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芙黎起来，时隔半个月又闻到了早餐的味道。
她很满意，一口咬穿了饲养员的心结，这怎么不是双赢呢？
下了楼，林岑坐在餐桌边，眼观鼻鼻观心，面前摆着一盘菜叶子。
柏斐川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隔桌上后摘掉围裙：“早。”
芙黎打着哈欠走到桌边：“早。”
烤南瓜，猪棒骨肉，香菇炒菠菜，水煮蛋。还挺丰盛。
戳着盘子里的东西，芙黎看见柏斐川脖子上贴着创可贴，另一侧还有红印子，应该是她昨天捏出来的。
“还痛吗？”她问。
柏斐川一顿：“还好。”
芙黎点头：“下次我尽量轻点。”
柏斐川：“……好。”
你们是真不见外啊？！
林岑已经把脸埋进盘子，恨不得和那盘菜叶子融为一体了。
“你就吃这个？”芙黎颇具东道主精神，关怀了一下这个拘谨小平头。
林岑心念这不是小柏哥只给他端了盘草吗，他哪儿有得挑。嘴上回答得很标准：“我减肥，这点我还吃不完呢。”
芙黎虚起眼，怎么也没看出他哪里需要减肥。但人各有志，说不定人类就好这种审美呢？她又不是林岑家长，也不好说什么。
她顺口叮嘱柏斐川：“小柏同志，好不容易给你养点肉，别学林岑啊。”
柏斐川把瞪圆眼的林岑脸掰回去，浅笑答：“我知道。”
林岑这顿早饭吃得很不是滋味，啃草就算了，还有种微妙的被霸凌的感觉。
吃完饭，林岑也琢磨着自己是时候滚出二人世界了。告辞之前，柏斐川喊住他，往他手里塞了俩鸡蛋。
柏斐川也不是故意不给人做早饭，他本意是让林岑先吃点沙拉垫肚子，毕竟昨天喝成那样，胃肯定好不到哪儿去。
结果林岑一句减肥，他的想法和芙黎达到了高度统一。
万一人类就这审美呢，人各有志，逼人吃饭多不礼貌。
不过芙黎好像不爱吃水煮蛋，留了两个动也没动，柏斐川看林岑说要减肥，结果恨不得把盘子都给啃了，还是决定劝劝他。
“你挺轻的。”柏斐川委婉说，“鸡蛋不长胖，你拿着吧。”
林岑感动得稀里哗啦，加上昨天不小心蹲墙角的愧疚，一把握住柏斐川的手，哽咽：“要是我爹有你这么贤惠，我现在指不定还家庭美满，其乐融融，欢天喜地过大年。”
柏斐川微笑，林岑觉得自己应该是饿得眼花，不然怎么在小柏哥眼里看到了“还不快滚”这样的粗俗含义呢。
送走同学，柏斐川回厨房洗了碗，出来的时候芙黎在客厅趴着看电视。
“来，坐。”芙黎挥手让他过去。
“怎么？”
给他挪了个位置，芙黎盘着腿靠在沙发上，说：“你毕业了。”
这话通常绑定着一些具体行为，所以柏斐川不负众望的耳朵蹿红，还是答：“对。”
“那协议就正式生效了！”芙黎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张纸，“维珂说能书面就就书面。我的需求也就这点，你看看？”
那张纸上用非常官方的语言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总结一下就是：
每个月给我买十款新游戏。
周末和我出去吃饭。
一周吸三次血，吸血前控制饮食。
柏斐川仔细看完，面露难色。
芙黎很大度：“有什么你直接说，怎么还和我客气呢。”
“违约的话会怎么样？”柏斐川问。
芙黎：“我会一口闷。”
柏斐川顿时释然了：“你喜欢哪种游戏？”
芙黎说随便，只要不是4399小游戏，其他都行。
柏斐川思考了会儿，又问：“三次都咬脖子吗？”
脖子伤口愈合得很快，但不能被发现。三次都咬脖子，他可能得去批发创可贴了。
芙黎想想也觉得那样好像不太合适，洗个血跟埋滞留针似的，总不能让他脖子一圈都是洞吧。
“是这样的，人体大动脉能咬到的也就那么几处，颈动脉，腕动脉，股动脉，你选一个？”
颈动脉在脖子边，腕动脉在手腕，股动脉……在大腿根。
这次柏斐川沉默了很久，最后决定还是随缘，看芙黎心情。
他没什么疑问了，芙黎等半天也没等到后文，捏捏他脸：“然后呢？你就一点要求都不给我提吗？”
饲养员细皮嫩肉，脸也软软的，芙黎捏得还挺解压。
