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举行开学典礼，今天早上的太阳依旧很热烈，光线透过窗子洒进来，照的穿衣镜一角闪闪发亮。
镜子里印着少女曼妙的身影，长腿笔直的交叠在一起，格子睡衣上的一颗装饰纽扣被她双臂环着，紧贴在胸口。她抿着唇，眉头微蹙，是对床上那套浅蓝色上衣和绿色短裙露出的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姜恬自洗漱完已经靠坐在桌子旁五分钟了
五分钟，她还是没能说服自己穿上床上这套衣服。
开学典礼要穿礼服，她可以理解。礼服由学校统一发放，这当然很好。甚至在她没拿到礼服之前听说这礼服很有设计想法，是取自草原和蓝天，姜恬还抱有过些许期待，而在她看到礼服后，想去骂设计师一顿。
有些钱，有些人，拿了不会心虚吗？
门口响起两声敲门声
“恬恬，好了吗？再不出门要迟到了。”
“要不让我迟到吧妈妈。”姜恬拉开门，渴求地望着谈黎。
谈黎透过她看到床上那套礼服，没忍住笑了一声。这一声惹得姜恬瞬间炸毛，恶狠狠地说：“我难受，不去了。”
“哪里难受？”
“心里。”姜恬回身往床边走，又补充了一句：“还有眼睛。”
最后在谈黎和姜渝民连哄带劝下，姜恬不情不愿地坐上车，到了校门口。在门口正好碰见杨嘉和王浩帜，杨嘉还带着口罩。
“感冒了？嘉嘉。”姜恬问。
“我倒是想。”杨嘉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说：“今天出门，我爸问我打算去哪里搞艺术，还问我这个艺术形式是不是太前卫了一点。”
王浩帜在一旁直抽抽地笑，杨嘉瞪了他一眼，问：“笑什么？你觉得你这一身能比我好到哪去吗？王同学。”
王浩帜一边摇手一边还在笑的耸肩，说：“这一身谁要是能穿的好看我喊他爸爸。”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操场，凭借着王浩帜踮起脚拥有的身高优势，找准了十七班的位置，迅速钻到队尾。
“还好没迟到。”杨嘉松了口气。
“是啊。”周任也在旁边感慨道：“还好没迟到。”
“老老老...师？？？我们...”杨嘉急忙想借口，周任只是隔空压了压手掌，说：“叫一个老字就够了，老师没有怪你们，站好听讲吧。”
末了他又看了一眼王浩帜和他前面那人，说：“王浩帜你站尹斯年前面吧。”
王浩帜规矩地换了位置，待周任走后，他才兴冲冲地回头道：“我刚刚看背影就觉得眼熟，你真的回咱们班了尹斯年？”
“嗯。”被叫的人只回了个单音，像是给王浩帜的热烈泼了瓢冷水。
王浩帜丝毫不在意，仍叠叠不休地找尹斯年讲话，姜恬顺势在一旁光明正大地打量起他来。
单看脸的话尹斯年与照片的差距不大，比照片上的头发要更长一些，单眼皮，高鼻梁，薄唇永远抿着，使他周身的气质比照片看起来更冷漠，姜恬明明站在他旁边，却感觉隔了他好远。
很难接近，也很难熟悉起来。
姜恬收回目光，无端回想起自己和他的那个帖子，其实姜恬根本都没看过里面的内容，此刻却有些好奇，像尹斯年这样的人，真的要追的话，该怎么追呢？
“王浩帜。”杨嘉喊了他一声。
“干嘛？”
“你还记得校门口你扯着自己衣服说的那句话吗？”
这一身谁要是穿的好看我喊他爸爸，王浩帜记得。
杨嘉抬了抬下巴，用眼神示意尹斯年，说：“叫吧。”
王浩帜不服气，回头看向尹斯年想抵赖，尹斯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投向前方的主席台上去了。
王浩帜梗着脖子想了几秒，冲杨嘉说：“他不算！别人是人靠衣装，他是衣装靠人，能一样吗？”
