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学期伊始，柯姚不是没努过力。
比如体育课上，两个班的同学围坐在花坛边聊天。
柯姚想起热乎乎的新使命，就起话头，“你们觉得刑牧怎么样？”
“帅呀——”
就像一记石块抛进池塘，波澜四起。女生们的兴致被挑动，即刻有人接过话。
“我一画人像就头疼.......但对着他的脸，一晚上画个四五幅也愿意。”
是隔壁艺体班的女生。
“但是他....总感觉有点冷漠。”同班的女孩补充道。
“怎么说？”柯姚问。
“上次我让他帮忙发作业，他接过之后，转头就递给刘亿元。坐在那儿发愣，也在不知干什么。就感觉特别冷漠....”
“你知道为什么吗？”
语文课代表俞环突然插进话来。
她一脸好笑。
“我和他一个初中呢，毕业典礼上才发现，这人到毕业班上大部分人他都不认识！”
俞环故作无辜道：“脸对不上人，刑牧怎么发作业？”。
众女生哄笑起来。
笑过之后，同班同学感叹，“这么想来，他可真是对班级事务不上心。同一个班里，好像也不见他主动参与什么。”
但美术生依旧坚持视觉为头等大事，“没关系，帅得出奇就行。”
俞环被戳中，仿佛拿着宝藏，又忍不住炫耀般分享出来道，“我们初中部的时候，我们还偷给他取了个外号。”
“什么呀？”
“小藤井树！”
很快有人应和，“这么说来是！像柏原崇，特别是鼻子，脸型也像.....眼睛也是！”
又有女生反对，“不对，眼睛远看像，近看不是......刑牧眼皮宽些，笑起来特别温和，又是月牙型的，有点孩子气。”
还有人起哄道，“你怎么看的这么清楚！说！有什么心思！”
“我怎么很少看他笑呢？”
“喜欢呗！这么帅，还能有什么心思。笑嘛....虽然不像班上的那群沙雕不懂懂就啊哈哈，但我一周上厕所十几趟也能碰上一两次呀。”
“那追他的人多吗？”
“以前也挺多的吧...后来就没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过现在初高中新生进来也可能会有一两个。”
“不在一个频道上，追来干嘛 ？当花瓶吗？”一向冷艳做派的美术班董微微突然开口，“我追过他，他人挺奇怪的，不咸不淡，也不像是木讷或者装酷。”
董微微点点头，总结道；“对，他这人不太好玩，有点无趣。”
是这样吗？听着女生们围成一团，兴致勃勃地讨论那个她即将要对付的“重点对象。”
刑牧原本作为同学熟悉的面孔，似乎又变得陌生。柯姚才发现，她从未认真观察或留意过他。
她遥遥望过去。
所谈论的主人公，站在一窝男生中。
他手中握着矿泉水，篮球停靠在脚边。
男生们在高谈阔论着什么。他就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
似乎除了外貌出众些，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是她最初的印象。
-----
真正搬到刑牧后桌时，柯姚也持续努力着，“刑牧，我的语文作业。”
柯姚用练习册戳戳前桌的肩头。
前面的男生默无声息地接过肩头上滑来的练习册，再如此地传到下一个人手里。
头都没有回转一下。
柯姚趴在桌上，丧气地像个被戳了洞的皮球。
两周过去了，除了冷冰冰地课堂讨论，她和刑牧现在只存在于“人工作业传输链”的交集。
那什么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啊？
最开始，柯姚信心满满。
做过不少尝试，例如——
沙雕官方般：
“嗨，我叫柯姚，爱好跳舞和说话。以后我们就是前后桌啦，请多包含！”
“嗯，好的。”
第一场，终。
********
示弱求助版：
“前桌，我有一道数学题不会，想请教下你——”
这个倒很好使。
前面的人转过头，三两下把答案和步骤写出来，回头。
柯姚戳他。
刑牧转头。
刑牧：“有不明白吗？”
柯姚：“第二步，不太懂。”
刑牧：“对数函数的概念在书上152页，你最好再温习，不懂就问老师。”
刑牧回头。
柯姚对着虚空中的背影:“好....谢谢。”
第二场，终。
*********
万能吐槽版：
周一上午：
柯姚：“哈哈，刑牧，你看见今天张老头扣子系反没？”
............
您拨打的电话暂无应答，请稍后再拨。
*******
还有从爱好入手的：
周四下午：
柯姚和班里两个男生聊球赛。
柯姚cue前面的刑牧：“诶，刑牧呢？你昨天詹姆斯那场了吗，帅飞——”
男生A：“说到那场，柯姚，神迹啊，他一场命中率太高了，他前年刚从骑士转会到热火队，风评.....”
