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秘密
高中生活的第一个寒假到了。
放假在家，洛施常常会帮着店里送甜品。
这次要送的是一家新开的咖啡店，这家店平时都是店里的小妹去送，今天她放假了，就由洛施接替。
吃过晚饭，洛施提着篮子，准备去给老板送货。
蒋芸：“认得路吧，从家里出去往左边走，一直走走到一个交叉路口，然后转右，再一直走，看到一个大楼梯，继续往前走，差不多再走五分钟就到了，写着’遇见咖啡‘四个字的店就是了。”
蒋芸嘱托着，生怕她找不着路，这孩子打小是个路痴。
洛施抱着妈妈说：“知道啦知道啦妈，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
”你就放心吧，保证给你送到。“洛施穿好袜子，站起来朝妈妈做了个立正敬礼的姿势。
蒋芸：“行，去吧，天黑了，路上小心。”
洛施：“嗯嗯，知道了，妈。”
蒋芸：“哎哎哎回来，带把伞，看这天要下雨了。”
洛施：“不用妈，天气预报说今天没雨。“
洛世杰在旁边：“天气预报的话哪能信啊，还是带把伞好。“
洛施：“不用啦，走咯！“
路边的灯光亮了，洒落在身上。
“总在闭上双眼之后
才能看见你
这是一个心中秘密
偷偷在爱你“
洛施一路上哼着歌，心情很好。脑海里浮现出那天他紧紧抱着自己的场景。不知不觉间，心跳又加速了。
年少时的喜欢是那么的简单和纯粹，有时候仅仅因为对方的一句关心而激动的整晚睡不着觉，有时候又会因为一句赌气的话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看着对方笑，便也忍不住傻乐。看着对方皱眉，便也跟着哀愁起来。
洛施摸着自己的心，觉得那个地方好像变得更加柔软了。
“你却不知道有人在想你。“
洛施继续唱着。
放寒假之后好久没见莫泽远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有没有像现在这样也在想自己呢。
“ 阿啾！”洛施打了个喷嚏。
听说有人想你的时候就会打一个喷嚏。洛施更加开心，心想那个人肯定是莫泽远。
“大楼梯，直走……啊就是这里，‘遇见咖啡‘ 。”洛施到了。
店内装修很古典，墙壁被涂上了温暖的蛋壳色，上面挂着精致的挂画，桌子椅子选了深色的木质材料，挂在墙上的镜子边缘装饰着铜制的雕花，反射着店内柔和的灯光，为整个空间增添了一丝浪漫的氛围。
放的音乐也很有品味，轻柔而悠扬，低声回荡，与古典的装修风格相得益彰，让人彷佛穿越回了过去的岁月。同时透露着主人不俗的品味。
听妈妈说这里生意很好，今日一看，果然不一般。
洛施：“你好，我找你们老板。”
眼前的女人说：“我就是。”
洛施：“噢，老板，我是‘幸福蛋糕店‘的，我妈叫我给你送甜品来了。”
老板娘说：“噢，蒋芸是你妈妈呀，难怪，小姑娘长得真漂亮哈哈。你叫什么名字啊？”
“洛施。”
“你先坐会，我去里面给你拿钱。小丽，你去招呼一下。”说着让人端着咖啡和草莓千层过来。
洛施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安安静静地坐着。观察着周围。
卡座椅背的高度刚好挡住客人们的视线，十分适合小情侣谈情说爱不被打扰。
洛施心想，这高度是不是专门设计过的，还挺人性化。
玻璃门被推开，一前一后进来俩人。
“我跟你说，这家店的咖啡真的很不错。”
“诶老板，来两杯拿铁，再要两份芒果慕斯。”
这人似乎常来，点单的样子十分娴熟。
“哎哎哎去那边，那边安静。“
说着在洛施后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哎，过两天要不要约你们家洛施一起出来玩。“
洛施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要。要去我们俩去，别约女生。“
洛施竖起耳朵，这回是莫泽远的声音，不会有错，她绝对不会认错莫泽远的声音。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莫泽远化成灰，洛施都认得……
既然是他，那旁边的就肯定是张浩了。
洛施想站起来打个招呼，眼珠子一转，又坐下，干脆吓唬吓唬他们哈哈，洛施想着。
张浩着急：“别啊兄弟，她不去那赵颖肯定也不去啊。那赵颖不去，鬼才要和你出去。”
莫泽远：“嘿！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敢情是在利用我是吧。你还有没有良心。”
张浩立即嗤了一声：“切，你有良心，你有，你不也是在利用洛施吗。”
咯噔，洛施心里一震。
莫泽远狡辩：“那不一样。”
张浩不屑：“有什么不一样，你不就是在拿她当挡箭牌挡你那些烂桃花吗，别以为我不知道。”
莫泽远解释：“她喜欢我，我又没有强迫她，你情我愿的事不叫利用，叫交易。交易是双方进行的一种自愿参加，双方在交易中追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在交易中，一方提供......”
