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天，齐夷留心确认过姜以鱼没有继续再跟着自己，松一口气之余又隐隐有些担忧，正常情况下，500块钱应该很难维持正常女大学生一个月的日常开销吧，更何况是姜以鱼那样的深渊巨胃。当然，这种念头也只是偶尔一闪而过，自己终日在学业和兼职之间两头奔波，哪有时间去别人那里去当什么菩萨，齐夷自嘲一笑。
直到周六上午，齐夷来到咖啡店，见到一身制服装扮的姜以鱼后，居然第一反应不是惊讶和愤怒，居然是如释重负。
“欢迎光临，先生需要点点什么？”姜以鱼摆出一个生疏但热情的微笑。
“……”齐夷蹙眉。
李哥走出喜形于色地介绍：“小鱼，这是齐夷，也是咱们门店的兼职生，说起来，你们还是校友，在学校都没见过吗？”
姜以鱼快速抢答：“不认识，没见过，京大太大了。”
说完，礼貌地伸出右手：“齐夷同学，你好，我叫姜以鱼，今天新来的兼职生，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齐夷神色探究，姜以鱼立刻回避视线。
李哥见齐夷依旧一副冷冰冰不见回礼的模样，担心女孩子面皮薄，再次出来打圆场：“哈哈，齐夷同学有些内向，不太爱交流，等混熟了就好了，小鱼你别介意哈！”
姜以鱼乖巧道：“好的，李哥。”
李哥满意地点点头，拉着齐夷走远几步,叮嘱道：“待会儿我出去一趟，你和小鱼就待在吧台这里，人家小姑娘有什么不懂得你帮着点。”
齐夷不置可否：“店里缺员工吗？”没记错的话，前两天，李哥还接连回绝了好几拨想要来应聘找工作的。
“不缺，”李哥直白道，“可是小鱼同学长得漂亮啊，比咱们店里所有女职员加起来还漂亮，这年头，长相就是第一生产力！你就是咱们店里最好的证明。”
齐夷默然。
姜以鱼本就聪明，基本的操作在李哥的指导下已经基本掌握，只是人一多，操作起来就有些手忙脚乱，齐夷索性让她专心负责点餐，剩余的工作自己来做。
没多久，齐夷就发现，诚如李哥所言，店里的男性顾客占比一下子就有了质的飞跃，有借点餐的机会找姜以鱼讨要联系方式的，有点完咖啡后拿出手机对着她不时偷拍的，还有直接问她有没有男朋友的，本以为以姜以鱼的性格应付起来会有些招架不住，没想到她不慌忙，挑几个问题回答，敏感些的便挤出一个抱歉的微笑，落落大方。
间歇的功夫，齐夷的背被戳了戳：“齐夷。”
“姜以鱼同学，什么事？”齐夷没有回头，疏离道，和姜以鱼刚才的语气别无二致。
姜以鱼撇撇嘴，真小气，还记仇！
“站的时间太久了，脚好疼啊。”打从出生起，自己就没站过这么长时间，能明显感受到脚底火辣辣疼得厉害。
齐夷微顿，只觉得姜以鱼过于娇气，不假辞色道：“现在是工作时间，要么辞职要么忍。”
姜以鱼本也就是随口抱怨一下，并不指望齐夷能帮自己解决问题，至于辞职，更是万万不可能，绞尽脑汁想到的名正言顺接近齐夷的机会，怎么可能轻言放弃？脚疼和鲛珠的安全性比起来，孰轻孰重，自己还是拎得清的。这样想着，姜以鱼又重新打起精神，微笑迎接新来的顾客。
没等到持续抱怨的齐夷，面色略和缓了些。
临近下午两点，姜以鱼早上9点左右塞进肚子的豆浆和包子馒头们已经消耗殆尽，加上连续快三个小时的长时间站立，脚疼加肚子饿双重夹击之下，已经不由自主地重复多次摸肚子和猛灌水的动作了。
兼职生的工作时间一般是连续4小时，且要求尽量将吃饭的时间与兼职的时间调开。黑乎乎的咖啡李哥倒是请自己喝了一杯，结果碰了第一口差点当场吐出来，剩下的便碰也不敢碰了。而橱窗里那些近在咫尺的五颜六色的点心们，不饿的时候看一下都能让自己食指大动，更遑论现在。姜以鱼别开视线，舔舔嘴巴，只能尽量避免视线与它们接触了。还有将近一个小时，姜以鱼已经开始盘算着今天的工资到手后买哪些点心来吃。