杨嘉还欲说些什么，周任又走了回来，她只能作罢，悄悄对王浩帜做了个鄙夷的表情。
等一系列领导和一系列学生代表发表完讲话后，主持人终于说出了全操场学生最期待的一句话：开学典礼到此结束，请各班有组织地回到教室。
稀稀拉拉的掌声中大家转身排队向教室走去，姜恬被晒的有些头晕，本来买的面包给她落车上了，她想着等会下第二节课再去买一个，却听到王浩帜新奇地问：
“尹斯年，你那腿上是什么？”
姜恬也跟着随意地扫了一眼，尹斯年小腿侧后处似有一块淤青，中间是紫色，周围泛着一圈青。由于他白，这一处便格外打眼。
“磕的。”尹斯年言简意赅地回答。
“我还以为是纹身呢，你这磕的不轻啊。”
细皮嫩肉的，姜恬转回头，尹斯年的侧颜在她眼前一晃而过，与昨晚某个镜头重合上。
？
。
对不起，那是我力气太大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姜恬应该没弄错，尹斯年那一处，是她昨晚那一脚踢的。
看这样子不可能被踢的时候没感觉，那他当时为什么不回头？
姜恬想不明白，也懒得细想。她偷懒地绕过一跟彩旗杆，却不想那杆子是空心的，直接从她身后向前倾去。
“小心！”随着杨嘉的喊声那杆子停住了，随后被人扶正。
姜恬回头时只看见尹斯年收回手，从她旁边走了。
......
这下好了，不仅欠人一句对不起，又加了一句谢谢了。
回到教室后，杨嘉挽着姜恬的手臂向座位走，罗彤坐在姜恬前面，等姜恬到自己位置时，发现自己座位被挤得只剩一个椅子的距离，几乎迈不进脚。
杨嘉看到皱起眉头，“这是干什么啊？”
姜恬没回，拎起课本碰了碰罗彤的背，冷淡地说：“同学，麻烦往前一点，后面太挤了。”
罗彤慢悠悠地回头，刻意伸长脖子看了一眼，俏声道：“看起来不挤呀，难道你这么胖？”
姜恬也懒洋洋地放下课本，盯着她前面宽敞的课桌椅勾唇问：“不应该是你胖？”
从讲台下来正好听到这句的王浩帜笑出了声，被罗彤瞪了一眼，无所谓的耸肩，说：“甜总，我们后面宽着呢，欢迎来。”
罗彤还欲说什么，上课铃打响，她不情不愿地往前挪动一小段，姜恬坐下后，杨嘉凑过来问：“你招惹她了？”
“没有。”
“那她干嘛这样？”
姜恬想了想，诚恳地回答：“可能早上吃太饱了？”
如果说刚刚还是偶然，那上课罗彤的表现就算是故意了。故意伸长脑袋挡了姜恬半个黑板，故意晃来晃去仍由她的头发在姜恬桌面上乱扫。
姜恬简直要气笑了，这节课知识点简单，捡了几个重要的听完后，她俯身向前，在罗彤耳后方压低声音说：“再晃，我就要人力固定了。”
罗彤不敢置信地回头，恰逢下课铃响起，她蹭的一下站起来，说：“你什么意思啊？”
姜恬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并不回话。讲台上的物理老师江自横写完最后一个公式，回身扔了粉笔对罗彤说：“同学，你是不是站反了？问我问题的话应该面向我这边。”
底下偶有几声低笑，姜恬也弯了唇角，眼里有几分看戏的意味。
罗彤死死的瞪着姜恬，余光瞥到周任从前门进来，她转身冲周任说：“老师，能不能让姜恬换个位置啊？”
还可以这样的？
姜恬十六年求学生涯中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位置的移动权，不仅掌握在班主任手里，还有班里同学也可以控制。
那她也试试
姜恬站起来，对周任说：“老师，那能不能让罗彤换个班级啊？”
此言一出，班里彻底笑开了。物理老师下讲台，路过周任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周任推了把眼镜，点头说：“可以，你想让姜恬换到哪去？”他又偏头看姜恬，“那你想让罗彤换到哪去？”