他似乎真的没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各取所需罢了。
张浩打断：“得得得得，你有良心行了吧。那我问你，你喜欢她吗？”
莫泽远语气散漫：“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张浩不解，追问：“相处了这么久，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莫泽远笑出了声，摇摇头，挑着蛋糕吃：“我和她在一起只是为了少点麻烦。你还当真啦。“
洛施心头一颤，感觉彷佛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击中，透不过气来。
她想要说些什么，想要发声，但喉咙彷佛被扼住，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想走，但腿脚好像不听使唤一样酸软无力。
“洛施——”老板娘远远地叫一声。
“在这坐着呢，数数看有没有错。“老板娘过来把甜品的钱给洛施。
“你在这慢慢玩儿哈，东西吃完了叫小丽给你续啊，别客气。”老板娘说着又回去干活了。
听到洛施两个字，莫泽远眉头一皱，端起咖啡的手止住。
他出来看到她，十分担心地叹了口气。
洛施装出惊讶的样子，似是好久不见，“诶，泽远？你怎么在这？还有张浩，嗨。“说着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张浩也很不安，不敢说话。
莫泽远眉心跳了下：“我……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洛施笑得灿烂：“来很久咯，刚刚去了趟厕所回来就撞上你们了。巧了不是哈哈。”
莫泽远侧头看了一眼张浩说，“你先走，我送她回去。”
张浩点头。
看着他们出去的背影，张浩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心想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
门外下起了小雨，洛施向老板娘借了两把伞。
他们一左一右地走着，谁也不说话。
洛施微笑地抿着嘴，侧着头看旁边的树，莫泽远目光放在她身上。
她越是表现得若无其事的样子，莫泽远就越担心。
莫泽远停下来，终于开口：“听到了？”
洛施也停下来：“听到什么？”
莫泽远：“我说的话。”
洛施回想起他说的：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和她在一起只是为了少点麻烦。你还当真啦。
洛施强忍着眼泪和心痛，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她知道，一旦哭出来，那股内心深处的伤痛将会如潮水般涌上来，无法控制。
她费力地挤出一个微笑点点头，装作没关系的样子：“嗯嗯听到了。”
她笑得那么无所谓，莫泽远看着不忍。
洛施继续说道：“你说要和我交往，是因为你想用我来挡住那些缠着你的追求者，你并不喜欢我，是吧？”说完，她回头看着莫泽远。
那一刻，她多么希望从莫泽远这里得到否定的回答，只要他说不是，那洛施就信。拜托你，莫泽远，拜托你，说不是。
莫泽远想了很久，垂下眼，转过头去不敢看她，没有说话。
洛施懂了，这一刻，她的心好痛，像是有人正在拿刀割她，每一刀都让洛施刺痛难忍。
眼泪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她赶紧往前走，她不想让莫泽远看到自己这个样子，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让莫泽远难受。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为莫泽远着想。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用力抑制住哭泣的冲动。
莫泽远跟在她身后，神情凝重。
“洛施，对不起。如果你想分手，我们可以……”
她依然努力维持着微笑，抢着说：“没关系，反正我又不亏。“她怕莫泽远和她提分手，比起被欺骗，她更怕失去莫泽远。
莫泽远宁愿她大吵大闹说她恨自己也不想看她现在这样故作坚强说没关系。
洛施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没事，谁也不欠谁，我心甘情愿。”
她不敢多看莫泽远，她受不了他愧疚的目光。
雨还在继续下着，淅淅沥沥。
洛施眼里噙满泪水，看不清眼前的路，脚下打滑摔了一跤。
莫泽远眼疾手快把伞丢掉跑过去搂住了她。
