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前我听闻有一处秘境中有凤栖枝现世,你也知道,凤栖枝与我的凤栖淮南琴乃是绝配。若是能拿到凤栖枝,将凤栖淮南琴重新炼制一番,说不准有机会将琴提升到后天珍宝的品阶,攻击力也能大幅增加,所以我便去了。”

    越舟叹了口气,“谁知道我在秘境中恨不得掘地三尺,依旧没有发现凤栖枝的下落。”

    他有些无奈,不过属性相合的天地灵宝本就是可遇不可求,况且他心态向来积极,所以倒也没太失望。

    “刚出秘境,我本想直接回凤尾山,却接到师尊的来信,让我速速赶来青淮山洗剑池,届时与你一同进入漳枝秘境。”他道。

    听他提起凤栖枝,苏从谙忽地想到了那张卡牌,她庆幸自己喜欢把东西都随身揣着,现在倒是方便了。

    她的手伸进了储物袋,把卡牌变换成实物后,才把凤栖淮南琴从储物袋里拿了出来,递到了越舟面前。

    “师兄,这是我之前无意中得到的一张琴,你看看合不合适?”

    凤栖淮南琴刚一拿出来,越舟的眼睛就黏在上面,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好琴,好琴啊!”

    他想到沈须白曾跟他提起过,小师妹的运道好,得了不少宝贝。他本来还不以为意,现在才是真的叹服。

    他费劲千辛万苦,又是进秘境,又是打妖兽,愣是连一块凤栖枝都没有找到。可转头小师妹居然直接掏出来了一张凤栖淮南琴!

    整张琴都是用上好的凤栖枝制作而成,琴弦也取自大妖之身,如果用了这张琴,他的实力势必更上一层楼。

    越舟恨不得把凤栖淮南琴抱起来亲两口,“小师妹,你就是我的神!”

    苏从谙一怔,嘴角抽了抽,已然发现自己这位大师兄的逗比属性。

    “对了,怎么没见你二师姐?我离开的这段师姐都发生了什么趣事儿吗?”越舟问道。

    苏从谙便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从昆仑山玄虚秘境,到凤尾山上被师尊和师姐联手折磨,再到如今来了洗剑池。

    越舟显然是有个自己想法的好青年,几乎苏从谙说的每件事情,他都有一番独到的见解和辛辣的评论。

    比如在说到任天逸和杨译勘的矛盾时,他道:“他们的矛盾我偶有耳闻,不得不说,杨译勘管的真宽,也不知是谁给他的底气,是大厦将倾的玄铭派吗?不,是他那堪比城墙厚的脸皮。”

    比如在说到社恐林诸怀和媚修卫席言时,他道:“啧,林诸怀我知道,我此生就没见过比他还社恐的,看他那样子,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长了副吃人的面孔。至于卫席言,嗤,一个无时无刻不在开屏的花孔雀,小师妹你日后记得离他远些,他不是什么好鸟。”

    只是在听到师如烟归家,苏从谙和沈须白二人来洗剑池后,他的表情有些莫测。

    越舟同情地拍了拍小师妹的肩膀,竖起了大拇指,“能撑得住师尊的死亡御剑,小师妹,真不错!”

    苏从谙想到那段经历,就眼神呆滞,目光无神。

    眼下越舟还如此明目张胆地嘲笑,她当即扬起了人畜无害的笑容,道:“大师兄好似对师尊的御剑很了解,看师兄如此气宇轩昂,想必在师尊的剑上,也能独领风骚吧。”

    当年的凤尾山没有师如烟的照料,山上稍微长成的灵草都被拔得根都不剩,好好一座灵山秃得像是被狗啃了似的。

    那时的沈须白比起现在,也富有不到哪儿去,甚至更加困苦,飞行法器这样豪奢的东西肯定是买不起的。

    每次出行他都被沈须白惊天地泣鬼神的御剑技术折磨得□□。

    再加之当时整座凤尾山只有他和沈须白师徒二人,沈须白一腔孤寂都化作恶意的小皮鞭,狠狠地抽着越舟去修炼。

    越舟能小小年纪就步入金丹之境,和当时的苦修不无关系。

    想到这些愁苦往事,越舟当即没了嘲笑的心思。

    苏从谙忽地想到了什么,把燕青剑拎到了越舟面前,炫耀道:“师兄,你看我的剑,是不是又美又强?”