“小姐姐，我今天突然想要减肥了，蛋糕买多了，可以帮忙帮我消耗一下吗？”一位穿着白色卫衣，长相清秀的男生走到柜台前，将纸袋子放到吧台上。
姜以鱼诧异地睁大眼，自己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吗？怎么自己想什么就来什么啊！迟疑片地打量对方的身形后，诚恳道：“可是，你也不胖啊,刚刚好，用不着减肥的。”
肯定来的太突然，男孩脸上飞起两朵红云，磕磕巴巴道：“谢谢谢谢！哈哈，那什么，我决定，不减肥，改健身了！小姐姐，你就收下吧！”
说完，生怕对方再次拒绝似的挥着手大步走出了咖啡厅，余下阻拦不及的姜以鱼盯着纸袋子天人交战。
终于，在好奇心驱使之下，姜以鱼趁点餐空闲的间隙打开了袋子，居然正是店里的千层蛋糕，足有五份之多！姜以鱼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
“还有不到半小时，结束后你才能吃。”齐夷从姜以鱼背后出现，似笑非笑。
姜以鱼吓了一跳，做贼心虚般合上袋子，梗着脖子道：“谁说我要吃了，我怎么可能随便吃陌生人送的食物呢！我只是看看而已。”
“哦，不吃是吧，那我拿走扔掉？”说着，就去拿姜以鱼身边的袋子，意料之中的被对方一把按住。
姜以鱼神色挣扎：“这都是没动过的呢，扔掉太浪费了吧！你们人类不是都说什么‘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吗？”
见齐夷丝毫没有松手的迹象，灵机一动，“这样吧，我不白吃他的，等下次那个男孩再来的时候，我照原价转给他就好。“
“你确定？这里的总价值够你兼职两天的工资不止。”齐夷表示怀疑。
两天的工资啊，这也太贵了吧，够自己在学校食堂吃好多好多顿了！姜以鱼有些想反悔，但话已出口，又见齐夷又好整以暇的神色，碍于颜面，只得硬着头皮，沉痛地点点头：“确定的。”
齐夷闻言，点点头，手上的力道卸去，转身继续投身工作之中。
没一会儿，背后传来姜以鱼纠结的声音：“五份实在是太多了，要是有顾客愿意的话，我可以卖其中三份给顾客吗？”
“你问李哥。”齐夷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姜以鱼忍不住翻白眼，谁不知道要问李哥，这不是他不在吗？
顿了顿，姜以鱼换策略：“那我卖给你行吗？三份，不，两份就好。”
“我不吃甜，你去问下其他员工。”
姜以鱼悻悻转了回来，初来乍到，没送礼也就罢了，还卖给其他员工，这也忒小气了点，怎么可能张的开嘴嘛！
快到兼职结束的时间了，姜以鱼有些心不在焉，没隔五分钟就问齐夷几点了，时不时地对着入口望穿秋水。
就在临下班的前五分钟，李哥姗姗而回，姜以鱼眼睛一亮，喜滋滋迎了上去：“李哥，你终于回来啦！你再不回来我就下班了！”
老江湖李哥一眼看穿，笑着打趣道：“你这是担心我回来晚了，今天的工资就领不到了吧！”
姜以鱼毫无羞意，笑嘻嘻：“嗯！说好的日结，我相信李哥的人品。”
李哥走到柜台前，仔细查看了今日的营业额后，笑得合不拢嘴，薪资日结本就是破例，但就冲着这明显又增长了不少的营业额，这例破的值！
“结，必须结！除了今天的工资外，我再额外请你和齐夷尝尝咱们店里的新品！”此时此刻，李哥看齐夷和姜以鱼的眼神宛如财神，“你们明天还能来吗？”
