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邬云珠诧异地抬起头，愣住了。
对面是一个高高的青年。穿着黑色宽松羽绒服，微微敞开，露出里面打底的灰色卫衣。头发微卷，眼睛亮亮的，鼻梁很挺，嘴巴咧开露出一口整齐白净的牙齿。确实如李阿姨说得那般，阳光帅气。
此时邬云珠嘴边还叼着一小节鸭肠。赶忙状似淡定地三两下包嘴里，放下筷子，扯了张纸捂住嘴，一边擦油一边高冷地点点头。因为嘴里还有东西，不方便说话，只好嗯嗯两声。
好家伙，老熟人了。
对啊，申这么少见的姓，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是他，申思乐。
要说申思乐和邬云珠，其实也没啥关系。
差不多十年没见过的老同学罢了。
但邬云珠对他至今还有印象的原因，说来有些惭愧，申思乐是她活了25年，唯一一朵勉强可以算上的桃花。
邬云珠也有点纳闷，自己长得不说多好看，起码也是眉清目秀吧，怎么活到25岁，居然还是母胎单身？
高中没人追，姑且算是学校管的严，大家都专心学习的缘故。
等到了大学，也没有人追。
好吧，应该是自己太宅，总是待宿舍不爱出门，不参加社团活动的缘故。
等工作了，好家伙，早10晚10压根儿没时间认识异性。部门里唯二两个男士，一个结婚了，一个准备结婚了。
于是就这么单着了。
看到同事秀恩爱，邬云珠偶尔也感到有点后悔，早知道自己会母胎单身，就该从娃娃抓起，早点早恋，练练技术的，害。
这个时候，难免就会想起，自己那唯一一朵桃花。
申思乐的故事，还是有点抓马的。
他是初二时转学到邬云珠班上的。他性格很外向，很快就和班上同学打成一片了。
他家里条件不错。上下学骑一辆崭新的红色可变速自行车，在一伙灰扑扑的自行车大军中，是最亮眼的崽；在智能机还未普及、沟通全靠校门口小卖部3毛钱一分钟付费电话的时代，他居然有手机；不在学校吃五块钱一顿的午饭，而是顿顿在校门口饭店里吃......
这在小镇上妥妥是富二代。
十三四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班上开始有女生悄悄看青春小说，脑海里出现各种粉红泡泡。
申思乐这家伙，转校生+富二代+长得帅，几乎是buff叠满了，所以班里不少女生都暗恋他。
当然，邬云珠并不是其中一个。
那时候邬云珠不太瞧得上他。这家伙成绩一般，整天心思都放在打扮上。
初中大家都不讲究，一套衣服穿一周再换是基本操作。他呢，基本上一两天就换一套衣服，哪怕是规定要穿校服的周一，他也不拉校服拉链，刻意露出自己好看的内搭。动不动掏出一个小镜子整理下发型，甚至有几次，邬云珠瞥见他上课的时候还照镜子。
荒唐！简直是不务正业。
学生时代，邬云珠喜欢成绩好的人，可惜没谁成绩比自己好，嘻嘻嘻，所以当然是最喜欢自己啦！
后来有玩得好的女生来跟邬云珠八卦，说申思乐喜欢她。
邬云珠有点无语，心里想着，这些人一天天的，不好好学习，心里都在想些啥？
不过被人喜欢，总归是一件挺开心的事，有种被人肯定的欣喜。
不管怎么说，喜欢自己，说明他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那个女生好像变成了申思乐肚子里的蛔虫，啥都知道，总是来跟邬云珠传话。
她说，申思乐课堂上不是在照镜子，而是在透过镜子悄悄看邬云珠。
她说，有一次数学课上老师出了一道很难的题，全班就只有邬云珠一个人举手，那一瞬间好像整个人在发光，申思乐就是那一刻，一下子就喜欢上她的。
