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如果此刻就是生命的尽头，那么对于自己这将近三十年的光阴，该作何总结呢？
郑月被人四脚朝天地摆在手术床上，呆呆地盯着天花板思考。
平凡或者是平庸，这种笼统的概念更像是对芸芸众生的批注，就像评价阅兵队伍里的某一个人动作多标准一样，毫无意义。
这种一概而论的总结，是对淹没于滚滚红尘，不被看见的大多数的统一嘲讽。
挣脱这种俯瞰的视角，用更具体的方式来分析，人生无外乎就是见证与被见证的关系。
我见证了亲人的离去也即将见证亲人的到来，而亲人也见证了我的到来与我的离去。身边的人要依托我的存在来辨别自己，而我也需要依靠身边人的存在去认识人生。周围的变化我看在眼里，而这种变化也影响着我的人生轨迹。
如果视角再扩大一点，也可以说，我见证了我所存在的这个时代的发展，同样也可以成为这个时代的建设者。
所以无论我们怎么标榜个性，都改变不了存在于集体中的事实。
身边有医生走过来，打开了面前的手术灯。
灯光耀眼得如同天光一般近乎穿透眼底，明亮得仿佛天堂的路就在眼前。如果真的有天堂的话，那死亡也将是美好的事情。
医生拿出针管，对着猫的颈部刺去。郑月感受到颈部的刺痛，尖叫出声。
“小猫咪，不要怕，打完这一针就没事了。”
医生的安慰通常都是最没用的，该怕还是会怕。
郑月感觉周围开始漂浮着一些五彩斑斓的漩涡，灵魂好像正随着云朵逐渐上升，慢慢舞动。
这个时代如何缤纷多彩，如何灯红酒绿，对于个人来说，所要面对的，也还是稀松平常的生活。对于这个纷繁的世界来说，一个音符的逝去，并不会影响整篇乐章的奏响。
说起来，活在这世上，人还真是孤独呢。
而孤独，又是对人生或者对自己更微观更内在的剖析。
我是谁？我从哪来？要到哪儿去？人即使到死，都不太能讲清楚这些问题。仔细想想，人生也挺无聊的。
郑月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在空中漂浮了，持续的晕眩带给自己正随风而逝的错觉。
这难道是给动物的安乐死吗？这种虚幻的感觉难道是预示着自己要飞升成功了吗？
在临死前，审视自己多少有些尴尬，或者说人在面对自己的时候，都会尴尬。
活着的人，往往离自己都很远。“我”这种概念被提起，总是会让人一言难尽。
郑月真的不知道该对自己的人生作何评价，她没什么才能，也没创造出什么丰功伟绩，更细枝末节的事情她也懒得思考了，反正估计自己多半是来人间凑数的。
郑月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渐渐模糊，彻底昏迷前，它感觉到陆奕辰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额头，轻轻地在耳边安慰道：“没关系，有我在呢。”
这是作最后的告别吗？
不管怎么样吧，如果这次自己真的有幸进入极乐世界，那陆奕辰也算有功了，等有朝一日，她认识了上帝，一定会推荐让他也来享这个福的。
郑月闭眼前，这样想。
再次醒来时，郑月发现它又回到了宠物笼里。
还能再次见到这个残酷的世界，不知道该说遗憾还是幸运。
活动脑袋的时候郑月才发现头好像被什么东西围了一圈，难受的要命。
“你醒了，我们可以回家啦。”陆奕辰对着笼子里还没完全清醒的猫咪说道。
看着他满脸洋溢着的笑意，郑月有些恍惚，没死的话，岂不是又要跟他生活了。
“你来的非常及时呢，一般来说，猫咪六个月左右做绝育是最好的了。”
医生清亮的声音叫醒了郑月的最后一丝迷糊，她瞪大了眼睛，盯着面前这位把指头伸到自己笼子里摸着自己脑袋的白大褂。
“做了绝育之后，它就不会那么暴躁了，会变得温和很多的。”
医生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手指让郑月想要咬上一口，可还没来得及张口，他的手指就又缩了回去。
“只要以后别随便乱发脾气抓人就行了。”
陆奕辰的声音这个时候传到郑月耳朵里，无论说什么都已经让她觉得这是在幸灾乐祸了。
