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坚信着我们高中班主任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话?”

    “没有信仰的人是最可怕的,他们无所畏惧!”

    余一一抬头,看见的是飘动的窗帘和从缝隙里射进来的光束,没错,是中午,一个夏天的中午。

    “所以这句话和你要讲的故事有关系吗?”

    舍友们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大半夜也不知道谁提出来的讲鬼故事,还是小时候从周围来人那里听来的家乡那边口耳相传的,鬼故事。

    余一一的思绪飘远,对,那是一个夏天的中午,具体哪一年忘了,自己三岁,还是四岁?只记得,那天中午家里好多人围在炕周围,对着她笑,说这个女孩真可爱,余一一怯生,被吓哭了。

    “一一,你别吓人好不了!”

    “咳咳,是不氛围上来了!我继续继续。”下一步

    清清嗓子,余一-不敢半夜把这个事儿说出来,尤其是那之后,妈妈告诉一一,那天家里没人,就留她一个人睡午觉。

    “或许是睡迷糊了吧!来,听好了!”

    余一一家在省内农村,离一个著名景点近,水帘洞!对,你没有看错,就是西游记里的那个花果山水帘洞的水帘洞,她在上大学前都一直坚信那就是猴王孙悟空的根据地,并引以为豪。余一一故事的主人公就与这里有关。

    水帘洞是佛教圣地,那里住着当地修行的一群道士道姑,一座雕刻的摩岸大佛,是不是世界最大就不得而知了,有一座建在崖壁间的庙宇,拉稍寺,庙里有干净的泉眼,许多人求签祈福都会自备一个矿泉水瓶,在下山的时候求一瓶泉水。

    据说麻线婆婆就在水帘洞中接受着供奉。麻线婆婆从小就勤劳孝顺,可是不幸的是,家里穷,每天缠麻线去镇上换钱,更不用说读书认字了。有一年,灾年,芦麻都成了口粮,麻线婆婆家里揭不开锅,求到了当地的地主家里,地主却让麻线婆婆嫁给翻过几座大山的另外一家更有钱的地主家去。

    “后来呢?她怎么成的神仙?”

    “或许不是神仙呢。是菩萨?”

    对啊,有没有成神仙谁知道呢?这个故事在那一带流传着,可是在奶奶的版本里,麻线婆婆挂念家里父母老弱,也不愿意自己的命运就这样被随意主宰,于是,在出嫁的那天,麻线婆婆准备逃,可又怕不知道回家的路,在出嫁当天,她带了自己缠的麻线。一路上,麻线婆婆偷偷地把麻线丢在地上,可是路途遥远,麻线终干也丢完了,干是她用随身携带的剪刀划开肚皮,掏出肠子续上,终于过了两天,她寻着麻绳的方向,却死在水帘洞。

    “不是平常的类似于白毛女的故事吗?怎么就成神了呢?”

    “因为许多的显圣事迹!”

    余一一继续着自己的讲述。

    在自己的记忆里,自己家所在村子的位置比较居中,不在山上,也不靠近渭河。之所以叫做年坪村,是因为村里姓年的人居多,也有另外一个户口簿上的名字,叫做响河村,和河滩对岸上游的邻村公用的名字。村子里依靠种植蔬菜和粮食为生。

    第一个显圣事迹就是一个村子里的叔叔,叔叔的名字已经不记得了,他凌晨起来去镇子上卖菜,傍晚才回。那会儿天还没有完全黑,月亮已经上来了,公路上没有什么人,叔叔推着自行车经过下游邻村石坪村那个上坡的砖厂,见到有个老婆婆一个人佝偻着身子吃力走着,叔叔干心不忍,就提出带老婆婆一程。

    “然后呢?那个叔叔被鬼上身,那个麻线婆婆来救了?”

    “别打岔!”

