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KM二队众人而言,训练赛是件谨慎的事。

    并非新来不久的女教练对他们苛责,而是队里的大哥不好伺候。

    都说电竞队伍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KMF的整体向来要划分为两部分——中野辅,和其他轮换的新人。

    这三个队员在队伍里资历最深,已经待了两年有多,期间教练都换了两个,眼看要成三朝元老。

    其他队员与之相比,人微言轻。

    暗地里的共识——但凡老大哥哪把玩得不舒服,剩下的人全要受到挤兑。

    而这点挤兑,他们做得很隐蔽且微妙。

    毕竟次级联赛没那么多聚光灯打落,也没有带着放大镜看比赛的粉丝群。

    要是玩得不舒服了,和队友“别扭”两波,支援慢了点,配合糙了点,谁能发现?

    说到底,次级联赛是个收益和底线都远不及LPL的地方,人员管理就远比不上顶级联赛的正规。

    上面有多光鲜亮丽,下层就有多少藏污纳垢。

    假赛屡禁不止,排位赛里骂人挂机的也多有这些二队的身影。

    联赛条例里禁止的条条框框,这里就是现实对照。

    ......

    训练赛,时夕如约安排顾瑾上场。

    玻璃间里,他坐在最靠右的上单位置上,往左望去。

    这支队伍组成除了他以外,相当“原汁原味”。

    中野和辅助都是老队友,也是KMF大名单上的首发,ad是个青训队员,脑袋明显比其他人埋得更靠近屏幕。

    除了看起来刚成年的小ad一言不发,剩下的三人在语音频道里一点也不生分。

    “这年头野生上单可少见,你韩服id叫什么,说不定以前排到过,我还去上路抓过你?”

    离他最近的打野转过头。

    “我不打韩服。”顾瑾摇头。

    韩服账号要职业选手才方便注册。

    只有两年前顾茗拿自己的号交给他打过一阵。

    聊天和游戏内容都是韩文,他打了两天看不习惯,就把号还回去了。

    “以前咱们青训都保底要求韩服大师,”中路摇头:“俱乐部就这么把你买了,现在的管理层......草率啊。”

    顾瑾不置可否。

    辅助倒是搭腔:“俱乐部青训那么多,常年五百分以上的就队长一个。”

    顾瑾想了想,当初顾茗给他的账号似乎也有个七八百分。

    他那退役的老哥也能保持的段位,有那么值得骄傲?

    他不好评价,毕竟韩服的事,他知之甚少。

    而跟他隔了一个座位的这位中单,陈果,是二队公认的天才少年,入队不久就担任了KMF的队长。

    两年前那会儿,连LPL的粉丝都曾关注过这么个人,有人猜测不出一个赛季,陈果就会被提到一队,成为KM下一代新人领帅。

    可惜。

    “埋没在这次级联赛了。”

    陈果适时补上了口叹息。

    能在二队待满三年的钉子户,要是没意外,基本就没什么上调的机会了。

    陈果还差半年待满三年——他也不是没打过LPL,KM给过机会,只是LPL的舞台对那时的他这位天才少年而言太宽阔,没把握住。

    打野沉了眼色:“还有机会,明年大雄退役,一队要变阵,说不定要把我们上调的。”

    二队的最大诉求,莫过于登上更高舞台。

    “嗯哼。”陈果热身阶段把指节掰得啪啦响。

    “就凭战队现在这成绩?”顾瑾现场泼了盆凉水。

    队里几个他不关心,重点是时夕上不上调可是和战队成绩绑定的。

    LPL的季后赛已经开打,眼看着次级联赛也就剩几轮比赛了,正赛每多输一场,机会就溜走一分。

    这事几人心知肚明,但上路这么一说,已经不止忠言逆耳。

    哪壶不开提哪壶。

    若有若无地,几道视线不满地瞄了上单位置一眼。

    本来就瞧新人不顺眼,这回更讨人厌了。

    游戏开始。

    顾瑾买好出门装,上线路上抽空瞥了眼身后,时夕果然一如既往在房间外抱着平板观战。

    目光似乎是徘徊在他屏幕上的。

    顾瑾勾了浅淡的笑,手上兰博步履轻快。

    边走,他在语音里嗓音和慢:“中单是队长?那你负责指挥?”

