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6 章
艾比只带了一个手下。过去和收割者硬碰硬了几次，导致救世军里能打的很少，剩下的都是农民和工人，带一个和带五个都没区别，反正对上莉亚的人，基本上都是战五渣。
要赶在阿尔法的尸群转移之前把□□支运送到低语者的地界，然后带着这些东西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一路赶到溶洞，最基本的交通都是难题。况且，让莉亚这群人满载着杀伤性武器去攻打低语者，有一定的风险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偷鸡不成蚀把米…占据人数优势的莉亚大可以直接截车跑路，不过艾比在赌，莉亚已经有胜过大部分社区的绝对的武力了，比起武器，她更想要充足的食物喂饱她的＇家人＇。
先不提炸/药，光是拿那么多的汽油去投资一项高风险任务，艾比表示很肉痛，必须节约再节约，所以现在就变成了这样——吉普和卡车都严重超载，有种拐个急转弯就会翻车的即视感。
莉亚在开车，艾比挤在一帮人高马大的雇佣兵中间，车厢空间很小，人的汗液和体味混杂的气味实在是感人。
不过吧，这些肌肉男的体味再难闻，能有行尸的难闻吗？从病毒爆发时候到现在，大家都是从干净到脏过来的，谁嫌弃谁。
艾比掏出了铅笔。
就是说吧，合格的老大不管在何时何地永远不会放弃盘点细节，忍着晕车也要在笔记本上低头整理计划要点，艾比整个人半蜷缩着，本子放在膝盖上。
卡弗就在她的身边挤着。她的肩头紧靠着他的手臂，膝盖动一下，就能碰到对方的腿。
他还没见过她捧着本子写东西的样子。
本来人都不大点，缩起来看着更袖珍了。
…甚至有点可爱。
卡弗不自觉地动了动喉结。想起来，当初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没想杀她，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他把右手手掌抬起来开合了一下。
被她和那个迪克森合伙暗算，放在地下室的猎/枪子弹弹片击穿了手，手腕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灵活。勉强算是一种终身残疾。
…真想把迪克森打死啊。
卡弗开始愉快地在大脑里演示各种各样的谋杀达里尔迪克森的方式了，一边想着，他随手从胸口兜里掏出一块刀片，有一搭没一搭地划拉手上的硬茧。
常年握枪造成的茧，轻薄的刀片敲上去甚至还有声音。
艾比被突然多出来的声音搞得分了一下神。分神的当她这才注意到了，比起其他人，卡弗身上不仅没有汗味，甚至是还有肥皂的香气，从敞开的领口缓缓飘出。能在脏乱差的环境里时刻保持干净清新也是一种天赋啊，毕竟连她自己都被他嫌弃过口气难闻…哦，扯远了。
艾比侧过脸看着卡弗手里的刀片。普通手动剃须刀的刀片，轻薄的一块。大概是卡弗平常刮脸用的。
＂……＂
下颌线是修得很漂亮。胡茬割得很整齐。
锋利程度是一回事，体积又是另一回事…刀片这种东西近身战斗不太能派上用场，不过有备无患吧。
＂？＂卡弗注意到了盯着他下巴看的那两道视线，他扭头看她。
收割者一切都靠救世军资助，所以向他们要一点东西还用得着开口问吗？艾比有点晕车，她懒得说话。
＂……＂
卡弗怔怔地看着对方的小手攀上他握刀片那只手的手背，手指一个劲往他手心里钻。
手心里让人心痒痒的酥麻感袭来，卡弗下意识地把手张开了。
接着手里的刀片被拿走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卡弗沉默地看着对方嫌弃状举起他的刀片吹上面并不存在的毛发碎屑，试了试锋利程度，似乎是没达到标准，她皱着眉拿刀片往铁的车厢上来回打磨着。
＂……＂
所以你拿我的东西，还好意思把我当空气是吧？