    媳妇再丑也得见公婆,更何况她的燕青剑一点都不丑。

    如今没有公婆,那她的师门必须都得见见。沈须白和师如烟都见了,只剩下越舟。

    越舟也很给面子地扬声赞叹:“哇,真不愧是小师妹的剑,当真是灵力十足,天下无双!”

    苏从谙一脸与有荣焉,比自己被夸还开心。

    两人聊天的间隙,擂台上谈晋和剑修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

    谈晋虽然大块头,但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比起每次出招还要花里胡哨地挽个剑花的剑修来说,不知干脆利落了多少倍。

    最后结果也在众人意料之中,谈晋出手直接将那人击落台下,笔直地站在擂台之上,视线缓缓扫过众人,一脸狂傲,似乎在说:“还有谁?!”

    苏从谙食指戳了戳越舟,道:“师兄可知龙傲天?”

    越舟摇了摇头,“这是何人?我从未听说过。”

    苏从谙抿嘴一笑,指了指台上的谈晋,道:“龙傲天并不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是一类人的代指,如谈晋这般,就非常龙傲天。”

    越舟不傻,立马明白了“龙傲天”的意思,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哪知这一笑,竟是把谈晋的目光吸引了过来,也不知他看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指着这个方向道:“那位女道友,可愿上台一战?”

    擂台下众修士皆看不惯谈晋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都撸着袖子要上去给他点颜色瞧瞧,谁知谈晋突然口吐此言,一时间都惊奇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越舟正兴高采烈地讲述着自己孤身闯秘境的英勇事迹,苏从谙听得正激动,忽地发现周围的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她茫然地抬头,这是怎么了?

    谈晋见她抬头回应,立马来了精神,“就是那位抬头的女道友,我观道友风姿,一看就绝非池中之物。谈晋愿向道友发出挑战,不知道友可愿迎战?”

    台下的修士,尤其是剑修,见苏从谙也拿着剑,自以为她是剑修,自动将她归为了自己的同类,非常自来熟地开口说道:“道友,你这便上去,打他个落花流水。”

    “这体修实在嚣张,道友自当迎战,莫要失了我剑修的风骨。”

    苏从谙木着一张脸,她小小一只缩在人群中,招谁惹谁了,怎得就成了众矢之的?

    那位说不要失剑修风骨的兄弟,有没有想过她本就没有风骨,别想对她道德绑架!

    不过也有人提出了质疑:“这位女道友才筑基中期的修为,那可恶体修已然到了金丹期,女道友恐怕不好对付啊。”

    苏从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的没错,她打不过,所以就不用上台了吧。

    她看向谈晋,淡然开口:“我没有上擂台的打算,道友还是另选他人进行挑战吧。”

    谈晋眉头微皱,“道友莫不是看不起我,连上台出手都不愿。”

    苏从谙深吸一口气,换了个说辞:“道友已经连战几场,我......”

    话还没说完,谈晋自以为领会到了她话中的意思,打断道:“道友莫不是觉得我已力竭,即便上台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他爽朗一笑,“我果真没有看错人,道友是个不愿占小便宜的真君子。既然如此,那我更要和你一战了。”

    苏从谙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这位谈晋同志,你知道自己在口出什么狂言吗?

    她怎么觉得自己跟不上这位体修的脑回路?

    越舟看了看谈晋,又看了看自家小师妹,放松地开口:“小师妹,左右你也是要参与灵剑节的,不如就上去试试?我倒是觉得他不是你的对手。”

    苏从谙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哪儿来的信心。

    周围的起哄一声接着一声,苏从谙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不上是不行了,她本来计划的是过几天再参与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储物袋,青萍剑就在里面放着,不过她并不打算在灵剑节上使用青萍剑,不然总显得有些以大欺小了。

    此次灵剑节主要还是一种锻炼和检测,取胜并非她的目的。

    她正要上前,越舟忽地又拉住了她,“敌不过的时候就及时退下来,师兄我上去帮你揍那个王八羔子。”

    越舟也是金丹期,还是无限接近元婴期的金丹后期,对付谈晋这个初期确实手到擒来。

    “谢谢师兄。”苏从谙刚道了一句谢,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听越舟大声吆喝了起来:“一个是金丹期体修,一个是筑基期剑修,到底谁会是最后的胜利者,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押下你看好的修士,更是一种别样的鼓励和支持!”

    苏从谙嘴角的笑容一僵。

    淦!我就知道这个师门的人,都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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