再一次，两具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只是这一次，洛施是那么的伤心。
莫泽远极少见的露出心疼的表情，他重重地呼吸着。他看见了，洛施脸上的泪。
洛施怕他淋到，赶紧把伞偏向他。莫泽远愈发愧疚，把伞推向她，皱着眉说：“看路。”
见洛施走路跳着跳着，应该是扭到脚了。
莫泽远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上来吧，我背你。”
洛施：“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走。”
洛施不想靠近他，她好不容易才忍住不哭，莫泽远此时的温柔会让她前功尽弃。她恨自己怎么老是笨手笨脚的，怎么这个时候了还要麻烦莫泽远，自己怎么老是麻烦他，怎么老是，老是，老是要麻烦他。
莫泽远：“上来。”口气不容拒绝。
洛施用手勾住莫泽远的脖子，在碰到他肩膀的那一瞬，洛施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可是还是要忍住，不能让莫泽远听到。
已经说不清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那破碎一地的自尊，她就是不想让莫泽远听到自己哭。
莫泽远背着洛施，一步比一步沉重地走着。他眼眶微微发红，想起给洛施补课的日子，和她一起去吃午饭的日子，还想起那天洛施走路不看路撞在他身上的样子。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他觉得自己的心揪在了一起。
他一直以为自己和她只是“契约关系“，各取所需罢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看到洛施这个样子，自己竟然也在意起来。
靠在莫泽远的背上，洛施感觉每一次呼吸都好痛，她咬着唇，几近崩溃，突然她把伞拿开，任由雨水打在自己身上。以为这样可以掩盖住自己的哭声。
她装作在玩雨的样子，一边笑一边哭，“哈哈哈，好久没玩雨了，你看，真好玩，哈哈。”
莫泽远鼻尖发酸。洛施越是笑，莫泽远心里就越是难受。
为什么？
她甚至都，没有一句责怪。
高中生活的第一个寒假到了。
放假在家，洛施常常会帮着店里送甜品。
这次要送的是一家新开的咖啡店，这家店平时都是店里的小妹去送，今天她放假了，就由洛施接替。
吃过晚饭，洛施提着篮子，准备去给老板送货。
蒋芸：“认得路吧，从家里出去往左边走，一直走走到一个交叉路口，然后转右，再一直走，看到一个大楼梯，继续往前走，差不多再走五分钟就到了，写着’遇见咖啡‘四个字的店就是了。”
蒋芸嘱托着，生怕她找不着路，这孩子打小是个路痴。
洛施抱着妈妈说：“知道啦知道啦妈，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
”你就放心吧，保证给你送到。“洛施穿好袜子，站起来朝妈妈做了个立正敬礼的姿势。
蒋芸：“行，去吧，天黑了，路上小心。”
洛施：“嗯嗯，知道了，妈。”
蒋芸：“哎哎哎回来，带把伞，看这天要下雨了。”
洛施：“不用妈，天气预报说今天没雨。“
洛世杰在旁边：“天气预报的话哪能信啊，还是带把伞好。“
洛施：“不用啦，走咯！“
路边的灯光亮了，洒落在身上。
“总在闭上双眼之后
才能看见你
这是一个心中秘密
偷偷在爱你“
洛施一路上哼着歌，心情很好。脑海里浮现出那天他紧紧抱着自己的场景。不知不觉间，心跳又加速了。
年少时的喜欢是那么的简单和纯粹，有时候仅仅因为对方的一句关心而激动的整晚睡不着觉，有时候又会因为一句赌气的话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看着对方笑，便也忍不住傻乐。看着对方皱眉，便也跟着哀愁起来。
洛施摸着自己的心，觉得那个地方好像变得更加柔软了。
“你却不知道有人在想你。“
洛施继续唱着。
放寒假之后好久没见莫泽远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有没有像现在这样也在想自己呢。
“ 阿啾！”洛施打了个喷嚏。
听说有人想你的时候就会打一个喷嚏。洛施更加开心，心想那个人肯定是莫泽远。
“大楼梯，直走……啊就是这里，‘遇见咖啡‘ 。”洛施到了。
店内装修很古典，墙壁被涂上了温暖的蛋壳色，上面挂着精致的挂画，桌子椅子选了深色的木质材料，挂在墙上的镜子边缘装饰着铜制的雕花，反射着店内柔和的灯光，为整个空间增添了一丝浪漫的氛围。
放的音乐也很有品味，轻柔而悠扬，低声回荡，与古典的装修风格相得益彰，让人彷佛穿越回了过去的岁月。同时透露着主人不俗的品味。
听妈妈说这里生意很好，今日一看，果然不一般。
洛施：“你好，我找你们老板。”
