，她就蹲下，在路边随意薅了一把野草擦掉手中的血污。
对面拿着弯刀的男人见到她犹如见了鬼，这次没有一群，只有一个。
池尔认得这个人，上回她们误入陵山，为首的就是这个男人。
池尔的视线落在他穿着简易布鞋的脚上，证实了自己心里的判断。
前面两人僵持不动，几人只能藏在两颗粗壮的榆树后头偷偷窥伺前方情状。
沈夷君扔掉了手中的野草，她抬起头和男人对视，她背对着几人，池尔看不见她的表情，还在离得不算远，能听见两人交谈的声音。
男人认得沈夷君，他脱口而出她的名字，怒斥：“沈夷君！你这个贱人竟然还敢单枪匹马地上陵山来，就不怕我叫你有来无回？”
沈夷君的声音比起男人就要淡定许多，她“哈哈”笑了两声，好像男人的话是什么笑话。
“你看，这么久没见，我都忘了跟你打招呼，今天你这里的‘幸运儿’们又死了个？”
说是打招呼，嘴里说的话却不怎么中听，对面的男人变了脸色，他攥着手里的弯刀，眼神恨不能把沈夷君撕碎。
“你这个臭娘们儿！村子的男人都被你们戕害光了，你们到底使什么卑劣阴险的手段！”
他嘴上的怒骂不停，却没什么实质性地会伤害沈夷君地动作。
“他看起来很忌惮沈夷君。”
蔺怀琛和池尔站在一刻树后面，在她耳边来了这么一句。
“他想套话。”
“的确，不过看这个形式，他能套到话的几率微乎其微。”
下一刻，几人就听见沈夷君话中带笑，戳破了他的心思。
“哪有什么卑劣手段，不过是山神娘娘大发慈悲而已。李复鸣，说不准山神娘娘一个不高兴，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你了。”
对面的男子勃然大怒：“贱女人，我等着看你们歪门邪道反噬的那天！”
“不牢你费心，不过，山神娘娘享用了你大哥的血肉，说不定会泽被苍生，顺带保佑一下你呢。”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男人瞬间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那副被沈夷君随意扔弃的骨架。
沈夷君还很贴心的的为他解释：“没错，这就是你大哥。你说你，光顾着自己跑，怎么就没想到救救你大哥呢，不过你放心，我给他剔肉的时候他已经半死不活了，想来也痛不到哪儿去。”
沈夷君的话彻底粉碎了李复鸣的理智，他举着弯刀冲上来抓住沈夷君的头发，抬手往她身上刺去。
“住手。”
有人拉住了他挥舞到半空的手。
孙同和舒情瞪大了眼睛，没看明白怎么池尔就出现在前面了。
李复鸣看清来人，表情有点慌乱又震惊。
沈夷君趁他走神，将自己的头发从他手里解救出来。
李复鸣回过神来，挣开池尔的手拿着刀就要继续刺沈夷君，岂料另一股强有力的手劲又将他遏止。
对方掣制着他的手开始发力，李复鸣吃痛，手里的刀掉在泥土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没听见她让你住手吗？”
蔺怀琛语气无波无澜，力量的绝对压制和淡漠的眼神却惊得李复鸣起了身鸡皮疙瘩。
“终于露面了，几位。”
沈夷君看向池尔，笑得温柔。
池尔第一次和她正面打交道，这才注意到她虽然穿着麻衣粗布，剔人肉，放人血，却长了张极其温婉的脸，细看颇有韵味。
怎么说呢，就是和她所作所为还有这样的深山格格不入的韵味。
池尔回以一个微笑：“你都这么费心思的引我们，再不出来，就是我们不礼貌了。”
李复鸣虽仍然处在搞不清状况的懵逼状态，但他也不是傻的，放任她们这样交流下去，吃亏的只会是他。
他揉着刚刚快被蔺怀琛捏断的腕骨，提醒道：“小姑娘，我劝过你赶快走，你知不知道你面前这个是个什么人！”
话音落下，榆树后又出现三人。
孙同和舒情走在前头，秦齐洛埋着脑袋跟在两人后面。
李复鸣恼怒的看着几人：“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多管闲事，赶紧离开！”
池尔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问：“那你为什么又要下山来找我们？”
