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7 章
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对于收割者这样行动力，敏锐程度、应变能力都非常强的团队，艾比百分百的心服口服。
莉亚对对方也有类似的感觉。尤其是在一行人到达地点成功汇合，实际参观了传闻中装满行尸的庞大溶洞之后…她不敢想象艾比是有多么疯，才会惹到阿尔法这样的一号人物。
一阵攀爬后，莉亚的一行人呆立在了覆盖尸群的大片的石灰岩上，下面望不到边的行尸群给他们带来了生理性的反应——他们不得不四下观望走动，以缓解那些抑制不住的腿软。
喀斯特地貌造成的大小悬崖和溶洞是天然储存行尸的好地形，从最高处往下看，伴随着刺激性极强视觉效果的是行尸强烈的吵闹声，让人的耳膜都震颤不已。空气里腐烂气味浓烈。
＂呼…＂艾比体力比不上这些人，攀爬得有些吃力，卡弗弯腰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把将她从崖边提上来。
莉亚还在用望远镜观望，艾比倒在地上歇了一会后才爬起来。
＂很壮观吧？＂看到莉亚没有什么进行下一步的样子，艾比没什么情绪地提醒了一句。她把胳膊上绕着的一圈火线扔给最近的收割者。＂开始干活吧，炸/药可不会自己绑好。＂
莉亚没有回复什么，她手心里有些出汗。
和收割者一行人的惊奇和紧张的情绪相比，艾比轻描淡写的表现才更让人觉得害怕。
就真的平淡到和办公室里催促属下的老板一样，好像背景板里那些一望无际的行尸不存在。
＂Back to work…＂莉亚招呼过众人开始分发炸/药，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
＂只是有些好奇，＂一边干着活，莉亚看着艾比发问，＂你和这里的人到底发生过什么冲突。＂
＂我不会把它说成是冲突，那更像是…激烈的辩论。＂艾比给了莉亚一个假笑：＂就和我和你一样，在不同的方面有不同的理解。＂
说了等于和没说一样。
艾比不想多提，莉亚没有继续问，她转移了话题。＂说到理解。你的手下杰克森，和你不一样，他看上去很害怕。我不理解他到底是为什么来这里。＂
＂这个啊，＂艾比淡淡地看了一眼在另一边缠炸/药包的面如土色的杰克森。＂是为了他女儿。我向他保证过如果他做这件事，他的女儿得到更好的抚养和教育。＂
＂……＂
＂你不会想让一个小女孩失去父亲的吧，莉亚。＂
＂你是个残酷的女人，李。利用别人的感情为你自己做事，＂莉亚放下手里的活皱眉。＂说不想让孩子失去父亲，明明是你把他卷进这样危险的任务中来的。＂
＂哇，看看是谁在说话，＂艾比被莉亚的指控给逗乐了，她笑着看莉亚：＂莉亚肖，前任雇佣兵和前任暗黑神教成员，为了你自己和团队的利益杀人无数，背地里却是个善良正义的女纸～＂
就说吧，你我都是一路货色，还在这儿比个啥劲儿。
莉亚不喜欢这样的讽刺，她不高兴地眯了眯眼睛。
在两大领袖互相盯着对方用眼神对波的当，某手下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
＂都弄好了，肖…李。什么时候开始安装。＂
莉亚：＂天亮后。＂
艾比：＂现在就去。＂
＂……＂
一山不容两只母老虎，莉亚让步了。人都集合了过来，从简易营地的包里取出凿子和绳子等工具，以应付攀岩和安装——躲开行尸群的同时，在巨型洞穴的四周安放雷/管和炸/药，是难度和危险极高的大工程。
收割者们启程出动去赶工，艾比和她的手下留守，莉亚在信号能接收到的地方远程指挥。
.
不到一小时，二十几个人里的大部分已经报告设置完毕。
艾比听不太懂对方的人交流时候使用的各种军事化的暗语和指代，她渐渐地觉得有些没底。无法完全掌控事态的感觉是不太好受。
直到卡弗和主管爆破位置的那个人提前回来的时候，艾比有了莫名的紧张。
莉亚背对着她站着，一动不动地盯着图纸看。半分钟后，莉亚抬脚要走。
＂你可以呆在这里。我得去和我的人讨论一下技术上的问题。＂
＂嘿！什么技术问题是不能当面讨论的？＂
刚想跟上去，卡弗一胳膊拦在了她眼前，艾比恶声恶气地让他滚：＂让开。＂
＂莉亚说了，让你在这里等。＂被凶得很不舒服，卡弗不自然地挑了下眉毛。
＂算了，卡弗。＂莉亚回头发话：＂让她过来吧。＂
艾比一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态度推开卡弗的胳膊雄赳赳气昂昂参会去了。
.