姜恬礼貌的示意罗彤先说。
“离我远点，去最后一排。”
姜恬点头，说：“你也离我远点，去一班吧。”
最后一排对于姜恬来说不过一个教室的距离，但一班对罗彤却是几乎不可能的存在，且不说她能不能进去，一班是全年级最好的理科班，里面都是各大高校的种子选手，罗彤就算真的进去了，也只有被吊打的份。
姜恬已经收拾好东西了，抬头看见罗彤还呆在原地，疑惑地问：“你怎么不动啊？”而后又恍然大悟般：
“你不想去一班吗？我听说一班很好的。”
罗彤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眼底泛着一线红。偏偏班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在看好戏一样。周任也站在讲台上沉默不言。
她扫了一眼姜恬的桌子，目光定在桌角的玻璃杯上，举起来就往地上砸，砸完口里骂了两个字，转身冲出了教室。
姜恬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玻璃杯，啧了一声。
周任边走下讲台边说：“大家先别动，我处理一下这个玻璃杯。既然罗彤同学没有搬去一班，那姜恬同学自然也不用去最后一排。”
姜恬看着周任拿来了扫帚和簸箕，仔细地将玻璃碎片扫干净。说：“老师，我还是换个位置吧。”
“自己想换吗？”周任扫完，直起身问她。
“嗯。”
“那你想换到哪里去？”
姜恬环视了教室一圈，所有人都睁着眼睛等待姜恬的答案，唯有最后一排趴在桌子上而露出的黑发顶与众不同，而他身边正好有一个空位置。
“尹斯年旁边吧。”
“可以，那你搬吧，快上课了。”
姜恬点头，杨嘉凑过来可怜兮兮地问：“真走啊？”
姜恬一幅我也没有办法的样子回答：“不然我会和罗彤打起来的，你也不希望罗彤进医院吧。”
“我希望的。”
姜恬笑了声，摸了摸她的头，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啊。”
下一节课正好是周任的语文，上课铃响起时周任喊了一声上课，全班站起。
尹斯年也从睡梦中挣脱出，跟着站起来，恍惚发现右眼的视角余光似乎不如以往开阔，他转眸朝右看去
上午的阳光灿烂，高二教学楼前有一颗香樟树，现在开得茂密繁盛，阳光布满其上，被教室的窗子框出一格，姜恬就站在这一格中，偏着头，语气散漫：
“你好啊，同桌。”
镜子里印着少女曼妙的身影，长腿笔直的交叠在一起，格子睡衣上的一颗装饰纽扣被她双臂环着，紧贴在胸口。她抿着唇，眉头微蹙，是对床上那套浅蓝色上衣和绿色短裙露出的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姜恬自洗漱完已经靠坐在桌子旁五分钟了
五分钟，她还是没能说服自己穿上床上这套衣服。
开学典礼要穿礼服，她可以理解。礼服由学校统一发放，这当然很好。甚至在她没拿到礼服之前听说这礼服很有设计想法，是取自草原和蓝天，姜恬还抱有过些许期待，而在她看到礼服后，想去骂设计师一顿。
有些钱，有些人，拿了不会心虚吗？
门口响起两声敲门声
“恬恬，好了吗？再不出门要迟到了。”
“要不让我迟到吧妈妈。”姜恬拉开门，渴求地望着谈黎。
谈黎透过她看到床上那套礼服，没忍住笑了一声。这一声惹得姜恬瞬间炸毛，恶狠狠地说：“我难受，不去了。”
“哪里难受？”
“心里。”姜恬回身往床边走，又补充了一句：“还有眼睛。”
最后在谈黎和姜渝民连哄带劝下，姜恬不情不愿地坐上车，到了校门口。在门口正好碰见杨嘉和王浩帜，杨嘉还带着口罩。