她说，申思乐看到邬云珠的餐具已经很旧了、变型了还在用，所以悄悄买了一套新餐具，准备圣诞节的时候送给邬云珠。
后来果然，圣诞节的时候，申思乐神神秘秘地递给邬云珠一个盒子，说是圣诞礼物。
邬云珠不收。
申思乐说，全班人人他都送了，就是表示下同学情，收下吧。
邬云珠坚持不收，推拒之下，不小心把盒子撞翻了，里面满满当当塞满了小礼物。
是之前有次同学们一起逛街，邬云珠拿起来打量过的每件小东西：有粉粉的发卡、小兔子橡皮擦、形状奇奇怪怪的魔方、印着花纹的便签纸...还有一套很精美的餐具。
邬云珠心里有些愧疚。
第一次被人这么用心对待，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但是初中生怎么能早恋呢？
早恋就会成绩变差，成绩差就考不上好学校，考不上好学校就找不到好工作，一辈子就完了。
邬云珠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愣住了几秒，转身跑了。
后来听说，申思乐又追了另一个女生。买了一大把香槟玫瑰要送人家，人家不收，他追在自行车后面跑了两条街，终于把花送出去，人也追到了。
于是邬云珠心里仅剩的那一丝愧疚也消失了。
后来高中，邬云珠去了省里更好的学校，大学和工作也在外地，只在过年的时候回去几天。和以前的同学基本断了联系。也就不清楚申思乐后来的情况了。
哎，这抓马的过去啊。
思绪回到现在，虽然十几年没见过了，还是能认出小时候的影子的。
从初中起就知道照镜子捯饬发型的臭美小子，现在更帅了。
微卷的发型给他增加了一丝不羁；看起来随性的打底卫衣，系带被很心机地弄了点造型；手上还戴了两个叠戴的指环，率性和精致奇妙地融合到了一起。
想起这家伙，初中就那么会，在同龄人只知道扯心仪女生头发的时候他就知道买礼物送女生了，还会逛街时观察人家喜欢什么跟着偷偷买下来，那时候他才是个12、13岁的小屁孩啊。
现在这么多年下来，肯定也是情场里打滚，经验丰富了。当健身房教练，怕是有很多人要跟他买课吧。
“邬云珠，你该不会不记得我了吧！”见邬云珠迟迟没说话，申思乐的嘴角有点耷拉下来，显得有几分委屈。
“乐乐你们认识？”严阿姨看了看两人，问道。
“我记性好的很，记得的！”终于把嘴巴里的菜咽下去了，邬云珠笑着说，“申思乐嘛，我们是初中同学。好多年没见了。”
“邬云珠以前一直是我们全校第一。后来还走自招，考上了蓉城的高中。”申思乐对严阿姨解释。
“喔，巧了，你们居然以前还是同学！不过也对，镇上就那么两所初中。”严阿姨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挪了下椅子，给申思乐留出更宽敞的位子。
“你呢，你后来在哪里去读书啦？”毕竟是曾经的老同学，邬云珠还是有点好奇同学的际遇。
“我高中也没在镇上读，去我外婆他们老家读书了，盐城。然后大学是在蓉城读的。你大学是在蓉城吗？”申思乐定定看着邬云珠，无比专注。
“没，我大学去申城了。后来工作也一直在申城。听说你现在在蓉城做健身教练？怎么样？”想话题还真不是邬云珠的强项。于是又拿起筷子，边挑菜边聊，显得没那么尴尬。
“还可以，我挺喜欢健身的，既锻炼身体，又能赚钱。不过肯定比不上你们坐办公室的，高材生。”申思乐虽然嘴巴上在贬低自己，夸着邬云珠，但神情没有半分自怨自艾，显然他对自己的职业是很认同的，并没有觉得自己比不上别人，是个很自信的人。
“你耍朋友了嘛？准备之后一直在申城发展吗？”申思乐低头一边调油碟，一边状似随意地问到。