    陈果点头:“是我指挥。今天教练什么都没说,跟着我们中野节奏打就好。”

    听谁指挥,战术该怎么执行,往日时夕作为教练都会大致有个布置。

    但这场训练赛前,时夕特意放了权,BP时都听取了队员自己的意见。

    这个阵容第一次凑出来,她想看看最简单的化学反应。

    “没战术最好,按我们排位节奏打,说不定反而能打过。”辅助低低插上一句。

    对手在次级联赛常规排名第三,硬实力显而易见的强。

    都说乱拳打死老师傅,赛场上也不是没有先例。

    打野一撩额边刘海:“本来BP做那么一大堆设计,不也是靠咱们英雄池广。”

    “瞎说大实话......”中单笑了,四顾一眼,关了教练能听见的小队语音:“话说回来,咱们总不能真因为人家漂亮,就让她当花瓶吧?”

    除了少言寡语的ad,几人都笑了。

    身后,某道皎洁目光似乎从未远离,穿过电竞椅,稳稳落在屏幕前。

    她能听见,还是听不见?

    顾瑾脑海中闪过一瞬的怀疑,游戏里的兰博捏着鱼叉也正好在塔前发怔。

    顷刻,指尖掐了掐手心,让自己过滤掉语音里的闲言碎语,专注比赛。

    他看了眼自己召唤师技能栏里的点燃,思量片刻,往对面塔前的草丛一蹲。

    打野还象征性地问:“这把对手可不弱,压力大不大,顶不住我帮你?”

    “不用,打剑魔有线权,你可以早拿先锋。”顾瑾拒绝了。

    他这一答,打野豹女果然没再来靠过上路。

    刷完半区,豹女在中路投了两标未中,继续埋头在野区深耕。

    等他再见到自家打野,是豹女去反对面上半野区,正好被在红buff旁草丛里的盲僧抓住。

    对面显然沟通极为迅速,剑魔跟他对线到一半,头也不回地抛下塔前兵线,开着大灭加速,化身扑棱大蛾子就冲进了自家野区支援。

    与此同时,敌方中路的卡牌也开了大招。

    反观他们这边,中路是个腿短的辛德拉,这会儿攒着法球刚走过河道草丛。

    顾瑾简单盘算:只有他一人能及时支援,但就算加上他,第一时间也是二打三的局面。

    更别说豹女和瞎子比起来,本就差了截爆发。

    可以说,去了就是九死一生,买一送一。

    卡牌大招提供的视野下,众人头顶转起命运之眼,无情而公正地注视着每个人,似乎逼迫着这个团队做出取舍。

    顾瑾不再犹豫,远远撒了个大招,恒温灼烧先堵死剑魔身前一条路,再操控着兰博身下的机甲闪现追上,把血量本就不高的剑魔截在半道烧死。

    拿了人头,兰博扭头就走,回上路利落啃了层塔皮,回家。

    回城读条的同时,打野豹女应声倒下。

    这趟豹女主动发起的野区入侵,以被盲僧卡牌交闪追到大龙坑还是交出了人头结束。

    迁了个不近不远的坟,还是没跑掉,结局和顾瑾想的差不多。

    “队友呢?”打野看着灰黑的屏幕,耳机一摘。

    玻璃间里回荡起响亮的责问。

    他目光首先放在离事发现场最近的上单身上。

    兰博正在泉水购物,全款买了双法穿鞋,还附带一本小黄书塞进腰包。

    一波下来,他的豹女亏掉了裤衩,兰博反而大赚。

    捏着电子鱼叉,他现在是微胖的约德尔人,伤害火热。

    “你血量那么好,刚才来帮帮我呀!”语气里是不满。

    顾瑾不凉不淡:“帮了,技能交完,已经把威胁你的剑魔解决了。”

    “你看,他0-1没传送,我1-0没点燃,都没闪,下波你倒是可以来反蹲。”

    很明显,他上路打了优势,但仅限于此。

    “你把剑魔杀了好像还有半血,过来掩护一下我,我不一定死的。”

    打野心里憋了口气,理了理话头,继续:“他这组野我肯定要反的呀,正好差这个红buff六级,而且中上都有线权。”

    顾瑾继续往线上走:“我来你或许能不死,但我交完双招再凑热闹肯定要被集火秒掉,而且,都有线权,那你该先问中路为什么有线权还来得慢。”

    这是把矛盾主动挑到队长身上了?

