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先到先得
看着张浩带回来的情书，莫泽远站起身转手就扔进了垃圾桶。
这个月第十八封了。
他实在懒得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也理不过来，要是每一封都拆开来仔仔细细看，再认认真真回应，那莫泽远就不用上课了。
张浩歪着头，托着腮问他：“你都不好奇里面写了什么吗？”
莫泽远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
与其说她们喜欢的是我，不如说她们喜欢的是那个具备“长得好，学习好，家境好”特质的任何人。莫泽远心想。
莫泽远深知她们喜欢的不是自己，而是她们脑海里幻想出来的完美人设。
想是这样想，但说出来就太刻薄了。于是莫泽远选择闭嘴。
张浩放下书包，拉开椅子坐下，从兜里掏出“赃款”，用胳膊肘顶了顶莫泽远，嘿嘿地笑：“喏兄弟，分你一半。”
莫泽远瞥了眼：“什么？”
张浩：“钱啊。”
莫泽远无语：“废话，我是问你给我钱干嘛？”
张浩一五一十地把事情汇报给莫泽远听，很是得意，以为他会夸奖自己有商业头脑。
莫泽远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张浩：“就上个月。”
结果莫泽远没好气道：“赶紧给人还回去。别打着我的名号招摇撞骗。”说着一巴掌拍在张浩背上。
张浩以为莫泽远像往常一样是在和他开玩笑，捂着痛处贱贱地说：“害，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叫骗呢？”
莫泽远眉头皱在一起，认真道：“我告诉你，还回去，还有，不要再带东西回来了，听见没有？信啊礼物啊零食啊统统都不要再带了。”
少有的，看莫泽远一脸严肃的样子。
张浩立即改口：“好好好，还回去还回去。”
莫泽远抿了抿嘴，盯着他：“还有呢？”
张浩哼唧道：“好好好，不带了不带了。”
——
张浩曾经也好奇，为什么那些说喜欢莫泽远的女生，她们都不亲自把表白信交到他手上呢，而要费尽心机找到自己这个中间人。
她们说，因为不敢。
为什么不敢？
她们说，因为觉得自己长得不够好看。
可在张浩看来，表白的大部分女生都长得很好看啊，有些还是美女校花级别的，怎么会这么没自信呢。
要是她们中随便一个给自己写情书，自己睡觉做梦都会笑醒，过年过节都要上多两柱香。张浩心里想。
似乎女生都这样，总觉得自己不好看或不够好看，明明已经做得够多了，可这个世界还要告诉女性说：世界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双重压迫。彷佛自己不好看是因为不够努力一样。一下子，不仅被贴上了丑女人的标签，还被贴上了懒女人的标签。
而男生早上起来用洗面奶洗了个脸，喷个发胶，就觉得自己今天的打扮够了，再打扮下去就过分妖艳了。
正是因为这个世界对女生要求太高，所以她们才常常缺乏自信，所以才不敢直接向莫泽远表白，毕竟背后拒绝总比当面拒绝要容易接受得多。
——
张浩这个邮差不跑了之后，莫泽远的日子是清净了几天。
可好景不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Zzzzzzzzzz
酷夏的知了栖身于枝头，发出尖锐而刺耳的叫声。让人听了很是烦躁。
“唉，你听说了吗……”
“天啊……出这么多……”
“可不是嘛，真有钱啊……”
“真的吗？这也太疯狂了吧……”
同学们三三俩俩地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班里的气氛明显和往常很不一样，平常下午第一节课大家都困得要死，听着窗外的知了叫啊叫的更是想睡。
大家来到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抓着老师还没来的空当再多睡俩分钟。老师似乎也很体谅一般，总是迟到个五分钟左右再到，这个时候的八班常常是安静得有点诡异。
路过的学生都忍不住说一句：“你看你看，尖子班就是不一样，睡觉都睡得这么安静！”
这天中午，莫泽远像往常一样踩着点到教室，一进门发现大家居然是醒着的！？
