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牧今年多大了？”
“六岁。”
“过去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云牧想了想，“我的家很大，有很多花，有树……还有大池塘！小玉经常陪着我去池塘喂鱼，有很多鱼呢，姐姐，什么颜色的鱼都有。”
“小玉是谁？”
“就是陪着我玩，还给我梳头发的姐姐。”
陆清鹊心想，难道是丫鬟？
她问，“你的家里是不是有好多个这样的姐姐？”
“嗯，还有好多个呢，她们都会陪着我玩，但是她们的衣服都是一个样子，害我有时候认错了人。”
陆清鹊现在确定了，那就是丫鬟。
云牧家应该是富庶人家的宅邸，或者某座官员府邸。
陆清鹊继续问，你还记得其他事情吗？
云牧眨眨眼睛，“经常还有人来我家，找我爹，带着好多东西，他们进门就只顾和我爹说话，一点儿都不好玩。”
“还有呢？”
“我养了一只小狗，叫小白，很可爱，可是后来它走丢了，我很伤心。姐姐，我是不是永远也见不到它了？”
“不会的，它肯定还好好活着，现在啊，说不定被哪个好心人收养了。你以后一定会再见到它的。”陆清鹊安慰他。
“我好想它，我经常梦见它，可是梦里它又不肯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姐姐，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云牧一双湿漉漉的乌黑眸子看着陆清鹊，眼神中隐隐透出的是自责愧疚还有伤心。霎时间，陆清鹊的心紧缩了一下。
陆清鹊摸摸他的头发，“小牧，你没有做错。小白不理你，是因为它还不懂得怎样表达感情。它不理你，是想要得到你更多的爱，而不是怪你。”
“你要知道，我们表达爱的方式有很多，拥抱是一种，撒娇也是一种，甚至不理你、冲你发脾气，这也是表达爱的方式，只不过不被我们接受罢了。你能明白吗？”
云牧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姐姐，你这样说，意思是小白还像以前一样喜欢我，还愿意和我玩，是这样吗？”
“当然是啊。”
云牧又高兴起来。
“姐姐，谢谢你，我好喜欢你呀！”云牧的眼睛亮晶晶的。
陆清鹊微微一笑，并未说话。
虽然她仍保持着冷静，可内心早就欢欣鼓舞了。
得到一个小孩子的称赞，真的是一件美妙无比的事情。
“好了，”陆清鹊说道，“我们吃饱饭了，现在，咱们该做些什么事情好呢？”
云牧歪了歪头，问道，“姐姐，你晚上都做什么事情啊？”
“读书写字，或者缝衣服、做女红。”
“好呀，好呀，我也会写字，我会写很多字呢！”
“这么厉害吗？那写给我看看吧！”
陆清鹊找出纸笔，云牧直接趴在桌子上写起了字，虽然稍显稚嫩，但胜在字迹端正，整齐干净，也是很不错的。
陆清鹊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他的品质不同于平常的少爷，聪明机灵，又很亲近人，身上丝毫没有傲气和纨绔习气。
看来云牧的爹娘很重视对他的教导，只是……陆清鹊看了一眼正卖力写字的云牧，心里叹息一声，这么年幼便失去了双亲，真是令人悲叹。
看着那个瘦瘦小小的身体，陆清鹊暗暗想道，只要云牧还在这里住着，她会好好地照顾他。
至少，等他长大成人，再回想起这段时光，是充满爱和温暖的。
陆清鹊端坐在一旁，右手托腮，心里打算起将来的日子。
现在的积蓄勉强养活自己，可是，若再加上一个人，势必会加重生活负担，那时，又该怎样去赚取更多钱维持生活呢？