十分钟后，卡弗看着艾比灰溜溜地回来了，她那张秀气的小脸上带着的是疑惑不解和蒙圈的混合体。
＂well？（怎么？）＂卡弗带着些嘲讽地问了一声。
艾比可不会承认她物理和地理文盲的事实，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后回到原位坐下了。
周围除了站位比较远的杰克森，没有第四个人。
走上前的时候，卡弗小小地吞咽了一下。
一个看不透的人，对他来说吸引力非常。
她看上去有些消沉。
＂如果你搞不清楚爆破的问题，一点关系都没有，没必要纠结。＂卡弗站在艾比蹲坐的石头旁，垂下眼睛看下面熙熙攘攘的行尸，刻意地不去看她。＂…我们知道怎么做，那是因为我们经受过训练，做惯了。＂
＂哦，别以为以前多和你说过几句话，就觉得随时随地搭讪就可以了。＂艾比紧了紧被风吹得左右乱飘的外套下摆。
卡弗迟疑了一下。＂不是…＂
＂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话。你为莉亚工作，又不是为我工作。＂
＂……＂卡弗无言以对，他低头注意到了她腰间藏着的大口径的改造枪/支，和她手里把玩的东西。那是一颗子弹，在手指间灵活地滚来滚去。
＂你不信任莉亚吗。＂
＂哈…当然不。＂什么傻瓜问题，艾比都被卡弗蠢笑了。＂就合作这一次都让我操心的要死…一次就够了，真的。＂
＂我不明白。我们接了你的活，冒着生命危险做这个做那个，还有什么可不信任的，＂卡弗皱着眉低头看莫名其妙被他逗乐了的女人。＂在我看来就不存在什么信任问题。接任务，完成任务，拿报酬，本来就是我们雇佣兵的做法。＂
＂也是你万年当人手下的原因…＂对卡弗这款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绝佳工具人，艾比深感同情：＂精神可嘉，继续保持。＂
＂……＂
＂……＂
长达几秒的沉默。卡弗感觉到了尴尬，虽然艾比是百分百的无感…
卡弗试探地开口。
＂要谈下以前的事吗。＂
＂tm是要谈你让我拉在水桶里的事情，绑在椅子上拿水灌我鼻子的事情，还是谈你冲（消/音——）了我一身的事情？＂
＂……＂那要这样我也可以说啊！比如说你和别人俩合起来演我，勾引我利用我，然后把我的手腕弄残疾的事！
卡弗深吸一口气准备还击，却被再次出现的莉亚打断了。
莉亚的眼里有很多警告的意味： ＂卡弗，去重新调整火线。调整好后报告，注意听对讲机。爆破预定十五分钟后。＂
＂是。＂
…弄火线这种简单事谁都干得来，为什么专门叫他去。
明明安装炸/药的那些人离得更近些。
些许疑虑地，卡弗回头看了一眼。
石头和树木挡住了谈话的两个女人的脸，他什么都看不到。
.
.
十五分钟后爆破很顺利。
炸药的轰鸣声此起彼伏，方圆几里的地面全部塌陷，不计其数的行尸群被压在了下面。
任务圆满完成，接下来就只剩下快点离开这里。
离集合点最近的卡弗第一个赶回来，然而他没有看见莉亚或者是艾比的人影。
周围找了一圈后，他在附近一个陌生的地点看到了莉亚和杰克森。莉亚皱着眉，心事重重地抱着胳膊。杰克森则在塌陷形成的悬崖上往下张望着。不见的只有救世军的女领袖。
＂莉亚！＂卡弗大步向那边走过去，他举了举胳膊表示不解。＂发生什么了？…李去哪了。＂
莉亚看向了悬崖。＂是爆炸引发的连锁反应。地面塌陷，她掉下去了。＂
＂什…＂
不太置信地，卡弗皱眉走到崖边探头看了一眼。
下面只有碎石和树干，塌陷形成的沟渠里全是行尸。
＂我看不到尸体。＂得益于特种兵出身，卡弗很冷静。＂要组织搜救吗。＂
＂当然要搜救，不过得快一点。＂在卡弗回头的当，莉亚做了一个手势。＂我们的食物和水够用24小时。＂
卡弗愣了一下。莉亚话说的是搜救，但是手势却是＇击杀＇。＂莉亚…＂
＂时间不多了。＂背对着杰克森，面对着卡弗，莉亚危险地眯着眼睛。＂卡弗，你应该现在就动身。＂
＂好。我知道了。＂没有表露任何的不满和疑虑，干脆地回复完，卡弗动作利落地把绳子缠在石头上，然后一纵身把自己拉到了悬崖下。
他不太明白真相到底是什么，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过不了多久，他的队友也会收到同样的＂搜救＂任务。