    小ad在语音里听着,一张娃娃脸瑟瑟发抖。

    陈果冷嗤:“卡牌大招定点空投,我是梦魇还是慎,能和他比?”

    “那不就是了。”顾瑾也认可他,“所以卡牌正好到六,明知道人家去得快能先三打二,为什么要掐着点进野区呢?”

    他说的是硬道理,打野不好说话了。

    语音里安静了好几秒,听得见彼此间清脆的键盘敲打声。

    打野没听顾瑾的建议,不再来上路反蹲,而是跑下路打小龙。

    ad很听话地放了一波线陪他打第一条风龙,辅助则陪他吃了对面下半野区的娃妃。

    与此同时,盲僧拿了先锋,拿完就往上路一撞。

    健康的上一塔坍塌了一大半。

    但上路依旧有着等级和装备优势,顾瑾做好眼防止盲僧抓,有机会逮着剑魔就烧烤。

    剑魔不得已直接第一件做了小饮魔刀降火,满血传送回来。

    顾瑾数着时间,对面卡牌第二个大招该转好了,收了鱼叉就缩回塔里。

    “要来飞我了,你们来不来。”

    “去包下。”中单做出指挥,信号往下路铺满。

    顾瑾于是又往后撤了几百码,视角转到下路。

    队友四包二越塔,技能丢的稀碎,好在辅助是个牛头,浑身腱子肉,硬扛着杀了一个ad,放走了辅助。

    四个包两个,只杀了一个,看似白赚,实则浪费了许多时间,有点小亏了。

    全亏在他上路。

    他看着戏,对面也如期而至——盲僧从一塔后摸出来,卡牌也开大来找他身影。

    见兰博已经退到了安全位置,还放火烧了一波炮车线,他们只好牙痒痒地等下一波兵线再推塔。

    可上路只剩两层塔皮,下路却是满血的塔,上路外塔还是先一步轰然倒塌。

    过了两三秒,下路队友也推掉一塔。

    辅助:“一血塔就差一点,上单守一下就好了。”

    这是暗示他苟且偷生。

    “我有赏金,送了和一塔一个价,还亏发育。”顾瑾打开计分板,以理服人。

    这时候,队友才发现上路默默自己一个人玩出了赏金。

    没有队友帮他,全靠线上压刀和一血的人头。

    “那确实换了太亏。”小ad软软说了一句,又隐身发育去了。

    中期,卡牌边线给足了压力,盲僧也神出鬼没,团战屡屡能神龙摆尾踢回C位。

    渐渐蓝色方只能靠辛德拉被动清线,ad到处跟着队友跑。

    被放养的兰博反而成了队伍的救命稻草,大招铺下,挡住了好几波致命攻势。

    只是随着时间往后,偏法术的阵容面对一身魔抗的剑魔和盲僧两大战士也愈发疲软不敌。

    结算界面出来,兰博的伤害占了全队近一半。

    劣势反而出在打野和下路——ad发育不良,打野豹女没有视野优势更是几乎零作用。

    基地爆炸的一刻,豹女也只能躲在泉水里,往外一标标地扎在空气里。

    “这群队友比电竞社的还不省心,他们菜还知道怂着抱大腿,这些队友菜还要去送。”

    从玻璃间出来,顾瑾走过时夕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叹了一句。

    又走一步,他补上一句:“我感觉打野豹女不如教练你玩的,而且他还PUA我,还好我心理素质强大。”

    “PUA?你还怕这个?”时夕唇角扯出个忍俊不禁的笑意。

    “下把还上吗?”

