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后门进的教室,胖仔一脸的担忧和慌乱,但在看到杨千枫进来的那一刻,全都化为目光对视时的沉默了。
两人对视着,胖仔有些小心翼翼的,杨千枫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往前走了。
胖仔在原地呆了好久,直到老师进来了,直到班长喊起立,直到钱豆拽着他起来……然后他笑了。
他知道,千枫已经不生他的气了。刚刚那一拳,就是了结了所有。
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中午。
千枫在最后一节课老师走出门的那一刻,就立马收拾收拾东西,然后拍了拍周小敏的肩膀,从前门先走了。
周小敏点着头笑着应了一下,她知道,这时候千枫应该是想一个人静一静,那就不和她一起走了吧。
千枫一个人往校门口走去,脚步比平常要稍快。由于她走得又快又早,所以这一路感觉不挤也不乱,至少不会惹得她更加心烦。
走着走着,她步速慢了下来。她想到了一些沉封在记忆深处的往事,虽只是一念而过,但她也不愿意再去想了。她漫不经心地踢着一颗小石子走着,心里只一个念头:
杨千帆,这次,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
踢着踢着,一个劲过猛,小石子踢飞了。虽然是低飞,但速度应该还是挺快的,正正好砸中了前面一双腿的小腿肚子上,前面那个倒霉的娃“啊”了一声。
等等……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杨千枫猛地抬头顺着石子飞过去的轨迹看去,往上,再往上……
“是你?!”
此人正是乔念白。
乔念白被莫名的东西砸中,虽然只有一点点痛,但他还是不自觉地叫了出来。他猛地回过头,一眼便看见了同样在看着他的杨千枫。
两人对视了几秒,脸上维持的还是之前的表情,一个吓到了,一个惊到了。
千枫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朝乔念白笑了笑:“对不起啊,我刚刚在踢石头,然后就踢飞了,你……痛不痛啊?”
乔念白在看到她走近的时候,就笑了:“没事没事,一个小石头,怎么可能会痛?”
“那你为什么叫了一声?”杨千枫一脸认真地在问他。
“噗!”乔念白身边原本就有一个兄弟刚刚同他一起走着,此时此刻,看到此情此景,然后在听到杨千枫问出的那一句话之后,终是绷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呢!”乔念白拿胳膊肘捅了那个小兄弟一下,“你走吧,我不要跟你一起走了。”
“啊?!!”那位小兄弟明显惊了一下,而后看了看乔念白,又看了看杨千枫……随即飙出了一句“我靠!”于是,他一边点着头一边露出了一脸奸笑,他慢慢后退了几步,然后很听话地走了。
乔念白又露出了一个很好看的笑容,笑眼弯弯地望着杨千枫:“我跟你走啊。”
杨千枫被这个笑容弄得呆了几秒,然后也眯起眼笑着:“哦?那好呀,走吧。”随即便迈开步子往前走了。
乔念白笑着跟在了后面。
由于方才耽搁了一下,现在周围的人变得多了起来,而校门口那儿又比较窄,等下估计会被挤死。
乔念白就那么不紧不慢地跟在杨千枫后面,确保她不会被人从后面挤到。
出了校门之后,也就好走多了。人群四散,方向也各不相同。
千枫曾经比喻,像小鸡出塞。
千枫现在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郁闷,她想找一个人说说话。
她扭过了头,看到了那个走在她右边的同样高高瘦瘦的男生。阳光从头顶上的树叶缝隙中洒落下来,碎片似地随着步伐而流动在他那张好看的脸上。高高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还有那……仿佛天生就干净而率真的一张笑脸。眉眼弯弯,就这样望着前方,走着,同她一起走着。
此般光景,不知为何,杨千枫竟看愣了神……
“嗯?小姐姐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呀?”
千枫猛地回过了神,接着,映入眼中的便是那个男生好看的眼睛,他一脸的笑意荡入眸光,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也露了出来。
千枫定了定神,而后笑道,带了点挑逗的味道:“你好看呀,怎么?不准看呀?”