男生B：“对太牛了，那天他队友全部不在状态，韦德也命中率极低才拿了13分，全靠他一个人顶......”
刑牧：“看了。”
...........
你拨打的电话已占线，请稍后再拨。
********
最后的挣扎，关切版：
柯姚：“前桌，你今天看上去状态不好诶，不开心吗？”
刑牧：“谢谢。”
柯姚：？？？
全剧，终。
2.
柯姚再不明白：这个人享受安静，再去强行干扰他这种状态，她就是傻子了。
柯姚能与人聊得起来，是因为她喜欢说话，真诚爱笑，招人喜欢。
她和人谈话时，一双眼里全是神采，对方不止感到尊重，而且太能被她的那分兴致盎然激发出表达欲。
因此外向的人觉得她投缘，内向的人觉得她亲和。
但显然，人有千百种。
她想，有她这样叽喳麻雀型，自然也有自闭蘑菇型。人和人有个缘法，她要再以“不辱使命”的想法，打破人家僻静的小天地，那太自以为是了。
她甚至还反思自己做过来，是否太过吵闹——
当然，让她闭嘴是不可能的。
她从以前在座位上呼朋唤友，高谈阔论，变成到谁心情不好，或有话题热度——
柯姚雷达感应，凑上前去，如同人形集市般汇集人群。
不过想想，班主任“你最合适”的评语，和眼神中对自己非你莫属，舍你其谁的肯定。
柯姚挫败地把双手垂在课桌旁摇晃。
她是什么非你莫属啊。
在他前桌眼里，她只是一道作业传输链上平凡无奇的工序。
连工具人都算不上。
唉，她呀，不过是个脸和名字都被打码NPC罢了。
然而就在柯姚以为她注定出师未捷时——
弯道刹车，情况出现惊人逆转。
2.
还是上学期的某个周五，好晴日。
数学老师坐在讲台上，课本讲解告一段落。
他把课堂练习下去，学生们捧着平板，低头做题。
语文课代表俞环最讨厌数学课，她忍不住走神。
如往常般，无数次地望向那个方向。
乳白色的窗帘在清风下起起伏伏，刑牧坐在窗前，他半低着头，视线安静地停留在平板上。
如同一株白杨。
肤色白皙，侧影静美，黑发修剪地整整齐齐，勾勒出一处清净的耳垂。
心里一动，《情书》里的一句话浮现：
“他那样的人，经常眺望远方。那双眼睛总是清澈的，使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
柯姚手里笔尖垂在纸上，眼睛扫向窗外。
初中部学生三五成群，涌出了校门外。
校门口的小摊贩们早已群狼虎伺，准备着狼牙土豆、烤串、钵仔糕、凉面、凉糕、烤猪蹄.......
.
噢，不能再看下去了。
柯姚吞了口水，强制转移视线，扫向前方。
刑牧那里怎么有什么.....白花花的东西？
柯姚以为自己看错了。
不会想吃猪蹄想疯了吧？
她又扫了一样过去。
前桌那里依旧是......白花花的东西。
柯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她坐直身体，揉了眼睛，抬望眼，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讲台，斜过身去，探长脖子。
刑牧的脖子白皙干净，但是他的肩膀高，脖子也就挡住了柯姚窥伺的视线。
她只能看见半个平板，以及上面没有做的练习题。
到是什么东西？
柯姚心痒难耐，她挤到墙边去，刚好和刑牧的背影岔开。
她扭曲身体，佯装屁股坐疼的样子，半站起身，让视线呈现四十五度角。
视线精准的落在刑牧被遮挡地那一半屏幕上。
原来刑牧开了双屏，习题只占平板一半，另一半，正是不知名播放器。
画面里韩国中年男人刚走，女人就拉上门，侧头和一个女孩激情拥吻.....
荧幕顶上还写了两个大字《小姐》。
小姐？
什么小姐？
妈妈，我要回家！
老师，我前桌他上课看在看奇怪的东西！
刑牧看得隐蔽但镇定。他巧妙地用手臂遮挡着，漠漠然地抬头和老师对视了后，又即刻换了个动作遮掩。
柯姚瞪大眼睛，心脏怦怦直跳。
抬头就迎上了数学老师张老头的炯炯目光。
柯姚血液回冲，脸色涨红。
她纯洁的灵魂下是加速度的心脏。
头铁，够头铁。
柯姚在心里给前方的兄弟竖起大拇指。
柯姚又佯装屁股不疼的样子，坐回板凳，把身体扳回正常形状。
课堂还在继续，柯姚努力回归聚精会神的验算状态中。
只是她怎么都以失败告终，脑中神奇地浮现出了一行字幕：
“他那样的人，上课也看片。那背影一动不动，小眼儿目不转睛，是怎么考上年级第二的？”
欸？
上学期伊始，柯姚不是没努过力。
比如体育课上，两个班的同学围坐在花坛边聊天。
柯姚想起热乎乎的新使命，就起话头，“你们觉得刑牧怎么样？”
“帅呀——”
就像一记石块抛进池塘，波澜四起。女生们的兴致被挑动，即刻有人接过话。
“我一画人像就头疼.......但对着他的脸，一晚上画个四五幅也愿意。”
是隔壁艺体班的女生。
“但是他....总感觉有点冷漠。”同班的女孩补充道。
“怎么说？”柯姚问。
“上次我让他帮忙发作业，他接过之后，转头就递给刘亿元。坐在那儿发愣，也在不知干什么。就感觉特别冷漠....”
