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还是不出所料的哄好了她,虽然笨嘴拙舌的,但不管怎么样,他学会了最简单有效的。

    扮可怜与□□

    艾莉亚并不是很难搞的人,相反,她一直很好说话,毕竟那些冷淡只是借题发挥的某种试探,她从没在乎过任何人。

    人间是恶魔的沉浸式游戏

    她只要自己高兴

    所以,还是让史蒂夫自己去和巴基谈吧,她不做选择,绝对不做。

    但比起儿女私情,捣毁九头蛇基地虽然更为重要,于是他们的罗杰斯队长重新收拾行囊,带着自己组建的小队毅然奔赴战场。

    约翰·施密特当然不是他的对手,被一路打到只剩最后一个基地。

    艾莉亚在后方混的很好,狡诈的恶魔总能轻易博取好感,霍华德·斯塔克和她关系微妙,两个人表现的就像是多年好友一样熟稔自然,一方面两个人确实有过两晚,另一方面她和美国队长纠缠不清,在局势不明朗的情况下,他还是观望比较好。

    战事不断,史蒂夫他们每次逗留的时间很少,有好几个月他们没见面了,她有些无聊,偶尔会想离开这里单方面结束这一切,可至少应该等战后再说。

    短暂的修整过后,明天他们又要离开,九头蛇又有异动,想想时间线,这也许就是她和巴基的最后一面,艾莉亚同他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着,听见对方问,“怎么了,莉亚?”

    高大的士兵停下脚步,微微向她侧身,低下头询问道,“有心事吗?”

    她闷闷不乐的抿起唇,饶是这样,还是对他摇摇头,只是说,“没什么。”

    巴基轻轻叹息一声,仿佛知道她的想法一样,认真的捧起她的脸,“好女孩,不要担心,我会平安回来的,到战争结束,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说到最后,他不由的紧张起来,喉结上下滚动,艰难的吞咽下,有些低着头不敢看她。

    “结婚?”她缓慢的眨了眨眼睛,露出一抹浅笑,只是柔柔的说,“那倒是有点远。”

    “不过如果你平安的回来的话……”艾莉亚握住他的手,甜蜜一笑,“我会等你回来的,好吗?”

    巨大的幸福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巴基紧紧把她抱在怀里,丝毫未觉怀中人的视线早已越过他,直到另一个人身上。

    她在对他微笑

    四倍听力能够轻而易举的听清他们的话,史蒂夫不知怀着何种沉重的心情,一步步向他们走去。

    巴基回过头去,喜悦的笑容挂在脸上,分外刺眼。

    他该为好兄弟高兴的

    史蒂夫想

    如果新娘不是她的话

    他沉默着,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她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张开手臂抱住了面前的人,“巴基、艾莉亚……”

    史蒂夫最终也没有说出祝福,他猜对方或许看出了什么,可和他一样,两个人谁也没有揭露那层秘密的薄膜,直到呼啸的火车上,风雪从破洞灌进来,巴基与他失之交臂,坠入山崖,两个人还是没有提她。

    他曾尝试回忆起对方最后跌落时,惊慌之后,又似释然又似无奈的笑意

    那时候的巴基在想什么呢?

    史蒂夫不知道

    ……

    “巴基呢?”后来的事情对他而言太恍惚,史蒂夫只记得女孩脸上的喜悦在自己的沉默中一点点消散,她看着他,嘴唇不确定的张开,像是说了什么,又好像没有。

    “对不起,我没有把巴基带回来……”他低下头,吐出的每一个字都那样艰难,无力感涌上心头,几乎压的他不能呼吸,“火车上,九头蛇特工向我们攻击时,他被击飞出去,掉下了车厢,我没有拉住他。”

    艾莉亚怔怔的看着他,脚步向后退了一步,什么也没说,转身跑走了。

    现在的形式不利于她了,巴基一死史蒂夫必然心怀芥蒂,就算两个人在一起,余生他也都会在对朋友的愧疚和对她的爱意中反复度过,他会赎罪一样的想要和她分开的。

    不过没关系,美国队长会坠机的,就让他在最爱她的时候“死去”也挺好的,也许运气好一点,他们会在两千年的时候再见呢。

    她漫不经心的想

    天蒙蒙亮的时候,艾莉亚走进了那原本是小酒馆的断壁残垣中,史蒂夫正喝着闷酒,见她来了,别开脸擦去脸上的泪水,什么也没说。

    “我想要你抱抱我。”她看着他,把凳子拖到他旁边,好一会才轻声说。

    对方愣了一下,犹豫片刻,还是抬手揽上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艾莉亚,我很抱歉。”

    史蒂夫叹了口气,饮下杯中的酒液,接着说,“我想喝醉一点,可事实上血清一点也不会让我有那种可能,艾莉亚,是否我太……失败?我该这样形容吗。”

    “为什么这样说?”艾莉亚动作温柔的抚上他的脸庞,她抿唇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摇摇头,“你一直很坚定,也应该知道,巴基为你而高兴,我不想和你聊他,那样很难,可你必须得知道,你们都会为了彼此做同样的事情,所以,不要自责了。”

    “我……”他沉重的语调里多了一丝哽咽,摇摇头,“我本想等到结束后告诉他,告诉他我要和他公平竞争,我们……”

    “嘘,我知道。”她轻柔的说,同时把他的头揽到自己怀里来,面容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哀伤,“为了巴基而战吧,胜利,那才是他想看到的。”

    “他爱你……”史蒂夫无力的叹息,仰头和那双同样茫然无措的蓝眼睛对视,又似被烫到般,错开了目光,“我觉得很抱歉。”

    “他也爱你呀。”艾莉亚抚上他的脸颊,“你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不是吗?他会为了你战斗,你也会为了他做同样的事。”

    “至少,你也会为了巴基去死,不是吗?”

    “……是的。”

    他目光渐渐坚定起来,呢喃道:

    “我也会为了他去死。”

    ……

    作战计划被连夜部署

    黎明时,他们就要告别

    艾莉亚不知为何哀伤起来,心爱的人要再一次踏上战场,要孤身闯入九头蛇的基地战斗,她当然应当哀伤,更何况,她的巴基刚刚才在战场上阵亡。

    史蒂夫握着她的手,走在街上,尽管同样被恋人的悲伤浸染,可他还是尽可能的做出轻松的样子,安慰她,“我会回来的,莉亚,别担心,相信我。”

    “等你回来,要陪我去看《乱世佳人》。”女孩轻轻地,抬手抚上他坚毅的眉眼,蓦地笑起来,“史蒂夫,我们要一起看着城市重建,去俱乐部喝酒,跳舞……”

    “好。”他都一一微笑着答应下来,伸出手抱住她,“莉亚,我一定不会失约的。”

    “嘘,不要保证。”艾莉亚和他紧紧相拥着,低低说,“巴基也说他会回来,可他失约了……照顾好自己,史蒂夫,我相信你,我等你回来。”

    她推开他,泪水已然打湿脸颊,踮起脚最后亲了亲他的唇,“史蒂夫,我在这里等着你。”

    “别回头,就在这里和我告别吧。”

    史蒂夫注视着她柔美的面孔,心底有不舍,有对未来的一点期待,他张张口,想说什么,千言万语最终只剩下一声,“等我。”

    他还是忍不住回了头,风吹起女孩长长的发丝,模糊了她脸上的表情,她应当是难过的,可看见他回头,还是露出一抹笑来。

    史蒂夫无法就此离开,他奔跑着,再一次拥住她,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很不安,捧起她的脸,深深地注视片刻,仿佛要记住她的全部一般,最后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再见,艾莉亚。”

    “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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