“感冒了？嘉嘉。”姜恬问。
“我倒是想。”杨嘉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说：“今天出门，我爸问我打算去哪里搞艺术，还问我这个艺术形式是不是太前卫了一点。”
王浩帜在一旁直抽抽地笑，杨嘉瞪了他一眼，问：“笑什么？你觉得你这一身能比我好到哪去吗？王同学。”
王浩帜一边摇手一边还在笑的耸肩，说：“这一身谁要是能穿的好看我喊他爸爸。”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操场，凭借着王浩帜踮起脚拥有的身高优势，找准了十七班的位置，迅速钻到队尾。
“还好没迟到。”杨嘉松了口气。
“是啊。”周任也在旁边感慨道：“还好没迟到。”
“老老老...师？？？我们...”杨嘉急忙想借口，周任只是隔空压了压手掌，说：“叫一个老字就够了，老师没有怪你们，站好听讲吧。”
末了他又看了一眼王浩帜和他前面那人，说：“王浩帜你站尹斯年前面吧。”
王浩帜规矩地换了位置，待周任走后，他才兴冲冲地回头道：“我刚刚看背影就觉得眼熟，你真的回咱们班了尹斯年？”
“嗯。”被叫的人只回了个单音，像是给王浩帜的热烈泼了瓢冷水。
王浩帜丝毫不在意，仍叠叠不休地找尹斯年讲话，姜恬顺势在一旁光明正大地打量起他来。
单看脸的话尹斯年与照片的差距不大，比照片上的头发要更长一些，单眼皮，高鼻梁，薄唇永远抿着，使他周身的气质比照片看起来更冷漠，姜恬明明站在他旁边，却感觉隔了他好远。
很难接近，也很难熟悉起来。
姜恬收回目光，无端回想起自己和他的那个帖子，其实姜恬根本都没看过里面的内容，此刻却有些好奇，像尹斯年这样的人，真的要追的话，该怎么追呢？
“王浩帜。”杨嘉喊了他一声。
“干嘛？”
“你还记得校门口你扯着自己衣服说的那句话吗？”
这一身谁要是穿的好看我喊他爸爸，王浩帜记得。
杨嘉抬了抬下巴，用眼神示意尹斯年，说：“叫吧。”
王浩帜不服气，回头看向尹斯年想抵赖，尹斯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投向前方的主席台上去了。
王浩帜梗着脖子想了几秒，冲杨嘉说：“他不算！别人是人靠衣装，他是衣装靠人，能一样吗？”
杨嘉还欲说些什么，周任又走了回来，她只能作罢，悄悄对王浩帜做了个鄙夷的表情。
等一系列领导和一系列学生代表发表完讲话后，主持人终于说出了全操场学生最期待的一句话：开学典礼到此结束，请各班有组织地回到教室。
稀稀拉拉的掌声中大家转身排队向教室走去，姜恬被晒的有些头晕，本来买的面包给她落车上了，她想着等会下第二节课再去买一个，却听到王浩帜新奇地问：
“尹斯年，你那腿上是什么？”
姜恬也跟着随意地扫了一眼，尹斯年小腿侧后处似有一块淤青，中间是紫色，周围泛着一圈青。由于他白，这一处便格外打眼。
“磕的。”尹斯年言简意赅地回答。
“我还以为是纹身呢，你这磕的不轻啊。”
细皮嫩肉的，姜恬转回头，尹斯年的侧颜在她眼前一晃而过，与昨晚某个镜头重合上。
？
。
对不起，那是我力气太大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姜恬应该没弄错，尹斯年那一处，是她昨晚那一脚踢的。
看这样子不可能被踢的时候没感觉，那他当时为什么不回头？
姜恬想不明白，也懒得细想。她偷懒地绕过一跟彩旗杆，却不想那杆子是空心的，直接从她身后向前倾去。
“小心！”随着杨嘉的喊声那杆子停住了，随后被人扶正。
姜恬回头时只看见尹斯年收回手，从她旁边走了。
......