也没有把东西要回来，卡弗只是怀着新仇旧恨恶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
临近目的地，一行人下车休整，补充食物和水分。
＂我知道午饭时间没人愿意开会，但是嘛没有办法，之前总是莉亚给你们梳理计划，最后一次总结就让我说了…plan A你们已经知道了，到达目的地，放炸/药，掩埋尸群，但是需要注意方式…＂
＂……＂
卡弗无语地看着艾比身后那块拿两根树杈子支起来的用来当演说版的破布，和布上面勾画得极其卡通的地形图和画技感人的卡通人…吃饭时候被迫听讲，饭都不香了。
不光是卡弗是这个表情，其他收割者雇佣兵全是一副迷惑的表情，二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人或蹲或坐在沙地上，配合着他们手里端着的饭碗和罐头，气氛主打的就是一个一言难尽。
解说图很卡通，不过艾比是一本正经的。
＂他们叫自己＇低语者＇，说话很小声，隐藏在尸群里，一般很难把他们从真正的行尸里区分出来。所以越过边界后我们需要分散开，缩小目标，然后挑选隐蔽的路线，避开行尸。＂艾比在身后的布上戳着既定的几条路线，另一只空出来的手还不忘记挖几口饭吃。＂如果（嚼）…不小心碰到了落单的行尸，或者是小型的尸群，必须全部剿杀掉，以免暴露我们的行踪。＂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在分散的同时一边运送炸药和雷/管，同时还要有反侦察，和杀灭尸群的能力。＂莉亚抱着胳膊皱眉开口。＂这…＂
＂而且，＂艾比举起食指让莉亚打住，继续把没说完的话补完。＂你们还要保证我，和他的安全。＂艾比把手指头指向最边上站着的毫无存在感的手下，收割者众齐刷刷扭头去看，可怜的手下当即压力山大地摆了下手。
＂开什么玩笑。＂莉亚挑眉，＂保护你一个累赘还不够吗。＂
＂这是杰克森。预备最坏的情况，如果我不小心在这次出行中死了，他会决定你能否拿到救世军承诺的物资。简单地说，算是一个见证人。＂艾比向莉亚伸出右手等着对方握。＂代表我的一点诚意。这是公平交易。＂
＂公平？从你口里说出这个词还真是稀奇。＂莉亚停顿了两秒。她在想，她拿艾比没办法，但是既然这个杰克森知道物资的存放点，那为什么不直接抓住他拷打一顿问出物资的地点了事呢。
＂我在试图换一种方法达成目的，试着对自己的盟友少耍一点心眼，这对我们都有好处。尤其是关系到低语者这样的团体…＂艾比流露出了一点担忧和紧张。＂…我想你是可以理解我的吧？同为女人，处在领导的位置，要为那么多人负责。我做这些，也并不只是为了我自己。＂
莉亚没有说话表态，她抬手握住了艾比的手。
＂虽然这么说了，但是还是要友情提醒，＂艾比顺势握住莉亚的手上前一步，凑到对方的耳朵前耳语了一句。＂不要想着把我杀了然后严刑逼供杰克森物资的存放地…他只知道接头人，并不清楚具体的地点。＂
＂感谢提醒。＂莉亚的眉毛不自然地挑了起来。
＂…你刚才真的那么想了是不是。＂
＂……＂
尴尬的冷场。
＂我俩可以在之后的路上慢慢讨论。＂艾比果断结束了话题，她把目光从莉亚脸上收回来，转过身干脆地cue名字：＂卡弗。＂
＂什么。＂卡弗没好气地抬头答应。他还没吃完罐头，半弯着腰，一只胳膊撑在屈起的膝盖上，刚想要送进嘴的食物不得不停留在罐头盒子里。
表示不太相信地，艾比歪了歪脑袋。＂我听说你是你们当中最优秀的。＂
一说到专业杀人放火，卡弗来劲了，连眼神都开始严肃坚定了。他把罐头和叉子一收，不屑又自信地开口：＂你想要我做什么。＂
＂保护人你在行吗。＂
＂当然。＂卡弗轻蔑地咧嘴对艾比笑了，一副＂你在开玩笑吗＂的样子。他自觉，保护她还不简单吗，看那个可怜的体型，让他把她拴在身上做引体向上都是轻轻松松。
＂很好，＂卡弗露齿笑得很帅气，艾比多看了一眼。＂你可以去保护杰克森。＂
＂……＂
卡弗不笑了。看向那个工具人杰克森的时候，似乎有杀气在往外冒。
面对着这么凶悍的雇佣兵，杰克森这个老工人只能用面无表情应对了…人都麻了。
