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无能（三）
“晴子！”被夹在腰际的硝子指着左侧方大喊。
晴子的双手反绑在身后，一个老头坐在她身边，静静擦拭着短匕首。发现姐姐和五条悟注意到这边，晴子心里松弛的弦立即绷紧。
不能注意到她啊！
这老头的咒术不知道是什么，悄无声息的摸到她背后，迅速制住她。五条悟那边正打得火热，连后面多了个人都没发现。
她原本以为就要别挟持走了，没想到老头绑完她就不动了。
显然，她不是老头的目标。
不是她……怎么可能是她，她有什么可图谋的呢！
她在心里自嘲，又忍不住担心姐姐。
老头的目标明显是姐姐，那些将姐姐和夏油杰围困住的诅咒师也是。他们是一伙的。
“喂，你很不错嘛。”五条悟放下硝子，并示意她不要离自己太远。
在场的咒术师就只有他和杰。短时间内，杰被那些诅咒师缠住，脱不开身。他必须保证硝子的安全。
所以，他们能做出的选择并不多，谈判是其中一种。
老头显然也不想打，率先开口，“五条悟，来谈判吧。”
“我和你有什么好谈判的？”五条悟的语气满是不以为意的傲慢。要是拖一会儿，杰来了，老头还不是任由他们拿捏。
“也对，家入家双胞胎里的妹妹，令整个咒术界不齿、唾弃的孩子，就算死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老头说着，锋利的匕首架在晴子的脖颈上。
“不行！”硝子惊恐地大叫。
老头的手法拙劣卑鄙到极致，几乎是莽夫作为，但是，他们承担不起后果。有时候，莽夫比谋士更可怕。
“你想怎么样？不会天真地以为我会同意换人吧？”五条悟沉吟片刻，讽刺地笑起来。
老头将刀口挪开一寸，“放我们出去，等我们到了「帐」边缘，我就把她还给你。”
就只有这个？
一群人大费周章的跑过来，什么也没得到就愿意跑路。这不是诅咒师做事的风格啊！
硝子看五条悟沉默，又注意到老头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心里一横，“我答应。”
老头看上去松了口气，刀口又挪开了一些。对上五条悟的眼神，他心里一紧，又把刀架上去。
硝子心里着急。她拉住五条悟的袖口，语气坚定，“答应他，让他们走。”
五条悟心里无奈，注意到杰那边血液飞溅，人头倒下去的数量却不算多，也不快。这帮诅咒师都是有点本事的。
虽然进展顺利，但因为人海战术，杰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抽开身。
五条悟只能退而求次，放这帮人离开。
“我有个问题。”他问老头，“你为什么要收手呢？”
倒不是劝老头杀了晴子，或坚持留下这些人的命。他相信自己和杰的实力，时间过得越久，他们的胜算就越大。
他纯粹就是好奇。
“我们不只是诅咒师，我们也是家人。”老头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
晴子和硝子的脸色一言难尽。诅咒师之间能有这种感情？
五条悟像是伸手要吃的，希望是脱骨鸡爪，到手的是有骨卤鸡爪的小孩，得到了满足，又没有大的反应，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他和老头叫停那边的战斗，十几个人乌泱泱站成一片，浩浩荡荡朝「帐」边缘走去。
夏油杰小声问他：“悟，你真的相信他吗？”
“他们的目标是硝子。有我们在，他们不可能得手，退而求其次想活命也不奇怪。”
五条悟的声音不小，引起离他最近的三个诅咒师侧目。他们脸色紧绷，即使被拉踩也不见怒容。
太平静了！
夏油杰隐约觉得不对劲，又很认同悟的话，挑不出毛病。
到了「帐」的边缘，五条悟发消息让辅助都督收起「帐」。
硝子想伸手去拉晴子，又被夏油杰拽住。
“我会实现承诺的。”老头说着放下匕首，用刀锋挑开绳子。
晴子踩着远处路灯投射的光彩，一步一步走向姐姐。
“晴子！”硝子伸手去拉妹妹的手。五条悟和夏油杰蓄势待发。谈判只是权宜之计，他们从来就没想放过任何一个诅咒师。
“啪——”巴掌声响起。
硝子的手落空了，晴子和一众诅咒师在他们眼前人间蒸发了。
三个人愣怔一会儿。
硝子：“……晴子？！”
夏油杰率先反应过来，“上当了，他们的目标原本就是晴子！”
“他们的目标是晴子？”想抓住晴子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不只是硝子不理解，五条悟和夏油杰也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们都不愿意相信，有硝子在，他们却因为晴子被耍的团团转。
家入晴子有什么可图的呢？她身上比“家入硝子的妹妹”这个标签更耀眼的，撑死了不过是她那张脸而已。
五条悟抛开这个问题，把记忆倒放，渐渐找出不对劲的地方，“那个老头的术式是范围型的瞬移。难怪他从后面绑走晴子，我一直没有察觉。”
