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 互拐
辗转反侧。
大半夜的客栈里，朝兰若瞧着枕头边的银钱袋子，却怎么都睡不着。
朝兰若并不担心小尾打不过他们，她担心的是：“那傻子不会根本就不知道要逃跑吧？！”
一个挺身，她直直坐了起来。
一想到搭在她肩上的咸猪手，朝兰若就有点呆不住了。最终，她还是翻身起来，简单收拾了东西，然后急急向着白玉楼的方向奔去。
这刚跑到东门街上，就听见远处有人在大声喊：“出事了！白玉楼里出事了！”
朝兰若忙跑过去，挤在人群当中看热闹。几个时辰前还好好的白玉楼，现下已经乱作了一团。打手们一个个鼻青脸肿的，或是捂着瘸着的腿，或者捂着缺损的牙。
老鸨面上看着倒是没有受伤，但是头发蓬乱，正坐在院子中央撒泼似的大哭：“你们赶紧把人都给我找回来！不然我要你们好看！这是什么野丫头啊，力气和脾气都那么大，八个人都按不住她！拆屋顶也就算了，还烧了姑娘们的卖身契，把人都放跑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朝兰若松口气：自己还觉得她笨，没想到那么会办事。
她这下安心了，便从人群中退了出来，打算回客栈好好睡一觉。
更夫敲过了两更天，除了多花苑酒楼的东门街还歌舞升平，别的地方的人们早已歇下了。回去的小道上没有灯影，只有月色婵娟。
然而在婵娟的月色下，朝兰若远远就看见一人，双手抱在胸前，盘着腿就坐在大道的中间。
她眯着眼睛细瞧了一会，见轮廓有些像某人就感觉不对了。
朝兰若忙转身想跑，却感觉身边刮过一阵风。随即眼睛一晃，小尾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你！你！”朝兰若看看她本来坐着的地方，又再看看她，以为自己被晚上的两杯小酒给喝迷糊了：“你刚才不是还坐在那儿的吗？！”
小尾没理她这话，只是非常不高兴地说：“他们说你把我给卖了！”
朝兰若有些心虚地后退了几步：“怎么会，你别听那谁瞎……”
“我瞧见你收他们白石头了，他们说收白石头的就是卖。卖了就是不要的意思，你不要我把我给丢掉了！你和早些遇到的那个打女娃娃的婆子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石头？她说的是银子吧？
被她抓了衣领子，压迫感瞬间袭来，朝兰若有些慌乱：“等等！谁、谁说我把你卖了，我是、我是……想让你多吃点好吃的而已！”
小尾本来想把她扔进河里去的，闻言愣了愣：“什么？”
朝兰若趁机挣开她的手：“你一顿饭吃的东西可不少，我是小户人家，荷包里的银子可不够你吃上几顿的，这不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你瞧，你在那是不是吃着好东西了？”
小尾点点头。
“那些人你觉得难对付吗？你想走他们能懒得住你吗。”
小尾摇摇头。
见她被自己说动，朝兰若再接再厉：“就是嘛！就是知道他们拦不住你，我才放心把你放那吃东西的。”
小尾犹疑：“可是你收白石头了，他们说你收白石头就是不想要我了……”
朝兰若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不是，绝对不是！收银子……那个，收银子当然是为了等你回来能有钱再一起去吃好吃的啊！”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原来都是为了她啊，小尾这可感动坏了，同时又有些内疚：她这样对自己，自己刚刚还吓唬她……
小尾突然凑过脑袋去的举动，把朝兰若吓坏了：“你、你想干嘛！”
但她却只是用额头蹭着她的肩：“误信他人谗言，是我之过，望祈恕罪。”
朝兰若：“……”
这样的解释竟然也能有人信？
她只能说她编瞎话的本事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忽悠走了小尾，朝兰若总算回到客栈，睡了个好觉。
这几日一惊一乍的，也着实是累了，她竟然没发觉有人偷偷溜进了房间。等到日上三竿，朝兰若一睁眼，就看见小尾捧着她那张天真单纯的小脸，就蹲在她得床榻边上，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她被吓得心脏突突了几下，简直人都快去了，却不好发作，只能无奈地问：“昨日不是说好分道扬镳的吗？这是又怎么了？”
小尾见她醒了很高兴，兴奋地拉起她：“走。”