这下好了，不仅欠人一句对不起，又加了一句谢谢了。
回到教室后，杨嘉挽着姜恬的手臂向座位走，罗彤坐在姜恬前面，等姜恬到自己位置时，发现自己座位被挤得只剩一个椅子的距离，几乎迈不进脚。
杨嘉看到皱起眉头，“这是干什么啊？”
姜恬没回，拎起课本碰了碰罗彤的背，冷淡地说：“同学，麻烦往前一点，后面太挤了。”
罗彤慢悠悠地回头，刻意伸长脖子看了一眼，俏声道：“看起来不挤呀，难道你这么胖？”
姜恬也懒洋洋地放下课本，盯着她前面宽敞的课桌椅勾唇问：“不应该是你胖？”
从讲台下来正好听到这句的王浩帜笑出了声，被罗彤瞪了一眼，无所谓的耸肩，说：“甜总，我们后面宽着呢，欢迎来。”
罗彤还欲说什么，上课铃打响，她不情不愿地往前挪动一小段，姜恬坐下后，杨嘉凑过来问：“你招惹她了？”
“没有。”
“那她干嘛这样？”
姜恬想了想，诚恳地回答：“可能早上吃太饱了？”
如果说刚刚还是偶然，那上课罗彤的表现就算是故意了。故意伸长脑袋挡了姜恬半个黑板，故意晃来晃去仍由她的头发在姜恬桌面上乱扫。
姜恬简直要气笑了，这节课知识点简单，捡了几个重要的听完后，她俯身向前，在罗彤耳后方压低声音说：“再晃，我就要人力固定了。”
罗彤不敢置信地回头，恰逢下课铃响起，她蹭的一下站起来，说：“你什么意思啊？”
姜恬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并不回话。讲台上的物理老师江自横写完最后一个公式，回身扔了粉笔对罗彤说：“同学，你是不是站反了？问我问题的话应该面向我这边。”
底下偶有几声低笑，姜恬也弯了唇角，眼里有几分看戏的意味。
罗彤死死的瞪着姜恬，余光瞥到周任从前门进来，她转身冲周任说：“老师，能不能让姜恬换个位置啊？”
还可以这样的？
姜恬十六年求学生涯中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位置的移动权，不仅掌握在班主任手里，还有班里同学也可以控制。
那她也试试
姜恬站起来，对周任说：“老师，那能不能让罗彤换个班级啊？”
此言一出，班里彻底笑开了。物理老师下讲台，路过周任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周任推了把眼镜，点头说：“可以，你想让姜恬换到哪去？”他又偏头看姜恬，“那你想让罗彤换到哪去？”
姜恬礼貌的示意罗彤先说。
“离我远点，去最后一排。”
姜恬点头，说：“你也离我远点，去一班吧。”
最后一排对于姜恬来说不过一个教室的距离，但一班对罗彤却是几乎不可能的存在，且不说她能不能进去，一班是全年级最好的理科班，里面都是各大高校的种子选手，罗彤就算真的进去了，也只有被吊打的份。
姜恬已经收拾好东西了，抬头看见罗彤还呆在原地，疑惑地问：“你怎么不动啊？”而后又恍然大悟般：
“你不想去一班吗？我听说一班很好的。”
罗彤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眼底泛着一线红。偏偏班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在看好戏一样。周任也站在讲台上沉默不言。
她扫了一眼姜恬的桌子，目光定在桌角的玻璃杯上，举起来就往地上砸，砸完口里骂了两个字，转身冲出了教室。
姜恬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玻璃杯，啧了一声。
周任边走下讲台边说：“大家先别动，我处理一下这个玻璃杯。既然罗彤同学没有搬去一班，那姜恬同学自然也不用去最后一排。”
姜恬看着周任拿来了扫帚和簸箕，仔细地将玻璃碎片扫干净。说：“老师，我还是换个位置吧。”
“自己想换吗？”周任扫完，直起身问她。
“嗯。”
“那你想换到哪里去？”
姜恬环视了教室一圈，所有人都睁着眼睛等待姜恬的答案，唯有最后一排趴在桌子上而露出的黑发顶与众不同，而他身边正好有一个空位置。
“尹斯年旁边吧。”
“可以，那你搬吧，快上课了。”
姜恬点头，杨嘉凑过来可怜兮兮地问：“真走啊？”
姜恬一幅我也没有办法的样子回答：“不然我会和罗彤打起来的，你也不希望罗彤进医院吧。”
“我希望的。”
姜恬笑了声，摸了摸她的头，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啊。”
下一节课正好是周任的语文，上课铃响起时周任喊了一声上课，全班站起。
尹斯年也从睡梦中挣脱出，跟着站起来，恍惚发现右眼的视角余光似乎不如以往开阔，他转眸朝右看去
上午的阳光灿烂，高二教学楼前有一颗香樟树，现在开得茂密繁盛，阳光布满其上，被教室的窗子框出一格，姜恬就站在这一格中，偏着头，语气散漫：
“你好啊，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