“现在怎么办？”硝子的声音颤抖，夹杂着哭腔。
“找！范围型瞬移需要消耗大量咒力，他们这会儿还在东京。”夏油杰招呼辅助都督进去抬受伤的人出来，清理现场，顺便抽出人手找晴子。
五条悟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光靠高专这点人，天亮了都来不及把东京翻一遍，他要多喊些人来。
******
晴子眼瞅着能握住姐姐的手，眼前一恍惚，眼前变成被灯光照亮的木地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硫磺皂的气味儿。
这里是浴室/温泉宾馆？
“父亲大人，你把她抓回来了。”清冷的声音从人群后方响起。
一众身上带着血迹、凶神恶煞的诅咒师乖乖让出一条路，恭请大美人伊藤静美穿过。
听到女儿的声音，伊藤雄立即笑起来，褶皱的脸笑成一朵菊花，“静美，你要的人就是她，家入晴子。”
直到老头念出来，晴子才有种真实感：原来这帮人费心费力要抓的真的是她啊。
抓她干嘛呢？
因为想不明白这帮人图什么，她现在心里倒没有惧意，比较从容。
伊藤静美脚穿平底鞋，一身白大褂，站在晴子面前像一根漆白的电线杆。晴子仰头和她对视，神色平静。
这位浑身飘散着药水味儿的冷美人是真高，光线下两只眼睛的瞳色很奇异，一深一浅。
“你不害怕吗？”冷美人问。
晴子扫视四周，诅咒师们长相粗旷，或高或矮，眼神里没有敌意，“你们只是把我抓来了，没做坏事，我需要害怕什么吗？”
冷美人勾唇一笑，语气冷淡疏离，“资料里显示你胆小卑怯……看起来，你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兜里就一个钢镚，怎么摇都不响的那种人？”
胆小卑怯？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个钢镚摇不响？
这女人嘴里就没一句话好！
……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笑！
“你是因为喜欢我胆小卑怯，还是讨厌我胆小卑怯才抓我的，我喜欢哪种，我立即改，说到做到。”
冷美人笑了，眼底多了几分真实的笑意，还有毫不掩饰的嘲弄，“我喜欢你的基因，你的血，你也能改吗？”
基因？血样？
晴子：“真的？”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她的基因和血样竟然还有研究价值？
是因为她和姐姐是孪生姐妹，取了她的基因和血样，四舍五入约等于取了姐姐的？
一定是这样。
一顿琢磨后，她欣慰的笑了，“基因的话，我不要生孩子，要抽血，那我要吃得好一点，多给点津贴也行，搞完早点放我回去……嗯，就这些要求。满足这些，基因和血样你要研究，就拿去研究吧。”
伊藤静美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不怕？”
“你不是说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啊，啊，哦，原来你喜欢这种，呃，你看我现在改一下还有机会吗？”晴子一脸“我知道了你的秘密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得瑟又心虚样子。
伊藤静美要是再看不出晴子在耍她玩就是犯蠢了。
“好啊。”她冷笑，“这些条件我一个都不答应。把她带去我的实验室，放进最新型号的D-3仪器里。”
晴子：“……”
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呢？
说的话就跟放的屁似的，响了也没用吗？啊！
晴子连辩解的时机都没有，下一秒就被一壮汉扛在肩上，血腥气迎面扑来。身体颠簸到快要吐出来，手臂一晃一晃的，偶尔触碰到男人的肌肉和黏腻的血液。
……她讨厌肌肉男！
颠簸到丧失时间概念后，突然一阵天地倒悬，人在空中晃荡，紧接着，“啪——”，身体被汹涌的液体淹没，为数不多的光线也被吞噬殆尽。
伊藤静美站在操作台上，面前贴着一张图纸，红蓝色的笔记纵横交错，旁边另附有四页说明文字。
她的视线在纸上游移，手里的动作飞快，一个个手柄被拉起又放下，机器发出阵阵轰鸣，又渐渐趋于平稳。
“静美，你要把每日的数据呈报给羂索大人。”伊藤雄的目光在机器上流连。这是他最杰出的作品。
伊藤静美按下绿色的按钮，一连串代码在屏幕上显现，页面疯狂交替。
等机器的运转步入正轨，她转身恭敬地回答：“我知道了，父亲大人。”
******
机器里，晴子的身体在不断下沉，下沉。清透的蓝色液体里没有一个气泡。
在丁达尔效应下，壁垒上渲染出一副奇幻美妙的画面。
晴子感觉身上黏腻腻的，连呼吸有点困难，嘴巴没办法……忘了，她被那个壮汉扔进液体里了。
像是完全丧失了感官功能，她感觉只有心脏一直在扑通扑通直跳，跳在她的耳鼓膜上。
