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秦英鸾一眨不眨的看着徐皇后，忍不住由衷的大声发出一句感慨。
“哇塞！”
徐皇后看着女儿闪亮亮的眼睛，也忍俊不禁：“我们琬琬不用考虑母后说的这些，你呀，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手握着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如果说别的天家公主需要时刻与天子培养亲情以巩固自己的地位，那么秦英鸾就属于自己给自己的地位砌了最稳固的高台。
秦英鸾出生的那一年是宁道八年，大雪连月至春不止，房屋倾倒，死伤者甚众，道路结冰，便是赈灾都车马难行，天子感民艰而泣，几欲下罪己诏祈求上天垂怜。
就在这个时候，秦英鸾降生了。
长公主降生的消息与雪停初晴的阳光一同传到上朝数日的天子朝臣面前。
可想而知天子有多高兴，本来都要含泪把锅全扣自己身上了，史书上的一处污点，真扣上了这辈子都得被人戳脊梁骨。
结果女儿一来雪灾停了，别管这两者有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天下臣民都会觉得这是个好兆头，皇家还是得上天眷顾赐下祥瑞。
天子一高兴又哭了，这回是喜极而泣，大手一挥，以前有的没有的全给她安排上。
于是史官记载「宁道八年，皇长女诞。时年大雪弥月，至皇长女娩时忽云开雪止。帝大悦，以为祥瑞之兆，敕封昭阳，依皇子制，排从英，名为英鸾，拜告宗庙大赦天下。满月不顾后反，赐食邑三千，彼时亲王不过一千，足见其荣宠。」
秦英鸾神色复杂，越想越心梗，这么好的一手牌，硬是让自己打得稀烂。
她飞速的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字字铿锵：“都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儿臣以为也无必握之权柄，还是要多加警惕，谨防小人！”
徐皇后听完她这两句毫无联系的胡言乱语，认同的点了点头，温言细语道：“母后以为要先从内充实自己才能让外人无下手之机，琬琬准备从哪里开始呢，是先把明日的功课预习完，还是先把昨天欠的十篇大字写完？”
秦英鸾满脑子的热血突然“嗞”的被浇凉了，趁着头上还没冒烟，赶紧道：“母后言之有理，我先回去静心休息养足精神，再充实自己！”
说完又连忙甩给一旁眉眼含笑的刘嬷嬷和鹿呦一个眼神，一骨碌的溜下来跑了。
徐皇后看着她身后仿佛有狗在撵她的样子笑得停不下来，道：“快去跟着公主，让她不用回引梧宫了，今晚就在偏殿睡吧。”
“是。”
——
秦英鸾用完晚膳挥退侍从，自己一个人待在榻上。
她当然不会是闲待着，这一日一件事赶着一件事的办了，自己心头还一团乱麻还没有梳理明白。
秦英鸾先盯上了这片“弹幕”，这东西好处颇多，偶尔能给她“剧透剧情”，还能跟她拌嘴，就是一点不好，有时候太妨碍视线了，要是能收起来就好了……
“哇”，秦英鸾心里刚想完，眼前这东西唰的就消失了，不由得惊呼一声。
“难道还能随心意动，这么通灵性？”心里想着，便又念叨了一声，“弹幕出来。”
【土包子，我们这是伟大的智能系统，瞧你那没见识的样子】
【我记得这功能介绍上还说可以在心里输弹幕，你试试】
秦英鸾眼睛捕捉到这句话，随即默默在心里继续想跟弹幕对话：“你们好。”
弹幕上果然显示出了这行字，还是加粗带框，秦英鸾笑得眼睛弯成一汪月牙。
【这系统帮不到男主宝宝，倒是便宜你了】
【乐得这么开心，想什么呢】
秦英鸾开心道：“这回想跟你们‘友好交流’的时候不用顾及到身边有人了，随时都可以啦！”
【“友好交流”？谁敢信】
【不是你惹怒我们的时候了？】
秦英鸾小手一摆，“都过去了，既然有缘那就是一家人！”
说完不再理会调笑她的弹幕，开始件件盘算上辈子死前的事。
秦英鸾深刻剖析自己，觉得上辈子确实是名声太差。
若只是名声差不要紧，可问题是隐藏在这之后的是失道者寡助，她失去了最关键几方的权力支持。
天下兵权大致可分为三部分，一是边关八都护府的驻扎兵力，二是衡都附近军事重镇羊城和蜀安的屯兵，三是衡都内城的禁军与城外的神安军。
而能与宫禁中的纷争有最直接关系的，便是后两者。
