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四公主玩不过只是在她那处可以得到许多好处罢了,前些日子还因为她碰到了刘尚书大儿,同画般俊俏,如痴如醉。”尤玲玲得意道。

    “自然,对她只要阿谀奉承便好,随便夸几句便可。”刘太史之女道。

    “不过有个舅舅厉害而已,她那个舅舅狼子野心,谁会不知她们一家人想着什么。”

    众贵女在那听了小会,个个脸上精彩。

    有些只不过来听点趣事,有些跟班畅快,毕竟那边二人在林语情跟前可算“大红人”,平常跋扈,谁也不放在眼里明明只是趴在主人身旁讨好的哈巴狗,却莫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蔑视其余人。

    林云迢似笑非笑看着她们,绮镜这时悄悄来到林云迢身旁,向她眼神示意,并点点头。

    林语情本来在听到的一瞬间就想冲出去,可被身旁紫鸢拉着,这时候便是再也忍不下去了,跑出去气愤说道:“你们说够了没有。”

    那二人见着“曹操”到了,脸色瞬间煞白,竟直直跪了下去,梨花带雨道:“四公主……我……”

    “原还记得我是公主,刚刚不是说的很畅快么。”

    “今日我定要打烂你们的嘴,紫鸢,去!”

    说着就有女侍拉着她们,紫鸢走上去左右开弓,众人听着惨叫,没一会两人的脸直直红肿起来。

    尤玲玲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女侍束缚,跪着爬过去,抓住林语情的裙摆,一遍磕头一边说道:“四公主我错了……”

    林语情很嫌弃的踢开她,无情道:“我会向舅舅禀告,你二人父亲兄弟仕途别想了。”

    尤玲玲顿时怔住,此时人群里有一女子奔出来,也跪在林语情面前,是尤溪秀,她也哀求着林语情。

    说着还自己扇了自己几巴掌,甚至还说尤氏可将尤玲玲从族谱中除名,赶出京都,只求别动父亲兄弟仕途。

    她站起来打着尤玲玲,看架势恨不得要把尤玲玲打死,可这样林语情神色都未有一丝变动。

    尤玲玲这时候却往林云迢身上扑去,林云迢假意惊呼一声躲开了,假装拍拍胸口,看样子像是吓到了。

    尤玲玲爬过去抓着林云迢的裙摆,嚎啕大哭地请她帮帮忙。

    “五公主救救我,您不是同四公主不对付吗,救救我。”

    林云迢看着她,心中嫌恶,蠢笨至极。

    林语情看着尤玲玲,气的顺顺自己的胸口。

    “尤玲玲…你……”

    还未等她说完,林云迢笑着:“好啦,不必再争执了,打也打过了,宴会快要开始了,我们快些走吧。”

    说着走过去扶住尤玲玲,不着痕迹地撩开她的衣袖,里边露出的镯子让林语情再次怒火中烧。

    “我就说我的镯子怎么丢了一只,竟是你拿的!”

    林语情早就满腔怒火,想着在宫外不可让林云迢看了笑话,一直强忍着直接上手的冲动,此刻也是忍不住了,直接扑上来。

    林云迢面无表情地后退一步,看着林语情单方面的殴打。

    林语情泄了愤,带着婢子拂袖而去,其余跟班也不敢多看,也跟着走了。就剩下林云迢还有三个当事人。

    刘太史之女从刚开始就没回过神,尤溪秀愤然盯着尤玲玲,而尤玲玲则跪求着林云迢。

    林云迢笑着,蹲在她面前,犹如世上最善解人意的神明,仁慈地看着她:“是要我救你的意思么。”

    尤玲玲疯狂点头,嘴里喃喃不清地叫着。

    “可是我的母后只是外疆来的野蛮女子,比不得她的母妃。”林云迢在她耳畔轻语。

    尤玲玲瞬时瞳孔收缩,她知道!她听到了!

    她僵硬地转头看着林云迢,林云迢明明笑着,天气明明那么暖和,却让她无比寒冷,是从脊背处传来的,延伸至心口。

    她这时突然开了窍,她定然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要记得,不该说的,就该老老实实闭上嘴巴。”

    说毕林云迢站起身来,看着她如同死人般坐在地上,眼里情绪不明,转身抬脚就走。

    待她回去之时,宴会快要开始了,不见林语情,林云迢懒的去深究她到底去了哪里。

    承又枝带着宋常陌和萧尽深走过来,在林云迢边上坐着,宋常陌有些神秘兮兮地开口:“你们知道刚刚发生什么了吗?”

