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斯年收回目光，颔首以示回应。
好吧，冷归冷，也不算太没礼貌。
姜恬想着，突然意识到没礼貌的人应该是自己，她还没给人道谢，以及道歉。
于是姜恬在草稿本上的一角写了两个字:谢谢，随后她把本子挪到尹斯年桌面上。
尹斯年低头瞥了一眼，皱了皱眉。
“谢谢你刚刚我帮扶起杆子。”姜恬在旁边小声提示。
尹斯年再次颔首。
姜恬想了想，又写了三个字:“对不起。”
尹斯年再次皱眉。
“你腿上那块淤青，昨晚是我不小心踢的。”姜恬说。
“是我磕的。”
“你不用逞能，我看着那石子砸你腿上的，但我没想到我力气这么大。”姜恬说是说自己力气大，语气里又含着你也太不经打了的意思。
尹斯年半响没回话，姜恬当他默认了。目光落在他那块淤青处，越看越觉得严重，正想问问他要不要去买个药啥的，突然意识到她昨天那一下踢到的好像是左腿，而尹斯年的淤青，在右腿上。
……
姜恬觉得耳朵有点烧，更糟糕的是由于换座位耽搁了姜恬本来要去小卖部买面包的行程，现在她的肚子还有点饿。
饿姜恬可以忍受，但是她的肚子有自己的想法，一连串的咕噜声发出来的时候，饶是姜恬再淡定，她也坐不住。
秒针无情又严格的跳着，在姜恬肚子第三次响起的时候，她敏锐地察觉到左边的人瞟了她一眼。随后尹斯年的手伸进课桌里。
?
不会要给我掏吃的吧
姜恬默默地等了一会，见尹斯年还没拿出来，说:“要不算了，我不饿。”
尹斯年似乎是没听到，手换了个方向，摸出来一叠便利贴。
还是汉堡形状的
右下角还有个汉堡图案
姜恬:……
要不让她走吧，姜恬现在宁愿去和罗彤打架，也好过让她一个人在这蠢事做尽。
下了课姜恬拉起杨嘉就往小卖部走，边走边问:“关于尹斯年，你知道多少?”
杨嘉不坏好意地看了她一眼，变着调说:“哟哟哟，前几天不是还不在意吗？现在才同桌一节课，就喜欢上了?”
“我喜欢他个…”姜恬收了音，又换成一贯风轻云淡的表情说:“没有，就是好奇。”
“好的，好奇宝宝，关于尹斯年，为您找到如下资料。”杨嘉跟个仿生机器人似的说:“尹斯年，男，身高182，括号，去年体检数据，括回来。体重不详。喜好不详，性格不详，括号，据观察可知非常冷漠，再括回来。家庭情况不详……”
“好了。”姜恬打断她，“AI要是干着你这样，也没人担心自己会失业了。”
“我尽力了。”杨嘉不服气的争辩，“官方资料就这么多，你要是想知道更多小道消息，欢迎注册微吧账号。”
“我闲的。”姜恬丢下一句，掀开小卖部的帘子。
“你不想了解更多信息吗？”杨嘉追上去，“不过话说回来，你还记得开学时贴吧里面那个关于尹斯年的帖子吗？”
姜恬正在看哪个口味的汉堡更好吃，闻言嗯了一声，“外公那个?”
“对。”杨嘉打了一个响指，说:“你猜怎么着，我今早还看见有人在打卡。”
蒜香熏鸭味?
这是什么鬼味道，姜恬皱起眉，问:“这东西你们学校不管吗？影响声誉啊。”
“他们管不着，这是我们私下里的小吧。真正的官方大吧里都是五好学生。”
“那不得有尹斯年的一个。”
“没有，尹斯年就成绩好点，德智体美劳，他只发展了智。”
可能还发展了点德
姜恬在心里补充了一句，随手拿起一个汉堡包和一瓶牛奶去结账。
杨嘉也抱了两包薯片，看到她手里的汉堡问:“蒜香熏鸭，这什么味道？”
“不知道，随便拿的，尝尝。”
“你尝吧，尝完记得拿牛奶漱漱。我上次吃完一个蒜香的东西，搞得满嘴蒜味。”
姜恬点头，结账时却看到柜台上摆了一排跌打损伤药。
“等下，”杨嘉突然说:“我再去拿两盒饼干。”
“好。”
等杨嘉跑走，姜恬才顺手拿起一盒药，无聊地研究起它的治疗功效。
主治风湿骨痛，擦伤扭伤
连头痛都可以?