“你知道为什么吗？”
语文课代表俞环突然插进话来。
她一脸好笑。
“我和他一个初中呢，毕业典礼上才发现，这人到毕业班上大部分人他都不认识！”
俞环故作无辜道：“脸对不上人，刑牧怎么发作业？”。
众女生哄笑起来。
笑过之后，同班同学感叹，“这么想来，他可真是对班级事务不上心。同一个班里，好像也不见他主动参与什么。”
但美术生依旧坚持视觉为头等大事，“没关系，帅得出奇就行。”
俞环被戳中，仿佛拿着宝藏，又忍不住炫耀般分享出来道，“我们初中部的时候，我们还偷给他取了个外号。”
“什么呀？”
“小藤井树！”
很快有人应和，“这么说来是！像柏原崇，特别是鼻子，脸型也像.....眼睛也是！”
又有女生反对，“不对，眼睛远看像，近看不是......刑牧眼皮宽些，笑起来特别温和，又是月牙型的，有点孩子气。”
还有人起哄道，“你怎么看的这么清楚！说！有什么心思！”
“我怎么很少看他笑呢？”
“喜欢呗！这么帅，还能有什么心思。笑嘛....虽然不像班上的那群沙雕不懂懂就啊哈哈，但我一周上厕所十几趟也能碰上一两次呀。”
“那追他的人多吗？”
“以前也挺多的吧...后来就没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过现在初高中新生进来也可能会有一两个。”
“不在一个频道上，追来干嘛 ？当花瓶吗？”一向冷艳做派的美术班董微微突然开口，“我追过他，他人挺奇怪的，不咸不淡，也不像是木讷或者装酷。”
董微微点点头，总结道；“对，他这人不太好玩，有点无趣。”
是这样吗？听着女生们围成一团，兴致勃勃地讨论那个她即将要对付的“重点对象。”
刑牧原本作为同学熟悉的面孔，似乎又变得陌生。柯姚才发现，她从未认真观察或留意过他。
她遥遥望过去。
所谈论的主人公，站在一窝男生中。
他手中握着矿泉水，篮球停靠在脚边。
男生们在高谈阔论着什么。他就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
似乎除了外貌出众些，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是她最初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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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搬到刑牧后桌时，柯姚也持续努力着，“刑牧，我的语文作业。”
柯姚用练习册戳戳前桌的肩头。
前面的男生默无声息地接过肩头上滑来的练习册，再如此地传到下一个人手里。
头都没有回转一下。
柯姚趴在桌上，丧气地像个被戳了洞的皮球。
两周过去了，除了冷冰冰地课堂讨论，她和刑牧现在只存在于“人工作业传输链”的交集。
那什么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啊？
最开始，柯姚信心满满。
做过不少尝试，例如——
沙雕官方般：
“嗨，我叫柯姚，爱好跳舞和说话。以后我们就是前后桌啦，请多包含！”
“嗯，好的。”
第一场，终。
********
示弱求助版：
“前桌，我有一道数学题不会，想请教下你——”
这个倒很好使。
前面的人转过头，三两下把答案和步骤写出来，回头。
柯姚戳他。
刑牧转头。
刑牧：“有不明白吗？”
柯姚：“第二步，不太懂。”
刑牧：“对数函数的概念在书上152页，你最好再温习，不懂就问老师。”
刑牧回头。
柯姚对着虚空中的背影:“好....谢谢。”
第二场，终。
*********
万能吐槽版：
周一上午：
柯姚：“哈哈，刑牧，你看见今天张老头扣子系反没？”
............
您拨打的电话暂无应答，请稍后再拨。
*******
还有从爱好入手的：
周四下午：
柯姚和班里两个男生聊球赛。
柯姚cue前面的刑牧：“诶，刑牧呢？你昨天詹姆斯那场了吗，帅飞——”
男生A：“说到那场，柯姚，神迹啊，他一场命中率太高了，他前年刚从骑士转会到热火队，风评.....”
