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迷雾古城
秦齐洛更慌了，还想跟池尔解释什么，李复鸣忽然冷笑一声，轻蔑地开口：“帮他？小姑娘，我劝你一句，不要不自量力。”
池尔看着他，好奇：“虽然我现在正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帮他，但我怎么不自量力了？”
李复鸣退后几步，跟几人保持一个安全距离，作出一副怜悯的模样，说：“你觉得被她知道你们发现了她们的秘密，还能让你们活着走出西陵？就算……”他顿了顿，颇为忌惮地看了眼蔺怀琛，定了定神才继续。
“就算你们的确有些本事傍身，可你们终究只有几个人。”
听他这意思……
池尔揉了揉太阳穴：“既然我们只有微不足道的几个人，你又何必说这些话来拉拢我们呢？”
李复鸣的脸色变了又变，像是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沈夷君就在一边静静的听着两人交谈，就好像两人说什么都无关紧要。
然而池尔侧头看了她一眼，她问沈夷君：“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沈夷君平静的眼眸里泛起波澜，听出了池尔的弦外之音。
她正欲开口说什么，被后面急不可耐的秦齐洛打断。
他小跑到池尔旁身旁，哀求：“池小姐，我怕有些话不说清楚我们之间会产生误会，你们能不能听我解释！”
池尔朝他投去一个眼神，嘴里冷冰冰吐出两个字：“闭嘴。”
秦齐洛话到嘴边，被池尔眼中的警告之色吓了回去，老实巴交地闭上了嘴。
聒噪的人闭了嘴，池尔朝站在一旁的沈夷君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夷君看向她，嘴角噙上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你叫什么名字？”
她突然发问。
“池尔。”
“池尔…你，是个有意思的人。”
池尔眼睛弯成两轮月牙儿：“但我觉得比起我，西陵的故事好像更有意思。”
沈夷君是个聪明人，不会轻易放下心里的防备。
“刚才李复鸣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昨天在山上我们做的事你也看见了，即使这样，你也觉得西陵有趣吗？”
其余几人闻言纷纷看向池尔。
沈夷君这是跟李复鸣一样起了招安的心思，池尔虽然拒绝了李复鸣，但沈夷君并不能因此确定她就是向着自己这边的。
现在决定权到了池尔手上，所有人都等着看她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然而池尔却是凑到了沈夷君耳边，悄声跟她耳语着什么。
众人听不见池尔的声音，只能看见沈夷君变化多端的表情。
最后，池尔从她身侧推开，沈夷君满眼复杂，却还是对她点了点头。
李复鸣见势不妙，狠狠地咒了几句“不得好死”“遭报应”之类的话，逃也似的狼狈朝着山里窜。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沈夷君似乎没有追上去的意思。
“不追吗？”
池尔问。
沈夷君扭头看她一眼，眼底的复杂愈发浓烈。
“不必了。山里还有其他人，追上去难免吃亏。”
“那我们下山？去你家，还是去钱老板的招待所？”
沈夷君转身朝山下去：“去我家。”
众人这下更好奇池尔到底跟沈夷君说了什么。
沈夷君忽然转身抬手指向秦齐洛：“他也来，我有话要问他。”
秦齐洛其实打算在下山的时候寻个机会跑路的，没办法，法治社会的大学生看了实打实的凌迟现场，他对沈夷君的恐惧完全发自他规避危险的本能。
然而现在沈夷君点名让他跟着，他就成了重点监管对象。
这下想跑是跑不掉了，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池尔身上。