“叔叔，淤青擦这个能好吗？”姜恬问。
“当然可以啦。”老板笑出八颗牙齿，看姜恬白白净净的，他极力推销这款产品:“这个功效很好的，女孩子爱漂亮，留个淤青可不好看。”
姜恬没说话，默默地把它放在汉堡旁边。正巧杨嘉回来，发现了这盒药，问:“你买这个干嘛？”
“我爸昨晚磕了一下，拿回去给他用。”
“哦——”杨嘉一脸八卦失败的表情说:“还以为你带给尹斯年的呢。”
姜恬刚要张口，杨嘉抢先一步说:“我知道，你不是。”
“跟天上神仙似的。万事不留心，逍遥自在名。”
姜恬没忍住笑，夸道:“嘉嘉好文化。”
杨嘉不理她的打趣，见她只喝牛奶不拆面包，问:“你怎么还不吃那个汉堡，等会就上课了。教室里不允许吃东西。”
“等会儿，现在拿着药，不方便吃。”
“你把它放我袋子里来。”
“别，我怕等会忘记拿出来。”
杨嘉觉得有点奇怪，平常也不见姜恬这么墨迹，看她面上坦然，也不做多想。
结果一直到回了教室，姜恬也只喝完了一盒牛奶，而那袋面包连着那盒药被她塞到了抽屉最里面。
“现在发一下社团报名表，大家按自己兴趣填写，等会就收。”文娱委员站在讲台上大声说。
“你们还有这玩意的？”
“当然，我们讲究的是全面发展。”王浩帜走过来，顺手抽走了杨嘉一包薯片。
“一包一百，现在就结账。”
王浩帜握着薯片摇了摇，问杨嘉:“你这里面放金子了?”
“我的跑腿费不要钱?”
“那我赊账。”
杨嘉白了他一眼，走了。
王浩帜在旁边坐下，他的座位在第一大组最后一排，姜恬右手边，和她隔了个过道。
姜恬看他俩如此自然的互动，还有些惊讶。
这两人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社团表已经发下来了。姜恬拾起来看，最先闯入视线的是两列课程。左边从上到下依次是走进历史，探索地理，思想政治……，而右边是趣味物理，神奇化学，多彩生物……
地下还有一行小字，注:文科生只能选左侧一列，理科生选右侧一列。请同学们按兴趣选择。
姜恬的视线往上，最开头写着:为了促进我校学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丰富学生们的课余生活，我校特别成立……
姜恬面无表情地把纸翻了个面，问王浩帜:“这能不参加吗？”
“好像可以吧。”王浩帜熟练地在多彩生物上打了个勾。说:“但听说不参加的就去年级组办公室自习。”
“你要去吗？”他抬头问姜恬。
……
最后姜恬选了个趣味物理，把王浩帜狠狠惊到了。
“生物！如此简单的一门你不选，去听物理课和去年级组办公室上自习有什么区别?！”王浩帜拎着姜恬的社团表问。
“我的这儿。”姜恬点了点自己的右脑，“和你们的不一样。”
“啊是是是。”王浩帜说完就走，走到一半又折回，对尹斯年说:“你的呢尹斯年?我一起交了。”
尹斯年递给他，王浩帜看了一眼。
“?”
“你也填物理啊?”
“嗯。”
姜恬本来在涂鸦的手顿了一下，她记得自己填的时候尹斯年还没拿笔，怎么听完自己选物理后一下就选好了呢？
姜恬抿了抿唇，王浩帜疑惑地看她:“姜恬，你笑什么？”
“没笑，嘴干，抿抿。”
“建议舔舔。”
“越舔越干，白痴。”
???
“你骂我?”王浩帜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样子，拖长声音喊:“你–居–然–骂–人–了！！”
姜恬木然地看着他，真诚地建议:“要不我借个喇叭给你吧，让全一中的人都知道我骂你了。”
“我以为你不会骂人的。”王浩帜跟个机关枪似的突突突一顿输出:“我真以为你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不对，是根本看不上人间烟火。觉得大多数人都是傻b，都懒得和他们讲话的。”
……
“你看吧！就是这种表情。”王浩帜说。“所以你今天居然骂出来了，是不是憋不住了?”
