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到周信站在自己面前，许栀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两个人眼底有着同样的压抑。
周信拿开凳子在许栀子的饭桌前坐下问：“你肚子饿不饿？我带了一点吃的。”
许栀子看着他把饭店打包的饭菜打开，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这后知后觉感觉肚子有点饿，也没有拒绝，而是顺从的坐下来吃吃了饭。
周信就沉默的看着许栀子吃。
以前许栀子念高中阿婆那时候腿脚不太行了，中午做的饭就让周信送去学校。他也是这样看着许栀子，吃饭斯斯文文的，就算饿极了也不会狼吞虎咽。
阿雄发了条信息过来，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周信摁熄了屏幕没有回答。
“你想好怎么办了吗？"周信在许栀子快要吃完的时候问。
许栀子擦了擦嘴：“我手里的东西足够徐生做几十年牢了，还会动荡这座城市的整个□□势，所以我绝不可能把它交给你。”
“但是你也不一定能够有机会把它送到正确的人手里。”周信语气过于沉重。“他在内部有多少关系我不知道，但一定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许栀子眉头紧皱着：“你到底为什么一直帮他做事？难道你不知道当年拐卖我的人贩子就是他罩的？你父母出事的工地也是他的产业。”
周信叹了口气：“我都知道，可是栀子我和阿婆要生活呀。”
“你怎么不能生活？你有手有脚，你当年还在学修车。我知道我是累赘，可是我走了之后你完全可以不当混混了。”许栀子的话越说越急，一句比一句咄咄逼人。最后身子带着点鼻音的哭音：“你贪恋到这些东西难道脸都不要了吗？”
当初许栀子离开之后，周信是打算收手不干了的。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那个时候阿婆也病倒了。手术费是周信无法承受的数字，钱是徐生出的，从此之后他就成了徐生最忠心耿耿的一条狗。
周信张了张嘴，脑海中的往事却一句也没有说出口。
阿雄的电话打破了诡异的寂静，周信抬眼看了眼许栀子，随口敷衍道：“嗯，我在找，还没，估计得问她才能知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人多太招摇，知道了。”
许栀子不甘示弱的对视回去。
周信率先认负：“你一定要让徐生付出代价是吗？”
许栀子点头。
"我知道了。”周信叹了口气，：“把东西带着跟我去天台。”
***
夜风吹得人脊背发凉，天空黑得看不见，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住宅区里的灯光才能令人觉得身处人间。
周信和许栀子站在栏杆边缘，楼下的人一抬眼就能看见。
“阿雄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他上来只要不到5分钟的时间，你只有和我制造起大骚动，让安保人员报警惊动媒体，这件事情才会没有那么容易轻易的平息，并以徐生最无法阻止的方式公开。”
周信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塞进了徐之子的掌心，“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人质了。”
许栀子几乎瞬间就领会了周信的意思，对空鸣了一声，楼下慢悠悠散步的人群突然间轰闹了起来，大家显然是发现了楼上的两个人并不是单纯的在看星星。
周信往下看了看，勾唇笑了。
“应该已经有人报警了，警戒线拉起来阿雄就上不来了，所以我在成为替罪羊之前，你答应我，照顾好阿婆。一旦这件事情成立了特别调查组，公众舆论就会成为保护你的保护伞。但是阿婆只有你和我，如果她出了事，我们今天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许栀子的手心有些冒汗，脑袋却十分清明。
“如果我能顺利出狱，我们就一家团聚。”
许栀子把他拉到身前，用那东西抵住了他的脑袋：“我知道了，我会的。”
三个月后。
许栀子恍然觉得自己一脚踏入了深渊，挣扎着睁开眼时，才发现自己坐在警察局的接待室里睡着了。
外面的文职女警见她醒了，放下手里的报纸，替她倒了杯水劝导：“许小姐你就回去吧，局长不会见你的，案子已经了结了。”
许栀子的情绪一下失了控，歇斯底里的吼道：“没有结案，那是报复杀人，我说了那是报复是仇杀。”
女警看她这个样子，无奈道：“那个阿婆，真的是自己摸黑起夜不小心摔死的，再说徐生已经进去了，哪里还有能力会...”