与秦英鸾最交好的兵权一方彼时正在边关，于这些纷争已是来不及掺和。
蜀安军将领从不站队，而后来的羊城军将领已在不知不觉间换成了秦元玮的好友。
至于神安军兵符则掌握在英国公手中，因着后来她与张清妙的纷争，其实彼此都心知肚明有些误会，但明面上已经无法调和。
与其站在她这个有仇的长公主这边，不如跟随新帝，反正本身“英国公”就一向是纯臣，他这一方没有火上浇油才是出乎秦英鸾的意料。
而一半禁军，天子临死前留给了徐家，也就是掌握在秦英鸾的舅舅徐彦鸿手中。
其实徐彦鸿本身并不擅长用兵之道，武艺也一般，天子肯交付一半禁军到他手中完全是为了秦英鸾。
就算有什么不测，他也能带人护着秦英鸾冲出衡都再谋它路。
只是事事并不尽如人意，秦英鸾双眸一暗，带她下狱的人里便是有她熟悉的徐彦鸿的亲信将领，这也是她放弃挣扎的原因。
她自问虽与外家来往并不密切，且也确实看不上她那个舅母，但是对于舅舅她面上始终敬他三分，便是表兄妹也多有照拂，可最后却也成了插向她的一把刀。
文臣这边，因着她“强嫁”给清流世家出身的江之序，硬是让这位名满衡都的少年郎做了她的驸马，一半人对她早有不满，没事都得找事耍弄嘴皮子功夫骂她几句，若是真有事更是喜闻乐见拍手称快。
另一半人则是铁杆的皇权守卫者，上赶着捧新帝的臭脚。
其实算来算去归根结底，最关键的就是失去了皇权。
天子在时，她是皇权庇护下受人尊崇的长公主，天子不在后，这份皇权就流入了新帝手里。
而新帝若真如之前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尊敬她，就不会在把她下诏狱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带人来给她毒死。
恐怕上辈子她的“臭名昭著”也少不了这位弟弟的推波助澜。
皇权在她这边，朝臣宗室就也在，哪怕不情不愿，也会在。
皇权不在她这边，那所有人都会立时按着自己的心思走，上辈子她也没压住。
这辈子要想不再沦为阶下囚，换人当储君是一定的，只是要换谁还得细细思量。
要是说让她自己上，秦英鸾只会把头摇成拨浪鼓。
说没动过这个想法那是不可能的，秦英鸾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只是尝试过才知道这是件多么难受的事。
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要想做明君就要时刻给自己绷好一根弦，这个不能做那个也不能做。
要是做暴君，更得了吧，那不得比上辈子死的还惨。
如果她是个贫寒之户为了往上爬，自然愿意付出一切呕心沥血，可说句招人气的话，她出身皇家又不是没有别的法子享受富贵。
更何况这皇帝也不是谁都能当的。
她上辈子死的那么利索除了识人不清之外不就是没有政治思路吗，这可不是单纯的聪不聪明，而是一种独特的嗅觉天赋。
秦英鸾想着教导她的老师说到这的时候那种玄而又玄的表情，忍不住又摇了摇头。
使不得使不得，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换个靠谱的人。
反正她已经想好了，上辈子能纠正的错误要纠正，如果能继续安稳的做都城内的长公主自然是好。
但是话又说回来，秦英鸾硬气的想，绝不会再像上辈子一样，明明收敛忍让却还是不得好。
这辈子趁着还能狐假虎威，哪个混账再敢撞到她眼前，她就敢直接处理，大不了最后带钱跑路，也比委屈自己强！
下定决心后，秦英鸾随即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可怜样的看向弹幕：“善良的姐姐哥哥妹妹弟弟们，能否告诉我，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我父皇母后比上辈子多活些时日？”
这是秦英鸾最关心的一件事。
其实天子与中宫的身子骨都算不上很好。
太后与先帝关系不睦，彼时太后焦虑贵妃盛宠，日夜忧虑下早产，在天子出生后没两年就殁了。
天子也从小身体便不太壮实，虽有太医照料但也是伤寒头痛常犯。
中宫则是在做太子妃的时候被小人加害，中过毒，虽被救回但也坏了根基，有损寿元。
上辈子天子是宁道二十八年也就是秦英鸾二十一岁时驾崩，而中宫则仅仅晚了两年，在新帝登基的第二年薨殁。