话说回来，自己就只是把云牧领回家，暂时照顾，他将来去向怎样，她一点都不明确。
她也问过云牧是否还有亲戚，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可她认为，或许云牧只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亲戚，何况他的父母不是官员便是富商，朋友或亲戚肯定不少，这个世代，谁不愿和有权势地位富贵的人结交呢。
如果能找到云牧父母的亲朋，并且他们愿意抚养他，那么也可以放心地将云牧交给他们了。
眼下还寻不到他的亲戚，就暂时在这里住下吧，陆清鹊想，生活虽然简朴些，总归能饱腹，还有个住处。
时候不早了，陆清鹊烧好热水，让云牧好好洗漱了一番。
她翻箱倒柜，找到几年前一件旧衣服，套在云牧身上。衣服大了些，把他的身子完完全全遮盖住了，陆清鹊看着云牧的样子，禁不住笑起来。
云牧有些为难地打量着穿在身上的衣服，说道，“姐姐，这件衣服好大，我该怎么走路？”
陆清鹊翘着嘴角，心情很好，说道，“没关系，你不用走路，跳着或者滚来滚去就可以了。”
云牧疑惑地抬起头，“这样可以吗？”没等陆清鹊说话，他直接向前跳起来，宽松的衣服挂在他身上晃晃荡荡，差点将他绊倒。
陆清鹊笑着接住他，帮他整理好衣服，摸摸他的头发，说道，“好了，不要闹了，摔倒可就不好了。”
云牧看着陆清鹊，亮晶晶的眼睛熠熠生光。
陆清鹊这才发现，云牧原来是个挺俊俏的孩子，眼睛大而明亮，皮肤细腻白皙，鼻子和嘴巴小巧漂亮，不知道的人恐怕会错认为是女孩子。
这样一看，云牧长大后肯定会是个美男子啊，不知道会迷倒多少女子呢。陆清鹊感慨。
夜色加深，霜气增重。
陆清鹊铺好床，叫过来云牧，把他安置好后，便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陆清鹊回到堂屋，又找来自己一件很久不穿的旧衣服，按照云牧的身量裁短，又用针线仔仔细细地缝好。
昏暗的油灯之下，陆清鹊的影子映在纸窗上，显得如此温暖又令人安心。
想到一墙之隔有个可爱的小孩子正呼呼睡着觉，陆清鹊嘴角不由得翘起来。
云牧虽然是小孩子，不懂什么人情世事，可有他在旁，相处中也很快乐。
只是以后若是找到了云牧父母的亲戚或朋友呢？
她忽然感到一阵失落，云牧最终还是要离开的。
第一眼见云牧，她就对这个小男孩有着好感，他乖巧懂事，和她一样也失去了父母，这使陆清鹊对他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可云牧与自己无亲无故，他最好的选择还是同与他父母有亲近关系的人一起生活，只有他们才会完全接纳他并且悉心照顾他。
陆清鹊轻轻地舒了口气，还是顺其自然吧。
油灯快燃完时，陆清鹊终于缝好衣服，她站起身来，舒服地伸展胳膊，然后拿起衣服抖擞几下，看着自己的成果，很满意。
比不上成衣店的衣服精美，可只要能挡风御寒，不失其本分，就是好衣服。
熄灭油灯，屋子里暗了下来，可窗外的月光正盛，透过窗户撒在屋里，铺了一地，像是白纱。
陆清鹊悄悄走进云牧睡觉的房间，他侧身背对着房门，乌黑的头发散开，随意地铺在枕头上，被子也被他踢开，搭在床边垂下来。
陆清鹊转到床的那边，正对着云牧的脸庞。她抓过被子，轻轻地拉上来，盖在云牧的身上。看着他翻了个身舒服地哼了一声，陆清鹊轻笑了一声。
现在云牧正仰躺着，陆清鹊的视线瞥向他，月光明亮，可以将他的小脸看得清清楚楚。一片水光晃过，陆清鹊微怔了一下，又望向他的脸，这才看到，他的脸上湿漉漉的。
陆清鹊立刻反应过来，他哭过。她伸过手去，轻轻地拭去云牧脸上的泪痕，静坐了半晌。