...邬云珠小小地僵硬了一秒，怎么回事儿，老一辈不懂事，年轻人还能不懂嘛？能不能有点边界感了，不知道“学习怎么样”“赚多少钱”“结婚没”“生娃没”是年轻人最讨厌的四个问题嘛。前两个问题，一向作为“别人家孩子”的邬云珠是不带怕的，后两个就尴尬了。
要换个场合，随便吹自己谈过几个朋友都无所谓，偏偏爸妈都在，不好扯谎。
要直说吧，快奔三的人，同龄人有的二胎都生了，自己还母胎单身，总觉得有些丢脸。
“这娃儿天天加班多得很，哪有时间耍朋友哦。”邬云珠正纠结着怎么说，亲爱的母上大人就把自己卖了个干净。“现在这一辈真的太造孽了，经常加班到十一二点，一点不像我们那些年生那么轻松。喊她回蓉城来吧，她又不回，硬是要待到申城那边。”
“申城那边多多少少工资要高一些。”邬云珠弱弱地辩解。
一听到要自己回蓉城的话，邬云珠就有点头大。她可一点也不觉得一个人孤身在外有多惨，巴不得远离家人朋友，远离唠叨和人际关系。
“再高也买不起申城的房子，也留不下去。”邬妈妈继续拆台。
“现在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严阿姨来打圆场，“看你们养的这女儿多好，读书能干，赚钱也能干。我们羡慕都羡慕不来哦！”
“怎么，我这个儿子给你丢脸啦？”申思乐插科打诨，成功把火力吸引到了他那边。
“你啊，看看你们同学多厉害，人家在申城工作，一个月两三万呢。”严阿姨数落起自己儿子来也是毫不留情，”再看看你，整天就知道捣腾头上那几根毛，一个男娃娃，搞那么好看干什么。什么时候也好好花花心思在工作上。”
申思乐没搭腔，嘴巴微微撅起来，翻了个白眼。得益于那张脸，做什么表情都赏心悦目，连翻白眼也只显得灵动调皮。
“哎呀，大过年的，娃儿们好不容易过年回来，莫在那儿叨叨叨。”申叔叔举起酒杯，“来来来，碰一个！新年快乐！”
对面是一个高高的青年。穿着黑色宽松羽绒服，微微敞开，露出里面打底的灰色卫衣。头发微卷，眼睛亮亮的，鼻梁很挺，嘴巴咧开露出一口整齐白净的牙齿。确实如李阿姨说得那般，阳光帅气。
此时邬云珠嘴边还叼着一小节鸭肠。赶忙状似淡定地三两下包嘴里，放下筷子，扯了张纸捂住嘴，一边擦油一边高冷地点点头。因为嘴里还有东西，不方便说话，只好嗯嗯两声。
好家伙，老熟人了。
对啊，申这么少见的姓，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是他，申思乐。
要说申思乐和邬云珠，其实也没啥关系。
差不多十年没见过的老同学罢了。
但邬云珠对他至今还有印象的原因，说来有些惭愧，申思乐是她活了25年，唯一一朵勉强可以算上的桃花。
邬云珠也有点纳闷，自己长得不说多好看，起码也是眉清目秀吧，怎么活到25岁，居然还是母胎单身？
高中没人追，姑且算是学校管的严，大家都专心学习的缘故。
等到了大学，也没有人追。
好吧，应该是自己太宅，总是待宿舍不爱出门，不参加社团活动的缘故。
等工作了，好家伙，早10晚10压根儿没时间认识异性。部门里唯二两个男士，一个结婚了，一个准备结婚了。
于是就这么单着了。
看到同事秀恩爱，邬云珠偶尔也感到有点后悔，早知道自己会母胎单身，就该从娃娃抓起，早点早恋，练练技术的，害。
这个时候，难免就会想起，自己那唯一一朵桃花。
申思乐的故事，还是有点抓马的。
他是初二时转学到邬云珠班上的。他性格很外向，很快就和班上同学打成一片了。
他家里条件不错。上下学骑一辆崭新的红色可变速自行车，在一伙灰扑扑的自行车大军中，是最亮眼的崽；在智能机还未普及、沟通全靠校门口小卖部3毛钱一分钟付费电话的时代，他居然有手机；不在学校吃五块钱一顿的午饭，而是顿顿在校门口饭店里吃......