绝育，真是个好方法啊，当初怎么没想着给你用上呢！
回去的路上，郑月虽然在自己的笼子里被陆奕辰提着，根本不需要走路，可她仍然觉得身累俱疲。
做宠物，还真是没有尊严呐！
反正自己也累了，睡一觉吧，既然还活着，就肯定还有受不完的委屈。郑月在笼子里迷迷糊糊的，就要闭上眼睛时，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它浑身一个激灵，立马清醒。
“你别问了！我都跟你说了我跟他没什么，你就别跟着瞎传了行不行！”
听到自己的声音是从别处而非自己的喉咙里传来，任谁都会被吓一跳。
郑月看到前方两个穿着白衬衫，背着书包，扎着马尾辫，并排前行的女孩子。
那个高一些的应该就是自己了，这种从后面盯着自己的感觉还真新奇。
“怎么瞎传了，那天陆奕辰当着全班的面把你拉出去，还说跟他没什么！”沈怡童激动地瞪大双眼质问。
郑月现在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沈怡童那张八卦的脸，跃跃欲试得像是要吃人似的。
“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
郑月听到自己也很难适应，自己以前这么矫揉造作的吗？现在听到真是好想给自己一耳光啊！
“那什么样？你给我讲讲，那天你们出去都干嘛了？ ”沈怡童显然是不听解释，继续追问到底。
“……”
沈怡童见被质问的人吞吞吐吐，更加笃定：“你看，问你你又不讲，一定是心虚有鬼！”
“什么都没发生你让我跟你讲什么？”郑月从后面听着自己高出平常不少分贝的音量，都能体会到当时究竟有多无奈。
可就算是这样，沈怡童也依旧固执：“反正你们肯定有点儿什么。”
“你想多了。”
“可全班都传开了，不是老师也找你们谈话了吗？”
“他们也想多了。”
“……”
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沈怡童八卦起来还能这么讨厌！而且你们说话的时候能不能看看四周，注意一下有没有其他人在场！
沈怡童还是将信将疑：“你们啥也没干？”
“你想让我们干啥？”
突然被反问倒是让沈怡童不知如何接话了：“我……”
见沈怡童终于被问住了，少年时的郑月才解释道：“反正我们出去之后，肯定没发生你期待的那些事儿。”
而此刻已经变成猫咪的郑月，正被陆奕辰关在笼子里，提在手上。这个视角是看不到他的表情的，不过估计又是一张不苟言笑的死鱼脸，毕竟他一定是那种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偷听别人讲自己八卦的人。
虽然现在也算不上偷听啦，毕竟前面的声音即使是正大光明地听也已经很清楚了。
“说实话你就不喜欢陆奕辰吗？全校估计就他最帅了，他那么漂亮，成绩又好，那么多人追他。”
听着沈怡童还在继续追问，不肯善罢甘休，猫笼里的郑月觉得很无奈，她们俩但凡有一个人回头看看后面也行啊！
沈怡童见旁边的人半天不出声，拿胳膊怼了怼：“说话啊！”
郑月在笼子里都感觉到陆奕辰的步伐明显是变慢了，好像每一下都走得小心翼翼的样子。
而前面的自己只是叹了口气，才缓慢开口吐出三个字：“不喜欢。”
陆奕辰脚步停了下来，郑月抬起头看他，也只能看到他绷紧的下颚。
沈怡童听到答案觉得不可置信，忙问道：“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
郑月听着自己发出的声音感觉轻飘飘的，像是不带有任何感情。
陆奕辰则继续停在原地，丝毫没有要前行的意思。
而沈怡童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策的样子，抓着旁边郑月的胳膊，郑重其事地说道：“既然你对他没有意思，那你帮我个忙，我喜欢他，你帮我追他吧！”
“哈？”
啊，对了！笼子里的猫猫错愕。
高中时沈怡童好像确实让自己帮忙追过陆奕辰，怎么把这种事都给忘了!