姜以鱼刚想张口，就被齐夷抢了先：“抱歉，李哥，之前说过的，我这学期课比较多，一周至多能抽出三个半天。”
李哥遗憾了下，不死心地看向姜以鱼，姜以鱼讨好齐夷还来不及，哪里会唱反调，乖巧道：“我想和齐夷的兼职时间保持一致，都是一个学校的，这样路上也有个照应。”
李哥见两人态度坚决，也不再继续劝，京大的学生本就是天之骄子，在这里兼职也只是挣个外快，过渡一下而已，能行方便就行个方便，以后等他们走上社会自己还得有求于他们也说不定。
左手提着顾客硬塞的，右手拿着李哥送的，紧跟着齐夷走出店门，姜以鱼止不住地垂着头唉声叹气。
齐夷没有搭理她，人高腿长，很快就把姜以鱼甩在了后面。
姜以鱼发觉后，赶紧小跑着追上，说出心中的疑惑：“刚刚我想说话被你打断了，我知道顾客送的食物不好放在店里卖，那李哥给的这份可以要求折现吗？”
“点心的成本远远低于售价。”齐夷简明扼要。
姜以鱼理解了下：“你的意思是说，李哥送我们点心不怎么花钱，如果我要求折现的话他大概率是不会乐意的对吗？”
齐夷点头，脚步不停：“还不算太笨。”
“不笨？”姜以鱼咂摸了，随即蹦到齐夷正面面，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活像是只偷腥成功的小鱼，“你这是在夸我对不对？你居然夸我了耶！这是你第一次夸我耶！”
齐夷拨开姜以鱼每一个头发丝的都恨不能透露出惊喜的脑袋，冷淡道：“你想多了。”
姜以鱼才不相信呢，只当齐夷是不好意思承认，又蹭了过来，大方地将李哥送的那份递给齐夷：“这份送给你，你的那份太少了，我的多些。”
齐夷默了一瞬，提醒她：“给我了，你够吃吗？”
姜以鱼摆摆手，笑容明朗：“没事，反正都是不够吃，我过会儿再去多买几个馒头。”
又担心齐夷会嫌弃自己乱花钱，补了一句，“馒头不贵的，还抗饿呢。”
“我不吃甜食，谢谢。”齐夷并不准备接。
“好吧。”齐夷态度强硬，姜以鱼只得缩回了手。酸甜苦辣咸，不应该属甜味最诱人吗？条件允许的话，自己恨不能一头扎进糖罐子里，居然还有人类抗拒甜食，不可思议。可是，既然不爱吃，齐夷为什么还要接受李哥送的食物呢？该不会是要送给哪位女生吧，听说人类女性几乎就没有不嗜甜的。姜以鱼警惕地盯着齐夷手中的袋子，不行，自己得想点办法啊。
姜以鱼突发奇想，拽住齐夷的衣角：“齐夷齐夷，我想去买手机，你可以陪我去吗？没有手机我都不知道在哪个教室上课。“
齐夷反问：“不知道在哪个教室上课？那你这几天都在干什么？不会一节课都没上吧。“
姜以鱼在齐夷怀疑的注视下支吾着不说话。
齐夷的脸冷了下来：“姜以鱼，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没能挤进京大，你既然有幸踏入京大的大门，连课都不上，成天追在男生后面瞎晃，是为了等着京大的退学通知书吗？”
姜以鱼一愣，不明白齐夷为什么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自己能进京大是爷爷走的非常规渠道，目的只是接近齐夷，守护鲛珠而已，压根没有必要按部就班的上课读书啊。可这些，说出来，齐夷也不会相信，还不如缩着脖子乖乖不吱声好些。
“知道错了吗？”齐夷依旧正色。
“知道了。”
“错哪里了？”
“错在不该不去上课。”
“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不会来真的吧，姜以鱼小声嗫嚅着，“可是我没有手机啊，没手机上课真的很不方便的。”
齐夷顿了顿，绷着脸：“你现在身上还剩多少钱。“