他靠着池尔左侧，边走，边低声发表自己的意见：“池小姐，昨天的情况你不是没看到，为什么还要选择她呢？虽然我觉得那个李复鸣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
“闭嘴。”
被他叽叽喳喳吵得不耐烦了，池尔蹙着眉头轻喝一声。
“我脑袋眼睛健全，自己会判断，你再没完没了，我能把你从祭台上带下来，也能把你重新扔回去。”
恐吓果然才是最有效的途径，秦齐洛立刻缄口不再多言，生怕池尔说话算话。
陵山有小道，下山就很快。
没一会儿，几人就下了山回到村子里。
路过市集的时候，几人又见到了向导老李。
这次他没有支着摊子卖肉，他坐在路边台阶上靠着柱子，拿着烟袋吞云吐雾，浑浊的眼睛盯着来来往往的过路行人。
沈夷君走到他旁边，把他的烟袋抢了过来。
老李懵了一瞬，看清来人之后沟壑纵横的老脸又笑成皱巴巴的一团。
他也对池尔和舒情这样笑过。
“大夫不是说你这病得戒烟？怎么又抽上了。”
沈夷君没收了他的烟杆，老李却不生气，乐呵呵地笑：“一把老骨头，活一天都算赚的，夷君啊，你都收了我三个烟袋子了，再收下去，我家里是真翻不出来了。”
沈夷君说什么也没将烟袋还给他，径自越过他朝前头，留下一句轻飘飘的：“翻不出来才更好。”
老李也不发货，从台阶上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嘴里嘟囔着：“罢了罢了，差不多也是时候回去给老婆子做饭了。”
他说着，转身慢悠悠地离开。
跟在沈夷君后头的人把这一幕看在眼底，大家一言不发，只继续朝村子里走。
不多时，所有人停在沈夷君家院门外。
领头的人停下脚步，转身看几人。
池尔看懂她的犹豫：“放心，你院子里头的东西我已经看过了。”
沈夷君一愣，随后无奈笑了声：“你倒是实诚。”
“我说了，我有百分之百的诚意。”
池尔朝她眨了眨眼睛。
沈夷君不再犹豫，在门口敲了几声。
她力道很大，敲得有节奏，门里没一会儿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有人小跑着过来，拉开了门栓。
沈夷君推开门，里面果然是扎着丸子头的小姑娘。
小姑娘喊了声“阿姆”，兴高采烈地扎进她沈夷君怀里。
“安安，阿嬷醒了吗？”
她动作轻柔地摸了摸小女孩儿的脑袋，小孩儿说着“没有”从她怀里探出头，发现后面跟着的几人。
看见池尔的时候，她眼睛一亮：“是漂亮姐姐！”
池尔朝她挥了挥手，小孩儿忘性大，她以为这孩子应该已经忘了，没想到居然还记得她。
“姐姐要来我家吗？”
小孩好奇地问沈夷君。
沈夷君点头，把她往院子里带：“去玩儿吧。”
安安兴高采烈地奔回堂屋里。
几人跟着沈夷君进到院子里，四方小院不大，一眼就能看见旁侧堆在一起的纸人。这些纸人大小不一，通通被做成童男的形状。
沈夷君见她盯着纸人的方向，索性主动问她：“要看看吗？”
池尔点头。
其余人都知道那纸人是用什么做的，除了蔺怀琛跟里上去，另外几人都站在原地，不大想靠近。
两人堪堪在纸人堆面前站定，池尔便闻到一股极其浓郁的血腥气。
它们颜色白里泛着诡异的红，却又不会红到让人怀疑是血浆做出来的程度。
血腥的味道挑拨着池尔的神经，她眼中有不可名状的情绪闪烁，被她竭力压制。
沈夷君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看来她刚才在山上说的话果然不是信口雌黄。
“沈小姐，人的血肉真的能做成纸浆吗？”
沈夷君答非所问：“手工熬纸浆，等它晾干到能扎纸人，其实很耗时。”
池尔一点就通：“那他们肉……”
沈夷君抬起下巴朝其中一个点了点：“你掂一下。”
池尔随手挑了一个，往上一掂。
果然，这纸人的重量远远超出一个寻常的纸人。
“其实所谓的以血人之肉以纸为人祀其之，只是要他们的血肉而已，至于做不做成纸人，都不重要。”
“没错，只是为了祭祀山神的时候好看些，不叫那些脏东西污了山神的眼。”
