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夏清清再回到北平时，已是冬末了。
彼时的北平，依旧寒冷刺骨，她穿着厚厚的裘衣，却还是手脚冰凉。
夏清清离开了魏府，住进了北平最繁华的酒楼——花满楼。她每天都会捧着一杯热茶，要么是站在窗边俯瞰北平城，要么就是立在走廊外的护栏边，感受着人群的喧闹。
只有这样，她才能短暂地忽略身上的疼痛，似乎自己还在活着。
今夜，北平又下雪了。
应该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吧，看日历，快要立春了。夏清清想。
不知怎的，夏清清这两天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也许是自己不再吃药了的缘故，总归能算上一件开心的事了。
那就明早，趁着身体还算不错，回胡同里看看吧。
困意袭来，夏清清带着微笑进入了梦乡，难得做了个好梦。
清晨，夏清清收到一封信，是春田郁寄来的，信上说他们之前的交易已完成，百箱最先进的军械设备已经送到宋铭深手上，让她可以放心了。
夏清清扬起嘴角，似乎近来老天格外关照她，事事都很顺心。
她先去了夏清梦所念的学堂，隔着教室外的玻璃，看见小梦正认真地听着课，还会时不时站起来回答老师的问题。十几岁的少女，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夏清清有点恍惚，好像看见了年轻时的自己，永远充满着朝气。
夏清清离开了学堂，只身一人回到了少时居住的胡同。
天空突然飘落下雪花，纷纷扬扬，铺满了一地。
夏清清勾起嘴角，笑眼盈盈，踮起脚尖，伸手去抓雪花。
雪落在青瓦片上，像是开了一墙又一墙的白花，如同昨夜梦里的那般。
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疼得夏清清蹲下身子，皱紧了眉头。
好疼，又是剜心般的疼痛，竟比原先还要疼，密密麻麻，磨得她喘不过来气。
恍惚间，夏清清忽然看见胡同口站着一个人，一身黑衣，在漫天飞雪里格外显眼。
只是，眼皮太重了，她实在是撑不开，也无法再确认是否真的有人。
雪花落下的速度好像变慢了，耳畔的风声也消失了，远处似乎传来了一声呼喊。
“夏清清！”
“你看，蔷薇花开了……”
是宋铭深的声音，是她记忆里的声音，老天还是眷顾她的，弥留之际还能让她回忆起少时的时光。
就这样倒下，好像也不错。
夏清清确实这样做了，她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雪地里，一身白衣与冰凉的雪花融为一体。
夏清清终究还是没能等到春天，没能等来蔷薇花的盛开，也没能见到她朝思暮想的少年，那个站在青瓦白花下，向她招手微笑，温暖了她整个青春的少年。
她最后想着的是，雪花应该也能算作白花吧？就是不知道春天的时候，蔷薇花会不会开了……
良久后，一名黑衣男子走到夏清清身旁，轻轻抱起了她。
“清清，外面太冷了。”
“我带你，回家。”
-完-
夏清清再回到北平时，已是冬末了。
彼时的北平，依旧寒冷刺骨，她穿着厚厚的裘衣，却还是手脚冰凉。
夏清清离开了魏府，住进了北平最繁华的酒楼——花满楼。她每天都会捧着一杯热茶，要么是站在窗边俯瞰北平城，要么就是立在走廊外的护栏边，感受着人群的喧闹。
只有这样，她才能短暂地忽略身上的疼痛，似乎自己还在活着。
今夜，北平又下雪了。
应该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吧，看日历，快要立春了。夏清清想。
不知怎的，夏清清这两天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也许是自己不再吃药了的缘故，总归能算上一件开心的事了。
那就明早，趁着身体还算不错，回胡同里看看吧。
困意袭来，夏清清带着微笑进入了梦乡，难得做了个好梦。
清晨，夏清清收到一封信，是春田郁寄来的，信上说他们之前的交易已完成，百箱最先进的军械设备已经送到宋铭深手上，让她可以放心了。
夏清清扬起嘴角，似乎近来老天格外关照她，事事都很顺心。
她先去了夏清梦所念的学堂，隔着教室外的玻璃，看见小梦正认真地听着课，还会时不时站起来回答老师的问题。十几岁的少女，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夏清清有点恍惚，好像看见了年轻时的自己，永远充满着朝气。
夏清清离开了学堂，只身一人回到了少时居住的胡同。
天空突然飘落下雪花，纷纷扬扬，铺满了一地。
夏清清勾起嘴角，笑眼盈盈，踮起脚尖，伸手去抓雪花。
雪落在青瓦片上，像是开了一墙又一墙的白花，如同昨夜梦里的那般。
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疼得夏清清蹲下身子，皱紧了眉头。
好疼，又是剜心般的疼痛，竟比原先还要疼，密密麻麻，磨得她喘不过来气。
恍惚间，夏清清忽然看见胡同口站着一个人，一身黑衣，在漫天飞雪里格外显眼。
只是，眼皮太重了，她实在是撑不开，也无法再确认是否真的有人。
雪花落下的速度好像变慢了，耳畔的风声也消失了，远处似乎传来了一声呼喊。
“夏清清！”
“你看，蔷薇花开了……”
是宋铭深的声音，是她记忆里的声音，老天还是眷顾她的，弥留之际还能让她回忆起少时的时光。
就这样倒下，好像也不错。
夏清清确实这样做了，她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雪地里，一身白衣与冰凉的雪花融为一体。
夏清清终究还是没能等到春天，没能等来蔷薇花的盛开，也没能见到她朝思暮想的少年，那个站在青瓦白花下，向她招手微笑，温暖了她整个青春的少年。
她最后想着的是，雪花应该也能算作白花吧？就是不知道春天的时候，蔷薇花会不会开了……
良久后，一名黑衣男子走到夏清清身旁，轻轻抱起了她。
“清清，外面太冷了。”
“我带你，回家。”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