乔念白仿佛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下子愣住了,呆呆的样子有些可爱。杨千枫没忍住,笑了出来。
心情忽然就好了很多。
两人就这么走着,看着右边的车辆来来往往,看着风吹过,看着蓝天中的白云仿佛在缓慢移动,聊着,笑着……
忽地,千枫冒出了一句:“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乔念白与她对视着,笑着挑了下眉。
于是她又接着说了下去:“平时——追你的女孩多吗?”
“啊……啊?!”乔念白惊了一下,而后仿佛很认真地想了一下,“嗯……没数过。”
千枫无语:“没让你数……唉!好吧好吧,下一个问题……”
“等等,不是只问一个问题的嘛?”
千枫眯着眼笑了:“刚刚的那个不算,下面的这一个才是算的。”
“好吧好吧,姑娘请说。”乔念白笑着冲她眨了下眼睛,但却摆着认真倾听的架势。
于是,千枫一本正经地开始了她的假设:“听好了,如果,我是你妹妹……干嘛?不准笑!如果,我在你面前向你提了一个女生,并且告诉你那个女生喜欢你,而在这之前,那个女生已经向你表白过了,那么,你会瞒着我吗?”
“注意先后关系哦。”千枫又补了一句,顺便瞪了一眼眼前这个已经笑开了花的男生。
乔念白方才就想笑了,但一直抿着唇憋着,可眼里的笑意却是溢了出来,让千枫瞧见了。眼下听她说完,终是哈哈笑了起来。
其实,他很想告诉她, “妹妹”这个假设是不对的,但他又忍住了没说。如今望着千枫一脸等着他回答他的样子,他思忖了一下,而后开口道:“是千帆哥对吧?妹妹?”
妹妹二字故意拖得很长。
听到他这欠揍的腔调,杨千枫作势要打他,但手在空中便被乔念白给捉住了。
他笑道:“千枫姐,人与人是不同的,所以啊,你的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要不……这个也不算,你再问一个?”
千枫本就没抱多大希望,可听到他这么一说,她还是有点失落和迷茫。
乔念白瞧见了,忽地有些……怪怪的感觉,然后,他意识到自己还抓着千枫的手,便轻轻松开了。
接着,他很随意地用胳膊那儿轻轻地撞了千枫一下,道:“你听没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叫……‘误会只在一念间,聊得云开见月明’啊?”
杨千枫瞥了他一眼:“您说的?”
“呃……不!古人说的,古人说的。”乔念白嘿嘿一笑。
“好,我明白了,替我谢谢那位古人。”千枫也笑着撞了他一下。
乔念白:“好,今晚托梦告诉他。”
两人又聊了会儿有的没的,就到千枫家楼下了。
“拜拜喽,乔—念—白。”她笑着瞅了他一眼。
乔念白愣了一下,随即也学着说道:“拜拜喽,千—枫—姐。”
姐?
他怎么叫我姐?!!!
“哎?你……”旁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乔念白已经趁着她刚才被“姐”这个字叫愣住的时候溜走了,溜得极快,留下杨千枫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他悠哉悠哉地走在路上,他脑子里还在想着杨千枫方才的模样,然后他笑着低下了头,轻轻说了一句:“小傻瓜。”
可接着,他又抬头望了望天空,脸上的笑容转为一抹苦涩……
千枫上楼,回到了家,她喊完“妈,我回来了”之后,就直接奔向了沙发,把书包丢在了上面,人也丢了上去。
杨妈妈从厨房那儿伸出了头:“小千枫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对了妈妈,哥哥回来了没?”