秦英鸾既能重回一世，自是不想再看见父母在自己面前早逝，所以她有些迫切的看向弹幕，弹幕却有些支支吾吾。
【这个，不好说呀……】
【嗯，应该能吧，你都重活了】
【你也知道都是些老毛病了，这怎么治呢】
秦英鸾敏锐的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劲。
“你们有事情瞒着我，”秦英鸾喃喃自语，“事涉父皇母后，你们不想让我知道的事，会是什么呢……”
她两眼一眯：“跟秦元玮有关？只有碰到你们的心肝男主你们才会这般隐瞒吧！”
“难道她们的死不是因为过去的陈疾？”
“不对，”秦英鸾先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说法，“陈御医是宫中圣手，祖孙三代均在皇家备案身世清白，父皇母后的身子我不放心别人，故而一直是他贴身照看，决计不可能有什么毒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被发现。”
“秦元玮能从哪里下手……他会从哪里下手呢……”
秦英鸾左思右想，又因事涉最在意的亲人头脑发胀，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却不得其法。
突然，她眼睛一转冷笑一声，顾不得穿鞋索性两手一撑跳下榻，直奔墙角高悬淬着华丽珠宝的长剑，又因实在挂的太高，努力垫着脚去够。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要拿剑干什么！！】
【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终于，秦英鸾踩着小凳，把剑取在手中，横在身侧要往外走。
小小的人提着快有她高的长剑，本应该看起来是十分滑稽的场面，又偏偏因为秦英鸾杀气凛然的眼神而变得严肃。
她咧唇一笑，语气果断：“我有什么好想的，杀了他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夭寿了，怎么有人一天不到想杀两次男主啊！
“哇塞！”
徐皇后看着女儿闪亮亮的眼睛，也忍俊不禁：“我们琬琬不用考虑母后说的这些，你呀，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手握着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如果说别的天家公主需要时刻与天子培养亲情以巩固自己的地位，那么秦英鸾就属于自己给自己的地位砌了最稳固的高台。
秦英鸾出生的那一年是宁道八年，大雪连月至春不止，房屋倾倒，死伤者甚众，道路结冰，便是赈灾都车马难行，天子感民艰而泣，几欲下罪己诏祈求上天垂怜。
就在这个时候，秦英鸾降生了。
长公主降生的消息与雪停初晴的阳光一同传到上朝数日的天子朝臣面前。
可想而知天子有多高兴，本来都要含泪把锅全扣自己身上了，史书上的一处污点，真扣上了这辈子都得被人戳脊梁骨。
结果女儿一来雪灾停了，别管这两者有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天下臣民都会觉得这是个好兆头，皇家还是得上天眷顾赐下祥瑞。
天子一高兴又哭了，这回是喜极而泣，大手一挥，以前有的没有的全给她安排上。
于是史官记载「宁道八年，皇长女诞。时年大雪弥月，至皇长女娩时忽云开雪止。帝大悦，以为祥瑞之兆，敕封昭阳，依皇子制，排从英，名为英鸾，拜告宗庙大赦天下。满月不顾后反，赐食邑三千，彼时亲王不过一千，足见其荣宠。」
秦英鸾神色复杂，越想越心梗，这么好的一手牌，硬是让自己打得稀烂。
她飞速的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字字铿锵：“都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儿臣以为也无必握之权柄，还是要多加警惕，谨防小人！”
徐皇后听完她这两句毫无联系的胡言乱语，认同的点了点头，温言细语道：“母后以为要先从内充实自己才能让外人无下手之机，琬琬准备从哪里开始呢，是先把明日的功课预习完，还是先把昨天欠的十篇大字写完？”