沈夷君淡淡地，将这些血肉称之为脏东西。
“夷君呐，家里来客人了？”
有些苍老的声音在院子门口响起，沈夷君闻声，立刻转身去扶站在门口的老太太。
老太身型有点佝偻，拄着根拐杖，沈夷君喊他：“妈，不是让你好好在家里休息吗？客人我来招待就行了。”
池尔闻言，不动声色地看了沈夷君一眼。
安安叫她“阿姆”，是西陵的方言。
沈夷君叫老太太却叫的“妈”。
一个人从出生到成年之后，语言习惯基本固定，很难更改。
老太太和善地笑了两声，朝院子里几人招呼：“几位不要在院子里站着了，进来坐吧。夷君，是不是差不多该吃午饭了？”
沈夷君把她扶去坐下，院子里，舒情孙同没动，秦齐洛就更不敢动了。
池尔招呼他们：“愣着干嘛，进去坐啊。”
说完她第一个进了堂屋。
堂屋向阳，光照进屋子里，暖洋洋的。
池尔坐在老太太对面，这老太太两鬓苍苍，看上去有七八十岁，可沈夷君看起来不过也就30岁左右，难道这老太太是高龄产妇，四十左右才生下了沈夷君？
有她开头，其余几人也陆续进了堂屋。
屋里有张圆桌，但只有三张凳子。
舒情和孙同还在谦让的时候，蔺怀琛已经搬了一张坐到了池尔旁边。
安安这时候不知道在哪儿玩了一圈，气喘吁吁地跑回堂屋，一下扎进老太太的怀里，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们，难掩兴奋的问老太太：“阿嬷，漂亮姐姐她们是来我们家做客的吗？”
老太太慈祥地摸摸她脑袋，咳了两声，声音有些无力：“是啊，安安高兴吗？”
安安却没反应，看着老太太，好像还在等她回答。
老太太有些无奈，环着安安的肩膀将她转了个方向，拔高了些声音：“姐姐她们是来做客的，安安高不高兴。”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安安笑得灿烂：“高兴！”
池尔的目光落在安安身上，眸光黯沉。
沈夷君端着一盘子的艾蒿青团进来，看见她的表情，沈夷君说：“你注意到了？”
的确，她注意到了，安安似乎有一只耳朵的听力不对劲。
池尔看着他，好奇：“虽然我现在正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帮他，但我怎么不自量力了？”
李复鸣退后几步，跟几人保持一个安全距离，作出一副怜悯的模样，说：“你觉得被她知道你们发现了她们的秘密，还能让你们活着走出西陵？就算……”他顿了顿，颇为忌惮地看了眼蔺怀琛，定了定神才继续。
“就算你们的确有些本事傍身，可你们终究只有几个人。”
听他这意思……
池尔揉了揉太阳穴：“既然我们只有微不足道的几个人，你又何必说这些话来拉拢我们呢？”
李复鸣的脸色变了又变，像是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沈夷君就在一边静静的听着两人交谈，就好像两人说什么都无关紧要。
然而池尔侧头看了她一眼，她问沈夷君：“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沈夷君平静的眼眸里泛起波澜，听出了池尔的弦外之音。
她正欲开口说什么，被后面急不可耐的秦齐洛打断。
他小跑到池尔旁身旁，哀求：“池小姐，我怕有些话不说清楚我们之间会产生误会，你们能不能听我解释！”
池尔朝他投去一个眼神，嘴里冷冰冰吐出两个字：“闭嘴。”
秦齐洛话到嘴边，被池尔眼中的警告之色吓了回去，老实巴交地闭上了嘴。
聒噪的人闭了嘴，池尔朝站在一旁的沈夷君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夷君看向她，嘴角噙上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你叫什么名字？”
她突然发问。
“池尔。”
“池尔…你，是个有意思的人。”
池尔眼睛弯成两轮月牙儿：“但我觉得比起我，西陵的故事好像更有意思。”