    “什么?”林云迢倒着茶回着。

    “刘太史之女红肿着脸哭着走了,而尤侍郎两个女儿满脸是血,模样看着像从地里爬出来的女鬼一样。”

    “怎么会这样,那魏姐姐怎么没将宴席暂停,出了这么大的事。”承又枝惊恐回道。

    “这你就有所不知啦,这三人是冲撞了四公主,听说这尤玲玲更是偷窃四公主镯子,几人便被掌嘴了。”

    “即是如此,但不该满是鲜血才对。”承又枝奇怪道。

    萧尽深只是看着林云迢淡笑,没发表意见,宋常陌对他这幅样子已经习惯了,他看向林云迢,她居然面无表情,端起杯子晃晃,尝了一口。

    这就不对了,关于四公主的事情,她听到了基本都会发表意见,再不济也会有表情,到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

    “哎,昭,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这也太不像你了吧。”

    “我在场,还是主人公之一。”林云迢平静地给宋常陌抛下炸弹。

    “哈?你知道也不告诉我们。”

    “我以为你不想听这些。”

    “平常鸡皮蒜毛的小事谁要听,可这事不一样,见血了,还牵扯了三个官家女,还都是沈党。”

    林云迢瞥了旁处,没人,其实她也不用这么做,因为本来她就挑了个最远处的地方坐,根本没人在。

    但她就是故意这样,慢吞吞的,宋常陌被吊着胃口,急急地催促她快些。

    林云迢摆摆手,这才说:“急什么啊,这件事情,是我做的。”

    萧尽深毫不意外,承又枝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没什么大反应,唯独宋常陌瞪大了眼睛,情绪有点波动。

    “哈?为什么。”宋常陌询问道。

    “你要听表层还是深层?”

    “你先讲表层再讲深层。”

    “她不知死活冒犯母妃,言语侮辱,且被我抓到不止一次,前几周还试图跟着进宫到我殿中。”

    “然后的话,是我没想到的,因为本来陛下是打算让我看着宴会,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开文章的,魏姐姐也有此意才会开宴。”

    “刚好在水池处散步,碰见她们,想着拼拼运气试试看能不能成,就搞了个小局,谁知道局中人还给自己加戏,把沈相摆在明面上说了出来。”

    “那这样会有什么影响?”宋常陌听的怔怔的。

    “她们父亲兄弟没了仕途,陛下便可少点对手,本来能当官也是贵妃推波助澜,此举也会让贵妃在沈相心中留刺。”承又枝回答。

    “嗯,一石三鸟。”林云迢道,“明日就可知第三鸟为何人了,此次收获颇多。”

    远处一抹桃红向他们走来——是魏兮歌,笑着让他们坐进来点,宴会要开始了。

    林云迢同承又枝亲昵地拉着她的手,身旁跟着萧尽深与宋常陌。

    魏兮歌说已为林云迢处理好后续事件,叫她不用劳心,林云迢想到什么,晃着魏兮歌的袖子。

    “魏姐姐,安大人有没有来啊?”

    魏兮歌见她提起故人,轻挑眉,语气颇有微词:“提他作甚?他爱来不来。”

    林云迢“噗呲”一笑,拉长“啊”的调子。承又枝拿着帕子捂唇遮笑,萧尽深还是看着林云迢,宋常陌则是一脸“我懂的,但是不能表达出来,可是装不下去了”的迷之微笑。

    魏兮歌见他们打趣着她,也不甘示弱。

    “咱们萧大人这冰脸不苟言笑,遇上昭昭就和烟花一样炸开了,啧啧啧,有时候表情变化之快,真叫人瞠目结舌。”

    “还有咱们宋小将军,看着风流倜傥,天天逮着柚子,和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不愧是踏破承府门槛第一人。”

    听毕这一个两个到不说话了。

    萧尽深耳朵有些薄红,别开脸“咳”一声,林云迢则眼神乱转,开始扯话题,承又枝拉着帕子半遮脸,宋常陌不好意思挠挠头,“嘿嘿”笑着。

    几人说说笑笑到宴席处,果不其然林语情不在,应是回去了。

    宴席觥筹交错,众人对发生的“意外”绝口不提,敬酒谈笑,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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