李复鸣脸上的表情僵住，沉默两分钟后终于想起否认：“一派胡言！我怎么可能来找你们！”
池尔偏着脑袋看他：“那你抬脚让我看看你的鞋印？”
李复鸣板着脸瞪她：“莫名其妙！”
说完，他不经意地抬眼，忽然瞥见孙同身后垂着脑袋的人。
李复鸣嗷地一嗓子叫开了来：“你这个龟孙！我说怎么又来找我发难呢，合着是你这叛徒把人给我招来的！”
秦齐洛垂着脑袋当了半天的鸵鸟，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李复鸣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目光齐刷刷落到秦齐洛身上。
沈夷君看清他的脸，脸上浮现意味深长的表情。
秦齐洛避无可避，心如死灰地抬头怒视李复鸣，斯斯文文的人爆了粗口：“少他妈给我安罪，要不是因为你，我的朋友现在怎么会躺在祭台上！”
李复鸣啐了他一口：“我呸，你们自己成事不足，不去怪这群贱女人，怪老子？！”
池尔看戏似的盘起胳膊看着眼前的局面，见她没有帮自己的意思，秦齐洛慌了。
他快步上前跟池尔解释：“池小姐，我不是……”
池尔打断他：“秦齐洛，隐瞒不报还想让我帮你，你是不是想得太美了点？”
躲在院侧的几人听见舒情的话，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看见钱芬芳出现在了沈夷君家门口。
她扭动着腰肢，身型袅袅，叩门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四下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沈夷君家的大门很快打开，钱芬芳消失在院门口。
池尔回头去看秦齐洛，他满脸惊恐加狐疑，表情堪称精彩。
不知道为什么，池尔觉得他对钱芬芳表现出的恐惧略为夸张。
“这么害怕？”
她漫不经心地问了声。
秦齐洛没回答，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力不在这儿所以没听见。
“你觉得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找沈夷君？”
蔺怀琛忽然问她。
“不知道，”池尔朝陵山的方向看了眼，“或许是来问她纸扎人的进度如何了吧。”
蔺怀琛笑了下，没说话。
秦齐洛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神了，他紧张得要命，着急地问池尔：“池小姐，你有办法了吗？”
池尔面无表情地拍了拍他肩膀，告诫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道理他都懂，可他怕还没吃上热豆腐他的朋友们先凉了。
“先在这儿守一会儿吧。”
池尔学着蔺怀琛压低声音。
舒情对池尔可谓百分百信任，她点头，甚至不过问缘由。
孙同却是个闲不住的，他问池尔：“为什么要等在这儿，你觉得她们会有动作？”
池尔没回答，反倒是说了句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你们检查过自己的窗台吗？”
除了蔺怀琛，其余三人一头雾水。
“不是在说沈夷君和钱芬芳吗？怎么说上窗台了？”
孙同挠了挠自己的寸头，满头问号。
不过蔺怀琛显然是注意到了。
他说：“来了两次也不敢露面，看来是他是打算等着我们找上门去了。”
池尔点头：“当然不能让他失望。”
孙同感觉自己和这两个人不在一个频道，眼下的情况又不大适合追问，他只能强压满肚子的疑问。
不过横竖是跟着琛哥行动，准没错。
“池尔，沈夷君会出来吗？”
“会的，院子里还有她没处理的东西。”
只有蔺怀琛和秦齐洛知道，她口中的东西代指什么。
果然，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沈夷君院子口传来动静。