“去哪？”
“一个有很多好东西的地方。”
“好东西？”
朝兰若望着她头发上的白骨瓷发簪，眼睛瞬间发亮了。
她是昨晚听得太感动，所以良心发现要带她去找她藏起来的宝贝吗？
然而，等她坐在农户家中，看着大桌上丰盛的鸡鸭鱼肉，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朝兰若不死心地侧身到小尾耳边问：“你不是说带我看好东西的吗？”
小尾看着满桌子的菜舔舔嘴唇：“这些都是好东西啊。哦，对了！”她学着她的样子凑到她耳边说，“后面的院子里还有几十只鸡鸭、大鹅，可肥了！”
朝兰若：“……”
小尾还补充了一句：“这是我朋友的地，他们人都挺好的，你瞧见什么想吃的，问他们拿就是了。”
这不是在白玉楼里她对她说的话吗？！
更让她觉得惊恐的是面前这身高九尺的年轻男子。
长得倒还算人模人样，但露着和年纪完全不符的憨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嘿嘿嘿……”
就在他身边，一农妇一脸慈爱地给他擦着嘴角的口水：“哎呀，都是要有媳妇的人了，怎还这么不稳重，让人看笑话了。”
那男子像孩童似的摇着脑袋：“不要媳妇，要姐姐，姐姐漂亮，嘿嘿嘿……”
农妇：“那让姐姐给你做媳妇怎么样？”
傻儿子拍着手：“好好好！”
朝兰若：“……”
媳妇？什么媳妇？谁要给这憨子做媳妇？！
朝兰若忙看着小尾，她正与这户农家的家主说话呢。
小尾伸出五个手指：“我要五十两。”
朝兰若有些难以置信：她这是想把自己给卖了？
农户主看着也是个精明人，立刻大呼小叫起来：“哎呦，我们这是小户规矩的人家，只是想给儿子讨个媳妇，又不是什么青红院子，哪拿得出那么多银子呦，这可抵我们一年的收成了，我昨日买的牛不过一两零五百一十七文。”
小尾对他们所说的银子其实没什么概念，她不过看朝兰若之前把她卖了这个数，这才依样画葫芦学着说的。
这时候听农户主说他一年才收这个数，她觉得自己要多了。但是坚定的五个手指没有收回，她说：“那我要五两吧！”
朝兰若更难以置信了：什么，她就卖这点钱？！这是看不起谁呢？
她气愤地插嘴道：“五两银子你买什么媳妇？你直接买头牛让你儿子和牛过吧！”
听出她话里的生气，农户主忙道：“这是她说的，又不是我出的价。要不就……一十五两？”
朝兰若一拍桌子：“我们走！”
农户主忙道：“二十五两！”
朝兰若捏着自己的脸蛋，眨巴眼：“就我这姿色，你觉得二十五两合适吗？”
农户主：“……二十六两？”
朝兰若也不多话，直接起身就要走。
他们家的傻儿子立马大哭起来：“不要走，姐姐不要走……”
农妇着急地看向她得丈夫：“孩子他爹……”
农户主只得改口：“三十二两八钱，这已经是我们最多能拿出来的了。”
朝兰若思索片刻：“再加你昨日买的牛！”
“你！”农户主被气到不行，但是看了眼哭闹的儿子，最终还是狠下心肠来：“行吧，签字据。”
小尾全程都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来回望着他们，这时瞅见讨价还价结束了，才一脸崇拜地向着她鼓起了掌。
朝兰若有些得意：想从她这里讨得半分便宜，这可没门！
等小尾牵着牛招招手走了，朝兰若才从刚才的胜利喜悦当中回过神来。
等会，她刚才是自己讨价还价，把自己给卖了吗？！
还有桌上的那些银子？！她辛苦讨要了半天，小尾根本就忘了带走了！
同时发现了这一点的是那农户主。
朝兰若想上前却已经晚了一步，农户主喜笑颜开地将银子收入怀里。
朝兰若不服：“那钱是我们的？”
农户主瞪她一眼：“什么你们，这本来就是我的银子。再说了，你既然要嫁进来，就该为我们家多打算打算，哪有胳膊肘向外的？”
朝兰若懒得和他在掰扯：“既然银子你收回去了，那这交易自然也不作数了。”
说着，她就想走。
却听身后一声冷笑：“进了我家的门哪有让你走的道理。儿子，拦住她！”
“姐姐，姐姐，不要走！”
傻儿子拦住了她的去路，而农妇则快步跟过来，将大门给落了锁。
好家伙，他们这是要硬来。朝兰若有些生气了：“让开！”
她上去去掀人，但是抓挠了半天却是纹丝不动。
农户主又说道：“把你媳妇带屋里去，别在这碍眼。”
那傻儿子一把就把她抗上了肩膀：“嘿嘿，媳妇，我有媳妇了……”
这家伙是傻，但是劲却是超越常人的大。而且皮厚，任凭朝兰若怎么打他，他都好像不知道疼似的。
她一直叫骂踢打，却还是毫无反抗能力地被他带进了房间，扔在了床铺上。
“你要做什么？你别过来！”
朝兰若将身边能拿到的所有东西逗向着他扔过去，但是仍旧阻止不了他的靠近……
