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南，通敌叛国，罪无可恕，林犯及林氏余孽，今日午时，斩——”锦衣卫指挥同知沈庆安宣判状词。
“大人，林氏一案，尚有冤情。”苏祁下跪陈情。
“苏总旗这话，是说陛下有错？林犯谋逆叛国是陛下钦定，六部文书均已经批阅，苏总旗可是在说我大明全是些酒囊饭袋不成，还是说，此话并非苏总旗之意，而被什么别有用心之人误导了？”
沈庆安连连逼问，话锋直指苏祁和苏豫明，似乎巴不得这两父子当下就被打上和林司南一样的反贼帽子。
“同知大人，在下并非为林犯平反，林犯谋反，罪无可恕，只是有一人，与林氏无关，此刻却被关押在诏狱大牢内，我等身负皇恩，自当守护一方百姓，若遇冤案，不得昭雪，方为我朝之耻辱。”
“不知苏总旗说的是何人？”
“林司南之子，林航。”
“荒唐，苏总旗方才也说了，这林航乃是林司南之子，父子同罪，古来有之，何来不公之说。”
“大人，若林航并非林司南之子，是否便无父子同罪之理。”
“若非亲缘，自然无罪。”
“大人莫急，这林航并非林司南嫡子，林航在景元三年，来到林家，又因林家嫡子不喜，景元四年，被嫡子林柏赶出家门。既父母未曾给予养育之恩，便不应求子女报以琼瑶之情，既如此，何来父子之情。”
“苏大人......\"沈庆安咳嗽了两下，“这里是北镇府司，不是县衙衙门，这些家长里短就不要说了，既然他流着林家的血，权当是将这副骨血还予了吧。”
“大人且慢，林航与林司南并非血亲，若大人不信，可将其生母传来询问。”
“噢？”沈庆安眉头微皱，苏祁示意了手下人将白鹭带了过来。
“林航究竟是不是林司南血亲，如实回答，如若有假，律法明文规定杖五十。”
“大人，林航并非林氏血脉。”白鹭平静的脸上透出一丝刚毅，“当年，是妾看林家家门显赫，才诓骗的林司南妾怀的是林氏血脉。”
“若真如你所言，那你便是欺诈，欺诈者，处罚金五十两，杖三十，你可认罪？”
“妾认罪。\"
“放了林航，其余林氏余孽，斩——”沈庆安将官印扣在了卷宗上。
庭杖的棍子落在白鹭身上，发出一阵闷响，苏祁打过招呼了说要轻些，可对于一个老妪来说，无论如何也是重的。
苏祁舒了一口气，那个小混混的命算是保住了。
苏祁走进诏狱时，林攸之正盘腿而坐，抬着头望窗户里的天。
“大人可是来放我走的？”林攸之伸了个懒腰，站起了身子。
“这次不会有人拦你了，我们两不相欠，滚吧。”苏祁开了牢门的锁头扔在地上，转身就要走。
“大人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林攸之挤出一抹笑，毕竟眼前人可是自己的东家，哄得不好了，他的那个老狐狸的爹说不定整出什么幺蛾子。自己初来乍到怎么会知道林家反叛的事，更别说什么白鹭了。这个老东西想给儿子找个奶妈，那自己就得好好供着。
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为何打定了白鹭夫人会帮忙？”
“看来指挥使大人多年来一直为续弦啊。”林攸之咂咂嘴道，“苏大人啊，这世间呢，大多数感情都是互利互惠，其中最难得，也是最真挚可贵的便是父母对子女之情，是唯独不求回报的感情。若可以一命换一命，只怕地狱里也都会是娘亲。”
“哦，告辞，不必谢我。”苏祁攥了攥衣摆，转身走了。
林攸之深叹了口气，心里想道，你当小爷愿意见你吗，还不是怪你那个便宜爹，找小爷给你当替罪羊，反过来给你当老妈子，造孽啊！
林攸之想起了之前苏豫明的话
“这腰牌是祁儿的，孩子，如果没错的话，你被认成林航了吧。”
“大人，您认错人了，我不是.......\"
“我知道。”还没等林攸之说完，苏豫明就打断了他的话。
“孩子，你现在逃不了，所有人都知道林犯有个儿子叫林航。而你，就是林航。”
“大人需要我做什么？”林攸之瞬间明白了眼前人的意思，他也懂无论在哪个时代，活下去才是唯一的资本，“我一切听从大人的安排。”