    顾瑾挥手,像是全然不受失利影响:“上,怎么不上。对了,你们要是有会就先开,我去上个厕所。”

    一把训练赛失利,少不了场间调整。

    她只问了队员一个问题:上路优势,为什么不保上路打,反而是包下路。

    对面下路还是个霞,杀起来风险很大。

    打野趁顾瑾不在,把锅往上路帅:“兰博不好留人,下路有泰坦,我们觉得肯定能打起来,但上路一塔先掉了太亏。”

    陈果也附和:“而且去上路3v3不一定打的过。”

    时夕深深看了几人一眼。

    上路掉一塔,还不是因为对面三个人一直靠上,而己方队员一直看都不看一眼。

    “兰博伤害那时候相当于两个剑魔,你们还觉得打不过,是两个人加起来不如一个吗?”

    她很想这么说,但忍住了,淡淡抛下一句。

    “下把抢先锋,多靠上。”

    第二把训练赛,对手还是同一群人。

    顾瑾这把选了剑姬,奉行一带一路。

    对手还是剑魔,像是有意磨炼同一个英雄的抗压能力,但面对剑姬很明显力所不逮,屡屡换血小亏。

    等顾瑾把剑魔血量压低,就差个几乎看不见的血皮,己方打野挖掘机从墙后钻出来了。

    一个闪现顶起残血的剑魔,把一血收入囊中。

    “你去打先锋就行了,我马上能越塔杀他的。”顾瑾尽量把话说的委婉。

    其实就是打野浪费闪现抢了个头。

    要是路人局,上野这种情况说不定要开始不太友好的互动了。

    “现在也能打。”打野撂下话,回头去大龙坑动先锋。

    中路正好看了一眼,“中肯”道:“挖掘机前期节奏英雄,拿了发育可以滚雪球。”

    行吧。

    顾瑾笑着摇摇头,回城。

    这中野大概宿舍都住一间,穿一条裤子,他又何必去扯破呢?

    滚不滚的起来雪球他不知道,但起码有了时夕的交代,这把队友不至于天天去下路四人打麻将,把他孤家寡人留在上半区。

    无形中给对面留点忌惮,这就足够了。

    再说,一血的助攻也够用,对面的剑魔线上依旧不是对手。

    整把打下来,对面重点倒是没变,重点防范着顾瑾的剑姬,隔三差五派人到边线抓,依旧是不堪其扰。

    在早期联赛中,实力领先的单带是最无解且恶心的战术——正面明明还僵持不下,边路却防御塔一座座被拆掉,守塔的队友还有可能被顺带“清理”。

    有种将在外守边关,王城里却已经被攻上金銮殿的被动,特别容易急火攻心。

    而对于顾瑾而言,带线过程中,自家打野和中单少有帮助,辅助的视野有意无意也都避着他往另一半区插。

    他打着十二分专注,靠剑姬本身的灵活性不断施压。

    中单两次试图仗着队长名义调兵遣将,把他叫到正面接团,被他一口回绝。

    顾瑾心里拎得很清,剑姬最忌讳打团——特别是队友靠谱性存疑的阵容里,单带到死是最理想的归宿。

    他死一两次都能接受,队友偶尔也能及时置换资源。

    有边路优势,KMF正面团战总是一来二去拉出人数差,优势愈显。

    第二把训练赛三十分钟结束,赢得出乎意料地简单。

    最后一波对面甚至高地塔都不要了,拉家带口也要抓他。

    从玻璃间出来,顾瑾走在最后面,听他几个队友正吹嘘着最后一波团战各自的输出爆表。

    顾瑾不得其解,三人来抓他,正面还那么跌宕起伏?

    正面四个打两个,僧多粥少都不够分,血条又不是海绵,他们嘴里怎么挤出那么多的伤害?