退出去又进来，没错啊，是八班，见鬼了这是，莫泽远心里想。
看到莫泽远进来，场面凝固片刻，随即又活跃起来。
莫泽远刚坐下，张浩就十分激动地抓着他的手说：“唉唉唉，听说了吗？陈心怡刚刚开价说要——”
张浩话还没说完就被一群男生打断。
他们跑过来盯着莫泽远的头发，投来既羡慕又同情的眼神说道：兄弟，恭喜恭喜！
一时间，班上的男生都在起哄，恭喜的声音连连不断……
而彼时同班的女生却在想陈心怡说的那个大师到底灵不灵，都在蠢蠢欲动……
莫泽远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
不出所料，当事人往往是最后一个了解情况的人。
张浩快要急死了，继续说：“陈心怡说要——”
莫泽远打断：“陈心怡是谁？”
张浩：“陈心怡你不知道？”
莫泽远慢吞吞：“不知道啊。”
张浩：“就是十四班那个女生咧，就是你每次有篮球赛她都叫人送几箱功能饮料过来的那个人咧。还为了你出钱把学校游泳馆给翻新了的那个人咧！”
莫泽远思考了下：“没印象。”
张浩：“哎呀我的天，人家都给你写了八百封情书了你还不知道人长什么样？”
莫泽远再次思考了下：“不知道。”
张浩摸着脑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胖嘟嘟你知道吧？胖嘟嘟就是陈心怡。”
莫泽远恍然大悟：“哦，想起来了，她怎么了吗？”
原来是陈心怡在学校表白墙上发话，说要出钱收购莫泽远的头发，一百块钱一根，一共要十根，必须要一次性凑齐，先到先得。
莫泽远从来没上过表白墙上看，他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除此之外，陈心怡还在表白墙上把事情的经过也原原本本地贴了出来。
起因是陈心怡去寺庙里问了个大师，问怎样才能让对方爱上自己？大师给她算了一卦说，你把所爱之人的头发和自己的头发用红绳绑在一起，男女双方头发各要十根。然后戴在手上十个月，洗澡和睡觉的时候都不能脱下来，十个月之后，你所爱之人就会死心塌地地爱上你。
陈心怡听后大受鼓舞，深信不疑，回来之后就在表白墙上发布了“悬赏公告”。
大家都知道陈心怡向来大方，说得出做得到，她说一百块钱一根那就是一百块钱一根，童叟无欺。
一时间，学校风云四起，暗流涌动，各方各派都开始打起自己的小算盘来，纷纷询问莫泽远的动态，就连路过的狗见了都要问一句：汪！汪！莫泽远现在在哪？！
听罢，莫泽远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好笑道：“都什么年代了，这种鬼话都有人信。”
他唇角弧度勾起，十分鄙视地想：自己的同龄人都是智障吗？
张浩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别说了都别说了，兄弟我懂你。”
莫泽远嗤笑一声说：“呵，你小子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同学们并没有真的动手去拔莫泽远的头发……只是……只是自此凡是莫泽远经过的地方都有人围上去看看能不能捡到掉在地上的……
他以为大家也就是闹着玩的，过个几天就忘了。
没想到公告出来之后的好几个星期都热度不减，还越来越发酵。除了莫泽远，还有一批痴男怨女深受其害。
如果在校道上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嗷叫声，千万不要惊慌，那只是谁的头发又被扯了而已……
女生们甚至男生们上课都在桌子底下偷偷地编着，还比谁编得好看。
毫不夸张地说，一时间，整个校园几乎人手一根红绳。
这群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们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把红绳绑在手上，试图让所爱之人也爱上自己。
当然啦，也不排除其中有些人是本着“人有我有”的从众心理跟风戴的。
后来这件事不知怎么地被闹到了校长那里。
有人说是老师们集体反映的，因为同学们上课都不听讲在那里编什么红绳。
有人说是学校要打击封建迷信的风气。