柏斐川声音被捏变形，含含糊糊说：“我想搬回去住。”
芙黎一顿：“你那学区房？”
“不是，之前那房子。”
“我还以为你要抛弃我独居……”芙黎松口气，扬了扬眉，“你还敢回去住，这都没给你留点心理阴影？”
因为那房子隔音好，发情期来了躲房间基本没动静——柏斐川心里这么想，开口却是：“我选好大学了，不住校的话那边比较近。”
***
柏斐川是今年省高考理科状元，真正意义上的大学任君采撷。
不过他没填省外名校，选了本市的一所大学。
班主任老吴还打电话来做了很长时间的思想工作，一方面是学校想要更响亮的招牌，另一方面他的分数报这大学的确吃亏。
可柏斐川的理由也很充分：这所大学的生物工程专业算全国顶尖，配有国家生命科学技术人才培养基地、国家级人才培养模式创新实验区。
老吴支支吾吾，想说生物工程可是出了名的面子专业，“生化环材”四大天坑之首。就业向窄不说，就业率也低。
每年都有很大一部分人被“二十一世纪是生物的世纪”骗去，四年之后各奔东西，不管是卖保险还是从事房地产，总之和生物半点不沾边。
柏斐川还是拿出了没法调解的理由，还很玄乎：我从小就想了解物种和物种之间的关系，我那去世的养母也是这么想的。
这你让老吴怎么劝，总不能说你妈没了这么多年，就别再坑儿子了。
听了他的学校，芙黎心情也很复杂。
怎么是我前饲养员那大学呢……
她找到以前通过宋倦认识的大学教授，打听了一下。
生物工程这专业别的不说，课是真的多。
大一就十九门课程，从周一排到周五不见空，大二再加专业课，大三再加实验课……
那名教授感叹：生物工程有句话，“本科学基础，硕士刚入门，博士一路走到黑”，你这位状元同学，他很有牺牲精神啊。
不过维珂持乐观态度。
“没关系，累不死。老沈大学时候休的双学位，也不妨碍他享受校园生活啊。跑完学生会跑社联，跑完社联泡泡妞，回来之后还记得我没吃饭，让我咬上一口。时间管理，从大学做起。”
这直接导致了芙黎现在看沈非就跟看超人一样，去找维珂打游戏的时候送去注目礼，搞得沈非怪紧张的，不知道是哪儿招惹到这吸血鬼了。
这天，柏斐川被芙黎塞去学车，她找人来搬家，敲门声响起，出现在门口的却是薄淮南。
芙黎有段时间没见着他了，薄淮南从芙曛那儿短暂跑路之后可谓是春风满面，精气神好得不像是社畜吸血鬼。
“诶别关门啊小黎，你看清楚了我是薄淮南，不是那个姓芙的！”
“我也姓芙。”
“我知道你最近挺幸福。”
“……”
芙黎开了门：“算我求你，别给我讲那些尴尬到掉牙的谐音梗，我有点头皮发麻。”
薄淮南笑嘻嘻跟她进门，正准备换鞋，被叫住：“没你的拖鞋，直接进来。”
“这不是有一双吗？”
芙黎更嫌弃了：“那是我饲养员的。”
眼神补了后半句：你也配？
“……那这双呢？”
“饲养员同学的，喝多了我不记得吐没吐。你要穿吗，穿吧。”
薄淮南表情很一言难尽，语气甚至酸溜溜的：“你是被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一个人类不够你快乐，还要找上他同学一起？”
芙黎想了想：“你要是失踪了，西芹是不是能官复原职？”
“没事，我留了遗书。要是我没了，要么你干的，要么芙曛干的，没别的可能……”薄淮南说着觉得不对劲，芙黎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案板上的猪，马上收口，“其实我是来送战报的！”
芙曛还真查到了点东西。
老血盟的吸血鬼是死透了，但芙曛当时和芙黎大战八百回合，没时间去斩草除根。
那些家眷恨透了这对兄妹，连带着也恨上了协会。也不管这些年协会的确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总之就是嚷嚷着要血债血偿。
“胡说八道些什么，吸血鬼对家属不就两种态度吗。干的过的就是宠物，干不过的就是主人，搞什么亲情，肉麻不肉麻。”
薄淮南对芙黎所说的深以为然，但还是叹气：“我知道，要不然怎么说你和芙曛是异类中的异类呢……我的意思是他们时刻准备着，协会没了才能走上鬼生巅峰啊。”