    叔叔将婆婆放到自己二八大杠的后座上,骑上自行车一路陪老婆婆聊天,得知老婆婆是想去水帘洞进香,可村子位置离水帘洞的距离还很远,家里人也都在等着他回家吃饭,后半夜还要继续收第二天要卖的菜。思说出让婆婆走上去的话,继续和婆婆聊着天。叔叔不禁打了退堂鼓,可是想到老婆婆年纪大了,这会儿也没有面包车在跑,就没好意错

    说也奇怪,刚过了上庄口,对了,村子临近公路有两个入口,一个上庄口,一个下庄口。过了上庄口后,叔叔突然觉得车子好像轻了,让老婆婆坐稳,却没人回答,夏风刚好吹过,公路边的柳树摇了又摇,叔叔突然害怕起来,就停了车查看。

    “怎么了?”

    “是不是发现周围都是结界什么的?”

    “没有,哪那么不可思议!”

    叔叔查看到的时候,后座没人。他还以为是婆婆没坐稳掉了下去,刚要回去找,突然发现后座夹着一个小布包,是一块老旧的手绢,里面包着一圈麻线和几毛钱,叔叔这才反应过来,是麻线婆婆要回水帘洞。第二天叔叔家的菜拉到镇上就被菜贩子高价收了,没有像往常一样等一整天,村里人都说是麻线婆婆显灵。

    “什么啊,感觉也没有多不可思议!”

    “民间传说哪有那么多怪力乱神!”

    “对了一一,不是说还有其他的吗?”

    余一一摇摇头,第二个故事究竟和这位神仙有没有关系,或许是记忆太过久远,她不怎么记得清楚了,而后也没有考证过流传最广的关于麻线婆婆的传说。“没事儿说说呗,听故事嘛!”

    “有点血腥哦~”

    第二个故事,也是奶奶讲给余一一的,说是之前有户人家,婆媳关系一直不怎么好,媳妇儿好吃懒做,这家儿子外出打工,地里的活都是婆婆在做,媳妇儿就负责料理家务和做饭给地里的婆婆送。

    这天是三伏的一个晴天,热得很,地里的草还没有铲完,到中午了婆婆又饿又渴,因为家里离自家地比较远,就等着儿媳妇儿给自己送饭过来,中午吃完饭就可以把这块地的草铲完,可等了很久都不见儿媳妇来。

    而这个媳妇这边,做了浆水面装在爸里正走在半路,自己也渴了,断断续续将汤都喝完了,快到地里的时候,她见四周没人,将尿尿在瓮里给婆婆端了过去。那婆婆还奇怪,说是今天的饭有股怪味,儿媳妇解释说今天天太热,路上捂馊了。等婆婆吃完午饭继续去忙了。儿媳妇则是收拾东西回家去了。

    说也奇怪,虽说六月的天气多变,但是恰好就那天,那儿媳妇走到半路,天突然黑了,雷声大作,倾盆大雨,她急忙找地方避雨,可还是没来得及,一道闪电下来,那儿媳妇的头被斩了下来,雨停了之后,尸体被田里劳作的村里人发现的时候,她的头里装着一盆黄色的液体,有人说是尿。

    奇怪的点就在于,她婆婆劳作的田里明明离他不过一千米的距离,那里只是阴天,没有打雷没有大雨更没有闪电,等村里人通知婆婆的时候,婆婆好像恍然大悟自己中午吃的是儿媳妇儿的尿,她也是遭了天谴。“会不会是婆婆看不惯~’

    “这就不得而知了,这个故事不是我们村里,也是道听途说!”

    “也是,那会儿比较落后,查案也是无从查起。”

    不过,余一一听奶奶说,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村子里婆媳关系好了很多,再没听过有儿媳妇虐待婆婆的事情传出来。

    有人信奉天理,有人信奉神明,好像无论信奉什么,总有一双明晃晃的眼睛在上空注视着所有的一切,所以他们不敢作奸犯科,不敢触碰道德法律的底线。

    “行了行了,不聊了,睡觉吧,怪瘆人的!”

    余一一将被子蒙过头顶,奶奶说过,这样鬼怪就近不了身。但到后来余一一才知道,其实是奶奶年纪大,被子包住头就不会被夜风吹得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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