杨妈妈从厨房里走出来了,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盯着杨千枫在看。
“妈,干嘛这么看我?”杨千枫被盯得笑了出来。
杨妈妈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于是又转身回去了:“你哥差不多也刚回来,一回来就进房间里去了。”
好的,我去找他。杨千枫应了一声,然后拎起书包一蹦一跳地走了。
她把书包放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去敲了敲她哥房间的门。
“门没锁,进来吧。”
音调依旧是平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其它的东西。于是杨千枫开门进去了,千帆正坐在书桌那儿,扭头看着她。
杨千枫原本感觉她应该有很多话想说,可如今这样面对面的,她忽然不知道先说哪一句了,怎么说,从哪里开始说。
“……误会只在一念间,聊得云开见月明啊……”
…
于是她慢慢走了过去,坐在了她哥的床尾,看着杨千帆,一字一句地开口道:“哥,我们聊一下。”
杨千帆仿佛知道她是来干嘛的,便笑了一下:“好,聊什么,你先说。”
杨千枫望着她哥的眼睛,四目相对,只为抓住他隐藏于平静水波之下的情绪,然后,杨千枫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气,开口了,一字一句:“首先,江梦向你表白的事情,为什么瞒我?第二,早上为什么突然就不说话了?第三!”
她不知道为什么越说越委屈:“七岁那年……为什么丢下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可最后,委屈就将声线撑断了,她说不出来了,因为眼泪已经掉出来了。
杨千帆的心忽地被揪了起来,从他听到千枫说的“首先”开始,他就已经不敢去看她了,而到最后,听到了“七岁那年”,他猛地抬起了头,却看千枫哭了……
她哭了……
千枫哭了!
他开始慌了起来,这个一直这般淡然寡语的人,今天是第二次慌了,就像七岁那年一样,他开始害怕,开始自责,开始生气,开始发抖……
也是从“七岁那年”之后,杨千帆开始慢慢变得冷淡起来,他就这样慢慢将自己藏起来,只透过一扇小小的门,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杨千枫。月光照不进那间小黑屋,可倘若里面有光,却只允许它从那一扇小小的门中,将月光洒落在一人身上,只一人……
时光荏苒几盈虚,少年不复旧识人。
十一年前……
两人对视着,胖仔有些小心翼翼的,杨千枫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往前走了。
胖仔在原地呆了好久,直到老师进来了,直到班长喊起立,直到钱豆拽着他起来……然后他笑了。
他知道,千枫已经不生他的气了。刚刚那一拳,就是了结了所有。
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中午。
千枫在最后一节课老师走出门的那一刻,就立马收拾收拾东西,然后拍了拍周小敏的肩膀,从前门先走了。
周小敏点着头笑着应了一下,她知道,这时候千枫应该是想一个人静一静,那就不和她一起走了吧。
千枫一个人往校门口走去,脚步比平常要稍快。由于她走得又快又早,所以这一路感觉不挤也不乱,至少不会惹得她更加心烦。
走着走着,她步速慢了下来。她想到了一些沉封在记忆深处的往事,虽只是一念而过,但她也不愿意再去想了。她漫不经心地踢着一颗小石子走着,心里只一个念头:
杨千帆,这次,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
踢着踢着,一个劲过猛,小石子踢飞了。虽然是低飞,但速度应该还是挺快的,正正好砸中了前面一双腿的小腿肚子上,前面那个倒霉的娃“啊”了一声。
等等……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杨千枫猛地抬头顺着石子飞过去的轨迹看去,往上,再往上……
“是你?!”
此人正是乔念白。
乔念白被莫名的东西砸中,虽然只有一点点痛,但他还是不自觉地叫了出来。他猛地回过头,一眼便看见了同样在看着他的杨千枫。
两人对视了几秒,脸上维持的还是之前的表情,一个吓到了,一个惊到了。
千枫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朝乔念白笑了笑:“对不起啊,我刚刚在踢石头,然后就踢飞了,你……痛不痛啊?”
乔念白在看到她走近的时候,就笑了:“没事没事,一个小石头,怎么可能会痛?”