＂接下来的路需要步行。莉亚和我一起。剩下的人二人或者是三人自由组队，隐蔽好，把需要的东西都搬上，其余问题自便。＂
要赶在阿尔法的尸群转移之前把□□支运送到低语者的地界，然后带着这些东西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一路赶到溶洞，最基本的交通都是难题。况且，让莉亚这群人满载着杀伤性武器去攻打低语者，有一定的风险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偷鸡不成蚀把米…占据人数优势的莉亚大可以直接截车跑路，不过艾比在赌，莉亚已经有胜过大部分社区的绝对的武力了，比起武器，她更想要充足的食物喂饱她的＇家人＇。
先不提炸/药，光是拿那么多的汽油去投资一项高风险任务，艾比表示很肉痛，必须节约再节约，所以现在就变成了这样——吉普和卡车都严重超载，有种拐个急转弯就会翻车的即视感。
莉亚在开车，艾比挤在一帮人高马大的雇佣兵中间，车厢空间很小，人的汗液和体味混杂的气味实在是感人。
不过吧，这些肌肉男的体味再难闻，能有行尸的难闻吗？从病毒爆发时候到现在，大家都是从干净到脏过来的，谁嫌弃谁。
艾比掏出了铅笔。
就是说吧，合格的老大不管在何时何地永远不会放弃盘点细节，忍着晕车也要在笔记本上低头整理计划要点，艾比整个人半蜷缩着，本子放在膝盖上。
卡弗就在她的身边挤着。她的肩头紧靠着他的手臂，膝盖动一下，就能碰到对方的腿。
他还没见过她捧着本子写东西的样子。
本来人都不大点，缩起来看着更袖珍了。
…甚至有点可爱。
卡弗不自觉地动了动喉结。想起来，当初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没想杀她，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他把右手手掌抬起来开合了一下。
被她和那个迪克森合伙暗算，放在地下室的猎/枪子弹弹片击穿了手，手腕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灵活。勉强算是一种终身残疾。
…真想把迪克森打死啊。
卡弗开始愉快地在大脑里演示各种各样的谋杀达里尔迪克森的方式了，一边想着，他随手从胸口兜里掏出一块刀片，有一搭没一搭地划拉手上的硬茧。
常年握枪造成的茧，轻薄的刀片敲上去甚至还有声音。
艾比被突然多出来的声音搞得分了一下神。分神的当她这才注意到了，比起其他人，卡弗身上不仅没有汗味，甚至是还有肥皂的香气，从敞开的领口缓缓飘出。能在脏乱差的环境里时刻保持干净清新也是一种天赋啊，毕竟连她自己都被他嫌弃过口气难闻…哦，扯远了。
艾比侧过脸看着卡弗手里的刀片。普通手动剃须刀的刀片，轻薄的一块。大概是卡弗平常刮脸用的。
＂……＂
下颌线是修得很漂亮。胡茬割得很整齐。
锋利程度是一回事，体积又是另一回事…刀片这种东西近身战斗不太能派上用场，不过有备无患吧。
＂？＂卡弗注意到了盯着他下巴看的那两道视线，他扭头看她。
收割者一切都靠救世军资助，所以向他们要一点东西还用得着开口问吗？艾比有点晕车，她懒得说话。
＂……＂
卡弗怔怔地看着对方的小手攀上他握刀片那只手的手背，手指一个劲往他手心里钻。
手心里让人心痒痒的酥麻感袭来，卡弗下意识地把手张开了。
接着手里的刀片被拿走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卡弗沉默地看着对方嫌弃状举起他的刀片吹上面并不存在的毛发碎屑，试了试锋利程度，似乎是没达到标准，她皱着眉拿刀片往铁的车厢上来回打磨着。
＂……＂
所以你拿我的东西，还好意思把我当空气是吧？
也没有把东西要回来，卡弗只是怀着新仇旧恨恶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
临近目的地，一行人下车休整，补充食物和水分。