这在小镇上妥妥是富二代。
十三四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班上开始有女生悄悄看青春小说，脑海里出现各种粉红泡泡。
申思乐这家伙，转校生+富二代+长得帅，几乎是buff叠满了，所以班里不少女生都暗恋他。
当然，邬云珠并不是其中一个。
那时候邬云珠不太瞧得上他。这家伙成绩一般，整天心思都放在打扮上。
初中大家都不讲究，一套衣服穿一周再换是基本操作。他呢，基本上一两天就换一套衣服，哪怕是规定要穿校服的周一，他也不拉校服拉链，刻意露出自己好看的内搭。动不动掏出一个小镜子整理下发型，甚至有几次，邬云珠瞥见他上课的时候还照镜子。
荒唐！简直是不务正业。
学生时代，邬云珠喜欢成绩好的人，可惜没谁成绩比自己好，嘻嘻嘻，所以当然是最喜欢自己啦！
后来有玩得好的女生来跟邬云珠八卦，说申思乐喜欢她。
邬云珠有点无语，心里想着，这些人一天天的，不好好学习，心里都在想些啥？
不过被人喜欢，总归是一件挺开心的事，有种被人肯定的欣喜。
不管怎么说，喜欢自己，说明他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那个女生好像变成了申思乐肚子里的蛔虫，啥都知道，总是来跟邬云珠传话。
她说，申思乐课堂上不是在照镜子，而是在透过镜子悄悄看邬云珠。
她说，有一次数学课上老师出了一道很难的题，全班就只有邬云珠一个人举手，那一瞬间好像整个人在发光，申思乐就是那一刻，一下子就喜欢上她的。
她说，申思乐看到邬云珠的餐具已经很旧了、变型了还在用，所以悄悄买了一套新餐具，准备圣诞节的时候送给邬云珠。
后来果然，圣诞节的时候，申思乐神神秘秘地递给邬云珠一个盒子，说是圣诞礼物。
邬云珠不收。
申思乐说，全班人人他都送了，就是表示下同学情，收下吧。
邬云珠坚持不收，推拒之下，不小心把盒子撞翻了，里面满满当当塞满了小礼物。
是之前有次同学们一起逛街，邬云珠拿起来打量过的每件小东西：有粉粉的发卡、小兔子橡皮擦、形状奇奇怪怪的魔方、印着花纹的便签纸...还有一套很精美的餐具。
邬云珠心里有些愧疚。
第一次被人这么用心对待，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但是初中生怎么能早恋呢？
早恋就会成绩变差，成绩差就考不上好学校，考不上好学校就找不到好工作，一辈子就完了。
邬云珠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愣住了几秒，转身跑了。
后来听说，申思乐又追了另一个女生。买了一大把香槟玫瑰要送人家，人家不收，他追在自行车后面跑了两条街，终于把花送出去，人也追到了。
于是邬云珠心里仅剩的那一丝愧疚也消失了。
后来高中，邬云珠去了省里更好的学校，大学和工作也在外地，只在过年的时候回去几天。和以前的同学基本断了联系。也就不清楚申思乐后来的情况了。
哎，这抓马的过去啊。
思绪回到现在，虽然十几年没见过了，还是能认出小时候的影子的。
从初中起就知道照镜子捯饬发型的臭美小子，现在更帅了。
微卷的发型给他增加了一丝不羁；看起来随性的打底卫衣，系带被很心机地弄了点造型；手上还戴了两个叠戴的指环，率性和精致奇妙地融合到了一起。
想起这家伙，初中就那么会，在同龄人只知道扯心仪女生头发的时候他就知道买礼物送女生了，还会逛街时观察人家喜欢什么跟着偷偷买下来，那时候他才是个12、13岁的小屁孩啊。