莉亚对对方也有类似的感觉。尤其是在一行人到达地点成功汇合，实际参观了传闻中装满行尸的庞大溶洞之后…她不敢想象艾比是有多么疯，才会惹到阿尔法这样的一号人物。
一阵攀爬后，莉亚的一行人呆立在了覆盖尸群的大片的石灰岩上，下面望不到边的行尸群给他们带来了生理性的反应——他们不得不四下观望走动，以缓解那些抑制不住的腿软。
喀斯特地貌造成的大小悬崖和溶洞是天然储存行尸的好地形，从最高处往下看，伴随着刺激性极强视觉效果的是行尸强烈的吵闹声，让人的耳膜都震颤不已。空气里腐烂气味浓烈。
＂呼…＂艾比体力比不上这些人，攀爬得有些吃力，卡弗弯腰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把将她从崖边提上来。
莉亚还在用望远镜观望，艾比倒在地上歇了一会后才爬起来。
＂很壮观吧？＂看到莉亚没有什么进行下一步的样子，艾比没什么情绪地提醒了一句。她把胳膊上绕着的一圈火线扔给最近的收割者。＂开始干活吧，炸/药可不会自己绑好。＂
莉亚没有回复什么，她手心里有些出汗。
和收割者一行人的惊奇和紧张的情绪相比，艾比轻描淡写的表现才更让人觉得害怕。
就真的平淡到和办公室里催促属下的老板一样，好像背景板里那些一望无际的行尸不存在。
＂Back to work…＂莉亚招呼过众人开始分发炸/药，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
＂只是有些好奇，＂一边干着活，莉亚看着艾比发问，＂你和这里的人到底发生过什么冲突。＂
＂我不会把它说成是冲突，那更像是…激烈的辩论。＂艾比给了莉亚一个假笑：＂就和我和你一样，在不同的方面有不同的理解。＂
说了等于和没说一样。
艾比不想多提，莉亚没有继续问，她转移了话题。＂说到理解。你的手下杰克森，和你不一样，他看上去很害怕。我不理解他到底是为什么来这里。＂
＂这个啊，＂艾比淡淡地看了一眼在另一边缠炸/药包的面如土色的杰克森。＂是为了他女儿。我向他保证过如果他做这件事，他的女儿得到更好的抚养和教育。＂
＂……＂
＂你不会想让一个小女孩失去父亲的吧，莉亚。＂
＂你是个残酷的女人，李。利用别人的感情为你自己做事，＂莉亚放下手里的活皱眉。＂说不想让孩子失去父亲，明明是你把他卷进这样危险的任务中来的。＂
＂哇，看看是谁在说话，＂艾比被莉亚的指控给逗乐了，她笑着看莉亚：＂莉亚肖，前任雇佣兵和前任暗黑神教成员，为了你自己和团队的利益杀人无数，背地里却是个善良正义的女纸～＂
就说吧，你我都是一路货色，还在这儿比个啥劲儿。
莉亚不喜欢这样的讽刺，她不高兴地眯了眯眼睛。
在两大领袖互相盯着对方用眼神对波的当，某手下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
＂都弄好了，肖…李。什么时候开始安装。＂
莉亚：＂天亮后。＂
艾比：＂现在就去。＂
＂……＂
一山不容两只母老虎，莉亚让步了。人都集合了过来，从简易营地的包里取出凿子和绳子等工具，以应付攀岩和安装——躲开行尸群的同时，在巨型洞穴的四周安放雷/管和炸/药，是难度和危险极高的大工程。
收割者们启程出动去赶工，艾比和她的手下留守，莉亚在信号能接收到的地方远程指挥。
.
不到一小时，二十几个人里的大部分已经报告设置完毕。
艾比听不太懂对方的人交流时候使用的各种军事化的暗语和指代，她渐渐地觉得有些没底。无法完全掌控事态的感觉是不太好受。
直到卡弗和主管爆破位置的那个人提前回来的时候，艾比有了莫名的紧张。
莉亚背对着她站着，一动不动地盯着图纸看。半分钟后，莉亚抬脚要走。
＂你可以呆在这里。我得去和我的人讨论一下技术上的问题。＂
＂嘿！什么技术问题是不能当面讨论的？＂
刚想跟上去，卡弗一胳膊拦在了她眼前，艾比恶声恶气地让他滚：＂让开。＂
＂莉亚说了，让你在这里等。＂被凶得很不舒服，卡弗不自然地挑了下眉毛。
＂算了，卡弗。＂莉亚回头发话：＂让她过来吧。＂
艾比一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态度推开卡弗的胳膊雄赳赳气昂昂参会去了。
.