＂我知道午饭时间没人愿意开会，但是嘛没有办法，之前总是莉亚给你们梳理计划，最后一次总结就让我说了…plan A你们已经知道了，到达目的地，放炸/药，掩埋尸群，但是需要注意方式…＂
＂……＂
卡弗无语地看着艾比身后那块拿两根树杈子支起来的用来当演说版的破布，和布上面勾画得极其卡通的地形图和画技感人的卡通人…吃饭时候被迫听讲，饭都不香了。
不光是卡弗是这个表情，其他收割者雇佣兵全是一副迷惑的表情，二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人或蹲或坐在沙地上，配合着他们手里端着的饭碗和罐头，气氛主打的就是一个一言难尽。
解说图很卡通，不过艾比是一本正经的。
＂他们叫自己＇低语者＇，说话很小声，隐藏在尸群里，一般很难把他们从真正的行尸里区分出来。所以越过边界后我们需要分散开，缩小目标，然后挑选隐蔽的路线，避开行尸。＂艾比在身后的布上戳着既定的几条路线，另一只空出来的手还不忘记挖几口饭吃。＂如果（嚼）…不小心碰到了落单的行尸，或者是小型的尸群，必须全部剿杀掉，以免暴露我们的行踪。＂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在分散的同时一边运送炸药和雷/管，同时还要有反侦察，和杀灭尸群的能力。＂莉亚抱着胳膊皱眉开口。＂这…＂
＂而且，＂艾比举起食指让莉亚打住，继续把没说完的话补完。＂你们还要保证我，和他的安全。＂艾比把手指头指向最边上站着的毫无存在感的手下，收割者众齐刷刷扭头去看，可怜的手下当即压力山大地摆了下手。
＂开什么玩笑。＂莉亚挑眉，＂保护你一个累赘还不够吗。＂
＂这是杰克森。预备最坏的情况，如果我不小心在这次出行中死了，他会决定你能否拿到救世军承诺的物资。简单地说，算是一个见证人。＂艾比向莉亚伸出右手等着对方握。＂代表我的一点诚意。这是公平交易。＂
＂公平？从你口里说出这个词还真是稀奇。＂莉亚停顿了两秒。她在想，她拿艾比没办法，但是既然这个杰克森知道物资的存放点，那为什么不直接抓住他拷打一顿问出物资的地点了事呢。
＂我在试图换一种方法达成目的，试着对自己的盟友少耍一点心眼，这对我们都有好处。尤其是关系到低语者这样的团体…＂艾比流露出了一点担忧和紧张。＂…我想你是可以理解我的吧？同为女人，处在领导的位置，要为那么多人负责。我做这些，也并不只是为了我自己。＂
莉亚没有说话表态，她抬手握住了艾比的手。
＂虽然这么说了，但是还是要友情提醒，＂艾比顺势握住莉亚的手上前一步，凑到对方的耳朵前耳语了一句。＂不要想着把我杀了然后严刑逼供杰克森物资的存放地…他只知道接头人，并不清楚具体的地点。＂
＂感谢提醒。＂莉亚的眉毛不自然地挑了起来。
＂…你刚才真的那么想了是不是。＂
＂……＂
尴尬的冷场。
＂我俩可以在之后的路上慢慢讨论。＂艾比果断结束了话题，她把目光从莉亚脸上收回来，转过身干脆地cue名字：＂卡弗。＂
＂什么。＂卡弗没好气地抬头答应。他还没吃完罐头，半弯着腰，一只胳膊撑在屈起的膝盖上，刚想要送进嘴的食物不得不停留在罐头盒子里。
表示不太相信地，艾比歪了歪脑袋。＂我听说你是你们当中最优秀的。＂
一说到专业杀人放火，卡弗来劲了，连眼神都开始严肃坚定了。他把罐头和叉子一收，不屑又自信地开口：＂你想要我做什么。＂
＂保护人你在行吗。＂
＂当然。＂卡弗轻蔑地咧嘴对艾比笑了，一副＂你在开玩笑吗＂的样子。他自觉，保护她还不简单吗，看那个可怜的体型，让他把她拴在身上做引体向上都是轻轻松松。
＂很好，＂卡弗露齿笑得很帅气，艾比多看了一眼。＂你可以去保护杰克森。＂
＂……＂
卡弗不笑了。看向那个工具人杰克森的时候，似乎有杀气在往外冒。
面对着这么凶悍的雇佣兵，杰克森这个老工人只能用面无表情应对了…人都麻了。
＂接下来的路需要步行。莉亚和我一起。剩下的人二人或者是三人自由组队，隐蔽好，把需要的东西都搬上，其余问题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