池尔朝几人使了个眼色，众人心领神会，跟在她后面鬼鬼祟祟地绕到沈夷君家对面的院侧，以便观察和跟踪她。
青天白日，沈夷君似乎一点也不顾及旁人的眼光，她将处理好的骨架放在门口。
如果说上次她的动作还算小心，那这次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比较粗暴了。
“我靠！她胆子真大！”
孙同只知道她扎纸人用的是血肉，但不知道那都是她亲自一刀一刀从人身上剔下来的，乍一看眼前这副景象也被唬住了。
没一会儿，钱芬芳跟在她后面出来，两人在门口低声交谈了会儿，钱芬芳便朝着市集的方向离开了。
“她好像完全不担心被人看见。”
舒情小声说。
池尔点头。
光天化日，拖着一副骨架出行，再如何小心也不可能躲过众人的目光。
刚刚的确有不少人路过沈夷君家门口，然而她们甚至没有停留一下多看一眼。
难道真如秦齐洛所说，这个村子就是个光明正大屠杀男人的魔鬼村庄？
“跟上她。”
蔺怀琛低沉的嗓音将池尔的思绪拉了回来。
几人跟沈夷君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再次跟她踏上前往陵山的路。
这次，池尔的心情稍微有些不一样。
她心跳稍稍有些快，强烈的第六感让她感觉破局的关键或许会在陵山上出现。
跟了沈夷君一路，众人又来到了陵山底下。
“卧槽，这么看，这山上这些骨架不会全是她的手笔吧？”
孙同大胆猜测。
舒情说：“可是她扎纸人不是用来祭祀的吗？祭祀一年一次，怎么会有这么多？”
秦齐洛看着入目即可见的骨架，头皮止不住发麻，脚下动作加快，紧紧跟在池尔后面，仿佛这样能给他带来更多的安全感。
“秦齐洛，你脑袋埋这么低干什么？”
池尔回头看天色，恰好看到跟在她身后，脑袋埋着，像只鸵鸟一样的秦齐洛。
秦齐洛小声说：“我有点害怕。”
孙同对他的表现嗤之以鼻，他上前，一巴掌炫在秦齐洛悲伤：“大老爷们儿的，跟在女生后面当缩头乌龟，像什么样子！”
秦齐洛后背挨了一巴掌，疼得龇牙咧嘴，他懒得搭理孙同，加快脚步，跟池尔跟得更紧了点。
池尔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秦齐洛时不时感觉有道凛冽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几人又跟了会儿。
奇怪的是这次沈夷君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将骨架随意扔到一旁就走，而是拖着它往陵山深处行进。
等她终于停下的时候，池尔明白了她这么做的用意。
沈夷君将手里的骨架随手往旁白一扔，手上沾了些血迹，她就蹲下，在路边随意薅了一把野草擦掉手中的血污。
对面拿着弯刀的男人见到她犹如见了鬼，这次没有一群，只有一个。
池尔认得这个人，上回她们误入陵山，为首的就是这个男人。
池尔的视线落在他穿着简易布鞋的脚上，证实了自己心里的判断。
前面两人僵持不动，几人只能藏在两颗粗壮的榆树后头偷偷窥伺前方情状。
沈夷君扔掉了手中的野草，她抬起头和男人对视，她背对着几人，池尔看不见她的表情，还在离得不算远，能听见两人交谈的声音。
男人认得沈夷君，他脱口而出她的名字，怒斥：“沈夷君！你这个贱人竟然还敢单枪匹马地上陵山来，就不怕我叫你有来无回？”
沈夷君的声音比起男人就要淡定许多，她“哈哈”笑了两声，好像男人的话是什么笑话。
“你看，这么久没见，我都忘了跟你打招呼，今天你这里的‘幸运儿’们又死了个？”
说是打招呼，嘴里说的话却不怎么中听，对面的男人变了脸色，他攥着手里的弯刀，眼神恨不能把沈夷君撕碎。
“你这个臭娘们儿！村子的男人都被你们戕害光了，你们到底使什么卑劣阴险的手段！”
他嘴上的怒骂不停，却没什么实质性地会伤害沈夷君地动作。
“他看起来很忌惮沈夷君。”
蔺怀琛和池尔站在一刻树后面，在她耳边来了这么一句。
“他想套话。”
“的确，不过看这个形式，他能套到话的几率微乎其微。”
下一刻，几人就听见沈夷君话中带笑，戳破了他的心思。
