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霍华德·斯塔克和艾莉亚的“最后一面”

    美国队长英勇牺牲,这场席卷世界的战争结束,人们回头看时,却发现队长的未婚妻在他坠机的那一天就消失在这片土地。

    就像突然出现在小巷的那天,艾莉亚·谢里夫消失在这个新的世界,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

    战后霍华德一直在寻找她,却始终毫无消息,直到一九五三年,他终于再一次见到了记忆中的人,她仍旧美丽动人,一颦一笑都吸引着周围的目光,时间在她脸上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变化。

    于是他清楚的意识到,艾莉亚不是普通人。

    一九七零年,霍华德·斯塔克的长子,也是独子,安东尼·爱德华·斯塔克出生。

    小托尼三个月大时,他又一次见到了她

    ……

    三十七岁的汉尼拔·莱克特博士早已离开约翰·霍普金斯医疗中心,转向精神研究方向,成为业内赫赫有名的心理医生,并拥有了一件豪华的办公室。

    窗外的天空黑沉沉的,乌云密布,远处轰隆隆的雷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他的病人皱了下眉,无奈的叹口气,“抱歉,莱克特医生,我想我最好赶紧赶回家去,我的丈夫出差去了,家里除了我可没人能开车去接孩子。”

    “喔,当然。”莱克特医生彬彬有礼的冲她微微颔首,“代我向两个孩子问好,菲尔斯太太。”

    “再见,莱克特医生。”菲尔斯太太穿好大衣,微笑着和他拥抱一下,“今天聊的很愉快,谢谢您。”

    送走了今天最后一位病人,他终于能够安静下来,室内没有点灯,愈发暗沉下去,大雨打在窗上时,闪电照亮了他英俊的脸庞,也让他注意到马路对面的那个人。

    金发的女孩穿着一条白裙,遥遥与他相望,他没有看错,那条裙子正是他们最后一次时的,被他亲手脱下,清洗干净放入箱子最深处的那一条,不,怎么可能是同一条…那只是类似的款式……

    汉尼拔的呼吸急促起来,雨幕渐渐模糊了视线,哪怕雨滴没了阻隔以后一股脑的飘进室内,迅速打湿他的发丝与脸颊也毫不在乎。

    她还在看着他

    某种灵魂深处的震颤让他从巨大的惊愕中回过神,深呼吸几口气,不自觉的看向书架上的那幅画。

    “……”

    “莱克特医生?您要走了吗?”前台负责接待的女士有点讶异的看着他,下意识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不,我只是出去看看。”汉尼拔温和的摇摇头,没有做更多解释,撑开伞,走入雨幕。

    雨水很快溅湿他的西装裤脚,然而此刻他来不及皱眉,只快速走向那道倩影,那双熟悉的眼睛,记忆深处难以忘怀的面孔,他的心脏仿佛再一次被扼住,久久难以得到放松。

    女孩被他抱了个满怀,身体僵硬一瞬,又很快迟疑着,轻轻拍拍他的脑袋,有一点茫然的问,“我们认识吗?”

    她被放开了,歪着头注视着他,在他难掩讶异的目光中怯生生眨了下眼睛,手指碰碰他的脸颊。

    “你好像很熟悉,我记不起来了……”

    “是的,我们认识。”汉尼拔再一次微笑起来,这次的笑容轻松而又愉悦,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你是我的恋人。”

    “恋人……”女孩咀嚼着他的话语,任由他抱起自己,她乖巧而又安静的拿着伞,一直盯着他看。

    前台小姐以为是受伤的人,匆忙想要起来帮忙,却被他制止了,汉尼拔摇摇头,只说等到雨小一些她就可以下班了,没做任何解释的,抱着她上楼去。

    “艾莉亚,你是艾莉亚。”他仍旧温柔的说,一边用干毛巾帮她擦着脸,“你失踪了很久,所有人都说你死了……你去哪了?”

    艾莉亚苦恼的皱紧了眉,似乎很难做出回答,湿答答的衣服贴在身上不好受,他也意识到了,从一旁的柜子里拿了件叠好的衬衫出来,“先穿这个,可以吗?”