沈夷君是个聪明人，不会轻易放下心里的防备。
“刚才李复鸣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昨天在山上我们做的事你也看见了，即使这样，你也觉得西陵有趣吗？”
其余几人闻言纷纷看向池尔。
沈夷君这是跟李复鸣一样起了招安的心思，池尔虽然拒绝了李复鸣，但沈夷君并不能因此确定她就是向着自己这边的。
现在决定权到了池尔手上，所有人都等着看她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然而池尔却是凑到了沈夷君耳边，悄声跟她耳语着什么。
众人听不见池尔的声音，只能看见沈夷君变化多端的表情。
最后，池尔从她身侧推开，沈夷君满眼复杂，却还是对她点了点头。
李复鸣见势不妙，狠狠地咒了几句“不得好死”“遭报应”之类的话，逃也似的狼狈朝着山里窜。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沈夷君似乎没有追上去的意思。
“不追吗？”
池尔问。
沈夷君扭头看她一眼，眼底的复杂愈发浓烈。
“不必了。山里还有其他人，追上去难免吃亏。”
“那我们下山？去你家，还是去钱老板的招待所？”
沈夷君转身朝山下去：“去我家。”
众人这下更好奇池尔到底跟沈夷君说了什么。
沈夷君忽然转身抬手指向秦齐洛：“他也来，我有话要问他。”
秦齐洛其实打算在下山的时候寻个机会跑路的，没办法，法治社会的大学生看了实打实的凌迟现场，他对沈夷君的恐惧完全发自他规避危险的本能。
然而现在沈夷君点名让他跟着，他就成了重点监管对象。
这下想跑是跑不掉了，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池尔身上。
他靠着池尔左侧，边走，边低声发表自己的意见：“池小姐，昨天的情况你不是没看到，为什么还要选择她呢？虽然我觉得那个李复鸣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
“闭嘴。”
被他叽叽喳喳吵得不耐烦了，池尔蹙着眉头轻喝一声。
“我脑袋眼睛健全，自己会判断，你再没完没了，我能把你从祭台上带下来，也能把你重新扔回去。”
恐吓果然才是最有效的途径，秦齐洛立刻缄口不再多言，生怕池尔说话算话。
陵山有小道，下山就很快。
没一会儿，几人就下了山回到村子里。
路过市集的时候，几人又见到了向导老李。
这次他没有支着摊子卖肉，他坐在路边台阶上靠着柱子，拿着烟袋吞云吐雾，浑浊的眼睛盯着来来往往的过路行人。
沈夷君走到他旁边，把他的烟袋抢了过来。
老李懵了一瞬，看清来人之后沟壑纵横的老脸又笑成皱巴巴的一团。
他也对池尔和舒情这样笑过。
“大夫不是说你这病得戒烟？怎么又抽上了。”
沈夷君没收了他的烟杆，老李却不生气，乐呵呵地笑：“一把老骨头，活一天都算赚的，夷君啊，你都收了我三个烟袋子了，再收下去，我家里是真翻不出来了。”
沈夷君说什么也没将烟袋还给他，径自越过他朝前头，留下一句轻飘飘的：“翻不出来才更好。”
老李也不发货，从台阶上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嘴里嘟囔着：“罢了罢了，差不多也是时候回去给老婆子做饭了。”
他说着，转身慢悠悠地离开。
跟在沈夷君后头的人把这一幕看在眼底，大家一言不发，只继续朝村子里走。
不多时，所有人停在沈夷君家院门外。
领头的人停下脚步，转身看几人。
池尔看懂她的犹豫：“放心，你院子里头的东西我已经看过了。”
沈夷君一愣，随后无奈笑了声：“你倒是实诚。”
“我说了，我有百分之百的诚意。”
池尔朝她眨了眨眼睛。
沈夷君不再犹豫，在门口敲了几声。
她力道很大，敲得有节奏，门里没一会儿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有人小跑着过来，拉开了门栓。