眼前的女人说：“我就是。”
洛施：“噢，老板，我是‘幸福蛋糕店‘的，我妈叫我给你送甜品来了。”
老板娘说：“噢，蒋芸是你妈妈呀，难怪，小姑娘长得真漂亮哈哈。你叫什么名字啊？”
“洛施。”
“你先坐会，我去里面给你拿钱。小丽，你去招呼一下。”说着让人端着咖啡和草莓千层过来。
洛施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安安静静地坐着。观察着周围。
卡座椅背的高度刚好挡住客人们的视线，十分适合小情侣谈情说爱不被打扰。
洛施心想，这高度是不是专门设计过的，还挺人性化。
玻璃门被推开，一前一后进来俩人。
“我跟你说，这家店的咖啡真的很不错。”
“诶老板，来两杯拿铁，再要两份芒果慕斯。”
这人似乎常来，点单的样子十分娴熟。
“哎哎哎去那边，那边安静。“
说着在洛施后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哎，过两天要不要约你们家洛施一起出来玩。“
洛施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要。要去我们俩去，别约女生。“
洛施竖起耳朵，这回是莫泽远的声音，不会有错，她绝对不会认错莫泽远的声音。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莫泽远化成灰，洛施都认得……
既然是他，那旁边的就肯定是张浩了。
洛施想站起来打个招呼，眼珠子一转，又坐下，干脆吓唬吓唬他们哈哈，洛施想着。
张浩着急：“别啊兄弟，她不去那赵颖肯定也不去啊。那赵颖不去，鬼才要和你出去。”
莫泽远：“嘿！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敢情是在利用我是吧。你还有没有良心。”
张浩立即嗤了一声：“切，你有良心，你有，你不也是在利用洛施吗。”
咯噔，洛施心里一震。
莫泽远狡辩：“那不一样。”
张浩不屑：“有什么不一样，你不就是在拿她当挡箭牌挡你那些烂桃花吗，别以为我不知道。”
莫泽远解释：“她喜欢我，我又没有强迫她，你情我愿的事不叫利用，叫交易。交易是双方进行的一种自愿参加，双方在交易中追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在交易中，一方提供......”
他似乎真的没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各取所需罢了。
张浩打断：“得得得得，你有良心行了吧。那我问你，你喜欢她吗？”
莫泽远语气散漫：“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张浩不解，追问：“相处了这么久，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莫泽远笑出了声，摇摇头，挑着蛋糕吃：“我和她在一起只是为了少点麻烦。你还当真啦。“
洛施心头一颤，感觉彷佛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击中，透不过气来。
她想要说些什么，想要发声，但喉咙彷佛被扼住，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想走，但腿脚好像不听使唤一样酸软无力。
“洛施——”老板娘远远地叫一声。
“在这坐着呢，数数看有没有错。“老板娘过来把甜品的钱给洛施。
“你在这慢慢玩儿哈，东西吃完了叫小丽给你续啊，别客气。”老板娘说着又回去干活了。
听到洛施两个字，莫泽远眉头一皱，端起咖啡的手止住。
他出来看到她，十分担心地叹了口气。
洛施装出惊讶的样子，似是好久不见，“诶，泽远？你怎么在这？还有张浩，嗨。“说着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张浩也很不安，不敢说话。
莫泽远眉心跳了下：“我……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洛施笑得灿烂：“来很久咯，刚刚去了趟厕所回来就撞上你们了。巧了不是哈哈。”
莫泽远侧头看了一眼张浩说，“你先走，我送她回去。”
张浩点头。
看着他们出去的背影，张浩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心想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
门外下起了小雨，洛施向老板娘借了两把伞。
他们一左一右地走着，谁也不说话。
洛施微笑地抿着嘴，侧着头看旁边的树，莫泽远目光放在她身上。