“孩子，你之前假冒御史亲信的事我就不追究了。”苏豫明笑着拍了拍林攸之的肩膀，“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谁还没有点秘密呢，刨根问底只会鱼死网破，对吧。”接着苏豫明又朝着林攸之笑了两声。
苏豫明分明是带着笑说的，可冷意却爬满了林攸之的全身，眼前的这个老头儿似乎什么都知道，自己就像一只在他手心里的蚂蚁，他一个不满意，随时都有被捏死的风险。
“大人，我要怎么救苏祁？”
“亲娘都不认的儿子，哪来的反贼呢。”
苏豫明这句话说得很轻，伴着用剪刀剪下一片多余的叶片砸在了林攸之身边。
“是，大人。”
“今后，你跟在祁儿身边，替我看好他。”苏豫明将叶片上的灰尘擦了擦。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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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子女之情，最是真挚可贵。苏祁想着林攸之说的这句话，进了指挥使府。
“大人，昨日城中有倭寇混入，城中布防图险些失窃，来人虽已自裁，但我怀疑城中仍有逆党，还请大人着手我去调查。”
苏豫明正侍弄着身前的一株白梅花的矮枝，顿了顿，“祁儿，明日兵部尚书之侄，要平调进京，明日会去镇抚司衙门述职，兵部尚书是我的旧友，他的侄子，我便随便给安了一个位子，负责玄武街，今后，你们二人一组。”
“大人是指挥使，一切安排，悉听大人的。”苏祁请过安后，后退一步，打算要走。朝堂之上，官官相护，太常见了。
“祁儿，我知道，你看不上这些官场上的虚以委蛇，可为父一步步走来，身上就只剩下这条命和这个位子了。”
苏祁没有过多说什么，退下了。
四月初四，清明节，路上行人欲断魂。
清早的永安城里飘起了雨丝，苏祁坐在教坊司对面的阁楼台子上，今日苏祁没有穿官服，反倒是一身素衣，脸上略带红云，没变的是，身上的佩刀依旧稳稳戴着。
雨势逐渐大了起来，屋檐落下的雨丝逐渐变成一帘雨幕，苏祁身旁凌乱的躺着三个空酒坛子。
“景元十年，四月初四。锦衣卫总旗苏祁，饮酒误事，......\"来者将苏祁从地上搀扶起来，”年年今天都这样，指挥使大人知道又要罚你.......\"
“谢安然。”苏祁朝着来者的胸口狠狠打了一拳，“事情查的怎么样？”
“雷震......\"谢安然指了指对面的教坊司，打了个眼色。
“走，干活了。”苏祁吸了口水气清醒了清醒，手中握了刀，摒了一口气咽下去。
教坊司上二楼，雷震此时正美人在怀，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王然正守在门外，像是在望风。
“我来找你们雷总旗。”苏祁面露着鄙夷之色。
“苏大人，我们总旗正在里边审犯人呢，现在没法见您，还请您见谅。”
“哦，审犯人......”苏祁假意转身要走，一个猛地转身用刀鞘将王然击至一边，王然似乎也有些防备，用手臂挡住了这一击。即使看出了破绽，王然依旧不是苏祁的对手，五招下来，王然已经落了下风。王然自然也不是等傻子，见势不妙，一个翻身跑了。
一个月三两银子的月俸，谁犯得着拼命呢。
谢安然将门一脚踹开，喊道，锦衣卫查案，有人举报，有官员在此狎妓，辱我官声。雷震还来不及套上衣服，苏祁的刀就已经抵在了脖子上。谢安然给那女子扔了件衣服，押了出去。
“雷总旗，许久未见。”
“苏祁，你什么意思，我爹可是户部尚书，你敢动我？”
“法不阿贵，古来有之。”
“苏祁，你完了，苏豫明不是你的亲爹，我爹可是亲的，你等着，我爹会杀了你的，你等着，等我回去了，我爹就杀了你......\"雷震此时就像一只被逼急了的疯狗。
苏祁冷笑一声，“你凭什么还认为你能见到你爹？”
接着，就在雷震后颈处划了一刀，单划破了皮肤，并没有流什么血，\"你说得对，毕竟这养父哪有亲爹好。”