晴子的双手反绑在身后，一个老头坐在她身边，静静擦拭着短匕首。发现姐姐和五条悟注意到这边，晴子心里松弛的弦立即绷紧。
不能注意到她啊！
这老头的咒术不知道是什么，悄无声息的摸到她背后，迅速制住她。五条悟那边正打得火热，连后面多了个人都没发现。
她原本以为就要别挟持走了，没想到老头绑完她就不动了。
显然，她不是老头的目标。
不是她……怎么可能是她，她有什么可图谋的呢！
她在心里自嘲，又忍不住担心姐姐。
老头的目标明显是姐姐，那些将姐姐和夏油杰围困住的诅咒师也是。他们是一伙的。
“喂，你很不错嘛。”五条悟放下硝子，并示意她不要离自己太远。
在场的咒术师就只有他和杰。短时间内，杰被那些诅咒师缠住，脱不开身。他必须保证硝子的安全。
所以，他们能做出的选择并不多，谈判是其中一种。
老头显然也不想打，率先开口，“五条悟，来谈判吧。”
“我和你有什么好谈判的？”五条悟的语气满是不以为意的傲慢。要是拖一会儿，杰来了，老头还不是任由他们拿捏。
“也对，家入家双胞胎里的妹妹，令整个咒术界不齿、唾弃的孩子，就算死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老头说着，锋利的匕首架在晴子的脖颈上。
“不行！”硝子惊恐地大叫。
老头的手法拙劣卑鄙到极致，几乎是莽夫作为，但是，他们承担不起后果。有时候，莽夫比谋士更可怕。
“你想怎么样？不会天真地以为我会同意换人吧？”五条悟沉吟片刻，讽刺地笑起来。
老头将刀口挪开一寸，“放我们出去，等我们到了「帐」边缘，我就把她还给你。”
就只有这个？
一群人大费周章的跑过来，什么也没得到就愿意跑路。这不是诅咒师做事的风格啊！
硝子看五条悟沉默，又注意到老头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心里一横，“我答应。”
老头看上去松了口气，刀口又挪开了一些。对上五条悟的眼神，他心里一紧，又把刀架上去。
硝子心里着急。她拉住五条悟的袖口，语气坚定，“答应他，让他们走。”
五条悟心里无奈，注意到杰那边血液飞溅，人头倒下去的数量却不算多，也不快。这帮诅咒师都是有点本事的。
虽然进展顺利，但因为人海战术，杰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抽开身。
五条悟只能退而求次，放这帮人离开。
“我有个问题。”他问老头，“你为什么要收手呢？”
倒不是劝老头杀了晴子，或坚持留下这些人的命。他相信自己和杰的实力，时间过得越久，他们的胜算就越大。
他纯粹就是好奇。
“我们不只是诅咒师，我们也是家人。”老头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
晴子和硝子的脸色一言难尽。诅咒师之间能有这种感情？
五条悟像是伸手要吃的，希望是脱骨鸡爪，到手的是有骨卤鸡爪的小孩，得到了满足，又没有大的反应，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他和老头叫停那边的战斗，十几个人乌泱泱站成一片，浩浩荡荡朝「帐」边缘走去。
夏油杰小声问他：“悟，你真的相信他吗？”
“他们的目标是硝子。有我们在，他们不可能得手，退而求其次想活命也不奇怪。”
五条悟的声音不小，引起离他最近的三个诅咒师侧目。他们脸色紧绷，即使被拉踩也不见怒容。
太平静了！
夏油杰隐约觉得不对劲，又很认同悟的话，挑不出毛病。
到了「帐」的边缘，五条悟发消息让辅助都督收起「帐」。
硝子想伸手去拉晴子，又被夏油杰拽住。
“我会实现承诺的。”老头说着放下匕首，用刀锋挑开绳子。
晴子踩着远处路灯投射的光彩，一步一步走向姐姐。
“晴子！”硝子伸手去拉妹妹的手。五条悟和夏油杰蓄势待发。谈判只是权宜之计，他们从来就没想放过任何一个诅咒师。
“啪——”巴掌声响起。
硝子的手落空了，晴子和一众诅咒师在他们眼前人间蒸发了。
三个人愣怔一会儿。
硝子：“……晴子？！”
夏油杰率先反应过来，“上当了，他们的目标原本就是晴子！”
“他们的目标是晴子？”想抓住晴子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不只是硝子不理解，五条悟和夏油杰也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们都不愿意相信，有硝子在，他们却因为晴子被耍的团团转。
家入晴子有什么可图的呢？她身上比“家入硝子的妹妹”这个标签更耀眼的，撑死了不过是她那张脸而已。
五条悟抛开这个问题，把记忆倒放，渐渐找出不对劲的地方，“那个老头的术式是范围型的瞬移。难怪他从后面绑走晴子，我一直没有察觉。”
“现在怎么办？”硝子的声音颤抖，夹杂着哭腔。