她越是表现得若无其事的样子，莫泽远就越担心。
莫泽远停下来，终于开口：“听到了？”
洛施也停下来：“听到什么？”
莫泽远：“我说的话。”
洛施回想起他说的：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和她在一起只是为了少点麻烦。你还当真啦。
洛施强忍着眼泪和心痛，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她知道，一旦哭出来，那股内心深处的伤痛将会如潮水般涌上来，无法控制。
她费力地挤出一个微笑点点头，装作没关系的样子：“嗯嗯听到了。”
她笑得那么无所谓，莫泽远看着不忍。
洛施继续说道：“你说要和我交往，是因为你想用我来挡住那些缠着你的追求者，你并不喜欢我，是吧？”说完，她回头看着莫泽远。
那一刻，她多么希望从莫泽远这里得到否定的回答，只要他说不是，那洛施就信。拜托你，莫泽远，拜托你，说不是。
莫泽远想了很久，垂下眼，转过头去不敢看她，没有说话。
洛施懂了，这一刻，她的心好痛，像是有人正在拿刀割她，每一刀都让洛施刺痛难忍。
眼泪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她赶紧往前走，她不想让莫泽远看到自己这个样子，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让莫泽远难受。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为莫泽远着想。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用力抑制住哭泣的冲动。
莫泽远跟在她身后，神情凝重。
“洛施，对不起。如果你想分手，我们可以……”
她依然努力维持着微笑，抢着说：“没关系，反正我又不亏。“她怕莫泽远和她提分手，比起被欺骗，她更怕失去莫泽远。
莫泽远宁愿她大吵大闹说她恨自己也不想看她现在这样故作坚强说没关系。
洛施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没事，谁也不欠谁，我心甘情愿。”
她不敢多看莫泽远，她受不了他愧疚的目光。
雨还在继续下着，淅淅沥沥。
洛施眼里噙满泪水，看不清眼前的路，脚下打滑摔了一跤。
莫泽远眼疾手快把伞丢掉跑过去搂住了她。
再一次，两具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只是这一次，洛施是那么的伤心。
莫泽远极少见的露出心疼的表情，他重重地呼吸着。他看见了，洛施脸上的泪。
洛施怕他淋到，赶紧把伞偏向他。莫泽远愈发愧疚，把伞推向她，皱着眉说：“看路。”
见洛施走路跳着跳着，应该是扭到脚了。
莫泽远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上来吧，我背你。”
洛施：“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走。”
洛施不想靠近他，她好不容易才忍住不哭，莫泽远此时的温柔会让她前功尽弃。她恨自己怎么老是笨手笨脚的，怎么这个时候了还要麻烦莫泽远，自己怎么老是麻烦他，怎么老是，老是，老是要麻烦他。
莫泽远：“上来。”口气不容拒绝。
洛施用手勾住莫泽远的脖子，在碰到他肩膀的那一瞬，洛施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可是还是要忍住，不能让莫泽远听到。
已经说不清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那破碎一地的自尊，她就是不想让莫泽远听到自己哭。
莫泽远背着洛施，一步比一步沉重地走着。他眼眶微微发红，想起给洛施补课的日子，和她一起去吃午饭的日子，还想起那天洛施走路不看路撞在他身上的样子。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他觉得自己的心揪在了一起。
他一直以为自己和她只是“契约关系“，各取所需罢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看到洛施这个样子，自己竟然也在意起来。
靠在莫泽远的背上，洛施感觉每一次呼吸都好痛，她咬着唇，几近崩溃，突然她把伞拿开，任由雨水打在自己身上。以为这样可以掩盖住自己的哭声。
她装作在玩雨的样子，一边笑一边哭，“哈哈哈，好久没玩雨了，你看，真好玩，哈哈。”
莫泽远鼻尖发酸。洛施越是笑，莫泽远心里就越是难受。
为什么？
她甚至都，没有一句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