不过这句话，就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泼在了雷震的身上，雷震瞬间就像被抓住了命门。
“苏祁，苏大人，我知错了，指挥使大人就是您的亲爹......您想知道什么，我说，我全说，求您饶了我，饶我一命......\"
“城中布防图，为何会在你手里，你是否认识东瀛倭寇，你是否通敌叛国？”
“冤枉，冤枉，苏大人，我没有通敌，那日是我色迷心窍，有个叫牡丹的娘们儿说要看看城中布防图，对我威逼利诱，我没忍住，这才，谁知那娘们竟然是倭寇的探子，苏大人，若抓到这娘们，我一定亲手杀了她......\"
“城中布防图为兵部所有，你从何而来？”
“苏大人，我的舅父季瑛......任兵部侍郎，布防图，我曾见过......”，雷震说这话时有些心慌，“不过大人放心，真正的布防图还在兵部，我的这份，只是凭记忆画出来的仿本。”
“一城安危被你如此儿戏，雷震，你好大的胆子！若布防图失窃，你和你爹都逃不了干系。”苏祁将刀背重重地两下，拍在雷震的肩上，雷震此时的胆子已经吓破了，身下湿了一大片。
“苏大人，我错了，我知道错了，都是那娘们对我威逼利诱，求大人高抬贵手,放兄弟一马......\"
“威逼利诱，难道在床榻上威逼利诱吗？”苏祁将衣服扔给雷震，“把衣服穿上，自己去镇府司找指挥使大人领罚。”
雷震饱了衣服，囫囵个地打滚跑了出去，
“大人，那女子已经画押，她说......\"谢安然此时已经等在门外。
“说了什么？”
“说雷总旗来教坊司常对女子用刑，其中有一人已被折磨致死，已经写好了口供。”
“混账东西！”
王然此时也已经回来了，不过被苏祁一脚踢开。
“大人，指挥使有令，让您去兵部季大人家，指挥使大人说.......\"王然有些磕磕巴巴，“说兵部季大人意外身死......布防图失踪......”
镇府司衙门前，八人抬的一顶华丽的轿子，停在了门口，轿夫压轿，迈步进来的是一身孔雀羽蓝色的袍子，看似非富即贵。只见，此人拿出文书，为首的几个小旗礼已经行了下去。
“原来是新任的百户大人，大人，这边请........”
“大人，林氏一案，尚有冤情。”苏祁下跪陈情。
“苏总旗这话，是说陛下有错？林犯谋逆叛国是陛下钦定，六部文书均已经批阅，苏总旗可是在说我大明全是些酒囊饭袋不成，还是说，此话并非苏总旗之意，而被什么别有用心之人误导了？”
沈庆安连连逼问，话锋直指苏祁和苏豫明，似乎巴不得这两父子当下就被打上和林司南一样的反贼帽子。
“同知大人，在下并非为林犯平反，林犯谋反，罪无可恕，只是有一人，与林氏无关，此刻却被关押在诏狱大牢内，我等身负皇恩，自当守护一方百姓，若遇冤案，不得昭雪，方为我朝之耻辱。”
“不知苏总旗说的是何人？”
“林司南之子，林航。”
“荒唐，苏总旗方才也说了，这林航乃是林司南之子，父子同罪，古来有之，何来不公之说。”
“大人，若林航并非林司南之子，是否便无父子同罪之理。”
“若非亲缘，自然无罪。”
“大人莫急，这林航并非林司南嫡子，林航在景元三年，来到林家，又因林家嫡子不喜，景元四年，被嫡子林柏赶出家门。既父母未曾给予养育之恩，便不应求子女报以琼瑶之情，既如此，何来父子之情。”
“苏大人......\"沈庆安咳嗽了两下，“这里是北镇府司，不是县衙衙门，这些家长里短就不要说了，既然他流着林家的血，权当是将这副骨血还予了吧。”
“大人且慢，林航与林司南并非血亲，若大人不信，可将其生母传来询问。”
“噢？”沈庆安眉头微皱，苏祁示意了手下人将白鹭带了过来。
“林航究竟是不是林司南血亲，如实回答，如若有假，律法明文规定杖五十。”
“大人，林航并非林氏血脉。”白鹭平静的脸上透出一丝刚毅，“当年，是妾看林家家门显赫，才诓骗的林司南妾怀的是林氏血脉。”
“若真如你所言，那你便是欺诈，欺诈者，处罚金五十两，杖三十，你可认罪？”
“妾认罪。\"
“放了林航，其余林氏余孽，斩——”沈庆安将官印扣在了卷宗上。
庭杖的棍子落在白鹭身上，发出一阵闷响，苏祁打过招呼了说要轻些，可对于一个老妪来说，无论如何也是重的。