“那你为什么叫了一声?”杨千枫一脸认真地在问他。
“噗!”乔念白身边原本就有一个兄弟刚刚同他一起走着,此时此刻,看到此情此景,然后在听到杨千枫问出的那一句话之后,终是绷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呢!”乔念白拿胳膊肘捅了那个小兄弟一下,“你走吧,我不要跟你一起走了。”
“啊?!!”那位小兄弟明显惊了一下,而后看了看乔念白,又看了看杨千枫……随即飙出了一句“我靠!”于是,他一边点着头一边露出了一脸奸笑,他慢慢后退了几步,然后很听话地走了。
乔念白又露出了一个很好看的笑容,笑眼弯弯地望着杨千枫:“我跟你走啊。”
杨千枫被这个笑容弄得呆了几秒,然后也眯起眼笑着:“哦?那好呀,走吧。”随即便迈开步子往前走了。
乔念白笑着跟在了后面。
由于方才耽搁了一下,现在周围的人变得多了起来,而校门口那儿又比较窄,等下估计会被挤死。
乔念白就那么不紧不慢地跟在杨千枫后面,确保她不会被人从后面挤到。
出了校门之后,也就好走多了。人群四散,方向也各不相同。
千枫曾经比喻,像小鸡出塞。
千枫现在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郁闷,她想找一个人说说话。
她扭过了头,看到了那个走在她右边的同样高高瘦瘦的男生。阳光从头顶上的树叶缝隙中洒落下来,碎片似地随着步伐而流动在他那张好看的脸上。高高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还有那……仿佛天生就干净而率真的一张笑脸。眉眼弯弯,就这样望着前方,走着,同她一起走着。
此般光景,不知为何,杨千枫竟看愣了神……
“嗯?小姐姐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呀?”
千枫猛地回过了神,接着,映入眼中的便是那个男生好看的眼睛,他一脸的笑意荡入眸光,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也露了出来。
千枫定了定神,而后笑道,带了点挑逗的味道:“你好看呀,怎么?不准看呀?”
乔念白仿佛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下子愣住了,呆呆的样子有些可爱。杨千枫没忍住,笑了出来。
心情忽然就好了很多。
两人就这么走着,看着右边的车辆来来往往,看着风吹过,看着蓝天中的白云仿佛在缓慢移动,聊着,笑着……
忽地,千枫冒出了一句:“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乔念白与她对视着,笑着挑了下眉。
于是她又接着说了下去:“平时——追你的女孩多吗?”
“啊……啊?!”乔念白惊了一下,而后仿佛很认真地想了一下,“嗯……没数过。”
千枫无语:“没让你数……唉!好吧好吧,下一个问题……”
“等等,不是只问一个问题的嘛?”
千枫眯着眼笑了:“刚刚的那个不算,下面的这一个才是算的。”
“好吧好吧,姑娘请说。”乔念白笑着冲她眨了下眼睛,但却摆着认真倾听的架势。
于是,千枫一本正经地开始了她的假设:“听好了,如果,我是你妹妹……干嘛?不准笑!如果,我在你面前向你提了一个女生,并且告诉你那个女生喜欢你,而在这之前,那个女生已经向你表白过了,那么,你会瞒着我吗?”
“注意先后关系哦。”千枫又补了一句,顺便瞪了一眼眼前这个已经笑开了花的男生。
乔念白方才就想笑了,但一直抿着唇憋着,可眼里的笑意却是溢了出来,让千枫瞧见了。眼下听她说完,终是哈哈笑了起来。
其实,他很想告诉她, “妹妹”这个假设是不对的,但他又忍住了没说。如今望着千枫一脸等着他回答他的样子,他思忖了一下,而后开口道:“是千帆哥对吧?妹妹?”
妹妹二字故意拖得很长。
听到他这欠揍的腔调,杨千枫作势要打他,但手在空中便被乔念白给捉住了。
他笑道:“千枫姐,人与人是不同的,所以啊,你的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要不……这个也不算,你再问一个?”