现在的她，心中清明一片。
云牧年幼，便经历了这样的苦难，承受着超出同龄人的痛苦，这苦难对他来说，毕竟还是太大了些。
陆清鹊静悄悄地坐着，望向窗外，看着那一轮明月，似乎比昨日更加明亮，仔细一看才发现，天空没有云层遮挡，寥阔了几分。白玉盘似的月亮悬挂在天空，煞是好看。
她带上了门，悄悄走了出去。
＊
第二天陆清鹊起了个大早，劈柴生火，煮了一锅白粥，又用碗盛了一些自己做的咸菜，热了热馒头，便喊云牧起床。
一开门发现小云牧已经穿好了衣服，乖巧地坐在床边等着了。
陆清鹊好一阵惊讶，本以为富贵家出来的公子生活上处处有人照料，总会习惯于别人来伺候，却不想云牧年纪尚小，自理能力倒是不错。
饭后，两人闲聊起来，不知说起什么，云牧欢欢喜喜地拉着陆清鹊的手说着，姐姐，我娘经常给我买糖吃，还有小玉，她会带我出去玩耍，路上我想要什么她就给我买什么，每次回家，东西多得都拿不了。
陆清鹊笑着回应，随口问道，你们经常去哪里玩呢？
云牧掰着手指数到，去很多地方玩呢！有时候去庙会，有时候去集市，晚上还有夜市，可以看杂耍，小玉还给我买花灯，有小兔子、小马、小猴子的，可好看了。
夜市？陆清鹊皱眉想了想，别说这里，就连附近十里八村都没有夜市。除非大城里才有夜市，难道云牧的家其实是在大城里？想想也是，如果云牧是某个富商或者官员的儿子，住在大城里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这里离得近的大城就是故名城，故名城又和离城相毗邻，然后再远些就是京城了。倘若云牧的家在离得最近的故名城，相距这么远，他怎么到这里来的？更别说离城和京城了，那更是遥远。
之前自己匆匆忙忙地，还一直忘记问云牧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六岁。”
“过去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云牧想了想，“我的家很大，有很多花，有树……还有大池塘！小玉经常陪着我去池塘喂鱼，有很多鱼呢，姐姐，什么颜色的鱼都有。”
“小玉是谁？”
“就是陪着我玩，还给我梳头发的姐姐。”
陆清鹊心想，难道是丫鬟？
她问，“你的家里是不是有好多个这样的姐姐？”
“嗯，还有好多个呢，她们都会陪着我玩，但是她们的衣服都是一个样子，害我有时候认错了人。”
陆清鹊现在确定了，那就是丫鬟。
云牧家应该是富庶人家的宅邸，或者某座官员府邸。
陆清鹊继续问，你还记得其他事情吗？
云牧眨眨眼睛，“经常还有人来我家，找我爹，带着好多东西，他们进门就只顾和我爹说话，一点儿都不好玩。”
“还有呢？”
“我养了一只小狗，叫小白，很可爱，可是后来它走丢了，我很伤心。姐姐，我是不是永远也见不到它了？”
“不会的，它肯定还好好活着，现在啊，说不定被哪个好心人收养了。你以后一定会再见到它的。”陆清鹊安慰他。
“我好想它，我经常梦见它，可是梦里它又不肯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姐姐，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云牧一双湿漉漉的乌黑眸子看着陆清鹊，眼神中隐隐透出的是自责愧疚还有伤心。霎时间，陆清鹊的心紧缩了一下。
陆清鹊摸摸他的头发，“小牧，你没有做错。小白不理你，是因为它还不懂得怎样表达感情。它不理你，是想要得到你更多的爱，而不是怪你。”