“那跟我就更没关系了。”芙黎说，“说起来……要是他们找上门，我帮你们处理了，这算不算外包？给不给工资？”
薄淮南一哽：“他们应该没胆子找你？”
“难说，我现在可是有拖油瓶在啊！多好的机会！机会不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么？这点冒险精神都没有，说个屁的血债血偿啊！”
薄淮南惊呆了：“你……你也太不是东西了，柏斐川做错了什么要被你当诱饵使，他只是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人类啊！”
芙黎振振有词：“别搞错因果关系，我只是基于事实提出了一种可能，他们来不来找我麻烦又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也希望这群弱智别来烦，但要是真来了——你们该不该发工资？”
她想了想，加了一句，“我勉强算是为吸血鬼社会和谐发展尽一份力，就当义务劳动了，柏斐川总该拿点工资吧？”
薄淮南屈服了，反正又不是他出钱。
芙黎把柏斐川的银行卡号给了他，笑着叮嘱别搞什么拖欠债款，她催债一向很可以的。
“……还有那个药。”薄淮南说，“宋倦的确不知情，他应该只是单纯的不想因为发情期影响到你的饲养生活……他没撒谎。”
芙黎毫不在意：“噢。”
“你就没点表示？”
“我该有什么表示？”芙黎说，“你不如和我说说老血盟是怎么搞到配方的。”
薄淮南若有所思半天，竖起拇指：“论觉悟，我该喊你一句姐，咱吸血鬼就该这么洒脱。”
芙黎冷哼一声。
“配方的事还在查，你记得之前那个小魅魔么？”
“当然不记得。”
“老血盟一共饲养了24个魅魔当作战略武器，用希腊字母来编号，他是三号，伽马。我的确处理掉了，但芙曛不信……也不能说不信吧，他怀疑三号没死透，被救了。”
“噢，所以芙曛现在在满世界找魅魔？因为他手里有配方？”
“不。”
薄淮南叹了口气：“不是他手里有配方，他就是配方。”
她很满意，一口咬穿了饲养员的心结，这怎么不是双赢呢？
下了楼，林岑坐在餐桌边，眼观鼻鼻观心，面前摆着一盘菜叶子。
柏斐川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隔桌上后摘掉围裙：“早。”
芙黎打着哈欠走到桌边：“早。”
烤南瓜，猪棒骨肉，香菇炒菠菜，水煮蛋。还挺丰盛。
戳着盘子里的东西，芙黎看见柏斐川脖子上贴着创可贴，另一侧还有红印子，应该是她昨天捏出来的。
“还痛吗？”她问。
柏斐川一顿：“还好。”
芙黎点头：“下次我尽量轻点。”
柏斐川：“……好。”
你们是真不见外啊？！
林岑已经把脸埋进盘子，恨不得和那盘菜叶子融为一体了。
“你就吃这个？”芙黎颇具东道主精神，关怀了一下这个拘谨小平头。
林岑心念这不是小柏哥只给他端了盘草吗，他哪儿有得挑。嘴上回答得很标准：“我减肥，这点我还吃不完呢。”
芙黎虚起眼，怎么也没看出他哪里需要减肥。但人各有志，说不定人类就好这种审美呢？她又不是林岑家长，也不好说什么。
她顺口叮嘱柏斐川：“小柏同志，好不容易给你养点肉，别学林岑啊。”
柏斐川把瞪圆眼的林岑脸掰回去，浅笑答：“我知道。”
林岑这顿早饭吃得很不是滋味，啃草就算了，还有种微妙的被霸凌的感觉。
吃完饭，林岑也琢磨着自己是时候滚出二人世界了。告辞之前，柏斐川喊住他，往他手里塞了俩鸡蛋。
柏斐川也不是故意不给人做早饭，他本意是让林岑先吃点沙拉垫肚子，毕竟昨天喝成那样，胃肯定好不到哪儿去。
结果林岑一句减肥，他的想法和芙黎达到了高度统一。
万一人类就这审美呢，人各有志，逼人吃饭多不礼貌。
不过芙黎好像不爱吃水煮蛋，留了两个动也没动，柏斐川看林岑说要减肥，结果恨不得把盘子都给啃了，还是决定劝劝他。
“你挺轻的。”柏斐川委婉说，“鸡蛋不长胖，你拿着吧。”
林岑感动得稀里哗啦，加上昨天不小心蹲墙角的愧疚，一把握住柏斐川的手，哽咽：“要是我爹有你这么贤惠，我现在指不定还家庭美满，其乐融融，欢天喜地过大年。”