有人说是因为被家长举报到了教育局那里，说学校倡导早恋，带坏学生什么的。
总之，作为当事人的莫泽远和陈心怡被叫来了家长，各打五十大板，都被教育了一番。
莫泽远觉得不可理喻，自己明明是受害者却被弄得像罪魁祸首一样。学校的处理方式不是让加害者受到处罚改过自新，反而是让受害者低调一些。
顶撞校长都是轻的，莫泽远越想越气，现在只道是后悔当时没有给那老头直接来上那么一拳！
整一堂课，莫泽远都没有听。不是心不在焉，而是被烦到压根不想听。他不明白这些女生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第二堂课，莫泽远还是没有听，连课本都没拿出来，不停地在转笔。
张浩看他这样子有点可怕，心想这回是真生气了：“嘿兄弟，冷静点，过几天就没人在意了。”
莫泽远没有理他。
荒唐，太荒唐了。莫泽远心里想。
第三堂课，他勉强平复了情绪，想从柜子了掏出历史书，发现什么东西掉了。
拿起来一看，又是封面画满了爱心的表白信。
翻过来，赫然写着“陈心怡”三个大字。日期还是今天的。看来是趁着中午没人偷偷塞进去的。
张浩内心大叫不妙，完了完了，这回是真的完了，她今天算是撞在了枪口上了。
莫泽远鲜少发脾气，可一生起气来谁劝都没用。
刚刚平复好心情的莫泽远忍无可忍，直接站起身来朝着十四班的方向走，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巨大声响。瞬间，所有人都回头看莫泽远。
老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愣住，想问泽远去哪，不等他开口人已经走了，张浩跟在他后面拉都拉不住。
八班的同学们哪还有心思上课，都跟着莫泽远出去看热闹去了，一个个像放猴归山一样跑出去。
莫泽远来到十四班，径直走到陈心怡面前，直接当着她的面把表白信给撕了，用不屑一顾的眼神盯着她，冰冷地，一字一顿地说道：You ,made, me, feel, sick.
随后收拾书包回家，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面面相觑。
看着张浩带回来的情书，莫泽远站起身转手就扔进了垃圾桶。
这个月第十八封了。
他实在懒得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也理不过来，要是每一封都拆开来仔仔细细看，再认认真真回应，那莫泽远就不用上课了。
张浩歪着头，托着腮问他：“你都不好奇里面写了什么吗？”
莫泽远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
与其说她们喜欢的是我，不如说她们喜欢的是那个具备“长得好，学习好，家境好”特质的任何人。莫泽远心想。
莫泽远深知她们喜欢的不是自己，而是她们脑海里幻想出来的完美人设。
想是这样想，但说出来就太刻薄了。于是莫泽远选择闭嘴。
张浩放下书包，拉开椅子坐下，从兜里掏出“赃款”，用胳膊肘顶了顶莫泽远，嘿嘿地笑：“喏兄弟，分你一半。”
莫泽远瞥了眼：“什么？”
张浩：“钱啊。”
莫泽远无语：“废话，我是问你给我钱干嘛？”
张浩一五一十地把事情汇报给莫泽远听，很是得意，以为他会夸奖自己有商业头脑。
莫泽远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张浩：“就上个月。”
结果莫泽远没好气道：“赶紧给人还回去。别打着我的名号招摇撞骗。”说着一巴掌拍在张浩背上。
张浩以为莫泽远像往常一样是在和他开玩笑，捂着痛处贱贱地说：“害，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叫骗呢？”
莫泽远眉头皱在一起，认真道：“我告诉你，还回去，还有，不要再带东西回来了，听见没有？信啊礼物啊零食啊统统都不要再带了。”
少有的，看莫泽远一脸严肃的样子。
张浩立即改口：“好好好，还回去还回去。”
莫泽远抿了抿嘴，盯着他：“还有呢？”
张浩哼唧道：“好好好，不带了不带了。”
——
张浩曾经也好奇，为什么那些说喜欢莫泽远的女生，她们都不亲自把表白信交到他手上呢，而要费尽心机找到自己这个中间人。