苏祁舒了一口气，那个小混混的命算是保住了。
苏祁走进诏狱时，林攸之正盘腿而坐，抬着头望窗户里的天。
“大人可是来放我走的？”林攸之伸了个懒腰，站起了身子。
“这次不会有人拦你了，我们两不相欠，滚吧。”苏祁开了牢门的锁头扔在地上，转身就要走。
“大人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林攸之挤出一抹笑，毕竟眼前人可是自己的东家，哄得不好了，他的那个老狐狸的爹说不定整出什么幺蛾子。自己初来乍到怎么会知道林家反叛的事，更别说什么白鹭了。这个老东西想给儿子找个奶妈，那自己就得好好供着。
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为何打定了白鹭夫人会帮忙？”
“看来指挥使大人多年来一直为续弦啊。”林攸之咂咂嘴道，“苏大人啊，这世间呢，大多数感情都是互利互惠，其中最难得，也是最真挚可贵的便是父母对子女之情，是唯独不求回报的感情。若可以一命换一命，只怕地狱里也都会是娘亲。”
“哦，告辞，不必谢我。”苏祁攥了攥衣摆，转身走了。
林攸之深叹了口气，心里想道，你当小爷愿意见你吗，还不是怪你那个便宜爹，找小爷给你当替罪羊，反过来给你当老妈子，造孽啊！
林攸之想起了之前苏豫明的话
“这腰牌是祁儿的，孩子，如果没错的话，你被认成林航了吧。”
“大人，您认错人了，我不是.......\"
“我知道。”还没等林攸之说完，苏豫明就打断了他的话。
“孩子，你现在逃不了，所有人都知道林犯有个儿子叫林航。而你，就是林航。”
“大人需要我做什么？”林攸之瞬间明白了眼前人的意思，他也懂无论在哪个时代，活下去才是唯一的资本，“我一切听从大人的安排。”
“孩子，你之前假冒御史亲信的事我就不追究了。”苏豫明笑着拍了拍林攸之的肩膀，“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谁还没有点秘密呢，刨根问底只会鱼死网破，对吧。”接着苏豫明又朝着林攸之笑了两声。
苏豫明分明是带着笑说的，可冷意却爬满了林攸之的全身，眼前的这个老头儿似乎什么都知道，自己就像一只在他手心里的蚂蚁，他一个不满意，随时都有被捏死的风险。
“大人，我要怎么救苏祁？”
“亲娘都不认的儿子，哪来的反贼呢。”
苏豫明这句话说得很轻，伴着用剪刀剪下一片多余的叶片砸在了林攸之身边。
“是，大人。”
“今后，你跟在祁儿身边，替我看好他。”苏豫明将叶片上的灰尘擦了擦。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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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子女之情，最是真挚可贵。苏祁想着林攸之说的这句话，进了指挥使府。
“大人，昨日城中有倭寇混入，城中布防图险些失窃，来人虽已自裁，但我怀疑城中仍有逆党，还请大人着手我去调查。”
苏豫明正侍弄着身前的一株白梅花的矮枝，顿了顿，“祁儿，明日兵部尚书之侄，要平调进京，明日会去镇抚司衙门述职，兵部尚书是我的旧友，他的侄子，我便随便给安了一个位子，负责玄武街，今后，你们二人一组。”
“大人是指挥使，一切安排，悉听大人的。”苏祁请过安后，后退一步，打算要走。朝堂之上，官官相护，太常见了。
“祁儿，我知道，你看不上这些官场上的虚以委蛇，可为父一步步走来，身上就只剩下这条命和这个位子了。”
苏祁没有过多说什么，退下了。
四月初四，清明节，路上行人欲断魂。
清早的永安城里飘起了雨丝，苏祁坐在教坊司对面的阁楼台子上，今日苏祁没有穿官服，反倒是一身素衣，脸上略带红云，没变的是，身上的佩刀依旧稳稳戴着。
雨势逐渐大了起来，屋檐落下的雨丝逐渐变成一帘雨幕，苏祁身旁凌乱的躺着三个空酒坛子。