    但很快,这点疑惑被他抛到脑后了。

    眼前,时夕先一步把人都送回另一头的训练室,在廊道中间等他。

    “赢了,没给你丢人吧?”顾瑾并不掩饰胜利带来的喜色。

    少年高她一截,邀功般靠上前,宽阔的双肩拦下玻璃房外一大片灯影。

    如果说平时那双桃花眸还收敛着祸水,此刻晶莹的瞳仁在自得与骄矜下再无虚掩,不自知地往身前抛钩子。

    时夕本来想着说训练的事,被这眸光一灼,眼色一偏,话也偏了。

    “你发挥不好也不会给我丢人——反而刚回训练室那几个,才是我带的队员。”

    “明明我们先认识的。”顾瑾表演出一只被始乱终弃的小狗模样,身形都弱了几分。

    “只是邻居,现在也是临时教练,过两个月你就归别人了。”时夕纠正。

    顾瑾眨了眨眼,表面点头。

    心里想的是:这群二队的问题少年时夕也不可能带长久,算下来,还是他们的日子长。

    他默默摸了摸耳朵,唇边笑意不减,心头占有欲纷扬。

    “对面给的压力大,有点紧张了?”时夕问。

    她觉着顾瑾紧张,是瞄见了他耳垂泛粉,和白皙的颌线一对比,更鲜艳欲滴。

    “没紧张。”顾瑾无辜,顺着她眸光照了照一旁的玻璃,眨眼:“家族遗传了,专注的时候耳朵发烫,我哥也这样。”

    “发烫?”时夕狐疑地看他。

    而且顾茗也这样?

    她细细回想,好像某些带显微镜观赛的粉丝确实提过这事。

    还开玩笑,说茗神就算打游戏气得脸黑了,耳朵也是粉的。

    “不信,要不要来摸摸?”顾瑾见她犹疑,伸手就要捞。

    时夕连忙缩回手。

    这可是基地,刚刚散去的队员都没走远,被人看见有一万种误解方式。

    “你刚刚很认真?之前那么多比赛都没见你这样,打个训练赛有压力?”时夕奇怪。

    “可能玻璃房里有点窄,加上五个人,空气不流通?”顾瑾温着嗓音解释。

    虽说到处都开了中央空调,但KM基地本质上就那套老旧的空气循环系统。

    “而且要说压力,我倒觉得队友给我的压力比对面大。”

    顾瑾想起这群队友,就直摇头。

    “真亏你能带他们这么久。”

    时夕黑而明亮的眸子直视他一会儿,闪过某些情绪,最终化为一个很轻的动作。

    三两指尖轻拍他胳膊,像顾瑾往日捋顺猫毛般捋过他一小截小臂,直到握住他半截手腕。

    像队员间的搭肩,换了种异性间的委婉方式。

    她也听了赛时的队内语音,结合场上表现,明显队友有意在游戏里跟顾瑾这个新人划清界限。

    这点也不是顾瑾入队才有的现象了。

    初来时,她顾忌队员反感新官上任三把火,大部分游戏内的安排照旧。

    后来,她渐渐发现队伍里隐约有团体排外的现象,她比赛上尝试过换人,新人上场却大多处处受制,畏手畏脚。

    但另一方面,确实也就这几个老人的实力还过得去,其他人都给他们这些团队核心发育让步成了潜规则。

    唯有顾瑾一来,刻意先挑衅在前,打法自主独立在后。

    实力又支持他一人成军,脱离队友的“绑架”。

    这么一来,就凸显出队友的刻意排斥了。

    “再磨合一阵,他们要是不自觉,我去和管理层说。”

    时夕松开手,转头要回训练室开会。

    顾瑾只觉腕间微凉滑润的手感若即若离,微微连他的心跳和呼吸都给托起。

    直到此刻彻底跌落回去,腕口贴回裤脚,顾瑾耳尖可疑地更红了些。

    他掌心轻攥,指腹摩挲出热意,心思却很清明。

    时夕明显有安抚的意味,或许是觉得他训练赛打得委屈。

    但顾瑾并无此意,两把游戏而已——他担心在另处。

    二队积弊已久,整改真会顺利吗?

    队员倨傲成性,对游戏内容固执己见,对教练的态度更是缺乏尊重。

    他亲耳所见,亲身所感。

    若是必要,他要替她驱除那一座座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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