感觉到许栀子越来越狰狞的脸色，女警识相的闭了嘴。
“如果她出了事，我们今天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许栀子想起周信的这句话，忍不住把脸埋进了手心，抑制不住眼泪从指缝里淌出来。女警看不下去了，又替她扯了几张纸巾，：“我们局长已经回去了，你要是再等就等明天再来吧。”
许栀子好久才平复了心情，站起身麻木的往外走。两位便衣便立刻跟上她的脚步，那是针对她的证人保护，可是真正该被保护的人却没有保住。
女警看着她的背影，不由觉得可惜。三个月前的那桩劫持案，许小姐公开了本地知名企业家徐生涉嫌违法组织暴力组织，行贿受贿，杀人等多项罪名，还制服了徐生派来的杀手，机智的利用了路人报了警。证据确凿，徐生以及牵扯的高官统统被一网打尽。
只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神经太敏感了，竟然把独居阿婆摔死的事情也和那个企业家挂上了钩。
女警又坐回自己的桌子前，继续看起了报纸。
角落里刊登着一则不起眼的新闻。
【城西监狱囚犯斗殴导致侵入囚犯死亡，拟加强监狱劳动教育力度。】
两个人眼底有着同样的压抑。
周信拿开凳子在许栀子的饭桌前坐下问：“你肚子饿不饿？我带了一点吃的。”
许栀子看着他把饭店打包的饭菜打开，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这后知后觉感觉肚子有点饿，也没有拒绝，而是顺从的坐下来吃吃了饭。
周信就沉默的看着许栀子吃。
以前许栀子念高中阿婆那时候腿脚不太行了，中午做的饭就让周信送去学校。他也是这样看着许栀子，吃饭斯斯文文的，就算饿极了也不会狼吞虎咽。
阿雄发了条信息过来，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周信摁熄了屏幕没有回答。
“你想好怎么办了吗？"周信在许栀子快要吃完的时候问。
许栀子擦了擦嘴：“我手里的东西足够徐生做几十年牢了，还会动荡这座城市的整个□□势，所以我绝不可能把它交给你。”
“但是你也不一定能够有机会把它送到正确的人手里。”周信语气过于沉重。“他在内部有多少关系我不知道，但一定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许栀子眉头紧皱着：“你到底为什么一直帮他做事？难道你不知道当年拐卖我的人贩子就是他罩的？你父母出事的工地也是他的产业。”
周信叹了口气：“我都知道，可是栀子我和阿婆要生活呀。”
“你怎么不能生活？你有手有脚，你当年还在学修车。我知道我是累赘，可是我走了之后你完全可以不当混混了。”许栀子的话越说越急，一句比一句咄咄逼人。最后身子带着点鼻音的哭音：“你贪恋到这些东西难道脸都不要了吗？”
当初许栀子离开之后，周信是打算收手不干了的。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那个时候阿婆也病倒了。手术费是周信无法承受的数字，钱是徐生出的，从此之后他就成了徐生最忠心耿耿的一条狗。
周信张了张嘴，脑海中的往事却一句也没有说出口。
阿雄的电话打破了诡异的寂静，周信抬眼看了眼许栀子，随口敷衍道：“嗯，我在找，还没，估计得问她才能知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人多太招摇，知道了。”
许栀子不甘示弱的对视回去。
周信率先认负：“你一定要让徐生付出代价是吗？”
许栀子点头。
"我知道了。”周信叹了口气，：“把东西带着跟我去天台。”
***
夜风吹得人脊背发凉，天空黑得看不见，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住宅区里的灯光才能令人觉得身处人间。
周信和许栀子站在栏杆边缘，楼下的人一抬眼就能看见。
“阿雄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他上来只要不到5分钟的时间，你只有和我制造起大骚动，让安保人员报警惊动媒体，这件事情才会没有那么容易轻易的平息，并以徐生最无法阻止的方式公开。”
周信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塞进了徐之子的掌心，“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人质了。”
许栀子几乎瞬间就领会了周信的意思，对空鸣了一声，楼下慢悠悠散步的人群突然间轰闹了起来，大家显然是发现了楼上的两个人并不是单纯的在看星星。
周信往下看了看，勾唇笑了。
“应该已经有人报警了，警戒线拉起来阿雄就上不来了，所以我在成为替罪羊之前，你答应我，照顾好阿婆。一旦这件事情成立了特别调查组，公众舆论就会成为保护你的保护伞。但是阿婆只有你和我，如果她出了事，我们今天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许栀子的手心有些冒汗，脑袋却十分清明。
“如果我能顺利出狱，我们就一家团聚。”
许栀子把他拉到身前，用那东西抵住了他的脑袋：“我知道了，我会的。”
三个月后。
许栀子恍然觉得自己一脚踏入了深渊，挣扎着睁开眼时，才发现自己坐在警察局的接待室里睡着了。
外面的文职女警见她醒了，放下手里的报纸，替她倒了杯水劝导：“许小姐你就回去吧，局长不会见你的，案子已经了结了。”
许栀子的情绪一下失了控，歇斯底里的吼道：“没有结案，那是报复杀人，我说了那是报复是仇杀。”
女警看她这个样子，无奈道：“那个阿婆，真的是自己摸黑起夜不小心摔死的，再说徐生已经进去了，哪里还有能力会...”
感觉到许栀子越来越狰狞的脸色，女警识相的闭了嘴。
“如果她出了事，我们今天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许栀子想起周信的这句话，忍不住把脸埋进了手心，抑制不住眼泪从指缝里淌出来。女警看不下去了，又替她扯了几张纸巾，：“我们局长已经回去了，你要是再等就等明天再来吧。”
许栀子好久才平复了心情，站起身麻木的往外走。两位便衣便立刻跟上她的脚步，那是针对她的证人保护，可是真正该被保护的人却没有保住。
女警看着她的背影，不由觉得可惜。三个月前的那桩劫持案，许小姐公开了本地知名企业家徐生涉嫌违法组织暴力组织，行贿受贿，杀人等多项罪名，还制服了徐生派来的杀手，机智的利用了路人报了警。证据确凿，徐生以及牵扯的高官统统被一网打尽。
只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神经太敏感了，竟然把独居阿婆摔死的事情也和那个企业家挂上了钩。
女警又坐回自己的桌子前，继续看起了报纸。
角落里刊登着一则不起眼的新闻。
【城西监狱囚犯斗殴导致侵入囚犯死亡，拟加强监狱劳动教育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