十分钟后，卡弗看着艾比灰溜溜地回来了，她那张秀气的小脸上带着的是疑惑不解和蒙圈的混合体。
＂well？（怎么？）＂卡弗带着些嘲讽地问了一声。
艾比可不会承认她物理和地理文盲的事实，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后回到原位坐下了。
周围除了站位比较远的杰克森，没有第四个人。
走上前的时候，卡弗小小地吞咽了一下。
一个看不透的人，对他来说吸引力非常。
她看上去有些消沉。
＂如果你搞不清楚爆破的问题，一点关系都没有，没必要纠结。＂卡弗站在艾比蹲坐的石头旁，垂下眼睛看下面熙熙攘攘的行尸，刻意地不去看她。＂…我们知道怎么做，那是因为我们经受过训练，做惯了。＂
＂哦，别以为以前多和你说过几句话，就觉得随时随地搭讪就可以了。＂艾比紧了紧被风吹得左右乱飘的外套下摆。
卡弗迟疑了一下。＂不是…＂
＂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话。你为莉亚工作，又不是为我工作。＂
＂……＂卡弗无言以对，他低头注意到了她腰间藏着的大口径的改造枪/支，和她手里把玩的东西。那是一颗子弹，在手指间灵活地滚来滚去。
＂你不信任莉亚吗。＂
＂哈…当然不。＂什么傻瓜问题，艾比都被卡弗蠢笑了。＂就合作这一次都让我操心的要死…一次就够了，真的。＂
＂我不明白。我们接了你的活，冒着生命危险做这个做那个，还有什么可不信任的，＂卡弗皱着眉低头看莫名其妙被他逗乐了的女人。＂在我看来就不存在什么信任问题。接任务，完成任务，拿报酬，本来就是我们雇佣兵的做法。＂
＂也是你万年当人手下的原因…＂对卡弗这款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绝佳工具人，艾比深感同情：＂精神可嘉，继续保持。＂
＂……＂
＂……＂
长达几秒的沉默。卡弗感觉到了尴尬，虽然艾比是百分百的无感…
卡弗试探地开口。
＂要谈下以前的事吗。＂
＂tm是要谈你让我拉在水桶里的事情，绑在椅子上拿水灌我鼻子的事情，还是谈你冲（消/音——）了我一身的事情？＂
＂……＂那要这样我也可以说啊！比如说你和别人俩合起来演我，勾引我利用我，然后把我的手腕弄残疾的事！
卡弗深吸一口气准备还击，却被再次出现的莉亚打断了。
莉亚的眼里有很多警告的意味： ＂卡弗，去重新调整火线。调整好后报告，注意听对讲机。爆破预定十五分钟后。＂
＂是。＂
…弄火线这种简单事谁都干得来，为什么专门叫他去。
明明安装炸/药的那些人离得更近些。
些许疑虑地，卡弗回头看了一眼。
石头和树木挡住了谈话的两个女人的脸，他什么都看不到。
.
.
十五分钟后爆破很顺利。
炸药的轰鸣声此起彼伏，方圆几里的地面全部塌陷，不计其数的行尸群被压在了下面。
任务圆满完成，接下来就只剩下快点离开这里。
离集合点最近的卡弗第一个赶回来，然而他没有看见莉亚或者是艾比的人影。
周围找了一圈后，他在附近一个陌生的地点看到了莉亚和杰克森。莉亚皱着眉，心事重重地抱着胳膊。杰克森则在塌陷形成的悬崖上往下张望着。不见的只有救世军的女领袖。
＂莉亚！＂卡弗大步向那边走过去，他举了举胳膊表示不解。＂发生什么了？…李去哪了。＂
莉亚看向了悬崖。＂是爆炸引发的连锁反应。地面塌陷，她掉下去了。＂
＂什…＂
不太置信地，卡弗皱眉走到崖边探头看了一眼。
下面只有碎石和树干，塌陷形成的沟渠里全是行尸。
＂我看不到尸体。＂得益于特种兵出身，卡弗很冷静。＂要组织搜救吗。＂
＂当然要搜救，不过得快一点。＂在卡弗回头的当，莉亚做了一个手势。＂我们的食物和水够用24小时。＂
卡弗愣了一下。莉亚话说的是搜救，但是手势却是＇击杀＇。＂莉亚…＂
＂时间不多了。＂背对着杰克森，面对着卡弗，莉亚危险地眯着眼睛。＂卡弗，你应该现在就动身。＂
＂好。我知道了。＂没有表露任何的不满和疑虑，干脆地回复完，卡弗动作利落地把绳子缠在石头上，然后一纵身把自己拉到了悬崖下。
他不太明白真相到底是什么，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过不了多久，他的队友也会收到同样的＂搜救＂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