郑月心中哀叹。
回到陆奕辰家的时候，王奶奶已经离开了。
陆奕辰打开笼子，把猫抱出来楼在怀里问道：“饿了吧，一天没吃东西。”
他这么一提，郑月才发现自己确实是一天没吃东西了，好像是有点儿饿了。
陆奕辰本来想去给小雨准备猫粮的，可当他看到桌子上放着的那盒饼干时改变了注意：“要吃吗？”他抱着小雨走过去，拿出盒里的一块饼干，掰成一小块凑到小雨面前问。
郑月看着那盒饼干就知道一定是刚刚王奶奶给陆奕辰留的，他竟然这么大方愿意跟它分享。
郑月当然是毫不客气，马上把那一小块给吃个干净。
陆奕辰看小雨爱吃，就把那一盒饼干都掰成小块，放到小雨平时吃饭的餐盆里。
看着陆奕辰把那一整盒饼干一点儿不剩全给了自己，郑月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对自己过分溺爱还是根本就不爱吃。
吃饱喝足后，郑月才注意到陆奕辰进门到现在好像也没吃东西，他不饿吗？
郑月走到他房间，才发现他正坐在窗边发呆。
郑月走过去，冲着陆奕辰叫喊，他这才回过神来，把它抱起来放到了腿上。
被抱上来郑月才发现陆奕辰是在看一本相册，上面应该都是他和他父母的照片吧。
郑月窝在陆奕辰怀里，睡意很快袭来，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直至黑暗降临。
“醒了吗？身体感觉怎么样，头还晕不晕？”郑月睁开眼，陆奕辰的脸就出现在眼前。
“还是很不舒服吗？”陆奕辰伸手摸着郑月的额头，关切地问道。
郑月看着车窗外熟悉的停车场景象，心中感慨，原来刚刚发生的那一切都是梦啊！
“要不要背你上去？”陆奕辰说完就要准备解安全带，郑月看他这个架势，立马喊道：“不用！”然后就头也不回地摔门离去。
郑月被人四脚朝天地摆在手术床上，呆呆地盯着天花板思考。
平凡或者是平庸，这种笼统的概念更像是对芸芸众生的批注，就像评价阅兵队伍里的某一个人动作多标准一样，毫无意义。
这种一概而论的总结，是对淹没于滚滚红尘，不被看见的大多数的统一嘲讽。
挣脱这种俯瞰的视角，用更具体的方式来分析，人生无外乎就是见证与被见证的关系。
我见证了亲人的离去也即将见证亲人的到来，而亲人也见证了我的到来与我的离去。身边的人要依托我的存在来辨别自己，而我也需要依靠身边人的存在去认识人生。周围的变化我看在眼里，而这种变化也影响着我的人生轨迹。
如果视角再扩大一点，也可以说，我见证了我所存在的这个时代的发展，同样也可以成为这个时代的建设者。
所以无论我们怎么标榜个性，都改变不了存在于集体中的事实。
身边有医生走过来，打开了面前的手术灯。
灯光耀眼得如同天光一般近乎穿透眼底，明亮得仿佛天堂的路就在眼前。如果真的有天堂的话，那死亡也将是美好的事情。
医生拿出针管，对着猫的颈部刺去。郑月感受到颈部的刺痛，尖叫出声。
“小猫咪，不要怕，打完这一针就没事了。”
医生的安慰通常都是最没用的，该怕还是会怕。
郑月感觉周围开始漂浮着一些五彩斑斓的漩涡，灵魂好像正随着云朵逐渐上升，慢慢舞动。
这个时代如何缤纷多彩，如何灯红酒绿，对于个人来说，所要面对的，也还是稀松平常的生活。对于这个纷繁的世界来说，一个音符的逝去，并不会影响整篇乐章的奏响。
说起来，活在这世上，人还真是孤独呢。
而孤独，又是对人生或者对自己更微观更内在的剖析。
我是谁？我从哪来？要到哪儿去？人即使到死，都不太能讲清楚这些问题。仔细想想，人生也挺无聊的。
郑月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在空中漂浮了，持续的晕眩带给自己正随风而逝的错觉。
这难道是给动物的安乐死吗？这种虚幻的感觉难道是预示着自己要飞升成功了吗？
在临死前，审视自己多少有些尴尬，或者说人在面对自己的时候，都会尴尬。