秦英鸾满脑子的热血突然“嗞”的被浇凉了，趁着头上还没冒烟，赶紧道：“母后言之有理，我先回去静心休息养足精神，再充实自己！”
说完又连忙甩给一旁眉眼含笑的刘嬷嬷和鹿呦一个眼神，一骨碌的溜下来跑了。
徐皇后看着她身后仿佛有狗在撵她的样子笑得停不下来，道：“快去跟着公主，让她不用回引梧宫了，今晚就在偏殿睡吧。”
“是。”
——
秦英鸾用完晚膳挥退侍从，自己一个人待在榻上。
她当然不会是闲待着，这一日一件事赶着一件事的办了，自己心头还一团乱麻还没有梳理明白。
秦英鸾先盯上了这片“弹幕”，这东西好处颇多，偶尔能给她“剧透剧情”，还能跟她拌嘴，就是一点不好，有时候太妨碍视线了，要是能收起来就好了……
“哇”，秦英鸾心里刚想完，眼前这东西唰的就消失了，不由得惊呼一声。
“难道还能随心意动，这么通灵性？”心里想着，便又念叨了一声，“弹幕出来。”
【土包子，我们这是伟大的智能系统，瞧你那没见识的样子】
【我记得这功能介绍上还说可以在心里输弹幕，你试试】
秦英鸾眼睛捕捉到这句话，随即默默在心里继续想跟弹幕对话：“你们好。”
弹幕上果然显示出了这行字，还是加粗带框，秦英鸾笑得眼睛弯成一汪月牙。
【这系统帮不到男主宝宝，倒是便宜你了】
【乐得这么开心，想什么呢】
秦英鸾开心道：“这回想跟你们‘友好交流’的时候不用顾及到身边有人了，随时都可以啦！”
【“友好交流”？谁敢信】
【不是你惹怒我们的时候了？】
秦英鸾小手一摆，“都过去了，既然有缘那就是一家人！”
说完不再理会调笑她的弹幕，开始件件盘算上辈子死前的事。
秦英鸾深刻剖析自己，觉得上辈子确实是名声太差。
若只是名声差不要紧，可问题是隐藏在这之后的是失道者寡助，她失去了最关键几方的权力支持。
天下兵权大致可分为三部分，一是边关八都护府的驻扎兵力，二是衡都附近军事重镇羊城和蜀安的屯兵，三是衡都内城的禁军与城外的神安军。
而能与宫禁中的纷争有最直接关系的，便是后两者。
与秦英鸾最交好的兵权一方彼时正在边关，于这些纷争已是来不及掺和。
蜀安军将领从不站队，而后来的羊城军将领已在不知不觉间换成了秦元玮的好友。
至于神安军兵符则掌握在英国公手中，因着后来她与张清妙的纷争，其实彼此都心知肚明有些误会，但明面上已经无法调和。
与其站在她这个有仇的长公主这边，不如跟随新帝，反正本身“英国公”就一向是纯臣，他这一方没有火上浇油才是出乎秦英鸾的意料。
而一半禁军，天子临死前留给了徐家，也就是掌握在秦英鸾的舅舅徐彦鸿手中。
其实徐彦鸿本身并不擅长用兵之道，武艺也一般，天子肯交付一半禁军到他手中完全是为了秦英鸾。
就算有什么不测，他也能带人护着秦英鸾冲出衡都再谋它路。
只是事事并不尽如人意，秦英鸾双眸一暗，带她下狱的人里便是有她熟悉的徐彦鸿的亲信将领，这也是她放弃挣扎的原因。
她自问虽与外家来往并不密切，且也确实看不上她那个舅母，但是对于舅舅她面上始终敬他三分，便是表兄妹也多有照拂，可最后却也成了插向她的一把刀。
文臣这边，因着她“强嫁”给清流世家出身的江之序，硬是让这位名满衡都的少年郎做了她的驸马，一半人对她早有不满，没事都得找事耍弄嘴皮子功夫骂她几句，若是真有事更是喜闻乐见拍手称快。
另一半人则是铁杆的皇权守卫者，上赶着捧新帝的臭脚。
其实算来算去归根结底，最关键的就是失去了皇权。
天子在时，她是皇权庇护下受人尊崇的长公主，天子不在后，这份皇权就流入了新帝手里。
而新帝若真如之前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尊敬她，就不会在把她下诏狱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带人来给她毒死。
恐怕上辈子她的“臭名昭著”也少不了这位弟弟的推波助澜。
皇权在她这边，朝臣宗室就也在，哪怕不情不愿，也会在。
皇权不在她这边，那所有人都会立时按着自己的心思走，上辈子她也没压住。
这辈子要想不再沦为阶下囚，换人当储君是一定的，只是要换谁还得细细思量。
要是说让她自己上，秦英鸾只会把头摇成拨浪鼓。
说没动过这个想法那是不可能的，秦英鸾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只是尝试过才知道这是件多么难受的事。