柏斐川微笑，林岑觉得自己应该是饿得眼花，不然怎么在小柏哥眼里看到了“还不快滚”这样的粗俗含义呢。
送走同学，柏斐川回厨房洗了碗，出来的时候芙黎在客厅趴着看电视。
“来，坐。”芙黎挥手让他过去。
“怎么？”
给他挪了个位置，芙黎盘着腿靠在沙发上，说：“你毕业了。”
这话通常绑定着一些具体行为，所以柏斐川不负众望的耳朵蹿红，还是答：“对。”
“那协议就正式生效了！”芙黎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张纸，“维珂说能书面就就书面。我的需求也就这点，你看看？”
那张纸上用非常官方的语言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总结一下就是：
每个月给我买十款新游戏。
周末和我出去吃饭。
一周吸三次血，吸血前控制饮食。
柏斐川仔细看完，面露难色。
芙黎很大度：“有什么你直接说，怎么还和我客气呢。”
“违约的话会怎么样？”柏斐川问。
芙黎：“我会一口闷。”
柏斐川顿时释然了：“你喜欢哪种游戏？”
芙黎说随便，只要不是4399小游戏，其他都行。
柏斐川思考了会儿，又问：“三次都咬脖子吗？”
脖子伤口愈合得很快，但不能被发现。三次都咬脖子，他可能得去批发创可贴了。
芙黎想想也觉得那样好像不太合适，洗个血跟埋滞留针似的，总不能让他脖子一圈都是洞吧。
“是这样的，人体大动脉能咬到的也就那么几处，颈动脉，腕动脉，股动脉，你选一个？”
颈动脉在脖子边，腕动脉在手腕，股动脉……在大腿根。
这次柏斐川沉默了很久，最后决定还是随缘，看芙黎心情。
他没什么疑问了，芙黎等半天也没等到后文，捏捏他脸：“然后呢？你就一点要求都不给我提吗？”
饲养员细皮嫩肉，脸也软软的，芙黎捏得还挺解压。
柏斐川声音被捏变形，含含糊糊说：“我想搬回去住。”
芙黎一顿：“你那学区房？”
“不是，之前那房子。”
“我还以为你要抛弃我独居……”芙黎松口气，扬了扬眉，“你还敢回去住，这都没给你留点心理阴影？”
因为那房子隔音好，发情期来了躲房间基本没动静——柏斐川心里这么想，开口却是：“我选好大学了，不住校的话那边比较近。”
***
柏斐川是今年省高考理科状元，真正意义上的大学任君采撷。
不过他没填省外名校，选了本市的一所大学。
班主任老吴还打电话来做了很长时间的思想工作，一方面是学校想要更响亮的招牌，另一方面他的分数报这大学的确吃亏。
可柏斐川的理由也很充分：这所大学的生物工程专业算全国顶尖，配有国家生命科学技术人才培养基地、国家级人才培养模式创新实验区。
老吴支支吾吾，想说生物工程可是出了名的面子专业，“生化环材”四大天坑之首。就业向窄不说，就业率也低。
每年都有很大一部分人被“二十一世纪是生物的世纪”骗去，四年之后各奔东西，不管是卖保险还是从事房地产，总之和生物半点不沾边。
柏斐川还是拿出了没法调解的理由，还很玄乎：我从小就想了解物种和物种之间的关系，我那去世的养母也是这么想的。
这你让老吴怎么劝，总不能说你妈没了这么多年，就别再坑儿子了。
听了他的学校，芙黎心情也很复杂。
怎么是我前饲养员那大学呢……
她找到以前通过宋倦认识的大学教授，打听了一下。
生物工程这专业别的不说，课是真的多。
大一就十九门课程，从周一排到周五不见空，大二再加专业课，大三再加实验课……
那名教授感叹：生物工程有句话，“本科学基础，硕士刚入门，博士一路走到黑”，你这位状元同学，他很有牺牲精神啊。
不过维珂持乐观态度。
“没关系，累不死。老沈大学时候休的双学位，也不妨碍他享受校园生活啊。跑完学生会跑社联，跑完社联泡泡妞，回来之后还记得我没吃饭，让我咬上一口。时间管理，从大学做起。”
这直接导致了芙黎现在看沈非就跟看超人一样，去找维珂打游戏的时候送去注目礼，搞得沈非怪紧张的，不知道是哪儿招惹到这吸血鬼了。
这天，柏斐川被芙黎塞去学车，她找人来搬家，敲门声响起，出现在门口的却是薄淮南。