千枫本就没抱多大希望,可听到他这么一说,她还是有点失落和迷茫。
乔念白瞧见了,忽地有些……怪怪的感觉,然后,他意识到自己还抓着千枫的手,便轻轻松开了。
接着,他很随意地用胳膊那儿轻轻地撞了千枫一下,道:“你听没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叫……‘误会只在一念间,聊得云开见月明’啊?”
杨千枫瞥了他一眼:“您说的?”
“呃……不!古人说的,古人说的。”乔念白嘿嘿一笑。
“好,我明白了,替我谢谢那位古人。”千枫也笑着撞了他一下。
乔念白:“好,今晚托梦告诉他。”
两人又聊了会儿有的没的,就到千枫家楼下了。
“拜拜喽,乔—念—白。”她笑着瞅了他一眼。
乔念白愣了一下,随即也学着说道:“拜拜喽,千—枫—姐。”
姐?
他怎么叫我姐?!!!
“哎?你……”旁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乔念白已经趁着她刚才被“姐”这个字叫愣住的时候溜走了,溜得极快,留下杨千枫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他悠哉悠哉地走在路上,他脑子里还在想着杨千枫方才的模样,然后他笑着低下了头,轻轻说了一句:“小傻瓜。”
可接着,他又抬头望了望天空,脸上的笑容转为一抹苦涩……
千枫上楼,回到了家,她喊完“妈,我回来了”之后,就直接奔向了沙发,把书包丢在了上面,人也丢了上去。
杨妈妈从厨房那儿伸出了头:“小千枫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对了妈妈,哥哥回来了没?”
杨妈妈从厨房里走出来了,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盯着杨千枫在看。
“妈,干嘛这么看我?”杨千枫被盯得笑了出来。
杨妈妈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于是又转身回去了:“你哥差不多也刚回来,一回来就进房间里去了。”
好的,我去找他。杨千枫应了一声,然后拎起书包一蹦一跳地走了。
她把书包放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去敲了敲她哥房间的门。
“门没锁,进来吧。”
音调依旧是平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其它的东西。于是杨千枫开门进去了,千帆正坐在书桌那儿,扭头看着她。
杨千枫原本感觉她应该有很多话想说,可如今这样面对面的,她忽然不知道先说哪一句了,怎么说,从哪里开始说。
“……误会只在一念间,聊得云开见月明啊……”
…
于是她慢慢走了过去,坐在了她哥的床尾,看着杨千帆,一字一句地开口道:“哥,我们聊一下。”
杨千帆仿佛知道她是来干嘛的,便笑了一下:“好,聊什么,你先说。”
杨千枫望着她哥的眼睛,四目相对,只为抓住他隐藏于平静水波之下的情绪,然后,杨千枫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气,开口了,一字一句:“首先,江梦向你表白的事情,为什么瞒我?第二,早上为什么突然就不说话了?第三!”
她不知道为什么越说越委屈:“七岁那年……为什么丢下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可最后,委屈就将声线撑断了,她说不出来了,因为眼泪已经掉出来了。
杨千帆的心忽地被揪了起来,从他听到千枫说的“首先”开始,他就已经不敢去看她了,而到最后,听到了“七岁那年”,他猛地抬起了头,却看千枫哭了……
她哭了……
千枫哭了!
他开始慌了起来,这个一直这般淡然寡语的人,今天是第二次慌了,就像七岁那年一样,他开始害怕,开始自责,开始生气,开始发抖……
也是从“七岁那年”之后,杨千帆开始慢慢变得冷淡起来,他就这样慢慢将自己藏起来,只透过一扇小小的门,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杨千枫。月光照不进那间小黑屋,可倘若里面有光,却只允许它从那一扇小小的门中,将月光洒落在一人身上,只一人……
时光荏苒几盈虚,少年不复旧识人。
十一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