“不是。”姜恬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说:“你再不去交就上课了。”
“哦。”王浩帜悻悻地走了，姜恬重新靠回座位上。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话就下意识地蹦出来了。包括刚刚杨嘉问她是不是就喜欢上尹斯年了那会也是，下意识地就开始反驳，明明之前不会这样的。
这个课间休息时间长，离上课还有五分钟。姜恬悄悄瞥了一眼旁边的人，发现那人在写试卷。
是真学霸啊，那为什么不去一班呢？
姜恬对尹斯年有太多的好奇了，这些好奇驱使着她向尹斯年靠近，而姜恬也坚信正是因为好奇她才会对这位新同桌如此关注。
“同桌。”姜恬用笔尾轻轻点了点尹斯年的桌子，问:“你要药吗？”
说完不仅姜恬自己愣了一秒，连尹斯年眼里都闪过一丝不解。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那不是磕到了么，我这有药，可以给你擦擦。”
“不用。”
姜恬手都已经伸进桌子里面了，却等来了尹斯年一声干脆的拒绝。
“这药很好的”姜恬仍不死心地将药拿出来，仿照着刚刚小卖部老板的语气向他推荐：“你这淤青很严重，留着不好看。”
“我不用好看。”
“但你碰着会疼啊。”
姜恬这话落音，两人间的空气都陷入安静。
尹斯年终于肯停下笔好好地看着姜恬。
姜恬的长相其实和尹斯年算是同一挂的，咋一眼看过去都很冷淡，但姜恬的眼型很独特，她的眼尾上扬，是很漂亮的狐狸眼。导致姜恬不笑的时候让人看起来很高傲，而笑起来又是另一种味道了。
姜恬刚刚争辩地有些急，导致眼睛瞪的很大，此时尹斯年看着她，莫名地觉得她像一只牡丹鹦鹉。
对视了几秒，他敛了目光，语气没有一点改变，依旧冷淡疏离地说：“我不用。”
“那你疼着吧。”姜恬也不管了，把药扔回课桌里，磕到了桌壁，发出沉闷的响声。
晚上回到家，姜恬一把扑到沙发里。今天从那场对话后，她再也没有和尹斯年说过一句话。尹斯年自然也不可能找她搭话。
书包侧面的跌打损伤药露出一个角。被谈黎眼尖地瞅见，问:“恬恬，受伤了吗？”
“没有。”姜恬的声音闷闷地从沙发抱枕里传来。
“那怎么买了这个药，家里也没人受伤呀。”
“送的，小卖部促销。”
好吧，冷归冷，也不算太没礼貌。
姜恬想着，突然意识到没礼貌的人应该是自己，她还没给人道谢，以及道歉。
于是姜恬在草稿本上的一角写了两个字:谢谢，随后她把本子挪到尹斯年桌面上。
尹斯年低头瞥了一眼，皱了皱眉。
“谢谢你刚刚我帮扶起杆子。”姜恬在旁边小声提示。
尹斯年再次颔首。
姜恬想了想，又写了三个字:“对不起。”
尹斯年再次皱眉。
“你腿上那块淤青，昨晚是我不小心踢的。”姜恬说。
“是我磕的。”
“你不用逞能，我看着那石子砸你腿上的，但我没想到我力气这么大。”姜恬说是说自己力气大，语气里又含着你也太不经打了的意思。
尹斯年半响没回话，姜恬当他默认了。目光落在他那块淤青处，越看越觉得严重，正想问问他要不要去买个药啥的，突然意识到她昨天那一下踢到的好像是左腿，而尹斯年的淤青，在右腿上。
……
姜恬觉得耳朵有点烧，更糟糕的是由于换座位耽搁了姜恬本来要去小卖部买面包的行程，现在她的肚子还有点饿。
饿姜恬可以忍受，但是她的肚子有自己的想法，一连串的咕噜声发出来的时候，饶是姜恬再淡定，她也坐不住。
秒针无情又严格的跳着，在姜恬肚子第三次响起的时候，她敏锐地察觉到左边的人瞟了她一眼。随后尹斯年的手伸进课桌里。
?
不会要给我掏吃的吧
姜恬默默地等了一会，见尹斯年还没拿出来，说:“要不算了，我不饿。”
尹斯年似乎是没听到，手换了个方向，摸出来一叠便利贴。
还是汉堡形状的
右下角还有个汉堡图案
姜恬:……
要不让她走吧，姜恬现在宁愿去和罗彤打架，也好过让她一个人在这蠢事做尽。
下了课姜恬拉起杨嘉就往小卖部走，边走边问:“关于尹斯年，你知道多少?”
杨嘉不坏好意地看了她一眼，变着调说:“哟哟哟，前几天不是还不在意吗？现在才同桌一节课，就喜欢上了?”