“哪有什么卑劣手段，不过是山神娘娘大发慈悲而已。李复鸣，说不准山神娘娘一个不高兴，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你了。”
对面的男子勃然大怒：“贱女人，我等着看你们歪门邪道反噬的那天！”
“不牢你费心，不过，山神娘娘享用了你大哥的血肉，说不定会泽被苍生，顺带保佑一下你呢。”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男人瞬间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那副被沈夷君随意扔弃的骨架。
沈夷君还很贴心的的为他解释：“没错，这就是你大哥。你说你，光顾着自己跑，怎么就没想到救救你大哥呢，不过你放心，我给他剔肉的时候他已经半死不活了，想来也痛不到哪儿去。”
沈夷君的话彻底粉碎了李复鸣的理智，他举着弯刀冲上来抓住沈夷君的头发，抬手往她身上刺去。
“住手。”
有人拉住了他挥舞到半空的手。
孙同和舒情瞪大了眼睛，没看明白怎么池尔就出现在前面了。
李复鸣看清来人，表情有点慌乱又震惊。
沈夷君趁他走神，将自己的头发从他手里解救出来。
李复鸣回过神来，挣开池尔的手拿着刀就要继续刺沈夷君，岂料另一股强有力的手劲又将他遏止。
对方掣制着他的手开始发力，李复鸣吃痛，手里的刀掉在泥土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没听见她让你住手吗？”
蔺怀琛语气无波无澜，力量的绝对压制和淡漠的眼神却惊得李复鸣起了身鸡皮疙瘩。
“终于露面了，几位。”
沈夷君看向池尔，笑得温柔。
池尔第一次和她正面打交道，这才注意到她虽然穿着麻衣粗布，剔人肉，放人血，却长了张极其温婉的脸，细看颇有韵味。
怎么说呢，就是和她所作所为还有这样的深山格格不入的韵味。
池尔回以一个微笑：“你都这么费心思的引我们，再不出来，就是我们不礼貌了。”
李复鸣虽仍然处在搞不清状况的懵逼状态，但他也不是傻的，放任她们这样交流下去，吃亏的只会是他。
他揉着刚刚快被蔺怀琛捏断的腕骨，提醒道：“小姑娘，我劝过你赶快走，你知不知道你面前这个是个什么人！”
话音落下，榆树后又出现三人。
孙同和舒情走在前头，秦齐洛埋着脑袋跟在两人后面。
李复鸣恼怒的看着几人：“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多管闲事，赶紧离开！”
池尔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问：“那你为什么又要下山来找我们？”
李复鸣脸上的表情僵住，沉默两分钟后终于想起否认：“一派胡言！我怎么可能来找你们！”
池尔偏着脑袋看他：“那你抬脚让我看看你的鞋印？”
李复鸣板着脸瞪她：“莫名其妙！”
说完，他不经意地抬眼，忽然瞥见孙同身后垂着脑袋的人。
李复鸣嗷地一嗓子叫开了来：“你这个龟孙！我说怎么又来找我发难呢，合着是你这叛徒把人给我招来的！”
秦齐洛垂着脑袋当了半天的鸵鸟，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李复鸣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目光齐刷刷落到秦齐洛身上。
沈夷君看清他的脸，脸上浮现意味深长的表情。
秦齐洛避无可避，心如死灰地抬头怒视李复鸣，斯斯文文的人爆了粗口：“少他妈给我安罪，要不是因为你，我的朋友现在怎么会躺在祭台上！”
李复鸣啐了他一口：“我呸，你们自己成事不足，不去怪这群贱女人，怪老子？！”
池尔看戏似的盘起胳膊看着眼前的局面，见她没有帮自己的意思，秦齐洛慌了。
他快步上前跟池尔解释：“池小姐，我不是……”
池尔打断他：“秦齐洛，隐瞒不报还想让我帮你，你是不是想得太美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