男生B：“对太牛了，那天他队友全部不在状态，韦德也命中率极低才拿了13分，全靠他一个人顶......”
刑牧：“看了。”
...........
你拨打的电话已占线，请稍后再拨。
********
最后的挣扎，关切版：
柯姚：“前桌，你今天看上去状态不好诶，不开心吗？”
刑牧：“谢谢。”
柯姚：？？？
全剧，终。
2.
柯姚再不明白：这个人享受安静，再去强行干扰他这种状态，她就是傻子了。
柯姚能与人聊得起来，是因为她喜欢说话，真诚爱笑，招人喜欢。
她和人谈话时，一双眼里全是神采，对方不止感到尊重，而且太能被她的那分兴致盎然激发出表达欲。
因此外向的人觉得她投缘，内向的人觉得她亲和。
但显然，人有千百种。
她想，有她这样叽喳麻雀型，自然也有自闭蘑菇型。人和人有个缘法，她要再以“不辱使命”的想法，打破人家僻静的小天地，那太自以为是了。
她甚至还反思自己做过来，是否太过吵闹——
当然，让她闭嘴是不可能的。
她从以前在座位上呼朋唤友，高谈阔论，变成到谁心情不好，或有话题热度——
柯姚雷达感应，凑上前去，如同人形集市般汇集人群。
不过想想，班主任“你最合适”的评语，和眼神中对自己非你莫属，舍你其谁的肯定。
柯姚挫败地把双手垂在课桌旁摇晃。
她是什么非你莫属啊。
在他前桌眼里，她只是一道作业传输链上平凡无奇的工序。
连工具人都算不上。
唉，她呀，不过是个脸和名字都被打码NPC罢了。
然而就在柯姚以为她注定出师未捷时——
弯道刹车，情况出现惊人逆转。
2.
还是上学期的某个周五，好晴日。
数学老师坐在讲台上，课本讲解告一段落。
他把课堂练习下去，学生们捧着平板，低头做题。
语文课代表俞环最讨厌数学课，她忍不住走神。
如往常般，无数次地望向那个方向。
乳白色的窗帘在清风下起起伏伏，刑牧坐在窗前，他半低着头，视线安静地停留在平板上。
如同一株白杨。
肤色白皙，侧影静美，黑发修剪地整整齐齐，勾勒出一处清净的耳垂。
心里一动，《情书》里的一句话浮现：
“他那样的人，经常眺望远方。那双眼睛总是清澈的，使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
柯姚手里笔尖垂在纸上，眼睛扫向窗外。
初中部学生三五成群，涌出了校门外。
校门口的小摊贩们早已群狼虎伺，准备着狼牙土豆、烤串、钵仔糕、凉面、凉糕、烤猪蹄.......
.
噢，不能再看下去了。
柯姚吞了口水，强制转移视线，扫向前方。
刑牧那里怎么有什么.....白花花的东西？
柯姚以为自己看错了。
不会想吃猪蹄想疯了吧？
她又扫了一样过去。
前桌那里依旧是......白花花的东西。
柯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她坐直身体，揉了眼睛，抬望眼，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讲台，斜过身去，探长脖子。
刑牧的脖子白皙干净，但是他的肩膀高，脖子也就挡住了柯姚窥伺的视线。
她只能看见半个平板，以及上面没有做的练习题。
到是什么东西？
柯姚心痒难耐，她挤到墙边去，刚好和刑牧的背影岔开。
她扭曲身体，佯装屁股坐疼的样子，半站起身，让视线呈现四十五度角。
视线精准的落在刑牧被遮挡地那一半屏幕上。
原来刑牧开了双屏，习题只占平板一半，另一半，正是不知名播放器。
画面里韩国中年男人刚走，女人就拉上门，侧头和一个女孩激情拥吻.....
荧幕顶上还写了两个大字《小姐》。
小姐？
什么小姐？
妈妈，我要回家！
老师，我前桌他上课看在看奇怪的东西！
刑牧看得隐蔽但镇定。他巧妙地用手臂遮挡着，漠漠然地抬头和老师对视了后，又即刻换了个动作遮掩。
柯姚瞪大眼睛，心脏怦怦直跳。
抬头就迎上了数学老师张老头的炯炯目光。
柯姚血液回冲，脸色涨红。
她纯洁的灵魂下是加速度的心脏。
头铁，够头铁。
柯姚在心里给前方的兄弟竖起大拇指。
柯姚又佯装屁股不疼的样子，坐回板凳，把身体扳回正常形状。
课堂还在继续，柯姚努力回归聚精会神的验算状态中。
只是她怎么都以失败告终，脑中神奇地浮现出了一行字幕：
“他那样的人，上课也看片。那背影一动不动，小眼儿目不转睛，是怎么考上年级第二的？”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