大半夜的客栈里，朝兰若瞧着枕头边的银钱袋子，却怎么都睡不着。
朝兰若并不担心小尾打不过他们，她担心的是：“那傻子不会根本就不知道要逃跑吧？！”
一个挺身，她直直坐了起来。
一想到搭在她肩上的咸猪手，朝兰若就有点呆不住了。最终，她还是翻身起来，简单收拾了东西，然后急急向着白玉楼的方向奔去。
这刚跑到东门街上，就听见远处有人在大声喊：“出事了！白玉楼里出事了！”
朝兰若忙跑过去，挤在人群当中看热闹。几个时辰前还好好的白玉楼，现下已经乱作了一团。打手们一个个鼻青脸肿的，或是捂着瘸着的腿，或者捂着缺损的牙。
老鸨面上看着倒是没有受伤，但是头发蓬乱，正坐在院子中央撒泼似的大哭：“你们赶紧把人都给我找回来！不然我要你们好看！这是什么野丫头啊，力气和脾气都那么大，八个人都按不住她！拆屋顶也就算了，还烧了姑娘们的卖身契，把人都放跑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朝兰若松口气：自己还觉得她笨，没想到那么会办事。
她这下安心了，便从人群中退了出来，打算回客栈好好睡一觉。
更夫敲过了两更天，除了多花苑酒楼的东门街还歌舞升平，别的地方的人们早已歇下了。回去的小道上没有灯影，只有月色婵娟。
然而在婵娟的月色下，朝兰若远远就看见一人，双手抱在胸前，盘着腿就坐在大道的中间。
她眯着眼睛细瞧了一会，见轮廓有些像某人就感觉不对了。
朝兰若忙转身想跑，却感觉身边刮过一阵风。随即眼睛一晃，小尾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你！你！”朝兰若看看她本来坐着的地方，又再看看她，以为自己被晚上的两杯小酒给喝迷糊了：“你刚才不是还坐在那儿的吗？！”
小尾没理她这话，只是非常不高兴地说：“他们说你把我给卖了！”
朝兰若有些心虚地后退了几步：“怎么会，你别听那谁瞎……”
“我瞧见你收他们白石头了，他们说收白石头的就是卖。卖了就是不要的意思，你不要我把我给丢掉了！你和早些遇到的那个打女娃娃的婆子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石头？她说的是银子吧？
被她抓了衣领子，压迫感瞬间袭来，朝兰若有些慌乱：“等等！谁、谁说我把你卖了，我是、我是……想让你多吃点好吃的而已！”
小尾本来想把她扔进河里去的，闻言愣了愣：“什么？”
朝兰若趁机挣开她的手：“你一顿饭吃的东西可不少，我是小户人家，荷包里的银子可不够你吃上几顿的，这不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你瞧，你在那是不是吃着好东西了？”
小尾点点头。
“那些人你觉得难对付吗？你想走他们能懒得住你吗。”
小尾摇摇头。
见她被自己说动，朝兰若再接再厉：“就是嘛！就是知道他们拦不住你，我才放心把你放那吃东西的。”
小尾犹疑：“可是你收白石头了，他们说你收白石头就是不想要我了……”
朝兰若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不是，绝对不是！收银子……那个，收银子当然是为了等你回来能有钱再一起去吃好吃的啊！”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原来都是为了她啊，小尾这可感动坏了，同时又有些内疚：她这样对自己，自己刚刚还吓唬她……
小尾突然凑过脑袋去的举动，把朝兰若吓坏了：“你、你想干嘛！”
但她却只是用额头蹭着她的肩：“误信他人谗言，是我之过，望祈恕罪。”
朝兰若：“……”
这样的解释竟然也能有人信？
她只能说她编瞎话的本事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忽悠走了小尾，朝兰若总算回到客栈，睡了个好觉。
这几日一惊一乍的，也着实是累了，她竟然没发觉有人偷偷溜进了房间。等到日上三竿，朝兰若一睁眼，就看见小尾捧着她那张天真单纯的小脸，就蹲在她得床榻边上，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她被吓得心脏突突了几下，简直人都快去了，却不好发作，只能无奈地问：“昨日不是说好分道扬镳的吗？这是又怎么了？”
小尾见她醒了很高兴，兴奋地拉起她：“走。”
“去哪？”
“一个有很多好东西的地方。”
“好东西？”
朝兰若望着她头发上的白骨瓷发簪，眼睛瞬间发亮了。