现在这么多年下来，肯定也是情场里打滚，经验丰富了。当健身房教练，怕是有很多人要跟他买课吧。
“邬云珠，你该不会不记得我了吧！”见邬云珠迟迟没说话，申思乐的嘴角有点耷拉下来，显得有几分委屈。
“乐乐你们认识？”严阿姨看了看两人，问道。
“我记性好的很，记得的！”终于把嘴巴里的菜咽下去了，邬云珠笑着说，“申思乐嘛，我们是初中同学。好多年没见了。”
“邬云珠以前一直是我们全校第一。后来还走自招，考上了蓉城的高中。”申思乐对严阿姨解释。
“喔，巧了，你们居然以前还是同学！不过也对，镇上就那么两所初中。”严阿姨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挪了下椅子，给申思乐留出更宽敞的位子。
“你呢，你后来在哪里去读书啦？”毕竟是曾经的老同学，邬云珠还是有点好奇同学的际遇。
“我高中也没在镇上读，去我外婆他们老家读书了，盐城。然后大学是在蓉城读的。你大学是在蓉城吗？”申思乐定定看着邬云珠，无比专注。
“没，我大学去申城了。后来工作也一直在申城。听说你现在在蓉城做健身教练？怎么样？”想话题还真不是邬云珠的强项。于是又拿起筷子，边挑菜边聊，显得没那么尴尬。
“还可以，我挺喜欢健身的，既锻炼身体，又能赚钱。不过肯定比不上你们坐办公室的，高材生。”申思乐虽然嘴巴上在贬低自己，夸着邬云珠，但神情没有半分自怨自艾，显然他对自己的职业是很认同的，并没有觉得自己比不上别人，是个很自信的人。
“你耍朋友了嘛？准备之后一直在申城发展吗？”申思乐低头一边调油碟，一边状似随意地问到。
...邬云珠小小地僵硬了一秒，怎么回事儿，老一辈不懂事，年轻人还能不懂嘛？能不能有点边界感了，不知道“学习怎么样”“赚多少钱”“结婚没”“生娃没”是年轻人最讨厌的四个问题嘛。前两个问题，一向作为“别人家孩子”的邬云珠是不带怕的，后两个就尴尬了。
要换个场合，随便吹自己谈过几个朋友都无所谓，偏偏爸妈都在，不好扯谎。
要直说吧，快奔三的人，同龄人有的二胎都生了，自己还母胎单身，总觉得有些丢脸。
“这娃儿天天加班多得很，哪有时间耍朋友哦。”邬云珠正纠结着怎么说，亲爱的母上大人就把自己卖了个干净。“现在这一辈真的太造孽了，经常加班到十一二点，一点不像我们那些年生那么轻松。喊她回蓉城来吧，她又不回，硬是要待到申城那边。”
“申城那边多多少少工资要高一些。”邬云珠弱弱地辩解。
一听到要自己回蓉城的话，邬云珠就有点头大。她可一点也不觉得一个人孤身在外有多惨，巴不得远离家人朋友，远离唠叨和人际关系。
“再高也买不起申城的房子，也留不下去。”邬妈妈继续拆台。
“现在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严阿姨来打圆场，“看你们养的这女儿多好，读书能干，赚钱也能干。我们羡慕都羡慕不来哦！”
“怎么，我这个儿子给你丢脸啦？”申思乐插科打诨，成功把火力吸引到了他那边。
“你啊，看看你们同学多厉害，人家在申城工作，一个月两三万呢。”严阿姨数落起自己儿子来也是毫不留情，”再看看你，整天就知道捣腾头上那几根毛，一个男娃娃，搞那么好看干什么。什么时候也好好花花心思在工作上。”
申思乐没搭腔，嘴巴微微撅起来，翻了个白眼。得益于那张脸，做什么表情都赏心悦目，连翻白眼也只显得灵动调皮。
“哎呀，大过年的，娃儿们好不容易过年回来，莫在那儿叨叨叨。”申叔叔举起酒杯，“来来来，碰一个！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