姜以鱼心里算了下，加上今天的兼职费用，用双手不是很有底气地比了个数，嗯，手机的价格自己之前就找人打听过，自己身上这点钱，好像只能买个老年机吧。
这数字，齐夷并不很意外，略思索了片刻，有了决断：“走吧，我带你去买手机。”
直到周六上午，齐夷来到咖啡店，见到一身制服装扮的姜以鱼后，居然第一反应不是惊讶和愤怒，居然是如释重负。
“欢迎光临，先生需要点点什么？”姜以鱼摆出一个生疏但热情的微笑。
“……”齐夷蹙眉。
李哥走出喜形于色地介绍：“小鱼，这是齐夷，也是咱们门店的兼职生，说起来，你们还是校友，在学校都没见过吗？”
姜以鱼快速抢答：“不认识，没见过，京大太大了。”
说完，礼貌地伸出右手：“齐夷同学，你好，我叫姜以鱼，今天新来的兼职生，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齐夷神色探究，姜以鱼立刻回避视线。
李哥见齐夷依旧一副冷冰冰不见回礼的模样，担心女孩子面皮薄，再次出来打圆场：“哈哈，齐夷同学有些内向，不太爱交流，等混熟了就好了，小鱼你别介意哈！”
姜以鱼乖巧道：“好的，李哥。”
李哥满意地点点头，拉着齐夷走远几步,叮嘱道：“待会儿我出去一趟，你和小鱼就待在吧台这里，人家小姑娘有什么不懂得你帮着点。”
齐夷不置可否：“店里缺员工吗？”没记错的话，前两天，李哥还接连回绝了好几拨想要来应聘找工作的。
“不缺，”李哥直白道，“可是小鱼同学长得漂亮啊，比咱们店里所有女职员加起来还漂亮，这年头，长相就是第一生产力！你就是咱们店里最好的证明。”
齐夷默然。
姜以鱼本就聪明，基本的操作在李哥的指导下已经基本掌握，只是人一多，操作起来就有些手忙脚乱，齐夷索性让她专心负责点餐，剩余的工作自己来做。
没多久，齐夷就发现，诚如李哥所言，店里的男性顾客占比一下子就有了质的飞跃，有借点餐的机会找姜以鱼讨要联系方式的，有点完咖啡后拿出手机对着她不时偷拍的，还有直接问她有没有男朋友的，本以为以姜以鱼的性格应付起来会有些招架不住，没想到她不慌忙，挑几个问题回答，敏感些的便挤出一个抱歉的微笑，落落大方。
间歇的功夫，齐夷的背被戳了戳：“齐夷。”
“姜以鱼同学，什么事？”齐夷没有回头，疏离道，和姜以鱼刚才的语气别无二致。
姜以鱼撇撇嘴，真小气，还记仇！
“站的时间太久了，脚好疼啊。”打从出生起，自己就没站过这么长时间，能明显感受到脚底火辣辣疼得厉害。
齐夷微顿，只觉得姜以鱼过于娇气，不假辞色道：“现在是工作时间，要么辞职要么忍。”
姜以鱼本也就是随口抱怨一下，并不指望齐夷能帮自己解决问题，至于辞职，更是万万不可能，绞尽脑汁想到的名正言顺接近齐夷的机会，怎么可能轻言放弃？脚疼和鲛珠的安全性比起来，孰轻孰重，自己还是拎得清的。这样想着，姜以鱼又重新打起精神，微笑迎接新来的顾客。
没等到持续抱怨的齐夷，面色略和缓了些。
临近下午两点，姜以鱼早上9点左右塞进肚子的豆浆和包子馒头们已经消耗殆尽，加上连续快三个小时的长时间站立，脚疼加肚子饿双重夹击之下，已经不由自主地重复多次摸肚子和猛灌水的动作了。
兼职生的工作时间一般是连续4小时，且要求尽量将吃饭的时间与兼职的时间调开。黑乎乎的咖啡李哥倒是请自己喝了一杯，结果碰了第一口差点当场吐出来，剩下的便碰也不敢碰了。而橱窗里那些近在咫尺的五颜六色的点心们，不饿的时候看一下都能让自己食指大动，更遑论现在。姜以鱼别开视线，舔舔嘴巴，只能尽量避免视线与它们接触了。还有将近一个小时，姜以鱼已经开始盘算着今天的工资到手后买哪些点心来吃。