她是昨晚听得太感动，所以良心发现要带她去找她藏起来的宝贝吗？
然而，等她坐在农户家中，看着大桌上丰盛的鸡鸭鱼肉，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朝兰若不死心地侧身到小尾耳边问：“你不是说带我看好东西的吗？”
小尾看着满桌子的菜舔舔嘴唇：“这些都是好东西啊。哦，对了！”她学着她的样子凑到她耳边说，“后面的院子里还有几十只鸡鸭、大鹅，可肥了！”
朝兰若：“……”
小尾还补充了一句：“这是我朋友的地，他们人都挺好的，你瞧见什么想吃的，问他们拿就是了。”
这不是在白玉楼里她对她说的话吗？！
更让她觉得惊恐的是面前这身高九尺的年轻男子。
长得倒还算人模人样，但露着和年纪完全不符的憨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嘿嘿嘿……”
就在他身边，一农妇一脸慈爱地给他擦着嘴角的口水：“哎呀，都是要有媳妇的人了，怎还这么不稳重，让人看笑话了。”
那男子像孩童似的摇着脑袋：“不要媳妇，要姐姐，姐姐漂亮，嘿嘿嘿……”
农妇：“那让姐姐给你做媳妇怎么样？”
傻儿子拍着手：“好好好！”
朝兰若：“……”
媳妇？什么媳妇？谁要给这憨子做媳妇？！
朝兰若忙看着小尾，她正与这户农家的家主说话呢。
小尾伸出五个手指：“我要五十两。”
朝兰若有些难以置信：她这是想把自己给卖了？
农户主看着也是个精明人，立刻大呼小叫起来：“哎呦，我们这是小户规矩的人家，只是想给儿子讨个媳妇，又不是什么青红院子，哪拿得出那么多银子呦，这可抵我们一年的收成了，我昨日买的牛不过一两零五百一十七文。”
小尾对他们所说的银子其实没什么概念，她不过看朝兰若之前把她卖了这个数，这才依样画葫芦学着说的。
这时候听农户主说他一年才收这个数，她觉得自己要多了。但是坚定的五个手指没有收回，她说：“那我要五两吧！”
朝兰若更难以置信了：什么，她就卖这点钱？！这是看不起谁呢？
她气愤地插嘴道：“五两银子你买什么媳妇？你直接买头牛让你儿子和牛过吧！”
听出她话里的生气，农户主忙道：“这是她说的，又不是我出的价。要不就……一十五两？”
朝兰若一拍桌子：“我们走！”
农户主忙道：“二十五两！”
朝兰若捏着自己的脸蛋，眨巴眼：“就我这姿色，你觉得二十五两合适吗？”
农户主：“……二十六两？”
朝兰若也不多话，直接起身就要走。
他们家的傻儿子立马大哭起来：“不要走，姐姐不要走……”
农妇着急地看向她得丈夫：“孩子他爹……”
农户主只得改口：“三十二两八钱，这已经是我们最多能拿出来的了。”
朝兰若思索片刻：“再加你昨日买的牛！”
“你！”农户主被气到不行，但是看了眼哭闹的儿子，最终还是狠下心肠来：“行吧，签字据。”
小尾全程都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来回望着他们，这时瞅见讨价还价结束了，才一脸崇拜地向着她鼓起了掌。
朝兰若有些得意：想从她这里讨得半分便宜，这可没门！
等小尾牵着牛招招手走了，朝兰若才从刚才的胜利喜悦当中回过神来。
等会，她刚才是自己讨价还价，把自己给卖了吗？！
还有桌上的那些银子？！她辛苦讨要了半天，小尾根本就忘了带走了！
同时发现了这一点的是那农户主。
朝兰若想上前却已经晚了一步，农户主喜笑颜开地将银子收入怀里。
朝兰若不服：“那钱是我们的？”
农户主瞪她一眼：“什么你们，这本来就是我的银子。再说了，你既然要嫁进来，就该为我们家多打算打算，哪有胳膊肘向外的？”
朝兰若懒得和他在掰扯：“既然银子你收回去了，那这交易自然也不作数了。”
说着，她就想走。
却听身后一声冷笑：“进了我家的门哪有让你走的道理。儿子，拦住她！”
“姐姐，姐姐，不要走！”
傻儿子拦住了她的去路，而农妇则快步跟过来，将大门给落了锁。
好家伙，他们这是要硬来。朝兰若有些生气了：“让开！”
她上去去掀人，但是抓挠了半天却是纹丝不动。
农户主又说道：“把你媳妇带屋里去，别在这碍眼。”
那傻儿子一把就把她抗上了肩膀：“嘿嘿，媳妇，我有媳妇了……”
这家伙是傻，但是劲却是超越常人的大。而且皮厚，任凭朝兰若怎么打他，他都好像不知道疼似的。
她一直叫骂踢打，却还是毫无反抗能力地被他带进了房间，扔在了床铺上。
“你要做什么？你别过来！”
朝兰若将身边能拿到的所有东西逗向着他扔过去，但是仍旧阻止不了他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