活着的人，往往离自己都很远。“我”这种概念被提起，总是会让人一言难尽。
郑月真的不知道该对自己的人生作何评价，她没什么才能，也没创造出什么丰功伟绩，更细枝末节的事情她也懒得思考了，反正估计自己多半是来人间凑数的。
郑月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渐渐模糊，彻底昏迷前，它感觉到陆奕辰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额头，轻轻地在耳边安慰道：“没关系，有我在呢。”
这是作最后的告别吗？
不管怎么样吧，如果这次自己真的有幸进入极乐世界，那陆奕辰也算有功了，等有朝一日，她认识了上帝，一定会推荐让他也来享这个福的。
郑月闭眼前，这样想。
再次醒来时，郑月发现它又回到了宠物笼里。
还能再次见到这个残酷的世界，不知道该说遗憾还是幸运。
活动脑袋的时候郑月才发现头好像被什么东西围了一圈，难受的要命。
“你醒了，我们可以回家啦。”陆奕辰对着笼子里还没完全清醒的猫咪说道。
看着他满脸洋溢着的笑意，郑月有些恍惚，没死的话，岂不是又要跟他生活了。
“你来的非常及时呢，一般来说，猫咪六个月左右做绝育是最好的了。”
医生清亮的声音叫醒了郑月的最后一丝迷糊，她瞪大了眼睛，盯着面前这位把指头伸到自己笼子里摸着自己脑袋的白大褂。
“做了绝育之后，它就不会那么暴躁了，会变得温和很多的。”
医生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手指让郑月想要咬上一口，可还没来得及张口，他的手指就又缩了回去。
“只要以后别随便乱发脾气抓人就行了。”
陆奕辰的声音这个时候传到郑月耳朵里，无论说什么都已经让她觉得这是在幸灾乐祸了。
绝育，真是个好方法啊，当初怎么没想着给你用上呢！
回去的路上，郑月虽然在自己的笼子里被陆奕辰提着，根本不需要走路，可她仍然觉得身累俱疲。
做宠物，还真是没有尊严呐！
反正自己也累了，睡一觉吧，既然还活着，就肯定还有受不完的委屈。郑月在笼子里迷迷糊糊的，就要闭上眼睛时，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它浑身一个激灵，立马清醒。
“你别问了！我都跟你说了我跟他没什么，你就别跟着瞎传了行不行！”
听到自己的声音是从别处而非自己的喉咙里传来，任谁都会被吓一跳。
郑月看到前方两个穿着白衬衫，背着书包，扎着马尾辫，并排前行的女孩子。
那个高一些的应该就是自己了，这种从后面盯着自己的感觉还真新奇。
“怎么瞎传了，那天陆奕辰当着全班的面把你拉出去，还说跟他没什么！”沈怡童激动地瞪大双眼质问。
郑月现在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沈怡童那张八卦的脸，跃跃欲试得像是要吃人似的。
“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
郑月听到自己也很难适应，自己以前这么矫揉造作的吗？现在听到真是好想给自己一耳光啊！
“那什么样？你给我讲讲，那天你们出去都干嘛了？ ”沈怡童显然是不听解释，继续追问到底。
“……”
沈怡童见被质问的人吞吞吐吐，更加笃定：“你看，问你你又不讲，一定是心虚有鬼！”
“什么都没发生你让我跟你讲什么？”郑月从后面听着自己高出平常不少分贝的音量，都能体会到当时究竟有多无奈。
可就算是这样，沈怡童也依旧固执：“反正你们肯定有点儿什么。”
“你想多了。”
“可全班都传开了，不是老师也找你们谈话了吗？”
“他们也想多了。”
“……”
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沈怡童八卦起来还能这么讨厌！而且你们说话的时候能不能看看四周，注意一下有没有其他人在场！