“小姐姐，我今天突然想要减肥了，蛋糕买多了，可以帮忙帮我消耗一下吗？”一位穿着白色卫衣，长相清秀的男生走到柜台前，将纸袋子放到吧台上。
姜以鱼诧异地睁大眼，自己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吗？怎么自己想什么就来什么啊！迟疑片地打量对方的身形后，诚恳道：“可是，你也不胖啊,刚刚好，用不着减肥的。”
肯定来的太突然，男孩脸上飞起两朵红云，磕磕巴巴道：“谢谢谢谢！哈哈，那什么，我决定，不减肥，改健身了！小姐姐，你就收下吧！”
说完，生怕对方再次拒绝似的挥着手大步走出了咖啡厅，余下阻拦不及的姜以鱼盯着纸袋子天人交战。
终于，在好奇心驱使之下，姜以鱼趁点餐空闲的间隙打开了袋子，居然正是店里的千层蛋糕，足有五份之多！姜以鱼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
“还有不到半小时，结束后你才能吃。”齐夷从姜以鱼背后出现，似笑非笑。
姜以鱼吓了一跳，做贼心虚般合上袋子，梗着脖子道：“谁说我要吃了，我怎么可能随便吃陌生人送的食物呢！我只是看看而已。”
“哦，不吃是吧，那我拿走扔掉？”说着，就去拿姜以鱼身边的袋子，意料之中的被对方一把按住。
姜以鱼神色挣扎：“这都是没动过的呢，扔掉太浪费了吧！你们人类不是都说什么‘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吗？”
见齐夷丝毫没有松手的迹象，灵机一动，“这样吧，我不白吃他的，等下次那个男孩再来的时候，我照原价转给他就好。“
“你确定？这里的总价值够你兼职两天的工资不止。”齐夷表示怀疑。
两天的工资啊，这也太贵了吧，够自己在学校食堂吃好多好多顿了！姜以鱼有些想反悔，但话已出口，又见齐夷又好整以暇的神色，碍于颜面，只得硬着头皮，沉痛地点点头：“确定的。”
齐夷闻言，点点头，手上的力道卸去，转身继续投身工作之中。
没一会儿，背后传来姜以鱼纠结的声音：“五份实在是太多了，要是有顾客愿意的话，我可以卖其中三份给顾客吗？”
“你问李哥。”齐夷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姜以鱼忍不住翻白眼，谁不知道要问李哥，这不是他不在吗？
顿了顿，姜以鱼换策略：“那我卖给你行吗？三份，不，两份就好。”
“我不吃甜，你去问下其他员工。”
姜以鱼悻悻转了回来，初来乍到，没送礼也就罢了，还卖给其他员工，这也忒小气了点，怎么可能张的开嘴嘛！
快到兼职结束的时间了，姜以鱼有些心不在焉，没隔五分钟就问齐夷几点了，时不时地对着入口望穿秋水。
就在临下班的前五分钟，李哥姗姗而回，姜以鱼眼睛一亮，喜滋滋迎了上去：“李哥，你终于回来啦！你再不回来我就下班了！”
老江湖李哥一眼看穿，笑着打趣道：“你这是担心我回来晚了，今天的工资就领不到了吧！”
姜以鱼毫无羞意，笑嘻嘻：“嗯！说好的日结，我相信李哥的人品。”
李哥走到柜台前，仔细查看了今日的营业额后，笑得合不拢嘴，薪资日结本就是破例，但就冲着这明显又增长了不少的营业额，这例破的值！
“结，必须结！除了今天的工资外，我再额外请你和齐夷尝尝咱们店里的新品！”此时此刻，李哥看齐夷和姜以鱼的眼神宛如财神，“你们明天还能来吗？”
姜以鱼刚想张口，就被齐夷抢了先：“抱歉，李哥，之前说过的，我这学期课比较多，一周至多能抽出三个半天。”
李哥遗憾了下，不死心地看向姜以鱼，姜以鱼讨好齐夷还来不及，哪里会唱反调，乖巧道：“我想和齐夷的兼职时间保持一致，都是一个学校的，这样路上也有个照应。”