她们说，因为不敢。
为什么不敢？
她们说，因为觉得自己长得不够好看。
可在张浩看来，表白的大部分女生都长得很好看啊，有些还是美女校花级别的，怎么会这么没自信呢。
要是她们中随便一个给自己写情书，自己睡觉做梦都会笑醒，过年过节都要上多两柱香。张浩心里想。
似乎女生都这样，总觉得自己不好看或不够好看，明明已经做得够多了，可这个世界还要告诉女性说：世界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双重压迫。彷佛自己不好看是因为不够努力一样。一下子，不仅被贴上了丑女人的标签，还被贴上了懒女人的标签。
而男生早上起来用洗面奶洗了个脸，喷个发胶，就觉得自己今天的打扮够了，再打扮下去就过分妖艳了。
正是因为这个世界对女生要求太高，所以她们才常常缺乏自信，所以才不敢直接向莫泽远表白，毕竟背后拒绝总比当面拒绝要容易接受得多。
——
张浩这个邮差不跑了之后，莫泽远的日子是清净了几天。
可好景不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Zzzzzzzzzz
酷夏的知了栖身于枝头，发出尖锐而刺耳的叫声。让人听了很是烦躁。
“唉，你听说了吗……”
“天啊……出这么多……”
“可不是嘛，真有钱啊……”
“真的吗？这也太疯狂了吧……”
同学们三三俩俩地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班里的气氛明显和往常很不一样，平常下午第一节课大家都困得要死，听着窗外的知了叫啊叫的更是想睡。
大家来到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抓着老师还没来的空当再多睡俩分钟。老师似乎也很体谅一般，总是迟到个五分钟左右再到，这个时候的八班常常是安静得有点诡异。
路过的学生都忍不住说一句：“你看你看，尖子班就是不一样，睡觉都睡得这么安静！”
这天中午，莫泽远像往常一样踩着点到教室，一进门发现大家居然是醒着的！？
退出去又进来，没错啊，是八班，见鬼了这是，莫泽远心里想。
看到莫泽远进来，场面凝固片刻，随即又活跃起来。
莫泽远刚坐下，张浩就十分激动地抓着他的手说：“唉唉唉，听说了吗？陈心怡刚刚开价说要——”
张浩话还没说完就被一群男生打断。
他们跑过来盯着莫泽远的头发，投来既羡慕又同情的眼神说道：兄弟，恭喜恭喜！
一时间，班上的男生都在起哄，恭喜的声音连连不断……
而彼时同班的女生却在想陈心怡说的那个大师到底灵不灵，都在蠢蠢欲动……
莫泽远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
不出所料，当事人往往是最后一个了解情况的人。
张浩快要急死了，继续说：“陈心怡说要——”
莫泽远打断：“陈心怡是谁？”
张浩：“陈心怡你不知道？”
莫泽远慢吞吞：“不知道啊。”
张浩：“就是十四班那个女生咧，就是你每次有篮球赛她都叫人送几箱功能饮料过来的那个人咧。还为了你出钱把学校游泳馆给翻新了的那个人咧！”
莫泽远思考了下：“没印象。”
张浩：“哎呀我的天，人家都给你写了八百封情书了你还不知道人长什么样？”
莫泽远再次思考了下：“不知道。”
张浩摸着脑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胖嘟嘟你知道吧？胖嘟嘟就是陈心怡。”
莫泽远恍然大悟：“哦，想起来了，她怎么了吗？”
原来是陈心怡在学校表白墙上发话，说要出钱收购莫泽远的头发，一百块钱一根，一共要十根，必须要一次性凑齐，先到先得。
莫泽远从来没上过表白墙上看，他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除此之外，陈心怡还在表白墙上把事情的经过也原原本本地贴了出来。
起因是陈心怡去寺庙里问了个大师，问怎样才能让对方爱上自己？大师给她算了一卦说，你把所爱之人的头发和自己的头发用红绳绑在一起，男女双方头发各要十根。然后戴在手上十个月，洗澡和睡觉的时候都不能脱下来，十个月之后，你所爱之人就会死心塌地地爱上你。
陈心怡听后大受鼓舞，深信不疑，回来之后就在表白墙上发布了“悬赏公告”。