“你要知道，我们表达爱的方式有很多，拥抱是一种，撒娇也是一种，甚至不理你、冲你发脾气，这也是表达爱的方式，只不过不被我们接受罢了。你能明白吗？”
云牧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姐姐，你这样说，意思是小白还像以前一样喜欢我，还愿意和我玩，是这样吗？”
“当然是啊。”
云牧又高兴起来。
“姐姐，谢谢你，我好喜欢你呀！”云牧的眼睛亮晶晶的。
陆清鹊微微一笑，并未说话。
虽然她仍保持着冷静，可内心早就欢欣鼓舞了。
得到一个小孩子的称赞，真的是一件美妙无比的事情。
“好了，”陆清鹊说道，“我们吃饱饭了，现在，咱们该做些什么事情好呢？”
云牧歪了歪头，问道，“姐姐，你晚上都做什么事情啊？”
“读书写字，或者缝衣服、做女红。”
“好呀，好呀，我也会写字，我会写很多字呢！”
“这么厉害吗？那写给我看看吧！”
陆清鹊找出纸笔，云牧直接趴在桌子上写起了字，虽然稍显稚嫩，但胜在字迹端正，整齐干净，也是很不错的。
陆清鹊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他的品质不同于平常的少爷，聪明机灵，又很亲近人，身上丝毫没有傲气和纨绔习气。
看来云牧的爹娘很重视对他的教导，只是……陆清鹊看了一眼正卖力写字的云牧，心里叹息一声，这么年幼便失去了双亲，真是令人悲叹。
看着那个瘦瘦小小的身体，陆清鹊暗暗想道，只要云牧还在这里住着，她会好好地照顾他。
至少，等他长大成人，再回想起这段时光，是充满爱和温暖的。
陆清鹊端坐在一旁，右手托腮，心里打算起将来的日子。
现在的积蓄勉强养活自己，可是，若再加上一个人，势必会加重生活负担，那时，又该怎样去赚取更多钱维持生活呢？
话说回来，自己就只是把云牧领回家，暂时照顾，他将来去向怎样，她一点都不明确。
她也问过云牧是否还有亲戚，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可她认为，或许云牧只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亲戚，何况他的父母不是官员便是富商，朋友或亲戚肯定不少，这个世代，谁不愿和有权势地位富贵的人结交呢。
如果能找到云牧父母的亲朋，并且他们愿意抚养他，那么也可以放心地将云牧交给他们了。
眼下还寻不到他的亲戚，就暂时在这里住下吧，陆清鹊想，生活虽然简朴些，总归能饱腹，还有个住处。
时候不早了，陆清鹊烧好热水，让云牧好好洗漱了一番。
她翻箱倒柜，找到几年前一件旧衣服，套在云牧身上。衣服大了些，把他的身子完完全全遮盖住了，陆清鹊看着云牧的样子，禁不住笑起来。
云牧有些为难地打量着穿在身上的衣服，说道，“姐姐，这件衣服好大，我该怎么走路？”
陆清鹊翘着嘴角，心情很好，说道，“没关系，你不用走路，跳着或者滚来滚去就可以了。”
云牧疑惑地抬起头，“这样可以吗？”没等陆清鹊说话，他直接向前跳起来，宽松的衣服挂在他身上晃晃荡荡，差点将他绊倒。
陆清鹊笑着接住他，帮他整理好衣服，摸摸他的头发，说道，“好了，不要闹了，摔倒可就不好了。”
云牧看着陆清鹊，亮晶晶的眼睛熠熠生光。
陆清鹊这才发现，云牧原来是个挺俊俏的孩子，眼睛大而明亮，皮肤细腻白皙，鼻子和嘴巴小巧漂亮，不知道的人恐怕会错认为是女孩子。
这样一看，云牧长大后肯定会是个美男子啊，不知道会迷倒多少女子呢。陆清鹊感慨。
夜色加深，霜气增重。
陆清鹊铺好床，叫过来云牧，把他安置好后，便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陆清鹊回到堂屋，又找来自己一件很久不穿的旧衣服，按照云牧的身量裁短，又用针线仔仔细细地缝好。