芙黎有段时间没见着他了，薄淮南从芙曛那儿短暂跑路之后可谓是春风满面，精气神好得不像是社畜吸血鬼。
“诶别关门啊小黎，你看清楚了我是薄淮南，不是那个姓芙的！”
“我也姓芙。”
“我知道你最近挺幸福。”
“……”
芙黎开了门：“算我求你，别给我讲那些尴尬到掉牙的谐音梗，我有点头皮发麻。”
薄淮南笑嘻嘻跟她进门，正准备换鞋，被叫住：“没你的拖鞋，直接进来。”
“这不是有一双吗？”
芙黎更嫌弃了：“那是我饲养员的。”
眼神补了后半句：你也配？
“……那这双呢？”
“饲养员同学的，喝多了我不记得吐没吐。你要穿吗，穿吧。”
薄淮南表情很一言难尽，语气甚至酸溜溜的：“你是被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一个人类不够你快乐，还要找上他同学一起？”
芙黎想了想：“你要是失踪了，西芹是不是能官复原职？”
“没事，我留了遗书。要是我没了，要么你干的，要么芙曛干的，没别的可能……”薄淮南说着觉得不对劲，芙黎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案板上的猪，马上收口，“其实我是来送战报的！”
芙曛还真查到了点东西。
老血盟的吸血鬼是死透了，但芙曛当时和芙黎大战八百回合，没时间去斩草除根。
那些家眷恨透了这对兄妹，连带着也恨上了协会。也不管这些年协会的确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总之就是嚷嚷着要血债血偿。
“胡说八道些什么，吸血鬼对家属不就两种态度吗。干的过的就是宠物，干不过的就是主人，搞什么亲情，肉麻不肉麻。”
薄淮南对芙黎所说的深以为然，但还是叹气：“我知道，要不然怎么说你和芙曛是异类中的异类呢……我的意思是他们时刻准备着，协会没了才能走上鬼生巅峰啊。”
“那跟我就更没关系了。”芙黎说，“说起来……要是他们找上门，我帮你们处理了，这算不算外包？给不给工资？”
薄淮南一哽：“他们应该没胆子找你？”
“难说，我现在可是有拖油瓶在啊！多好的机会！机会不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么？这点冒险精神都没有，说个屁的血债血偿啊！”
薄淮南惊呆了：“你……你也太不是东西了，柏斐川做错了什么要被你当诱饵使，他只是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人类啊！”
芙黎振振有词：“别搞错因果关系，我只是基于事实提出了一种可能，他们来不来找我麻烦又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也希望这群弱智别来烦，但要是真来了——你们该不该发工资？”
她想了想，加了一句，“我勉强算是为吸血鬼社会和谐发展尽一份力，就当义务劳动了，柏斐川总该拿点工资吧？”
薄淮南屈服了，反正又不是他出钱。
芙黎把柏斐川的银行卡号给了他，笑着叮嘱别搞什么拖欠债款，她催债一向很可以的。
“……还有那个药。”薄淮南说，“宋倦的确不知情，他应该只是单纯的不想因为发情期影响到你的饲养生活……他没撒谎。”
芙黎毫不在意：“噢。”
“你就没点表示？”
“我该有什么表示？”芙黎说，“你不如和我说说老血盟是怎么搞到配方的。”
薄淮南若有所思半天，竖起拇指：“论觉悟，我该喊你一句姐，咱吸血鬼就该这么洒脱。”
芙黎冷哼一声。
“配方的事还在查，你记得之前那个小魅魔么？”
“当然不记得。”
“老血盟一共饲养了24个魅魔当作战略武器，用希腊字母来编号，他是三号，伽马。我的确处理掉了，但芙曛不信……也不能说不信吧，他怀疑三号没死透，被救了。”
“噢，所以芙曛现在在满世界找魅魔？因为他手里有配方？”
“不。”
薄淮南叹了口气：“不是他手里有配方，他就是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