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要想做明君就要时刻给自己绷好一根弦，这个不能做那个也不能做。
要是做暴君，更得了吧，那不得比上辈子死的还惨。
如果她是个贫寒之户为了往上爬，自然愿意付出一切呕心沥血，可说句招人气的话，她出身皇家又不是没有别的法子享受富贵。
更何况这皇帝也不是谁都能当的。
她上辈子死的那么利索除了识人不清之外不就是没有政治思路吗，这可不是单纯的聪不聪明，而是一种独特的嗅觉天赋。
秦英鸾想着教导她的老师说到这的时候那种玄而又玄的表情，忍不住又摇了摇头。
使不得使不得，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换个靠谱的人。
反正她已经想好了，上辈子能纠正的错误要纠正，如果能继续安稳的做都城内的长公主自然是好。
但是话又说回来，秦英鸾硬气的想，绝不会再像上辈子一样，明明收敛忍让却还是不得好。
这辈子趁着还能狐假虎威，哪个混账再敢撞到她眼前，她就敢直接处理，大不了最后带钱跑路，也比委屈自己强！
下定决心后，秦英鸾随即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可怜样的看向弹幕：“善良的姐姐哥哥妹妹弟弟们，能否告诉我，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我父皇母后比上辈子多活些时日？”
这是秦英鸾最关心的一件事。
其实天子与中宫的身子骨都算不上很好。
太后与先帝关系不睦，彼时太后焦虑贵妃盛宠，日夜忧虑下早产，在天子出生后没两年就殁了。
天子也从小身体便不太壮实，虽有太医照料但也是伤寒头痛常犯。
中宫则是在做太子妃的时候被小人加害，中过毒，虽被救回但也坏了根基，有损寿元。
上辈子天子是宁道二十八年也就是秦英鸾二十一岁时驾崩，而中宫则仅仅晚了两年，在新帝登基的第二年薨殁。
秦英鸾既能重回一世，自是不想再看见父母在自己面前早逝，所以她有些迫切的看向弹幕，弹幕却有些支支吾吾。
【这个，不好说呀……】
【嗯，应该能吧，你都重活了】
【你也知道都是些老毛病了，这怎么治呢】
秦英鸾敏锐的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劲。
“你们有事情瞒着我，”秦英鸾喃喃自语，“事涉父皇母后，你们不想让我知道的事，会是什么呢……”
她两眼一眯：“跟秦元玮有关？只有碰到你们的心肝男主你们才会这般隐瞒吧！”
“难道她们的死不是因为过去的陈疾？”
“不对，”秦英鸾先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说法，“陈御医是宫中圣手，祖孙三代均在皇家备案身世清白，父皇母后的身子我不放心别人，故而一直是他贴身照看，决计不可能有什么毒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被发现。”
“秦元玮能从哪里下手……他会从哪里下手呢……”
秦英鸾左思右想，又因事涉最在意的亲人头脑发胀，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却不得其法。
突然，她眼睛一转冷笑一声，顾不得穿鞋索性两手一撑跳下榻，直奔墙角高悬淬着华丽珠宝的长剑，又因实在挂的太高，努力垫着脚去够。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要拿剑干什么！！】
【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终于，秦英鸾踩着小凳，把剑取在手中，横在身侧要往外走。
小小的人提着快有她高的长剑，本应该看起来是十分滑稽的场面，又偏偏因为秦英鸾杀气凛然的眼神而变得严肃。
她咧唇一笑，语气果断：“我有什么好想的，杀了他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夭寿了，怎么有人一天不到想杀两次男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