“我喜欢他个…”姜恬收了音，又换成一贯风轻云淡的表情说:“没有，就是好奇。”
“好的，好奇宝宝，关于尹斯年，为您找到如下资料。”杨嘉跟个仿生机器人似的说:“尹斯年，男，身高182，括号，去年体检数据，括回来。体重不详。喜好不详，性格不详，括号，据观察可知非常冷漠，再括回来。家庭情况不详……”
“好了。”姜恬打断她，“AI要是干着你这样，也没人担心自己会失业了。”
“我尽力了。”杨嘉不服气的争辩，“官方资料就这么多，你要是想知道更多小道消息，欢迎注册微吧账号。”
“我闲的。”姜恬丢下一句，掀开小卖部的帘子。
“你不想了解更多信息吗？”杨嘉追上去，“不过话说回来，你还记得开学时贴吧里面那个关于尹斯年的帖子吗？”
姜恬正在看哪个口味的汉堡更好吃，闻言嗯了一声，“外公那个?”
“对。”杨嘉打了一个响指，说:“你猜怎么着，我今早还看见有人在打卡。”
蒜香熏鸭味?
这是什么鬼味道，姜恬皱起眉，问:“这东西你们学校不管吗？影响声誉啊。”
“他们管不着，这是我们私下里的小吧。真正的官方大吧里都是五好学生。”
“那不得有尹斯年的一个。”
“没有，尹斯年就成绩好点，德智体美劳，他只发展了智。”
可能还发展了点德
姜恬在心里补充了一句，随手拿起一个汉堡包和一瓶牛奶去结账。
杨嘉也抱了两包薯片，看到她手里的汉堡问:“蒜香熏鸭，这什么味道？”
“不知道，随便拿的，尝尝。”
“你尝吧，尝完记得拿牛奶漱漱。我上次吃完一个蒜香的东西，搞得满嘴蒜味。”
姜恬点头，结账时却看到柜台上摆了一排跌打损伤药。
“等下，”杨嘉突然说:“我再去拿两盒饼干。”
“好。”
等杨嘉跑走，姜恬才顺手拿起一盒药，无聊地研究起它的治疗功效。
主治风湿骨痛，擦伤扭伤
连头痛都可以?
“叔叔，淤青擦这个能好吗？”姜恬问。
“当然可以啦。”老板笑出八颗牙齿，看姜恬白白净净的，他极力推销这款产品:“这个功效很好的，女孩子爱漂亮，留个淤青可不好看。”
姜恬没说话，默默地把它放在汉堡旁边。正巧杨嘉回来，发现了这盒药，问:“你买这个干嘛？”
“我爸昨晚磕了一下，拿回去给他用。”
“哦——”杨嘉一脸八卦失败的表情说:“还以为你带给尹斯年的呢。”
姜恬刚要张口，杨嘉抢先一步说:“我知道，你不是。”
“跟天上神仙似的。万事不留心，逍遥自在名。”
姜恬没忍住笑，夸道:“嘉嘉好文化。”
杨嘉不理她的打趣，见她只喝牛奶不拆面包，问:“你怎么还不吃那个汉堡，等会就上课了。教室里不允许吃东西。”
“等会儿，现在拿着药，不方便吃。”
“你把它放我袋子里来。”
“别，我怕等会忘记拿出来。”
杨嘉觉得有点奇怪，平常也不见姜恬这么墨迹，看她面上坦然，也不做多想。
结果一直到回了教室，姜恬也只喝完了一盒牛奶，而那袋面包连着那盒药被她塞到了抽屉最里面。
“现在发一下社团报名表，大家按自己兴趣填写，等会就收。”文娱委员站在讲台上大声说。
“你们还有这玩意的？”
“当然，我们讲究的是全面发展。”王浩帜走过来，顺手抽走了杨嘉一包薯片。
“一包一百，现在就结账。”
王浩帜握着薯片摇了摇，问杨嘉:“你这里面放金子了?”
“我的跑腿费不要钱?”