“找！范围型瞬移需要消耗大量咒力，他们这会儿还在东京。”夏油杰招呼辅助都督进去抬受伤的人出来，清理现场，顺便抽出人手找晴子。
五条悟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光靠高专这点人，天亮了都来不及把东京翻一遍，他要多喊些人来。
******
晴子眼瞅着能握住姐姐的手，眼前一恍惚，眼前变成被灯光照亮的木地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硫磺皂的气味儿。
这里是浴室/温泉宾馆？
“父亲大人，你把她抓回来了。”清冷的声音从人群后方响起。
一众身上带着血迹、凶神恶煞的诅咒师乖乖让出一条路，恭请大美人伊藤静美穿过。
听到女儿的声音，伊藤雄立即笑起来，褶皱的脸笑成一朵菊花，“静美，你要的人就是她，家入晴子。”
直到老头念出来，晴子才有种真实感：原来这帮人费心费力要抓的真的是她啊。
抓她干嘛呢？
因为想不明白这帮人图什么，她现在心里倒没有惧意，比较从容。
伊藤静美脚穿平底鞋，一身白大褂，站在晴子面前像一根漆白的电线杆。晴子仰头和她对视，神色平静。
这位浑身飘散着药水味儿的冷美人是真高，光线下两只眼睛的瞳色很奇异，一深一浅。
“你不害怕吗？”冷美人问。
晴子扫视四周，诅咒师们长相粗旷，或高或矮，眼神里没有敌意，“你们只是把我抓来了，没做坏事，我需要害怕什么吗？”
冷美人勾唇一笑，语气冷淡疏离，“资料里显示你胆小卑怯……看起来，你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兜里就一个钢镚，怎么摇都不响的那种人？”
胆小卑怯？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个钢镚摇不响？
这女人嘴里就没一句话好！
……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笑！
“你是因为喜欢我胆小卑怯，还是讨厌我胆小卑怯才抓我的，我喜欢哪种，我立即改，说到做到。”
冷美人笑了，眼底多了几分真实的笑意，还有毫不掩饰的嘲弄，“我喜欢你的基因，你的血，你也能改吗？”
基因？血样？
晴子：“真的？”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她的基因和血样竟然还有研究价值？
是因为她和姐姐是孪生姐妹，取了她的基因和血样，四舍五入约等于取了姐姐的？
一定是这样。
一顿琢磨后，她欣慰的笑了，“基因的话，我不要生孩子，要抽血，那我要吃得好一点，多给点津贴也行，搞完早点放我回去……嗯，就这些要求。满足这些，基因和血样你要研究，就拿去研究吧。”
伊藤静美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不怕？”
“你不是说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啊，啊，哦，原来你喜欢这种，呃，你看我现在改一下还有机会吗？”晴子一脸“我知道了你的秘密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得瑟又心虚样子。
伊藤静美要是再看不出晴子在耍她玩就是犯蠢了。
“好啊。”她冷笑，“这些条件我一个都不答应。把她带去我的实验室，放进最新型号的D-3仪器里。”
晴子：“……”
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呢？
说的话就跟放的屁似的，响了也没用吗？啊！
晴子连辩解的时机都没有，下一秒就被一壮汉扛在肩上，血腥气迎面扑来。身体颠簸到快要吐出来，手臂一晃一晃的，偶尔触碰到男人的肌肉和黏腻的血液。
……她讨厌肌肉男！
颠簸到丧失时间概念后，突然一阵天地倒悬，人在空中晃荡，紧接着，“啪——”，身体被汹涌的液体淹没，为数不多的光线也被吞噬殆尽。
伊藤静美站在操作台上，面前贴着一张图纸，红蓝色的笔记纵横交错，旁边另附有四页说明文字。
她的视线在纸上游移，手里的动作飞快，一个个手柄被拉起又放下，机器发出阵阵轰鸣，又渐渐趋于平稳。
“静美，你要把每日的数据呈报给羂索大人。”伊藤雄的目光在机器上流连。这是他最杰出的作品。
伊藤静美按下绿色的按钮，一连串代码在屏幕上显现，页面疯狂交替。
等机器的运转步入正轨，她转身恭敬地回答：“我知道了，父亲大人。”
******
机器里，晴子的身体在不断下沉，下沉。清透的蓝色液体里没有一个气泡。
在丁达尔效应下，壁垒上渲染出一副奇幻美妙的画面。
晴子感觉身上黏腻腻的，连呼吸有点困难，嘴巴没办法……忘了，她被那个壮汉扔进液体里了。
像是完全丧失了感官功能，她感觉只有心脏一直在扑通扑通直跳，跳在她的耳鼓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