    她点点头,一点也不在意的,脱下自己湿淋淋的裙子、内衣,汉尼拔慢了一拍才别开脸去,把毛巾给她,让她擦一擦。

    没有任何痕迹

    他让她在外面等着自己,匆匆换好衣服,看着休息室里被弄湿的小床皱皱眉,但还是放弃了收拾,她踩着一次性拖鞋,好奇的在他的办公室里东摸摸西看看的,在她即将触到那副漂亮的,画着成片玫瑰花的油画时,他终于开口。

    “艾莉亚。”

    ……

    凯迪拉克行驶过市区,汉尼拔·莱克特医生居住于市郊的独栋别墅中,假如艾莉亚恢复记忆,就会毫不意外的发现那正是她过去的住所,但她的的确确处在失忆状态中。

    那是她玩弄时间的报应

    她翻看着购物袋里他买的衣服,忽的拽拽他的袖子,在他示意她说的目光中,甜蜜而又讨好的笑起来,“蛋糕,那里。”

    他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无奈的叹口气,但还是把车停在路边,让她乖乖在车里等自己,走入那家蛋糕房。

    艾莉亚心满意足的咬了口草莓蛋糕,仍旧盯着窗外看,她毫无防备的就相信了他说的话,没一点怀疑的态度,好像个小傻瓜似的,天真的可爱。

    他带着她走进家门

    “晚餐想吃什么呢?”汉尼拔问。

    她露出一点为难的神色,被他牵住手,到冰箱门前观察里面的食材,没有犹豫很久就说,“牛排,随便什么菜,还要汤。”

    “鲜虾浓汤?”他挑眉,目光移到一旁,“还是奶油蘑菇汤?”

    “蔬菜汤。”女孩恶作剧得逞似的,得意的翘了下唇角,她得去洗个澡,然后换身衣服,当然,他也需要换件家居服才是。

    艾莉亚从不委屈自己,他跟在她后面,纵容的看着她挨个打开二楼的房间,想要找到她最想居住的那个,显然,她最后扑向的正是她过去的那张床。

    整栋别墅在被他买下后经历过一次重装,尽管仍旧保留了原来的维多利亚风格的大体装潢,但更多融入进了极简风格,只有她的卧室没有动,定期还会有人打扫。

    尘封了将近二十年的房间重新迎回主人,汉尼拔低头亲吻一下她的额头,让她自己熟悉这里,有什么需要随时叫他,他得去准备晚餐了。

    沐浴之后,她从楼上下来,汉尼拔正往盘中装点配菜,见到她没吹头发,不禁皱起眉。

    把那一头柔顺的金发吹干,他们总算落座到餐桌前,艾莉亚用叉子戳了戳鲜嫩多汁的牛排,斯文的小口品尝起来。

    “好吃。”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对他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引得他也不由自主跟着笑起来,好像她身上就是有某种魔力,能轻易带动他的情绪。

    吃完晚餐,他收拾好餐具,放进水槽里,女孩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但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冰箱里有布丁,艾莉亚,你可以去看电视,等我洗完碗,我们谈一谈,好吗?”

    “谈一谈?”艾莉亚疑惑的轻声问。

    “是的,我们得谈谈。”汉尼拔温和的说。

    “在这里不可以吗?”她从背后抱住他,微微踮起脚,下巴搁在他肩上,懊恼的说,“谈谈……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汉尼拔只能加快手上的速度,擦干手,才握住她的小手,“我明白,艾莉亚,别担心,我会照顾好你,我们一起想办法找回你的记忆。”

    他牵着她坐在沙发上,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艾莉亚有些愣神,看见他俯下身,接着说,“但是,我想和你谈的是另一件事。”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十七年前,这些年你都去哪了?为什么你会站在马路对面看着我?”

    “艾莉亚,十七年里你一点也没变。”

    “为什么?”

    她蓦地意识到,这是个充满压迫感的姿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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