“景元十年，四月初四。锦衣卫总旗苏祁，饮酒误事，......\"来者将苏祁从地上搀扶起来，”年年今天都这样，指挥使大人知道又要罚你.......\"
“谢安然。”苏祁朝着来者的胸口狠狠打了一拳，“事情查的怎么样？”
“雷震......\"谢安然指了指对面的教坊司，打了个眼色。
“走，干活了。”苏祁吸了口水气清醒了清醒，手中握了刀，摒了一口气咽下去。
教坊司上二楼，雷震此时正美人在怀，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王然正守在门外，像是在望风。
“我来找你们雷总旗。”苏祁面露着鄙夷之色。
“苏大人，我们总旗正在里边审犯人呢，现在没法见您，还请您见谅。”
“哦，审犯人......”苏祁假意转身要走，一个猛地转身用刀鞘将王然击至一边，王然似乎也有些防备，用手臂挡住了这一击。即使看出了破绽，王然依旧不是苏祁的对手，五招下来，王然已经落了下风。王然自然也不是等傻子，见势不妙，一个翻身跑了。
一个月三两银子的月俸，谁犯得着拼命呢。
谢安然将门一脚踹开，喊道，锦衣卫查案，有人举报，有官员在此狎妓，辱我官声。雷震还来不及套上衣服，苏祁的刀就已经抵在了脖子上。谢安然给那女子扔了件衣服，押了出去。
“雷总旗，许久未见。”
“苏祁，你什么意思，我爹可是户部尚书，你敢动我？”
“法不阿贵，古来有之。”
“苏祁，你完了，苏豫明不是你的亲爹，我爹可是亲的，你等着，我爹会杀了你的，你等着，等我回去了，我爹就杀了你......\"雷震此时就像一只被逼急了的疯狗。
苏祁冷笑一声，“你凭什么还认为你能见到你爹？”
接着，就在雷震后颈处划了一刀，单划破了皮肤，并没有流什么血，\"你说得对，毕竟这养父哪有亲爹好。”
不过这句话，就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泼在了雷震的身上，雷震瞬间就像被抓住了命门。
“苏祁，苏大人，我知错了，指挥使大人就是您的亲爹......您想知道什么，我说，我全说，求您饶了我，饶我一命......\"
“城中布防图，为何会在你手里，你是否认识东瀛倭寇，你是否通敌叛国？”
“冤枉，冤枉，苏大人，我没有通敌，那日是我色迷心窍，有个叫牡丹的娘们儿说要看看城中布防图，对我威逼利诱，我没忍住，这才，谁知那娘们竟然是倭寇的探子，苏大人，若抓到这娘们，我一定亲手杀了她......\"
“城中布防图为兵部所有，你从何而来？”
“苏大人，我的舅父季瑛......任兵部侍郎，布防图，我曾见过......”，雷震说这话时有些心慌，“不过大人放心，真正的布防图还在兵部，我的这份，只是凭记忆画出来的仿本。”
“一城安危被你如此儿戏，雷震，你好大的胆子！若布防图失窃，你和你爹都逃不了干系。”苏祁将刀背重重地两下，拍在雷震的肩上，雷震此时的胆子已经吓破了，身下湿了一大片。
“苏大人，我错了，我知道错了，都是那娘们对我威逼利诱，求大人高抬贵手,放兄弟一马......\"
“威逼利诱，难道在床榻上威逼利诱吗？”苏祁将衣服扔给雷震，“把衣服穿上，自己去镇府司找指挥使大人领罚。”
雷震饱了衣服，囫囵个地打滚跑了出去，
“大人，那女子已经画押，她说......\"谢安然此时已经等在门外。
“说了什么？”
“说雷总旗来教坊司常对女子用刑，其中有一人已被折磨致死，已经写好了口供。”
“混账东西！”
王然此时也已经回来了，不过被苏祁一脚踢开。
“大人，指挥使有令，让您去兵部季大人家，指挥使大人说.......\"王然有些磕磕巴巴，“说兵部季大人意外身死......布防图失踪......”
镇府司衙门前，八人抬的一顶华丽的轿子，停在了门口，轿夫压轿，迈步进来的是一身孔雀羽蓝色的袍子，看似非富即贵。只见，此人拿出文书，为首的几个小旗礼已经行了下去。
“原来是新任的百户大人，大人，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