沈怡童还是将信将疑：“你们啥也没干？”
“你想让我们干啥？”
突然被反问倒是让沈怡童不知如何接话了：“我……”
见沈怡童终于被问住了，少年时的郑月才解释道：“反正我们出去之后，肯定没发生你期待的那些事儿。”
而此刻已经变成猫咪的郑月，正被陆奕辰关在笼子里，提在手上。这个视角是看不到他的表情的，不过估计又是一张不苟言笑的死鱼脸，毕竟他一定是那种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偷听别人讲自己八卦的人。
虽然现在也算不上偷听啦，毕竟前面的声音即使是正大光明地听也已经很清楚了。
“说实话你就不喜欢陆奕辰吗？全校估计就他最帅了，他那么漂亮，成绩又好，那么多人追他。”
听着沈怡童还在继续追问，不肯善罢甘休，猫笼里的郑月觉得很无奈，她们俩但凡有一个人回头看看后面也行啊！
沈怡童见旁边的人半天不出声，拿胳膊怼了怼：“说话啊！”
郑月在笼子里都感觉到陆奕辰的步伐明显是变慢了，好像每一下都走得小心翼翼的样子。
而前面的自己只是叹了口气，才缓慢开口吐出三个字：“不喜欢。”
陆奕辰脚步停了下来，郑月抬起头看他，也只能看到他绷紧的下颚。
沈怡童听到答案觉得不可置信，忙问道：“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
郑月听着自己发出的声音感觉轻飘飘的，像是不带有任何感情。
陆奕辰则继续停在原地，丝毫没有要前行的意思。
而沈怡童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策的样子，抓着旁边郑月的胳膊，郑重其事地说道：“既然你对他没有意思，那你帮我个忙，我喜欢他，你帮我追他吧！”
“哈？”
啊，对了！笼子里的猫猫错愕。
高中时沈怡童好像确实让自己帮忙追过陆奕辰，怎么把这种事都给忘了!
郑月心中哀叹。
回到陆奕辰家的时候，王奶奶已经离开了。
陆奕辰打开笼子，把猫抱出来楼在怀里问道：“饿了吧，一天没吃东西。”
他这么一提，郑月才发现自己确实是一天没吃东西了，好像是有点儿饿了。
陆奕辰本来想去给小雨准备猫粮的，可当他看到桌子上放着的那盒饼干时改变了注意：“要吃吗？”他抱着小雨走过去，拿出盒里的一块饼干，掰成一小块凑到小雨面前问。
郑月看着那盒饼干就知道一定是刚刚王奶奶给陆奕辰留的，他竟然这么大方愿意跟它分享。
郑月当然是毫不客气，马上把那一小块给吃个干净。
陆奕辰看小雨爱吃，就把那一盒饼干都掰成小块，放到小雨平时吃饭的餐盆里。
看着陆奕辰把那一整盒饼干一点儿不剩全给了自己，郑月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对自己过分溺爱还是根本就不爱吃。
吃饱喝足后，郑月才注意到陆奕辰进门到现在好像也没吃东西，他不饿吗？
郑月走到他房间，才发现他正坐在窗边发呆。
郑月走过去，冲着陆奕辰叫喊，他这才回过神来，把它抱起来放到了腿上。
被抱上来郑月才发现陆奕辰是在看一本相册，上面应该都是他和他父母的照片吧。
郑月窝在陆奕辰怀里，睡意很快袭来，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直至黑暗降临。
“醒了吗？身体感觉怎么样，头还晕不晕？”郑月睁开眼，陆奕辰的脸就出现在眼前。
“还是很不舒服吗？”陆奕辰伸手摸着郑月的额头，关切地问道。
郑月看着车窗外熟悉的停车场景象，心中感慨，原来刚刚发生的那一切都是梦啊！
“要不要背你上去？”陆奕辰说完就要准备解安全带，郑月看他这个架势，立马喊道：“不用！”然后就头也不回地摔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