“那我赊账。”
杨嘉白了他一眼，走了。
王浩帜在旁边坐下，他的座位在第一大组最后一排，姜恬右手边，和她隔了个过道。
姜恬看他俩如此自然的互动，还有些惊讶。
这两人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社团表已经发下来了。姜恬拾起来看，最先闯入视线的是两列课程。左边从上到下依次是走进历史，探索地理，思想政治……，而右边是趣味物理，神奇化学，多彩生物……
地下还有一行小字，注:文科生只能选左侧一列，理科生选右侧一列。请同学们按兴趣选择。
姜恬的视线往上，最开头写着:为了促进我校学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丰富学生们的课余生活，我校特别成立……
姜恬面无表情地把纸翻了个面，问王浩帜:“这能不参加吗？”
“好像可以吧。”王浩帜熟练地在多彩生物上打了个勾。说:“但听说不参加的就去年级组办公室自习。”
“你要去吗？”他抬头问姜恬。
……
最后姜恬选了个趣味物理，把王浩帜狠狠惊到了。
“生物！如此简单的一门你不选，去听物理课和去年级组办公室上自习有什么区别?！”王浩帜拎着姜恬的社团表问。
“我的这儿。”姜恬点了点自己的右脑，“和你们的不一样。”
“啊是是是。”王浩帜说完就走，走到一半又折回，对尹斯年说:“你的呢尹斯年?我一起交了。”
尹斯年递给他，王浩帜看了一眼。
“?”
“你也填物理啊?”
“嗯。”
姜恬本来在涂鸦的手顿了一下，她记得自己填的时候尹斯年还没拿笔，怎么听完自己选物理后一下就选好了呢？
姜恬抿了抿唇，王浩帜疑惑地看她:“姜恬，你笑什么？”
“没笑，嘴干，抿抿。”
“建议舔舔。”
“越舔越干，白痴。”
???
“你骂我?”王浩帜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样子，拖长声音喊:“你–居–然–骂–人–了！！”
姜恬木然地看着他，真诚地建议:“要不我借个喇叭给你吧，让全一中的人都知道我骂你了。”
“我以为你不会骂人的。”王浩帜跟个机关枪似的突突突一顿输出:“我真以为你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不对，是根本看不上人间烟火。觉得大多数人都是傻b，都懒得和他们讲话的。”
……
“你看吧！就是这种表情。”王浩帜说。“所以你今天居然骂出来了，是不是憋不住了?”
“不是。”姜恬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说:“你再不去交就上课了。”
“哦。”王浩帜悻悻地走了，姜恬重新靠回座位上。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话就下意识地蹦出来了。包括刚刚杨嘉问她是不是就喜欢上尹斯年了那会也是，下意识地就开始反驳，明明之前不会这样的。
这个课间休息时间长，离上课还有五分钟。姜恬悄悄瞥了一眼旁边的人，发现那人在写试卷。
是真学霸啊，那为什么不去一班呢？
姜恬对尹斯年有太多的好奇了，这些好奇驱使着她向尹斯年靠近，而姜恬也坚信正是因为好奇她才会对这位新同桌如此关注。
“同桌。”姜恬用笔尾轻轻点了点尹斯年的桌子，问:“你要药吗？”
说完不仅姜恬自己愣了一秒，连尹斯年眼里都闪过一丝不解。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那不是磕到了么，我这有药，可以给你擦擦。”
“不用。”
姜恬手都已经伸进桌子里面了，却等来了尹斯年一声干脆的拒绝。
“这药很好的”姜恬仍不死心地将药拿出来，仿照着刚刚小卖部老板的语气向他推荐：“你这淤青很严重，留着不好看。”
“我不用好看。”
“但你碰着会疼啊。”
姜恬这话落音，两人间的空气都陷入安静。
尹斯年终于肯停下笔好好地看着姜恬。
姜恬的长相其实和尹斯年算是同一挂的，咋一眼看过去都很冷淡，但姜恬的眼型很独特，她的眼尾上扬，是很漂亮的狐狸眼。导致姜恬不笑的时候让人看起来很高傲，而笑起来又是另一种味道了。
姜恬刚刚争辩地有些急，导致眼睛瞪的很大，此时尹斯年看着她，莫名地觉得她像一只牡丹鹦鹉。
对视了几秒，他敛了目光，语气没有一点改变，依旧冷淡疏离地说：“我不用。”
“那你疼着吧。”姜恬也不管了，把药扔回课桌里，磕到了桌壁，发出沉闷的响声。
晚上回到家，姜恬一把扑到沙发里。今天从那场对话后，她再也没有和尹斯年说过一句话。尹斯年自然也不可能找她搭话。
书包侧面的跌打损伤药露出一个角。被谈黎眼尖地瞅见，问:“恬恬，受伤了吗？”
“没有。”姜恬的声音闷闷地从沙发抱枕里传来。
“那怎么买了这个药，家里也没人受伤呀。”
“送的，小卖部促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