大家都知道陈心怡向来大方，说得出做得到，她说一百块钱一根那就是一百块钱一根，童叟无欺。
一时间，学校风云四起，暗流涌动，各方各派都开始打起自己的小算盘来，纷纷询问莫泽远的动态，就连路过的狗见了都要问一句：汪！汪！莫泽远现在在哪？！
听罢，莫泽远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好笑道：“都什么年代了，这种鬼话都有人信。”
他唇角弧度勾起，十分鄙视地想：自己的同龄人都是智障吗？
张浩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别说了都别说了，兄弟我懂你。”
莫泽远嗤笑一声说：“呵，你小子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同学们并没有真的动手去拔莫泽远的头发……只是……只是自此凡是莫泽远经过的地方都有人围上去看看能不能捡到掉在地上的……
他以为大家也就是闹着玩的，过个几天就忘了。
没想到公告出来之后的好几个星期都热度不减，还越来越发酵。除了莫泽远，还有一批痴男怨女深受其害。
如果在校道上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嗷叫声，千万不要惊慌，那只是谁的头发又被扯了而已……
女生们甚至男生们上课都在桌子底下偷偷地编着，还比谁编得好看。
毫不夸张地说，一时间，整个校园几乎人手一根红绳。
这群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们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把红绳绑在手上，试图让所爱之人也爱上自己。
当然啦，也不排除其中有些人是本着“人有我有”的从众心理跟风戴的。
后来这件事不知怎么地被闹到了校长那里。
有人说是老师们集体反映的，因为同学们上课都不听讲在那里编什么红绳。
有人说是学校要打击封建迷信的风气。
有人说是因为被家长举报到了教育局那里，说学校倡导早恋，带坏学生什么的。
总之，作为当事人的莫泽远和陈心怡被叫来了家长，各打五十大板，都被教育了一番。
莫泽远觉得不可理喻，自己明明是受害者却被弄得像罪魁祸首一样。学校的处理方式不是让加害者受到处罚改过自新，反而是让受害者低调一些。
顶撞校长都是轻的，莫泽远越想越气，现在只道是后悔当时没有给那老头直接来上那么一拳！
整一堂课，莫泽远都没有听。不是心不在焉，而是被烦到压根不想听。他不明白这些女生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第二堂课，莫泽远还是没有听，连课本都没拿出来，不停地在转笔。
张浩看他这样子有点可怕，心想这回是真生气了：“嘿兄弟，冷静点，过几天就没人在意了。”
莫泽远没有理他。
荒唐，太荒唐了。莫泽远心里想。
第三堂课，他勉强平复了情绪，想从柜子了掏出历史书，发现什么东西掉了。
拿起来一看，又是封面画满了爱心的表白信。
翻过来，赫然写着“陈心怡”三个大字。日期还是今天的。看来是趁着中午没人偷偷塞进去的。
张浩内心大叫不妙，完了完了，这回是真的完了，她今天算是撞在了枪口上了。
莫泽远鲜少发脾气，可一生起气来谁劝都没用。
刚刚平复好心情的莫泽远忍无可忍，直接站起身来朝着十四班的方向走，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巨大声响。瞬间，所有人都回头看莫泽远。
老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愣住，想问泽远去哪，不等他开口人已经走了，张浩跟在他后面拉都拉不住。
八班的同学们哪还有心思上课，都跟着莫泽远出去看热闹去了，一个个像放猴归山一样跑出去。
莫泽远来到十四班，径直走到陈心怡面前，直接当着她的面把表白信给撕了，用不屑一顾的眼神盯着她，冰冷地，一字一顿地说道：You ,made, me, feel, sick.
随后收拾书包回家，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