沈夷君推开门，里面果然是扎着丸子头的小姑娘。
小姑娘喊了声“阿姆”，兴高采烈地扎进她沈夷君怀里。
“安安，阿嬷醒了吗？”
她动作轻柔地摸了摸小女孩儿的脑袋，小孩儿说着“没有”从她怀里探出头，发现后面跟着的几人。
看见池尔的时候，她眼睛一亮：“是漂亮姐姐！”
池尔朝她挥了挥手，小孩儿忘性大，她以为这孩子应该已经忘了，没想到居然还记得她。
“姐姐要来我家吗？”
小孩好奇地问沈夷君。
沈夷君点头，把她往院子里带：“去玩儿吧。”
安安兴高采烈地奔回堂屋里。
几人跟着沈夷君进到院子里，四方小院不大，一眼就能看见旁侧堆在一起的纸人。这些纸人大小不一，通通被做成童男的形状。
沈夷君见她盯着纸人的方向，索性主动问她：“要看看吗？”
池尔点头。
其余人都知道那纸人是用什么做的，除了蔺怀琛跟里上去，另外几人都站在原地，不大想靠近。
两人堪堪在纸人堆面前站定，池尔便闻到一股极其浓郁的血腥气。
它们颜色白里泛着诡异的红，却又不会红到让人怀疑是血浆做出来的程度。
血腥的味道挑拨着池尔的神经，她眼中有不可名状的情绪闪烁，被她竭力压制。
沈夷君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看来她刚才在山上说的话果然不是信口雌黄。
“沈小姐，人的血肉真的能做成纸浆吗？”
沈夷君答非所问：“手工熬纸浆，等它晾干到能扎纸人，其实很耗时。”
池尔一点就通：“那他们肉……”
沈夷君抬起下巴朝其中一个点了点：“你掂一下。”
池尔随手挑了一个，往上一掂。
果然，这纸人的重量远远超出一个寻常的纸人。
“其实所谓的以血人之肉以纸为人祀其之，只是要他们的血肉而已，至于做不做成纸人，都不重要。”
“没错，只是为了祭祀山神的时候好看些，不叫那些脏东西污了山神的眼。”
沈夷君淡淡地，将这些血肉称之为脏东西。
“夷君呐，家里来客人了？”
有些苍老的声音在院子门口响起，沈夷君闻声，立刻转身去扶站在门口的老太太。
老太身型有点佝偻，拄着根拐杖，沈夷君喊他：“妈，不是让你好好在家里休息吗？客人我来招待就行了。”
池尔闻言，不动声色地看了沈夷君一眼。
安安叫她“阿姆”，是西陵的方言。
沈夷君叫老太太却叫的“妈”。
一个人从出生到成年之后，语言习惯基本固定，很难更改。
老太太和善地笑了两声，朝院子里几人招呼：“几位不要在院子里站着了，进来坐吧。夷君，是不是差不多该吃午饭了？”
沈夷君把她扶去坐下，院子里，舒情孙同没动，秦齐洛就更不敢动了。
池尔招呼他们：“愣着干嘛，进去坐啊。”
说完她第一个进了堂屋。
堂屋向阳，光照进屋子里，暖洋洋的。
池尔坐在老太太对面，这老太太两鬓苍苍，看上去有七八十岁，可沈夷君看起来不过也就30岁左右，难道这老太太是高龄产妇，四十左右才生下了沈夷君？
有她开头，其余几人也陆续进了堂屋。
屋里有张圆桌，但只有三张凳子。
舒情和孙同还在谦让的时候，蔺怀琛已经搬了一张坐到了池尔旁边。
安安这时候不知道在哪儿玩了一圈，气喘吁吁地跑回堂屋，一下扎进老太太的怀里，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们，难掩兴奋的问老太太：“阿嬷，漂亮姐姐她们是来我们家做客的吗？”
老太太慈祥地摸摸她脑袋，咳了两声，声音有些无力：“是啊，安安高兴吗？”
安安却没反应，看着老太太，好像还在等她回答。
老太太有些无奈，环着安安的肩膀将她转了个方向，拔高了些声音：“姐姐她们是来做客的，安安高不高兴。”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安安笑得灿烂：“高兴！”
池尔的目光落在安安身上，眸光黯沉。
沈夷君端着一盘子的艾蒿青团进来，看见她的表情，沈夷君说：“你注意到了？”
的确，她注意到了，安安似乎有一只耳朵的听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