李哥见两人态度坚决，也不再继续劝，京大的学生本就是天之骄子，在这里兼职也只是挣个外快，过渡一下而已，能行方便就行个方便，以后等他们走上社会自己还得有求于他们也说不定。
左手提着顾客硬塞的，右手拿着李哥送的，紧跟着齐夷走出店门，姜以鱼止不住地垂着头唉声叹气。
齐夷没有搭理她，人高腿长，很快就把姜以鱼甩在了后面。
姜以鱼发觉后，赶紧小跑着追上，说出心中的疑惑：“刚刚我想说话被你打断了，我知道顾客送的食物不好放在店里卖，那李哥给的这份可以要求折现吗？”
“点心的成本远远低于售价。”齐夷简明扼要。
姜以鱼理解了下：“你的意思是说，李哥送我们点心不怎么花钱，如果我要求折现的话他大概率是不会乐意的对吗？”
齐夷点头，脚步不停：“还不算太笨。”
“不笨？”姜以鱼咂摸了，随即蹦到齐夷正面面，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活像是只偷腥成功的小鱼，“你这是在夸我对不对？你居然夸我了耶！这是你第一次夸我耶！”
齐夷拨开姜以鱼每一个头发丝的都恨不能透露出惊喜的脑袋，冷淡道：“你想多了。”
姜以鱼才不相信呢，只当齐夷是不好意思承认，又蹭了过来，大方地将李哥送的那份递给齐夷：“这份送给你，你的那份太少了，我的多些。”
齐夷默了一瞬，提醒她：“给我了，你够吃吗？”
姜以鱼摆摆手，笑容明朗：“没事，反正都是不够吃，我过会儿再去多买几个馒头。”
又担心齐夷会嫌弃自己乱花钱，补了一句，“馒头不贵的，还抗饿呢。”
“我不吃甜食，谢谢。”齐夷并不准备接。
“好吧。”齐夷态度强硬，姜以鱼只得缩回了手。酸甜苦辣咸，不应该属甜味最诱人吗？条件允许的话，自己恨不能一头扎进糖罐子里，居然还有人类抗拒甜食，不可思议。可是，既然不爱吃，齐夷为什么还要接受李哥送的食物呢？该不会是要送给哪位女生吧，听说人类女性几乎就没有不嗜甜的。姜以鱼警惕地盯着齐夷手中的袋子，不行，自己得想点办法啊。
姜以鱼突发奇想，拽住齐夷的衣角：“齐夷齐夷，我想去买手机，你可以陪我去吗？没有手机我都不知道在哪个教室上课。“
齐夷反问：“不知道在哪个教室上课？那你这几天都在干什么？不会一节课都没上吧。“
姜以鱼在齐夷怀疑的注视下支吾着不说话。
齐夷的脸冷了下来：“姜以鱼，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没能挤进京大，你既然有幸踏入京大的大门，连课都不上，成天追在男生后面瞎晃，是为了等着京大的退学通知书吗？”
姜以鱼一愣，不明白齐夷为什么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自己能进京大是爷爷走的非常规渠道，目的只是接近齐夷，守护鲛珠而已，压根没有必要按部就班的上课读书啊。可这些，说出来，齐夷也不会相信，还不如缩着脖子乖乖不吱声好些。
“知道错了吗？”齐夷依旧正色。
“知道了。”
“错哪里了？”
“错在不该不去上课。”
“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不会来真的吧，姜以鱼小声嗫嚅着，“可是我没有手机啊，没手机上课真的很不方便的。”
齐夷顿了顿，绷着脸：“你现在身上还剩多少钱。“
姜以鱼心里算了下，加上今天的兼职费用，用双手不是很有底气地比了个数，嗯，手机的价格自己之前就找人打听过，自己身上这点钱，好像只能买个老年机吧。
这数字，齐夷并不很意外，略思索了片刻，有了决断：“走吧，我带你去买手机。”