昏暗的油灯之下，陆清鹊的影子映在纸窗上，显得如此温暖又令人安心。
想到一墙之隔有个可爱的小孩子正呼呼睡着觉，陆清鹊嘴角不由得翘起来。
云牧虽然是小孩子，不懂什么人情世事，可有他在旁，相处中也很快乐。
只是以后若是找到了云牧父母的亲戚或朋友呢？
她忽然感到一阵失落，云牧最终还是要离开的。
第一眼见云牧，她就对这个小男孩有着好感，他乖巧懂事，和她一样也失去了父母，这使陆清鹊对他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可云牧与自己无亲无故，他最好的选择还是同与他父母有亲近关系的人一起生活，只有他们才会完全接纳他并且悉心照顾他。
陆清鹊轻轻地舒了口气，还是顺其自然吧。
油灯快燃完时，陆清鹊终于缝好衣服，她站起身来，舒服地伸展胳膊，然后拿起衣服抖擞几下，看着自己的成果，很满意。
比不上成衣店的衣服精美，可只要能挡风御寒，不失其本分，就是好衣服。
熄灭油灯，屋子里暗了下来，可窗外的月光正盛，透过窗户撒在屋里，铺了一地，像是白纱。
陆清鹊悄悄走进云牧睡觉的房间，他侧身背对着房门，乌黑的头发散开，随意地铺在枕头上，被子也被他踢开，搭在床边垂下来。
陆清鹊转到床的那边，正对着云牧的脸庞。她抓过被子，轻轻地拉上来，盖在云牧的身上。看着他翻了个身舒服地哼了一声，陆清鹊轻笑了一声。
现在云牧正仰躺着，陆清鹊的视线瞥向他，月光明亮，可以将他的小脸看得清清楚楚。一片水光晃过，陆清鹊微怔了一下，又望向他的脸，这才看到，他的脸上湿漉漉的。
陆清鹊立刻反应过来，他哭过。她伸过手去，轻轻地拭去云牧脸上的泪痕，静坐了半晌。
现在的她，心中清明一片。
云牧年幼，便经历了这样的苦难，承受着超出同龄人的痛苦，这苦难对他来说，毕竟还是太大了些。
陆清鹊静悄悄地坐着，望向窗外，看着那一轮明月，似乎比昨日更加明亮，仔细一看才发现，天空没有云层遮挡，寥阔了几分。白玉盘似的月亮悬挂在天空，煞是好看。
她带上了门，悄悄走了出去。
＊
第二天陆清鹊起了个大早，劈柴生火，煮了一锅白粥，又用碗盛了一些自己做的咸菜，热了热馒头，便喊云牧起床。
一开门发现小云牧已经穿好了衣服，乖巧地坐在床边等着了。
陆清鹊好一阵惊讶，本以为富贵家出来的公子生活上处处有人照料，总会习惯于别人来伺候，却不想云牧年纪尚小，自理能力倒是不错。
饭后，两人闲聊起来，不知说起什么，云牧欢欢喜喜地拉着陆清鹊的手说着，姐姐，我娘经常给我买糖吃，还有小玉，她会带我出去玩耍，路上我想要什么她就给我买什么，每次回家，东西多得都拿不了。
陆清鹊笑着回应，随口问道，你们经常去哪里玩呢？
云牧掰着手指数到，去很多地方玩呢！有时候去庙会，有时候去集市，晚上还有夜市，可以看杂耍，小玉还给我买花灯，有小兔子、小马、小猴子的，可好看了。
夜市？陆清鹊皱眉想了想，别说这里，就连附近十里八村都没有夜市。除非大城里才有夜市，难道云牧的家其实是在大城里？想想也是，如果云牧是某个富商或者官员的儿子，住在大城里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这里离得近的大城就是故名城，故名城又和离城相毗邻，然后再远些就是京城了。倘若云牧的家在离得最近的故名城，相距这么远，他怎么到这里来的？更别说离城和京城了，那更是遥远。
之前自己匆匆忙忙地，还一直忘记问云牧是怎么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